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三選一野外
第78章 三選一野外
“是,少爺。”
女傭将時念送出門口。
門一關上,時笛就怪嗔地看向慕千初,“千初,你幹嘛呀,幹嘛還要人送她,她又不是我們家的貴賓。”
“你對念的敵意太深了,你以前沒有這樣。”
慕千初說道,溫和的聲音透着一絲不悅。
“那是因為你以前比我更讨厭她,而且你現在已經是我老公了,我當然更讨厭她和你見面!”時笛走向他面前,抱住他的手臂,很是委屈地道,“是你變了,你以前都幫着我的!”
以前慕千初多讨厭時念,一談到就皺眉。
現在卻不一樣了。
“好了,不說了。她現在又沒怎樣,你總提不煩麽?”
慕千初有些不耐煩地道,将自己的手掙脫出來,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時笛站在那裏,看着自己被推開的手,再看向慕千初臉上的不耐煩,一種從所未有的恐懼和失落冒上心頭。
為什麽明明結婚了,她卻覺得越來越控制不住慕千初。
“千初,對不起嘛。”
時笛深思片刻,轉到溫柔手段,走過去依偎進慕千初的懷裏,撒着嬌道,“我只是太在意你了,對不起,你別生氣好不好。”
“嗯。”
慕千初沒什麽感情地應了一聲,視線落在茶幾上的杯子上,那杯沿上還留着時念淺淺的粉色唇印。
“對了,千初。”時笛倒在他懷裏,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親昵地磨蹭着,“我們什麽時候去領證呀,婚禮都辦這麽久了,證還沒領呢。”
“我最近比較忙,過一陣再說。”
慕千初的語氣有些敷衍,目光定定地盯着果汁杯。
“好吧。”時笛拿慕千初沒辦法,驀地,她轉過身,直接跨坐上他的腿,雙眸嬌媚地看向他,一雙唇慢慢靠近他,“千初……”
時笛在他的臉上輕輕印下一吻,指尖暧昧地滑過他的輪廓線條,施放着女人獨有的柔媚手段。
慕千初無動于衷地坐着。
時笛有些氣餒,但還是使出渾身解數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個一個吻,一只手拉開他的西裝,手往他領口探下去,聲音嬌媚,“千初,我保證,我不會再為那種不值得的人和你争吵了……”
她像水蛇般纏在他身上。
這樣的手段沒有幾個男人能吃得消。
慕千初猛地抓出她的手,低眸看着她一張美麗的臉,笑容溫潤卻透着疏離,“時笛,你有身孕在身,不要再這樣了。”
“我……”
時笛震驚地看着他,沒想到慕千初對她的求愛手段會是這樣冷漠的反應。
“我還有事,先出門了。”
慕千初伸手優雅地拉攏領口,從時笛身邊站起來,直接往外走去。
“……”
時笛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像個被抛棄的棄婦,他現在碰都不肯碰她一下……
她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
孕婦、孕婦,早知道當初就不為了能順利結婚說有孕了,這竟然變成他不碰她的借口。
千初……這一陣到底是怎麽了。
從慕家出來,時念回到樓上的複式公寓。
時念一下子栽倒在床上,重重地趴下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不敢想象,她居然真得侵入了時笛的手機。
她做到了。
整個過程緊張卻又意外地輕松,就好像冥冥中安排她一定能侵入成功一樣。
時念從口袋中拿出那個銀色盒子,低聲喃喃地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光彩,但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她的聲音很低,但非常篤定。
“時念,給我滾出來!”
宮歐不可一世的喊聲傳來。
“……”
又是滾滾滾,他怎麽不滾一個她看看?
時念在心裏腹诽着,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宮歐面前,她除了順從就只能看着他發脾氣,然後她再順從……
她從床上爬起來,縷了縷長發走到外面。
嗯?
宮歐在哪?
“時念!再不滾過來我就把這堆玩具給你拆了!”宮歐的聲音再度傳來,是來自給她安排的書房。
玩具?
時念愕然地眨了眨眼,朝書房走去。
一進去,只見書房的東南方向放着一張很長的弧形桌子。
桌上面堆滿各種高級器械以及三臺電腦顯示屏,宮歐正在上面調整着什麽,三臺超大的顯示屏同時亮起,上面翻出各種數據。
“這是什麽?”時念茫然地問道。
“你下去這麽久,是不是把病毒已經植入你妹妹的手機了?”宮歐站在電腦前,一手抱着冰淇淋桶還在吃,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享受。
她做的食物他怎麽吃都不夠。
時念詫異,“你怎麽知道?”
他在她身上安監視器了?
“你妹妹的私宅就在樓下1層,我剛知道。”他是從封德給的資料上才看到的,宮歐睨她一眼,将冰淇淋桶放下,手伸向她,“把銀盾給我。”
銀盾?
時念愣了下,随後便想到那個銀色盒子,她拿出來遞給宮歐,不明所已地看着他。
宮歐将銀盾的接口插ru另一種接口,再插在電腦上。
三臺顯示屏上立刻浮出不少數據,其中有一臺上赫然顯示出了時笛的通訊錄名單,時念站在那裏嘆為觀止地看着這些高科技,“這就是一整套的竊聽工具?”
有這些,就可以全面關注到時笛的消息。
這裏就是一個控制臺。
“嗯。”宮歐指了指一旁的耳機,“這個竊聽,這邊可以看短信,看照片,看她手機裏的一切資料。”
說着,宮歐便移動鼠标點開一張照片庫。
時笛的照片庫裏大多是她的自拍照、工作藝術照,連和慕千初的合照都很少,宮歐看了一眼直接關掉,嫌棄地道,“長得真醜。”
“……”
宮歐對時笛的長相一直持攻擊态度。
“我再加一點程序進去,只要她手機連到電腦,電腦裏的一切也會被這裏控制。”宮歐邊說邊将冰淇淋桶放下,一手在顯示屏上劃動着。
“……”
電腦也能控制?
時念站在那裏微微張着嘴,很是震驚地看着宮歐在那裏手指飛快地操作。
在他這種人眼裏,這世界上一定沒有隐私吧,太可怕了。
居然什麽都調得出來。
見她不說話,宮歐伸長手臂将她拉到身邊,摟在自己懷裏,唇角得意地勾起,“怎麽樣,這套新玩具能讓報複到你那個醜妹妹吧,你可以玩一陣。”
這麽高科技的東西在他嘴裏就成了玩具。
“應該吧。”
時念讪讪地道。
報複,算了,就讓他以為她是在報複吧,她要說是為了查真相,估計他又不爽了。
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從這上面聽到真相,不過,如果時笛真得有三年前的事有關,總會端倪冒出來。
就像時笛和唐藝在偏遠鎮偷偷密會一樣,被她無意中發現了。
“那你怎麽答謝我?”宮歐摟着她道。
時念被他扣在懷中,肩上承受着他手臂的重量,聞言,她轉了轉眸,“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這個病毒程序,的确是幫到她一個很大的忙。
“這不算。”
她做的他天天吃得到。
“我再給你不同口味的冰淇淋?”
“不要。”
“那你健身的時候,我給你端茶遞水?”她做女傭總行了吧。
“不要。”
“那你想要什麽?”時念實在想不出來了,她還能有什麽給他搜刮的,她就這一點點本事了。
宮歐摟着她,低眸看向她,瞳孔漆黑深邃,有種深不見底的錯覺,薄唇慢慢抿起。
時念迎上他的視線,隐隐有種不安感。
他又在想什麽壞事?
“深海、野外、你畫畫的書桌……你随便選一個。”宮歐深深地盯着她,嗓音低沉而性感。
“為什麽選?”
時念不明白。
“可以多選。”宮歐挑了挑眉。
“什麽意思?”時念茫然,但心底有種聲音告訴她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肯定是選什麽都不好。
“快點選!不選我就認為你是全部勾選!我倒數了。”宮歐對她的遲疑很不耐煩,手摟着她的身體,薄唇微掀,直接開始倒數,“5、、1——”
“野外吧野外吧。”
時念連忙選擇,不選就是全選,更糟。
深海什麽意思,潛海麽,她又不會;
畫畫的書桌她很重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一定不能選擇。
就只剩下野外了。
“野外?”對她的答案,宮歐邪氣地勾唇,目光上上下下地掃她,“所以我說,你骨子裏就是開放的,我還以為你會選書桌。”
時念謹慎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為什麽選野外就是開放?
“你說,我還能做什麽?”宮歐挑眉,嗓音無比性感。
“……”時念迷茫。
宮歐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啃下一口,手松開她,“行了,你在這裏慢慢玩你的玩具,我去看看哪裏的野外比較适合。”
“……”
适合什麽啊?
他到底想做什麽呀?
時念一臉莫名地目送着他離開,一頭霧水。
野外,野外,他究竟想幹什麽?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時念拿出手機,是夏雨編輯打來的電話。
時念就問道,“夏編,你老公現在怎麽樣,好些了嗎?我還沒去探望你們呢。”
上次宮歐把夏雨編輯的老公李哥狂揍一頓,現在還是傷勢恢複期。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 77 章 成功植入病毒
第77章 成功植入病毒
時笛這才看到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時念,疑惑地道,“你怎麽會在這裏?跟蹤我們的?你又來糾纏千初?”
“……”
時念從電梯門口走出,冷漠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她們姐妹關系一向不怎麽好,但從來沒真正交惡過。
時念沒想到,時笛在背後對她居然一直是這種語氣,不乏鄙夷和恨意。
三年前的事可能真得和時笛有關,時念對這個想法又加深了一點。
“不對,你不是來糾纏千初的。”時笛看到她手上的垃圾袋突然明白過來,嘲笑一聲,“你現在傍上宮歐了,哪還會記得千初啊,你也住到天之港來了。”
拿着垃圾袋晃在天之港,就說明也住進來了吧。
她們姐妹居然成為鄰居,真是可笑。
“……”
時念淡漠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養母要她簽《親子關系斷絕書》後,她就清楚,她和宮歐的關系在時家保密不了。
站在時笛面前,時念沒說一句話,一臉漠然地朝一旁的大垃圾箱走去,将垃圾袋扔進去。
她身後傳來時笛輕蔑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該不會傍着宮歐,還想糾纏千初吧,居然跟到這裏來……看來我要早點搬家才是,免得肚子裏的寶寶和老公天天被有些人惡心着。”
聞言,時念的背不由得挺直。
一股火氣從心底直串上來,她選擇了放棄也換不來一點理解,甚至仍要被污蔑着。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時笛。”
時念叫住她。
時笛正要往拐角處走,聽到她的聲音停下來,愕然又輕蔑地看向她,“怎麽?”
時念轉過身來,朝時笛走去,淡淡一笑,雲淡風輕地道,“關于斷絕關系的事,我還有一點不清楚的,不如去你家裏再聊聊吧。”
“聊?”時笛狐疑地看着她,“這有什麽好聊的,你去問爸媽好了,是他們不要你。”
是他們不要你。
又是一擊。
時念正要繼續說些什麽。
不遠處的大門被從裏打開,慕千初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裏,休閑款的名牌銀色西裝襯得他氣質儒雅,一頭棕色的短發下,一張臉五官精致得顯陰柔妖冶,沒什麽表情,待看到時笛和時念站在走廊裏,一雙眼中露出錯愕,“念?”
他第一反應是叫了她的名字,而不是時笛。
時念有些愕然,時笛反應則是更加激動,走到慕千初身旁,埋怨地道,“你叫她什麽啊,千初?”
