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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章節

璎珞一滴溫溫的淚落進了五色池塘裏,水花濺開。

天邊的三生石上被重重的刻下了第三筆。

池塘裏,一個男子渾身赤 裸的泡在冰冷的水裏,卻突然抓住了正低頭擦淚的女子。

女子一愣,随即就被男子也一同抱進了五色池中,男子微笑着看女子的臉,兩人的黑發糾纏在一起,男子低聲說着,“三生三世也不夠,我要的是永生永世。”

“唔,永生永世。”女子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男子湊上去在她的臉上、唇上印着吻花,惹得女子臉紅,

“我是白狐,你怎麽把我泡在水裏?你不知道動物天生都怕水火的嗎?”

“诶?”女子一愣,“可是……可是,你第一次來五色池旁的時候不是直接跌進水裏去的嗎?”她疑惑了。

他嘆息,“……璎珞,你果然是我的笨蛋小仙呢……不過我喜歡……非常喜歡……”每說一句話就把吻印上去一次,逼出她更多的害羞來……

他徹底吻上她的時候,心裏想着,老天待他不薄了,他,已經很滿足了。

五色池旁長滿仙草,此刻正迎着夜風在月色中輕輕搖擺,散發着清香,五色池中有對糾纏的身影,旁邊的搖籃裏一個粉嫩的娃娃正咯咯笑着,似乎看到聽到了什麽好玩的事一般……

他們不在乎天地,不在乎生命,不在乎任何條規,只在乎彼此。

這就是他們的修行,他們的修行已經成了正果!那顆正果正咯咯笑着對着老頭消失的方向無聲的說再見呢!……

智慧人生

第 59 章 章節

的璎珞立刻拉着白若跪了下來,白若雖跪得不情不願,可還是跪下了,

“老君,求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璎珞懇求着。

“璎珞,你不要為難我,天庭有令,我如何能抗令而為?”太上老君也有點為難的看着二人跪在自己面前。

突然,天上一團團的五色祥雲展開,裏面露出許多天庭的神仙和羅漢,看着下頭跪着的兩個人,也看着太上老君為難的樣子,其中一個羅漢發話了,

“老君,你可不要徇私啊~”

白若一聽急脾氣又上來了,站起身,朝天上一啐,

“呸,孬種,千年以前,天業在天上鬧得雞犬不寧的時候你在哪?現在不念璎珞受盡輪回之苦給你們留下仙根,你反倒說起風涼話來了。修為不足,還是回家多修煉個幾千年再出來吧!你的修為不配評價我們。”

的确,那白狐雖然是入的妖道,可是修為早就超過了萬年,試問這天上地下,沒有幾個神仙的修為能在他之上的,并不是說沒有,而是太少了……

那個羅漢的臉一紅便不敢再說話,隐在雲頭後頭不出來了。

可是,白若的行為卻引起其他人的反感,衆人降下雲頭要找他麻煩。璎珞見狀,趕緊拉住白若,給衆人賠不是,可那些人哪裏肯罷休?!

一時間,菩提樹下亂做一團。

老君将手裏佛塵一抖,空中竟變化出五光十色的一面銅鏡來,那鏡子照在白若的身上,發出美麗的光芒,卻讓白若渾身發抖,難受異常。

白若咬着嘴唇、抖着嘴角忍耐着,就算要如此他也要把璎珞和她懷裏的娃娃推開。他不要他們受到一點傷害!

老君暗地裏一嘆,将那鏡子兜頭朝他身上罩去,旁邊的衆仙都躲閃開來,任那鏡子将他打成原形。

白若掙紮着,可是卻無法站穩,身子一軟就躺在了地上;璎珞要撲上來,卻被白若用最後的一點力氣給隔開了。

一只皮毛光鮮美麗的白狐出現在衆人面前,那狐貍脖子上一圈絨毛,既可愛又威嚴,白狐在鏡子下不能亂動,如同被什麽枷鎖給套住了一般。

璎珞懷裏抱着的娃娃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臉皺在了一塊,一個那麽粉嫩嫩的銀娃娃皺着小臉哭給衆人看卻突然把那些成了仙的、入了佛籍的的同情心都給挖了出來。

衆人朝璎珞手裏的娃娃看去,幾個仙人還正蠢蠢欲動的打算抱過來好好哄上一哄呢!

老君收了鏡子,白若依舊趴在地上動不得,哀怨的眼神一直看着老君,再用不舍的眼神看着璎珞,最後頭一垂,不動了……

璎珞撲上去,哭得梨花帶雨,緊緊摟住白若的身子。

衆仙都有點看不下去了,灰溜溜的打算離開,誰知那璎珞突然将手裏的嬰孩高舉過頭頂,對那些仙人道,

“站住,誰都不準走!”那聲音裏嘶啞而決裂,仿佛什麽東西要破口而出一般。

衆人一呆,收起了打算離開的腳步,回身看着璎珞。

璎珞臉上殘留着淚水,将那嬰孩舉過頭頂,接着厲聲道,

“我本天上小仙,從未害過人,多年前為拯救天庭受盡輪回之苦,在五色池旁留下我的元神陪伴那只孤獨寂寞的白狐,那是我唯一的心願,轉世投胎,如來憐我,因此也允我這個願望,将我的元神化成杜梅陪伴在他左右,我只一世帶着前世的願望,我受盡輪回之苦變做凡人只想為天庭出點薄力,可我又舍不得那孤苦的白狐,若說有人觸犯天條,那麽早在五色池旁我留下元神的那一刻就已經觸犯了天條,為什麽只懲罰他?為什麽不懲罰我?我害他對我牽挂,我害他為了尋找我而傷害了許多人,我害他對我不死心留在人世間徘徊,是我,是我,是我害了他,為什麽不懲罰我?”

原來,她是什麽都知道的,原來這一世她的元神也開竅了,就在杜梅死後……

衆仙理虧,沒話好講,但也深知他們動了情,已是觸犯了天條,這是天規,他們也無能為力。

璎珞一笑,笑的慘淡,将那哭泣着的孩子托高,讓衆仙看着危險,心也都跟着那孩子的高度而懸了起來,

“那白若雖在這三世傷害了無數的人,可是他也在這一世救了許多人啊,這次的水患,放糧,開粥場,哪裏都是親力親為,哪一次不是百姓交口稱贊,為什麽你們這個時候不去關照天下蒼生,而把他救了那麽多人的事實給一并抹殺掉?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修行?這就是你們的仁義道德?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大愛?”

璎珞瘋了,否則她也不會說出這麽有辱天庭的話,卻聽着她接着說,“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當初就不該報那什麽賜骨的恩,因為這個天庭人情如此冷漠,真的沒什麽好讓我留戀的了,我只可憐白若那麽憐我、那麽寂寞的尋找我、那麽執着的不肯放棄我,這才是真正的美好!我錯了,我錯了,當初不該丢下你而選擇天庭,我應該跟着你,追随你,讓你不孤單、不寂寞,我們一起生活,不問世事,我為什麽要留下你一人受苦受罪呢?我為什麽要選擇那冰冷的天庭呢?……衆神聽着,今日我已将賜骨之恩報完,我和天庭再無瓜葛,這是白若和我唯一的骨血,今日他去了,我也是要跟着去的,就算再受輪回之苦我也要跟着他去,這次的輪回不為天庭,只為我們自己!我們都去了,留個嬰孩在這冰冷的世間,我不忍心,我要帶着他一起上路,我們全家一起上路去……”說完她抱着孩子就要摔下去。

衆仙看了吓了一大跳,許多人都跳起來要阻止她。

璎珞高舉着那個娃娃,神态突然安靜下來,“你們誰都別阻止我,我不會将我的孩子交給天庭,因為天庭是個比人間還要冰冷的地方,我也不能将孩子交個人間,那裏又太多白若的仇人,我不想這麽幹淨無辜的孩子成為複仇的犧牲品。還是我們帶着去吧!”說完就要動手摔死手裏的嬰兒。

那嬰兒胖嘟嘟的小手揪着小被,粉嫩嫩的小臉皺成了小肉包,紅潤美麗的嘴唇張得大大的,把一世界的委屈都要哭出來了……

衆仙看着都揪心,哪裏肯讓她摔下去,都紛紛上來搶孩子!

老君一揚手,将腰裏的大口袋拽了下來,沒等璎珞将孩子摔下來就把他們一家三口都裝進了口袋裏,然後領着衆仙給如來複命去了;踩着雲頭,走出好遠,衆仙還在偷擦額頭上的汗珠,幸虧,幸虧,否則那麽可愛粉嫩的娃娃豈不可惜了?!……

天邊的五色池旁

一輪明月照在池塘上,攪起了許多細碎的月光。

一只白色的狐貍泡在池塘裏,一直昏迷不醒;旁邊一個美麗的女子正朝他鮮亮的皮毛上撩動着水花,旁邊的搖籃裏躺着一個可愛的娃娃正吮着手指奇怪的看着白色的狐貍,黑葡萄似的眼珠水汪汪的轉啊轉,突然轉到了天邊的一角,那裏正有個老頭踩着雲頭遠遠的朝這邊張望。

嬌嫩的娃娃伸出一只小嫩手朝老頭的方向抓了抓,那意思仿佛是在邀請他下來陪他玩。那老頭用手指在嘴巴邊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那娃娃似乎能看懂似的安靜下來,不過還是好奇的看着他。

老君立在雲頭,捋着自己的長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們一家。

嘿嘿……你道如來網開一面嗎?你道你們那些說辭和理由真的有天庭的人肯聽嗎?當然不是!還不是他太上老君跟如來心軟?!尤其是看到那個可愛的娃娃之後,心就更軟得沒邊了。罰是一定要罰的,否則就會亂了天綱,不過是看在怕那娃娃失去爹娘可憐的面上,給你們留個機會而已。

那白若已經被打回原形,再用他的寶鑒一照不死也只剩半條命,失去了全部道行,想再化成人形沒有千年是行不通的。

璎珞仙胎未褪,或者說她留下的元神救了她,讓她可保仙質,不老不死,只是卻要苦苦的等上千年才能跟那白狐相聚。

她會等嗎?她能等那麽久嗎?她肯等那麽久嗎?

