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月神的巡回演唱會
當又一波仙人從旁邊飛過的時候,陸閑實在忍不了了,“噔”一下站了起來,疾步跟上去。
這一波仙人,共有四個,兩男兩女,看起來應該是兩對神仙眷侶。
陸閑跟上四人并排而飛,問道:“諸位道友,我想問問,你們這麽急着趕路,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四個仙人中,一個男的胖仙人孔月半轉過頭,一臉驚奇的看着陸閑,答道:“道兄,沒有搞錯吧?月神仙子在仙界開巡回演唱會,今晚到了我們這邊。這次演唱會以月為主題,在觀月臺舉行,算得上是她巡回演唱會的精品之夜!”
孔月半的道侶身材也是微胖,名叫玉萍,她接過孔月半的話說道:“演唱會在白天與黑夜交替、月亮将出之際正式開始,看看天色,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再不快點,趕不上開幕曲了!”
“對丫對丫!”苗條的夢薇薇一臉崇拜,說道,“月神仙子可是我的偶像,是我奮鬥的目标!”
夢薇薇的道侶王錘子對陸閑說道:“道兄,你有所不知,月神仙子的演唱會門票,那可是千金難買一票難求,我們這四張門票可是托了好多關系花高價搞到的,即便對月神無感,進去聽聽也是賺的。”
“呃……”
看着一臉興奮的四個仙人,陸閑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假的仙界。
“道兄,你這速度不行啊!你得加快速度,不然真的就趕不上了!”
胖仙人孔月半催促陸閑。
“對了,道兄,你有沒有月神演唱會的門票?”王錘子問道。
陸閑當然沒有了,搖了搖頭。
“沒有門票?連月神的門票都搞不到買不起?”聽了陸閑的話,夢薇薇的臉色變了,看陸閑的眼神夾雜着鄙夷,輕身對身旁的三人說道,“他這種人,要麽是沒錢,窮逼;要麽就是個下裏巴人,土鼈,根本就不懂音樂,不懂藝術。這樣的人,不值得深交!”
“嗯。”
“對對對。”
孔月半和玉萍連連點頭,看向陸閑的眼神也變了。
王錘子眼珠子一轉,來到陸閑旁邊,低聲說道:“道兄,我看你對月神仙子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我這裏有一張門票,可以打個九折賣給你。道兄,怎麽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盡管王錘子說的十分小聲,夢薇薇還是聽到了,當下柳眉倒豎,一把掐住男的瘦仙人的腰,惡狠狠的說道:“老王,你是不是活膩了?我要你陪我去看一場演唱會就這麽難?”
王錘子疼得龇牙咧嘴,讨饒道:“輕點,輕點,我這不是開個玩笑逗逗他嘛,你都說了,他一個搓比,會看什麽演唱會哦,鐵定買不起這張票的。”
孔月半打圓場,轉頭對陸閑說道:“沒事的兄弟,月神仙子的演唱會,即便沒有門票,坐在外面聽也是一樣的。”
“坐在外面聽?”
陸閑抱起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對的對的,道兄你是沒有去看過月神仙子的演唱會吧?月神仙子由于擁趸過多,一票難求,所有很多仙人都選擇在外面一聽仙音。這不丢人,在外面聽也是一樣的。”
孔月半有些得意的掏出演唱會門票,在手裏拍了拍,接着說道:“其實在裏面聽沒什麽意思的,浪費錢。我要是沒有這張門票,也會選擇在外面聽。聽說能夠進去聽演唱會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和這些在一起,不自在。”說到這裏,他滿臉含笑的搖搖頭,“嗯,哈哈,不自在!”
玉萍拉了拉孔月半,輕聲說道:“他都沒有門票,一看就是才飛升仙界的愣頭青,還跟他一起啰嗦什麽?我們先走。”
夢薇薇幹脆把頭扭到了一邊,看都懶得再看陸閑一眼。
孔月半轉過頭對陸閑說道:“道兄,不好意思了,我們要加快速度,不然真的趕不及。你慢慢來,在外面聽,哪個時候去都是一樣的。”
說完,四個人就要加快速度。
“慢着!”陸閑突然叫住四人。
“什麽?”
四人一臉疑惑的看着陸閑。
“來來來,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們。”陸閑滿臉含笑。
“什麽好事?”
四人更疑惑了。
陸閑手上紫芒一閃,舉起拳頭對着四人就是一頓暴揍。
“哎喲!”
“啊!”
“尼瑪的!”
“大……大哥,饒命!饒命!”
良久,四個仙人鼻青臉腫的看着陸閑,一臉畏懼,不敢再瞎比比。
“大哥,沒想到您竟然是天仙境界的大佬,我有眼不識泰山,該打,該打!”
王錘子掄起巴掌呼呼呼的往自己臉上招呼。
“我們該打!我們該打!”
剩下三人點頭如搗蒜。
“滾!”
陸閑揮了揮手。
四個仙人得到赦令,腳下生煙,唰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月神也要開演唱會?有意思了!”
反正現在是休假期間,閑來無事,陸閑決定去觀月臺看看是怎麽回事。神仙也要豐富精神文化生活?這個倒是新鮮。
陸閑一路風馳電掣,終于在天色黑盡的時候,來到了觀月臺。接近觀月臺的時候,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見一座巨大的山峰峰頂被一刀削去,露出一個巨大的平臺。平臺上面,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名叫觀月殿。觀月殿前,人山人海,不僅如此,天空之中,還有無數的仙人從四面八方趕來,“唰、唰、唰”飛行破空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個平臺真是鬼斧神工,除了神仙之外,凡人真是難以企及!”
陸閑落到觀月臺上,擡頭望向遠天,一輪明月格外明亮碩大,仿佛伸手就可以觸摸。陸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大這麽明亮的月亮,一時只覺得新奇無比。
“一二一,一二一,向右轉!”
一個響亮的聲音傳進陸閑的耳朵,陸閑轉過頭,剛好看見一隊天兵邁着整齊的步伐從旁邊經過。陸閑知道,這些天兵是過來巡邏的,放眼整個平臺上,可不止他們這一隊天兵。
平臺之上,除了仙人之外,還有各種仙禽,比如仙鶴,老牛,天馬之類的,東一頭西一只,有的還在天空中亂飛,好不熱鬧。
陸閑跟着人流,來到觀月大殿門口,四個守衛守住大門,一個一個的檢票放人進去。陸閑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有賣票的地方。陸閑正在左顧右盼之際,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盯着他,小聲說道:“兄弟,沒有門票吧?”
“沒有。”
陸閑看着那個男人,心想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男人湊近陸閑,左右看了一眼,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票,說道:“兄弟,我這裏有張多餘的票,家裏有點急事要回去看不了了,便宜賣給你了!”
果然……
陸閑露出了然的神情,拍了拍那黃牛,也左右看了一眼,說道:“兄弟,仗義啊,你這票我買了!這裏不方便掏錢,我們找個人少點的地方結賬。”
“好嘞!”
黃牛眼睛一亮,正合他意,帶着陸閑飛出了平臺,落到山峰腳下。
四下無人,黑燈瞎火!
“兄弟,這張票便宜你了,一口價,兩千真元幣!”
真元幣,是仙界的通用貨幣。
黃牛臉上做出虧死了的表情,大義凜然的說道。
“兄弟這樣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感謝感謝!”