怎麽回事。
慕千初現在對時念居然直呼名,這是他失憶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沒什麽。”慕千初的視線從時念身上收回,看向身旁的時笛,“我只是奇怪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時笛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向慕千初,柔弱無骨地倚在他身上,宣誓自己的主權,一雙妝容精致的眼睛憤怨地看向時念,嘴上嬌嗔着,“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說要和我聊什麽斷絕關系的事,那是爸媽作主的嘛,又不關我的事……”
時念看着兩人親密的畫面,垂了垂眸。
她發現,從雲上之島回來後,再面對這兩人時,她心情似乎沒那麽波動了,這是好事吧。
“是麽?”慕千初看向時念,臉色溫和,“那進來坐吧。”
“……”
時念愕然地看向慕千初,他居然邀請她?
“什麽?”時笛難以置信地看向慕千初,想要說些什麽,慕千初已經側過身體,讓出一條路來,招呼時念進來,“進來坐。”
說着,慕千初從時笛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往裏走去,朝一旁的女傭道,“端幾杯果汁過來,再準備些點心。”
“千初……”
時笛連忙追進去。
時念在門外停了幾秒,毅然走進去。
一進去,時念便發現這裏的裝潢比樓上宮歐給她的高出不少,宮歐給她買的是直接精裝修,沒有改過。
而慕家這裏整個房子裝修得如同公主的宮殿,夢幻、唯美、華麗、複古的感覺通通都有了……
這讓時念想到,慕千初曾經承諾過給時笛一個公主婚禮。
原來在家裏,慕千初也把時笛當成公主一樣寵着。
“念,随便坐。”
偌大的客廳裏,慕千初邀請時念坐下,聲音輕緩溫和,有種如沐春風的味道。
“謝謝。”
時念淡淡地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
時笛站在一旁,視線在慕千初和時念之間轉來轉去,臉上有着嫉恨。
她直接坐到時念身邊,擋住慕千初的視線,将一直拿在手裏的手機擱到茶幾上,戒備地看着時念,“你想說什麽?說完就趕緊走吧。”
自從多年前慕千初失去記憶後,時念一來找他,她就進入警戒狀态。
時念的目光落在那只套着可愛兔耳朵的手機上,貝齒咬了咬唇,嘴上随口扯道,“我就是想知道斷絕書什麽時候生效?爸媽是不是鐵了心?”
該怎麽拿到手機植入病毒系統?
“當然,爸媽都巴不得你和我們時家早點斷絕關系。”時笛拉着慕千初在她身邊坐下來,人往他身上親密地靠過去,“如果你就是問這個,你可以走了。”
慕千初沒有參與她們的話題,視線卻是落在時念的身上。
“時笛,你好像一點都不希望我接近你。”
時念盯着手機說道,心裏生不成一個辦法,怎麽做才能拿到手機。
“那當然,一個一直觊觎我老公的女人,我當然防着。”時笛說道。
“那三年前,你也在防着我嗎?”
時念忽然說道,擡眸深深地看了時笛一眼。
她的話落,靠在慕千初懷裏的時笛頓時動作一僵,有些驚詫地看向她,但驚詫很快在眼中消失。
時笛恢複如常,聲音透着一絲天生的嗲味,“我一直就防着你,從未停止過。”
“是嗎?”
時念見狀心裏有數,目光再一次投向茶幾上的手機,該怎麽拿到呢。
“果汁。”
女傭端着果汁走過來,又離開去準備糕點。
“我說你是不是可以走了,你和我們時家已經斷絕關系,千初也已經和我完成婚禮,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時笛催促時念離開,“請你離開,最好以後都別再見面。”
每次時念一進入慕千初的視線範圍,她就說不出的緊張。
本來以為結了婚會好一點,但沒想到還是一樣。
“……”
時念也明白自己沒什麽理由繼續呆着了,但沒拿到手機她又不甘心。
人的第一反應不會騙人的。
看剛剛時笛對“三年前”這三個字表情這麽敏感,她更加相信那事和時笛脫不了幹系。
“我去下洗手間。”慕千初忽然推開時笛站起來,踩着光滑的地板往裏走去,忽然又回過頭看向時笛,随口一提,“對了,你臉上的妝有點花,讓你紀紀人去幫你補一補。”
“什麽?花掉了?”
時笛是極度注意容貌的女明星,聞言連忙站起來,拉着紀紀人就往洗手間的方向急急忙忙地走。
“那你再坐一會。”
慕千初目光溫和地看向時念,淺淺一笑,一張好看的臉更顯陰柔。
他也轉身往裏走去。
偌大的客廳裏,頓時只剩下時念一個人,和茶幾上一個套着兔耳朵殼的手機。
在她還沒想到辦法碰手機的時候,居然留給她這麽難得的機會。
時念四下望了望,然後伸出手拿起那支手機,将口袋裏的銀色盒子拿出來,直接插ru充電口。
果然,如宮歐說的一樣,插上以後病毒程序直接自動開始生成運行……
要0秒的時間。
時念第一次幹這麽鬼鬼祟祟的事,不禁有些緊張,不時擡頭望向洗手間的方向。
快點。
再快點。
時念在心裏暗暗催促着病毒程序,貝齒緊緊咬着下唇,身上的毛孔都緊張地縮起來。
不遠處,慕千初站在白色柱子後,一雙眼靜靜地望向客廳裏時念的緊張,一張陰柔俊美的臉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果然是想要時笛的手機。
他看她一直盯着那手機就知道她肯定有什麽想法。
時念緊張地将嘴唇咬得泛白,慕千初望着,眉頭淺淺地蹙起來。
傻瓜念,不用那麽緊張。
是他給她創造的時機,怎麽會讓她不辦好。
念,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會給你鋪好路。
慕千初望着那抹纖細的身影,在心底無聲地說着,一雙狹長的眼裏滿是溫柔。
“……”
時念坐在沙發上,手上緊緊攥着手機,0秒過後,屏幕上恢複平常,和正常手機沒什麽不同。
終于好了。
時念連忙将銀色盒子拔下來放進自己口袋裏,将手機放回茶幾上,發間隐隐冒着汗。
“你還沒走啊?”
時笛從洗手間出來見時念還在那裏,頓時有些不悅。
她還真是厚臉皮啊,一直坐着不走。
時念緊張得有些腿軟,伸手拿起一杯果汁喝了兩口掩飾自己,平複完心情,她才站起來一臉淡漠地道,“我現在就走。”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不想再留在這個房子裏。
“送人。”慕千初這時也走了出來,看向端來糕點的女傭吩咐道。
第 76 章 病毒程序
第76章 病毒程序
可要怎麽查清楚三年前的事,時念犯了難。
她本來想再約見一次唐藝,問清楚來龍去脈,但唐藝被封德直接送出了國。
速度之快讓時念乍舌,同時明白宮歐是真的不想讓她查下去了。
很奇怪,明明是宮歐是把她帶入這個漩渦的,可他一點都不在乎真相,就那麽霸道偏執地誤解着她。
現在,她的突破口只剩下在時笛身上尋找。
但她總不能跑到時笛面前,直接問,三年前巴哈郵輪上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時笛又不是白癡,怎麽可能告訴她。
該怎麽去查呢?
一連愁了幾天,時念也沒找到什麽好辦法。
在廚房做完一桶香草冰淇淋,時念抱着桶往宮歐的辦公書房走去——
宮歐正坐在書桌前敲着鍵盤,一張英俊的臉專注認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起起落落。
“冰淇淋做好了。”
時念抱着冰淇淋桶走過去。
“喂我!”
宮歐沒有看她一眼,只霸道地命令,雙眸緊緊盯着屏幕,手指上的動作沒有慢下來,依舊快速地将敲着鍵盤。
“哦。”
總裁在上她在下。
總裁的吩咐大過天。
時念走到他身邊,抓起勺子盛了一勺冰淇淋遞到他唇邊,宮歐張口便咬下,品嘗着其中的甜膩味道,沒什麽表情的臉緩和了一些,似被冰淇淋融化一般。
時念一勺一勺喂着他,視線落在那偌大的電腦屏幕上,又是一堆她看不懂的代碼,“又在做病毒?”
“嗯。”
宮歐應道。
“又是用來對付自己手機系統的?”時念問道。
“是。”
“……”
時念額頭浮出黑線,怎麽會有他這種專注做病毒十八年克自己的總裁SS?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宮歐吞下她遞過來的一勺冰淇淋,手指噼哩啪啦地敲着鍵盤,嗓音低沉地道,“病毒并不是什麽壞東西,它不止能用來檢查自己,還能用來對付你讨厭的人,也能讓你得到需要的東西。”
她這種女人就以為病毒跟病菌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
“是嗎?”
時念惑然,淡淡地應了一聲。
病毒就是病毒,還能多高尚呢。
“無知。”宮歐擡眸掃她一眼,嗓音低沉,“繼續喂。”
“哦。”
時念又挖一勺遞到他唇邊,站在他身旁看着滿屏幕看不懂的代碼。
病毒,能用來對付你讨厭的人,也能讓你得到需要的東西。
得到需要的東西……
時念眸子在眼眶裏轉動着,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裏慢慢産生。
她看向書桌前英偉的男人,“宮歐,你這裏有那種直接侵入別人手機的病毒麽?就像電影裏那種竊聽技術,可以偷聽到別人通話或短信的。”
“你想侵誰的?”
宮歐停下手上的動作,黑眸看向她,帶着審視。
“沒有,我只是好奇有沒有這種病毒而已。”對上他的目光,時念有些心虛地笑笑。
“你最近是不是無聊了?”宮歐看她一眼,伸手拉開一個櫃子,拿出一個類似U盤的銀色盒子丢到桌上,“拿去玩吧。”
“這個是……”
時念疑惑地問出口。
“把這個插在手機充電的地方,只需要0秒,病毒程序就會侵入手機,不留任何痕跡。”宮歐說道,嗓音低沉性感。
時念放下手中的勺子,手拿起那個的銀色盒子,就這麽的一個東西可以侵入別人的手機?
這麽厲害。
如果她能侵入時笛的手機,那時笛和唐藝有私下聯絡的話她一定能聽到,近而就能了解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可是……這樣好麽,侵入別人手機怎麽說都太不光明。
她正想着,人被宮歐抱到腿上。
宮歐一手抱住她,一手拿起勺子優雅地往嘴裏送一口冰淇淋,“想侵我的手機就不用了,我手機侵不進。”
時念尴尬地笑笑,“我當然不會侵入你的手機。”
她現在每天幾乎4時和他在一起,還要侵他的手機做什麽?還嫌不夠膩煩麽。
“那你想侵入誰的?”宮歐的目光倏地一凜,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是想侵入哪個男人的手機?”
“我沒說是男人。”
不是男人就好。
宮歐的臉色微緩一些,繼續問道,“那是誰?”
她這種畫畫的居然還想學人竊聽。
時念咬了咬唇,誠實地道,“我是想……侵入我妹妹的手機,我還沒想好,我只是想想。”
她還很猶豫。
畢竟她只是從唐藝那裏聽到一點風聲而已,就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法去竊聽自己的妹妹,太不光彩了。
“你妹妹?”
宮歐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時念以為他又要問為什麽竊聽自己的妹妹,結果宮歐聞言只是輕笑一聲,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一雙黑眸中帶着贊同,“看來你還是放不下養父母要和你斷絕關系的事,你養母說你們姐妹不合,卻只把你趕出去……這仇自然是要報到你妹妹身上了,幹得漂亮。”
他可不喜歡聖母型的女人。
有仇必報才對。
“啊?”
時念愣了下,他以為她是想報複自己的妹妹?