幽幽嘆息還是傳到了璎珞的耳旁,璎珞知道那是誰,但仍是沒擡頭看上一眼,依舊朝白若身上撩動着水花,只是開口似在自言自語着,

“我會等,我能等,我肯等!比起他來我何其幸運,他不僅要等我,還要苦苦的找我,而現在的我已經非常滿足,不用四處尋找他,不用受那樣的煎熬,我已是滿足極了……我等他醒來那天,等他化做人形那天,等他又能喜歡我那天……”

老君仙身踩着雲頭已經走出了五色池,他嘴角挂着笑,只留一聲輕微的笑聲,走了……

智慧人生

第 58 章 章節

心的人都會如此的請求!我信佛,可是我不信佛可以将他等候的癡情,無盡的寂寞,執着的糾纏都一并抹殺,佛也是有心的,他有一顆慈悲包容的心,他有一顆最溫暖慈愛的心,他愛萬物,愛人世,愛這天地的種種,可是為什麽不會為他而感動?”璎珞幾乎泣不成聲。

“璎珞,這就是你的選擇?你可知你千年前是五色池旁的一個小仙?”

“起初不知,但白若已經告訴我,我不信。到現在我也不信。我只是一介凡人,要以凡人的姿态來包容他千年的思念和糾纏,包容他的孤單和寂寞。”

“仙與妖狐如何能在一起?”

“即使我前世是仙,但是我的仙緣恐怕也已經斷了吧?因為仙是無法為這種千年等候而動心的,他們口中只有大愛,只有博愛,卻容不得這種男女之間的小愛,私愛,可是我卻已經動了那份心,我為他的等待動心,我憐惜他,我為他的寂寞忍耐動了情,如果我真是仙,我也不想做那無法為人而動心的仙,我寧願放棄仙身,做回凡人,只想如普通夫妻一般每天平靜而幸福的生活,我想我已經放棄了那種為了位列仙班而選擇對男女情愛不包容的想法,誰能說我放掉的不是私愛?神佛聽了天律,卻只愛自己,只愛自己的仙佛如何能愛世人?如何能有博愛?換句話說,我們的愛都是私愛,只是你們的私愛是包裹在所謂的博愛裏面的,不敢拿出來的,而我放棄了那種如層層繭殼似的不自由的愛,我喜歡他,我要盡我的力去愛他,包容他。愛,有錯嗎?……愛,有錯嗎?告訴我錯在哪?告訴我!……”

那道聲音又響起,

“你們終是難懂,終是難懂啊~……”最後成了嘆息一片。

白若摟着璎珞,兩人身前都是血花,泛濫成一片,早就分不清是誰的血。

那道佛光收斂,兩人都同時松了口氣,卻突然仿佛從天外打來一只金箭,箭尖直逼白若,那白若不躲,因為他若躲就會打到璎珞身上,璎珞也一眼就看到那只金箭破空而來,想反身抱住白若,可是白若不動,堅如磐石。

白若等着那只金箭打到自己身上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卻突然身後一個紅色的影子撲将上來,正正接住那只金箭,用身體!

一抹血花在空中飛散,杜梅那大紅的袍袖在空中舞成一個弧線,卻如同死亡之舞,帶着蹁跹而去的美感。

那空中一個聲音傳來,

“今日放你們下山去,原本應該帶回你們贖罪,那璎珞的□替你們死上一回,也保全了你們的孩子,也罷,也罷,今日我不殺你們也不帶你們回天庭,但你們的因果報應并沒完,三月後我要你們去西方菩提樹下等候發落,如果不去,後果自負!”

說完,一切聲音全無……

璎珞剛想起身去看杜梅,卻發現她只留下一件大紅的袍子,現場連一滴血都沒有,仿佛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般。

剛想伸手抓過那件袍子卻突然覺得腹中疼痛,一陣潮熱濡濕在裙子上漫散開來,接着一聲清脆響亮的嬰兒哭聲響徹在大殿之上……

完結

一個白白嫩嫩的娃娃被捧在懷裏,白若盯着這個粉娃娃看了很久都不肯放他下來。那娃娃不愛哭,只愛笑,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白若,潤紅的嘴唇噙着笑意,小鼻子一皺一皺的,水汪汪的眼睛,飛入鬓角的眉鋒無一不象白若,只有那兩只柔細的耳朵象璎珞。

他柔嫩的小手正攥成拳頭卻怎麽都攥不攏白若的大拇指,眼睛骨碌碌的看上一圈,看到不遠處璎珞的身影,立刻皺了眉頭,不耐煩的哭了一聲。

這小子,現在就懂得察顏觀色了!白若一嘆,璎珞卻在那旁催,

“是不是餓了?還是你又惹着他了?拿來我抱。”

那小子說也奇怪,一到璎珞懷裏就只剩下淳厚善良的眉開眼笑,見到自己“食物來源”了這臭小子也是知道要耍乖谄媚的。

看他笑得多良善?

璎珞解開上衣的帶子側過頭去給他喂奶水,他喝得心滿意足的樣子讓白若好生生氣!

這個臭小子,現在就如此,日後還了得?!不教訓教訓他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剛想出手就看到璎珞低頭那嬌豔的側臉、美麗的鎖骨和胸前旖旎的風光。

心思歪了,想扶都扶不正了。

那頭那個吮得一團高興的眼角竟然露出一抹終于得逞的靈動氣,眼睛眨巴着看着白若,那副樣子就讓這頭的白若覺得他很欠揍,不拿出點做爹的威嚴是不行的。

璎珞卻一嘆,引回了白若的心思。

自從南州放糧,璎珞總不免想起三月之後這種幸福恐怕将一去無回,每想到這就會嘆上一回。

白若知她心思,趕緊上前摟住她的身子,

“莫怕,莫怕,我們三個人在一天就要幸福一天,反正我已經不再孤單寂寞,我從來沒有這麽滿足過。”

“即使時間短暫的幸福你也要?”璎珞回身問。

“是,即使只有一天的幸福我也要,我也好滿足。為了你,我不惜等上千年,破去千年的道行,只為這幸福的一刻,不在乎時間的長短,我早就忘記了時間的存在,我只要刻骨銘心的幸福哪怕一刻也好,我真的知足了。”

他的話讓她想哭,抿着嘴唇忍着淚,誰知懷裏的小人兒卻一把拉住璎珞香香的發絲,纏繞在他自己的小手上玩得不亦樂乎,還扯疼了璎珞,逼迫璎珞回頭,逼回了眼裏的淚水。嫩白的小手拉着發絲,朝她笑的極甜……

是啊,無論幸福有多短,至少他們曾經幸福過,而且是如此的幸福……

三個月後,西方菩提樹下

白若知道此一去恐怕兇多吉少,他不想他一走之後朝野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篡奪,于是找到柳英駱,将天朝天子之位傳給了他,而他則一心陪着璎珞度過最後的快樂時光。

白若帶着璎珞出發的時候白令說什麽都要陪着自己,仿佛是認定了他是他的主人一般,而書柳則哭得雙眼通紅。

達到菩提樹下的時候正值正午,雖有點熱但周圍的景色卻非常迷人。這株參天大樹仿佛要直達天庭一般,高得看不到樹尖。

白若鋪了張席子在樹下,讓璎珞坐在那裏;而璎珞手裏抱着一個粉嫩嫩的嬰孩,那孩子性子極活潑湊趣,雙眼靈動,皮膚白皙,可愛極了。

白令就坐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身旁跟着說什麽都不肯離去的書柳。

白令想看,想看結果,他從一開始就跟着白若,看着他因為遇到她而欣喜和糾纏,看着他為了她的離去而痛苦和孤獨,如今,似乎一切都将有一個結果,他想看到白若最後的結局,是喜是憂?他不知道,他從來也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那就做個徹底的旁觀者吧!

三日之後

一場大雨仿佛天傾倒一般,雨太大,對面都看不到人,兩個大人極力護住小的,結果兩人都淋了個落湯雞,天上一道閃電破空而來,突然将他們所在的菩提樹從中間切成了兩半;白若護着璎珞和自己的孩子從菩提樹下跑了出來。

天仿佛裂開了一般,突然一個身影從烏雲中探出頭開,看着下面被淋得有點慘的白若他們,看了一陣之後就回去了。

不到片刻天突然放晴,白若一心想看璎珞母子有沒有事,壓根就沒注意到天邊卷過來一團紅雲,來到菩提樹下降下雲頭,眨眼間那團雲中一個人現了身,站在白若身後。

白若看到璎珞眼中的異樣,迅速回身,那雲團中立着一個男子,神态慈悲,态度祥和,來了之後也不說話直接坐在被雷霹焦了的菩提樹下看着他和璎珞以及他們手裏抱着的娃娃。

“老君?”白若道。

“呵呵,正是小老兒。”

“剛才那陣雨可是你下的?”

“不是,那是雷公電母下的,龍王也湊了個份子。”小老頭拈着胡須道。

“為何霹掉菩提樹?是想殺了我嗎?”白若指着那焦黑的樹問着。

“天庭有令,你也不要怪他們。”

“殺我嗎?還是要将我一家大小全部殺光才算如了天庭的意?”

“白若,你這性子太急,怎麽都不聽我說?”

“你想說什麽?反正你也是天庭那邊的。”

“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難不成你跑來還能不顧天庭的指令放了我們?”

“放了你們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我可以幫你們。”

“如何幫?”白若顯然對天庭來的人都不大信任。

“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三個月前我好心放過你們,你以為你們會有這麽幸福的時間可以度過嗎?”

白若沒說話,但旁邊

智慧人生

第 57 章 章節

她遞過去,她拈起一顆幸福的放在嘴裏咀嚼;想到一個小小的孩子正在自己的身體裏孕育讓她如何能不幸福?

白若趁着這個機會又跟璎珞提起白日裏聽到的人們的傳聞,璎珞眉頭一皺,

“若,你信嗎?”