陸閑看左右無人,紫芒一閃,舉手一掌就拍在了黃牛的脖子上。
“你……”
黃牛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陸閑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下手,因為他知道,在仙界,做這些小事賺小本生意的,都是地仙之流,身為天仙的神仙絕不屑于幹這些事。他現在已經是天仙修為,收拾這些地仙簡直不要太輕松。從那黃牛手中拿過門票,陸閑飛回山頂平臺,整了整衣冠,向觀月殿大門走去。
第 9 章 ;捉摸不透
更新時間2012-12-4 10:01:27 字數:2404
的啊!
哈哈!只見虎山幫老大移步向前道,不愧是陳引翔的後代我今天總算見識了青鶴樓賭場我也聞名已久!我不管劉子明他是做了什麽事得罪了你們青鶴樓,只是…我既然答應了劉子明要讓他走,我今天就必須要辦到,我們虎山幫要講信用,所以他的事我今天也管定了,聽了虎山幫老大的話,陳飛憤怒至極,你個死老頭,我已經給了你後臺下,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身子躍起,在空中翻了個跟鬥,已站在虎山幫老大的面前,倆人窮追猛打了起來,就這樣你前我後,你進我退,猶如山中飛虎那樣快,空中雄鷹那樣高,過了二十幾分鐘,依然分不出勝負,這下劉子明可急了,要是虎爺打不過這個臭小子那我就性命難保了,劉子明深藏在暗地裏,他已經從身上拿出黑色手槍,瞄準陳飛憤恨道
陳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完扣下板機,陳飛被子彈擊中胸膛啊一聲慘叫從高空中跌倒在地,見狀虎山幫老大看不愦暗地裏罵道
這個卑鄙小人,竟敢暗中傷人
這時雙方各幫派也打了起來,在這槍淋彈雨的混亂中,陳飛帶着傷勢逃離現場,在黑暗的小巷中陳飛因為失血不止跌倒在了地上,這時有人驚慌的問
你還好嗎?你受傷了,等陳飛擡起頭倆從都萬萬沒想到齊聲說出,是你?倆人都很不知所措看見受傷的人竟是青鶴樓賭場的賭王,紅霞一時心急的想要上前扶持他,竟被陳飛不領情的手一揮紅霞被摔倒在地,滾開~而紅霞今晚因為湯藝如打電話過來說咖啡廳今晚上客人太多需要她過去加班,沒想到竟讓她在這裏碰到了陳飛
啊~見到自己被推倒,紅霞心裏可不爽了生氣的大罵,哎你這人怎麽這樣,人家好心幫你你竟還推倒我…
我有叫你幫我嗎?你這個臭女人,別以為你出手獻殷勤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陳飛說起話來毫不客氣面對陳飛的不知好歹,紅霞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陳飛我告訴你我不是你想的,要得到你的什麽另眼相看,我只是突然間看見你受傷而且又流了那麽多血,才好心想要幫你,換作是別人我也會這樣做的,要是你不稀罕我幫,我也可以不幫啊,我現在繞道走這樣可以吧…
就在紅霞才走開,這時陳飛因為失血太多再次倒下,紅霞也因此被吓了一跳,回過身,看見陳飛像快要死了的樣子,紅霞着急的樣子實在也于心不忍,因此又走了回來,這樣吧,就算是我多管閑事一次吧,我把你送去醫院,讓醫生來給你止血
不要,不能去醫院…現在有人在追殺我,陳飛臉色發白一口回絕要去醫院
那…那怎麽辦,你的傷怎麽辦?看你傷勢挺嚴重的,那不如你先到我的住處包紮一下傷口先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是要你對我什麽另眼相看才幫你的…
望着眼前這個女人,陳飛想想現在虎山幫的人到處都是,心想落入她的手裏,總好比落入虎山幫的人手裏的好!既然這個女人如此愛多管閑事我就先到她哪裏去先避一避先吧
于是來到了紅霞的住處,看見陳飛臉色蒼白,樣子看上去很有可能會死去,紅霞立馬拿來綿花和白沙布,要給他止血紅霞慢慢的掀開陳飛的衣服
天啊!你這個傷還真不是普通的傷啊,是槍傷而且還是打在了胸口,不過還好,不是在心髒這邊,要不然你可就真沒命了
你裝什麽蒜,是人都知道我這是槍傷,你才知道呀!陳飛的話紅霞沒去理會他,只是在想辦法該怎麽把這子彈挖出來
你這個傷光是止血還不夠,一定要将子彈挖出來才行,不然久了的話傷口會被感染的,那你又想怎麽樣呀?陳飛痛得一身冷汗無力的問
我想幫你把子彈挖出來,不過你放心我之前有學過醫學的,不會亂來的,你只要忍着點就可以了,此刻的陳飛除了這樣也別無選擇了,只是閉上眼睛作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一個小時過去了紅霞幫陳飛包紮好了傷口,在洗手間将沾滿一手的鮮血清洗幹淨,她也扛着疲勞的身子回到房間躺在了床上睡着了
三個小時過去之後,陳飛醒了,起身看着睡在床上的女人,這一刻陳飛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陳飛咪起眼睛揚起嘴角一笑!
很快床頭的鬧鐘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紅霞,玲玲~啊紅霞一副想醒又沒醒的模樣,從床上坐起把床頭的鬧鐘關掉,哎呀要起床準備上班了,怎麽回事我怎麽沒穿睡衣?紅霞剛下床看到昨晚上在地上給陳飛包紮傷口的綿花與白沙布,這時紅霞才想起來,原來陳飛早早就走了,想到這裏,紅霞揺了揺未清醒的頭腦,洗臉去,準備上班了,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吧,于是紅霞口裏還哼起了歌瑤
一個星期後
一個星期過去下班回家的路上,紅霞一想起等一下陳海風就在家裏等她,她的臉上就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不料一輛黑色小僑車在紅霞的身邊停下,這讓紅霞感到奇怪,只見倆名便衣男子從車內走出來彬彬有禮道,請問你是紅霞小姐嗎?
紅霞回答我是叫紅霞,請問你們是?我們青鶴樓賭場老板要見你,請你現在跟我們走吧,聽了便衣男子的話紅霞驚訝的表情,什麽,青鶴樓賭場老板,等等你指的是那個?沒等紅霞問完男子笑道,我們這也是在辦事,請紅霞小姐配合一下我們好嗎,你上車吧?見便衣男子面貌和善并不像有危險的樣子,紅霞也就随着他們上了車,不久來到了清風別墅紅霞被便衣男子帶到了房間裏,請您在這稍等一下我們老板一會就出來!
哦,聽了便衣男子的話紅霞也随之以禮相送,在這間房內除了床鋪和陽臺是今年的流行試以外,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很古老試,品質不僅高等而且傳統!從陽臺望出外是一片茫茫大海
哇好漂亮的海景!雖然是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這種景像卻顯出更美更神秘
想起剛才便衣男子說得是青鶴樓賭場的老板,紅霞情緒有些緊張,心想陳海風為什麽不直接來接我呢?紅霞實在很是困惑,這時門外有人進來了,目光随着那個人掃過去進來的竟是陳飛
紅霞目瞪口呆,你…
對是我你感到很驚訝吧,陳飛一身帥氣的走近紅霞此刻的紅霞腳都發軟了,我…我何止驚訝我根本就沒想到會是你
聽了紅霞的話陳飛暗地裏一笑,呵呵沒想到是我嗎?那天你對我那麽無禮我可是不會那麽輕易就這樣算了的,我什麽時候對你無禮了,那天我可是在救你的,你現在返回來說我無禮,你該不會想恩将仇報吧?紅霞很快的說
我的身體被你看個精光,我可是堂堂青鶴樓的賭王,你說不是我損失了嗎?聽了這一翻話紅霞此時緊張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你根本就不講理好不好,要清理傷口肯定就要把衣服掀
第 4 章 、突破
陸閑在丹田之內,竟然感應到了雷電之力的存在。
雷電之力?這是什麽東西?