“誰讓你不開心,你就要讓誰不快活,這才是我宮歐的女人!”
宮歐抱着她,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高高在上的弧度,“你是不是想聽到點什麽醜料你就給她爆出去,讓她明星的名聲一落千丈?”
他的嘴唇因吃冰淇淋冰涼,吻過來讓她的唇也涼了。
時念摸摸自己的唇,“我沒有……”
宮歐又對她開誤解大招。
“這種報複方式也就是過家家的級別,不過你想玩就自己先玩着吧。”宮歐完全不聽她的,認定她是為了報複。
“……”
時念很是無奈,想解釋,宮歐忽然抱着她道,“等過一陣子,我有一份大禮送給你。”
他的眸光變得深沉。
“大禮?”
時念愕然。
什麽大禮,又是什麽心形鑽石、玻璃的?拜托,她可不要了。
“嗯。”宮歐将她圈在懷中,雙手繼續在鍵盤上敲擊起來,看着屏幕上的代碼越來越多,制作他的病毒。
時念看他的樣子并不想現在說出大禮是什麽,她也不追問。
将一桶冰淇淋給他喂完,時念從他懷中站起來道,“那你慢慢做事,我先出去了。”
“親我一下。”
宮歐盯着屏幕道。
“……”
時念順從地低下身子,唇印上他的,被宮歐再度擁緊,他溫熱的唇密實地堵住她柔軟的唇,吻得狂烈,吻得密不透風,将她所有的味道都侵吞入腹。
離開書房的時候,時念被吻得腦袋都有些發暈。
時念一出門,封德便走書房,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宮歐面前,“少爺,打壓時家的部門已經成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不急,你對時家收集的資料全了沒有?”
宮歐低沉地問道,指尖劃過自己的薄唇,上面還有時念留下的溫度。
“應該是差不多了。時家反正就是靠着慕家上的,在慕氏集團盤根錯節着。”
封德道。
宮歐将文件拿到手,一頁一頁翻着,越翻下去,他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充滿嘲弄,“真是不堪一擊的時家。報複時家,我會親自下達命令,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您親自來?”封德愕然,“這種事不必您來吧。”
少爺還有整個需要去管理,哪來那麽多閑暇時間。
宮歐合上文件,黑眸變得銳利,一字一字冰冷,“我要時家一夜敗落!我要時家把她掉下的眼淚一顆一顆跪着撿回去!”
這個她,自然是指時念。
封德能感覺到宮歐的報複狠意,不禁替時家捏了把汗,“是,少爺,那我等您的吩咐。”
少爺似乎比他想象中還在意時姐。
時姐的事他都親歷親為。
“嗯,下去吧。”
宮歐冷聲道,視線落在那份文件上,眼中掠過一抹幽光。
時念想報複她妹妹就讓她先玩着,不會注意到他這邊針對時家的動作。等時家一夜落敗的時候,這份驚喜的大禮一定讓她喜出望外!
到時,她想不愛上他都難。
……
離開宮歐的書房,時念拿着類似U盤的銀色盒子左右為難。
她對三年前的事情充滿好奇,但用病毒……又太不光彩,她從來沒做過這種龌龊的事,再想想,再想想。
時念走在偌大的公寓裏,視線落在角落裏的垃圾袋上。
垃圾還沒扔。
時念将銀色盒子放進口袋,拎起垃圾袋往外走去。
離開複式公寓,時念走進電梯,按下1樓,盯着數字一格一格往下。
“叮——”
電梯門打開。
一個帶着娃娃音的甜美聲音忽然傳進她的耳朵,“媽,拜托你別想那麽多好不好,少了時念這個纏人精,我們時家才會開始走運,你一直想着她幹什麽?我才是你親生女兒。”
時笛的聲音。
時念站在電梯門口,聞言臉色白了白,往前望去。
時笛穿得時尚靓麗,踩着一雙高跟鞋邊走邊打電話,一只手還在包裏掏鑰匙,甜甜的音色帶着埋怨,“再說,以前她老認為自己才是千初喜歡的人,好像她多正義一樣,但她現在都堕落到做人情r了,可見是個什麽貨色。”
走在時笛身後的經紀人迎面見到電梯口的時念,頓時愣了下,連忙拍拍時笛。
第 75 章 索吻狂魔
第75章 索吻狂魔
“拿東西?”
時念疑惑地看向托盤。
只見托盤是一張紙包着什麽東西,她吃力一手扶着醉得跟爛泥一樣的唐藝,一手擡起拿到那張紙。
她手中沉了沉。
紙裏包着一塊冰冰涼涼的透明玻璃,有她手心大,居然也是切割成心形的形狀。
這個宮歐是有多喜歡心形。
時念将玻璃放到膝蓋上,纖細的手指展開紙,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四個英文字母——KISS!
“……”
這男人……要不要ji渴成這種程度,居然想到這種招數索吻。
時念正想讓服務生們送回去,服務生似乎看出她的不情願,立刻道,“宮先生說了,我們拿不回去,他會親自來拿。”
親自來拿?
那她還怎麽套唐藝的話。
灌這麽長時間的酒不全白廢了?
時念想了想,只好低下頭,拿起那塊心形玻璃,皺住眉将自己的唇映上去,緋色的口紅立刻在玻璃上映下她淺淺的唇印。
“拿去吧。”時念窘得不行,臉上發熱,将心形玻璃放回托盤中,都不敢去看那兩個服務生的眼神。
該死的宮歐。
臭男人!
索吻狂魔!
變态偏執狂!
時念在心裏把宮歐罵了一百八十遍,待服務生們離開她才擡起臉來。
唐藝靠着她已經醉得不醒人事,嘴裏一直嘀嘀咕咕着她們大學時代的事,“我沒有以前好,你也一樣,你也傍了宮先生。時念,我們都變了,我們都變了……”
時念聽着唐藝的呢喃,眉頭蹙了蹙。
她沒變。
她會走到今天完全是陰差陽錯被逼的,如果不是因為宮歐誤解抓了她,導致後來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她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少女漫畫家。
“唐藝,我有話問你。”時念擁着爛醉的唐藝說道。
唐藝醉得眼睛都睜不開,“什麽?”
“三年前,宮家人找過你問話,為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就看我被大學輿論壓死。還有在郵輪上,我看得出你當時很震驚,提起三年前的時候眼神在閃躲……現在,你又處處跟我打聽。”時念擁着她問道,“你是不是隐瞞了我什麽事?”
“隐瞞?”唐藝聞言像是清醒了幾分,從她懷中坐直,一雙眼微醺地看向她,苦澀地笑了一聲,“你真聰明,念。你呀,你其實一直都很聰明的。”
“我要答案。”
時念嚴肅地道。
唐藝的眸光渙散,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拼命搖頭,“不行,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見她這樣,時念更加認定自己的想法,她抓住唐藝的手臂,“你是不是真隐瞞了我事情,告訴我,到底是什麽?”
“我不能說……”
“唐藝!”時念見狀不由得激動起來,“你知不知道三年前的事對我有多重要,我現在落得連自由都沒有的境地就是因為那件事,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
唐藝聲音痛苦地道歉。
“對不起?你為什麽和我說對不起,你知道些什麽,你又做過些什麽?”時念死死地抓緊她的手臂。
唐藝被她抓得難受,一口紅酒吐到地上,狼狽得厲害,不停地搖頭,“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時念,別逼我了……”
就這麽不想說麽?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不能說,為什麽讓她別逼。
時念的腦袋裏晃過很多想法,卻拼不出一個完整的構圖。
看着她痛苦的樣子,時念很久都沒再說話,人慢慢冷靜下來,伸手探到她的背後,輕輕地替她拍着,問道,“好點沒有?”
唐藝俯下身,任由她輕輕拍着。
驀地,唐藝擡起一張紅得不像樣的臉看向她,眼中有着淚意,臉上卻在笑,“記得嗎,以前在學校時我兼職過賣啤酒的,我酒量淺,每次回來都喝得爛醉,都是你陪着我。”
那個時候,在學校對她最好的人就是時念。
時念看着她滿是淚光的眼,心頭湧過一陣酸楚,“好,我不逼你了。”
不說也罷,至少她現在确定一件事,就是三年前的郵輪之事還另有蹊跷,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那蹊跷是什麽。
“時念。”唐藝低聲喚她的名字。
“嗯。”
唐藝看向她,眼中有着猶豫,“你……你……”
“你想說什麽?”時念問。
唐藝一臉醉醺醺地看着她,忽然人朝她倒去,重重地倒進她的懷裏,阖上眼睡去。
在唐藝徹底醉倒以前,時念聽到她聲地道,“三年,三年……你……要心……你妹妹……”
妹妹。
她的妹妹——時笛。
時念只覺得身體寒了寒,好像有什麽迷團正在她面前慢慢展開。
三年前的郵輪之事,居然和她妹妹有關。
這樣,在偏遠鎮上,唐藝和時笛分別出現在她視線裏也就解釋得通了,唐藝是和時笛偷偷去見面的。
可是,和時笛有關的話,三年前……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唐藝又在那件事扮演了什麽角色?
整個局……是個陰謀麽?是個多大的陰謀?
時念将唐藝放平,讓她躺在沙發上,本來準備等她醒了再問清楚,但宮歐等不及,應完約後直接把她帶走。
時念不情不願地被宮歐扯出私人會所的包房,“不能讓我和老同學再聊一會嗎?”
呆在宮歐身邊,她真是一點人身自由都沒了。
話都不能好好問完。
“不能!”
宮歐霸道得不可一世,拉着她的手就走。
“……”
時念只能被他拖走。
天之港,A座樓,豪華的複式公寓——
客廳的電視在播放着各種沒有營養的娛樂新聞,時念抱着一個抱枕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三年前的事。
唐藝。
時笛。
是誰在設局,是誰在陷害她,是誰讓她變成現在這個局面?這些,她一定要知道不可。
時念抱緊懷中的抱枕,一陣薄荷的清香味遠遠地飄來。
她擡起眸,宮歐穿着浴袍朝她走來,手上拿着一塊幹淨的毛巾擦着濕漉漉的短發,黑眸掃她一眼,嗓音低沉,“在想什麽?”
“沒什麽。”時念道。
“幫我擦頭發。”宮歐将毛巾丢給她,帝王般地坐到沙發上,等待服務。
“……”
時念只好丢開抱枕,雙膝跪在沙發上,雙手拿着毛巾給他擦拭短發。
宮歐坐在那裏,修長的手上忽然多出一塊心形玻璃,上面還映着她的唇印,宮歐在手裏抛着,唇角勾了勾,“下次你能不能吻個好看的,這個唇印太,不夠性感。”
“……”
他還要性感?他還想要映多少她的唇印?
時念深深無語,用力地擦着他的發,忽然道,“宮歐。”
“嗯?”
宮歐慵懶地應她,人往她身上靠了靠,享受着她身體的柔軟,像靠在一團棉花上。
“如果我說,三年前給你下藥的事還有值得去查探的餘地,你會怎麽想?”時念試探地問道。
如果宮歐對此感興趣,願意去查就好了。
他權大勢大,她只要提供一點線索,他肯定什麽都能查得到。
“我怎麽想?”
宮歐帥氣地收起被他抛落下的玻璃,轉頭看向她,臉色倏地冷下來,一雙黑眸幽暗陰鸷,“怎麽,和老同學聚了聚又扯出什麽可笑的證據了?又覺得可以撇清我們的關系了?”
她是不是一天到晚就研究着怎麽撇清關系,怎麽離開他?