“自是不信的,不過如果真對你身體好,我們上山去走一走也好。”

“世間什麽怪事都有的,但不是所有的對凡間有利的事對你都是好的。”她已經說的很婉轉。

白若也一沉吟,

“你不想去?”

“我不想冒險。”

“也好。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你在我身邊,出了什麽事我自是會照顧你的,還管那些神啊佛啊的做什麽呢?我在這世間孤單的盤桓那麽久也不見一個得過道的來救我于水火,現在還去拜什麽呢?”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只要是對璎珞有利的事他也不是很在意,既然璎珞說不想去,那就不去了罷!

可是啊,有的時候人心是不容易看透的,所謂流言,所謂傳聞都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關于南山上那一段段救人于水火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白若不信,說什麽都不信,而且璎珞也态度堅決的不想去,那還有什麽疑問呢?

可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它的劫數就端端的擺在那,無論你想如何逃跑,生出雙翅,想盡辦法也逃不掉那個劫數。

這就是命!

璎珞挨過最危險的頭三個月,白若派最有經驗的人伺候她日常的飲食,胎兒逐漸穩定并在璎珞的肚子裏慢慢長大,她頭一次體會到那種幸福,甚至可以感受到肚子裏那個小生命在駁動,有力的心跳聲甚至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都聽得到。

臨近預産這天,也不知怎麽了,突然覺得想吃冰糖酸梅,于是就命人拿來,結果剛吃了兩顆突然腹內鈍痛,臉色從鐵青轉成蒼白,身子一倒吐出一口鮮血來,然後就整個人都不省人事,栽入了黑暗中……

白若心急火燎的回到驿館,手上凝聚白光嘗試着給璎珞醫病,卻絲毫不見起色,二話不說就拉來太醫來診病,可那太醫竟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看着璎珞的生命跡象慢慢消失。

白若心裏一急,突然想起百姓口中所說南山之上有佛光萬道之事,于是抱起璎珞就朝城外南山上跑去。

剛跑到門口,就見到杜梅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正看着他。

他一愣,但也顧不得她,抱着璎珞就要走,卻被杜梅攔住;白若見她攔住自己都急得瞪圓了眼睛,睚眦盡裂。

“幹什麽?放手!”

“你要去也要帶我去。”杜梅并不惱,只提着自己的要求。

“我沒時間陪你耗!”

“我知道,可是上了南山之後你一定用得上我。”杜梅斬釘截鐵的回他,然後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女子,嘆了口氣接着道,“你我認識一場,卻一日夫妻都沒做過,我也不怨你讓我妄活了這麽長時間,因為那是我的命,即使我是她的□但我仍舊是有思想和生命的,即便我是她的□我也仍舊是從骨血中愛着你的,就象她已經把她的愛戀化成骨血融在了她的生命之中一般。既然我是她的□又如何能不愛你,如何能沒有對你的思念和愛惜呢?那是嵌在骨頭上,融在血液中的;五色池旁她對你的思念和眷戀創造了現在的我,如今,我也該是将它們歸還給她的時候了……請讓我跟着你吧,我不會拖累你,一定會對救她有用的!”

白若已經來不及分辨她話裏的意思,只一點頭,抱起璎珞拉着杜梅化成一縷白光朝南山外而去……

後頭,白令也不遠不近的跟着。

南山,佛光萬道,數月不消,但白若越挨近那光就越覺得難受,忍不住那佛光,一口血噴出來撒在璎珞的宮裙上,暈成血花,妖嬈一片。

停在南山頂,山頂上什麽都沒有,只有一間寺廟,佛光正是從裏面透出來的。

白若忍着,拼盡剩餘的道行。

來到大殿前,輕輕放下璎珞的身子,跪在地上,對着上面佛祖的塑像磕頭。

那佛光一道傳來聲音,

“白若,你可知罪嗎?”那聲音竟然是太上老君。

“老君?你何時有這種佛光?”

“我朝如來借取佛光來鎮壓你的妖氣。”

“為何?”

“你可知罪?”又問。

“我何罪之有?”

“你和我那小仙糾纏的這三世你可知你殺了多少人?”

“他們死有餘辜。”白若不耐煩的一撇嘴,他眼前只關心璎珞。

“孽畜,當初我就曾警告你,可你偏不聽,非要跟那小仙糾纏……”

“哼,天業化成紫黑色的鳳凰等着涅磐的時候你們都在哪?那天上只留璎珞一人可曾有人通知她去避難?那個時候可曾有人想起她的死活?甚至還讓她報那什麽賜骨之恩!我倒要問問,如果真是要報恩,這三世的犧牲和飽受輪回之苦你們可曾為她想過?”

“孽畜,我今日好心來渡你,你卻不思悔改。”

“我無罪,要悔改什麽?”白若簡直要跳起來,不過還是耐着性子忍着,“老君,今日我來找你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璎珞,你不能見死不救。”

“玉皇大帝有令要我收了你去,哪還管得了她的死活?”

“什麽?”白若從地上跳起來,咬碎銀牙,怒瞪着那上面慈悲的如來佛像,開口道,“我道是世間輪回尋常,佛祖早已看透,跳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如今我算知道你們只不過是尋常的貪功怕死之輩,要不為何留下璎珞為仙界續下這唯一仙根?如果你們真的慈悲為懷,真的敢于與天業對抗為何不當初就跟那天業拼個你死我活?為何要如此折磨璎珞?”

“孽畜大膽,你怎知我等的處境?當初讓璎珞幻化成人形之時已經約束于她,問她如何報恩,那是她自選的結果,一切只是尋常循環。”

“還說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知道保全自己,竟然還要她報恩,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慈悲心?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包容心?你們能包容世間萬物卻惟獨包容不了男女情愛,你們能包容世間極惡之人卻惟獨包容不了璎珞對我的思念,你們算什麽仙?算什麽佛?!”

“白若,你不想讓她活了嗎?”一語一出,白若立刻一愣,看着對面,氣喘籲籲,更多的血噴出嘴角,在胸前暈成一片刺目的紅。

“想,極想。可是你們這些佛根本不懂世間男女情愛的美好,只一心想破壞我們,如果說你們想拿璎珞的命來要挾我,那我只能說你們很成功!你們贏了,要殺要剮随便,但必須先救璎珞。”

可誰知,正在這時璎珞卻幽幽轉醒,正聽到他說要殺要剮,心頭一驚,睜開眼睛。

“若,不可!”

只幾個字就将白若的整個主意力吸引了去,蹲下身一把摟過璎珞的身子,

“璎珞,你怎麽樣?”

“我沒事。”璎珞一嘆,後又拉過白若的肩膀用渙散的眼神盯着他,“若,你怎麽流血了?哪受傷了?”驚慌的在白若身上搜找一遍,卻被白若拉住了手貼在自己的嘴唇旁溫柔一吻,安慰道,

“我沒事。”

“怎麽會沒事?”

“我真的沒事。”

“可是,剛才我聽到什麽要殺要剮?!你是打算抛下我嗎?讓我也挨受那輾轉相思之苦是嗎?你要讓我等多久?一年?兩年?十年?千年?……”璎珞的話沒說完就被白若一把摟進自己的懷裏。

白若眼中蓄着淚,溫柔和練愛的抱着她,

“不走,不走,我不走!我還要陪你變老,還要看着你生下我們的孩子并好好教養他,你知道我本身就是孩子性子,我怕我一個人帶不好,還是得要你來帶,你教他如何善良的對待每一個人,我就教他如何去玩樂,我們三個人要永遠就在一起……”大滴的淚伴随着嘴角的紅一并朝璎珞的臉上胸口上滴下來。

老君的聲音又傳來,似是在嘆息,

“璎珞,你可知眼前的男子是只白狐?”

璎珞自白若懷裏探出頭去,看着神龛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神态威嚴卻慈祥的如來塑像,忙跪身下拜,

“璎珞已知。”

“那你還要跟那妖狐一起?”

“我雖是一凡人,卻也懂得一些粗淺道理,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麽,他畢竟是我孩兒的父親,也是如此珍惜我,喜歡我,而我也知道這種為別人等待的煎熬,我是凡人,可是凡人也有心,有心的人才能感受,如果一個人肯為我等候千年,那我還能求什麽呢?求他永遠不用為等候一個人而孤獨的忍受寂寞,求他可以找到所愛之人一起度過每一個不孤單的夜晚,只要是有

智慧人生

第 56 章 章節

子上的人也不曾下來過,難道裏面坐着的人都不吃東西的嗎?她幾次想去給車裏的人送吃的東西都被白若擋住了,笑着對她說沒關系。

怎麽可能沒關系?不過既然他不說她又不好問,于是這事就按了下來。

沿途除了欣賞風景就是對着白若,而白若不時指給她看哪裏有好玩的,哪裏的山風景不錯等有了機會就帶她去,哪裏的特産是什麽,他好象什麽都知道。

她好象對自己的身體太有自信了,自從都城裏出來之後不久她就發現自己食欲不振,胃腸也不舒服。剛開始還能忍,也能瞞過去,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這種症狀越來越明顯,白若整日裏跟她在一起,想隐瞞是不可能的。

太醫被請到了車子裏,一搭脈,天!竟然是有喜了。這還在路上走着,再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更何況讓她單獨回去白若也不放心,扔下糧草帶着她走也不是辦法,于是問太醫具體情況,太醫說問題不大,路上只要不太過勞累應該可以順利到達南州。

這下白若可緊張了,天天摟着璎珞,就怕哪下馬車墊到了石頭上把她弄傷,弄得璎珞哭笑不得的;他還不時對着她的肚子發呆,要不就摸來摸去的,一臉的傻笑。

身上有喜似乎就特別容易疲勞,總想睡覺,璎珞也不例外,每天昏昏沉沉的,吃的極少,睡的時候多,得了清醒就停下車子在外頭走走。璎珞不知道的是白若晚上都會化成一道白光在她周身盤桓,給她調理身子,怕她日後受生産之苦。待調理完了就摟着她的身子睡一會。

他和她之間前兩世都不曾有過孩子,他喜歡小孩子,因為自己的父母去的早他知道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因此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在父母的保護和包圍下幸福的長大。

這一世,他的璎珞竟然懷有身孕,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和她繼續這種幸福的生活?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之間是允許得到幸福的?

