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你個負心漢

坐在顧方明家屋頂的時候,清越內心是崩潰的。

她太後悔了,着什麽急啊,現在大晚上的別說見到人了,她甚至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她順勢躺在了屋頂上,吹着和煦的微風,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也算是惬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人給搖醒的。

“公主殿下,醒醒,您醒醒啊。”

清越才剛一睜開眼睛,一滴雨水就掉進她的眼睛裏,她揉了揉眼睛,連忙坐了起來。

她的身邊飛舞着兩個小精靈,手中捏着兩片葉子幫她擋在頭上,卻根本沒什麽用。

清越從屋頂一躍而下,跳進院子裏,剛在屋檐下站定,雨勢就大了。

她将手伸出屋檐,雨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手上。

她就着雨水一邊洗手,一邊對着身邊的兩個小精靈道謝,“謝謝你們叫醒我,不然我可要淋成落湯雞了。”

兩個小精靈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害羞地下了頭。

過了片刻,一個玫瑰精靈又有些好奇地問道,“公主殿下,您怎麽來這裏了?”

這個院子裏只住了一個人,就是那個什麽顧總,他們能在這裏見到公主殿下,實在很是詫異。

清越看着這個圓圓臉的漂亮小姑娘,也沒覺得她這問話逾越,就笑着解釋道,“我過來找我的債主。”

“債主?”玫瑰精靈驚呼出聲,“就是住在這裏的顧先生嗎?”

“是的,你們認識他嗎?”清越溫和的看向了他們。

“平時經常有看到,今天早上還看到他離開了呢!”

清越眼神一變,“他離開了?!”

她又有點想暴躁,自己辛辛苦苦等了一個晚上,現在人居然走了??

“是的,殿下,顧先生每天這時候都要去上班的。”

清越看着外邊的雨幕,一時間陷入了迷茫當中,她可真是走了一步廢棋。

她冬暖夏涼的樹屋不舒服嗎?現在還要在這破屋檐下躲雨。

他們精靈族最怕下雨了,一旦翅膀沾上了水,至少一周都別想飛了。

雨足足下了兩個小時,清越還沒說什麽,她的肚子忍不住先她一步叫了起來。

他們精靈族本來就是餐花飲露的,昨天吃過飯沒多久她就來到了這裏,一晚上過去早就餓了。

可是現在外邊下着雨,她也沒辦法找吃的。

玫瑰精靈也聽到了她肚子叫,想了想,就打算沖出屋檐。

才剛起飛,就被一只大手拎着的小翅膀揪了回來。

“你幹什麽?!明知道外邊下着大雨,還往外飛,小翅膀不想要了?”清越指責的語氣有些嚴厲,活像是在教訓自家不聽話的弟弟妹妹似的。

玫瑰精靈低頭扭了兩下,發現自己無法逃脫,就只乖巧地看着自己腳尖,低聲嗫喏道,“可是……您肚子餓了呀……”

清越的手指微微一頓,順手将她放在了自己肩膀上,“餓一會兒又死不了,等雨停吧。”

是的,她餓一會兒沒多大影響,但是小精靈要是一周不能飛,可能就會沒性命了。

她們這種低等的花精靈,天敵還是很多的。

玫瑰精靈有些懊惱,“都怪我,剛剛忘記給您帶早餐了。”

清越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淹沒在了雨聲當中,卻無端讓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你們又不知道我要來,這怎麽能怪你?別擔心,雨快要停了。”

五分鐘之後,雨果然停了,天邊挂上了一道彩虹。

清越一回頭,就對上了兩個崇拜的小眼神。

“公主殿下,您可真厲害!”

清越但笑不語,她能說什麽?難道告訴他們自己只是瞎猜的嗎?她的公主威嚴還要不要了?

“行了,你們知道顧方明的公司在哪裏嗎?我要去讨債了。”

迎春花精靈皺着眉頭,摸着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之前似乎聽說在景深集團,但是具體在那裏,我不是很清楚。”

清越彎腰對上她的小臉,伸手戳了戳她小小的眉心,和煦的笑容挂在了嘴角上,“只要知道在哪個集團,我就能找到他,謝謝你們。”

在兩個小精靈一臉無知盲目崇拜下,清越淡定的打開手機的某德地圖,輸入景深集團四個字,地圖不僅告訴了她具體位置,甚至連路線都給她規劃好了。

“再見,小家夥們。”

她的身影一躍就消失在了圍牆之外,兩個小精靈的身上一道精光閃過,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隐隐露出了興奮之色。

這可是精靈祝福啊!

而與此同時,在一個漆黑的小屋子當中,一只長着蟑螂模樣的怪物卻忽然動了動鼻子,“這麽精靈的味道?可真是該死的甜美……”

兩個小精靈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們手拉着手在花叢裏愉快的飛來飛去。

清越按照導航一路飛到了顧方明的公司,敏銳的聽力能夠讓她聽到四面八方的聲音。

“媽媽!天上飛過去一個仙女!”一個稚嫩的聲音十分欣喜。

“哪裏有仙女啊,傻孩子,你可能看錯了。”媽媽的聲音也很溫柔。

“不!沒有看錯!真的有仙女。”小孩子很堅持。

妥協的是媽媽,“是,我們小蕊最棒了。”

清越在心中反省,是她錯了,下次她一定記得飛高一些,以免吓到這些人類。

顧方明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差,早上他母親打電話來,說約了什麽張伯伯吃飯,讓他一起去。

當他蠢嗎?誰家大人出門喜歡帶着自己孩子?除了相親還能有什麽好事兒?

他跟往常一樣厲聲拒絕,她母親也跟往常一樣心口疼……

雖說他不想結婚沒人能拗得過他,可一想到還要去應付一下過場,就讓人覺得很煩躁。

“陳岩,通知一下,下午的會議十分鐘以後開,待會兒我有些私事。”

陳岩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等清越趕到景深集團,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外邊顧方明的車子。

她眼睛一亮,這回該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

顧方明開了十分鐘會,就收到了他母親發來的消息,告訴他自己還有五分鐘抵達戰場。

他飛快的将各部門的任務安排下去,然後火速下樓。

出電梯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整理好了領帶,以及襯衣的袖口,深吸一口氣,又是一副淡定的精英模樣。

他剛走出公司大門,清越就看到了,她的兩眼熠熠生輝,散發着某種不可名狀的熱切。

如果此時畢昝在這裏的話,八成要閉門謝客了。

但此時被精靈惦記上的顧方明,還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不知道這女人的可怕……

他急急匆匆的朝着自己的車子旁走去,手裏還拿着手機,上邊顯示着敵軍還有一個紅綠燈就要抵達戰場。

他必須!在他母親到來之前離開這裏了!

不然,她又要帶自己去亂搞些亂七八糟的造型,當母親的居然要給自己兒子染個綠色的頭發,實在是令人費解。

下一秒,啪一聲,他撞到個人。

看着倒在地上的綠裙子女人,他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到底是他撞倒了人,他連忙伸手去扶。

可他的手還沒伸出去,那女人就利落的雙手撐地,一個利落的後空翻,然後穩穩落地。

她墨色的頭發散在肩頭,露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雙目含情,雙眉入鬓。

顧方明虎軀一震,他可算明白為什麽看這個女人眼熟了!

這不就是碰瓷的那個女人嗎?!白長了這麽漂亮一個臉蛋,居然是個江湖騙子!

可惜!可憎!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面前女人就像是變臉似的,突然間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這讓顧方明忽然有種錯覺,他是不是對這女人幹了什麽天怒人怨之事兒?

“你……你沒事吧?”畢竟是他撞倒了人,他理虧。

清越被他這一問,立刻想到了自己前幾天看的幾部電視劇,女主角這時候都是怎麽做的呢?

她忽然就別過臉,一手掩着面,哭泣了起來,“你居然這樣對我?!我千辛萬苦的找你,你居然撞斷了我的手臂!我……我讨厭你!”

她一邊哭,還一邊回想着電視劇中的臺詞,自己這樣子雖然稍稍改了一下,但是應該也沒事吧?

站在她身邊的顧方明就更懵了,他怎麽就撞斷她的手臂了?

剛剛她不是還給他表演了一個雙手撐地後空翻嗎?斷了的手臂還能這麽用?

“你別亂說。”顧方明感覺到許多若有似無掃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心中更加煩躁了。

清越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方小手帕,壓了壓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又接着哭訴道,“人家才沒有亂說,你個負心漢!昨天我們一起看星星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現在居然還撞斷了人家的胳膊……嗚……”

她哭了兩聲還在心中認真思考,負心漢是什麽意思來着?昨天她就睡在他們家房頂上,四舍五入應該算是一起看過星星了吧?

顧方明抿着唇,皺着的眉頭都能夾死一只蚊子,“你到底想怎麽樣?”

清越的左手輕輕摸上了自己的右手臂,“人家的手臂斷了,當然要去醫院了。”

顧方明氣到雙手叉腰,得!他就知道她是碰瓷的!

她不是要去醫院嗎?!那就讓她好好去檢查檢查,要是沒斷,他非要讓她付出點代價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蟑螂模樣的怪物,請參考飛天小女警,哈哈哈~

昨天有事沒更,待會兒補一更。

大家元宵節快樂,本章評論區再揪一百個小可愛發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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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前所未見

更新時間2012-12-4 9:54:48 字數:2910

的話紅霞更是害羞的臉紅了起來呵呵…還好了,我學過一點防身術,沒想到今天還真用得上了,不過我都沒有完全的學會,對咐這幾名歹徒還是可以的要是別的一些什麽武林高手之類的那就不行了,紅霞說完湯藝如也上前道

現在這個社會那裏會有那麽多武林高手,光是說有一身功夫就已經不錯了而紅霞是我見過的唯一個

說完頭一邊靠在紅霞的肩膀上,作出夢寐的模樣,搞得大家都哈哈大笑,就連在一旁的陸秋惠也忍不住輕呵一聲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應該也都累了,現在都已經太晚了,我們大家都準備回去休息吧,秋惠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然你哥一個人在家裏沒看見你回去的話肯定會擔心你的

面對紅霞的關心,陸秋惠也道,嗯,對此地不宜久留,那我要走了,紅霞今天很高興能認識你,和認識你們大家,今天我真的好開心!漫雪兒也道,嗯,你回去小心點哦晚上不要再一個人走出來了真的太危險了

嗯那我們趕緊回去吧,陸秋惠走到一半回過了頭來,紅霞要是我們有緣份的話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陸秋惠的話紅霞的心領了就這樣大家都各自回家了

半個月後在咖啡廳裏湯藝如,戴露,漫雪兒在吧臺裏幫忙紅霞給客人沖咖啡,大家快看啊有大新聞了!只見何雨裳,從大廳門外沖了進來,手裏還提着報紙,雙鶴賭王PK韓國賭王李孝清,看誰能取贏得唯我獨尊之位,全國各界賭王出席助陣,活動已定在下個月十九號…

選撥唯我獨尊賭王寶座之位?哈哈那我當然是給力支持我們澳門青鶴樓賭王了!只見何雨裳與漫雪兒都夢寐的樣子,哦實在是太酷太帥了,太有名氣了

看見大家看着手裏的報紙如此起勁紅霞好奇的不由得也靠了過來,你們在看什麽看得這麽入神,給我也看看,這時看到了報紙上的人物,只見他有着一雙憂郁的雙眼,長鼻子,厚下巴

這讓紅霞不知所措的睜圓了雙眼,他是誰,好像是在那見過一般,一種即刻觸電的感覺抽麻她全身的血液漫雪兒道

怎麽紅霞你也覺得他很帥吧,他是誰?紅霞不知情的問戴露說,這是我們澳門國際賭王陳海風啊,青鶴樓賭場的老板陳海風,紅霞你不會不知道吧?