封德穿得一身洋氣地從旁邊走過,手上端着一瓶修剪好的花。
宮歐睨他一眼,冷冷地開口,“封德,把時念那個老同學給我發配到太平洋去,別再讓她們見面。”
“是,少爺。”封德點頭。
“宮歐……”
時念錯愕地看着他,他這是幹什麽。
“你們不見面你就沒那麽多事了!”宮歐冷厲地睨她一眼,指指自己的濕發,“繼續擦。”
“我不是多事。”時念跪坐在他面前,急切地道,“我是真的覺得這裏還有問題,宮歐,難道你對事情的真相一點都不好奇嗎?”
“真相就是三年前你給我下藥,上了我的床,三年後,我抓了你,然後我看上你了!”
宮歐三言兩語便總結完一切。
“那如果三年前不是我下藥的呢?你就不好奇下藥的真正是誰?”時念想引起他的興趣,想引導他去查。
“不想。”宮歐斬釘截鐵。
“為什麽?”
宮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裏,沉聲道,“我現在就對你有興趣!懂了麽?三年前的事我不追究了!”
“……”
“退一萬步說,三年前下藥的人真不是你,那又如何,我宮歐睡過的女人還少?”宮歐霸道地道,“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想再看到你有一點想和我撇清關系的樣子!”
那讓他從心底深深地不爽。
“……”
時念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對宮歐來說,三年前的真相根本沒那麽重要,他不在意她的清白,他現在只對她有興趣。
對三年前真相在意的……只有她一個人。
因為那件事讓她沒了清白、自由。
“擦頭發。”
宮歐繼續命令她。
時念只好抓起毛巾重新在他濕漉漉的短發上擦拭,貝齒咬着唇,眸光陷入深深的思索。
不行。
宮歐不查,她一個人也要查。
現在,三年前的事又扯進時笛,她隐隐覺得,整個事很可能就是針對她的陰謀……不查清楚真相,她死都不能瞑目。
第 74 章 總裁大人您在上
第74章 總裁大人您在上
“……”
呵呵,是啊。
都把脾氣化作狼吻對付她了,他當然不會發脾氣。
“宮歐,以後能不能不要在衆目睽睽下吻我?”總裁辦公室裏,時念坐在自己白色書桌前,忍不住對着那個正在閱覽文件的男人說道。
“不能。”
宮歐在文件上大筆一揮,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聲音張狂得不可一世。
“……”
“我和你說了,以後就按我的方式來,這就是我的方式!”宮歐合上一份文件,轉眸看向她,一張俊龐滿是唯我獨尊的神情,“我想吻你就吻你,我想要你就要你!你不能拒絕!”
“可是……”
“沒有可是!”宮歐道,“一會我有個私約,你跟我一起,在車裏等我。”
“哦。”
時念不能拒絕也就懶得拒絕了。
宮歐反正現在就是必須将她4時都綁在身邊,她毫無逃離的辦法。
時念低下頭,轉着手中的筆,準備在紙上畫漫畫,忽然手機震動起來。
她拿出手機,只見是一封短信,來自唐藝的手機號碼之一,之前她打過電話,唐藝沒接。
時念手指滑過屏幕,點開短信——
【念,我是唐藝,上次太匆忙了,有時間出來老同學敘敘舊嗎?】
敘舊?
時念抿了抿唇,握緊手機,老實說,她沒有多想和唐藝見面。
在郵輪上一見,兩人都沒有以前那麽熟絡了,寒喧都透着陌生。
但一想到在那個偏遠鎮上看到的唐藝,時笛,時念又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怎麽可能那天大家都這麽閑着去那個鎮呢?
“宮歐,你有私約,我和老同學去敘個舊行嗎?”時念向宮總裁申請。
也許,她能從唐藝那打聽些事出來。
“你過來。”
宮歐又合上一份閱覽完畢的文件,嗓音低沉,帶着一貫的命令腔。
時念只好站起來朝他走過去,宮歐一把将她摁坐在自己的腿上,抱住她就啃上她的唇,吻得深入纏綿,一只大手摸上她的手,摸着她纖細的無名指,摸着上面的戒指……
“唔……嗯。”
時念被吻得呼吸不暢。
宮歐适時地松開她一會,然後又吻上來,不顧一切地蹂躏着她的唇舌,火舌襲卷一氣,直到她的身體在他懷裏慢慢軟下來,人不由自主地倒在他的胸膛,任由他為所欲為。
一個纏綿悱恻的吻後,宮歐這才放過她,低眸盯着她白皙的臉,施恩般地道,“去吧。”
“嗯。”時念摸着被他吻腫的嘴唇,聲音勉強地說出一個嗯字。
她現在去哪都得經過他的首肯。
他說他是她的家,他更像個監護人吧,還是霸道禁锢型的監護人。
“在我隔壁。”宮歐又補上一句。
“……”時念無語。
“不準離我超過一千米。”
“……”
他現在少見她一刻就活不了是不是?
“聽到沒有?”宮歐一口咬上她的耳朵,不滿她一直不說話。
“知道了,總裁大人,您在上,您說什麽是什麽。”
時念很是無奈,她真沒見過有人談戀愛是像宮歐這樣談的。
別說她不喜歡他,她要真喜歡他,估計也得被他這種密不透風的方式給吓跑了。
“你知道就好!”
宮歐很滿意她的認知現狀。
“那我和老同學去約時間。”時念回到自己的書桌前給唐藝發短信,約定好時間。
下午。
宮歐和人約的地方是一個高檔的私人會所,宮歐便直接包下相鄰的兩個房間,讓時念去其中一個。
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太遠。
他随時能見到。
私人會所的包房華麗輝煌,以金色為主調,将整個房間裝飾得如宮殿一般,時念走進去,就感覺自己走進一個奢華的世界。
跟着宮歐生活,她所見所聞的都和以前大不相同。
時念走到酒櫃前,想了半晌,從裏邊拿出一瓶酒精濃度頗高的紅酒到桌邊坐下。
酒還沒打開,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一身白裙純潔的唐藝站在門口,手上拿着一個新款愛瑪士的包包,一張透着文藝氣質的臉沖她抱歉地微笑,“不好意思,念,我來晚了。”
“沒有,我也剛到。”時念輕輕一笑,“坐吧。”
“好。”唐藝放下包,在的圓桌前坐下來,環顧着房間四周,不禁豔羨地道,“聽說這裏不是有錢就能預訂到的,是個規格極高的私人會所,是宮先生給你訂的嗎?”
時念站在桌前,淡淡地一笑,沒有多說什麽,将紅酒瓶口的木塞取下,替唐藝倒上一杯,“好久不見,喝一杯。”
酒是套話的最好工具。
而且,時念記得,唐藝的酒量并不好。
唐藝似乎并不想跳過這個話題,手指握着細細的杯頸和她輕輕一碰,敏感地道,“幹嘛,想灌我酒?”
“是啊,想灌醉你,看看你發酒瘋起來是不是還和大學一樣。”
時念微笑着說道,一句話,将兩人在大學時光的記憶都勾了起來。
“我才不會呢。”唐藝放下酒杯,塗紅的指甲沿着杯沿慢慢地磨挲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好奇地看着她,“對了,上次告別得太匆忙,跟我說說看,三年前究竟怎麽回事?現在你和宮先生又算怎麽回事啊?”
“你不是都知道了麽?”
時念淡淡地道,端起酒杯輕輕嘗了一口,紅酒的味道有點苦澀。
“知道得不多嘛。”唐藝道。
時念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好像對三年前的事很有興趣?”
上次問,這次又問。
她有種直覺,唐藝似乎有點什麽問題,但具體是什麽問題她說不上來。
“老同學敘舊嘛,随便聊聊。你不喜歡就不聊了呗。”唐藝有些讪讪地笑笑,“那說說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吧?”
說着,唐藝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習慣性地縷了縷長發,動作文藝,卻又不失成年女人的妩媚。
唐藝真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唐藝,身上沒有這些妩媚的味道。
“還能怎麽過,我就畫漫畫,你也知道我在大學時就很喜歡漫畫了,日子過得挺簡單無聊的。”時念三言兩雨地說完自己的舊事,“你呢?你看起來過得很不錯。”
“我?”聞言,唐藝的臉色黯了黯,酒意有些上頭,過了一會兒,唐藝擡眸看向她,“你想聽真話嗎?”
時念坐在那裏,靜靜地注視着唐藝眼中的那一抹苦澀,那絲苦澀讓她有種時光倒回的錯覺。
大學裏,她們是一個宿舍的。
唐藝為生計拼命學習、兼職的時候,眼中就是這麽苦澀,還帶着濃濃的倔強,那個時候,她們是很好的朋友。
不等時念說話,唐藝忽然從桌前站起來,指了指挂在一旁的愛瑪士包,“我現在有名牌衣服、有名牌包包,可我過得并不好,事實上,我都不知道我要什麽……”
她說,她過得不好,不知道要什麽。
“……”
時念安靜地聆聽着。
“以前,我家裏那麽窮,別人有的我都沒有,窮得連學費都是借的,我只能一直做兼職、兼職,病了都不敢去醫院。”唐藝盯着自己的包苦笑一聲,“我真是窮怕了,我以為畢業後,我就能變好。”
時念聽着她的聲音,陷入大學時代的記憶。
那時候,她們兩個人經常就靠在宿舍的窗戶邊上,拿着兩瓶一塊錢的礦泉水碰杯,然後互相勉勵,一個說要加油賺錢,一個說要努力成為少女漫畫界的一姐。
“可我發現,窮人就是窮人,哪那麽簡單就變好!不管我再怎麽努力,我都及不上別人!”唐藝忽然看向時念,自嘲地道,“我知道,在郵輪上你看到我男朋友是那樣子一個人後,你就在心底鄙視我了。”
時念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她看向唐藝,目光坦誠,“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可以選擇一種更舒适的生活。”
她認識的唐藝是個特別努力向上的女生,是那麽一個高冷女神範的人,結果幾年不見,卻成了一個傍着豪門的女人。
這種反差讓她意外。
“更舒适的生活?呵,舒适也要靠物質來堆徹……這年頭,沒錢誰理你啊。”唐藝笑着道,拿起紅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端起來就喝,喝了幾口道,“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可我需要生活,我需要錢,我窮怕了!我不想再過那種做得半死卻沒有一點回報的生活!”
說到最後,唐藝激動地喊出來,眼中蒙上一層淚光。
時念靜默地看着她,明白以前的那個唐藝真是越走越遠了,被生活逼的。
“你喝多了。”時念站起來,按下她又要舉杯的手,淡淡地道,“一會服務生會端些糕點上來,別喝酒了。”
唐藝的酒量也就這個程度了,不能再喝。
“讓我喝呗。”唐藝苦笑着看她,“你不知道,我在那些有錢人面前裝着淑女真是裝夠了,豪門的世界女人就各種名争暗鬥,根本沒有朋友,難道碰上你這麽個老同學,我還真不想裝了。”
“……”
時念看着她,手慢慢撤了回來。
唐藝端起杯子就将整整一杯的紅酒全部飲盡,眉頭緊緊皺起,毫無平時的文藝範。
服務生端着各式糕點進來的時候,唐藝已經醉得不成樣子,踩着高跟鞋站在桌子上,大聲地喊道,“給我來兩瓶礦泉水,我要1塊錢的那種!1塊錢的那種!”
“……”
服務生傻眼。
時念連忙将唐藝拉下來,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朝服務生不好意思地道,“你先出去吧,這裏我來就好。”
“好的,姐。”一個服務生朝她走來,手上端着一個托盤,“宮先生讓我向您拿樣東西,他等着要。”
第 73 章 宮歐是索吻狂魔
第7章 宮歐是索吻狂魔
時念錯愕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臉,什麽叫一切按他宮歐的方式來?