車隊沒停只是速度稍慢了下來,柳璎珞心裏着急,押着這麽多糧草早去一天南州百姓就早一點可以獲救,都是她沒用,拖累了大家的速度。

晚上的時候她跟白若商量,打算讓白若拉着東西先走,可白若執意不肯,上一世的分別情形還歷歷在目,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将她單獨留下了,更何況她還懷有身孕呢。

左思右想,最後白若招呼後頭車子裏的人吩咐裏面的人先押着糧草趕到南州去,自己和璎珞則晚一天到。

車子裏頭的人并未多說什麽只是押着糧草繼續趕路去了。

白若的車進了南州城的時候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全城正在燃放煙火。還有許多官員排在十裏長亭之外迎接皇上和皇後的到來。

白若将璎珞安排到驿館,自己則在城裏視察,璎珞身上乏累,先是睡了一會,再起來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幾個當地官員派來的侍女給她打了水稍微洗漱一下然後晚飯就被端了上來。

璎珞問了那幾個侍女外面的情況,又問了下水患的問題,災民安置等情況才放她們離開。吃過晚飯,想起那些百姓忍受饑餓,她怎麽都安不下心來,于是披了衣服走到廊下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心情才慢慢平複起來。

正站着看那院子裏那株桂樹,一個小仆打着燈籠朝這邊走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離的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個女子,容貌幾乎和她一模一樣。

柳璎珞神色一凜,看着來人。

來的女子飄身下拜,柳璎珞也趕緊回禮;在門口寒暄幾句,柳璎珞将她請入了房內細談。

柳璎珞從這女子口中得知她名叫杜梅,因為璎珞小仙報賜骨之恩當年在五色池旁被天業追殺保住最後一口仙氣投胎,受盡輪回之苦,而她投胎去之時那淌在地上的鮮血彙成人形,受了日月滋養,也追随仙體轉世投胎,當年璎珞仙根去了的時候白若的相思苦進入璎珞的血液中,也将那份思念帶給了璎珞的血中,而杜梅就是那滴血幻化轉世而來的,自然帶着對璎珞的眷戀,對白若的依賴。

柳璎珞聽得雲裏霧裏,看着眼前幾乎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再想想前幾月白若曾經跟她說過天邊五色池旁發生過的一切,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兩人的說法卻如出一轍,逼得她不得不相信他們的話。

可是,她不明白杜梅為何出現在這,于是開口問到,

“杜姑娘,您怎麽來到南州的?”

“我就坐在你後面的那部馬車裏。”她回。

這讓柳璎珞心頭一驚,

“你是說,你就是那車中之人?”

“正是。”

“可是,怎麽從未見你出來?”

杜梅一笑,“白公子為我延命,早就不食人間煙火。”

“那……你……”

杜梅看出來柳璎珞想說什麽,“我今天來正是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而來。”

柳璎珞一驚,自從有了孩子白若對衆臣都是守口如瓶的,就怕出了什麽意外,除了給她診脈的太醫別人是不可能知道她懷有身孕的。柳璎珞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驚慌的看着對面的女子。

杜梅看她緊張,立刻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皇後莫怕,我既是你的□,自然不會害你,只是告訴你未來會有一劫。”

“劫?不會對我的孩子不利吧?”柳璎珞臉上帶着母性的光輝,滿是擔憂。

“正是,不過不要擔心。”看柳璎珞更加緊張立刻安慰道,“我會想辦法保你母子平安。”

“你如何能保?”柳璎珞問。

“此事只能說到這裏,再多說就對你不利了。”說完,轉身告辭。

柳璎珞将她送出門口,杜梅又回頭囑咐她,

“切莫讓白公子知道,此事你知我知。另外,不要去南山,絕對不要去南山!”反複叮囑她,杜梅才轉身走掉。

跟她談完之後柳璎珞更加緊張,擔心肚子裏這個孩子的未來命運。

南山

白若在城裏巡視民情,有把那些糧看着發給窮苦百姓,并找人在州府縣衙的門口擺起了粥攤,免費給那些窮人放粥。

為了防止有人營私貪掉那些救命的糧食,白若天天看着他們放糧,将城內所有的人名都登記造冊,按人名找來裏長,讓裏長帶着本裏的百姓親自裏接糧。

一時間,城裏熱鬧非凡,許多百姓碰到一起都交口稱贊當今皇上的英明,他簡直成了他們的天,許多百姓甚至在家裏上香給皇上祈福,這樣的好皇帝真是世間難得。

白若幾日不曾回過驿站休息,好不容易得了空,打算回去歇一歇,然後再接着赈災放糧。

白若回到驿站的時候雙眼都熬紅了,吩咐人打了洗澡水進來,泡在洗澡水裏就能睡着。柳璎珞心疼她,不顧身上有孕在旁邊伺候着,白若強打精神拉過柳璎珞的手摩挲了好半天,又俯下身子拉過柳璎珞好好的溫存了一會,無奈身上太累,不久就睡過去。

柳璎珞拉了他幾次,好容易把他從浴桶裏拉出來,紅着臉替他擦好身子就拉他到了床上,不一會白若就沉沉睡去……

白若在城裏放糧巡視時聽百姓說南山之上有霞光萬道可以保人平安,本來對這種求神拜佛的事不在意的,但現在不一樣了,璎珞身懷有孕,他想為她們母子祈福。

回到驿站想跟璎珞商量,剛說南山兩字就見柳璎珞身上一抖,有些僵硬。

“怎麽了?”他問。

璎珞回過身來的時候卻是在笑的,好象并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是跟他說她身上不舒服,太醫也說過三個月內是比較危險的時期,不宜劇烈活動,等胎兒穩定再說。

白若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放糧進行的很順利,可是水患卻仍然是困饒衆人的首要難題。

白若想把水輸到城外穎河去,但工程需要的時間太緊,銀兩也不能一下子就到位,而且天氣漸涼,工程進展速度緩慢。

城裏人說南山上出現一道紫光,凡是被照到的人都心裏升起一種幸福的感覺,身上有病的也會逐漸好轉,幾乎人們的願望都可以簡單達成。

白若對着那群對他們如此辛苦工作的人不知感恩的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這麽努力的赈災放糧竟然比不上那道祥光?

心裏先是存了厭惡的,可是又聽人說對身體有好處,原本不相信慢慢轉到了保佑璎珞平安的心思上來了。如果人們說的是真的,那……那還是有必要去看一看的!

主意打定,晚上回到驿館趁着晚飯的時間跟璎珞商量,璎珞的身上已經可以看出懷有身孕了,周身散發着祥和溫暖的氣息,他将碗中盛的用冰糖熬過的酸梅給

智慧人生

第 55 章 章節

而為,越是不讓她和他在一起他就越要跟她在一起。

俯下頭,托起她形狀嬌美的下巴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印上一個濡濕的吻,早就抛卻了什麽禮儀。

抱着她,看着她的臉逐漸轉紅才放開她的嘴唇。

摟緊她,同她一起站在天街的細雨中,開口,

“來人,将那些女子的畫像統統焚毀,就當它們從沒出現在皇宮之中,朕也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柳璎珞入主後宮,是天朝的國母。朕就是要讓她母儀天下!”

說完就不再回頭,而是摟着柳璎珞一起坐進了辇車中朝後宮方向而去;留下一幹衆臣,人人渾身發抖卻又冷汗之流。

擦擦額上的汗:自己的女兒算是逃過一劫……

身孕

柳璎珞的哥哥英駱從外省回來,還沒到家門口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個方向撲了過來。越走越看越熟悉,定睛仔細的瞧,天!竟然是跟着自己妹子的小書童。

這書柳買回來的時候才五歲,年紀太小什麽都做不了,家人打算再把他轉賣出去,卻被雲之阻止了,要去先做個書童,等大一些了再做家仆,這樣才保他不再流落街頭。

如今,這書柳怎麽跑到自己府上來了?

他心裏一急,立刻下馬,一把拉過書柳問着,“我妹子呢?”

“小姐,小姐她……入宮了……嗚嗚……”

“入宮?怎麽會?”

“你都不回來……小姐吃了好多苦呢!嗚~……”書柳說的委屈,小嘴一扁就要哭,被旁邊的管家攔住了,老管家自從知道狀元的妹子上門被門上的人給阻擋在外別提心裏多難受了,書柳是被太子如今是皇上拜托住下他才知道他曾經和小姐來過狀元府的,那書柳看到他的時候別提臉上的表情有多不甘願、多委屈了,連續三天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後來還是好說歹說書柳才算勉強的原諒了他。

如今少爺回來了,可不能讓少爺知道小姐曾經在外面吃過苦,少爺很疼小姐,知道了不罵他們這些下人才怪!一把捂住小書柳的嘴巴,不讓他多說話,回過身招呼他們家少爺,

“少爺累了吧?!有什麽話進去再說。”說完就一把拉過書柳在他耳旁小聲嘀咕幾句,書柳才撅着嘴巴不情不願的住了嘴。

狀元爺進了書房,又将書柳叫到跟前仔細盤問,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進宮去,還是做了一朝的國母,璎珞那性子雖聰慧可是如何能忍受宮中的生活?起昌人的生活是極自由的,靠近邊塞地區,民風淳樸,如何适應宮中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的生活?

可是,他也是懂的,皇家的婚禮如何能說廢就廢,更何況妹子已經嫁進宮去這麽久。

他從來沒想過這一次去外省等再回來的時候身上又多加了一個身份:國舅爺。

這不?自家的板凳還沒坐熱乎早有消息靈通的人知道他回都城了,早早的就先下了拜帖,前頭等着見他這個國舅呢!

