第 2 章 :我來檢查你

第章:我來檢查你

她連男人都沒有過,怎麽可能有孩子。

“時念,4歲,三流少女漫畫家,現居住在S市。要不要我将你從讀的每個學校、認識的朋友、家人的背景都複述一遍?”

宮歐厲色看着她,将她的身份說出口,抹殺她嘴中弄錯的可能性。

他說的……都沒錯。

“……”時念呆呆地注視他過于英俊的臉,“可是,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

連認識都不認識,怎麽給他生過寶寶?

“別跟我裝瘋賣傻,把你藏起來的孩子交給我!”

宮歐不耐煩地道,拇指輕拉手槍上的保險。

随時會走火的危險直逼時念。

她吓得冷汗直流,有些激動地道,“我真的沒懷過孕,你能不能好好查一查?不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

“查?好,我現在就來檢查!”

她一昧的否認徹底惹怒宮歐。

宮歐不悅地掃過她薄裳下的身體,那薄薄的一層紗罩住她全身,只露出肩胛,襯得她皮膚格外白皙,如初生的嬰孩,吹彈可破。

一滴滴汗在她的皮膚上游走,如同剛從浴缸中走出來一般,畫面誘人。

宮歐的喉嚨頓時一緊,偏過視線往下看去,她身上的汗水浸透薄裳,那腹處一道深色的手術疤若隐若現……

“你沒生過孩子身上怎麽會有疤?”

宮歐問得強勢而霸道,黑瞳中的篤定認定了她生過孩子。

時念連忙伸手按住腹,紅着臉道,“這是闌尾手術留下的,哪有剖腹産割這麽側面的?”

“那你就是順産,我要檢查!”

宮歐一把丢掉槍,高大的身形逼向她。

她身上獨屬于女人的香氣惹得他身體裏的火四處亂蹿,極需得到發洩。

“這怎麽檢查?”時念怔住,随後大叫起來,“喂……不要過來!”

眼前的男人正一步一步逼近她,帶着強烈可怕的氣場,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獵人發現獵物,那樣的目光分明是要将她吞噬幹淨……

“你想做什麽?不要過來……”

時念不停地往後退,直退到床頭,退無可退。

可是宮歐已經輕易的爬上了床,跪在她面前,一手按在她頭邊的床背,高大的身形罩住她。

她完全在他的陰影之下。

“檢查。”

宮歐吐出兩個字,雙眼直直地盯着她,眸色極深,仿佛她在他的眼裏已經毫無遮掩。

“檢查也不用靠這麽近吧……”她心亂如麻。

“這叫近?時念,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負距離才叫近!”

“你胡說什麽,不要過……唔——”

時念的話被男人的薄唇堵住,連抗議都沒來得及多講一句,身上的衣裳就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掀起,健壯的身軀緊跟着壓下來,挑撥着房間的溫度升上最高……

“啊——”

時念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醒來,眼前不是那個豪華甚于總統套房的房間,而是自己租住的窩。

呆了近十分鐘,時念意識到自己是做夢了罷。

第 3 章 抓到殺人兇手

飯後,筱月回房休息,南宮宇開始整理廚房,把花園的自動澆水設置打開,然後悠閑地坐在客廳裏上網,現在還不是聯系本家的時候,南宮星這次敢明目張膽的派人到機場行刺,說明南宮家現在大權已盡數落在南宮星手裏,真是諷刺,十年前爺爺不顧他死活毫不留情的把他丢到美國,從此不管不問。

為了活下來,刨過垃圾桶,給大廚當過學徒,還要時刻提防被大自己五歲的南宮星暗殺,那是一段可怕而血腥的回憶,東躲西藏的日子持續了三年,十三歲時遇到義父米國金,義父到美國談生意,遇上被追殺的南宮宇,米國金救了他,收他為義子,并幫南宮宇聯系學校,他開始過上正常同齡人的生活,聰明的南宮宇很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努力學習,在高中時就自學完成了大學的所有課程,并拿到經濟學和管理學學士學位。并用一年時間把義父在美國的子公司打理成為當地最厲害的公司。

這次回來是應義父之邀,回國任總公司的市場總監,原定計劃下個月回來,由于美國那邊的事情提前結束,義父給他放一個月的長假,希望他去旅游,然後回來上任。

沒想到才出機場,就遇上南宮星一批又一批的殺手,南宮星害怕爺爺把掌門人之位傳給他吧,才會安排那麽多殺手襲擊他,其實他對這個掌門人之位一點也不感興趣,但南宮星欺人太甚,也許他該考慮做點什麽。

這時突然接到古英傑電話,說米國金出車禍,南宮宇才連夜飛往k市,趕到醫院看望米國金,出來時正好看到泊車的筱月,雖然筱月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小丫頭,如今長得亭亭玉立,不過她身上的那股與衆不同的氣質和十年前一樣,筱月匆忙中沒有鎖車。這給他創造了機會,他安心地躺在後排座位上休息,不久筱月就回來了,打開車門就瘋狂的飙車,好在南宮宇膽子不小,不然早被吓死。

他知道義父有一個寶貝女兒,從沒機會見面,義父把這個寶貝女兒保護得很好,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據說每次聚會她都會帶一個面具,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知道筱月就是義父的女兒是個意外,在筱月的車裏放了一本鋼琴曲,他無聊拿出來翻,夾在書裏照片掉出來,那是米國金和筱月的合影,照片背後寫着:米筱月最愛的人——父親。在上車前南宮宇從未想過筱月是義父的女兒,當時他以為筱月是去醫院看朋友,沒有想到是義父。這才打定主意跟着筱月回家,無論筱月怎麽趕他,他也不走。

筱月像沒事人一樣,每天複習功課,準備考試,傍晚總會被南宮宇以各種理由拖出去散步,大部分時間他們的散步都是沉默,筱月也不計較,飯後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她拼命地學習,不停地看書,就是不讓自己有時間想父親,她知道父親希望她好好活着,那她就努力學習,不辜負父親。

不知不覺,南宮宇已經在公寓住了半個月,每天做飯,澆花,不見他有半點抱怨,有時筱月忍不住想,這麽一個大帥哥天天給自己做飯很不真實,仿佛這一切都是夢,只有傍晚他們一起散步,筱月才能真實的感覺到南宮宇的存在。

筱月起床時沒有看見南宮宇坐在客廳,仿佛南宮宇從未出現過,筱月心頭突然爬滿了失落和害怕,她從來沒有覺得公寓只有她一個人是那麽可怕的事情,此時她好害怕!“南宮宇,你去了哪裏?你怎麽突然消失了,你為什麽連個招呼都不打,你怎麽可以這麽消失。媽媽不要我,爸爸不要我,師傅離開我,你也丢下我。為什麽,你們都不要我,我一直很乖,你們為什麽都要丢下我,讓我獨自去面對這個世界。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每天假裝很堅強,很努力學習,只希望我身邊的人不要丢下我。”筱月哭倒在沙發邊,雙手抱着膝蓋,像一朵失去水分枯萎的百合。

傍晚,南宮宇打開門,筱月臉上挂着晶瑩的淚珠,蹲在沙發邊睡着,雙手抱着膝蓋,顯得楚楚可憐。南宮宇心裏一緊,快步走過去,把筱月抱到沙發上,筱月嘴裏嘟囔着:“南宮宇,你是大壞蛋,你為什麽要抛下我,爸爸丢下我,你也不要我,你們都是大壞蛋,不對,爸爸不是壞蛋,南宮宇才是大壞蛋。為什麽你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又要消失,那麽你就不要出現,你知道被人抛棄有多痛苦嗎……”

南宮宇仔細聽着筱月弱弱的呢喃,哭笑不得,今天去學校幫筱月取高考座位通知單,随後遇到點事情,耽誤了時間,現在才回來,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不知不覺中對他如此依賴,小傻瓜,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呢。從十歲那年第一次見你,你替我趕跑了南宮星派來欺負我的小混混,結果你竟然看到一只流浪狗被吓得大哭,我決定要好好保護你,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天回去我就被爺爺無情地丢到美國,我當時也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直到在醫院裏我上了你的車,才在你的鋼琴書上見到了你的名字,米筱月。

不知睡了多久,筱月睜開眼睛,看着客廳的壁燈發出昏黃的燈光,廚房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筱月沖到廚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洗菜池洗菜,筱月跑過去從後面抱住南宮宇,低低的說:“不要離開我,不要像爸爸一樣丢下我。好不好?”

南宮宇洗菜的手頓了一下,說:“好,我答應你,我不會離開你,我永遠都在你身邊照顧你,不離開你。乖,先去客廳看電視,一會兒就可以吃飯。”

筱月乖乖的點頭,筱月知道自己在廚房裏也幫不上忙,不過筱月也暗暗決定,等高考結束筱月就去學習廚藝,到時候就可以做飯給南宮宇吃。此時的筱月完全不知道她已經開始一點點習慣南宮宇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一天沒有吃飯的筱月吃了兩碗青菜肉末粥,南宮宇看着筱月狼吞虎咽的樣子,很是窩心,這才是一個少女該有的行為,每天冷冷的吃飯,不說一句話,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她這麽瘦弱的肩膀,不需要承擔這麽重的擔子。以後所有的事情就由他來幫她扛,她只需要負責開開心心。

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筱月已醒,但她不想起床,她知道南宮宇一定會進來喊她起床,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南宮宇每天早上做好早餐都會來喊筱月起床。果不其然,筱月聽見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筱月假裝沒有醒,南宮宇輕輕走到床前,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說,筱月,你再不醒,我就撓你腳底板,筱月最怕別人撓腳底板,立刻睜開眼睛說:“我醒了。”

南宮宇滿意地笑了,說:“小懶豬,快起床,今天你要去學校參加考試,吃完早餐我送你去。”

筱月點點頭,乖巧的洗漱,吃飯。對于這次考試,筱月志在必得,她一定要考上s大,這不僅是筱月的願望,也是筱月媽媽的願望,爸爸經常說媽媽的願望就是考上s大,可是媽媽高考前一天生病了,不能參加考試,後來有了筱月,媽媽也就放棄繼續上學,只是沒有考上s大一直是媽媽的遺憾。

南宮宇把筱月送進學校,把車停在路邊休息,他像其他激動的家長一樣等待着筱月出來,她知道筱月很希望完成母親的願望,筱月成績那麽好,考s大肯定沒有問題。

南宮宇拿出放在車上的平板上網,古英傑的電話打進來,少爺,我已經查到老爺的車是米國君和那個女人做的,我要告訴小姐嗎?