看着紅霞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戴露可真是有些疑惑

哎喲紅霞天天在咖啡廳裏做事,像極了只井底之蛙一天到晚看不到天日,那裏會知道什麽賭王,這時湯藝如還不忘嘲笑她

哎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也好,這樣你晚上就可以安心睡覺了,你不知道見過他們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為他們的外貌而陶醉,為他們的家族地位而瘋狂,有雲外海嘯別墅,清風別墅,青鶴樓賭場,光是說身家千億,就夠我們花上個下下輩子都花不完啊!想想晚上都難以入睡,何雨裳說完又論到了漫雪兒

可不是而且倆位賭王可還都是黃金單身漢,看着何雨裳和漫雪兒夢寐的樣子還作出誇張的動作,紅霞不得不再次想要看清他的臉,咦不是說有倆位賭王嗎,報紙上怎麽才出現有一個呢紅霞好奇的問,哦那另外一個名叫陳飛也是青鶴樓賭場的老板不過新聞很少,就很少露面不過同樣也是位大帥哥來的哦

聽了戴露的話紅霞終于想到了陳海風???青鶴樓!是常常聽藝如她們提起過青鶴樓的事,但是好像不是什麽好事來的

就在這時候揺揺可見從大廳門外走進來幾名便衣男子,服務員給我們來三杯熱咖啡!聽到有人需要咖啡紅霞立馬沖出熱咖啡然後急匆匆的端過去,紅霞端着咖啡其間,竟被人拌倒啊~等待紅霞擡起頭來卻發現咖啡不見了,托盤連咖啡全部扔在了前面哪位客人身上去了,只見男子黑着臉神情一動也不動

見狀紅霞立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只聽到一辱罵聲即刻在紅霞耳邊響起

你是怎麽做事的,竟然把咖啡潑到我們風哥身上去了,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吖

對不起是我的錯,紅霞責備着自己将頭一擡起她看到了跟她說話的是半個月前那天晚上被她打個落花流水的那個人,紅霞此刻愣住了,又想起剛剛原來拌倒她的人是他,紅霞就已感到全身麻痹動彈不得,快看那邊桌好像出什麽事了,走我們過去看看,湯藝如,何雨裳她們紛紛來到紅霞的身邊也想弄清是怎麽回事

紅霞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此時湯藝如也看見了那個指着紅霞大罵的那個男人驚訝喊出,什麽這個不是紅霞你半個月前打得落花流水的那個人嗎他怎麽會在這出現?

這讓大家有點不知所措,是啊他怎麽會在這,只見漫雪兒緊張的神情說不出話來,藝如那個是不是陳…海…風

青鶴樓賭場的老板陳海風?也就是我們朝思暮想的陳海風,看得何雨裳她們都目瞪口呆,這時湯藝如的老爸很不知情的走了過來,哎紅霞啊你們不去做事一群人擠在這裏幹什麽?

哎剛好,你就是這裏咖啡廳的老板是吧,你看看你的員工是怎麽做事的,竟然把咖啡潑到我們風哥身上去了,聽了男子的話紅霞,感到非常的委屈一個勁的回應,是你故意用腳拌倒我的…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

風哥?/這回湯藝如的老爸終于看清了被潑了一身咖啡的年輕男子原來是青鶴樓賭場的老板陳海風

哎喲對不起風哥,你看…真是不好意思,這服務員她是新來的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她一搬見識了,來我幫你擦擦,只見,湯藝如的老爸不停找出紙巾在為陳海風擦去身上的咖啡跡之時,男子又在一旁火上澆油道,明知道她是新手你還聘用她,立刻将她解雇了

明明就是你故意用腳拌倒我的,憑什麽要解雇我…我又沒有錯

聽了男子的話紅霞很是氣不過的回嘴,你看你看你這裏的員工就是這種态度了,沒有一點服務的态度,哎喲紅霞你就少說兩句啦,湯藝如的老爸為難的有點不耐煩了不得不說是紅霞的錯,你把咖啡潑到人家身上你還好意思回嘴,快過來給人家陪禮道個歉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沒有一點聽你道歉的心情,劉子明,這裏交給你來處理吧,沒等湯藝如的老爸說完只見陳海風黑着臉從桌邊站起,然後丢下了狠話走出了咖啡廳大門,原來這個被紅霞打個落花流水的男人是跟在陳海風身邊做事的叫劉子明,收到了話劉子明臉上露出了陰險狡滑的笑意

看吧你那天打我時不是打的很爽的嗎很了不起的樣子嗎?今天我也要讓你嘗嘗被人砸店是什麽感受的哈哈,說完就下令他那一些兄弟,你們給我砸給我狠狠的砸!收到了命令一群男子開始砸桌子翻椅子,下手超狠的打爛紅酒瓶吧臺,把所有的客人都趕跑了,湯藝如的老爸不停的苦苦哀求着,哎呀不要砸了求你們住手吧…不要再砸了我的錢納…

眼睜睜的看着咖啡廳被砸的唏八爛,紅霞卻無能為力,得罪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游戲才剛剛開始,我要好好的整死你直到你給我跪地求繞哈哈

面對劉子明的大言不慚紅霞恨之入骨的表情,只能咬緊門牙說完劉子明帶着他那些手下哈哈狂笑離開

我絕對不會給你這種人跪地求繞,紅霞難過的想哭泣,看着湯藝如的老爸撿着破爛的古董花瓶…哎喲我的古董我一直在珍藏的古董如今被落到這個下場我的命怎麽這麽苦…

老板是我對不起你,沒等紅霞說完湯藝如的老爸語氣超重到,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剛才我叫你跟青鶴樓的老板道歉你就是不肯說,我問你你現在跟我說道歉有什麽用啊…湯藝如的老爸氣喘喘的責備着紅霞,看見紅霞被責備湯藝如也看不過去了上前道

老爸他們那群人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因為半個月前我們得罪了剛才那個人,他是精心設計好來陷害我們的

什麽原來是你們先得罪了人家,你們怎麽會那麽膽大包天去得罪青鶴樓的人呢

是他們目中無人,眼裏根本就沒有王法,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良家女子,我們剛好路邊經過碰見了,實在是看不過去才上前去組止,湯藝如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的老爸希望能得到他老人家的諒解而這時何雨裳與戴露她們也給力道

對啊伯父,藝如說得沒錯,當時我們五人都在場的

第 3 章 ☆、撞入你的身體(二)

三天後,A市醫院。

李哈蜜的父母在醫院整整守了她三天,醫生說她大難不死,這麽嚴重的車禍竟然只受了點皮外傷,簡直是奇跡。只是不知為什麽,她一直沒醒,在醫院昏昏沉沉睡了三天三夜。

睜開朦朦胧胧的雙眼,阿飛門感覺眼皮重的都快張不開,他使勁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一對40多歲的夫婦正欣喜地看着他。見他醒來,輕聲問道:“閨女,你總算醒過來了,都快急死爸媽了,還以為你要成植物人了。”

“我靠,你們有沒有搞錯?我什麽時候變成你們女兒了。”阿飛門感覺腰酸背痛,撐着手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這話的時候,阿飛門怎麽感覺自己的嗓音變了,嗓門尖得跟個太監一樣,好像變成了女人聲音,難道自己的聲帶也被撞啞了?

“閨女啊,你沒事吧?撞車把腦子撞壞了啊?”李木對女兒剛才的反應有點驚訝,趕緊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神經病吧,我什麽時候變成你們閨女了,我看你們才該去看腦科。”阿飛門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兩個人神神叨叨的,“該不會被送進精神病院了吧?”

“我閨女這是咋了,怎麽瘋瘋癫癫的啊?”李母方柔也感覺到了閨女的不對勁。

“我尿急,你們二位先讓讓。”在病床上趟了這麽久,阿飛門憋得慌,三步并作兩步踉踉跄跄進了衛生間。他站在馬桶邊,準備站着撒尿,剛脫下褲子,卻發現沒了小JJ。

“我靠,我的兄弟去哪兒了!”阿飛門驚呼道:“該不會是撞車撞成了太監吧!找醫生找醫生!”他喃喃自語着轉身準備出門,卻瞥見衛生間的浴室鏡上一張女人的臉。“這女的怎麽這麽熟悉!”他湊近鏡子一看,這不是跟他搶車的那個女人嗎?

阿飛門眼球都快鼓了出來!他慌張地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鏡子裏的李哈蜜也在摸臉。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胸,竟然多了兩坨肉,他用雙手握住自己的胸,軟綿綿熱乎乎,他還是不敢相信,扯開衣領往裏看,白花花的雙峰毅然挺拔。

“不!”他驚聲尖叫起來,他變成了女人的身體!

這不是那個女人!這是他!

他進入了這個女人的身體,成了李哈蜜!

“這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在做夢!”阿飛門自我安慰着,使勁掐自己的臉,想把自己從夢中喚醒。

“哇,好疼。”阿飛門被自己掐得生疼,癱坐在馬桶蓋上,這不是夢,靈魂出竅這件事真實發生在了他身上!

“閨女沒事兒吧?”門外傳來了李哈蜜母親的聲音。

“李哈蜜?”阿飛門從馬桶蓋上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在哪兒?我的身體又在哪兒?”阿飛門打開門,雙手搖着李母的肩膀,急切問道:“大媽,跟我一起送來的那個帥哥在哪兒?”

“什麽大媽,我是你老媽!我看你真是把腦袋撞傻了!”

“好好好,老媽,你趕緊告訴我跟我一起的那個帥哥現在在哪兒?”阿飛門應付道。

“你說那個帥小夥啊,在216病房,聽說車禍把腦袋給撞傻了,醒來之後就大哭大叫自己是女人。被醫生打了鎮靜劑呢。”

“我靠,難道我們靈魂互換了?她進入了我的身體?”阿飛門小聲嘀咕起來。

“你說換什麽?”李母沒聽清楚。阿飛門沒理睬她,二話不說直奔216病房。剛到病房門口,便見阿麽頭上纏着紗布走了出來。

“阿麽,你怎麽受傷了?”阿飛門心疼地問道。

阿麽擡頭看他,一副驚訝:“姑娘,你怎麽知道我的稱呼?”

我嚓,他現在是李哈蜜的樣子,阿麽當然認不出他。

“我,我跟你孫子是朋友,我們一起出的車禍一起被送進醫院。你頭上的傷哪兒來的?”阿飛門完全不關心李哈蜜的傷情,很是擔心阿麽頭上的傷。

阿麽無奈地搖搖頭,嘆了聲氣:“哎,這傷是我孫子打的。”

我靠,敢打我阿麽?這臭丫頭不想活了,阿飛門憋着心中的怒火繼續追問:“他怎麽會打你?”