無奈的吩咐一聲請,然後又把頭轉向窗外去,他那可憐的妹子……

璎珞不習慣,很不習慣。

她不習慣無論走到哪後頭都跟着那麽多人,要那麽大的排場,她不習慣每天有人問她吃的可好、睡的可好,她不習慣每天都有人問她她喜歡吃鹹的還是喜歡吃甜的,她不習慣洗澡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服侍将她的身子看光光,她不習慣許多宮女低眉順眼的對待她,見她既不給賞又不肯勸皇帝多納幾個妃子背後對她的議論……

她不習慣很多事,但是她答應白若要跟在他身邊,永遠不離開他,既是自己前世對他的承諾那她就必須做到不是嗎?如果她真的曾經有前世的話,如果她的前世真的跟他有過糾纏的話……

她怎麽都不忍心再去傷了他的心,她知道他對自己極珍惜、極憐愛,她也嘗試着在這種掙紮中找到平衡點。

她無法舍棄下孤獨的他,她也不适應這偌大的後宮。

唉,好難!

每天晚上白若都會過來,他會帶來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給她,有的時候兩人在一起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只是安靜的待一會也讓她感動得想哭,他看着她的表情太滿足,滿足得讓她有點承受不了那種感情。

只要不上朝,他就會把她召進他的禦書房,跟他一起看那些奏折,按照典律女子是絕對不準碰那些奏章的,可是在她這裏似乎成了例外。

無關緊要的奏折她就幫着他看,重大的事情交給他處理。兩人分工明确,速度自然也快,每天的政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她知道他的習慣,只要看奏折就要泡上一杯香茶,她就讓人溫了茶,讓他随時都能喝到暖茶,而他知她喜歡吃點心,就命人準備都城裏有名的點心放在旁邊,随手一拿便可。

有時候白若忙到很晚,她就讓人送一份消夜過去,或者幹脆陪着他在書房一起忙到天亮。

那種默契感不是用語言可以形容了,有的時候只消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想做什麽。

天黑下來了,敬事房的人還沒點牌,她就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忙了,問過前頭伺候的太監才知道原來是水患的事,皇上正跟大臣們商讨放糧的事。

知道他忙,璎珞早早就躺下來了,身旁少了個人平時沒什麽感覺,可是随着時間的流走,他和她之間彼此了解的更深,那種相處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你平時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是它總會在你覺得天經地義的時候出來告訴你如果一旦失去這種習慣是多麽可怕的寂寞。

就象她現在,有點可憐,被習慣折磨的有點可憐;他才一個晚上沒來,她也只一個晚上沒有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就已經如此不習慣了。

閉上眼睛,想得更多,她開始想他寂寞的那麽多年是如何熬過來的,她開始想他是如何寂寞的躺在床上數着日子,她開始想她只一個晚上都已經如此不習慣,那麽他又是如何度過那麽多孤單的夜晚的?

想過之後就更不得了了!

有些東西你不想它好象就不存在似的,那都是人的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可一旦你仔細考慮了之後,那結果就會讓人吓一跳的。

後半夜,打過三更,一個帶着滿身露氣的人影鑽到了她的床上,似是怕打擾到她休息動作都是輕的,可是她根本就沒睡,更何況她還聽到門前的小太監剛想高呼“皇上駕到!”那個“皇”字只出口的一半就被人生硬的捂住了呢?!

他的身上有點涼,将她被子中的熱氣都快吸沒了,她轉個身手自然的摟住了對方的腰,讓對方一愣,随即在黑暗中那人發出一聲極小極細的滿足的呼氣聲,随後也摟緊了她,

“還沒睡?”

“唔,前頭很忙?”

“是呀,又想撥糧下去又怕那些貪得無厭的東西給貪了去,分到百姓手裏的糧就少了……”

“水患很嚴重?”

“唔,千裏餓殍……你哥哥回來了,他上的奏折說是今年的水患尤其厲害。”

“哥哥回都城了?”手一僵,也讓對方感受到了,對面一笑,摟緊了她的身子,

“是呀,哪天安排你們見見面,好不好?”

“好。”

“璎珞,我想去南州去放糧,看着那些糧發到百姓手裏我才放心。”

“唔,好啊。”

“我想你跟着我一起去,好不好?”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頂心,很舒服,很溫暖,也帶來異樣的感覺。

“真的?”不知為什麽,當她聽到她可以出宮去就覺得很開心,擡起頭來在黑暗中看着他。

“你問的太快了!呵呵……真的。”他似乎在笑她的急切和開心。

“可是我一個女子去,合适嗎?”

“你是一朝的國母,去災區看看那些餓殍的子民也多少是件好事吧?!你可是今後要母儀天下的,知道你有慈悲的心那就到那邊去把它發揚光大吧!”

“好!”璎珞堅定的道。

他摟的她更緊,将嘴唇壓在了她的嘴唇上。

一室的春光旖旎,只有天上的星子知道他們是如何相愛,他們是如何糾纏這一世……

見過哥哥,哥哥除了有點瘦之外沒什麽大的變化,哥哥已經知道她打算跟着白若去南州放糧,不免擔心她舟車勞頓無法适應,她卻笑了,從起昌那麽遠的地方來都城她都可以适應,這麽點路當然不成問題?!

選了個吉日,白若帶着璎珞上路了。

身後押運的糧草的大車一眼望不到頭。不過最讓璎珞奇怪的是在他們的車子後不遠處還有一挂車,沒有這部豪華卻也不普通,只是車內坐的什麽人她卻從未聽白若提起過。

雖然也奇怪但又不好問。一路上那車

智慧人生

第 54 章 章節

樣的你……我怕你傷心難過,也怕你待我太好最後只會落下失望啊~”話完已經完全變成了嘆息。

“不會,不會,你就是你,你就是我的璎珞,你就是我在人世間徘徊的原因,你是我的,這一世誰也別想搶走你,你還欠我最後一個願望,我要你現在就對我說,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說你要永遠待在我身旁不讓我孤單寂寞。”他執拗的象個孩子,黑葡萄一般的眼眸烏溜溜的閃着動人的光,也誘惑着她的心。

她的心裏起了漣漪,一層又一層的擴大,一層又一層的泛濫,她不知為何會心頭一酸眼睛裏模糊一片,有種溫暖而濕潤的東西似乎要奪眶而出。

白若央求着,垂下頭吻着她的眼睛,“說啊,對我說啊,說你永遠都不離開我,說你永遠跟我在一起,說啊……”每說一句就在她的眼睛上吻一下。

忍住哽咽,璎珞抖着嘴唇,輕聲出口道,“好,我答應你,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我會永遠不離開你,我會跟着你,我不會再讓你孤單寂寞了,再也不會了……”

西方,一株參天的菩提樹下幾只葫蘆正在成熟,就等落地的那一刻的到來。

“不該啊,不該,這小仙怎能随便說出承諾,予人願望?她難道不知言靈嗎?說出口的就會實現啊~”

“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大大的不可;即使再小的仙也是仙,位列仙班就要抛棄七情六欲,如何能談情?”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着。

“可是,咱們修習佛法的目的不就是要愛人,要愛天下人嗎?”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大愛是以慈悲為懷,可以救萬物生靈的,他們這樣拘泥于小天地怎麽可以?”

“大愛是愛,難道小愛就不是愛嗎?”七個仙女裏最小的那個小聲的咕哝着,這孩子平日裏生得十分可愛很得衆仙的寵愛,她這話一出倒也沒人責備她,卻聽她接着說,“我倒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很真摯,更何況那小仙還是為了報賜骨之恩才受盡輪回之苦的,如果是我可以找到下界中肯如此為我付出的男子,我倒真想下凡去看看呢!也好體味那種人世間的情與愛……”

見她越說越不象話,旁邊的大姐立刻出聲阻止自己的妹妹。

衆仙開始議論紛紛,倒是旁邊的太上老君一直沉默不語,衆仙問他的意見,卻見他嘆了口氣道,“那白狐殺生太多,這一世恐怕也……難有好結果。”

“他的殺戮不都是因那個姐姐而起?我倒覺得他很有情有義呢!”還是七妹插嘴。

“因是因,果是果,你我在此隐遁也算一因,可是,他怎可随便在人間開殺戒?”

“老君,您看,怎麽處理?”

“待你我落地之時再去跟他們算一算恩怨因果吧……”

天朝一代新王換舊王,老王駕崩,新王登基。

白若正式成為皇帝,而柳璎珞也正式入主後宮。

依照典律,太子妃作為太子唯一的妻子雖然入主後宮卻還不是正式的嫔妃,要皇帝親手賜手谕封賞等級才行,原本如果只有一個妻子,只要皇帝封她在嫔妃中最低微的身份她也只能領受,并不是原本是太子妃如今一入主後宮就會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後的。

白若看着下頭跪着的一幹人等,嘴角勾着春風般的笑意;才剛登基大典剛過,他不是不明白這些為人臣的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就看那放在龍案上的奏表和上書就夠将他的臉埋在裏頭見不到對面的情景的。再看一眼立在旁邊無數畫軸,甫一拿起來展開讓他這個見過無數仙女的白狐都驚訝,那畫上的女子個個含春,眉目含情,仿佛要從畫上走下來一般,心裏頭更加了然。

将那畫軸扔在原處發出啪嗒的一聲,站在旁邊的白令卻明白了,吩咐旁邊的小太監将那些畫軸移走。

果然換來底下衆人高呼的“萬歲,請三思!”

聲音之大,将大殿都震得微微發顫,在耳朵裏形成一道道嗡嗡的回音。

“傳谕旨,封柳璎珞為柳美人。”連才人都還不是就被直接封為美人。

“皇上,于禮不合啊~請三思!”哪有連個才人都不是就直接封為美人的?他們這些朝臣也只說了讓皇上考慮後宮空虛可以趁這個機會多招一些大臣之女進宮服侍皇上啊,怎麽就變成這樣?

“三思?好啊,朕也覺得封的小了,賜的少了!傳谕旨,封柳美人為柳芳儀,正二品,賜绫籮二十匹。”

“皇上!”衆臣都急了,趴在地上高呼皇上,其中許多老臣更是顫顫微微的抖着身子氣到不行,“皇上,于禮不合,愧對祖先啊~”

“愧對祖先?哼!傳我谕旨,封柳芳儀為柳惠妃,正一品!賜绫籮六十匹,黃金二十箱!”