南宮宇眉頭一皺,原來真是你們兩個人搞鬼,你們兩個人這麽久都沒有任何動靜,還以為會是仇家找上門來做的,看樣子該清理門戶了,算是我送給筱月的高考禮物。南宮宇開口道:“古叔,你直接把證據交給警方,并給警方施壓,讓他們盡快抓住這兩個嫌犯,我希望在筱月明天考完最後一科有結果,辛苦了。我下個星期就回公司報到。至于筱月這邊,我會親口告訴她。”

古英傑知道南宮宇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筱月小姐日常生活,剛開始他很意外,南宮宇是南宮家二少爺,應該不會去做這些下人做的事情,那天張嫂打電話來說筱月小姐放她一個月的假,古英傑擔心筱月小姐想不開,派人來公寓打探消息,古英傑看到南宮宇給筱月做飯,打掃衛生,很意外。不過,他知道南宮宇不會傷害筱月,筱月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留在公寓過夜,而願意留下南宮宇,有南宮宇照顧筱月,他也放心一點,他真的很害怕筱月想不開。

叮鈴鈴……悅耳的鈴聲響起,最後一門考試終于結束,幾家歡樂幾家愁,有的同學出來就哭了,筱月随着人流往外走。她知道南宮宇肯定在門口等她,南宮宇今晚答應她請她吃飯。

南宮宇靠着車門慵懶地看着學校大門口,路過的學生都朝他看,他已經習慣這些人的注目禮,長得帥不是他的錯。筱月看着那麽多女生朝南宮宇看,還有人朝他抛媚眼,不知為何,心裏十分不舒服,冷聲道:“開車,不要在這裏招蜂引蝶。”

南宮宇莫名其妙被筱月吼,不過也沒有生氣,安慰道:“沒考好也沒關系,我們明年再考!”

筱月不悅地說:“南宮宇,你詛咒我,誰跟你說我沒有考好,我肯定能考上s大。”

“那你為什麽不高興?”南宮宇問。

筱月:“還不是怪你,沒事招蜂引蝶。”

南宮宇湊近筱月,打量了筱月半晌說:“原來我們家筱月吃醋了。”

筱月嘴硬,推開南宮宇,說:“誰吃醋了,我才沒有!而且我什麽時候是你家的,我怎麽不知道!”

南宮宇也不和筱月計較,說:“你想吃什麽?”

筱月搖搖頭:“都可以。”她不挑食,只要味道好就行。

“那我們去吃傣味吧。”說着南宮宇就朝市中心最有名的傣味餐廳駛去。

等紅燈時,筱月無意間擡頭看led顯示屏,正在播放一則新聞,mi集團的前任董事長米國金上個月車禍最新進展,目前警方已抓到犯罪嫌疑人米國君和吳月嬌,消失一個多月的mi集團的千金米筱月一直未露面,父親去世,兇手是親叔叔,不知我們的千金小姐要如何處理,本臺将作後續報道。

看完新聞,筱月久久沒有說話,古英傑是要給她一個驚喜?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沒有彙報,應該是她這兩天高考,所以他沒有敢打擾吧。算了,既然抓到兇手,那就交給警方處理吧,爸爸,兇手一定會繩之于法,爸爸,你安心的去找媽媽吧!

第 3 章 【光宴-1】

最近家中住下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是前幾日深夜入宿的,當時明明是滂沱大雨,卻發現他沒有沾染上一點泥濘,從遠處的山雨間一步一步走來,及地的素白長袍。

叮——銅器玎玲作響,有股子腐朽的味道。我才發現,他的腳踝挂着鈴铛,好像是天生這麽特別。

“是個高貴的客人吧?”我捧着熱茶窩在被子裏取暖,木葉漫不經心得聽着兩只小家夥喋喋不休的謾罵聲,不住打了個哈欠。

最後,他目光飄忽,擡頭疑惑地望了臺階一眼,似乎在打量。那個客人就住在樓上,而且房門緊閉,不明白那個喚作‘光影’的客人在裏面做些什麽。

這兩個小家夥是前幾天木葉從深山裏撿到的,叫做‘無名火’的小妖怪。

當時他只是覺得有趣,然後就讓它們尾随了回來……

卻沒有料到,原來是這麽棘手,這麽讓人……頭疼欲裂。

實際上,這是傳說中能出現在深山老林裏的鬼燈。常常有旅客或者住在山上的人深夜看見一盞燈籠獨自漂泊在草木之間,卻沒人敢追過去看上一眼,大概是把它們幻想成了很可怕的吃人鬼吧。

不過實際上它們并不害人,相反的,還有些笨。化作燈籠也是為了急急忙忙去參加一個名叫光宴的聚會。木葉有幸參加過,我通過別人口耳相傳也大概了解過,是個……燭火通明的晚上吧?

要是真的說起來,無名火還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占有自己的名字。打個比方,貓又是一種貓妖的總稱,只要是貓妖都可以稱其為貓又,但是實際上,妖怪就是沒有自己的名字。不過無名火非常執着于這點,每一個都認為無名火是自己的專屬名字,所以常常會因為搶名字鬧得雞犬不寧。

我有些犯困,看到左側的那盞淡藍色的無名火喋喋不休道:“啊,木葉大人,你看看,我比它早兩個月入世,無名火怎麽可能是它的名字呢?”

另一個又急忙反駁:“大人不能這麽看,明明是它看我有了這個好聽的名字,這才冒昧搶奪,這是……這是物裏面最可恥的手段啊!”

木葉斜靠在柱子上,一手撐着下巴,還是饒有興趣陪它們争論:“不如,我給你們名字吧。”

“名字?可……”左側那嚣張的藍色氣焰頓時小了下去,微弱的火光似乎體現着它內心的糾結不安。

它吞吞吐吐問:“真的,可以嗎?”

木葉笑了笑:“可以的。”

于是他伸手一指藍色火苗道:“你就叫藍吧。”

“另一位,你就叫紅吧。”大概是它的火苗偏向紅紫。

于是這兩只小家夥滿懷感激得拜別木葉,慢吞吞飄回深山裏去。

臨走之前,藍還返回邀請木葉:“木葉大人,再過一夜,就是光宴了,您也過去吧?”它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又輕聲道:“渡大人,大概也是能去的吧?”

我清醒過來,笑道:“好,我是第一次去呢。”

“雖說是人類,但是……能和妖怪親近的,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我點點頭。

這時它們似乎才安心下來,相繼消失在茫茫夜霧裏。

木葉走進屋裏,伸手給我理好了被子褶皺:“樓上這位客人,怕是物吧?”

我唔了一聲:“看不出,大概是,高貴的客人吧?”

叮——

一聲急促的鈴铛聲打斷了我的睡意,我迷迷糊糊道:“是光影?”

他身上還是那件白色的長袍,像是古時候的貴公子一般,五官尋常,卻唯獨那一雙眼睛,深淵一般的瞳孔內燃着三四點星火,深深淺淺,像是,寂滅了的煙火。

一定是,高貴的客人啊。

他小聲回我:“是的,請問,我能現在出門嗎?雖說是深夜了,但我也會……”他猶豫了一下,随後承諾道:“盡快回來。”

“請便吧,大門不上鎖的,所以你可以自行進來。”

他對我點點頭,又蹑手蹑腳出去了。

身後飄來一股子甜腥味,唔,是什麽呢,不像是果實,也不像是花朵……

我一覺睡到天明,等醒來的時候,身側坐着木葉。

他端來一杯牛奶道:“去洗把臉先。”

我覺得渾身酸痛,慢悠悠起身,忽聽他道:“光影昨晚沒有回來。”

“那他去哪裏了?會是……被妖怪吃了嗎?”

“之後去看看吧。”

木葉略有些憂心忡忡,相反的,不是擔心,而是疑惑以及害怕會有災難。

或許,光影是帶來不幸的人吧?