不說了,煉化!
下面的煉化過程是修道的不傳法門,是仙界的獨門秘方,這裏不方便透漏,所有省略一萬字煉化過程。在這期間,只聽見陸閑時不時發出“嗯哼……嘿嘿嘿……啪啪、啪啪啪……哼哈……啊……呀呀……”的一串聲音,經過一番艱難的搏鬥、一番險死還生的意志比拼,丹田之內的雷電之力終于被煉化了!
“這一定是剛才渡劫之時遺留在體內的劫雷之力,我竟然把劫雷都煉化了,我實在太牛逼了!”
陸閑對自己的煉化成果非常滿意,運轉真元,随後,他發現自己丹田之中的純白色真元竟然隐隐有變成紫色的趨勢。
紫色!
這種顏色,可是天仙獨有的真元顏色!
“難道……我……我要突破了?!”
看見自己體內的真元發生這喜人的變化,陸閑的精神一震,趕緊平心靜氣,吸收天地的靈氣。不一會兒,陸閑頭頂上的天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無數股靈氣灌頂而入,被陸閑煉化成真元吸收進了丹田之中。丹田之中紫色的真元越來越多,不一會兒,紫色的真元完全取代了白色的真元占滿了丹田之內的空間。
“好了,下面是關鍵時刻了!”
看見丹田之內填滿了紫色真元,陸閑絲毫不敢懈怠,因為他知道,下面才是從地仙真元轉化為天仙真元的關鍵時刻。他催動丹田,就看見充斥滿整個空間的紫色真元開始向中心凝聚,彙聚到中心的真元越來越濃密,當中心地帶的真元接近飽和的千鈞一發之際,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中心的真元竟然像天空中的那個靈氣漩渦一樣自動旋轉起來,形成一個真元漩渦!
紫色真元漩渦!
這是天仙獨有的标志!
紫色真元漩渦形成,陸閑不再吸收外面的靈氣,因為丹田之內的真元已經自給自足生生不息!
仙界為什麽總是比人界靈氣充足?就是因為這些神仙,體內的真元都可以自給自足!神仙修行突破,大多數靠的是感悟,而不是靠着天材地寶嗑藥打激素純粹力量上面的提升就可以的,他們的晉升,靠的是悟性,是思想境界的提升,這思想境界的提升,是修道一途中最難的!有的事情,要是想不通,那就得一輩子都耗在上面,活上千年萬年都沒有用!
陸閑丹田之內的真元開始游走全身,下面,就是地仙突破天仙境界的淬體階段。
淬體!
脫胎換骨!
陸閑忍受着劇烈的痛苦,身體當中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撕裂重組,不久,陸閑體內的每一根骨骼都變成了紫色。
天仙紫骨!
至此,陸閑完成了地仙到天仙由內而外的蛻變。
陸閑睜開眼睛,雙瞳中射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光芒直射遠方,無物可擋,洞穿天地!他站起身子,發現身上黑乎乎的一片,這些東西,全是淬體排擠出體外的地仙渣滓。他記得屋後有一清泉,現在出去洗個澡再舒坦不過。
出了練功房,來到屋後,在一座高大的山峰下面,果然有一口清泉。陸閑伸手試了試水溫,發現泉水冰涼透骨。
“過瘾!”
陸閑展臂一震,把身上的衣服震成碎片紛紛落下,“噗通”一聲跳進了泉水之中。泉水的冰涼直擊靈魂,冷得陸閑直打哆嗦。
不一會兒,陸閑把身體洗了個幹淨,低頭一看,我了個去,一口泉水變得漆黑一片,還不停有小魚小蝦翻着肚皮浮出水面。陸閑雙手一拍,跳上岸來,大叫一聲:“爽快!”光着腚向屋子奔去。
仙界就是好,空氣清新,人煙稀少,山清水秀,裸奔都沒人管你!
陸閑回到屋中,找了一套衣服穿好,做完這些,天色已經是黃昏了。
“黃昏正好,出去看看仙界的日落。”
陸閑出了門,來到一處山峰頂上,坐着看遠方落日慢慢沉下群山,一邊計劃着下一步的行動。
現在終于突破天仙境界了,自己占領了炎豐的身體,當然也要繼承他的因果,少不得要去找那個羞辱他的譚雨好秦哼哈打一波臉。當然,這事還不急,他還有二十多天的假期,如何合理的運用這二十多天的假期做做其他事情才是當務之急。
正想着事,幾個身影“唰、唰、唰”從陸閑的頭頂上飛過去。陸閑擡眼一看,幾個人已經飛到了天邊,在落日面前,就像幾只歸巢的大雁,形成一幅絕美的落日圖畫。
“神仙就是好啊,想怎麽飛就怎麽飛!”想到這裏,陸閑一拍腦袋,“對啊,我現在可是神仙,為什麽要坐在山頂看日落?我應該飛在天上看日落!”
想到這裏,陸閑腳下一蹬,身體飛離了山頂,那高大的山峰在腳下越來越小,看看遠處,落日已經沉入群山一半了,天邊的晚霞豔麗無比。
“就是這裏了。”
陸閑停在了半空中,擡頭,天上的雲層還有很遠,腳下的群山尚且看得清楚,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的東西,視野前所未有的開闊!陸閑伸手一抓,把天上飄着的白雲抓了一片下來,鋪在腳下,躺了上去。
半空中的風很大,呼呼的刮過來,陸閑雙手枕着頭,覺得心胸在此刻說不出的豪邁豁達,現在,他什麽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思考,唯一覺得有一點遺憾的是,要是現在有一**酒在旁邊就完美了。
醉卧雲端,斜看夕陽,豈不美哉!
“唰、唰、唰!”
又是幾道人影從陸閑的旁邊飛過,陸閑正想和他們打個招呼,卻見他們仿佛很急着趕路似得,眨個眼睛就沒了蹤影。
“一個個的,好歹也是神仙,這麽急着去啃毛線?”
陸閑搖搖頭,繼續看他的夕陽,哪知剛調整好姿勢躺下。
“唰、唰、唰!”
又是幾個仙人從旁邊飛過去,他們飛過時帶起來的勁風,差點把陸閑身下的雲朵給掀飛。
不一會兒。
“唰、唰、唰!”
又過了一會兒。
“唰、唰、唰!”
再過了一會兒。
“唰、唰、唰!”
“日你個仙人板板,我受不了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陸閑剛剛突破天仙境界大好的心情完全被這些飛來飛去的仙人給消磨幹淨了,當又一波仙人從他旁邊飛過時,他“噔”一下站了起來,疾步跟了上去。
第 7 章 亡靈的威脅(求收藏,求推薦)
亡靈?亡靈!老礦工約翰森的眼睛瞬間瞪了起來,就好像在大白天見到鬼一樣。他指着腳下的地面,意思是在咱們這裏?就在咱們身邊?亡靈不是在大陸最北面嗎,咱們這可是最南邊。
“是傳說中發生在洛丹倫的亡靈天災?難道它們已經到南方了!!?”