“這車禍不知怎麽撞了他腦袋,整個人都瘋了一樣,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女人,叫哈哈什麽的,醫生去拉他,他亂扔東西不小心砸了我。”阿麽看起來傷心極了,他就這個孫子,出了這檔子事,叫他如何是好。

阿飛門把阿麽扶到椅子上坐着:“你先休息一下,我進去看看他。”

阿飛門走進216病房,關上了病房門,只見他的身體被五花大綁綁在病床上。

“我靠,他們怎麽能這樣對待我的身體。”阿飛門憤憤不平。還沒等他走近病床,李哈蜜睜開了眼睛,正要吼叫,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發不出聲。

“先不要發瘋,先聽我說,雖然我是無神論者,雖然我也不敢相信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但搞笑的是它确實發生在了我們的身上。我跟你本來萍水相逢,要不是你毫不講理的跟我搶出租車,要不是你發瘋耍潑地跟我打架,要不是你把我壓在了司機手上,我們就不會發生那場車禍,也就不會雙雙受傷,更不會發生靈魂互換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阿飛門說完之後松開了手:“好了,我說完了,該你。”

李哈蜜沒說一個字就開始大哭起來。

“我又沒有欺負你,哭什麽哭啊。”阿飛門最見不得人哭,更別說看自己的身體在哭,真是受不了。

“這都什麽事兒啊!我怎麽就變成了男人啊?還變成了你這個小混混!還不如讓我去死!”李哈蜜邊哭邊說着。

“敢情你還嫌棄我的身體啊?”阿飛門不樂意了。說:“我還嫌棄你呢,你看你,瘦哩吧唧跟個火柴棍兒一樣,現在還要頂着你胸前這兩塊肉受着萬有引力的折磨,你說我累不。我沒嫌棄你算好的了!”

李哈蜜淚眼婆娑地望着他:“給我解開。”

“他們為什麽綁你啊?”阿飛門邊解繩子邊問着。

“我給他們說我是女人他們都把我當瘋子,以為我腦袋被撞壞了。”李哈蜜揉着自己的手腕,“都勒出紅印子了。”

“我看看。”阿飛門又開始心疼自己的身體。李哈蜜趁他低頭看自己的時候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給我滾出來,滾出我的身體,我要回去!”

阿飛門被掐得臉紅,喘不過氣,反手去掐李哈蜜,兩個人就這樣從按在地上又按在牆上最後按在床上互掐着。

“你們在幹嘛?”阿麽被病房裏的聲音引了進來。

阿飛門一見阿麽走了進來,立馬松開手抱住了李哈蜜,李哈蜜也随即松開手抱住阿飛門。

“這麽嚴重的車禍你竟然活了下來真是不容易啊。”阿飛門笑嘻嘻地對李哈蜜說着。

“你不也沒死嗎?”李哈蜜回敬道。

“不愧是一對患難之交。”阿麽連連點頭,走上前對李哈蜜說道:“孩子,你沒事兒了吧?擔心死阿麽了。”

阿飛門狠狠踩了一腳李哈蜜,示意她說話。

“大,大爺,我沒事兒。”李哈蜜結結巴巴地回答。

“還說沒事兒,你看你都把我稱呼都忘了。”

“叫阿麽。”阿飛門給她使眼色。

“阿,阿麽,我真的沒事兒,你不用擔心了。”

“哎,孩子,你們福大命大啊,這起車禍十八車連環相撞,把你們倆都撞出車外了,竟然就受了點皮外傷,真是祖上積的德啊!”

李哈蜜苦笑,這哪叫皮外傷,靈魂都給撞出竅了。

“阿麽回家給你們熬點雞湯來,你們好好休息啊,孩子。”說完,阿麽走出了病房。阿飛門望着阿麽遠走的背影,竟不知怎麽眼睛一酸,悲從中來。自己是個孤兒,被阿麽撫養長大,從小到大就阿麽這一個親人,現在發生這種事情,阿麽以後怎麽辦。

“你要幫我好好照顧阿麽。”阿飛門對李哈蜜說。

“我照顧你個大頭鬼,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怎麽重新回到各自的身體裏!”李哈蜜心急如焚地說着。“我爸媽現在把你當做我,你阿麽把我當做你,這都什麽跟什麽?”

“怎麽回到各自身體裏?要不再撞一次,說不定就把各自的靈魂都撞了出來。”阿飛門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确定?”李哈蜜睜大眼睛看着阿飛門。

“反正就2個結果,要麽就撞回自己的身體,要麽就……”

“要麽就怎樣?”李哈蜜問。

“要麽就被撞死!”阿飛門打了下李哈蜜的腦袋,“你以為還有那麽好的運氣啊,被18輛車撞出車外還能大難不死,這次我們是踩了狗屎運了!下一次就沒那麽好運了!反正你要撞你自己去撞,我才不會陪你白白送死。”

“那怎麽辦?我們總不可能一直在對方身體裏啊。”李哈蜜急了。

“只能等,等下一次,說不定哪天早上醒來我們就各自回到了彼此的身體裏,也只有這樣了。”阿飛門嚴肅認真地看着李哈蜜。

“這件事情只有我們2個人知道,說出去的話人家也只會把我們當做神經病來看待,說不定還要送精神病院。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扮我我扮你,這樣大家也會相安無事。”

“我才不要在你這個臭屁囊裏呆着。”李哈蜜簡直接受不了自己變成男人這件事。

“随便你,反正我從小适應能力就特別強,我會慢慢接受自己是女人這件事。”

“啊……”李哈蜜對着天花板長吼了一聲。

“你小聲點,別把我身體的嗓子吼壞了!”阿飛門趕緊捂住她的嘴巴。李哈蜜掙脫他的手,晃了下腦袋:“吼一聲舒服多了,既然你能接受,我也能接受。忘了告訴你,我是影視學院科班出身,演戲是我最在行的事情,不就是個反串嗎?我能演!”

“好吧,以後我就是男哈蜜,你就是女飛門,這個靈魂互換的世界只有你我相依為命。”阿飛門把手放在了李哈蜜的肩膀上。“出院之後就拜托你照顧我阿麽了。”

“什麽?要讓我跟那個大爺住一起!不!我堅決不同意!”李哈蜜堅決拒絕,“我要回我的家!”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個大男人啊,你現在充滿了陽剛之氣,你爸媽現在根本就認不出你了,你怎麽回去!”說曹操曹操就到,阿飛門剛說完,李哈蜜的父母就跑了進來,拉起阿飛門的手,說道:“閨女啊,你一聲不響地跑這兒來了,我和你爸找了好久啊。”

爸,媽。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啊。

任李哈蜜在心裏喊了一千遍一萬遍爸媽,李父李母依然對着阿飛門百般溫柔,噓寒問暖,搞得阿飛門滿臉尴尬。

李哈蜜突然靈機一動,一把抱住阿飛門,把他抵在了牆上,一口便吻了下去。看見自己的女兒被眼前這個男人貼在牆上親吻,李父李母張大嘴巴,驚訝得快掉了下巴。

“你搞什麽飛機?”阿飛門推開她。

“伯母,其實我跟你女兒已經私定終生了。”李哈蜜轉身握住李母的手。

“什麽?”李父也瞪大了眼睛。

“她說你們家教管得嚴,如果被你們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就跟我一起尋死,其實那場車禍不是天災,是人禍!她為了我寧願去死,我為了她也願意粉身碎骨,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不同意我住進你們家,我們還會去尋死!”

“我靠,你也太會編了吧。”阿飛門低聲向李哈蜜嘀咕道。

“你如果不跟我一起演這出戲不幫我住回我家,我就揮刀自宮,把你小弟弟給閹了,我看你怎麽辦!”李哈蜜咬着牙齒小聲說道。

“算你狠。”阿飛門沒料到這臭丫頭會用自己的身體威脅自己,好吧,忍氣吞聲。等我回到自己身體裏再找機會收拾這丫頭。

阿飛門突然跪在了地上,抱着李母的雙腿假哭起來:“媽,爸,他說的全部都是真的!我們好了好幾年,都已經那個了。”

“哪個了?”李父問道。

“就是那個了嘛。”阿飛門裝作不好意思,害羞說着。

靠,這小子比我這科班出身的還會演。李哈蜜心裏默念。

“難道你們?”李母倒吸了一口氣,揮手想打阿飛門:“你這個臭丫頭啊,怎麽做出那種事啊!傷風敗俗啊!”

“伯母,你要打就打我吧。”李哈蜜也跪在了地上,說:“你要是這樣罵她,她會想不開尋短見的。”李哈蜜轉頭示意阿飛門撞牆。

阿飛門果然聰明,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站起身就往牆上撞,邊撞邊哭:“你們要是不讓我們在一起,不讓他住進我們家,我就去死,我死了算了,反正你們也不會心疼我這個世代單傳的女兒!”

“你快攔住她!”李母朝着李父大吼。

“哦哦哦。”李父這才回過神來去抓住阿飛門。

“你讓我去死,讓我去死。”阿飛門繼續掙紮着要撞牆。

“好好好,我答應你!”李母終于松了口,同意這個女兒口中的男朋友搬進自己家。

李哈蜜站起身去扶阿飛門,悄悄說道:“你撞那麽逼真幹嘛,這可是我的身體,你小心點愛護。”

“演戲當然要演逼真一點,要不然怎麽讓你爸媽同意讓你搬進來。”

“那本來就是我家。”

“李哈蜜,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阿飛門。我現在才是你爸媽的女兒。”

“看你得瑟的,我爸媽一個月只有幾天時間住家裏,其餘時間都在外面工作,等他們不在家裏,看我怎麽收拾你。”李哈蜜氣急敗壞。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阿飛門哈哈大笑起來。

第 4 章 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

梧州地處于響河水畔,不同于姑婆山的荒辟,越往那邊走城鎮便是越繁華。結香已是盡量避開行人,往荒山野嶺中去,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同山中游玩的行人撞上。

怕自己沖撞他們,帶着大黃狗像只兔子似的滿山亂竄。有時避讓不及便叫人逮住了,當作稀奇般瞧熱鬧。

十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遠離姑婆山信奉巫傩的人便少了,聽過這等奇怪的巫師會瞧個稀奇卻是也尊敬結香。并不會對她無力,還會送些果子吃食與她。

受了百姓的吃食,她在山間的枝頭上便會挂上一縷绺帶為其祈福。

不過她還是害怕同人打交道,緊着深山裏走。尋到一處山泉邊,周遭沒了人聲,她才将臉上的豬臉面具摘下來透氣。

“蕭公子可是要出來透口氣?”

結香手捧飲了一口清涼的山泉水,回頭問背在肩膀上的紙傘。

見紙傘上的紅色穗子動了,代表蕭忍冬是想要出來的。結香揭開傘上的符咒,紙傘懸空急旋片刻之後,蕭忍冬的身影出現在了傘下。

被困了數日不曾出來,他已不如早前那般精神,撐着傘有了幾分弱柳扶風之感。

“蕭公子還好嗎?”

看樣子是不大好的,結香從包袱中掏出三支線香點上。袅袅青煙鑽進蕭忍冬的鼻子中,他才睜開了痛苦的眸子。

“姑娘如何有大路官道不走,盡是往荒山野嶺中來?”

結香餓了,拿着梆硬的饅頭就着山泉水邊啃邊道:

“我是巫師向來不與百姓同行,走野路是怕他們無意沖撞到神明。”

因在豬臉面具笨重且不透氣,在日頭之下蹿了一上午,結香悶得滿頭大汗,頭發濕漉漉伏在腦袋下,原本便瘦弱的小臉顯得更加地削瘦和憔悴。

蕭忍冬聽着她的話,深沉的目光落在她手中掉渣的饅頭上。

“你一直都吃這個身體受得了嗎?”