我們慢慢吞吞吃過午飯,這才起身換上窄袖,金色花紋的長袍,細心裝扮一番,為的就是參加今天晚上的光宴。

出席的是一些渴望光亮的深山妖物,不過大多數都會以最優雅的行裝出現,這是千百年來的習俗了,一般只有一些特別的賓客或者物可以出席,類似我這種‘渡物人’,大概,就是千百年來就這麽一回吧。

雖然好奇,但是一直都是避諱的,畢竟不能讓它們為難吧,出現人類這樣尴尬的身份。

至于木葉是什麽,我說不上來,不屬于物,卻不類似于人,而且一直伴随着我族出生,壯大,消弭,寂滅。

于他,可能是一種責任吧,其餘的,我并不需要知曉那麽多。

我手裏提着那盞懸挂紅色流蘇的宮燈,裏面是用捆綁着‘黃明螢火’的網袋照明。

黃明螢火——又算是一種較為尋常的善物了,雖然這樣束縛着它們非常心狠手辣。但實際上,它們是物裏面較為低級的,甚至有些只知道日複一日照明,四處飄蕩,卻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它們所發出的光亮卻是絢麗多彩,常常會吸引那些迷途的路人,使其墜落山崖,但是本心并不惡毒。

有時候,會扭曲誤解鬼怪的,覺得它們惡毒的,常常是人類本身吧。

木葉猶豫道:“唔,似乎黃明螢火都不夠亮了,等宴會結束,再去換一袋吧?”

我有些無奈:“心狠手辣的,明明就是你了。下次不要再埋怨豆腐坊關門早,是因為那些老板十分惡毒,不體恤你焦急的心情了。”

他輕輕哼了一聲,并沒有搭話。随後望了望湛藍的天空道:“已經瀕臨傍晚了啊,還有一段時間能找到光影。”

我這才想起光影失蹤一個晚上的事情,內心有些愧疚。

忽的,我又嗅到了那股子似曾相識的甜腥味,到底是什麽呢?

是血嗎?可是,這麽甘甜,或許會找來其他惡毒的妖怪吧?

我急匆匆往前跑,撥開前面密集的荊棘灌木,黑暗的深處,還是黑暗。

遮天蔽日,縱身在漫無天際,嗅不到一絲一毫人氣的深山老林裏,是會,寂寞的嗎?

是一直渴望光明,卻無法去窺探,無法去獲得,無法去感受。

大概是,很痛苦的吧?

我追尋着那一縷甜味,覺得這像是酒一樣發酵開來,酸酸楚楚,泛濫一路……

像是掩埋着無窮無盡的絕望一般。

就連思緒也被人占領了吧?

我忽的停了下來,腦海裏有一小點星火徒然升起——

細小的,輕柔的,徐徐飄起,裹着一圈毛絨絨的暖色光芒。

一個聲音,徒然想起,無聲無息——

“想啊,貪啊,無時無刻,都對什麽充滿渴望吧?”

“人一生下來……不就是為了尋找什麽,再失去什麽嗎?”

“兜兜轉轉,還是會找到最開始就得到的東西吧?”

“那為什麽,一早就不去死呢?”

我好像是無法動彈了,嘴裏細細碎碎念叨着這些被強行灌入的思緒。

千年百年的寂寞,我……承受不了了啊。

“已經,受不了了啊!”

我像是要炸裂開來,幾股氣流從五官內沖出體外,浩浩蕩蕩,氣勢兇猛。

叮——

似曾相識的銀鈴聲。

我知道這是光影,他自黑暗中走來,任何陰影都遮蔽不了他身上的一縷白華。

像是神明一般。

他道:“今天是光宴,我不會……讓你們寂寞的。”

那股糟亂不安的思緒頓時安靜了下來,我頹然跪在地上,大口喘氣,有些體力透支的樣子。

光影扶起我,平淡道:“這可不是人類,能夠看的東西。”

“你是什麽人啊,光影,還是,物嗎?”

他笑了笑道:“我的一生都在尋找一樣東西,卻兜兜轉轉,一直沒有遇到過。大概,我是不能夠找到了,只能夠為那些渴望光亮的妖怪,實現僅僅一夜的願望吧。”

我問:“是什麽東西,有形态嗎?”

他望向遠方:“可能,今年,不能讓它們圓滿了吧。”

我一直好奇,他所指的它們,到底是什麽?

是那些寂寞的物嗎?

木葉提着那盞光芒微弱的宮燈慢慢走過來,微弱的燈火似乎打擾到了黑暗深處的這些精靈。四周隐隐發出一些逃離的騷動,避之不及。

害怕光,卻又,渴望光,還是真是有趣的東西。

木葉看了光影一眼道:“今年的鈴铛,找不回來了嗎?”

光影赫然笑起來:“是啊,怕是會給它們帶去遺憾了。”

我問:“什麽鈴铛?”

看來,木葉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

第 4 章 修煉

第4章 修煉

三天後的晚上,停屍房內,九叔望着面前已經開始修煉的弟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僅僅三天,林軒就記住了身體上的所有穴位以及《茅山上清心法》的法訣要點。如今的林軒終于正式邁入了修士行列。

如今修道境界有:道童、術士、法師、大法師、人師、地師、天師。且每個修道境界都分為九重。修體境界有:武徒、武者、明勁武師、暗勁大武師、化勁宗師、抱丹大宗師,且每一大境界都有九重跟修道境界一樣。

而鬼怪也有相應的境界如僵屍:分為紫僵、白僵、黑僵、綠僵、跳僵、飛僵屍王、屍祖。

鬼修境界有:游魂、小鬼、惡鬼、猛鬼、厲鬼、鬼将、鬼王、鬼帝。妖修境界有:啓靈、小妖、妖兵、大妖、妖将、妖王、妖帝。

如今林軒能在短短三天的時間把法訣要點及身體脈絡記清,他完全是因為兩世靈魂的融合使他現在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九叔瞧着林軒沒過幾個時辰就将《茅山上清心法》修煉入門,他嘴角撇了撇,想想他自己當時理解法訣要點後,修煉是兩天還是三天來着才修煉入門。當時自己師傅大嘆自己不愧是茅山百年天才。

夜間淩晨,林軒睜開眼,嘴裏吐出一口氣。他欣喜的發現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茅山上清心法》記錄上面的道童三層。九叔笑得點了點頭對他說道:“你不愧是雷靈體,剛剛修煉就已經入門且修為還達到了道童三層,現在已經很晚,先回房休息去吧,從明天開始跟我一起修煉《茅山練體術》和我的《八卦掌》。”。林軒站起身來說道“知道了,師傅,那我就先回房了”。

第二天清晨,雖然林軒昨晚并未睡多長時間,但是身體并未感到疲倦,這也許就是因為有法力的原因吧。早上起來出來房門,就看見九叔在那打着拳。

這時九叔也看見了他,就停了下來。九叔對林軒說道:“今天為師就教你《八卦掌》和咱們茅山的《僵屍拳》,我先打一遍給你看看,不懂再問我。”随後九叔就打起拳來。

如今九叔還是停年輕的,不過是二十八歲左右,不過修為卻是達到人師八層。在整個茅山,他這一輩的就只有茅山大師兄石堅能與他媲美了。

九叔打完一遍《八卦掌》後就問道:“記下多少了,先打一遍給我看看”。林軒說道“差不多都記下了”,随後就打起《八卦掌》來。九叔看了後連連點頭,林軒看一遍《八卦掌》就會打出來,對此九叔并沒有太大的意外。

因為九叔給林軒講解法訣的時候就已經知曉此事。就這樣,林軒把《八卦掌》打完一遍後,九叔就直接教林軒《僵屍拳》。

九叔和林軒打完拳吃過早飯後,九叔就讓林軒帶着框,跟他一起上山采藥。九叔也沒辦法,練體需要各種藥草輔助,自古以來練體就是耗資源的了。

就這樣林軒早上跟九叔練拳然後泡藥浴,下午則跟九叔學習風水秘術等,而晚上林軒在祖師祠堂裏修煉法訣。

(本章完)

第 2 章 舊情人

陸卓爾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厚厚的窗簾阻擋了外面的日光,房間裏一片漆黑,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還是夜晚,陸卓爾張開眼睛的時候依然頭痛欲裂,不禁罵了句shit,這才勉強抱着被子坐起來,打開床頭燈眯着眼嫌棄的拿起手機,看到底是誰擾人清夢。

電話是沈銀河打來的,時間顯示中午十二點三十四分。

也就是說陸卓爾已經睡了有11個小時,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境他根本沒睡好,沒好氣的接通沈銀河的電話,口氣自然不佳:“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你可終于接電話了。”沈銀河卻沒跟陸卓爾計較,反而見陸卓爾接電話松了口氣:“還能罵人就好,打了你那麽多通電話沒人接我還以為你自尋短見了呢。”

雖然不是什麽好話,但關心是實打實的,陸卓爾揉了揉眉心,不再跟老同學擡杠:“我要是這點事都扛不住早死八百回了,說吧,這麽急着找我做什麽?今天周六,不是說好下一輪商談周一開始?而且商談的事蔣添會全權跟進……”

“我當然知道,雖然咱們兩家現在正在談合作,可我找你就不能為了合作以外的事嗎?”沈銀河沒好氣,可他話還沒說完,陸卓爾就硬邦邦的來了句:“私事就說明不重要,改天再談。”

“哎你等等,我爸和我大哥說今晚給你接風洗塵,請你來家裏吃頓便飯。”沈銀河趕在陸卓爾無情挂掉電話之前飛速把話說完,這才喘了口氣:“行了你愛挂就挂吧,記得下午四點半我過來接你,正裝出席,禮物我會替你準備,回頭記得給我報銷就行,我沈家大大小小只要在沈氏混的今晚都會出現以表示跟你們合作的誠意,給點面子把自己盡量收拾的人模狗樣一點。哦,還有,你的那幾位得力助手那邊我已經通知過了,記得讓他們一起出席。”

陸卓爾面無表情地挂了電話,說不出聽到沈銀河說的私事是接風宴之後心裏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