“皇上!”一幹群臣眼淚都流了下來,這實在是有失體統啊~他們只是要皇上選大臣之女進宮而已,怎麽會讓皇上如此生氣?更何況是一日之內下了三道谕旨,道道于禮不合啊?

白若卻一笑,道,“還要說嗎?呵呵……好,傳我谕旨,封柳惠妃為皇後,當朝的國母!不賜別的,朕的後宮包括朕全是她的,她想如何就如何!!”

聲音極大,但那聲音裏的內容卻讓許多老臣再也扛不住倒地不起,昏了過去,還有許多瘋了的,大呼“昏君,昏君!”

旁邊幾個殿前武士上前來打算将人拉出去,辱罵皇上那是重罪;誰知白若卻笑得更加妖媚,一擺手表示不追究,高聲道,

“于禮不合?朕今天倒要破一破這個禮!別以為朕不知你們的小算盤,相互制約,相互牽扯,結黨營私,還要把女兒送進宮來互相牽制,……”

白若說的越多,那些剛才看上去還在痛心疾首的大臣們的臉色越發慘白;白若呵呵一笑,

“衆臣聽着,你們好象還不了解朕,不過今天可以讓你們見識一下朕的手段!來人啊,将那些畫軸上的女子都招進宮來,召太醫入宮送她們一人一副斷根草,永不得生下我的子嗣!也不許她們與外界接觸,直接送進冷宮中!朕就幹養着她們!!”

這次,那些大臣們中将女兒的畫送上去的是真急了,許多人昏倒在地,這次是真的昏倒。

白若冷笑,正僵持着,忽聽殿外高呼“皇後駕到!”

柳璎珞接到谕旨的時候只是一愣,她沒想過要被封賞,是要待在他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輕撫着那道谕旨,連感動還沒來得及就接二連三的來了更多的谕旨。

數了一數,天!一天之內白若竟然連下四道谕旨,最後那道最為震撼,竟然連封賞都懶得,直接将他與他的全部賜給了她。

臉紅心跳,眼圈都是紅的,這哪裏是封賞的谕旨?那是白若對自己真正的表白啊~

謝過皇恩,柳璎珞知道一天下四道谕旨意味着什麽,她是極聰慧的,知道前頭一定發生了什麽事。趕緊吩咐人準備到前廳去。

在路上就聽到有人回報說皇上的打算,他竟然為了她要廢掉全部送進宮來的女子,不,他那是打算廢掉那些女子的美好前程啊!剝奪她們嫁人獲得幸福的機會,剝奪她們做母親的機會。

只為她……

心頭亂跳,只覺得她似乎欠了許多債,要趕緊阻止才行!她不能任他任性的毀了那些女子的前程。那讓她覺得她是真正的罪人!

一把草席,一個女子,跪在大殿外細雨潤濕的青石上,初秋的風帶着涼意,女子周身輕微發抖,但仍在堅持。

大殿內都是朝臣,于禮不合,她是不會進殿直接面君的,但她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他,她的想法。

白若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管那些還跪在地上的大臣,下了臺階,急步走到柳璎珞的身旁,一把就要将她的身子拉起來抱在懷裏,卻被柳璎珞阻止,

“皇上,臣妾有罪。”跪在地上磕頭。

“唉~”白若嘆了口氣,“你何罪之有?我才是那個有罪的……”

“皇上不用這麽說,是臣妾的罪,臣妾犯有七出自罪,妒忌那些即将進宮的女子,怕她們來争寵,臣妾有罪……”

她這番話裏頭跪着的大臣們都聽得真切,都贊嘆這新皇後的睿智,這是她在給他們找機會啊,不惜犧牲自己。

就聽柳璎珞接着道,“皇上,臣妾不能指望皇上只對臣妾一人好,但偌大的後宮皇上打算将她們如何都應該由臣妾做主,臣妾不願做那薄情之人,請皇上三思……”

白若一把拉起她嬌軟的身子抱在懷裏用自己身上的袍子替她擋掉那許多風雨。

于禮不合,于禮不合!他就是要做那離經叛道之事,他就是逆天

智慧人生

第 53 章 章節

角啄了又啄,然後才将她的嘴唇整個含住,輾轉□,輕托她嬌軟的身子将她放在床塌上,輕解羅衫。

柳璎珞還無法适應她這段時間的身份轉變,從新科狀元怎麽就變成了秀女,從秀女怎麽又成了太子妃的?她簡直要糊塗死了!

什麽時候身上的喜袍被他脫掉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身上一涼,然後她才剛驚呼一聲就被他堵住了嘴。

他手一揮,床幔就象有自己意志一般放了下來,蠟燭的光透過床幔昏暗的照射進來,一晃一晃的,他看着閉着眼睛不敢看他的璎珞,手下抖得厲害;昏暗的燈下,她顯得更加嬌嫩。

他,等了多久了呢?才能又一次将她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懷裏?才能再一次好好的感受她的存在?才能仔細品嘗她的美好?

那只為他展現的美好……

為了找到她,為了能和她做夫妻,為了能好好的愛她,要他再等千年也甘願!

紅燭淌着淚,如同少女枕間初次流下的淚水,混着痛苦也混着驚訝,混着暧昧也混着激情……

因果

太子妃的任務是什麽?她到現在都不大知道,只知道時刻有人提醒她不可妒忌,不可纏着夫君,不可這樣,不可那樣……

柳璎珞完全是狀況外,她很想知道自己當初拼命逃離起昌到底是為的什麽?怎麽還是逃不開命運。

跟白若打聽書柳的狀況,他只告訴他書柳目前被安排在狀元府,有吃有喝,不必擔心。

門外有敬事房的人又來點牌了,提醒她準備迎接太子的眷顧。

嘆了口氣,被宮人拉去沐浴更衣。

旁邊的老宮女仍在提醒她切不可纏着夫君雲雲。她很想說,不是她纏着他,而是他根本不放她才是真的!她壓根就不想當這個太子妃,她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安安靜靜的,不與人争。

頭發還沒梳完,一道白色的影子就晃了進來,門內的人趕緊跪拜磕頭,柳璎珞也随着衆人打算跪下,可誰知,還沒跪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罩住了她,将她的手肘托住跪也跪不得。她偷眼掃了一眼對面,果然是太子白若。

将她攙扶起來,大手一揚,一幹人等就退了出去。他将她攔腰抱起來走到那張寬大的床旁,柳璎珞幾乎立刻紅了臉,低聲驚訝的叫了一聲,引來對方呵呵一笑。

摸着她仍然有點濕的黑發,感受着那溫柔的觸感,一絲滿足的笑意挂在了嘴角,又摸摸她微涼的臉蛋,引得她一陣輕顫,随手将床上放着的一件外袍披在她身上,又用手将她抱在自己的懷裏,柔聲道,

“璎珞,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臉上一陣陣的發熱,仿佛要燒着了一般,擡眼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離開?她如何能離開?這深宮裏無論她走到哪兒身後都跟着許多人,她能走到哪去?她一猶疑,讓白若更加不安,摟着她的手緊了緊,将頭埋在她的頸子裏,在她耳旁柔聲着,

“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你答應我,你說過會允我三個願望的,這是我最後一個願望……”

啊?願望?什麽願望?璎珞一愣,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她從來就沒允過他什麽願望啊?!

“殿下……”

“叫我若。”他輕聲說着,似乎含着痛苦和卑微的央求。

“唔……若……”她不知道這樣叫他的名字與皇家的規矩是否合适,不過既然他如此央求,她又如何能忍心拂了他的意?“若,……我何時允你三個願望的?!”聲音也很低、很柔。

“上一世。”他似在夢中一般,将頭和半個身子的重量都交到她身上,感受着她身體的柔軟和溫暖,以及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桃花香。

“上一世?”璎珞一愣,他如何知道她上一世允過他願望?

“唔,想聽故事嗎?我想跟你說說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他的手悄悄圍上她的腰,将她的身子也壓進了鳳床裏,踢掉腳上的鞋子,也讓璎珞心頭一慌,

“呀,殿……若,這于禮不合……”沒給殿下淨面、淨腳,也沒給他更衣,這……

白若一笑,“知道嗎?找到你,跟你在一起是唯一支撐我等待下去的動力,如今,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還是不要那些規矩了吧?!”

璎珞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但仍輕嘆一聲放松了自己任他抱住自己。

蠟燭沒滅,兩人躺在床上,他把她緊緊摟在懷裏,聲音低低的從五色池旁開始娓娓道來……

他的聲音很好聽,他的手也好溫柔的輕輕摩挲着她的身體曲線,卻不帶任何□色彩,他那雙美麗的眼睛看着她,那模樣仿佛看着一件寶物一般,他鼻息間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帶着濕意,也帶着暧昧。他訴說着,訴說着從前天上生活的無憂無慮,訴說着分別,訴說着從前的過往,也訴說着他們之間的種種。

他說他第一世的時候有多悔恨,不該那樣對待她,讓她受了那麽多的苦,第二世不該離開她,應該跟着她一起離開……

滿滿的,都是悔!

卻聽得璎珞心驚,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們真的在很久之前就經歷了那麽多嗎?他是如何等待着她的?如何挨過那寂寞的歲月的?他又是如何回憶起他們之間的種種的?有難過,有悔恨,有溫柔,更有珍惜,看着他的眼神,那麽認真,不象在撒謊,他的話句句打在她的心上,仿佛烙印一般。

直到他說到前世那三個願望,說到她絕情的離開,他的聲音裏都是抖的,原本輕揉着她身體的手也微微的抖着。

她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定定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誰?”如何能活那麽久?而且是那麽孤獨的。

“我?我就是故事裏那天上的白狐啊……”他輕嘆。

“你……”

“怕嗎?”白若問道。

她在他懷裏搖着頭,仍舊看着他,“你呀~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了。”她的語氣裏多了絲幽幽的埋怨。

“怎麽說?”白若一愣。

“你難道就沒想過,那第一世她的離開是為了報那賜骨之恩,第二世她選擇離開,可是她卻把女子最珍愛的東西留給了你,她把她屬于女子的那一部分留下來,即使她抛棄掉了肉身,可是為了不讓你寂寞,為了給你一個美好的回憶,讓你不再孤單寂寞的度過那難挨的歲月,她即使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如何的,卻還是下意識裏把她能給你的一切都給了你。既然她讓你活下去,既然她可以把她最珍惜的東西都給了你,即使她心裏沒有對你的情義那又如何呢?就算她沒有給你留下只言片語,即使你曾經給她帶來許多的傷害,但她還是選擇了包容,那能說明什麽呢?……”

“你是說……你是說……”

“我是說,即使她從來都沒說過什麽,即使她沒有給你任何承諾,可是她送給你、留給你的一切已經說明了一切啊!”