他認為凡妮莎危言聳聽,可不敢當面質疑。
“跟我來,讓你看看。”凡妮莎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兩人進入原本的大範卧室,什麽紀念前身老爹的行為是不存在的,地面的血跡清理幹淨後,這裏已經被她改造成了一個稍顯簡陋的實驗室。
此時實驗臺正中間就有一個被綁住手腳,還在按照身體本能在掙紮低吼的迪菲亞盜賊。
“仔細看他的手臂和眼睛,是不是覺得皮膚顏色不對?因為他接觸了帶有瘟疫毒素的某些東西,自身已經開始亡靈化了,我估計最多兩天,他就會徹底失去理智,變成一具只知道吞噬血肉的食屍鬼。”
凡妮莎輕輕搖頭,按照她的理解,亡靈瘟疫就是一種微生物,它們侵蝕并破壞人體的免疫系統,更在很短的時間裏摧毀了中樞神經,這個過程完全不可逆。
如果是在感染初期,讓牧師或者聖騎士利用大量溫和能量沖刷,或許還有救,但現在無疑太遲了。
這個轉變普通人為亡靈的瘟疫毒素是早期詛咒神教的一種陰狠手段,他們把大量感染源投入農夫的谷倉,感染這些糧食,當農夫吃掉糧食後,很快就被轉化成了亡靈,詛咒神教靠着這種手段在初期獲得了大量兵源。
魚龍混雜,被感染的糧食不會巧合地被全部吃完,總有一些殘餘,商人貪圖其中的利潤,或有意,或無意,他們把被感染的谷物賣到世界各地,而很多吃不上飯的窮人就變成了新的犧牲品,他們長期停留的地方又會受到毒素輻射影響變成新的感染源,之後一個新循環開始了。
迪菲亞的盜賊不至于吃不上飯,但大範之前派出很多手下去收集武器裝備,這其中就有大批在北方戰場殺過亡靈,并沾染到亡靈血液污染的武器流落到南方。
這些武器現在變成了新的污染源,天長日久接觸下來,體內毒素越來越多,那些經手的迪菲亞盜賊就在不知不覺間被轉化成了亡靈。
這個轉化過程比直接吞服帶毒的谷物要慢,但同樣不可逆。
“我聽說感染到發作的時間非常短?這個竟然還需要兩天?和個人體質有關嗎?”涉及到自己的生死,老礦工很急迫地問道。
“和體質有關,但不絕對,這個家夥應該只是皮膚接觸過,你看他的左手,再對比右手,左手已經和死人一模一樣了。”凡妮莎示意老礦工可以上去摸摸,對方直搖頭,只是抻着脖子看了兩眼。
确實如此,左手完全變成了鐵青色,肌肉徹底萎縮,皮膚緊緊貼着骨頭,五指蜷縮,像是某種動物的利爪,右手反倒還有一些人類的樣子。
“怕什麽?我們還有時間,瘟疫離我們還很遠。”她把這個心思不定的手下訓了兩句。
不得不說詛咒神教和天災軍團的套路既簡單又厲害,別說迪菲亞兄弟會這種純盜賊組織,就是牧師聖騎士一大把的血色十字軍也經常有士兵被亡靈瘟疫污染,被轉變成亡靈生物的事。
好在瘟疫的發源地都在北方,和他們這裏相隔數千公裏,他們這邊還沒嚴重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可以說在危機重重的艾澤拉斯大陸,凡妮莎腳下的西部荒野絕對是一個利于發展的寶地,這片土地不是荒漠,相反還很肥沃,只是被他們兄弟會折騰得廢棄了一大半而已。
消除矛盾,帶人好好開墾土地,自己種植糧食,截斷對外的商業流通,讓這裏變成一個封閉的農業社會,瘟疫就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損失,至于外邊的人,她是顧不上了。
“約翰森,你怕死嗎?別害怕,我的意思是,你想變成亡靈嗎?”
“當然不,我認為我現在的生活很好,可不想變成那些醜陋的東西。”老礦工這次回答得很坦誠。
凡妮莎點點頭:“我也不想,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牧師,需要驅邪術來幫助我們抵禦毒素的侵蝕。”
老礦工想了想:“可我們和暴風城的關系……?他們是不會派遣牧師來幫助我們的。”
別說他們已經扯旗造反,現在站在暴風城的對立面。就是沒造反,還是那群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良民,以暴風城那些貴族老爺的做派,他們也不會在意西部荒野這些窮漢的生死。
派牧師來救人?開什麽國際玩笑!暴風城連這幫人造反都不在乎,還在乎死幾個人?
凡妮莎表情淡漠:“我明白,所以我要出去尋找一個願意幫助我們的牧師,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個月,我就回來,留下你看家,沒問題吧?”
她不信任老礦工,可現在手下真是沒人可用,只能承擔一點風險。
“您要請哪位牧師?要不然我去走一趟吧?”他既想脫離危險,又想表表忠心。
要是你能去就好了!凡妮莎無奈地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還是我親自去找吧。”
整個西部荒野就是文明的荒漠,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大範同志在這裏扯旗造反了好幾年,暴風城楞是不聞不問,就知道這塊區域有多麽尴尬了。
要啥沒啥,根本就找不到一個牧師,僅有的一個聖騎士還是哨兵嶺的老大,是他們迪菲亞兄弟會的死敵。那個老騎士的品德讓人欽佩,無私的精神也值得肯定,但他參與了謀殺大範的事,那就是凡妮莎的敵人。
她不會去懇求自己的敵人,更不可能讓老騎士待在自己的死亡礦井裏,每天早上對着人群來兩發聖光普照。
對方不會答應,她也不會同意。在大範死後,雙方就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可能,有些仇隙可以化解,有些則不行。
她現在只能去西部荒野之外尋找牧師,之後或者是忽悠,或者是雇傭,把人弄回來。
第 6 章 傀儡之術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老道正悠閑的坐在椅子上喝酒,而我也靠在一張椅子上,齊燕仍舊不見人影,看來她是堅決不打算再見老道了。
“老,那個,我昏迷了多久?”我看着老道,剛剛開口就想起現在的身份似乎不一樣了,應該叫師傅。
“十分鐘。”老道淡淡地說道。
才十分鐘啊,我出了口氣,我還以為自己昏迷很長時間了呢。
“趁我現在還沒醉,有什麽疑問就趕緊問吧。”老道說着再次灌了一口酒,而我這時才發現他手裏的意境是第二瓶了。
“我記得你之前說什麽道家第九分支,多少代護道人來?”我先糾結了一下名字。
“是第七分支,三十二代護道人,你是三十三代,咱們護道一脈向來單傳。”老道沒好氣地說道。
“一脈單傳?那豈不是很容易夭折?”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所以才是第七分支啊。”老道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前面六支已經都滅了?”我不禁有些吃驚。
“不知道,當年道家隐脈共有四十九支,對應着天衍之術,至于傳到今天究竟還剩下幾支就不知道了,也許咱們就是最後一支了。”老道喝着酒,突然變得有些落寞。
“那當道士還能結婚嗎?”我小心的問道。
“你要有本事,娶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聽到這個回答,我不禁松了口氣,随即開始關心起自身情況來,身體裏的熱流感覺不到了,不過渾身仍舊暖洋洋的,充滿了力氣,而且我看了一下雙手,皮膚似乎好了一些,別的倒沒什麽發現。
“那枚玉佩之前用特殊之法被你養了十八年,現在一朝被你吸收,等于是直接築基,改善你的體質,從今往後你修習道術可以事半功倍,你腳邊盒子裏有一份冥想圖,還有一本咱們這一脈的功法,你回去之後勤加修煉,有什麽不懂之處先自己摸索,如果實在搞不懂就先留着,等下次來的時候我幫你解答。”
聽了老道的話,我頓時無語,居然有這麽不負責任的師傅,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不過我最終還是拿起盒子,對着老道深深的鞠了一躬,“師傅,等我有空再來看您。”
不管我承認不承認,老道都是我的師傅,這一切或許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注定了,當時喝的那種藥,還有玉佩,不都是為今天做準備嗎?