陸卓爾捋了把頭發把發散出去的思維收攏起來,有了這麽一通擾人清夢的電話,還有那麽一場晚宴等着,這覺自然是睡不下去的了。他起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午後的陽光燦爛得很,一下子把剛才還黑沉壓抑的房間照了個光明透亮,這讓陸卓爾的心情多少也好了些,他再次看了眼手機,發現果然一早上有蔣添他們、以及沈銀河等打來的幾十個未接電話,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他并沒有把手機靜音,這麽多通鈴聲都沒把自己吵醒,也難怪沈銀河以為自己‘不測’了。

還好這位不靠譜的仁兄沒一急之下直接讓酒店工作人員來開門查看,否則這烏龍恐怕能成為損友圈裏一年的笑料。

陸卓爾放下手機,頭腦還有一點昏沉,但此時已經開始清醒過來,他聞着自己身上濃重的酒氣,先進浴室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幹淨,打算一會讓酒店服務人員進來把房間收拾一下,自己先出去好好吃個午餐。

晚上的接風宴說難聽點就是鴻門宴,別說吃飽了,不喝上一肚子酒回來就算好的,是不用指望能好好墊肚子的,所以中午這頓可不能再虐待自己的胃,還得去周圍看看可有什麽超市、面包店之類,準備點簡單的點心出發前吃一些,這可都是資深商務人士的養身經驗談。

只是剛洗完澡,用毛巾把自己擦幹的時候,陸卓爾看着鏡子裏左邊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一圈小小的牙龈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好像看到謝争當初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襲擊’咬了自己一口,他毫無防備,只覺一陣疼痛下意識的就把謝争一把推開,力氣沒控制好,差點讓謝争掉下床,還好她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穩住了身形,挂在床沿上沒掉下去。

“你幹什麽?”陸卓爾當時很沒好氣,坐起身就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

謝争第一次沒有聽他的話,拉住了他的手擋住那個牙印,笑得很小心很讨好地看着他:“別動,就讓它留一會行不行?一會就好。”像是怕他不耐煩又生氣,她連忙又讨好的笑:“對不起,是不是真的很疼?我……我就是一時……”她吞吞吐吐,膽怯又難得的倔強。

陸卓爾當然不耐煩了,“我咬你一口看你疼不疼,我說你到底發什麽神經?”

“那你咬我一口出氣好不好?你想咬哪裏?”謝争忙不疊地打算讓陸卓爾出氣,但仍舊拉着他的手不讓他去處理胸口那個小小的傷口。

其實謝争并沒有用很大的力,陸卓爾也不是真的那麽疼,那個咬痕小小的,也就破了一點皮,就算不上藥也要不了幾天就能好。

所以當謝争主動讓陸卓爾咬她,露出了一晚上縱/情之後留下斑斑痕跡年輕又漂亮的軀體的時候,陸卓爾就丢下那個牙印的事,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朝她撫摸過去,“這裏,這裏,一口哪裏夠,我全部都要咬上一遍……”而接下來,就是一場任他擺布的成人游戲了。

陸卓爾早就把這件小事忘得一幹二淨,卻沒想到多年後,被謝争咬過的地方竟然還留有‘證據’,他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後來在謝争身上放縱過後沉沉睡去的時候,依稀感覺到謝争柔軟的手在他心口來回撫摸,耳邊仿佛聽到謝争在他耳邊說:“哪怕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秘密情人,連見光都不能,也許有一天說分手就分手了,現在的日子對我來說就像做夢一樣,可我還是希望能在你心裏、在你的身上,哪怕片刻留下一點紀念……我好傻?是不是?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可我就是忍不住……”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陸卓爾的回憶,他抹了把臉飛快裹好浴巾,那些腦海中旖旎的畫面已經消失殆盡,他繃着臉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女服務生看到陸卓爾板着的臉頓時退了一步,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先生,請問現在可以收拾房間了嗎?”

“過半個小時再來,下午三點前務必收拾完畢,桌子和衣櫃裏的東西不要碰。”陸卓爾說完關上了門,女服務生甚至來不及說完:“知道了先生。”

被這麽一打岔,陸卓爾自然沒心情再去回憶什麽,他匆匆換好衣服,給蔣添等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準備一下參加晚上的宴會,并在一點半在酒店咖啡廳碰頭,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筆記本電腦等私人物品,就出去吃飯了。

但,至少現在陸卓爾已經明白,昨天晚上遇見謝争,那并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

他之所以會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滿身酒氣,是因為他在迷迷糊糊離開了酒吧之後又跑去喝了好多酒,最後酩酊大醉被沈銀河給送了回來。

而之所以會喝斷片,先是因為被謝争無視,再是因為沈銀河。

謝争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之後,回過神的陸卓爾直接追了過去,但酒吧裏人擠人,等陸卓爾費力的穿過人群一路跟過去,只看到孤零零開着的酒吧後門,還有廚房的服務生不解的眼神:“先生,你迷路了?”服務生顯然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他們家酒吧真心不大,而且大玻璃門特別顯眼開在大路上,廁所也不往這邊,誰會莫名其妙跑到後門?

陸卓爾還不死心:“你看到剛才有個穿背心熱褲的女人往這邊走了嗎?”

服務生看他的眼神更像看變态了,把陸卓爾完全當成了跟蹤狂,連連搖頭進了廚房不理他了,陸卓爾還是被沈銀河給拉走的。

而這會兒陸卓爾就不惦記着回酒店睡覺了,而是幹脆找了家清吧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還全是烈酒,看得沈銀河心驚膽戰。

“陸卓爾,你悠着點,照你這喝法是會死人的。”就算你帥也不代表你喝不死。

“你是帶我來見她的,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裏?是不是?把她給我找出來!沈銀河,你把謝争給我帶來!”陸卓爾一把推開沈銀河,拿起酒杯又是直接灌下肚,醉醺醺的瞪着沈銀河發酒瘋。

沈銀河是真的後悔了,他就不該招惹這家夥,可現在怎麽辦?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犯的錯自己得收拾爛攤子,否則陸卓爾拍拍手走人不幹了,老爸會把他打死的!

話說回來,沈銀河之所以着急帶陸卓爾來見謝争,也是為了這次合作順利。

見陸卓爾反應這麽大,沈銀河心一橫也豁出去了,醉鬼不好惹,自己還是有事說事免得挨雙打,好心辦壞事就是這麽慘。

“老陸,昱臨說你和謝争就是年輕的時候玩兒過一陣,後來你把人給甩了,然後就沒關系了,如果就是這樣的話你反應那麽大幹嗎?”沈銀河倒是知道一點謝争的底細,但是高中畢業後他就出國留學了,而陸卓爾是在國內讀的大學,很多事沈銀河并不那麽清楚。

陸卓爾并不那麽醉,腦袋反而越喝越清醒,他反問沈銀河:“既然你知道,又幹嗎非要帶我來見她?我和她怎麽樣關你屁事!別說你只是無意中知道我的八卦特意關注了一下我以前的女人想幫我舊情複燃。”陸卓爾心情不好開始口不擇言:“怎麽?怕我找你姐姐妹妹聯姻分走沈氏的利潤?”

“還真關我事。”沈銀河嘆氣,不跟個醉鬼計較他那些胡言亂語:“謝争是五年前到的運城,她來之前昱臨私下拜托我照顧她,她現在在沈氏工作,是我的部下,還負責商場那塊少女裝的招商,也算得上我沈氏的重要員工,了解很多公司的機密,下周一開始合作洽談你就能在會上看到她,我得确定你們真的是過去式不會影響這次的正常合作才行,畢竟老同學歸老同學,合作不是你我的事是兩家的事,關系我沈氏未來至少五年的盈利和經營意向,公私分明才能長久,所以別怪我先小人後君子了。”

沈銀河直視陸卓爾:“還有,沈家的确有聯姻的意思,說不好将來你會成為我哪個妹夫姐夫,我自然也不希望你還和前女友藕斷絲連。”

陸卓爾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

沈銀河也不以為意,攤手表示:“好吧,我也知道說這個言之尚早,先把合作談成了再說其他也不遲,不過你也34了,早晚要結婚的,我幾個姐妹可都條件不錯,你不妨考慮一下。”

“你先關心下自己的人生大事吧單身漢。”陸卓爾起身:“我要回去睡覺了。”他轉過身朝門口走,走了兩步又回過來一把拎起沈銀河的衣領:“我還不能就這麽走了,沈銀河,我覺得我還挺不爽的,你這話明裏暗裏在擠兌我呢,不就是想要我保證不會利用舊情勾搭你的員工套取商業機密嗎?既然這麽操心怎麽不一開始就別尋求和我合作?或者利用職權把謝争外派?是你們沈氏先來找我的,沈銀河,又想要我的資金又要防着我侵吞利益你們是不是花招耍的多了點?”

“陸卓爾,沈氏的确非常看重跟你的這次合作,但是我的員工,我的老同學都是什麽品性我自認還是心裏有數的,雖然我承認我還是想防患于未然,但是老同學,講點道理好嗎?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麽一個冷血精明的商人形象?”沈銀河除了嘆氣也不知道作何感想,深覺自己狗拿耗子開始後悔,這事兒還真是有理講不清,但陸卓爾卻清醒得很,哪怕喝得醉醺醺又一肚子火氣,仍然智商在線邏輯清楚:“你說昱臨托你照顧謝争?昱臨和她一直都有聯系?當年萬家出事之後謝争就沒了消息,所以是周昱臨把她安排到了你這裏?”陸卓爾的目光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仿佛沈氏這次尋求和他合作完全是一場陰謀。

沈銀河只能再次嘆氣,在心裏發誓下次再不多管閑事,“陸卓爾,當年的事我不太清楚,你要真的很想知道你可以去問昱臨,我今天之所以辦了這件蠢事完全是基于朋友和上司的立場,謝争她很能幹,靠着自己的努力成為公司倚重的員工,她有今天不容易,作為上司,我有義務幫她一把,這次的洽談以及後期的合作,她不可能避免要跟你長期見面并共事,我只是希望得到你一個明确的答案,如果你和她之間已經是過去式最好,如果不是,也希望你想清楚她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不要……”

“所以你是怕我閑着無聊去玩弄她?”陸卓爾突然覺得很生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氣什麽,是沈銀河對他的防備?還是他對謝争溢于言表的保護之情?總而言之那種自己的領地被人觸犯了的感覺讓他渾身炸毛,特別不爽:“你對她倒是關心!難道你愛上她了?打算娶她?你爸你媽肯讓她進門?”