宮歐低頭如野獸般瘋狂地吻着她,像一股電流擊進她的身體裏,讓她不由得顫抖。
他在這方面的技術太高端,她完全應付不來。
宮歐忽然離開她的手,一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将她纖細的手指拉到自己面前,他沉默地注視着她的手指,注視很久。
“……”
時念躺在那裏,長發散落,不明白他想要幹嘛。
長久的靜默後。
宮歐忽然吻上她的手指,吻得纏綿,時念不自禁地瑟縮了下,下一秒,她就發現她的無名指上多了個東西——鑽石戒指。
宮歐側過臉,潔白的牙齒咬着戒指将它慢慢戴上她的手指,從她的無名指指端一直慢慢咬到指末。
這個動作被他演繹得緩慢、暧昧……
時念從來沒見過有人是這樣的戴戒指的,她呆滞地看向他的臉,那麽英俊、那麽性感,直擊心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栗不已,在他身下化成柔水。
“你再摘下來,我就把它釘在你的手指上,聽到沒有?”
宮歐眸子幽暗地看向她,嗓音喑啞,一字一字霸道,“這就是我宮歐的方式!以後我說一,你不準說二!”
安靜的房間不斷上升着溫度,直到火熱。
激烈的hua愛之後,宮歐抱着她沉沉睡去,時念在他的懷裏卻沒有半分睡意。
枕着他的手臂,時念豎起自己的手,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鑽石被切割成心形的模模樣,精致、華麗、優雅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美,不得不說宮歐的眼光很好。
可她戴着不舒服。
明明是那麽輕那麽的一顆鑽石,為什麽她戴着會這麽沉重,無名指上像被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沉得她喘不上氣來。
時念看向身邊的男人,他正熟睡着,一張臉英偉不凡,薄唇緊抿,即使是睡着,他臉上透出來的還是一股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味道。
他是宮歐,他什麽女人沒有,為什麽偏偏看上她了?
她沒有心給他。
“……”
時念伸手想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想到宮歐那句話霸道的話——你再摘下來,我就把它釘在你的手指上!
她摘除的動作不由得停下來。
她到底該怎麽做呢。
這樣的局面,她怎麽掙脫而出。
時念心煩不已,輕手輕腳地推開宮歐纏住的手腳,從床上下來,推開通往陽臺的門,走出去。
一陣涼風吹襲上來,灌進她的脖子裏。
時念立刻攏緊身上的酒店浴袍,走到陽臺上望向外面的黑夜,寂靜的夜空下,只有星光稀稀落落地點綴着。
她一個人站着,腦袋被吹得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她低頭看着手上的戒指,一顆心越來越煩燥。
長長地嘆了一聲,時念受不了外面的涼意,正要進去,視線随意地往陽臺下方望了一眼。
只見一部白色的保時捷停在下方,純白的顏色在夜色中很明顯。
保時捷?
這款車她上次見慕千初開過,她雙手按在陽臺上,疑惑地往下望去,望着車牌,距離有些遠,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兩個數字似乎是和慕千初的車牌一樣。
可慕千初的車怎麽會停在這裏?
是因為時笛也在這裏?
不對,時笛白天已經走了,如果是一起來的沒必要開兩部車。
時念一下子想到白天在斷牆那裏的塗鴉噴漆罐,一個荒唐的想法跑進她的腦袋,她沒有多想就往裏跑去,跑出酒店房間。
沒有搭乘電梯,時念穿着浴袍、趿着拖鞋一路跑出酒店,往酒店的庭院跑去。
庭院裏,一輛車都沒有。
寂靜無聲。
“……”
時念站在那裏,四周望了一眼,哪還有什麽保時捷的影子,什麽都沒有。
是她看錯了麽,可她眼神再不濟也不至于看錯那麽大一部車。
是慕千初嗎?
斷牆邊的那些噴漆罐又是怎麽回事?
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
時念的心口狠狠一顫,身體僵硬地慢慢轉過去,宮歐站在不遠處,穿着白色浴袍,短發被夜風吹得輕輕浮動,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看向她,面無表情,“你在這裏幹什麽?”
不是慕千初。
時念怔了下,随即覺得自己好笑,她以為什麽?
她以為慕千初沒事幹的買什麽噴漆罐給她,還大半夜不睡跟蹤着她?時念,你真是夠了,腦子裏都在亂想什麽。
這個時間,慕千初自然是在和時笛甜蜜擁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随便走走。”
時念裹緊身上的浴袍,勉強地笑了笑,朝宮歐走過去。
“我以為你要跑路呢。”宮歐站在那裏,冷聲說道。
“怎麽可能,在你手裏,我跑得掉麽?”
“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宮歐滿意她的話,低眸掃了她無名指一眼,見戒指還在,他更加滿意,伸手将她摟進懷裏,大手隔着浴袍在她手臂上搓了搓,“冷不死你,大半夜跑出來。”
“還好。”
時念輕聲說道,走了一會兒,她回過頭望向空空蕩蕩的庭院。
那部保時捷……真是她看走眼了麽?
為什麽明明已經放棄,她還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慕千初。
“看什麽?”
宮歐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除了一個酒店庭院什麽都沒有。
“沒什麽。”時念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夜風太涼,涼得她話不經過大腦就問了出來,“宮歐,對一個人有了執念以後,是不是很難放棄?哪怕,明知道對方是你不該去執着的,還是忍不住會想起。”
為什麽已經放棄的她,還要胡思亂想到慕千初。
“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
“想看我的執念對你有多深?”宮歐冷笑一聲,以為她是因為他才問的,張狂地道,“在我宮歐裏,要麽從來沒有執着過,要麽,我就執着一輩子!”
如此狂烈的态度。
一輩子,他這麽輕易地說出口。
不過,他是偏執狂,認定的事不容易改,可她不一樣。
她只是個普通人,在年少時普通地喜歡上一個少年,然後少年結婚生子,新娘不是她,她也就放棄了,結局不是應該她放下一切,普普通通地過自己的生活麽。
為什麽,走到這麽偏遠的鎮,她還會想到慕千初。
她聽到自己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時念,你該不會還沒放下吧。
翌日。
時念跟随宮歐離開鎮,回到市中心。
時念匆匆換了衣服便被宮歐帶去總部公司,宮歐要4時和她在一起,她就只能成為他的尾巴。
總部總裁辦公室,大得空曠的一個辦公室。
宮歐坐到辦公桌開始辦公,他已經浪費一天時間陪時念散心,公事堆積不少。
“叩叩——”
敲門聲響起,幾個秘書抱着大量文件資料走進來,走到宮歐辦公桌前敘述報告。
時念沒什麽心情聽他們說,伸手拉開落地窗窗簾,在窗前曬着太陽,彎了彎脖子,眼中有着一抹思慮。
不知道為什麽,昨天鎮一行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斷牆邊的塗鴉噴漆罐;
酒店裏的唐藝;
緊跟着離開酒店的時笛;
晚上的白色保時捷。
時念咬唇,陷入思索,總覺得裏邊有什麽關聯一樣,可她一時又想不起來。
這種疑問纏身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像被一身線纏住身體,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開。
“念,過來!”
宮歐忽然叫她名字。
“關于收購一案,董事……”秘書報告道一半停下來,幾雙眼睛直刷刷地朝時念望去。
聞言,時念抛掉腦子裏的疑問,朝他走過去,“怎麽了?”
宮歐正翻着文件在簽字,突然擱下筆,擡起一張完美的臉,一把抓着她的衣領拉下她,在她的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舌尖ia吮過她的唇,然後松開,“好了,你走吧。”
“……”
時念無語地站在那裏,一頭黑線,伸手摸摸自己的唇。
把她叫過來,就是為了親一口?
“……”
秘書們也都傻眼了,一個個震驚地看向時念被吻得殷紅的唇,原來總裁是這麽饑不可耐的一個男人啊。
“看什麽!繼續!”
宮歐冷冷地掃了秘書們一眼,命令她們繼續報告下去。
秘書們連忙恢複職業素養,繼續做報告,“總裁,這裏還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嗯。”
宮歐低頭簽字,一手指尖撫過自己的薄唇,上面殘留着時念唇上的香氣。
這個行為不錯,以後他辦公辦累的時候就親一下,她的唇對他來說簡直是提神醒腦的良藥。
接下來的幾天,時念被宮歐弄得快瘋了。
他好像親她親上瘾,不管什麽時候,只要想到,一定要親上她幾口。
最過份是在會議裏開着幾百人的大會議,突然讓人把她帶進去,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結果宮歐将她抱在懷裏親了近三分鐘,就讓她走了……
瞎掉一整個會議室人的眼睛。
至此以後,時念進到就是捂着臉走,但公司上下都不放過她。
尤其是秘書室的秘書們,一見到她個個谄媚地道,“時姐,您來啦。時姐,你在真好,你都不知道,以前開會的時候總裁至少要發三次脾氣,但最近總裁都不發脾氣了呢。”
第 72 章 宮歐去而複返
第7章 宮歐去而複返
宮歐的這種性格實在太可怕。
時念一步一步走出酒店,在一處花壇上坐下來,四周望了一眼,沒有宮歐,也沒有宮歐的車。
當然了,他那麽生氣,自然是開車離開了。
難道還等她麽。
可她要怎麽回去,去打車吧。
時念站起來正要走,忽然就見剛剛那幾個服務生鬼鬼祟祟地往旁邊走去,個個臉上挂着賊笑。
他們走的方向……不是剛剛宮歐丢掉戒指的地方麽?
時念緊了緊手中的拎包。
她是不能接宮歐的戒指,那顯得太過親密。但他今天陪她散心一整天,她也不想他的戒指就這麽不見了。
想了想,時念朝那邊走過去。
幾個服務生正在草叢裏撥着找着,見時念過來,服務生們“啊”地叫了一聲,立刻站直身體,一臉難為情地看着她,然後一轟而散,再不敢當着她的面找戒指。
“……”
時念看着他們跑走的身影,将包放下,然後彎腰在地上找起來。
餐廳外是一片停地場和綠化帶,長得很旺盛,灌木叢一排又一排。
她記得剛剛宮歐就是往這個方向扔的。
時念走過去,在草叢裏翻找着,尋找戒指的蛛絲螞跡。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天慢慢黑了,時念一雙手扒得全是泥土,視線越來越差,她只能拿出手機,打開上面的電筒照向灌木叢,然後繼續扒找着。
“怎麽會找不着呢,明明就是在這邊的。”
時念自言自語地道。
奇怪。
難道是扔到這裏又彈出去了?
時念将搜索範圍擴大,天越來越黑,肚子也越來越餓,到最後,時念索性不顧形象地跪在地上,往草叢裏用手一遍一遍摸過去。
“啊。”
一只蝸牛被她抓到手裏,濕黏黏的感覺貼着她的手指,時念連忙丢開,甩了甩手。
這要找到什麽時候。
戒指不是應該很好找麽,鑽石不是會發光麽?怎麽這麽難找。
時念皺着眉,在夜色下一遍遍尋找。
“滴——滴——”
一陣刺眼的喇叭聲忽然響起,伴随着兩道強烈的光束朝她襲來,燈光直直地刺進她的眼裏。
時念跪在地上,用滿是沾污的手擋住眼睛往前望去。
喇叭聲突然停止。
夜色下一片安靜。
燈光也突然暗下來,只剩下冰涼的月光。
時念眨了眨不适的眼睛,往前望去,只見宮歐那部拉風的敞篷跑車就停在不遠處,正對着她,駕駛座上,宮歐面無表情地坐在上面,黑眸直直地朝她望來。
宮歐?