“嗯,快滾吧,省得打擾老道睡覺。”老道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揮了揮手。
雖然老道表現的不情願,不過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我抱着盒子轉身離開,紫紅色的木盒長差不多半米,寬一掌多點,厚差不多有十厘米,表面光滑,紋質細膩,絞絲狀如牛毛,上面還伴有點點金星。
這不會是紫檀吧?而且還是小葉紫檀中最珍貴的金星紫檀?
我頓時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之所以對紫檀有了解,是因為當初警校的時候,我一同學家裏就有一件清朝時期流傳下來的紫檀圓凳,據說價值上百萬,為此沒少在我們面前炫耀。
而那只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紫檀家具,如果我手裏真的是所謂的金星紫檀老物件的話,絕對會更值錢。
若我哪天混的不好,把這盒子一賣,豈不是就有房有車了?希望老道将來不要追究就好。
我往下走了沒多遠,就看到齊燕蹲在石階上發呆,之前的那股興奮勁也早就沒了。
“丫頭,走了。”我來到齊燕身邊,見她似乎沒有察覺,忍不住叫了一聲。
“哼。”齊燕站起來,瞪了我一眼,就徑直往山下走。
我搖了搖頭,心裏嘀咕了一句小孩子。
跟爺爺,大姑,還有大姑父告別之後,我開車載着齊燕開始往回趕,之所以是我開車,是因為某人正在發小脾氣。
路上,我打電話給張偉。
“張偉,你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飯店那邊沒有什麽發現?你現在在學校?那正好,你找到她寝室的同學,問一下她們有沒有見過李思思拿過,或者身邊擺過一個木偶,還有,順便調查一下李思思一個月內手指有沒有受過傷,另外注意一下李思思周圍的朋友同學裏面有沒有人行為怪異,尤其是男生,嗯,好的,我知道了,我很快就能回去。”
挂了張偉的電話,我又打通之前留的李思思父親的電話。
“喂,李先生,你好,我是劉陽,刑警隊的,上午我們剛剛見過面,是這樣的,你有沒有見過李思思身邊有木偶一類的東西?沒有?你确定?好的,我知道了,如果你發現什麽怪異的地方,還請盡快聯系我。”
“什麽木偶?”齊燕終于按捺不住,既好奇,又有些厭惡的問道。
“關于破案的木偶,想不想知道?”見到她這副模樣,我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切,我才不想知道呢。”齊燕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邊。
我嘴角微微上翹,也不說話,當初的心理學專業可不是白學的,對付這種小丫頭,都不用出三分本事。
“喂,你到底說不說啊?”終于,齊燕率先忍耐不住,一臉兇狠的盯着我,似乎如果我不說,下一刻就要拳頭相向。
“現在還不能确定,我懷疑有人以傀儡之術控制了李思思,讓其自殺後拘禁了李思思的魂魄,然後借此害人或達到一些其他的目的。”我想了想,盡量用簡潔的語言向齊燕說明這一切。
“什麽?傀儡之術?”齊燕瞪着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對,只要知道了你的生辰八字,還有從你身上取一點精血,寫在鬼槐木偶上,就能操控你了。”我語氣帶着濃濃的暗示,朝着齊燕說道。
“啊!”
齊燕不自覺的被我帶入那種想象當中,小臉刷的就變白了,我甚至能看到她身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劉陽……”
有時候惹一個女孩子生氣絕對是很恐怖的,我再次領會了這句話的真意,等下車的時候,我的腰間已經青了一大塊,關于擰人跟接吻,女孩子在這方面很容易無師自通,并且修煉到一個高深的境界。
“哼。”看着我苦着臉揉着腰間,齊燕小腦袋一揚,噠噠的離去,臉上勝利的表情毫不掩飾。
回到局裏的時候,還不到四點,張偉正埋頭研究案子。
“有什麽發現嗎?”我坐到張偉對面直接問道。
“老大,你真是太神了,你怎麽就知道李思思曾經有個木偶?”張偉看到我頓時興奮的問道。
“真的有過?知道是誰送的嗎?”我精神一振,立即問道。
“這個人也姓李,叫李遠山,大三,校文學社的副社長,這是他的基本資料,同時,李思思也是文學社的成員。”張偉将一份文件遞到我面前,上面都是他整理好的東西。
白白淨淨,戴着一副眼鏡,身材消瘦,樣貌普通,這就是我看到李遠山照片後的第一印象,的确,單憑照片上看,這個李遠山屬于丢在人群裏也不會起眼的那種。
“沒驚動對方吧?”我一邊翻看着資料一邊問道,這個李遠山在學校裏不屬于那種風雲人物,倒也寫的一手好文章,經常在校刊上發表,作為典型的文藝青年,多多少少有自己的粉絲。
三年間沒談過戀愛,愛好根雕,看到這裏,我的眼神一凝。
“沒有,這是我從側面收集的。”張偉在一旁補充,“老大,這個人不會就是殺人兇手吧?”
“目前來說,有這個可能,你在學校調查還有什麽發現嗎?”我繼續問道。
“別的倒沒什麽。”張偉尋思了一下,接着一拍腦袋,“對了,去年這個學校傳過鬧鬼,一個跳樓自殺的女生,有人說過後又見到過她,當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自殺?”我眉頭輕皺,這點倒是跟李思思類似,同樣自殺,同樣事後出現,我心裏越發認定這個李遠山就是兇手了。
“要不要把這個李遠山帶回來調查一下?”張偉看我沉思,忍不住出主意。
“用什麽理由?”我白了他一眼。
“當然……”張偉張了張嘴,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李思思就是李遠山殺死的,難不成光靠猜測?就憑一個木雕就認定人家是兇手?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他估計離打包回家不遠了。
“知道這個李遠山住哪嗎?”我又問了一句。
第 10 章 誰動了我的妹子
“讓開!讓開!”白衣人一手撩開衣擺,一手扶着帽子,形象全無的在黃泉路上狂奔。
索性黃泉路上的鬼魂只知渾渾噩噩的往前飄,對有人插隊這件事沒有半分反應,押隊的鬼差也相當識相的對“白無常大人衣衫不整的在黃泉路上練沖刺”這等不符合地府整體陰森形象的污點視而不見。
等跑到桃止山的時候,這人已經恨不得伸出舌頭來協助喘氣了,雖然嚴格來說,鬼不需要喘氣。
奇怪的是,整個地府的鬼都是喘氣的。
居住在桃止山的東方鬼帝有兩位——蔡郁壘被埋在霸占了半個宮殿的卷宗山裏,神荼在和來串門的南方鬼帝杜子仁博弈,見到柳厭離沖進來還樂呵呵的打了個招呼,半點解救兄弟于卷宗危害之中的意思都沒有。
今日誰當值真是一目了然。
“蔡郁壘,小柳來了!”