第 3 章 章節

”小仙喜歡自說自話,看着小白眼裏透露的信息明白它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別不新,有的時候……這真的……很準……”

“我,……我要……走了,你要自己保重……”

“走?去哪裏?”白若慌亂的以眼神詢問,心跳差點破喉而出。

“我要……去……走那……輪回之道……這是我的宿命!……只要!只要這個天庭……還沒有恢複的一天……我就只能等待……這是天界最後的機會……不要,不要瞧不起我哦……我雖為小仙……卻要報答天庭的賜骨之恩……留住我的血脈……就可以恢複……恢複天庭未來生機……你也要好好保重……等待天庭重新繁榮的一天……好好修行……好好……”聲音越來越低,讓白若越來越心慌,扒上去,熱氣呼在笨蛋小仙的脖頸上,急得差點沒跳起來,卻見小仙緩緩張開眼,努力對他笑了一個,然後重新摸在他的頭上,感受着那上面溫暖柔軟的觸感……

最後頭一垂,一屢仙風刮過樹梢,香魂飄向輪回之道……

身後,白若化身成男子形态,匍匐在笨蛋小仙的身體上,顯然他還沒明白什麽是死亡,正疑惑的看着頭垂得低低的小仙,卻覺得她嘴角的血跡太過礙眼,伸出自己粉嫩的舌卷起那滴血送進自己的嘴裏……

好香……

沒有自己和其他神仙身上血液的腥味,只有一股甜香撲面而來

因為那滴進了白若嘴裏的血,一切才變得不一樣了

也讓白若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是死亡……

輪回嗎?……也好,……死亡也不能将你和我分開,既然輪回,總有相見的時候,那就去找找那抹飄散的靈魂去吧……

初見

蕭索的街,只有幾個喝醉的人影在晃動,那是夜游的人晚歸,這裏是京都最繁華的一間酒樓,這家酒樓只在晚上才上演屬于它的繁華,說穿了,這裏就是妓院,街上由于這幾天刮大風,上門的客人不多因此才這般蕭條。

門前兩只大大的紅燈籠挂在門楣上,門楣上一個大大的牌匾上書:紅香樓。

避風的門臉內正站着兩個凍得瑟縮在一起的龜奴,正穿着棉袍,對自己的手心哈着白色的氣。

不多時,刮了兩天的風終于安靜下來,卻飄來一陣雪花,打在脖子裏讓人覺得更冷了。

既然是妓院,那就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即使是這樣的夜,也還是有客人上門的。

京城裏最有勢力的當屬皇家,可除了皇家之外,莫過于是國舅爺家,當今皇上身邊最寵愛的何娘娘正是何國舅的親姐姐;何國舅、何為之是個出了名的混蛋,強擄良家婦女、搶劫、打架,沒有他不做的,此刻何國舅正摟着紅香樓裏的紅牌小蓮開心的喝着酒,兩個人互相摟着,有說有笑。

□的生涯很簡單,給錢、服務;服務、給錢……如此循環,只要不涉及感情,一切都很純粹,何國舅有錢,不過他這次的錢卻是由坐在他對面的人付的,而那個人正端着酒杯,細細品着,妖豔的唇挂着諷刺的笑,卻用酒杯掩飾着,修長而美麗的手指仿佛無論抓着什麽都可以讓一切變的美好,他眼角一瞥就看見那小蓮正用勾魂的眼睛盯着自己,眼裏的欲望想隐藏都懶得,輕哼出聲,放下酒杯,看着對面兩人越來越大膽的撫摩,他卻已經意興闌珊。

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更讓世間女子着迷,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甩動成一種風情,帶着妖豔的狐媚氣卻又不失男子氣概,白玉般的肌膚簡直是上天垂愛的産物,完美的身體、完美的五官,卻在眼底形成了疏離。

他只喜歡冷漠的看着一切,自從……自從多少年了,他好象早就忘記了快樂是什麽,只知道他要找人,找到那抹為了一個什麽狗屁承諾和爛恩情而随便進入輪回之道的笨蛋靈魂。

“怎麽?不玩了?”何國舅難得反過身來抽出點時間問他,此刻他正玩的高興。

“唔,我去吹吹風,國舅請便,錢我會直接交給嬷嬷。”站起身,也不等這低等生物回答就轉身走了出來。

一股冷風在安靜的院落裏卷起,也順路把漫天的雪花卷了起來吹在他的臉上,熱得過火的臉色呈現出妖媚的粉紅色,仿佛那嬌豔的三月桃花;依靠在小院落長廊的木柱上,用那冰涼的觸感使自己清醒。

突地,小院後一個黑黑的角落裏響起了一陣混亂的聲音;有人似乎正高聲叫嚷着,更有人似乎痛苦的呻吟着。

他的好奇心并不重,只是這個夜太無聊,于是腳朝着那混亂的聲音走過去。

後面是個小小的花園,院落不大,此刻卻站滿了人,借着反白的雪,他看清了一個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正躺在雪地上,衣服裏的棉花早就從破舊的地方鑽了出來,她佝偻着身體正嘗試着對抗那寒風,長長的頭發已經迷住了眼睛、遮蓋住了臉面,又髒又粘的汗水在這個寒冷的季節顯得有點怪異。

“快,讓她清醒點。”有人這樣吩咐着,于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才讓人明白她臉上的根本就不是汗水。

她微微咳着,冷的一個激靈,緩緩張開眼睛,一對美麗的眼睛鑲嵌在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這張臉只有那雙眼睛能看,其餘部分……都被燒過了,到處是傷疤,早就看不出她當初是怎樣的樣貌。

“醒了,醒了!好不容易找個能幹雜活的,買來可是要銀子的,你們想弄死她不成?怎麽給打這麽慘?”老鸨有點不滿。

“不是咱們打的,是衙門打的。”一個大嗓門喊着,更惹得老鸨不滿。

“嚷什麽?惟恐大家不知道是不是?”

“嘿嘿,不是,”那人壓低了聲音接着說“這可跟咱們無關,要知道這可是國家欽犯。”

“啥?你把個國家欽犯給送到我這裏來了?送走,送走,我可怕惹了麻煩。”老鸨叉着腰要趕人。

“嘿嘿,瞧您說的,我怎麽可能給您找麻煩呢?這個雖然是國家欽犯,不過您放心絕對沒問題,她是被咱們國舅爺放了的,誰不知道國舅爺的本事?連皇上都得聽他的。”

“這個丫頭……是國舅讓放人的?”

大嗓門點了點頭,然後才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對老鸨說到,

“實不相瞞,這個丫頭是遲宰相的千金,你知道的,遲宰相因為參了國舅一本,惹了咱們國舅爺不高興,何娘娘就制了遲家一個罪,今天早上遲家已經午門斬首了,只剩下這個丫頭。”

“為什麽要留下這個丫頭?”老鸨不明白問着。

“這你就不知道,據說這遲家丫頭雖然從小就摔進火盆裏毀去了容貌,可是卻是個怪胎,從小能算禍福、蔔未來,聽說她小的時候曾經有個道人給她算過一卦,說她可以占蔔國家興衰未來,因此他們家雖然得罪了國舅爺,不過國舅爺還是決定放了她,讓她給他蔔上一卦。”

“那為什麽又送到我這裏來了?把她直接擡到國舅爺府上不就完了?”

“好象是說這丫頭得到20歲之後才能開天眼,那個時候才能開始占蔔,現在才15歲,只能吃閑飯,要是個貌美的也行放在府裏還能養養眼,可是卻生了這麽個倒黴樣,國舅爺看着煩心,幹脆送你這來了,讓您給養着,當個燒火的丫頭,可別給折磨死了!讓她給您這幹個活,您不是經常說缺人手嗎?”

“唔……”算計着、掂量着,然後才突然說“你小子是不是要從老娘這撈點好處啊?”

“嘿嘿,最近手氣有點差,輸了幾個錢,您看着給就行,我撈點閑錢花,您撈個人給您幹活還能賣給國舅爺一個人情,國舅爺呢,5年之後來撈人,大家都是好買賣不是嗎?”

“哼,你倒是會算計!”身子一扭,就朝旁邊的使喚丫頭遞了個眼色,那丫頭上前來不僅掏出錢來,還拿來筆墨,老鸨把肥胖的身子一扭接着說到,

“這20個錢給你做零花,不過咱們可得說好了,5年一過我就交人,看這丫頭長成這醜樣,又接不了客,多留一天老娘我都不幹。聽到了沒?聽懂了咱就把契約簽一簽,別給我找麻煩!”