“你是說……她,她也一樣喜歡着我?愛着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的将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低頭看着懷裏的璎珞,心神激蕩,“那你呢?現世的你呢?喜歡我嗎?”有點緊張的看着她。

他這一問,讓璎珞一愣,随即臉也紅了起來,“我?你如何肯定我就是現世呢?”

“如何肯定?……如果真的愛你,真的珍惜你,真的想找到你,無論你轉世成什麽身份,我都會找到你!”

“你肯定我就是那個你要找的人嗎?”

“是,你是,你一定是。”

“唉……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肯定,但我覺得你過的好苦……”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怕我嗎?我是白狐。”

“我說怕你會放過我嗎?”她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意料之中的被對方摟的更緊,“若,我怕……我怕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怕你我的緣分還會如前兩世一般随風而散,我怕如果我一旦走了又留下你孤單一人,我怕這深深的宮闱将會是我葬身之地,到那個時候我怕我會成為你的累贅,我怕……”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嘴,用唇。

他翻身壓在她身上,又不全然的壓住她,擡起頭來仔細的在燈下看着她細致的臉龐,“璎珞,璎珞……你果然就是我要找的璎珞……沒有人比你更善良,也沒有人比你更心軟,你什麽都擔心,卻從來不為自己擔心,那是你第一次說有點自私的話——針對我的自私的話,你知道我有多歡喜嗎?”

“我怕你走了偏路,我是真的怕你孤單寂寞。你是如何熬過那麽久的歲月的?又是如何孤單的度過每一個夜晚的?我怕見到那

智慧人生

第 52 章 章節

開放到可以和一個男子躺在一張床上而不臉紅的地步。柳雲之咬了咬嘴唇,知她如果不說完他是不會讓他下床去領罪的,于是開口緩緩道來,

“我家住在起昌城,原本有個非常幸福的家,爹爹原本是起昌的縣官,因不滿地方貪污奉承、搜刮民脂民膏而辭去了官職,回家做販馬的生意養家,爹爹生性耿直,做生意免不了要和地方官打交道,他還是看不慣那些人的做法,于是歇了生意開了一家小小的書院,教附近的孩子讀書。那個時候我們一家四口過的不算闊綽卻非常幸福,哪知我五歲那年我母親突然患病,竟然一病不起,不久就扔下我們三人而去,爹爹悲痛欲絕,但還是為了養活我們兄枚努力賺錢,就在這時鄰居有人給我父親介紹了現在的繼母,父親剛開始不同意,可是後來為了有個人能照顧我們日常生活還是答應了,繼母進了家門,可是不久之後爹爹就死了;哥哥總是懷疑繼母是害死爹爹的元兇,可是卻沒有證據,又過了一段時間繼母帶着爹爹留下的財産改嫁,繼父待我們很不好,哥哥身上總有傷,還不讓哥哥讀書,不給哥哥飯吃,哥哥一氣之下偷了家裏的銀子要來都城考取功名,臨走時我把身上能給哥哥帶走的都送給了哥哥,免得他路上挨餓,可是哥哥走後不久,繼父和繼母就開始着手安排我的婚事,鄰人中有個瘸子用百兩銀子要娶我,沒想到,他們為了那百兩銀子竟然同意了……我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們,可是……後來起昌城裏挂出通告說是皇上要選秀女,如果一旦被選中地方上會給白銀千兩,于是那二人為了銀子又退掉了所有求婚人,一門心思的想把我送進宮來,那個時候剛知道哥哥已經考取頭名狀元的喜訊,我不想我的命運任由別人擺布,于是就帶着家仆逃了出來,想來都城找哥哥,和哥哥一起生活。……”

“那,你可知選秀是給誰選的?”

“知道,是給太子您!”所以,她才感到窘迫啊,沒想到逃來逃去,竟然給她逃進了太子府上,讓她尴尬的想死!

看她紅着臉的模樣,白若好心情的呵呵一笑,

“柳愛卿,你知道,我不叫若白,我真正的名字叫白若哦。”

“白若?”顯然,柳雲之壓根就懂什麽宮廷規矩,連叫了太子的名諱都不知道;可是那聲白若卻把對面人的心叫的舒服極了,一陣激動,心髒狂跳,一股狂喜差點湮沒了白若。

“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沒給你派任務和職務嗎?”

柳雲之搖頭,傻傻的看着白若,白若一笑,道,

“因為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怎麽忍心讓你離開我身邊?……”身子壓了下來,嘴唇在柳雲之細嫩的臉蛋上啄了一口,吓得柳雲之差點從床上翻起來。

“太、太……太子?!”

“既是女兒身,如果還想讓你哥哥活命的話就乖乖的去參加選秀……”他的手危險的在她的胸口上畫着圈圈,神情則暧昧得緊。

“不,你不能!”

“不,你知道我能。”

“我離開家就是為了要逃離自己的命運。”

“你從沒想過能來到我身邊也許就是命中注定?!柳雲之,不,是柳璎珞,你是逃不開屬于自己的命的!”

柳璎珞三個字一出,讓她的身子抖了又抖,

“你、你怎知我的閨名?”

卻換了對方妖媚一笑,眼中的流光呼之欲出,壓低了聲音湊在她的耳旁小聲道,

“柳愛卿,下次記得想要保住秘密就別喝酒……”

離開她的耳朵,他肆意的哈哈大笑!

然後,新科狀元就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而皇宮中卻多了一名秀女。

命運啊……真的讓人可嘆!誰又能輕易的逃離呢?!

秀女,其實還不是正式的宮女,要經過學習才能獲得準許成為宮女,至于說能不能得到皇上或太子的垂青,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每個秀女進宮都是要請人為自己畫像的,為了使畫師把自己畫的美一點,許多女子拿出從家裏帶的私房錢上下打點,要知道如果真的能一步登天,那麽所有先前的投入都是值得的。

柳璎珞不懂這宮裏的規矩,她的性子和她哥哥一樣都随他們的爹,太耿直!

她每日裏想哥哥想得緊,又想跟随她一起從家中出逃受盡了苦的書柳,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擔心完這個,又擔心那個,她每日裏花在這上面的時間和花在學習宮中禮儀的時間一樣多,因此根本沒有時間去上下打點關系;宮中有人喜歡拉攏別人,也許日後可以為己所用,柳璎珞就成了她們拉攏的對象,因為她們都知柳璎珞這個人平日裏不擅言辭,話也不多,懂禮知法,人又聰明的緊,學什麽都快,如果今後真做了太子的皇妃,身邊少不了這樣的聰明人輔佐,人人心裏都打着如意算盤,想着日後自己的飛黃騰達之後要拿別人如何如何。

柳璎珞也不反抗,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微笑,不說話,她不是不知道女人之間的争鬥雖然沒有戰場上那樣激烈,但是卻更加殘酷,少說話、多做事、不出風頭才能在這宮中活的長久,她還想活着見到哥哥呢!

選秀當天所有女子都起的早早的,有專人給她們梳妝,穿上統一的衣裙走到庭院中,一撥一撥的站在空地上任那簾子後的皇上看。

柳璎珞走上前的時候,簾子後的人似乎對站在屋檐下的小太監說了句什麽,然後就見那小太監朝旁邊的女官使了個眼色,那女官立刻走上前去将柳璎珞從人群中帶了出來,柳璎珞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她要把她帶到哪裏去,後來又來了一群人對着她裝扮起來,一會弄頭發,一會弄衣裙,一會又在她身上挂着許多裝飾,整整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将她放在一頂軟轎中送到一個陌生的府邸中。

柳璎珞剛下轎,一道皇旨就被送了過來,她不明所以的被人壓跪在地上聽着那道旨意,這次終于聽到了重點:她,要成為太子妃了。

柳璎珞苦笑,原本只是想擺脫作為秀女的命運的,可是現在,怎麽就不僅成了秀女,還成了太子妃了呢?!

再看看身上那件大紅的喜袍,她才總算是明白了她要面對的命運!

一道喜帳隔在門前,一件喜帕罩在眼前,一只紅燭撲的一閃,一雙素手有點抖。

門外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她能聽到府邸前似乎有人在高聲吆喝着行着酒令,還有人燃放着爆竹,熱鬧非凡。

頭上的鳳冠足有千斤重,差點将她的脖子壓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突然開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繞過那喜帳,來到她坐着的床前。

來人輕挑起她頭上的喜帕,她也不敢擡頭,羞澀的攥緊了自己的手,指尖冰涼。

來人端詳着她,然後一笑,幫她将頭上那鳳冠摘掉,柳璎珞從來沒覺得這麽暢快過,輕轉了下她的脖子,動作幅度也不敢太大,不過還是讓來人吃吃一笑,她擡頭正對上那雙妖媚的眼,美的過分,妖氣得緊,流光中帶着溫柔和多情,正看着自己。

柳璎珞一愣,然後就只剩下羞澀,低下頭來不再看他。

白若來到桌子旁,早有下人倒了兩杯酒放在上面,于是他端了起來重又走回來,将一只酒杯放到她手裏,

“璎珞,我們喝合卺酒。”

柳璎珞臉一紅,不過還是接過酒杯,兩人都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太子,我今天還只是個秀女呢,怎麽就變成了太子妃?”她還是決定把她心中的疑問問出來。

“秀女或太子妃,還不是我一句話嗎?”