神荼頭也不回的喊道,雙眼死死的盯着杜子仁的手,嚴防對手趁機做什麽小動作。以臭棋簍子聞名地府的南方鬼帝眯了眯眼,用扇子掩去微微下撇的嘴角,只是遺憾的情緒在眼睛裏暴露無疑。
好一幅悠閑自得的養老圖。
蔡郁壘從卷宗後露出頭,端正的臉上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格外搶眼,有氣無力的朝等在一邊的柳厭離點了點頭。
“小柳,過來。”
緊接着他又瞪向神荼,語氣裏的怨毒幾乎可以溢出來。
“你記住!我蔡郁壘的今日就是你神荼的明日!”
神荼一下子變了臉色,杜子仁抓緊機會換子成功。
柳厭離見怪不怪的選了一摞比較矮的卷宗堆,伸手幾下拍實,坐了上去。
先前就說過地府的神職關系相當奇特,酆都大帝之下有着五方鬼帝與陰曹地府兩套管轄機構,二者權職互有交集但又各自為政。身為白無常的柳厭離自然屬于陰曹地府,按理說就算東方鬼帝有什麽事要用到她也該通過她的頂頭上司地府首席判官崔府君或是十殿閻羅來傳達,而不是像這樣直接把她叫過來。
反常必有妖。
柳厭離第一百零一次後悔不已,當初面對師父那只大尾巴狼使出的低級誘拐,自己怎麽腦子一抽就答應了呢?
“小柳啊,”蔡郁壘搓了搓臉,最後固定成一個嚴肅的表情,配上他那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格外滑稽,“你再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
柳厭離一頭霧水。
崔府君還是那麽幹巴巴。
十殿閻羅還是那麽珠圓玉潤。
整個地府還是像往常那樣充滿了有愛的不對勁。
莫非不對勁不是地府的常态嗎?
桃止山上的東方鬼帝治理鬼門關,審閱萬鬼。黃泉路上無數鬼魂來來往往,沒有一只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你覺不覺得最近鎮子上怨氣重了很多?”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不管鬼城酆都明裏暗裏游蕩者多少孤魂野鬼,可要是讓不知底細的天師道士來看,九成九會贊嘆這裏是一方難得的神仙寶地,全鎮上下竟無一絲邪氣,更別說堪比放煙花般讓人在百八十裏之外就能感應到的怨氣沖天了。
誰叫這裏是陰間老大的地盤呢?
之前,能在被辛勤的鬼差日夜加班打掃的幹幹淨淨的酆都鎮上撒野的厲鬼只有一個邢淩珍,并且邢某人當時也算是安分守己,讓值勤的鬼差交口稱贊,而今日,不守規矩的隊伍在一群鬼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不斷擴大,搞得基層工作者苦不堪言。
這群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孤魂野鬼來自忘川河底。
自古以來,淹死鬼這個群體就無理智的熱衷于尋找替死鬼,哪怕明知于事無補也會一代一代循環往複,從不厭倦。
相似的事情在不同的河流上日日上演,根本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可忘川不同,忘川是可以禁锢魂魄的龍脈,即使在人間的只是個毫無力量的投影也不會改變本質。因此在死在忘川水底的魂魄找再多替死鬼也只是枉然,只會在不知疲倦的重複中不斷增加囚禁于水中的同伴,天長日久數量将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而不明所以的水鬼們為了離開冰冷刺骨的河流更加瘋狂的尋找着替身。
典型的惡性循環。
面對這種情況,鬼差們急的焦頭爛額,甚至連謝必安和範無救也親自出馬前往河邊察探,可別說成群的水鬼了,這忘川周邊的氣息清淨的堪比佛門重地。
古怪的是,地府高層對此事保持了空前統一的觀望态度,無視屬下的叫苦連天,他們對事件的惡化放任自流。
因此柳厭離對蔡郁壘問及此事的反應卻是明顯心不在焉的臉也就說得通了。
蔡郁壘自己也知道先前當甩手掌櫃現在再來興師問罪确實是沒臉沒皮,只是他和神荼治理鬼門關,只要進了酆都鎮大門的孤魂都歸他們管轄,地府在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裏避嫌雖是共識沒錯,但要是自個兒的轄區裏鬧出了大亂子,別不管什麽共識不共識,他和神荼面子裏子都會丢的一幹二淨。
想到這兒,實在拉不下臉的蔡郁壘清了清嗓子,不動神色的向假裝思考棋路的神荼遞了個眼色。
“郁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愧是幾萬年的兄弟,神荼立刻心領神會,還不忘警告心懷鬼胎的對手,“去你大爺的!杜子仁你再敢換子我就把你踢回羅浮山!”
南方鬼帝這才悻悻罷手。
“小柳啊,別理那個無理取鬧的傻子,”神荼忍耐着來自弟弟的怒瞪,感覺如芒刺背,“我來給你出個主意。”
柳厭離奇準無比的第六感向她發送了危險信號。
果不其然,神荼立馬說出了讓她恨不得掩面離去的內容。
“忘川裏死的都是孕婦,這種鬼死後怨氣極重自是不說,更可怕的是她們肚子裏的小鬼,出生前便夭折的幼兒天生對出世有着深沉的執念,他們會想方設法自母體內出生,吞噬母體也是常态。一般而言,母鬼為了自保會把孩子渡給某個活着的女性,而大多數活人又承受不住鬼子附身的痛苦……”
“依我看,這才是忘川水鬼肆虐的真相,所以要引出這些隐藏的極深的家夥們,小柳你不如用人類女性的屍身借屍還魂,僞裝成活人再去河邊試試。”神荼無視柳厭離鐵青的臉色親切的問拿着扇子附庸風雅的杜子仁,“子仁,你怎麽看?”
杜子仁笑着一合扇子。
“然。”
柳厭離的臉黑了個徹底。
就在柳無常被三名鬼帝合夥往火坑裏推的時候,荀慕寒這裏也不清閑。
看着桌子上那一大籃子的紅雞蛋和滿面紅光的綠帽,荀掌櫃淡定表示人老了就喜歡在院子裏曬月亮,我先走一步你自便。
“別介啊!掌櫃的!俺今天是特意來感謝您這個大恩人的!”綠帽“蹭蹭蹭”上前三步,又在某人的眼神逼迫下慢慢蹭回原地。
“嗯?”荀掌櫃表示不解。
“要不是您那天那一指,俺和俺媳婦哪會這麽快就團聚!”
……蒼天可鑒,他真的只是随手一指。
“俺也不會這麽快就要抱上大胖小子了!”
“……”
請給剛剛被強行拉入未知新世界的荀掌櫃找路回來的時間。
“……我第一次知道,”消化了驚人沖擊的荀慕寒幽幽的說,“僵屍還可以生孩子……”
不,不,不,荀掌櫃,是僵屍還可以讓活人生孩子。
所以這句話的全文應該是“我擦咧!僵屍竟然能跟人生孩子,你們要不要這麽驚悚,能不能愛護一下不善于接受新鮮事物的老人家,生出來的是半人半屍嗎我去,感覺不能深究啊好糟糕!”