他忽然問道,摸了摸蹿到傘底躲涼的大黃,“大黃跟着你都瘦了。”

結香無奈道:“我也沒辦法,總不能進城去。要不是趕着去日子去梧州趙家,還能在山裏獵獵野味。”

“如何不能去?進城至少有口熱乎飯吃,你都多大了看着小身板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何況走官道不是要近些嗎?趙家小姐忌日前要趕到梧州,你這山路走得不是越走越遠嗎?”

蕭忍冬好是一通問,不知是着急成親去投胎還是如何。

結香嫌他話多翻了個白眼,吃下最後一口饅頭,提起包袱便趕起路來。

蕭忍冬見她不理自己,撐着傘跟上前去自顧解釋道:

“我只是擔心姑娘的身體,你這樣不分日夜的趕路,又只吃饅頭就水,別是沒到梧州就昏倒了。我是鬼不吃不喝都沒事,倒是你呢。雖是巫師,但終究是人肉體凡胎的怎麽挨得過。何況姑娘的身體幹系着趙小姐和在下,你若是在…..”

結香停下腳步睨了他一眼,“公子趕着去投胎?”

蕭忍冬被噎得有些尴尬,只得讪讪地閉了嘴。

身後終是安靜了,結香拽緊肩膀上的包袱輕輕地嘆了口氣,頗有些後兇蕭忍冬了。

她想或許他只是在關心自己的身體,沒有別的意思,何況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蕭公子我沒事的,都習慣了。我自來身體可好了,不吃也沒事的。走山路是繞遠了,可是我不能進城中去。這裏的人和姑婆山不同,城裏人多我怕不小心碰掉面具,讓他們看見我的臉帶來不幸。你不知道這是姑婆山巫師的規矩,千百年都這樣。你放心,在趙小姐忌日前我們肯定能夠趕到的,耽誤不了你和趙小姐的。”

結香揪着路邊的樹葉邊走邊解釋,解釋完又後悔,陷入十分矛盾的狀态中。

身後一直沒有聲音,大黃狗也跑前面去探路去了,她走着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落後了,一回頭才發現傘沒了!

“蕭公子?”

“蕭公子你……”

結香着急往回跑,以為紙傘挂在哪處樹枝上,蕭忍冬不能曬太陽給落下了。可一直回到山泉旁也不見其身影,她只能滿山遍野的喊。

“蕭公子!”

“蕭忍冬,你在哪兒!”

然而只有清脆的犬吠聲應和,她難過起來不知蕭忍冬是生氣了,還是走丢了。

沒有他,她自己一個人還怎麽去梧州!

深山老林中天色暗得早,往曲潭鎮方向下山去才不一半山路,還起了大霧,林中難以視物。山路暗沉沉的,豬肚等又閃爍在了其間。

百米之外景色模糊成一片,只見濃霧中有白色的身影游蕩其間。大黃看見挂在路中的東西,兇狠的犬吠了兩聲鑽進結香身後。

那抹影子聽見狗叫也慌了,從荊棘藤上掉了下來,鮮紅的蘋果咚咚的滾到結香腳下。

她好奇探頭去看,伸手撿起來,頭頂便響起了十分尴尬的聲音。

“姑…..姑娘,是在下。”

“蕭公子?”

結香驚訝地擡頭,臉色十分窘迫的蕭忍冬不得已松開拽着傘柄的手,從半空中飄了下來。

“你…..你不要生氣,我不是亂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想要給你找點吃的。其實我早就回來了,只是回來得急傘叫樹藤挂住了。我…..就困在了這裏。”

結香撲哧一笑,施法将挂在樹藤上得紙傘收下來。傘回到她得手中,一直被困在原地的蕭忍冬才動彈得了。急忙兜起袍角将地上的蘋果和油餅都撿了起來,興沖沖的跑到結香跟前。

“沒偷沒搶,是我同山下老太爺讨來的。只不過是祭品,你将就吃些如何也比幹饅頭強。”

他笑得頗有幾分憨氣。

“就是為了給我去找吃的是嗎?”

結香心頭一暖,覺得這鬼還怪會心疼人,是個知恩圖報的好鬼。

她将紙傘上法術解開,把傘給了蕭忍冬。

“送你了,以後你可以自由開關使用它。”

“真的?!”

蕭忍冬驚喜道,結香的意思便意味着這把傘以後不再是囚禁他的法器,而是栖身之地,即便離開傘他也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嗯,下次傘再挂到樹上,你就不必再跟着挂再樹上了。”

結香點頭。

于蕭忍冬來說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他知道這個女人很厲害,但是沒想到她會舍得将自己的法器送給自己,激動得将兜裏的果子油餅以股腦的塞給結香。

“你餓了吧,快吃!你不願意下山,那就我去。只是我能找到都是祭品,你介意嗎?”

“謝謝,只要有吃得就可以了。”

結香感動道,伸手接過蕭忍冬遞過的油餅,他立刻又咋呼道:

“你身上怎麽那麽冷?”

夜裏霧氣重,山中冷結香又不是鬼當然是被凍得手指冰涼,衣衫濡濕。趕路走得身上發熱不覺得冷,停下來便是覺得發涼了。

正巧蕭忍冬被挂在一處山谷中,身後幾步就是一個山洞,他不由分說拉着結香便鑽了進去。

“夜裏會下大雨,我們先不要走了,明早再走如何?我去撿些柴來,夜裏你別凍壞了。”

不等結香反應,他就又旋了出去。再回來時懷裏抱了一大捆柴禾,可以看出來此人手腳甚是麻利。脫離紙傘的控制如魚得水,除了不能在陽光下行走,同尋常人無異。

“你怎麽知道要下雨了?”

結香抱着油餅啃得正香,蕭忍冬麻利的堆起柴堆,腰間因山間潮濕的空氣升起隐隐的痛意,發冷得直打哆嗦。他在山間久居住久,每每感覺到如此,不多片刻便有大雨而至。

“好了,你來生火吧。”

他仿佛沒聽見到結香的話,站起身來退得遠遠的。

鬼怕火,所以他躲進了黑暗之中。可是身上又濕疼難忍,想要用那烈火來烤烤。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結香好奇的看了眼退開的人,拿出火折子蹲在碼得整整齊齊的柴堆前。那人竟是連木枝條都折得一般長短,能夠看的出來生前對于細枝末節有着極致地追求。

濡濕的木枝在山洞裏氲了半響的濃煙後燃起火苗來,只有結香一個人守在火堆前,蕭忍冬躲得遠遠的像是鴕鳥一般埋在黑暗中。

“蕭公子…..”

結香的聲音忽然響在了身後,離得很近很近,黑暗中蕭忍冬覺得她只要再往前踏一步便會踩到自己的腦袋上一樣。

“嗯…..怎麽了,姑娘。”

他回頭,只看見火光映結香瘦小的身影。

“你很想感受火的溫暖是不是?”

結香看見了他眼中對于火的渴望,和他眉間難以忍受的疼痛,她猜測他現在應該很難受。

鬼同人不一樣,生前所經歷的所有感觸會不斷的在身上重演。無故的疼痛、歡喜、難過、仇恨…..就如病痛,在人身上藥石可醫,而鬼無藥可醫。

“你起來….”

她開口道。

“怎麽了?”

蕭忍冬不明白怎麽了,想要站起也因為腰間的疼痛而難以起身。

結香原不是想伸手的,身為巫師一日之內她動了太多的恻隐之心了。可看他模樣實在難受,扶着石壁也難起身便伸了手出去。

“你很冷是不是,我給你下道符咒,你便可以靠近火堆了。這是你生前所經歷的痛苦,現在又重演了,別怕。”

她意味蕭忍冬不懂,貼心的解釋道。

“多謝姑娘。”

這一句是發自內心的。

沒等蕭忍冬站起來,結香便繞道了前面。俯身伸出圓潤的手指頭觸在他冰涼的額頭上,上下左右各繞兩道避火咒。最後手指頭停在眉心的瞬間,心無旁骛畫咒的目光和蕭忍冬有些癡傻的眸子交彙在一起。

他好像不認識結香了一般,又好像認識她很久了,靠在石壁上仰着臉看她。

“好……好了,你自己去烤火吧。”

結香叫他看得心裏發毛,迅速收回目光。

蕭忍冬籲了口氣,艱難的挺起身子來,“姑娘可否幫幫我?”

他伸出手,賭那人會回頭。她是巫師法力高強,可是心太軟。自以為冷漠絕情,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

“姑娘适才問在下怎麽知道要下雨,不過是我這腰同腿腳關節發疼了。以往只要一疼不久必有大雨從未出錯,許是生前的老毛病了。”

“你生前有風濕痹症啊?”

結香沒忍住好奇道,可是生前得要什麽的人,才能叫那麽年輕就患上痹症了。

“嗯。”

蕭忍冬點了點頭。

她只得上前去,不知是要下雨了還是如何,蕭忍冬整個身子沉甸甸的。結香扶着他不知不覺中便被壓的死死的,如同被鬼纏身了一般。

不過他本就是鬼罷了。

她心想今夜大雨後,明日晴朗定是要好好曬曬蕭忍冬,他體內的陰氣太重了。

“姑娘扶在下坐那去便好。”

蕭忍冬接着結香的力氣站起來,依靠在她身上,攬着她瘦弱的肩膀往懷裏帶。

叫一向心如止水的結香第一次靠近一只鬼有了心顫的感覺,她無法确認蕭忍冬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有些生氣走到火堆旁毫不客氣地一把将他扔在了石墩上。

第 5 章 月光下的水晶夢

? “彈起華麗的樂章,撕下最後的僞裝,兩個人依偎在不同的身旁,回想着同樣的時光。風中折斷的翅膀,找不到你的方向,一道傷兩扇窗不同的晚上,渙散着同樣的月光……”,舞臺上風一樣的少年,坐在白色的鋼琴面前,自彈自唱起一首叫做月光的歌。

電視裏的少年柔情似水的看着鏡頭眼角漸起柔光,電視的五彩光芒照在病房裏,白色床單上躺着一個美麗的女孩,她很瘦弱頭上戴着帽子,面色如白床單一樣蒼白,女孩看着電視裏的少年笑了,笑到哭,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最後終于沒有了力氣倒下。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女兒,醫生護士。”女孩被醫生護士們,急忙推到搶救室,一張卡片從女孩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女孩的媽媽自認為是女孩的所有物,便拾起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後急忙趕到了搶救室,病房內憑空浮現一個黑影“渡不過去了嘛~”

這個女孩叫安瑤,今年才十八歲,一個月前被确診為急性白血病,正是在那一天她人生最低潮的一天,撿到了一張牌——曼珠沙華牌,就這樣從那天起,橋就守護在安瑤的身邊直到死亡。

安瑤被撿回了一條命躺在病床上,臉上有了一絲血氣,月光照在白色的被單上,安瑤靠坐在病床上,輕輕的撫摸曼珠沙華牌,橋緩緩浮現在這個空蕩的屋子裏,安瑤開口道:“今天,我渡過去了……橋。”橋走到窗前望着月光“像你這樣倔強的花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你也是挨一天是一天了~”,安瑤笑了“呵,沒什麽倔強不倔強,只是放不下一個人。”橋嬌俏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是他,洛璨麽~”

安瑤拿出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位清秀的少年,安瑤微笑着輕撫着照片,一滴淚落在了手背上“是啊!還沒有見到他本尊,我怎能走呢!人世間我什麽都能放下,獨有他我放不下。”