“诶!好勒……”一聽有錢拿,馬上高高興興的印了個手印,順路跟老鸨說到,“我們家國舅爺也說了,只要您留着這個丫頭5年,絕對虧不了您的。”

“哼,還用你說?!”老鸨嘿嘿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這邊他們做着交易,那邊白若耳尖,早就将所有話都聽了個清楚,故意弄出點聲音來,讓老鸨和那人看到了自己,才走上去。

“喲,您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裏是下人們休息

第 3 章 、 終成靈者

車夫的呼喊,羅森不為所動。

這車夫只是羅家的一個下人而已,這一路上,對他半點尊敬都沒有,仿佛羅森是一個被關押着的囚犯一樣。

這讓羅森早就心中不滿了。

車夫喂自己的神行駒吃了些精細草料,又喂了些水,終于等不住了,滿臉不耐的走了過來:“還休息!把你送去末日城後,我還要回羅府交差的,你能不能別浪費我時間了。”

那頭神駒悠哉的跟在車夫後面,看起來充滿了靈性。

羅森蹙眉,看着車夫,一言不發。

他腳邊的大黃緩緩站起身來,原來渾濁的眸子裏現在清澈無比,肉掌之下探出了鋒利的利爪。

車夫見羅森不理自己,終于怒了:“你擺什麽少爺的臭架子,現在給我滾上車去,不然我就把你捆起來丢回車上。”

“大黃,去。”羅森低聲叫了一句。

大黃身形動了,狂奔而去,眼眸裏出現一絲兇性,狗最為護主,主人受威脅,它隐藏在血脈中的兇戾自然爆發出來。

“吼!”

大黃低吼一聲,腳下有淡淡光彩流轉。

車夫慌了神。

怎麽回事,這頭快要老死的老黃狗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兇悍,感覺……感覺就像是遇到了一頭暴怒的雄獅。

“你別過來!別過來啊!”車夫慌忙大喊起來。

但是大黃并沒有沖他而去,而是繞過了他,直撲他身後的那頭神行駒。

神行駒身體一顫,四蹄亂踩,它感受到了等階壓制,情急之下,轉過身子,後蹄用力往後一蹬。

尋常的馬匹,這樣一蹬,甚至都有可能踹死一位成年男子。

更別說神行駒這種靈馬。

神行駒雖然還未成年,但是體型是大黃的幾倍大。

車夫見大黃沒有朝他撲來,心中松了一口氣,扭頭看去,看到了大黃再撲向自己的神行駒。

“這狗不會瘋了吧,神行駒的一腳,連頭獅子都能踹死,更何況你。”車夫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但是下一幕,車夫徹底蒙了。

神行駒一腳蹬在了大黃身上,但是大黃身形紋絲不動,反而直接撲倒了神行駒,一口咬在了神行駒的脖子上。

鮮血四濺。

“嘶~”

神行駒悲鳴一聲,不停的抽搐撲騰,但是眼睛裏的神采漸漸黯淡了下去。

車夫渾身發顫,心疼的大叫起來:“我的馬,我的神行駒啊。”

這可是他的心頭肉啊。

耗費了他大半積蓄才買來的。

也是他喝酒時炫耀的資本,現在竟然被一只狗給咬死了!

技能吞噬發動。

大黃張開大口,撕扯下了神行駒的血肉,連骨頭都沒有放過,不過一會兒,神行駒竟然被大黃整只吞下。

神行駒血肉中的能量,也漸漸化作靈氣,湧入了大黃的體內,境界也稍稍提升了一些。

這就是吞噬的厲害之處了,契靈能夠借助吞噬血肉強化自身。

吞完神行駒,大黃慢悠悠的走了回來,蹲在羅森腳邊,蹭了蹭羅森的大腿,看起來依舊是那頭尋常的老黃狗。

“下次再敢這麽跟我說話,死的就不只是一匹馬了。”羅森在一旁平靜的說道。

車夫頓時一個激靈,顫顫巍巍的點頭:“知……知道了,少爺。”

稱呼又恢複了少爺。

“上車吧,我們啓程。”羅森頭也不回,帶着綠茵和大黃回到了馬車上。

但是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原本臉上的愁苦與不得志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意氣風發。

不就是末日城而已。

再偏遠的地方,都阻止不了我的崛起。

車夫也上車,駕着馬車出發了。

這幾日,車夫對羅森的态度變得非常恭敬,不敢有任何怠慢,而且對于大黃,他總是敬畏不已,不敢再靠近這頭“年邁”的老黃狗。

在馬車上,羅森嘗試着與大黃簽訂契靈契約,但是很奇怪的事,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就像曾經在羅家一樣。

怎麽會這樣?

想要成為靈者,首先要修煉功法積累靈力,然後與一只契靈簽訂契約,點燃識海的靈竅七星。

靈者等級也與契靈一樣,分為:青銅、白銀、黃金、白金、鑽石、帝者。

每個境界靈者只能與一只契靈簽訂契約,所以選擇是至關重要的。

羅森納悶了,本來他以為是因為得不到契靈承認,所以自己的境界一直無法提升,現在想來是錯了。

大黃對自己絕對忠誠,照理說,自己應該能毫不費力的簽訂契約的。

羅森取出煉妖壺,浸入神識。

希望煉妖壺能夠幫我找出問題。

煉妖壺中有一道溫和的力量流淌了出來,他的感知變得極其敏銳,識海中的一切都一覽無遺。

“等等,這是……”

羅森竟然在識海中發現了一根針,極其細,并非實質,而是歹毒靈力凝聚而成的虛無之針。

這根針截斷了他感知契靈契約的橋梁。

“竟然是這樣!”羅森心頭大怒。

自己無法簽訂契約,并非修煉的問題,也非資質問題,而是有人暗中給自己下了黑手。

如果不是獲得煉妖壺,自己恐怕真的與靈者無緣了。

是誰?

竟然這麽歹毒。

羅森蹙眉仔細思考了一番。

那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老管家?

還是總是趾高氣昂的二房太太的侍女。

又或者是柴房的幫工?

接觸過他的應該都是羅家的人,不過到底是誰真的有些難分辨。

“不管怎麽說,終歸是羅家的人幹的,等我回歸羅家,定要把害我的人給揪出來。”羅森眼中閃過一抹煞氣。

既然找到根源,解決起來就容易了,心念一動,識海中的那根針瞬間消融。

感應橋梁暢通無阻。

羅森手放在大黃的頭上,一道六芒星随之出現,整個馬車中綻放出刺眼的青光,大黃身體變得晶瑩而璀璨,有淡淡的能量波動從一人一獸身上散發出來,同源而生,相互交融。

一股強大的靈力開始在識海之中彙聚,羅森清晰的感受到了識海之上,仿佛出現了七顆曜日。

“那是靈竅七星。”羅森感覺身體都戰栗起來了。

只有點燃靈竅,打下識海中的烙印,才能簽訂契約,成為真正的靈者。

“來吧!”

靈力化作靈柱,沖天而起。

靈竅點燃!

一道似有若無的感應在一人一獸間産生。

只需要心念一動,彼此都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綠茵在一旁,眼中滿是驚喜和激動。

少爺他……成功簽訂契約了。

成為靈者了!

十八年夙願終于成真,羅森畢竟還是個少年,心中激蕩不已,雙手顫抖的撫摸着煉妖壺。

每個境界只能簽訂一只契靈,契靈的實力必須與靈者處于同一級別,但是契靈的潛力是可以超過靈者一個級別的。

也就是說,青銅級靈者,是可以與白銀資質,但是實力仍在青銅的契靈簽訂契約的。

黃金資質的契靈因為本源之力太過高階,青銅靈者若是強行簽訂契約,是很有可能令自身本源崩潰的。

所以,羅森與幽靈貓簽訂契約是最合适不過的。

但羅森沒有這麽做。

首先,幽靈貓還只是幼崽,需要時間成長,羅森現在需要自保的力量,成為靈者,他自身的力量也會大漲。

其次,大黃跟了羅森十幾年,絕對忠心不二,既然現在大黃也成為了契靈,在情感上,羅森是絕對傾向于大黃的。

反正有煉仙壺在,羅森以後是擁有幫助大黃提升資質的能力的。

在趕車的車夫也感受到了車廂裏的狀況,心裏苦澀,不是說羅森是廢物的嗎,怎麽剛被趕出羅家就成為靈者了。

早知道的話,自己早點對他恭敬些,說不定現在還能得到些好處。

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車夫追悔莫及。

第 2 章 櫻花觀賞會

4月1日天氣晴

我生日

東京

“楠楠,快點吃早飯了,快一點,別再鏡子面前臭美了,有啥可看的,能看出花來啊,等下來不及了,今天第一次跟校友露營就遲到。”

一大早就被母親絮絮叨叨的聲音叫醒。

“哎呀知道了,別催了,大早上就開始催我,我今天要美美的,不能再被大美笑話啦,”

我坐在梳妝桌前,拿起一個發夾夾在頭發上,左右的晃了晃,完美額,自我陶醉了一番然後下樓去吃早飯。

果不其然今天又是溏心雞蛋和熱湯面。

“母親大人,能不能給小人換個生日餐,每年都是雞蛋和面條都吃夠了”

我不滿的嘟了嘟嘴像媽媽撒嬌,媽媽又開始了她的絮叨叨模式

“有雞蛋吃就不錯了,你看我小的時候連吃雞蛋都是種奢侈呢,過生日吃面條長壽,再說也是要拴住你的腿,怕你大了就離開家了,翅膀硬了就要飛了,。。。。”

哎,有這樣絮叨叨的母親大人,也是醉了,為了止住母親大人的絮叨模式,我果斷的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早間新聞這個時候最能吸引媽媽的注意力,因為早間新聞結束後總會有哪個超市蔬菜的特價在電視機下面循環播出,這或許就是家庭主婦的最喜歡的事情吧,呵呵。

打開電視機

“觀衆朋友們,大家好,我現在的位置是在京都的福岡縣,這裏舉行了每年一次的櫻花觀賞大會,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聚集在這裏觀賞櫻花,現在我們采訪一下遠道而來的游客”

“女士您好,請問您是從哪裏來的?”