他沒走嗎?
時念錯愕地望着他。
宮歐忽然一手按着車門,直接從跑車裏跳下來,朝她大步跑過來。
時念跪在地上,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才發現她腿已經跪得酸麻,根本站不起來,宮歐跑到她面前,黑瞳惡狠狠地瞪着她,那目光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
不會是越來越氣,跑回來準備揍她一頓解氣吧?
時念有些害怕地微微向後仰,仰頭雙眸惶恐地看向他。
下一秒,她被宮歐用力地拉了起來,宮歐一把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裏,雙手死死地锢住也纖細的身體。
她重重地撞上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溫熱一下子包圍住她。
時念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目光滞了滞,“宮歐……”
他這是幹什麽?
宮歐抱緊她,低下頭靠到她的耳邊,呼吸很沉,喘着粗氣沖着她的耳朵低吼,“時念,我真想就這麽弄死你!”
“……”
時念心底一寒,正要說什麽,就聽宮歐又在她耳邊道,“可我舍不得,時念,我舍不得!”
時念身體震動,錯愕地睜大了眼。
他說,時念,我舍不得。
他抱着她,用一種近乎投降的語氣道,“你贏了!時念!”
“宮歐……”
什麽叫她贏了?
“聽清楚,我要你要定了!你就是再給我鬧到天邊去,我宮歐都要定你了!”宮歐用力地摟緊她低吼着。
明明是那麽霸道的宣誓,可他的聲音透着一股妥協,卑微的妥協。
“……”
要定她了。
時念心下一緊,這是什麽意思?他不生氣了麽。
“走!”
宮歐忽然松開她的手,拉着她就走,大步邁進酒店,走到酒店前臺,厲聲道,“開最好最貴的房間!”
“好的。”
前臺立刻點頭。
時念被宮歐強行帶走,直接拉到樓上房間,宮歐拿出房卡開門,這是一個較為舒适整潔的套房。
一進去,時念就被宮歐強勢寺按在床上坐好。
宮歐走進浴室,水聲傳來,不一會兒,宮歐拿着濕毛巾走出來,站到她面前,沉着臉拿起她一只手,将她手上的髒污全部擦去。
“不用了,我自己來。”
時念不習慣被人服侍。
“別動。”宮歐瞪她一眼,繼續替她擦着手,在浴室裏幾個來回,将她的手擦得幹幹淨淨,又命令她,“把臉擡起來。”
“……”
時念沒動,下巴立刻被他強行挑起,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
宮歐一手捏住也的下巴,一手拿着溫熱的濕毛巾擦拭她臉上的污漬。
他的臉色鐵青,動作卻溫柔地出人意料。
時念坐在那裏很不自在,目光游移,她不習慣這樣的宮歐,他發脾氣大鬧大罵她還能勉強适應,他突然這麽溫柔她适應不了。
“撿個戒指撿到臉都髒了,你是白癡麽?”
宮歐嘴上罵着她,手上的動作卻更加溫柔,心翼翼地替她擦掉污漬,生怕一個用力弄疼她。
“你都看到了?我以為你走了。”時念低垂着眸,不去看他灼人的目光。
“我是想回來揍你一頓!”
宮歐冷哼一聲。
果然是準備回來揍她的,時念沉默,忽地又聽宮歐道,“既然都不要我送的戒指了,為什麽還要去撿?”
“那戒指太貴重了。”
時念誠實地道。
“你知道我有錢,扔幾個戒指不算什麽。”宮歐口氣張狂,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我,回答我!”
下巴被他捏痛,時念只好擡眸看向他。
宮歐低眸緊緊地盯着她,黑瞳中透出來的光燒人得厲害,時念的喉嚨哽了哽,說不出來。
“說啊!”
房間裏的燈光有些昏暗,宮歐盯着她,不得到答案不罷休。
時念抿緊唇,算了,遲早要說清楚講明白的。
“宮歐。”時念迎向他的視線,平靜地說道,“我很感激你送我禮物,可我真的不能接受。”
“理由。”
“你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
“我不愛你。”時念終于把話說了出來,心中有些惶恐,她不清楚,宮歐這個偏執狂會有什麽樣的行為,是又踹得一番狼籍,還是直接火上心頭把她滅了。
她說,我不愛你。
就這麽簡單。
宮歐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因她這一句話而僵直,一張英俊的臉上失去所有的色彩,只是目無表情地看着她,呼吸在安靜的酒店房間裏越來越沉。
忽然,宮歐雙手按住她的肩,俊龐逼向她的臉,牙關咬緊,“那為什麽還要找戒指?”
“我不愛你,也不想讓你有所損失。”
時念誠實地說道。
“從今天起,你不準再說這四個字!”宮歐深深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從喉嚨間發出。
哪四個字,我不愛你麽?
可這是事實。
時念坐在床上,一張臉被昏暗的燈光照得晦澀不明,好久,她下定決心,慢慢擡起手搭到他的腕上,擡眸看進他的眼裏,幾乎是懇求地道,“宮歐,你放我自由吧。”
“……”宮歐低眸死死地盯着她,不說一個字。
時念繼續大着膽子說下去,“不如我們從朋友做起吧,你讓我自由,好不好?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聯絡。”
“在我這裏,沒有朋友!”宮歐盯着她,幾乎是咬着牙道,“我不妨告訴你,今天我本來很生氣,想回來掐死你,可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跪在地上找戒指!找我丢掉的戒指!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那樣不計形象地去撿一樣我不要的東西!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女人我非要不可!”
時念錯愕地看着他。
這麽說,是她撿戒指的行為讓他又一次心動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她為什麽要再去把戒指撿回來……她不該那麽做的。
“所以,時念,死了你的心吧,我不會放過你!”
宮歐張狂地說出口,驀地低下頭就吻住她的唇。
“唔……”
時念驚住,伸手去擋他的胸膛,被他一只手輕而易舉地抓住,她再不能動彈。
宮歐封住她的口,薄唇在她櫻粉的唇上反複蹂躏,牙齒厮磨着她,時念吃痛地張開嘴,宮歐火熱的舌立刻長驅直入,攻陷着她嘴裏的每一寸柔軟。
“唔……不要這樣……我們好好談……嗯……”
時念得到一絲喘息,便皺着眉說道,聲音從嘴裏出來洩露出一絲呻吟,為這個安靜的酒店房間更添暧昧。
他們還沒談完。
她清楚,以他的性格,少了這一次機會談清楚,她就再也談不清楚了。
“沒什麽好談的!”宮歐貼緊她的唇,黑眸近距離地盯着她,“以後我再也不會問你了,一切按我宮歐的方式來!你別指望再有機會踐踏我的臉!”
說着,宮歐直接将她推倒在偌大的床上。
第 71 章 他把戒指扔了
第71章 他把戒指扔了
過得這麽好?
時念低頭看向自己的穿着打扮,雖然長裙上沾到顏料,但明顯是奢侈品,也對,的确叫過得好。
“因為他以為我三年前偷偷生下了孩子,他想要孩子。”
時念淡淡地說道,并沒有瞞着,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再荒唐不過的惡搞。
“以為你生下了孩子,所以對你這麽好?”唐藝錯愕地看着她。
“大概是吧。”
時念道。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宮歐對她的那種執意到底是源自于什麽……
明明一開始是要孩子,後來逼着她簽合約,到現在,沒孩子也要制造一個孩子出來。
她完全弄不懂宮歐在想什麽。
“原來是這樣啊。”唐藝恍然大悟,撥了撥耳側的長發思索着什麽。
“嗯。”
兩人走到酒店門口,唐藝朝酒店大門走去,微笑着和她告別,“時念,那我先走了,你去吃東西吧,再聯絡。”
“好,再見。”
時念點頭,人往餐廳的方向走去,背後傳來服務生疑惑的聲音,“咦,唐姐這麽快就走了?不上去了嗎?”
“不用了不用了。”
唐藝有些急切地道,然後匆匆走出酒店大門。
時念回過頭來,望向唐藝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下有些奇怪,眸子轉了轉,沒有多想,她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裝修得精致的酒店餐廳裏,客人們正在陸陸續續地往外離開。
時念被一個白襯衫黑馬甲的服務生攔下,服務生朝她彬彬有禮地道,“姐,這邊餐廳已經被包下,請另擇餐廳。”
被包下?
時念還沒說話,就聽到一個霸道的聲音傳來,“她是我的人!”
嚣張滲進骨子裏的聲音。
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時念往裏望去,果然見偌大的餐廳裏,宮歐坐在靠窗的位置,修長的雙手交叉抵在下颌上,黑眸遙遙地望向他,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将他的英俊不凡照得更加逼人。
“原來是宮先生的女伴,姐,這邊請。”
聞言,服務生立刻側身讓他進去。
時念往裏走去,在宮歐對面坐下,有些無奈地道,“不用包下整個餐廳吧?”
路過吃個便飯而已。
“約會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宮歐道,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可是人家還在吃。”時念望向旁邊的幾張餐桌,有些桌上的點心、咖啡都沒動過。
“我有錢,我願意!”
宮歐一句話讓時念把所有的話給吞回肚子裏。
K,你土豪,你願意!
時念沒再說話,坐在窗邊靜靜地等待着上餐,宮歐隔着桌子将她的手抓過去,放在手心裏把玩,将她柔軟的手指随意地捏出形狀。
時念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抓得緊緊的。
她只好放棄,随便他去玩,轉過臉往窗外望去。
“你手上缺個東西。”
宮歐忽然說道。
“沒有啊。”時念望着窗外的風景,心不在焉地道。
“我說缺就缺。”宮歐看她一眼,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探進口袋中。
窗外,一部刷成粉色的蘭博基尼停在那裏,尤其惹眼,時念不由得多看兩眼,忽然只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蘭博基尼走去。
時念錯愕地睜大眼。
是時笛。
只見時笛穿得極為低調,長裙風衣,戴着帽子,一張漂亮精致的臉上扣着一副大墨鏡,她走到車前左右看了看,然後坐上車揚長而去。
時笛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是個偏遠的鎮,時笛是個大明星,怎麽會獨自一個人前來呢?也不見慕千初。
奇怪。
時念想着,腦子裏有些什麽東西晃過,卻又說不上來。
忽然,她感覺到手指上一涼,她收回視線,只見自己的無名指上多出一枚鑽石戒指,鑽石被切割成一個完美的心形,在陽光下異常耀眼,折射出璀璨的光彩。
心形的鑽石。
時念是第一次見到,她擡起臉愕然地看向宮歐。
宮歐捏着她的手指,得意地挑了挑眉,“允許你感動得掉兩滴眼淚,不影響我吃飯就行。”
女人收到鑽石都會感動得不行。
“這是……”
“送你戒指。”宮歐黑眸觀察着她的表情。
“為什麽送我戒指?”時念錯愕地問道,一張清秀的臉上沒有一點被感動到的表情。
時念的反應和宮歐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你說我為什麽送你戒指?”宮歐不悅地盯着她,“我有錢,我願意!”
居然問他為什麽送。
她還是不是個女人?
時念思緒複雜地看着自己無名指上閃耀的光芒,她不會真傻到連送戒指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她摸着冰涼的戒指,低聲道,“這戒指太貴重了。”
“當然貴重,是用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工藝切成的心形鑽石。”
她以為什麽工藝都能切割出這麽完美的心形麽?