橋冷笑了一下“哎呦~你什麽都能放下,你的家人朋友呢,你說你只放不下洛璨,他認識你麽~你已經十八了,過了那個愛做夢的年紀,清醒一點吧,這樣你還有機會渡的過去~”橋的話語裏,帶着輕蔑與不屑。

安瑤仍是微笑“我是已經過了那個愛做夢的年紀,朋友?我沒有,何談放與不放,家人?哼!爸媽還有妹妹都巴不得我早點死。”橋不語只是嘆息一下,安瑤冰冷的聲音響起“橋啊!你知道嗎?這種孤獨的滋味!爸爸從來沒有疼過我,他一直疼妹妹,媽媽也是偶爾會對我噓寒問暖,我這有病了媽媽才天天來看我。”橋無語望着月亮,聽安瑤的訴說。

“妹妹比我小一年,但她什麽都比我好,爸媽都疼她,有什麽好的都先留着給妹妹,我們家不算很富裕,我都是撿妹妹剩的,從小到大媽媽都沒有給我買過一件新衣裳,十八年了我都是在爸媽的眼色下,妹妹的權威下生活,直到一個月以前,我才知道…嗚嗚……”安瑤止不住悲傷哭了出來,低聲哽咽着“一個月以前,我身體不适去看病,被化驗出急性白血病,我的家人親戚,沒有一個人和我的血型相匹配,我才知道我是撿來的孩子,我與這家人沒有半點血緣關系!嗚嗚嗚……”橋留下一張手帕便消失在黑夜裏,冰涼的月光照射在冰涼的病房內,病房裏只留安瑤一人獨自哭泣。

第二天清晨,安瑤從夢中醒來還未睜開雙眼,便聽到了兩聲嘆息,安媽媽站在床前嘆息道:“诶……安瑤這孩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醫生說沒幾天了。”安爸爸聽了這喪氣話勃然大怒道:“早知道是禍水,當初就不應該把她抱回來,真沒出息。”“當年,當年不是以為我生不出來麽,才把她從孤兒院抱回來的,誰知才半年我就有了安美,也不好把她送人,這不就留下來了麽……”安媽媽一臉無奈的訴說往事,安爸爸到是來了氣“死就死吧!省得操心!”大喊一聲便摔門而出,安媽媽嘆息道:“诶……你看,你這人兒……”随即便追了出去。

安瑤睜開雙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就這樣安瑤哭着哭着又睡着了,橋纖長的身影出現在病房內,看着一臉淚痕,在睡夢中都皺着眉的安瑤,面色竟出現了幾分猶豫,橋拿起安瑤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看着照片中優雅的少年冷聲疑問道:“洛璨麽?”橋随手一揮,照片落在了安瑤的枕邊,便消失在了病房內,空留一聲悠長的嘆息和一句沒有人會聽見的話“我什麽時候也會做好事了?”

安瑤的夢境……

這裏仿佛仙境一般,四周是沒有邊際的青山綠水,漫天吹起大霧迷迷茫茫,安瑤身在一片桃花林裏,她照着石子小路的指引向前漫步走去,桃花林盡處是一片令人感嘆的仙境,高山瀑布下是一條寬寬的河,河上有一座亭子,越過橋頭便入了涼亭,河邊開滿了美麗的荷花,粉嫩的顏色一朵又一朵的,空中飛舞着桃花瓣,飄落在荷花旁,漸漸的随波逐流,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無與倫比的美麗,仿佛人間最美好的景象,都置身于這幅畫裏。

一陣輕快的吉他聲響起“You are my sunshine,my only sunshine,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You’ll never know dear,how much I love you,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The other night dear as I lay sleeping,I dreamed I held you in my arms,When I awoke dear,I was mistaken,and I hung my head and cried……You are my sunshine,my only sunshine,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You’ll never know dear,how much I love you,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安瑤随聲望去,亭中有一位穿着白襯衫的少年背對着她,坐在長椅上抱着吉他彈奏起這首《You are my sunshine》,安瑤輕輕地走過去,在少年身後一米的位置停下了腳步,這是多麽熟悉的聲音,安瑤開了口,卻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打斷了這唯美的景色,就這樣清雅的聲音,飄蕩在如同仙境的地方。

突然吉他聲斷掉了,卻響起了一個溫柔男聲的話語:“你站在那裏很久了,打算站到什麽時候?”少年轉過身宛如谪仙出凡塵,安瑤捂住了嘴,眼淚不住的往下掉“洛……洛璨!”少年溫和一笑,修長的手指掠過輕撫着吉他弦“你是誰?”安瑤睜大了雙眼“我是,我是,我是你的……”少年朝着安瑤伸出手輕聲細語道:“不管你是誰了,會唱這首歌麽?我來彈,我們一起來唱,好麽?”安瑤連忙點頭“好……”帶着幸福的眼淚,小手搭在了大手上。

病房內,睡夢中的安瑤笑了,躺在病床上傻傻的笑,因為夢中有他放不下的人,安瑤願意做這樣的夢,哪怕一輩子也不會醒過來,可她不知道,這是她這一生最後一個夢,最後一個美好的夢。?

第 4 章 章節

的地方,可千萬別髒了您的身子。”老鸨耳尖,立刻回頭,卻看到白家莊的當家的正靠在花園小門上往這邊看;潔白的雪花飄落下來,白白的雪花仿佛要将那喜歡穿一身白的白公子染成一體,星眸一閃,一抹妖豔襲上唇角,潤紅的嘴唇輕輕開啓,聲音卻清冷的飄來,

“那是什麽東西?”下巴一努,指着地上的東西明知故問。

“哦,這個……這個是個燒火丫頭。”老鸨解釋着,也示意那個拿了錢還愣在原處傻傻盯着那張迷倒衆生的臉的家奴快走。那家奴尴尬的清了清喉嚨悄悄的往後退,退到門邊。

“哦?把她擡起來,我看看。”沒有好奇,只有對那雙眼睛的渴望,想多看看。

“這個……來人啊,把這丫頭擡起來讓白公子看看。”吩咐着手下的龜奴。

兩個龜奴走上來,一左一右将佝偻在地上的女孩架起來,還有個人勾着女孩的下巴擡起來讓白若看。

“你叫什麽?”白若站直了身子,走上來,幽雅得好象在散步,慢慢挨近那女孩的身邊。

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已經冰凍成了一片,衣服也貼在身體上,散着身體的熱量,在夜裏發着白煙。

美麗的眼睛不大,但卻非常有神,此刻卻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和白色的雪和在一起,她已經分不清哪裏是人,哪裏是雪花,只看見一片白茫茫。身旁有人用力扇了扇她的臉,那布滿傷疤的臉上起了一層紅色,也讓她清醒了不少,小聲無力的晃着頭,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叫璎珞,遲璎珞。”那個拿了錢準備走人的大嗓門站在門口接話,然後又小心的補充到“她,她好象不會說話。”

“璎珞。”低聲在嘴邊重複着這兩個字,卻呢喃成一種說不清的暧昧,只是誰都沒去注意罷了。

這個名字他好象在哪裏聽過,聽到的瞬間他曾經有一絲恍惚,不過轉眼那種恍惚的感覺就消失了,反正是個無關的小人物而已,于是低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白玉佩,鴉色的睫毛在那張美得不似凡間的臉上形成一圈美麗的陰影,輕勾唇角,一笑,颠倒衆生,

“下去吧。”仿佛沒了耐心,轉身就朝來處走去。

老鸨帶着衆人将那女孩扔進了草房裏,然後扔給她一點馊飯就轉身走了。

不多時,花街裏刮起一陣冷風,一個本城最破、醫術最爛的郎中被請進了紅香樓給這個女孩下了藥,做了簡單包紮;老鸨才不會為下人們多出一個錢去看病呢!

不過這女孩似乎生命力非常頑強,這麽重的傷竟然還能活着。

從此,這個紅香樓裏多了一個打雜的女孩。

月色

紅香樓,有些長的有姿色的女孩12歲就開始挂牌接客,而這個已經是15歲的遲璎珞卻仍舊在打雜,為什麽呢?只因為那張明明長着一雙非常美麗眼睛的臉上到處是燒傷,就連身上也都是燒傷的細碎傷疤,試問,誰看了這身傷不倒胃口?

于是,她只能是打雜的,只能是給人欺負的。每天那些甚至比她小的女孩都可以吩咐她做這做那,洗洗刷刷、做飯、洗衣、跑腿買東西,一切都難不倒她,她似乎也根本不在乎人們對她的欺負和忽略,只要有口飯吃,有口湯喝就滿足了。有什麽錯事大家都往她頭上怪,她也只會傻笑,從不反駁,也沒見她說過話。

對,她從來就沒說過話,從前也聽說過遲宰相的獨生女好象是個啞巴,生下來似乎就沒說過話,于是就把這事忽略了,更有人常常拿她開玩笑,直接叫她小啞巴,她也不在乎的只知道傻笑。

白若是紅香樓裏的常客,他不喜歡這裏的庸脂俗粉,更不喜歡男女的糾纏,到這裏來多是充當撒錢的冤大頭的,反正他得為了白家莊裏那群老小賺出夥食費就對了,這些年來,他不是沒遇到過同類,狐仙見過不少,見到他就如同見到魔鬼一般,只知道哆嗦,也對,怪誰呢?他可是修煉了萬年以上的狐仙,更何況那一身代表高貴血統的白色毛發,總之狐貍見了他繞路走,狗見了他三條街之外就跑沒影了。不過他為了能在人間生活還是找了些人給他做事,也找了兩三個不是十分忌憚他的狐仙給他做個跑腿或跟班,一家老小喜歡吃肉,不多賺點錢買肉是不行的。

在他終于搞明白人類所謂的錢是什麽東西的時候,他就學會了生存,想想,人間真的很污穢,看不見的殺戮,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還趕不上那黑暗的閻王殿呢!

他去看過生死簿,也去看過仙班錄,那上面竟然連那個笨蛋小仙叫什麽名字都沒提起,太過分了!

早春時節,他邊想事情邊往紅香樓走,今天晚上那個滿嘴只知道酒和女人這種無聊的話題的何國舅又要跟他要錢花了,有什麽關系呢?他早就已經入鄉随俗了,給他點零花錢,他能給他更多利益,利益越多,給小的們買肉的錢就越多,大家各取所需,沒什麽不好不是嗎?只是這種宴請是不是太頻繁了一點?那個看了就倒胃口的家夥怎麽看他的眼神仿佛象看着女人?

皺着眉頭,坐在豪華馬車上,搖晃的馬車正發出磷磷聲,聲鴨高,問着趕車人,

“白令,今天初幾?”