“大家好,我是從熊本縣過來的,聽說這裏的櫻花這個時候最美,我也是慕名而來,也聽說觀賞大會結束會有食品;飾品的交易,所以打算看看買點什麽帶回去送給家人,這裏的櫻花好美,粉嫩嫩的。”

“好的感謝您接受采訪,祝您游玩愉快。”

“櫻花盛開的季節,坐在櫻花樹下,品茗賞花,每年的3-5月份都是櫻花漫天的季節,歡迎各地的旅客前來參觀,櫻花的品種不一顏色也不一,常見的有雪白色,粉紅色,在微風中,散落着花香,櫻花爛漫幾多時,柳綠桃紅兩未知,本臺記者木下佑一為您報道”

“好的謝謝福岡區的記者,不過櫻花時節雖好,還是要提醒大家注意花粉過敏,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衆多花粉過敏症患者最要注意的時候,及時帶好口罩,防止花粉進入口鼻,如果出現紅腫發癢請及時就醫,我是主持人洋子,咱們明天見。”

“咦,導播怎麽沒有切斷福岡縣記者的報道?這是怎麽了?木下佑一,你還在嗎?木下,,,怎麽了這是?怎麽會有好多市民暈倒?現場出現了什麽症狀?木下…..”

“額,在的,剛才起了陣風,這邊好像有大量市民因為花粉過敏導致了昏厥,此時已經緊急撥打110電話,請求救援,我這邊工作人員已經對人流進行了疏導,啊。。。。。。”

因為現場的恐慌,人群慌張的離開,撞到了記者,話筒攝像機都掉落了,主播臺也失去了連線,

“導播,試着聯系一下福岡的記者,看看能否再次連接上,喂,木下。。。。。。。。好吧可能是因為信號原因,導致沒有辦法接通,稍後我們還會為此事進行進一步報道,請廣大市民不要驚慌,盡量少去人流密集場所。”

(廣告時間。。。。。。。。)

媽媽,你快看啊,太恐怖了,櫻花雖美,還是命要緊啊,您盡量少出門,需要什麽告訴我和爸爸,一定要關好門窗,外面這麽多人,注意着點,電視上賞櫻花的都暈過去了。

“哎呀,你怎麽這麽絮絮叨叨我的大小姐啊,你媽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哪用得上你這麽絮叨,吃你的飯,趕緊出門,不要讓大美等急了,不是說好了去露營的嗎,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媽媽我還是知道注意的,你也是,明天早點回來,不行晚上就回來吧,不要去了”

“哎呀,知道了,怎麽能不去呢,都說好了,也不好奪了她的興致,我們會注意的。”媽我走了,你自己多注意。

“知道了,早去早回啊”

出了家門,我就前往和大美的聚集地

“楠楠聽說了嗎?櫻花觀賞大會上出現了市民昏厥,你對花粉過敏嗎??會不會有危險?”

剛見面大美慌張的拉起我的手,一臉的緊張

“沒事的,當初我和父母過來這邊上學的時候已經提前檢查了過敏原,醫生說沒問題,走吧,今天天氣這麽好不要掃了咱們的興致”

“好吧,出發,今天我們要去的北海道那邊,那邊的吐司是最好吃的,然後咱們還可以去爬個山,最後在海邊搭帳篷。。。。”

大美童鞋激動地講述着這次的行程

“來來,讓我看看口水流出來沒有,幫你擦擦。。。大美童鞋還是很卡哇伊的侬”

“哎呀,別嘲笑我了,快走吧”大美童鞋羞紅的臉頰催促着我快點出發。”

吃喝玩樂一整天,我和大美躺在北海道海邊的帳篷裏,大美童鞋問起來我的身世,平時雖然關系不錯,但是也不好意思問一些隐私的事情。

“啊,我是和父母一起來自EN的,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我們一家剛搬過來不久,住在租的公寓裏面,你呢?你是生長在這裏的吧?父母都是這的人?”

“是啊,從小都在這邊生活,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去環游世界,第一站就想去楠楠的家鄉呢”

“好啊,到時候我一定給你當導游帶着你吃喝玩樂,到時候你就要變成一個大胖妞了呢,我這裏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

“哎呀,不行,不行,別說了,饞死我了,太胖這裏是要犯法的呢,我可不想天天吃水煮菜,無聊死了”

“對了,大美,為什麽這邊的人很多人都會有花粉過敏症啊?我的家鄉都不會有的”

“哦,你問這個啊,那是因為在京都這邊大概有四分之一的人都會有花粉過敏的症狀呢,即使不是這邊的人,在這邊呆的久了也會慢慢患上花粉過敏症的,話說楠楠和家人也要注意啊”

“哦?那是為什麽啊?”

“因為這邊建造房子大多數用的是杉木,木制建材,所以舉國上下都是種植杉木的,因為它長得快,輕,很适合做房屋,但是杉木也是分公母的,每年杉母開花的時候會大量分泌花粉,櫻花樹也是這個時候分泌花粉的,導致這個月份花粉量會嚴重超标,所以就會有很多人患上過敏症,這個時候所有的民衆都是要戴口罩度過的,嚴重的甚至會佩戴口罩睡覺呢。”

“既然這麽多市民過敏為什麽還要種植這麽多的樹木?”

“因為在京都,櫻花開放的時節就是人們稱的櫻時,就是說春天,每到櫻花開放的時候就是春天到了,予以新的一年是個美好的象征,雖然讨厭過敏但是更期盼新年的美好寓意”

“哦,怪不得,大美懂得真多,好聰明啊”

“哪有,這也是父親母親告訴我的,所以楠楠也要準備好預防的口罩随時佩戴啊”

一夜無眠,我和大美特別的投緣,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仿佛像失散多年的姐妹,總有說不完的話,此時的大美也是成為了我來這裏第一個好朋友。

清晨,霧氣蒙蒙,我和大美經過一夜的閑談,此時都已經睡意朦胧,剛準備睡一會在起來返程,就聽到海灘上傳來了兩個人的對話

“社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櫻花觀賞會已經出事了,咱們停止實驗吧,不會有那種防止過敏的藥物的,如果真的有,前輩們早就制造出來了,怎麽會輪到我們嘗試呢,這肯定是個圈套,請停止吧”

“廣石,怎麽能這麽垂頭喪氣呢,咱們的研發已經見到成效了,怎麽會沒有用呢,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嗎?試驗進行到最關鍵的一步,我們不能停止,也無法結束了,現在已經登報了,說咱們可以研發出這種藥物,馬上就功成名就了,你打算前功盡棄不要拉上我,等研發出來,我就出名了,錢包還不是鼓鼓的,再也不要過這種被人指示的命運了。”

“社長,不要做無畏的掙紮了,現在已經出了事情,及時制止還有的救,國家也會很好的壓制,請不要再一錯再錯下去了。”

“廣石,不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它已經成型了,只要把它注射到實驗室的小白鼠身上觀察培養一段時間就能得出結論了。”

“可是社長,上次的洩露,已經讓很多市民甚至還有國外的人昏厥了,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如果你不想妻女過得好一點的話,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是不會收手的。”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只留下嘩嘩的腳步聲,一點點的消失

“大美,聽到了嗎?聽到剛才兩個人說的話了嗎?”

“楠楠,我聽到了,感覺他們是什麽藥品公司的,在試驗什麽,咱們趕緊回家,告訴爸爸媽媽去,畢竟這個是涉及櫻花觀賞會的大事,再說萬一他們發現有人偷聽,把我們抓起來怎麽辦,趕緊離開這裏”

“對,我們趕緊走,趁着父母還沒有上班把事情和他們說了,晚一點我們在彙合商量對策。”

“好”

我們慌張的收拾了露營用品,坐上最早的班車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我迫不及待的和父母親說了我和大美聽到的事情,父親聽後格外的沉默,而母親而是笑笑

“楠楠,你是不是玩的太瘋了,做夢了,你小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一做夢就會當成真實的一樣,怕什麽,真的出了事情有國家,有父母,那能輪的上你操心啊,你還是專心的好好上學,不要想那些沒用的,你現在的學業是最重要的,沒什麽比你的未來更重要,你不要看了昨天的早間新聞就胡思亂想,好好專心學業吧,要是玩累了,就去床上睡一覺,一覺起來什麽事情都會過去的,乖”

媽媽撫摸着我的頭發,遞給我一杯水

“我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楠楠應該不會是做夢,因為楠楠說了此事大美也之情,哪有做夢是兩個人同時做一個夢的,這樣,你們今天哪裏也不要去,任何人來不要給開門,我先去上班,打聽一下,具體的等我回來再說,嗯我也會給大美家打電話求證的,所以楠楠這種話不要亂說的,随意傳播流言很嚴重的知道嗎?這裏不比自己的國家,很多的法律,對咱們都會吃虧的”

“我知道的,爸爸,我不會亂說話,真的是這樣,您可以打電話求證”

“好了,就這樣吧,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我去上班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父親吞下了最後一口面包,拿起公文包,穿鞋出門,準備去上班

“那我回房間了,媽媽”