為了荀掌櫃金光閃閃的世外高人形象,我們就不對外公布了。
“俺聽媳婦說這裏的人在有孩子的時候都會送人紅雞蛋,俺尋思着紅雞蛋可是個稀罕物,這不,俺特意抓了只百年的公雞精,結果這只雞老笨了,八天八夜才下了這麽一籃子。”
鐵血純爺們荀掌櫃目光從那籃傳說中的“公雞蛋”上掃過,巋然不動,只是老半天才張口冒出一句。
“侄子可好?”
“嗯哪,就是老在肚子裏鬧騰他娘。”
為了那只未曾謀面卻神仙魔爪的公雞精不會悲痛欲絕到以死明志,荀慕寒決定不說出“紅雞蛋是在孩子滿月的時候送的用紅色顏料染紅的雞蛋”的殘酷真相。
不過有句話還是可以問的。
“弟妹是?”
綠帽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城南的小汐姑娘!”
第 8 章 -再生變故
8-再生變故
巳予驚魂未定挨了一頓訓,整個人懵忽忽的。
定睛一看,接住她的,不是沈清明又是誰?
從上到下,二十多丈,他竟然也敢伸手接,不怕被砸成肉泥。
心髒劇烈亂跳,巳予反應遲鈍道:“你也是被那小屁孩兒踹下來的?”
“……”沈清明朝池邊掃視一圈,心下了然,那東西跑出去,再讓江泛當替死鬼。
不過,比起那東西跑出去意欲何為,沈清明更想知道巳予是怎麽跑出的結界。
叫小屁孩踹坑裏這事兒,巳予不願意再提,自暴自棄地說:“蛋已經碎了,就別問雞怎麽下的,我就不信你沒有被他天真的外表迷惑。”
沈清明挑眉:“二十四節神在你眼裏就是這樣弱智且無能?”
不僅毒舌,還總顯擺自己的身份,時時刻刻強調自己的本事,好生自戀,看在救她一命的份兒上,巳予決定讓他一次還人情。
反正,千裏送鴻毛,禮輕情意重,她正打着小算盤,就看見沈清明擡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肩膀,兩道英眉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巳予做賊心虛,所以格外杯弓蛇影。
當然她也并非那等無良之人,別人為自己受傷總得有所表示,巳予放下架子,愧疚地問:“瘟神,你受傷了?”
“只是抽筋了而已。”沈清明佯裝無事地松開手,轉頭看着地上的屍體,對着虛空召喚靈器:“流觞,來。”
流觞飛入手中,巳予以為他要去收拾那兩頭怪物,他手持流觞卻遲遲沒有動手。
看他的表情,仿佛有點不高興。
巳予問:“瘟神,你在等什麽?”
手背青筋暴起,沈清明較勁似的往下壓了一下,無奈道:“它不願意。”
水池上空層巒疊嶂圍着看熱鬧的小鬼們,水池底下全是屍體,全場只有她和沈清明兩個活人……沈清明在說誰?
沈清明低聲呵斥:“流觞!”
巳予轉瞬明了,這厮的靈器不堪重壓,起兵造反鬧起了脾氣。
此等熱鬧,巳予看得不亦樂乎。
沈大仙兒天上地下無往不利四處逢源,竟還有這吃癟跟自己法器較勁的時候,真是越想越忍俊不禁,巳予看戲似的問:“你讓它幹什麽?”
沈清明自人腹肚道:“翻屍體。”
巳予眯起眼睛,一百多年前在白水河不小心碰翻的巨人觀不請自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怪不得流觞不願意,換誰誰樂意?
巳予感同身受一般,神清複雜地說:“瘟神,你确實有點強人所難。”
流觞是他從小雨滴養成的極品靈器,若非沈清明,它只能落于地上隐于濘淖,或者成滾滾逝去的東流水,彙成汪洋裏不起眼的一滴。
拿識海養大的,脾氣秉性跟他一脈相承,沈清明厭惡的,流觞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沈清明嫌髒不願意動一根手指頭,流觞連看一眼都多餘。
一人一劍僵持着,沈清明霸道而又不講道理,“流觞,動手,別逼我關你禁閉。”
講不通就要動粗,威風凜凜的極品靈器在沈清明手裏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好生委屈,它在識海裏跟沈清明撒潑,“她都抛棄你跟人跑了,你為什麽還那麽偏心她,她也有手,你讓她翻,再不濟我們一人一半。”
沈清明不為所動,催它:“別讓我說第二遍。”
流觞寧死不屈,細數功勞:“是誰陪你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鼈?沈清明,穿上褲子就不認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二十四節神,各神都有一把屬于自己的靈器,像沈清明這樣的把靈器當成孩子養慣得無法無天的也少見,這會子,兩相對峙,頗有點自作自的味道。
只不過——
天天跟自己形影不離,嘴裏這些不幹不淨的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流觞哼哼:“這你不用管,你不逼我幹髒活兒,我也不跟你動粗。”
聽聽,越發沒大沒小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沈清明手上發力,嘴上不饒人,專戳人肺管子,“九天攬月是為她,五洋捉鼈還是為她。”
流觞傷心了,“所以,你就這樣對待跟你并肩作戰的我?”
大多數時候,沈清明都是淡漠的,上巳走後,更沒什麽值得在意的人或事,要不是為了找到上巳,問清楚為什麽要抛棄他,為什麽要不告而別,他早就跟歷法請辭,回到祁連山下,上巳與花朝對酒當歌的南風裏,度過漫漫餘生。
看多了生死,人情冷暖,悲歡離合都成了過眼雲煙,沈清明很少有大悲大恸的時候,所以幾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他是不會傷心的。
當他發瘋似的燒了百裏桃林,再也聞不到貓兒醉的時候,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在意,并且痛苦。
不是上巳喜歡喝貓兒醉,而是,只有在她喝醉的時候,才會罕見地露出一點柔軟。
她軟軟地縮在自己懷裏,因無能為力而自責:“沈清明,我好像很沒用。”
沈清明不在意地那些,恰恰是上巳最看重的。
人與情,生與死,她為使命而生,卻常常無法阻止那些所謂定數的東西。
人們常說盡人事聽天命。
其實哪有所謂的天命呢,不過都是前世因今世果,蘭因絮果成注定。
道法自然,歷法在平衡陰陽以外,更多的事順應民意的變化與四時更疊。
物候變化不可幹預,人的境遇同樣如此。
“前世苦厄今世良緣,那又如何,前世還是苦厄。”上巳醉後總是會說很多喪氣話,可是酒散人醒,她就又變成了那個按部就班,順應歷法與天道的上巳節神。
沈清明啊,你真沒救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巳予一眼,對流觞道:“我與上巳睡一個被窩,你能比?”
流觞氣得龇牙咧嘴:“你們睡一個被窩的時候,我還在旁邊呢。”
沈清明的嘴角一抽,不再有商有量,他念了一句:“夢草閑眠,流觞淺醉。”
流觞倏地渾身發軟,沒了反抗的力氣,沈清明手持長劍,捏着鼻子撥弄地上的屍體。
巳予那雙桃花眼瞪得老大,一臉驚恐,“瘟神,你——”
話沒說完,劍下的屍體就炸了。
所幸,這水底下溫度低,巨人觀沒有形成,故而只是單純的“炸”屍。
但血肉橫飛,也沒好到哪裏去,只是換了一種惡心人的法子。
流觞反抗無效,一邊翻一遍哭,跟受了委屈的小孩兒似的。
迫于強權,生無可戀,可憐還有點好笑,巳予看不下去了,“瘟神,它好像要吐了。”
沈清明掀掀嘴皮,說得輕巧:“養孩子不能嬌慣,從前我把養得太好了,嬌生慣養,吃點苦頭就叫喚。”
流觞:“……”
偌大的池子回蕩着流觞的嗚咽,池邊小鬼們更是驚得合不攏嘴。
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這一池屍體鬼見了都發愁,何況是這纖塵不染的靈器呢?