“回主子,今天是三月十五。”

“十五?”微微揚高了聲音,突然就把馬車上窗口的布簾掀開。

夜色已經降臨,細白的月光正耀眼的照下來,毫無保留的灑着柔和,乳白色膩膩的光芒輕輕揮灑進他的眼裏,月色下,一張出塵的臉在夜色裏蒙着暧昧,黑色的眸子看着那月光,幾片彩雲正在那閃着光亮的月色裏湊着趣,一輪又大又圓的銀盤挂在天上,空氣中飄來花香,這味道似乎在幾千年前他曾經聞過,不,好聞的不是花香,而是更加甜美的東西。

他皺着眉,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抹嫌惡挂在唇邊轉眼消失。空氣中花香更濃,讓他有點郁結的心散了不少。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有人挑起布簾子,他慢悠悠的走了下來,邁步朝紅香樓裏走,早有老鸨在門口迎接,更有龜奴給他開門,扶着他邁門檻,門內迎接出幾個新面孔,白若一皺眉,看着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頭更疼了,出口的卻是,

“喲,怎麽又見幾個新面孔?”眼裏的嫌惡都快擋不住了。

老鸨卻不知情,趕緊給他介紹,

“這是今天才開牌的,您當然看着眼生了!怎麽樣?沒砸了我這紅香樓的招牌吧?!”老鸨熱心介紹着,順路給幾個姑娘說點好話,只要得到幾個高貴大人物的賞識,不愁她這紅香樓生意不火。

“的确如此,嬷嬷您的眼光真是不錯。”摩挲着下巴,卻連一個也沒看進去。

“那還不得您捧場?快,快,裏面請!”老鸨呵呵笑着,她知道這個主身上的腰包有多鼓,不掏空了可對不起自己。

“何國舅呢?”

“在裏面呢!快裏面請,剛才國舅爺還念叨您呢。”

本是句客氣的話,卻讓白若聽的想吐,再想想那個何國舅的眼神,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硬着頭皮和那幾個當官的周旋着,他們在知道自己就是白家莊當家的時候都震驚不小,誰能想到能把白家生意做到這麽大的卻是個看上去只有17、8歲的少年?

“您……是白手起家?”一個人這樣問着,帶着遲疑。

“不是,繼承祖業。”笑呵呵的回答這個問題,他早就知道會有人問的。

“哦,那就是白家的産業在您這輩擴大的?”另一個也帶着疑問。

“正是。家父在外鄉有一點薄産,由我來繼承并發揚光大。”解釋了衆人的疑惑,立刻惹來贊賞聲。

“哦,怪不得,那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好說,好說,咱們喝酒!”招呼着這幾個貪官,也适時的端起了酒杯給衆人敬酒。

喝到有點頭暈才出來透透風,這種人間的劣質酒,恐怕他還是有點不習慣,他這個道行已經算非常高的,那些三千年以下道行的根本是碰不得人類的酒的,尤其是黃酒,他是什麽酒都可以喝,只是這裏的酒不似天上,劣質得可怕,說到天上,他又擡頭看了看那個銀盤正撒着柔和的光,心頭一陣郁結,全沒了好心情……

帶着微醉的身子,晃着有點不穩的步子朝後邊花園走去。

三月的天,有點冷,不過早開的花卻有着它們自己的花期,一樹樹的桃花正開的豔,将整個京城都染成粉紅色。

甜香的味道他喜歡,可他不喜歡那粉紅的花瓣,總讓他想起來千年前那抹潔白身影散着刺眼的血花,和那嘴角

第 4 章 被折斷的回憶

? 冥界的天依舊是昏昏暗暗的,橋又出去搜取彼岸花了,空蕩的奈何橋上坐着一位老奶奶她叫孟婆,孟婆身邊坐着一位可愛的小女孩她叫小渡。

小渡是個五歲的小女孩,兩天前在渡過奈何橋時,不慎跌入怨生河大難不死,冥王特批她留在孟婆身邊,幫助孟婆配送湯,孟婆也是好奇,凡是掉入怨生河的鬼魂都是必死無疑的,為何一個年僅五歲的小丫頭,可以逃脫真是奇跡。

孟婆和小渡坐在奈何橋的橋柱上,望着一片又一片似火海的曼珠沙華,小渡趴在孟婆的腿上“孟婆婆,我想聽你講故事。”孟婆看着小渡乖巧可愛的樣子就像在對自己孫女一樣的憐愛“好啊!渡想聽什麽呢?”

小渡看着美麗的曼珠沙華,想起美如仙子的橋“我想聽橋姐姐的故事。”

孟婆撫摸着渡的長發,給她講起了守橋人橋的故事“橋啊!說起她的故事,可就長了哦……她并不是生下來就在冥界的,她來的時候應該是漢代的事了,她是漢朝皇後衛子夫的女兒——石邑公主。”孟婆的目光看着遠方悠長迷茫,陷入了回憶之中……

“大約在兩千多年前的漢朝,漢武帝劉徹當朝時,漢武帝劉徹的第二任皇後衛子夫,就是橋的母親。”

………………

“母後……母後,您來陪我玩啊!”禦花園內伺候的宮女舍人站在一旁,穿着素雅而不失華貴的衛子夫和她年僅六歲的第三個女兒石邑公主,在花叢中玩耍“邑兒,慢點跑……”“母後…母後,你看這花多美啊!”“邑兒,母後可跟不上你了,慢點啊!”“嗯,邑兒知道”“呵呵…呵呵”花叢裏傳來母女倆的歡聲笑語。

場景一下子轉換了,轉眼間石邑公主長大了,石邑跪在衛子夫的床前“母後…母後,不要丢下邑兒,母後你醒醒啊!”衛子夫由于支持太子,被漢武帝遷怒,不能自明而自殺。

一年之後,漢武帝劉徹決定把石邑公主下嫁給匈奴王以平定戰亂,椒房殿內石邑公主怒沖沖地對劉徹說:“父皇,我不要嫁給匈奴人。”劉徹道:“這由不得你。”“不!我不要去,父皇要是母後還在的話,她不會把我嫁過去的!父皇!”“啪……”劉徹一巴掌扇在了石邑公主的臉上“逆子,還提你母後,嫁不嫁由不得你。”說完便走了,只留石邑公主一人在哭泣“父皇你會後悔的!”

後來的後來,石邑公主在出嫁那天的路上跳崖了,聽說那天婚轎經過懸崖時石邑公主說要小解,轎夫便停了轎,石邑公主便穿着鮮紅色的嫁衣,下了轎走到崖邊,當宮女和舍人看出石邑公主幹什麽時,她便縱身跳下萬丈深淵,那時的天空突然血色,說不出來的憂涼。

奈何橋……

冥王正在看管着,渡過奈何橋的人,石邑公主身穿血一樣的嫁衣走來,冥王知此女子不比凡人,便留下問話:“你從哪裏來?”石邑公主冷臉無神“我從來處來……”冥王又問:“你到哪裏去?”石邑公主仍是毫無表情“我到去處去……”

冥王覺得這個女子跟常人不一樣,便對石邑公主說:“你現在便是那鬼魂魄也,你若願意,便在我這冥界之中任上一職,你若不願,便随光去也。”石邑公主想了想,便幽幽地說:“好。”

冥王大笑:“哈哈哈……好,好一個絕世女子,那你就在這奈何橋替我掌管魂魄的來去,從此你便是奈河橋的守橋人,擁有着不死之身的死神,喚名‘橋’。”

石邑公主未語點了點頭,冥王對石邑公主說:“我要消去你對凡間的留戀和你所有的記憶,把你的心拿走,這樣你就可以老老實實的為我效勞。”石邑公主未語點了點頭,穿着鮮紅的嫁衣,跪在那被曼珠沙華包圍的奈何橋上,斬去對凡世的留戀。

一個鬼差問冥王:“禀冥王,她的生死薄上要怎麽寫。”,冥王想了想道:“石邑公主,漢武帝與皇後衛子夫的三女之一,衛皇後三女,衛長公主…諸邑公主…石邑公主,偏石邑公主生年不詳,卒年不詳,并未死于巫蠱。”

【回憶完畢】

一滴淚,落在了奈何橋上,小渡從孟婆的懷中爬起問道:“孟婆婆,你怎麽哭了?”孟婆拍了拍小渡嘆息道:“沒有,婆婆只是想起橋的過去,很是傷心罷了……”随即又道:“橋自來到冥界後,冥王就把她的心拿走了,橋就這樣為冥王辦事,絲毫不帶任何感情,所以才能把渡不過奈何橋的人化成彼岸花。”

小渡若有所思的道:“那要是把心,還給橋姐姐呢?”孟婆看着天真的小渡笑了:“小渡,不要把冥界的王,想的那麽簡單,冥王把橋的心封印在十九層地獄,無論是什麽都複活不了橋的心。”小渡失望的“哦”了一聲。

冥界的黑暗大門打開,橋一襲黑袍出現在門口走上橋,手在空中随意畫了一個符號,憑空出現幾個血紅的光團,慢慢的演變成了曼珠沙華,橋将彼岸花輕輕的推向花田安置好。

孟婆見橋便笑道:“今天收獲不小啊!”橋摘下頭上的黑紗,露出冰冷的容顏“都是渡不過自己心裏的夢魇之人罷了~”小渡看着橋有些膽怯,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沉默着。

橋轉身向遠處走去,空中回蕩着她寒冷的聲音:“今天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啊~”孟婆起身拉着小渡道:“我先回茶棚了,今個兒要不要到我那吃飯。”橋轉身看着點了點頭未語,随即帶上頭紗消失在奈何橋上。

這就是橋,奈何橋的守護者,地獄的死神,與其說她是人,倒不如說她是活着的機器,只效忠于冥王無情無欲,身背着空殼卻沒有一絲情感的橋,橋沒有情感這句話有點假,因為她總是帶着嬌俏妩媚的笑容,帶着充滿誘惑力的冷冷微笑重複那樣一句話……

“你要成為我的曼珠沙華麽……”?

第 4 章 去見一個人

“這掐痕的顏色是怎麽回事?”随即,我看到那漆黑如墨的掐痕,不禁皺起了眉頭。

按照正常情況,掐痕一般都是青色,死亡的掐痕則是青紫色,這種顏色或深或淺,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黑色的掐痕。

“根據法醫的解釋,應該屬于特殊體質。”齊燕也有些無語,不過還是照着資料上給的答案念了出來。

“那幫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白癡了?連這種結論也敢下?”張偉在旁邊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李思思有沒有心髒或者血管疾病?”我沒有理會張偉的冷嘲,繼續問道。

“沒有,身體健康。”齊燕搖了搖頭。

“警察同志,難道我女兒真的是自殺?”李思思的父親在旁邊聽了半天也不禁有些傻眼,他不傻,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

“怎麽可能,按照常理來講,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當大腦缺氧到一定程度,會失去對雙手的控制,這跟意志無關,是人類的本能。”張偉在旁邊解釋道。

對方點了點頭,神色卻有些難看。

“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我又問了一句。

“二十號晚上十一點半到二十一號淩晨一點左右。”齊燕回答道。

“李先生,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李思思死亡的?而且她身上的衣服是你們給她換的還是原本如此?”我仔細盯着李思思父親的表情問道。

“昨天早上,我妻子進來叫思思起床發現的,至于她的衣服當時發現時就是這樣。”李思思的父親回憶道。

“怎麽了,老大?有什麽問題嗎?”張偉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淡淡的說:“你晚上十二點睡覺還穿的這麽整齊嗎?”

“那你的意思是他殺?”張偉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反正不是自殺就對了。”我沒再理他,而是看着李思思的父親問道:“不知道李先生從事什麽行業?最近有沒有跟人發生過沖突,或者遇到過什麽很奇怪的人?”