我無精打采的回到房中,洗了澡,一屁股坐在床上,躺了下去

哎,說實話也沒有人相信,還好爸爸是明事理的,這個媽媽總是拎不清,先睡一會,晚點再和大美彙合,想着想着我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第 1 章

01

三月末的南城,“倒春寒”來的很是兇猛。

鉛色的雲層墜在半空中,密匝匝的雨點連綿不斷,整座城市像是被一層灰色的薄紗籠罩着,陰沉昏暗,了無生機。

氣溫驟降最容易感冒,林知意不幸中招,跟導師請了半天假在宿舍休息。

她剛吃完感冒藥,困意來襲,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下,片刻後是一連串的震動,不停有新消息進來,林知意不打算查看,将被子拉過頭頂,試圖抵抗消息的侵擾。

意識朦胧之際,歡快的手機鈴聲将她從睡夢邊緣拽回到現實,睡意全無。

林知意嘆了口氣,半撐着身子拿過手機,接通電話。

“意意,你看到幸川的朋友圈了嗎?”電話那頭的周筱聲音急促,似乎還有些慌張。

聽到“幸川”這個名字,林知意的心驀地一沉:“沒。”

周筱默然片刻,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半晌才抿唇道:“你先看看吧。”

早在周筱提到幸川的朋友圈時,林知意就點開了微信,她搜索“幸川”,跳出來一個熟悉的頭像,點進去看到他最新的朋友圈,是一則訃告。

林知意像是突然被人扼住喉嚨,窒息感強烈又清晰,大腦一片空白。

“你……看到了嗎?”周筱有些躊躇,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林知意的回答,她又詢問道:“意意?”

良久才聽到一聲極輕的“嗯”。

隔着電話,周筱看不見林知意此刻的表情,但兩人相識多年,她能從這個尾音發顫的“嗯”字中聽出她難以言喻的悲傷。

周筱想安慰她幾句,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這種情況,旁人的安慰更像是在隔靴搔癢。

還沒等她組織好語言,林知意先找借口挂斷了電話。

手機界面停留在那則訃告上,即使是黑白底色,也掩不住那人眼底流轉的光。

這一切太過突然,或許是吃了感冒藥大腦比較遲緩,林知意呆坐了許久,而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則訃告意味着什麽。

手機屏幕暗了又亮,一滴淚不偏不倚落進黑白照片上那雙含着淡然笑意的眼睛裏。

第 3 章 将拆的樓房

第三章 将拆的樓房

作者:鬼漢臣

倉促的擠了一晚,林嘉民和馬峰都沒有睡好,兩人哈欠連天的等着黃經理帶他們去看房,誰知道黃經理下午時才滿頭大汗的過來。

不待他們說話,黃經理劈首就問:“你們有零錢沒有?”

林嘉民和馬峰翻遍口袋找出了五個硬幣,黃經理拿過去,攤在手裏看了看說:“行,就這樣吧,一會我來投錢,反正司機也聽不出是幾個。”

三人來到站牌前等車,不一會車來了,黃經理說了句三個人,一晃把手裏的硬幣叮叮當當的扔了進去,司機看了一眼他們仨說:“還差一塊錢呢?”

“不差,正好!”

司機冷笑一聲說:“啥不差,錢都沒下去呢,五個你不識數啊?”

黃經理斜眼一看,原來下面還有個擋板,五個明晃晃的硬幣躺在擋板上,黃經理見賴不掉,只得從錢包裏掏出個硬幣扔進去,司機這才抽了擋板,發出轟隆隆落下去的響聲。車子嗚嗚的啓動了,誰知沒走幾步又停下拉人,林嘉民這才明白,原來根本不用去站牌那等着的。

開了十幾分鐘,兩旁稀稀拉拉的矮平房,有賣飯的修車的,各種都有,像是到了小集鎮,行人慢慢多了,車子停了下來,黃經理說:“到了。”

林嘉民下車一看,這裏就像是個荒野莫名的蓋着房子,旁邊潮濕的空地上停着幾輛舊汽車,售票員嘶啞的喊着‘喬溝、喬溝的上車’。

“這裏是汽車站。”黃經理點了支煙指了指那邊的汽車,見他們倆表情嚴肅,似乎不喜歡這裏,便說,“放心,你們住的地方比這裏強多了。”

兩人無奈跟着他沿着小河向前走,走了幾分鐘,兩邊的柏樹越來越多,前面出現了一座漂亮的石橋,連着河對岸一片小洲似的地方。

“到了。”黃經理顯得很興奮,很快的走過了石橋,迎面是一片瓦礫場,還有似塌非塌的樓房,不知道有幾座。

雖是初春,看不到什麽綠樹紅花,但這裏卻分明不同,各種叫不上名的小花,靜悄悄的開着,一條光潔的水泥路繞着房子向後延伸着,水泥路左邊是小河,柳樹垂着光禿禿的枝條搭進水裏,慢慢的攪動着。

“這裏挺有意思。”馬峰說。

“先看看後面的房子是什麽樣的再說吧!”

拐過一片殘廢的樓房,一座完好無損的樓房出現在眼前,林嘉民先前以為是老式的筒子樓,其實不是,每家都是獨立的房間和陽臺,上面都載種着長長的吊蓮,看起來十分具有詩意。

樓前有一株用石牆圍着的很粗壯的針葉松,下面落滿了厚厚的針葉,旁邊靠近前樓後腳有一字排開的柏樹,密密的擋住了前樓的後窗。

“真有學校宿舍的感覺。”馬峰顯然已經喜歡這裏了。

“不錯吧,你們住頂樓,我帶你們上去。”

樓道很矮很窄,兩人并行已經略擠,黃經理便先上去了,林嘉民摸了摸門口的信箱,已經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有陣子沒人打開過了。

樓道裏的燈不是聲控的,林嘉民拉了拉燈,發現已經壞了,二樓三樓也都一樣,沒有完好的。

“怎麽了?”馬峰問。

“燈都是壞的。”

“你們倆大男人怕個啥?”黃經理的聲音從上面嗡嗡的傳來。

“得,看來要咱們破費了。”林嘉民說。

林嘉民住的地方在四樓401室,黃經理剛打開門,馬峰便擠了進去,屋裏空曠曠的,一樣家俱都沒有,倒顯得非常的寬敞明亮。

“我C,連床都沒有?”馬峰打開兩個房間,都是空空的。

“剛才的汽車站,你們知道吧?”房間裏有股濕黴的味道,黃經理顯然不習慣,不停的揉鼻子,“沿着汽車站向前走兩百米,就有個小集市,那裏什麽都有。”

“地方倒是不錯,啥都沒有,光買個床就是不少錢呢!”林嘉民郁悶不已。

“也沒多少錢。”黃經理揉着鼻子說。

馬峰去了衛生間回來問:“嘉民,你覺得這裏咋樣?”

“估計除了這裏也沒其他地方可住吧?”

“小林,我跟你說,這裏以前可是領導們住的,除了這裏,你再也找不到這麽便宜又好的房子了。”

“行吧!”

黃經理連打了兩個噴嚏說:“你們覺得行,我就把鑰匙留這了,明後天是周末,你們趁這兩天把所有該買的東西辦好,周一去廠裏一車間找老陳,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你們先跟着他學習學習。”

“好。”兩人點了點頭,黃經理把鑰匙遞給林嘉民就出去了,到了樓下黃經理大喊小林小馬,兩人從窗子探出頭,看到黃經理揉着鼻子說:“忘了跟你們說了,八點鐘上班,別遲到了?”

“知道了。”

黃經理走後,馬峰問今晚咋辦,林嘉民說:“先弄個床吧,要不然這麽冷的天,總不能睡地上。”

“對,天快黑了,得趕緊。”

兩人把行林放下,鎖門下樓,馬峰看了一眼樓房說:“這地方我喜歡,不知道鄰居是些什麽人,黃經理說這裏是領導住過的地方,現在住在這裏的人,估計也不會太差。”

“比如我們倆?”

“我們倆以後那最次也得是經理級別的,也污不了這樓房的名聲。”

兩人正談着該買些什麽東西,馬峰忽然小聲說:“嘉民,你看那邊那樓上。”

“什麽?”林嘉民順着他的目光,看到前面的斷樓上,有一張紅色的大木床,林嘉民猜到他的心思,那床沒有傾斜的角度,看樣子還沒壞,但是床在二樓,樓梯與房間都毀的不成樣子,上去都難,別說弄下來了。

“弄不下來吧?”

“小意思,別讓人看見了,晚上我們再弄,先去買點別的。”

兩人去了小市場逛了一圈,發覺這裏雖偏僻,但是還不錯,飯店商店雖小的可憐,但是生活中的必需品都能應付。

黃昏的時候,這裏突然熱鬧起來,來往的車輛都停在這裏吃飯,林嘉民和馬峰吃了份炒涼皮後便一人提着一瓶啤酒,坐在馬路伢子上說話。

“嘉民,這是我們人生另一條路的開始,來,敬過去混蛋的四年!”

“對。”

兩人喝了一口後,馬峰掏出剛買的煙說:“我爸說,不會抽煙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和你一起混蛋的朋友不是好朋友,現在還得加上一句。”

“哪一句?”

“我爸說的對。”

“C”

“你狗日的竟然對我爸說C?”馬峰給林嘉民點上煙說,“哎我說,咱們現在算不算朋友?”

“當——”

“別說當初,當初學校裏在好,說不定畢了業,就不會再見面了,咱們現在是同事了,比上學要長的多了……”

“你想說啥?”

馬峰支支吾吾了一會問:“你是不是喜歡孟琳琳?”

“就知道你小子想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