“可是,這婚禮怎麽準備得那麽快?”她皺了眉,想着拜堂時目力所及的地方都準備的及其華麗。

“知道柳愛卿是女兒身之後我就一直在準備啊!”他好笑的看着她,他雖然不想讓她知道他急迫的心情,可是還是在字裏句間不小心流露出來了。

柳璎珞臉更紅了,不知所措的又緊張起來,引來對面的哈哈一笑,

“柳愛卿,你還真是喜歡往我的懷裏跳呢!想想你當初離家的原因,再想想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有趣!”

她真想提醒他不要再說了,可是又怕她哪句話說錯了,他就不肯告訴她哥哥在哪裏,于是咬着嘴唇忍着。

白若笑夠了,才湊上前來,借着蠟燭的光看她,那細致的眉,那靈動的眼睛,那櫻紅的唇,那白皙細嫩的皮膚,都象是要誘惑他的心一般。

輕托起她尖細的下巴,調轉了個方向,逼迫她看着自己,柳璎珞眼光一閃就垂下了視線,他卻趁這機會将自己的唇湊了上去,在她嘴

智慧人生

第 51 章 章節

覺得手下一片柔軟纖細,好軟好細的腰身!

白若一皺眉,突然嘴角挂起一片笑意,那笑意如同可以吹開三月桃花的春風,化了外面的冰雪,也化了這隆冬的季節。

柳雲之不明所以的問着他,

“若白公子?你……怎麽在這?”

一句話出口,也讓衆人吓了一跳,感情這柳雲之連眼前這個是太子殿下都不知道;人叢中趕緊走出一人,上前提醒着柳雲之,也提醒着白若摟着新科狀元的腰的動作有多麽不合時宜,來人清了清喉嚨,

“咳,咳!狀元郎,這是太子殿下,還不趕快施禮?”

柳雲之的腦子被那些苦酒黃湯一喂早就混亂成一片,反應了好久終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心中對若白公子身份的猜測果然是正确的;趕緊想彎下身去施禮,卻發現自己的腰還被對方抓在手裏,臉立刻漲得通紅,努力撥開他的手,俘身叩拜。

白若只輕哼一聲算是知曉,然後走到主位上去坐下才叫他平身。

柳雲之身體不穩,但仍努力控制住自己,站起身來,不敢再看對面那個白衫之人。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近,可是又如此的遠,朋友是做不成了,因為他未來畢竟會是成為皇上的人,和皇上做朋友?自古哪有這樣的先例?還是謹守君臣之道吧,也許這樣可以讓他問出哥哥的下落來。

這次有太子殿下到來,大家不敢再胡亂開玩笑,也不敢亂說亂坐,位置都是嚴格的按照地位和職位來安排的;衆人落了座,推杯換盞,只要不少了會說話的人,倒也聊的開心。

柳雲之因為沒有職務,因此只能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上,在那個巨大的會客廳裏離正位好遠好遠,遠到幾乎看不到坐在正位上的人的臉;不過門口的冷風一吹倒可以把酒吹醒不少,柳雲之對這個位置相當滿意;他不想巴結,也不想搞那麽複雜的人際關系,只想問出哥哥的事,然後跟着哥哥一起安靜平和的生活。

門外飄起了雪,雪很大,不一會就将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朦胧的白色中,雖然左耳依稀聽得到大廳裏衆人談天說地的聲音,不過右耳卻可以清晰的聽到雪花簌簌飛舞的聲音,他不禁對那漫天飛舞的雪着了迷……

太子殿下不知說了什麽,大家突然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柳雲之尴尬的回過身不知所措的看着衆人,怪他剛才失神了,連太子問的什麽說的什麽都不知道呢!

白若一笑,重複着,

“狀元郎,該論到你提詩了,我們剛才一直對詩來着;都知道新科狀元是大材,還是不要掖着藏着了吧?!”

柳雲之更加尴尬,他連剛才他們在對詩都不知道呢!咬了咬嘴唇,突然看到滿院的雪,道,

“一夕染白素,

美人遲暮。

辜負,

辜負,

春夢別時還故。

幽香自是入曉廬,

一把琵琶唱今古,

銀白滿布。

不負,

不負,

來年送我春露。”

安靜了許久,讓柳雲之似乎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人仿佛恍然大悟般清醒過來先拍起了手,緊接着大廳內此起彼伏的響起無數掌聲。

“好詩啊,好詩……”有人贊嘆着。

“絕妙啊,看似在說女子的愁腸,其實是在說雪,看似在談雪,可是又将女兒家的心思說得婉轉,妙啊!妙!”

“用景色物體比人的多,可卻從未見将二者糅合分不出彼此的。真妙!已經物我兩忘!”

白若坐在正位上,看着遠遠的柳雲之,一笑,

“柳愛卿,能否解釋一下呢?”

柳雲之一愣,本就是酒醉時随口說的,将人的心情和物糅雜在一起,豈止是混亂,根本就是想到哪說到哪。可是他偏偏忘記了,往往就是那信手拈來的才最寶貴!

頭有些漲痛,身體有些搖晃,柳雲之醉得不清,但頭腦仍舊保持着清醒,醉的是身體而不是頭腦,于是開口道,

“太子殿下,請容臣解釋。第一句看似在說美人紅顏易老,一夕之間白了頭,但臣是在說那滿院的雪,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就什麽都是白色的了,離春天還遠,離一年的開始也還遠,正是年末時分,因此臣想将那雪花比做遲暮的美人。第二句亦是同一個意思,春天還早,白色的雪覆蓋了大地,覆蓋一切。第三句看似是春花開放,香味送到了草廬中,有人和着琵琶談古論今,卻發現外面早就一片雪白,原來那花香并非來自春花,而是牆角的梅花,迎着冰雪綻放。第四句是則是回應前一闕中的遺憾,那麽蒼茫的一片白色,其實沒什麽辜負與不辜負,只是時間的流轉罷了,等天氣轉暖那些雪花還将變成滋養萬物的春露……”越說頭越重,最後柳雲之竟然話沒說完就直接昏了過去。

白若一急,立刻起身,還沒等衆人明白是怎麽回事就一個箭步跑上前去,撈起柳雲之的身子,探了探他的額頭,有點燙,醉态迷離,趕緊吩咐人準備房間和茶水,竟不顧滿廳滿堂的客人,徑自抱着柳雲之向後宅走去……

大婚

将柳雲之的身子抱進大床中,除去他身上的外袍和破了的布鞋,只着中衣,将他放進被褥中,白若在柳雲之的胸口上一探,那裏果然厚重的似乎纏着什麽。

輕一嘆,白若将他的頭放在枕上,除下他頭上的文生公子巾,果然那青絲如同要纏繞上他一般,那絲滑的觸感在白若的指尖上散開,逐漸蔓延至全身……

柳雲之睡的并不安穩,皺着眉頭翻動着身體,白若仿佛在沙漠中找到解渴的綠洲一般,輕拍柳雲之那細嫩的臉蛋,用柔得能掐出水的聲音低喃,

“雲之,你叫雲之嗎?”

“……晤……我叫雲之……”柳雲之睡夢中竟然能跟他一問一答。

“你的閨名呢?”白若緊張的心髒狂跳,睜大了眼睛看着柳雲之。

“閨名?……閨名……叫,璎珞……”

璎珞?兩字一出,白若一把摟過柳雲之,不,是柳璎珞的身子,大滴的淚淌進她的發間,狂喜湮沒了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想起要放開璎珞,接着問,

“你哥哥不是也叫英駱?”他問得小心,生怕聽到什麽讓他不确定的東西,仔細的看着柳璎珞。

“哥哥的英駱……和我的不是……不是一個……璎珞……”

“為何如此取名?”白若接着問。

“璎珞是女子的苦與痛……生生世世的苦與痛……爹爹想,爹爹想……讓哥哥替我分擔那苦痛……”

“如果你這一世再有苦痛,就與我一起分擔,我不想看着你再次離開我,不論上天還是入地,我都跟着你,死亡也不會将我和你分開。如果你的苦痛是我導致的,那就讓我毀去一切道行,但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你……璎珞,你聽清了,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你……”

柳雲之幽幽轉醒,覺得渾身無力,頭又痛得要命,難受極了,剛想轉個身,突然就看到床的內側也躺着個人,渾身的白衣,在燈下好看得不得了,此刻的他正用一只手撐着頭側身看着他,看他醒來了才笑眯眯的道,

“柳愛卿,酒醒了?!”

吓得柳雲之一骨碌就從床裏跌下去要給他磕頭,卻被若白公子一把給撈起來,按在他身邊動彈不得,讓柳雲之尴尬的不知所措。

若白公子仍用一只手撐着頭側身躺着看他,而另一只手已經滑動開了五個指頭輕輕的爬向了柳雲之的胸口,吓得柳雲之冷汗直冒,

“太、……太、太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只是很奇怪,柳愛卿胸口上到底綁的是什麽?莫非是受傷了?……讓我看看!”原本動作是非常遲緩的,也讓人卸掉不少戒心,可是就在對方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一把就把柳雲之的衣服拉開。

果然,那裏綁着一圈又一圈的白布,白若一眯眼,嘴角一勾,

“柳愛卿,你可知罪?!”聲音極輕,卻聽出了危險的味道。

柳雲之一骨碌就要下床,任打任罰,哪怕就是讓他,不,是她死掉都沒關系,她只是想見哥哥啊!……

哪知太子殿下并不讓她下床磕頭,仍舊按住她的身體,吓得她動也不敢動。

“柳愛卿,能給本太子解釋一下,為什麽男兒身突然變成女兒家了嗎?……呵呵,你可知罪?欺君之罪是要誅滅九族的,難道你都不在乎你哥哥的前途了嗎?說!為什麽變裝?”手下用力,柳雲之本以為他會掐住他的脖子上要挾,哪知他只是改摟她的腰,還摟的緊緊的,讓她的身子更加靠近了他,她的臉紅成一片,塞外民風比較開放,可是還沒

智慧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