“我開了一家飯店,說到結仇,我想應該不至于,不過做生意,難免會有競争,至于什麽奇怪的人,倒是沒有遇到。”李思思的父親搖了搖頭。

“那就先這樣吧,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李先生回憶起什麽線索還請及時聯系我,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取證。”我跟李思思的父親換了一下名片,李德治,昌盛大酒店,貌似離這不算遠,還算不錯。

“好的。”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将我們送了出去。

“師兄,你說李思思不會真的是自殺吧?”車上,齊燕好奇的問道,對于一個剛剛警校畢業的小丫頭來說,這件案子充滿了神秘,因此自然引發了她的好奇。

“是不是自殺現在還不好說,待會你跟張偉去一下他的飯店,還有周圍,好好走訪一下,學校那裏也再去一趟,主要看一下最近有沒有男生在追她。”我開始吩咐道。

“那你要去幹嗎?”齊燕敏銳的問道。

“我去找一個人,對了,把你的車借我用一下。”齊燕家境殷實,剛剛畢業老爸就送了輛紅色的奧迪A1雙門迷你,雖然這輛車太女孩子點,但我要去的地方實在不适合開警車,又不想去問別人借車,想了想只能湊合一下了。

“我記得上次聚會,我喝多了,想讓某人送我,某人說打死都不開我那車的。”齊燕突然傲嬌起來。

你丫的喝醉了都能記得這麽清楚?我頓時無語,不過這個時候我又怎麽可能承認?只能硬着頭皮道:“嗯,我也記得,好像是張偉說的,他那大塊頭,往你車裏塞都費勁。”

這時,我感覺車子猛地一晃,我在後面踢了一下張偉的座椅,如果他敢多一句,我保證下次有什麽“好”活絕對交給他。

或許感受到我的威脅,張偉默默無語,只是車速似乎快了不少。

“無恥!”齊燕轉身,瞪大眼睛盯着我,好一會才從嘴裏擠出兩個字。

旁邊張偉一臉認同的點頭。

“不管,你要去見什麽人?我也要跟着。”齊燕毫不猶豫的拿出女人的特權,蠻不講理。

“我去見什麽人還要跟你彙報嗎?你跟我去了張偉怎麽辦?”我不為所動,女人有時候往往代表麻煩。

“按照規定,在重大取證的時候必須要有隊員陪同,至于張偉,這麽大塊頭怎麽會幹不好一點小事,是吧,張偉同志。”齊燕拍了拍張偉的肩膀,最後四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車裏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老大,你就帶燕子去吧,這麽一點小事我自己就行。”張偉心裏流淚,說到小事的時候格外加重了語氣,只是小事跟他的大塊頭有什麽關系?

“好吧,你開車。”我終于被齊燕打敗,這丫頭有時候能将蠻不講理發揮到極致,卻又不會讓人感到讨厭。

當然,這也跟她漂亮的外表有直接關系,如果長得像如花,還敢蠻不講理,絕對是死罪。

回到局裏,我跟齊燕換好平時穿的衣服,由齊燕開車,朝着目的地駛去,留下張偉獨自黯然神傷。

中午十二點,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終于來到目的地,我的老家。

“師兄,要不,要不我還是不進去了吧?”車子停在我家門口,在知道了目的地後,齊燕就開始糾結,事到臨頭更是起了逃跑的心思。

“你腦子裏想什麽呢,你是我的同事,別把自己當小媳婦第一次上門。”我拎着路上買的禮物調侃了一句。

“你,你才小媳婦上門呢。”齊燕漂亮的小臉蛋刷的變紅,慌忙的辯解,只是配上她的這副表情,明顯沒有多少說服力。

不過倒也讓她從車上走了下來,雙手絞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我進了家門。

“爺爺,我回來了。”走在院子裏,我就開始大聲叫道。

“陽陽回來了?”

屋裏傳來一個女聲,接着裏屋的門被打開,一個中年女人一臉驚喜的迎了出來。

“大姑。”其實剛剛在門口看到不遠處停着的那輛面包車時,我就知道是誰來了,沒想到今天會這麽巧。

“哎,你這孩子,回來之前也不知道打個電話,我們都開始吃飯了。”大姑今年五十歲,已經盡顯老态,跟城裏那些養尊處優,懂得保養的人沒法比。

不過大姑從小給我的印象就是和氣,脾氣特好,跟我奶奶很像。

“咦,陽陽還帶女朋友回來了。”大姑随即發現跟在我後面的齊燕,立即丢下我對着齊燕上下打量起來。

“大姑,我,我……”

“陽陽回來了。”還沒等齊燕解釋出口,大姑父跟爺爺同時走了出來,大姑父看到我高興地叫道。

“爺爺,大姑父。”看到白發簇生的爺爺,我的鼻頭一酸,似乎我已經有兩三個月沒回來了,雖然平時也經常打電話,可電話打的再勤,也不能跟回家相比。

“回來了,吃飯沒?”爺爺是那種不善于表達自己感情的那種老人,嘴上淡淡的問着,可眼睛裏的欣喜卻怎麽都無法掩飾。

“還沒呢,沒想到大姑父也在,待會正好跟大姑父喝兩杯。”

一家人快速進屋,齊燕滿臉通紅的被大姑拉着,望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求救,我卻有些幸災樂禍,你不是喜歡當跟屁蟲嗎,現在得到報應了吧?

爺爺跟大姑父也剛剛開始吃,不過因為我回來的緣故,大姑又開始忙活起來,齊燕幾次想要幫忙,都被趕了出來,只能拘謹的坐在我旁邊。

“陽陽這次回來待幾天?”大姑父問道。

“今天下午就要趕回去。”我敬了大姑父一杯,然後說道。

“這麽急?”大姑父跟爺爺同時一愣,随即大姑父看向坐在我旁邊的齊燕,想來是誤會了。

“大姑父,她叫是齊燕,我同事,也是我以前學校的小師妹,我這次回來是因為一件案子,待會吃完飯還要上山一趟呢。”開玩笑也得講求火候,如果真的被大姑父跟爺爺誤會就不好了,所以我直接說出齊燕的身份。

“什麽案子?跟咱們這有關?”大姑父略顯緊張的問道。

“好了,案子的事情少打聽。”爺爺對着大姑父說了一句,然後有些凝重的看着我說:“跟那方面有關?”

我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爺爺也不說話,只是端起酒喝了一口,屋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

沒多久,大姑就利索的端了兩盤菜進來,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就徑直說道:“陽陽,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咳咳!”我嘴裏含着的酒差點沒噴到桌子上,而齊燕的臉也再次變得通紅。

“大姑,齊燕是我的同事,不是女朋友。”我無奈的解釋道。

“同事?”大姑不解的問道。

“是的,同事。”我點頭。

“那有什麽,我跟你大姑父當年也是同事,你表哥跟你表嫂也是同事。”大姑滿不在乎的說着,看向齊燕的目光倒是越來越滿意。

我頓時不再說話,這種事情我絕對是說不過大姑的,等吃完飯後,我拎着專門準備的兩瓶酒就準備上山,齊燕自然緊跟着,似乎也有些怕了大姑的唠叨神功,生怕再這麽下去就稀裏糊塗的直接在這裏拜堂成親了。

“見到那老道就跟他說,當年的事情,我答應了。”

第 2 章 大力神公蟻

當他進入商店的野獸類,腦海就瞬間出現一頁頁立體圖,在圖案下側,卻有着大量說明注解,以此來注明該寵獸種子的出處與詳細信息,以及需要兌換的積分價格條件等等。

原來,這是一個以積分兌換各類生物成為自己寵獸的系統,以目前的系統等級,羅承發現自己能夠用積分去兌換的寵獸,也只有是最低級、最原始的野獸類。

雖以“野獸類”為總稱,但實際上,系統能夠兌換到的可不僅野獸,在野獸類的總綱中,不單止野獸動物,即使是魚蟲花鳥、植物,只要是生命形式存在的,兌換系統上都能通通擁有兌換,只是需要的相應積分不等罷了。

而且羅承僅僅掃了幾眼,他甚至在野獸類商店的末頁中,他還看到了各種形态的人類。

比如像自己這般模樣的人類,又比如紫發紫色魔瞳的人類,還有長着翅翼的、頭上長角的……等等,他們全都是有着人類一模一樣的面貌特征,只是在某些部位略有所不同罷了,兌換積分是300—1000分不等。

除此之外,在其他生命類別中,也有廷伸出了諸多異類,它們的千奇百态,多種多樣,至少地球上的産物,僅只在這個兌換商店中占據十分之一數量罷了。

比如在野獸類中,就有一種蟻叫“大力神公蟻”,它的兌換積分價格并不多,僅需10積分。

系統說明中,這種“大力神公蟻”,是來自“花藺星界”的蟻類,每一只成年大力神公蟻,它能夠舉起的重量是它們自身的1500倍,拖動的重量是自身3000倍。

不可思議……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羅承并不笨,僅從這一條信息中,他就知道,或許這個來歷不明的超級寵神系統,就是他苦逼人生的轉折點。

在野獸類後面,是灰色尚未滿足條件兌換的兇獸類,此類仍然算為“凡獸”。

兇獸類的生物,只不過比野獸類的生物更兇悍、能力更強、戰力更突出罷了,但它們需要兌換的價格積分,卻已不再是個位數至百位數了。

從最低等的劍齒虎兇獸1000積分開始,到最高昂價格的一條“赤獄吞天大蟒”,它的兌換積分剛好是10000積分。

兇獸之後還有蠻獸,蠻獸仍然為“凡物”,但是蠻獸類的生物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它們的個體特別大,以羅承稍為探究,裏面最小的蠻獸個頭那都是達到十五米以上的。

數十米體長的龐然大物,在裏面根本不足為奇,比如白垩紀時期的暴龍與溪頸龍、翼龍等等,就是蠻獸裏面其中的一份子。

它們兌換的價格在蠻獸類1萬——10萬積分中,僅僅只占據在1—3萬積分的兌換價位罷了,換言然之,哪怕是霸王龍、暴龍此等遠古白垩紀生物,它們在蠻獸類價值檔次排位,幾乎是差不多最底層。

個頭最大的一類蠻獸,體積已超越過百米,這樣龐大的個體生物,恐怕已不是出産在地球這個環境上了。

總之,百米個頭的蠻獸,足已把羅承的小心肝震憾的卟卟猛跳,試想着,要是自己有一天能夠兌換到一只這樣的大家夥寵物,那真是全世界都亮了。

什麽哥斯拉襲城?簡直是弱爆了!