“那我不敢收。”
時念聞言立刻摘下戒指,手被宮歐死死地按住。
宮歐目光冷厲地瞪着她,臉色鐵青,用力地按住她的手,幾乎是咬着牙道,“時念,我今天忍你一天了,邊笑邊跟我保持距離我忍了,跟我坐在餐廳裏一直盯着外面我也忍了,你還想怎樣?”
對她,他脾氣已經好太多太多。
她還要挑戰他的底線不成?
“可戒指這種東西我真得不能收。”時念堅持地道,想抽離出自己的手抽不出來。
“你什麽意思?”宮歐死死地瞪着她。
“戒指是親密的戀人證明,你看這戒指切割得這麽完美,不如送給你将來的妻子吧,我一個畫畫的戴着還不方便。”時念努力找着理由,試圖說服宮歐摘下這個戒指。
戒指是太親密的證明。
她不能要。
再說,她現在已經夠像個被包養的女人了,不能再收更多的奢侈品。
“……”宮歐沉默地瞪着她。
“還有啊,這戒指對我來說有點大了。”時念拼命地找理由。
“……”宮歐的臉色一寸一寸青下去。
“我這手指關節長得不好,戴戒指一定會掉的,掉了怎麽辦吶,這麽貴的戒……”
“你說完沒有?”宮歐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時念看向他的臉,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輪廓緊緊繃着,繃在一個爆發的邊緣。
她沉默了。
宮歐捏緊她的手,盯着她的臉,黑瞳冷厲,一個字一個字從唇齒間發出,“說白了,你就是不想戴我送的戒指是吧?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
“我……”
“好,不帶了!”
宮歐驀地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從她無名指上摸下戒指,擡起腿一腳踹翻桌子。
“砰!”
一陣巨響。
桌子翻倒在地,桌上的玻璃杯子掉落下來,水灑一地。
透明的水在地上流淌,一直淌到時念的腳邊。
一地的狼籍。
時念驚呆地看向宮歐,他震怒地瞪着她,修長的手用力地捏緊戒指。
他又發脾氣了。
時念站直身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只是不要他的戒指,有必要這樣麽。
“宮先生……”
幾個服務生走過來,手上個個端着菜,看到這一幕全都吓懵了。
宮歐目光陰沉地掃他們一眼,猛地抓起一蠱銀盤往窗上砸去,窗玻璃“砰”的一聲應聲而碎。
“……”
時念震驚地看着他,他是用了多大的勁才能把玻璃都砸碎。
宮歐揚起手,将手中的鑽石戒指狠狠丢了出去。
服務生們見狀都驚呼出聲,望着那一道璀璨的光以抛物線的弧度往外飛去。
“現在你滿意了?”
宮歐震怒地看向時念。
“……”
時念驚愕地微微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居然把戒指扔了。
有這麽生氣麽?
宮歐一雙黑眸陰沉地盯着時念,大步一跨走到她面前。
他身上的強烈氣息一下子朝她籠罩而來,時念不禁縮了縮身體,他是要揍她麽?
許久,意料中的打沒落下來。
宮歐瞪着她低下的頭顱,他看得出來,她怕他發火,可她再怕也不說一句要回戒指的話。
固執到極點的女人。
宮歐憤恨地瞪着她,好久,一抹黯然從他眼中一閃而逝,宮歐張開薄唇,一字一字從唇齒間吼出來,“時念你厲害!你是第一個敢把我宮歐臉往地上踩的人!”
說完,宮歐大步離去,頭也不回。
時念一個人站在原地,手指微顫,感覺自己就像被扔進了冰川世界,凍得瑟瑟發拌。
她知道宮歐是個易怒易狂躁的偏執狂,但他完全爆發在她眼前時,她還是覺得害怕。
“姐,宮先生他……”服務生們看向時念,全都懵掉了。
“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太好。”時念強裝鎮定,朝他們淡淡一笑,“這裏砸壞的要多少錢,還有包下餐廳的錢……”
“包下餐廳的錢宮先生已經付了,這裏嘛……”幾個服務生粗粗估算一下,道,“大概是三、四萬吧,不如我去請經理出來再估算一下。”
“不必了,我這裏有卡,刷吧。”
時念從包裏拿出卡遞給服務生,幸好宮歐把包場的錢付了,不然她今天還真付不出錢來,要被押在這了。
刷完卡,時念走出酒店,身體裏有着說不出的疲累。
只拒絕一個戒指,宮歐就惱火成這樣。
要是哪一天她真得跑了,她不敢想象宮歐會震怒成什麽樣子。
第 70 章 宮總裁變娘炮
第70章 宮總裁變娘炮
“沒有淩牌?”
時念錯愕。
那放在斷牆邊的噴漆罐是從哪裏買來的?
“對啊。”老板看到她裙子上沾到的顏料,以為她是個狂熱愛好者,非淩牌不買,于是說道,“聽說外地有個工廠會生産少量的淩牌,不過離我們這邊太遠了,再說不是那種發燒愛好者誰會特地去買淩牌啊。”
離很遠的外地才會有淩牌,愛好者才會去買,那人怎麽舍得就這樣丢在荒郊野外呢?
換作是她,一定不舍得随便丢。
時念站在的店裏,忽然有什麽回憶一下子撞進她的腦海裏——
“千初啊千初,等你恢複視力一定要看我畫的牆,我畫了很多的你哦。”
“念畫的一定很漂亮。”
“那是當然,我告訴你,我用的是淩牌的噴漆,只有這個畫人物才畫得最好。”
淩牌的噴漆。
難道那些噴漆是慕千初……怎麽可能……
“買好沒有?”宮歐從外面走進來,高大的身形被的店門卡到,額頭直直地撞到門。
他立刻咒罵一聲,捂着額頭退出來。
見鬼的門。
時念被宮歐的聲音喚得回過神來,從記憶中退出,連忙道,“不買了,這裏沒有一樣牌子的,我們先去吃飯吧。”
說着,她朝宮歐走去,甩掉腦子裏荒唐的想法,一定不可能是慕千初。
他把她都忘了,怎麽可能還記得淩牌的噴漆。
“該死的!”宮歐邊走邊摸着額頭,恨恨地瞪她一眼,“看看你,都是因為你要買漆罐,害我被砸了。”
“……”
他長得太高,走路不看門怎麽也能怪她?
想了想,時念還是拉下他的手,說道,“我看看,嚴不嚴重。”
他今天陪她做了這麽多事,她總不能一點都不識好賴。
聞言宮歐立刻放下手,低下身子靠向她,薄唇幾乎是要貼上她的臉,時念看着他突然靠近的俊龐,條件反射地往旁邊閃了閃。
宮歐不滿地瞪着她,“你躲什麽,我有這麽可怕麽?”
“你別動,我不好看了。”時念找着理由說道。
宮歐低着身子站在她面前,沒再亂動。
時念站在他身前,只見他的額頭上多出一道紅印,防礙到一張臉的綜合英俊實力,但沒什麽大礙。
宮歐盯着她一雙玻璃似的漂亮眼睛問道,“怎麽樣?”
“還好,只是有道印子,沒破皮。”
時念說。
“吹吹。”宮歐道。
“啊?”時念愣住,傻眼地看着他,他在說什麽。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看到自己男人傷了一點都不會關心!”宮歐不滿地盯着她,臉色當下又沉下來,易怒的本質暴露無疑。
“可是沒破皮啊,就一點點印子。”又沒真的受傷要怎麽關心,還吹吹?他是孩子麽。
“你到底吹不吹?”宮歐死死地盯着她,語氣霸道,非要不可。
他們站在安靜的鎮街頭,路上偶爾有路人走過,立刻對他們行注目禮,有幾個女生更是站在街對面不走了,一直好奇地望着他們。
時念無奈地看着宮歐眼中的兇光,遲疑半天,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她只好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臉朝他傾過去,撅起嘴唇在他額頭上輕輕地吹了兩口,“可以了吧?”
“不行,再吹一會!”
宮歐命令。
“……”
時念只能繼續替他吹着額頭上的紅印。
好久,時念吹得嘴巴都疼了,周圍的路人越來越多,她再沒有臉停在那裏,“好了沒有?”
這要吹多久他才滿意?
“好了。”宮歐被吹得夠舒服,這才放過她,摟着她上車。
宮歐一臉滿意地坐上車,唇角揚起深深的弧度,得意極了。
“把車頂合上來吧。”時念用手捂住臉,窘得不行,實在不明白他有什麽好開心的。
“這種現場直播我允許別人看。”
宮歐心情好得不行,啓動車子,開車往前。
車上的收音機廣播響起VJ的聲音,“戀人中的十大甜蜜舉動你們都學會了嗎,尤其是替對方吹傷口,這點是重擊廣大女生的致命招數哦!”
吹傷口?
時念愣了下。
只聽那VJ頓了頓,然後又道,“不過換過來就不能用了,要是男生受點傷,就嗲嗲地喊着女朋友幫忙吹傷口,那也太娘了,估計女生直接倒胃口,飯都吃不下去了!哈哈!”
時念錯愕地聽着收音機裏傳來的聲音,難道說剛剛宮歐沒緊跟她進店買噴漆罐,就是在這裏聽廣播?
聽這什麽戀人十大甜蜜舉動?
然後學了一招吹傷口的,結果還沒聽全,顯然他不知道這些招數是要用在女生身上。
她就說麽,宮歐怎麽會突然那麽娘炮地要她吹什麽額頭,原來是想制造甜蜜,是聽錯廣播……
“噗哧。”
想到宮歐剛剛拼命要她吹額頭的模樣,時念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宮歐這才知道自己弄了一個烏龍,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伸手重重地按掉廣播,狠狠地瞪也一眼。
“哦,我不笑了。”
時念嘴上說着不笑,但根本忍不住,只能用手捂住嘴,忍得身體在抖。
“時念!”宮歐吼出來,臉色難看到極點,“你再笑一次試試!”
這女人把他當個笑話是吧?
時念拼命地逼自己忍下來,輕咳兩聲,過了一會,她忍不住問道,“宮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
“你有那麽多女人,是不是沒跟哪個真正談過戀愛啊?”居然想到在廣播裏學什麽甜蜜招數。
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初戀,玩得這麽低端。
宮歐沉着臉,“廢話,你是第一個我想談戀愛的!”
他平時哪有那麽多閑時間去談戀愛。
他直接承認了,時念倒呆在那裏,再笑不出來。
她安靜地坐好,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他竟然就這麽承認了她是他第一個想戀愛的對象,沒有一點掩飾的意思。
宮歐對她太直接了。
鎮上沒什麽特別好的餐廳,宮歐将車停在一個相對而言較為高檔的酒店前,黑着臉下車,時念說道,“我去下洗手間,你先去餐廳吧。”
“嗯。給我快點!”
宮歐瞪她一眼。
時念走進酒店的洗手間,站在洗手池前掬了一把水往臉上潑去,長長地深呼吸着,然後擡起臉看向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她,臉上全是憂慮。
養父母和她斷絕關系,她現在倒不覺得有什麽,反而是宮歐,讓她現在覺得頭疼。
他對她表現出赤lulu的感情,那種感情帶着偏執的侵略性,是一種非得到不可,可她根本回應不了他……
該怎麽辦呢?
宮歐對她是勢在必奪,連避孕藥全都給她丢了。
時念撫上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不敢想象,萬一自己肚子裏真得有個a&l;<by怎麽辦?難道真要生個私生子下來麽?
她想讓他主動嫌棄她,可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
他不止不嫌棄她,反而還弄些什麽甜蜜招數,她不能讓他主動趕走她,那她就只剩下一個辦法——逃。
可他是宮歐,她能逃到哪去呢?