……

蠻獸類後面,那就全是清一色問號,是屬于目前未可探測的獸級,或許這些後面的寵獸級別,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目前查探的權限,但這個信息也讓羅承知道了一點,那就是系統随機贈送給他的冰胭晶魚母靈獸,絕對是價值連城,哪怕是蠻獸也遠遠比不上。

直到這一刻開始,羅承這才發現,自己剛才随機獲得靈魚種子的贈送,到底是有多幸運使然。

盡管很想去搗弄冰胭晶魚到底有多牛B?但是羅承卻仍然沉住氣,繼續研究下去。

除了兌換寵獸商店,在個人屬性分類中,也清楚标出了自己目前的體質數值,括號裏的數目,用他的理解含義應該就是一個正常成年人的應有數值。

很明顯,自己在力量和敏捷方面,絕對是個二等殘廢,這個發現直讓羅承臉上赧紅一片,但仔細想想,以他的身體素質,其實在衆多死宅中已還算好的了,這樣一來,羅承的心理又算平衡些。

至于他比普通人多出了一項“神元”的屬性,這完全是來自系統與他融合後,從體內某些血脈開發出來的能量。

這種能量,具體位置正在眉心,只要靜下心來細細感受,就不難察覺到在眉心部位,自有一股精純特別的氣流在緩緩流轉着,這就是神元力。

除了屬性與商店,空間背包很容易理解,其實就是羅承先前拿出冰胭晶魚母種子的那個地方,它的存在形式有些像空間戒指,但是羅承卻嘗試過,這個特別空間,并不能攝入現實世界任何物體,看來他只對系統出産物有效。

任務項,目前還是一片空白,那麽剩下來的也只有“宿主技”了。

宿主技,顧名思義那是只有“宿主”才能撐握的技能,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羅承,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夠擁有宿主技。

在目前已知的探索中,羅承只掌握了“神元喂養”這個宿主技能。

神元喂養:利用自身神元力喂養寵獸,可令其迅速成長,每次施展喂養,消耗神元力1點。

而且,在“宿主技”的項目中,除了已掌握的“神元喂養”,羅承還分別在下方找到好幾個灰色宿主技,它們現在的狀态,似乎都是現今的自己未能滿足條件學習的。

……

神元強化:利用大量神元,強化寵獸的體質,達到比同類更加強大的效果。

學習價格:500積分。

學習條件:元神力15點以上。

……

神元擴潛:擴張寵獸的體質潛能,讓它突破身體基因瓶頸,達到進一步生長。

學習價格:5000積分。

學習條件:元神力15點以上。

……

野賦轉稼:在寵獸與寵獸之間,可以将某一只寵獸的野性天賦其中一項能力,永久轉交移稼到另一只寵獸身上。

學習價格:1000積分。

學習條件:元神力15點以上。

……

野賦附身:從寵獸身上,抽取寵獸某一種天生野賦能力轉稼到已身上,永久化為自己的天賦本領。

學習價格:1000積分。

學習條件:元神力15點以上。

第 4 章 詭客04

青城北臨北漠國和衛華國的交界處,優越的地理位置使得這裏成為了一座商業和手工業都極度繁茂的城池。

江洲漓和樓初心在河岸邊站了半刻鐘左右,便一路沿街去找尋馬車。

街上很多小攤小販在吆喝叫賣,販賣各種香料,還有犀角象牙等在祈景國并不常見的外來的稀罕物件。圍看的客人挺多,但真正掏錢買下來的倒是沒幾個。

江洲漓猜想,家在青城的百姓已經見怪不怪,肯定不會亂買。

那些多半是因為好奇心作祟才過去,想圖個新鮮眼見的,應該都是從外地來此游玩的富家公子小姐。喜歡卻又礙于是街邊的物件,所以不屑買。

她就這麽稍微一個出神,沒留意慢了樓初心半步,正要趕上去,卻突然被人撞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大腿不撒手。

江洲漓先是一驚,然後才低頭看去,抱住她的是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年紀的女娃。

瘦瘦小小的,頭上紮着兩個圓髻,但已經淩亂,臉上也髒兮兮的一塊黑一塊黃,看着就像是只驚慌失措的小花貓。

她沒嫌棄也沒推開女娃,而是就着這個在路人看起來十分滑稽十分丢臉的姿勢,放柔了聲音問道,“小妹妹,你有什麽事嗎?”

那女娃既不答話也不松手,只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她,江洲漓正要猜測她的目的,旁邊路過的行人已經好意的提醒她道,“她是想讓姑娘買下她手中的梳子。”

江洲漓發現女娃手上确實抓着幾把桃木梳,做工看起來并不是非常的精細。

提醒她的路人已經絮絮叨叨的走遠,遠遠還能聽見說,“這些可憐的娃,那些無良的爹娘也是下的了手,沒人買回去要挨打挨罵……”

她才知道這些孩子都是被親人叫來,利用路人心軟的弱點,高價售賣梳子的。

“小姐,這是怎麽了?”樓初心走出去一段路,沒見着江洲漓一起,又折返回來,沒想到看她正被一個女娃抱着大腿,不由得疑惑起來。

江洲漓笑笑,從袖兜裏拿出幾個銅板遞給那女娃,“沒事,我想買個梳子而已。”

那女娃拿了錢後把梳子放下就跑,樓初心看看江洲漓手裏做工粗糙的梳子,又随着女娃離開的方向看去,只見街角占着個兇神惡煞的婦女,從女娃手中拿過錢後,又指使女娃去向另一個年輕的女子兜售梳子。

樓初心對此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但見江洲漓沒說什麽,只轉身就走,便趕緊緘了口跟上去。

夜裏剛下過一場不小的雨,冷冽的風還刮個不停歇,路上往來行人并不多,倒是街邊的茶鋪酒肆很喧嚣熱鬧,遠遠就聽聞其間傳出市井小民的閑談聲。

“這半個月裏,案子不破反增了,真是鬧得雲城人心惶惶呀,白日都不敢獨處落單,夜裏更是草木皆兵不能寐,哎——”

“可不是,家中有堂兄在雲城府衙任職,這段時間還特地寫了信回來,給族裏的年輕男子敲打,讓我們沒事盡量不要去雲城,你們說,這都發生好幾起案子了還沒抓到兇犯,官府要急死了吧?”

“可不是,我還聽說京都府尹急得一夜白頭了,實在是沒法子了,只好請旨降罪,被聖上撤了職着平王接受破案。”

“平王不是在外帶兵打仗嗎?怎麽負責起這破案的事了?”

“半月前平王率兵大敗北漠狼族,北漠王族派使者随平王來京簽訂結交友邦協議,故三日前已班師回朝……”

百柳原距離青城不過小半個時辰的路程,經過幾朝幾代的更疊,如今更名為象陵鎮。雖然說不上是什麽紙醉金迷的繁華之地,卻也早已不複曾經的蠻荒和幽寂。

洛清江由繡城方向一路蜿蜒而來,同樣經過滋潤了這片富饒的土地,在此段被稱之為柳黃江。取“春去百花落,霜來柳黃禦”之深意。

柳黃江的兩岸邊,滿是遒勁的長有了一定年歲的黃柳樹。

夏日萬物芊眠,柳樹低垂的柳條正長勢青蔥碧綠,宛如綿長的嫩綠帶子環繞着鎮子。還有遠處河心洲,淺灘附近的蘆葦蕩郁郁蔥蔥,白色的野鶴和水鴨撲着翅膀起落。

“小姐,我們到了。”馬車慢慢停穩,樓初心的聲音隔着簾子響起來,同時撩起簾子将手遞過來。

江洲漓被打斷了思緒,收回視線放下車子的窗簾。盯着樓初心遞來的手看了好一會兒,輕輕搭上去,扶着穩穩落地站好。她微微眯着眼舉目望去,青磚黛瓦的古樸老宅子就坐落在她眼前,江宅。

牌匾沉重肅穆,門口兩個紅燈籠也已經有些褪色,楹聯更是殘缺不全,倒無端添了幾分滄桑的韻味。

“這是往年回鄉祭祖,特意買來落腳休息用的宅子,位置好,地方也寬敞。”

江洲漓發了會兒呆,樓初心已經走過去開鎖,邊回頭沖她笑道,“可能會有些灰,但裏面東西一應俱全,住下來不成問題。”

推開門,門扉與門檻摩擦着發出吱呀一聲,然後重重的撞在牆上,震起抖落一陣輕灰。樓初心屏住呼吸揮了揮手,等灰塵散去後才領着江洲漓走進去。

宅子看得出來是久無人居的。

庭院裏鋪砌的青石板間,已經長出稀稀疏疏的雜草,兩邊擺放的水缸裏種的睡蓮,也病恹恹的随意開着幾朵花。

覓食的小麻雀正成群結隊的在地上輕啄,被聲音一驚,紛紛撲扇着翅膀驚慌的飛起來,落到屋頂上去。

隔壁左右皆住着人家,正是臨近晚飯的時間,有袅袅炊煙從青瓦上升起,還有孩童皮鬧的嬉戲聲傳來。

樓初心領着江洲漓将堂屋廂房等,整個宅子都看了一遍,宅子還保留着傳統的,青城平民百姓住宅的文人風格,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只講究素雅和氣。

江洲漓很喜歡,朝樓初心點了點頭。

樓初心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掉回了肚子裏裝着,露出笑意,“那我去收拾一下房間。”

江洲漓閑來無事,出了宅子往對面的河心洲走去。

河心洲與陸地由幾張竹筏相連。

牧牛的百姓,還有在河心洲放養鴨鵝的百姓已經踏着暮色歸來,遠處倦鳥也紛紛落入蘆葦蕩中。

她是個新面孔,路過的百姓都不認識她,停下來多看了幾眼,還有好客的直接開口問候了幾句。江洲漓也不瞞着,回頭指了指江宅的方向,說明自己的身份。

河心洲的蘆葦蕩已經被人來人往的走出了小路。

她沿着小路往裏走,路邊偶爾能看見一些破舊的石像。

像龍像虎的幾個石像前,還擺放着已經發黴的粽子和瓜果。

走到河心洲的中央江洲漓才停下來,左右看了看方位,便從袖兜裏拿出來幾塊龜甲,放在地上排列整齊。

她啓唇一張一合的念念有詞,然後就見龜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移動着,慢慢從一條直線自己排布成一個圖案。

等龜甲停下來不動,周圍的景物也變了。

茂密的蘆葦蕩在視野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片寬闊的平地,或者應該說是一片廢墟。

剛才路上見到的石像,正七零八落的倒在廢墟的各個角落。還有大片大片的碎石瓦礫,被雨水沖刷嚴實,蓋住了地面一兩米高,亂石間還長出了雜草灌木,荒涼不已。

這是江宅的遺址。

曾遭到過大火的焚燒,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片廢墟。後來就地改造成陵園,埋葬了江氏上上下下幾百口人。

陵門在神道的盡頭,經過幾百年的風吹雨淋,神道兩旁的堅硬的石像生也都已經模糊了原本的模樣,竟然被人當成神靈供奉起來。

若非有陣法護着,也許盜墓賊就能讓這裏再次變成一片廢墟。

江洲漓一處處慢慢走過,把倒地的石像扶起來,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陵門。

她只敢遠遠的朝着陵門的方向跪下,任眼淚滴落到地面,“父親母親,你們的不孝女洲漓回來了,回來看你們了。父親交代的事情,洲漓一定會完成的。”

回到宅子時已經是掌燈的時刻,樓初心煮好了飯菜,在堂屋等着她回來。

見她進了門,身上手上都還沾着灰,樓初心趕緊給她打了水洗手,“小姐過去的路上沒有遇到人吧?”

“嗯,我重新布了一下陣法,沒有人看見。”江洲漓仔細把手放進水裏清洗。

“那就好。”

樓初心遞了塊抹布給她,然後回過頭去把桌上的碗筷給擺好,“青城這邊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勢力在了,要是真遇到困難的話,就只能去找趙府幫忙,他們現在是青城的名門望族。”

“趙府?”江洲漓不确定的問道。

樓初心也沒有多想,很快的就接了一句,“嗯,想來小姐應該也不陌生才是。爺爺說他們家祖上和我們家祖上就一直是姻親。”

江洲漓了然的點點頭,但似乎有些不願多說趙府的事,便岔開了話題,“還沒問你樓府搬到哪裏去了呢。”

“這個呀,當年因為怕被那件事給牽連波及,給人拿到把柄整治,老主子就安排我們去了雲城的清風津,樓府一直在那裏。”

“雲城的清風津?”

江洲漓慶幸自己的記憶力還不錯,聽說過這個地方,是個坐落在寒水邊上的小鎮。

“正是。”

樓初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僻靜得很,如今發跡熱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