“砰。”
洗生間的一格門被推開,一個及腰長發的年輕女人從裏面走出來。
時念轉過頭來,兩人正面對上。
“唐藝?”時念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時念?”唐藝也是一臉震驚,一張臉上晃過一抹異樣,很快又恢複正常,淺笑着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時念從洗手池前站直,甩了甩手上的水,撕下紙巾擦手,淡淡地道,“正好路過,過來吃點東西。你呢?”
“我也是,正好路過。”唐藝笑了笑,俯下身去洗手。
時念點點頭,正要告辭,唐藝轉頭看向她,有些內疚地道,“對了,時念,上次在郵輪上真是不好意思,沒能幫到你的忙。”
巴哈郵輪。
三年前的事。
現在說起來都沒什麽意義了。
時念苦澀一笑,“沒什麽,你也不過是實話實說,三年前那一個時裏,我确實是一個人在衛生間,沒人見過我。”
她能怪唐藝什麽呢。
“我看宮先生對你挺好的,你在他身邊應該很受寵吧。”唐藝微笑着說道,眼睛明亮,“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樣很好嗎?
“也許吧。”
時念聳聳肩,語氣有些澀,推開門和唐藝一起離開洗手間。
“怎麽聽你語氣,你好像并不喜歡留在宮先生身邊。”唐藝走在她身邊,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因為三年前的事,宮先生才會找上你,我隐約聽到一點,真是你給宮先生下藥的?”
下藥。
又提到這事。
時念一想到這些就頭疼不已。
她垂了垂眸,伸手将紮起一頭馬尾辮松開,任長發散下,沉默片刻才道,“不是我幹的。”
“那怎麽……”
“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我成了替罪羔羊,留在了宮歐的身邊。”
連脫身都脫身不掉。
接下去她要怎麽走,她真得茫無頭緒。
“是嗎?也就說,宮先生是要找三年前下藥的那個人?找回來做自己的情r?”唐藝奇怪地問道,“那為什麽三年前找的時候是讓你名譽掃地,現在又讓你過得這麽好。”
第 69 章 我宮歐要你這個人
第69章 我宮歐要你這個人
一個綿長的濕吻後,宮歐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黑眸定定地凝視進她微腫的眼裏,“時念,我今天不怕把話給你說明白一次!我宮歐要你這個人!要你這個人的心!偏不要你的感謝!”
“……”
時念被他霸道地摟在懷中,唇上全是他的氣息,看着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的強勢讓她無處可躲。
“所以,以後不要給我擺出這張面孔,說什麽感激,我要什麽你懂!”宮歐盯着她,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如此張狂。
時念低下眸,好久都只能是沉默。
面對這樣的宮歐,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風吹過跑車,吹過她的臉,暖洋洋的。
許久,時念慢慢從他懷裏鑽出,往外望了一眼,只見周圍是荒茫的一片,雜草叢生,遠遠的,有一堵長長的斷堵,是拆建築拆下來的。
有一種荒蕪的美。
宮歐坐在車上,因着她的疏離反應很是郁悶,英俊的臉上勾勒出一絲薄怒。
他黑色的眸看向她,時念走下車,踏過雜草,纖細的腿慢慢走向那一堵斷牆,陽光落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皮膚格外白皙。
越走越遠。
宮歐望着她愈來愈遠的背景,胸口被輾過一陣不舒服,他立刻推開車門跟着下車,跟在她身後,一雙嶄新的皮鞋踩進雜草中。
鞋子弄髒,他不由得蹙起眉,還是照着她的腳步往前。
“你做什麽?”
宮歐看向她,沉聲問道。
時念走到斑駁殘舊的斷牆前,這堵牆很長很長,上面的一道道痕跡無聲地講述着屬于的故事。
時念看了好一會兒,淡淡地道,“要是有那種塗鴉噴漆就好了。”
“噴漆?”宮歐重複她的話。
“嗯,我學會畫畫以後,一旦心情不好,就會出來到處噴牆。”想到年少時的自己,時念站在斷牆前不禁笑起來,“我十一歲那年還被人抓過呢,因為我在人家的牆上亂塗亂畫。”
“……”
宮歐看着她。
時念将一縷散發勾到耳後,有些自嘲地道,“是不是沒想到我這人還挺叛逆的?”
宮歐站在那裏,聽着她略輕的聲音,黑眸凝視着她微微揚起的眉梢。
他不意外她會做噴牆這種事,她安份的骨子裏是有那麽一點叛逆,他早就看出來。
“你是太想做乖乖女讨你那養……時家的人歡心,才會把性格磨成現在這樣。”宮歐低沉地道,一口揭穿她的性格。
“……”
聞言,時念呆在那裏,錯愕地看着宮歐臉上的了然。
沒想到,宮歐居然會這麽了解她。
她時候的确是個女漢子,什麽都敢去做,上天下地的,打架打得歡騰,但養父母不喜歡,她就拼命讓自己變成一個乖乖女,循規蹈矩。
但那又怎麽樣呢,還不是被抛棄了。
時念往後退了一步,唇角自嘲地勾着,眼中劃過一抹黯然。
“我們去買噴漆。”
宮歐突然發下話。
“買噴漆?”時念愣了下。
“走!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拘着性子表演給任何人看!”宮歐拉着她就往跑車的方向走,“這堵牆不夠,我就再找幾面牆給你!市政廳大樓的牆夠不夠畫?”
如此張狂。
如此不可一世。
“……”
市政廳大樓?虧他想得出來。
時念被迫地被他拉着走,擡眸看向他的側臉,心情有些異樣。
他現在未免……對她太好了些。
明明是那麽一個以自我為中心、易怒易狂躁的人,卻因為她心情不好,就連公司都不去,陪她出來散心,現下又要陪她去買噴漆。
可他要的……她真得給不出來。
她的心早就随着慕千初失憶不知道落在了哪裏,她找都找不回來,怎麽給他。
“等下。”
宮歐忽然停下來,拉着她走到斷牆的盡頭,擡起腿帥氣地踢開一旁的雜草。
時念低眸望去,只見雜草中放了一袋子的藝術噴漆罐,她又驚又喜地道,“看來這裏還有同好之人。”
她彎下腰,撿起一罐噴漆,看了下日期,居然還是新出産的。
她四下望一眼,不見半個人影,“怎麽會有人把這些噴漆丢在這裏?是不是過一會兒才來?”
“新的?”
宮歐的黑眸深了深,荒效野外,怎麽會有新的噴漆罐,卻不見人。
有問題。
“既然沒人,我就先噴吧,呆會再買回來還給那人。”
時念沒注意到宮歐臉上的疑慮,拿着噴漆罐就手癢,直接往牆上噴去。
她纖細的手臂往牆上輕輕一揮,一道紅色的油彩就印在牆上,顏色鮮豔。
宮歐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往牆上噴灑。
她做這些游刃有餘,的手握住漆罐将牆上塗出一條條鮮豔的彩帶。
宮歐的手機響起,是公司打過來有公事詢問。
他走回車上坐着,将手機放到耳邊,刻意壓低聲音。
耀眼的陽光落在斑駁的斷牆上,時念站在牆前,投入地在噴出一道一道顏色,手腕動得很快,一雙微腫的眼裏此刻幹淨而專注,臉上挂着飛揚的神彩,比牆上的色彩更為賞心悅目。
牆尾,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牆邊,正遠遠地望着她。
半晌,那身影慢慢轉過去,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一張陰柔的臉暴露在太陽之下,是慕千初。
牆的另一邊停着一部白色的保時捷敞篷跑車。
慕千初走向車,坐到駕駛座上,棕色的短發下,一張臉上有着一夜未睡的憔悴,一雙眼中滿是落寞。
一旁的副駕駛座上,還放着一袋噴漆罐。
時念以前就是不開心的時候喜歡去牆上塗塗畫畫,發洩心中的不快。
他連夜跨過城市去買來噴漆罐,卻不知道要用什麽理由去找她,她現在對他避之不及。
在天之港,他将車一直停着,直到她出來。
她從A座樓走出來的時候,是被宮歐摟在懷中出來的。
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和宮歐出門,像跟蹤狂似的追上來,跟随着他們,最後偷偷地将噴漆罐放在那裏,讓她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展現她畫畫的風采。
她把她所有的光彩給另一個男人看。
他像個偷似的,偷偷摸摸地偷窺着。
“……”
慕千初坐在駕駛座上,後視鏡中映出他落寞黯淡的臉孔,他擡起右手慢慢按向胸口,這裏正痛如刀絞。
微風浮動他優雅的短發。
念。
你知道麽,我已經恢複了記憶。
慕千初緩緩閉上眼,他現在還不能去找她,他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
可是,等他處理完所有的事後,她還會在原地麽?
慕千初望向那堵長長的斷牆,隔着牆,他望不見時念。
這世上,很多人隔了一堵牆就是兩個世界。
斷牆的一邊,時念已經将牆繪了一半,她繪出一副風景畫——雨下彩虹。
宮歐在車上打完電話,一轉頭,就見時念已經進入一個很High的狀态,雙手各握住一個噴漆罐,飛快地塗畫着,連裙子濺到顏料都沒有發覺。
牆上彩虹下,畫着一片黑色的屋子、黑色的橋、黑色的游樂園。
除去彩虹,其餘全是黑色。
宮歐從車上下來,長腿邁到她身旁,沉聲問道,“為什麽全是黑色?”
她的人生有這麽黑暗?
時念淡淡一笑,無謂地道,“拿到什麽顏色就畫什麽顏色了。”
“我還不至于信你這種話。”宮歐瞥她一眼,彎腰撿起一抹彩漆罐,握在手裏直接噴上她畫的黑色房子。
“你做什麽?”
時念錯愕地看向他。
“時念,記住,即使是過得一團糟,在我宮歐身邊,我也要你糟出一片色彩!”
說着,宮歐更加用力地噴向那些黑色的游樂園。
他的聲音,又是一番驚心動魄的告白。
時念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被狠狠地震動着,只見牆上現在不見一點黑色,全是亂七八糟的色彩。
還真是糟出一片色彩。
是啊,管那麽多做什麽?被家人抛棄又算什麽?
就算她過得一團糟,也要糟出自己的色彩。
時念想着,也拿起一瓶彩罐,就往牆上噴去,也不管構圖,就只管往上噴,噴出一道又一道的色彩。
宮歐從後摟上她,大手包住她的手往牆上噴去。
時念沒有拒絕。
她擡眸看向宮歐,一個的堂堂總裁大人居然陪她在荒郊野外玩塗鴉噴漆,說出去都沒有人信吧。
一直到午後,整面長長的斷牆都被他們揮灑上彩色,亂七八糟的彩色。
看着十分過瘾。
時念的心情開懷許多,擡眸看向宮歐,“是不是餓了,我們去吃飯?”
他是個憤怒的吃貨,她可不敢讓他餓着。
“嗯,走。”
宮歐丢下一罐噴漆,朝她走去,将她摟在懷中往跑車走去。
正是荒郊野外,周圍沒什麽好地方,時念準備買些漆罐送回去,不然那個喜歡塗牆的同好之人發現噴漆罐被偷了該多郁悶。
最近的是一個鎮。
宮歐将車停在一個店外,豪華的超跑立刻惹來很多目光注視。
時念率先走進店裏,望着一排排的噴漆罐,朝老板道,“老板,我要一些淩牌的塗鴉噴漆罐。”
“淩牌?”老板正在看報紙,聞言擡起一張憨厚的臉看向她,說道,“淩版都是很早以前的老牌子了,現在一般店都不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