垆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什麽墨染清寒宛如冰,都是假象。
這尊神分明有一副黑心肝。
歹毒至極。
怪不得領了個日日與牛頭馬面為伍的差事,這要是換做與人為伍。世上得增加多少怨魂啊。
片刻之後,巳予揉了一下耳朵,說:“瘟神,你打算翻到什麽時候?”
沈清明淡淡地看向還剩大半的屍體,道:“有始有終,翻完為止。”
巳予猶豫了片刻,打算去幫忙,沈清明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別動。”
“瘟神……”巳予瞥了一眼流觞生無可戀的樣子,于心不忍,“我還是一起吧。它哭得肝腸寸斷,我耳朵有點受不了。”
“……”沈清明遲疑了片刻,對着流觞發脾氣,“再哭,我把你埋這兒了。”
只一句,流觞果然消停了。
沈清明:“看,老實了。”
巳予心說,你這樣欺負人家,上陣殺敵的時候不怕人倒戈反目啊,“所以,你到底在找什麽?”
沈清明:“踹你下來的那東西。”
他用了“東西”這樣的詞。
可見遠不止魂那麽簡單,正說着,流觞悲鳴一聲,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滾落到沈清明腳邊。
沈清明看清臉,說:“找到了。”
巳予沒懂,他們不是在找江泛的生魂麽?
就算那個小孩兒騙了她,踹她入坑,反正她又沒事,沒必要把人翻出來鞭屍吧,巳予聖母心發作,“你要對他做什麽?”
沈清明說:“你看看江泛的生辰八字還在不在。”
被踹得突然,急速下墜,哪顧得上其他,再下一摸腰間,護身符早已不見蹤跡。
沈清明平靜交代:“這是一個陰陽陣,江泛是陰時陰歷生,正好有東西跑出去,陣法亂了,所江泛被扯進來補陣。”
說到這裏,他倏地停住。
巳予生出不祥的預感:“所以,現在這具骸骨裏,是江泛。”
生魂被囚禁在這屍體,而那東西跟江泛換了八字跑出去了。
抓邪祟幾百年,巳予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江泛會死嗎?”
沈清明向來不委婉,不會給人以渺茫的希望,但看着巳予那雙眼睛,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只要在七天內抓到那東西,江泛就不會死。”
換言之,時間緊迫,一旦過了七天,大羅金仙也束手無策。
可是那東西能毫發無傷破壞沈清明的結界,并不像一般的邪祟那麽好對付。
巳予:“那我們先把這具屍體帶走,去找姜衡。”
事情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複雜,沈清明說:“一旦帶走,陣法大亂,這兩個怪物就會結合,他們結合會生出什麽變故,誰也不知道。”
言下之意,“江泛”需要先留下,可是——
以免再冒出個什麽人把屍體搶走,巳予道:“瘟神,你先去救姜衡,我在這裏等你們。”
沈清明更不放心,憑空變出一顆珠子,喊巳予:“林老板,過來看。”
緊要關頭獻什麽寶,巳予側目看去,那珠子幽深神秘,千山萬水藏匿其中,吸引着巳予忍不住湊近一探究竟。
她越湊越近,那珠子裏的玄機卻忽然消失,等她再定睛一看,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進了珠子裏。
巳予:“……”
巳予:“”
很好,沈清明,玩這招是吧!
第 3 章 、弄死他
陸閑疾步走向炎豐,一掌向炎豐的腦袋拍去。這一掌,融合了陸閑所有地仙之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手掌落到炎豐的頭上,炎豐的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炸開!
“哼,你憑你也想殺我?天真!”
炎豐看見陸閑一掌拍來,突然面色一凜,同樣一掌接去。這一掌,同樣包含了炎豐的所有地仙之力、所有的感悟。
“讓你見識見識,地仙巅峰境界到底有多恐怖!”
炎豐發出一聲獰笑,剛才那一口血吐出來,雖然看上去很慘,實則只有三分真實,更多的,則是示敵以弱,麻痹敵人。
這一掌,炎豐誓要置陸閑于死地!
“啪!”
兩掌相交,一聲巨響,兩個人同時心神巨震。
陸閑後退數步,腦海中驚雷交加嗡嗡作響,眼神中露出迷離的神色,不過很快,他便穩住了心神。
“好厲害!”
陸閑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情況下,要硬碰硬的拿下炎豐,難度依然是史詩級的!擡眼再看那炎豐時,就見炎豐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自己。
“同樣的掌法?同樣的修為?同樣的感悟?”
炎豐的眼神中說不出的駭然與迷茫,他與陸閑手掌相碰的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是他自己在打自己!
這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怎麽還有另外一個人,悟出來的道,與自己分毫不差?大道三千,每個人的心性不一樣,悟出來的道便會千差萬別,不要說分毫不差,便是大致相同,那也是萬中無一!
炎豐的眼神變得驚恐起來,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看見炎豐這模樣,陸閑靈機一動,當即把自己的樣貌幻化成炎豐小時候的樣子。
炎豐目光一滞,眼前那個胖嘟嘟的小男孩,不正是自己麽?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時間久得他幾乎都快忘記了。
陸閑的樣貌又起了變化,變成炎豐青年時的模樣。
“是我,是我,這是我!……不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炎豐用拳頭捶着腦袋,嘴裏語無倫次。
陸閑的樣貌在快速變化,變成炎豐修仙時的樣子,飛升時的樣子,成為仙人時的樣子,直到炎豐第一次突破天仙境界時渡劫失敗後,陸閑幻化的樣貌有了一絲不可察覺的額外變化。對于這個變化,炎豐當然察覺不到,現在的他已經心神錯亂,幾欲奔潰!
突破天仙境界,第二次渡劫失敗!
突破天仙境界,第三次渡劫失敗!
……
随着炎豐的失敗次數越來越多,陸閑幻化的炎豐的樣貌慢慢脫離了本尊的樣子,變得越來越像陸閑!
突破天仙境界,第七次渡劫失敗!至此,陸閑已經完全恢複了本來的面貌。
“對對對,這才是我,這才是我!”看着陸閑的樣貌,炎豐仿佛終于确定了,良久,他眼神有開始變得錯亂,問道,“你若是我,我又是誰?我又是誰?”
血又從炎豐的嘴角溢出來,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而兇惡,對陸閑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我的心魔,你是我的心魔!”
“噗!”
處于癫狂狀态的炎豐突然一口鮮血噴出來,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心魔?”
陸閑喃喃的念了兩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炎豐,沒有上前去補一刀,從泥丸宮中退了出來。
外面的天很藍,仙界靈氣十足,空氣異常清新。
陸閑貪婪的深吸了兩口清新的空氣,來到屋中的練功房,盤膝坐好,平心靜氣,開始認真感悟炎豐的修為。
經歷了剛剛與炎豐的打鬥,陸閑意識到,即便是成了神仙,實力也依然是第一位的。
沒有實力,便是別人的刀下魚肉!
仙界的神仙等級十分簡單,分為三種,初級的地仙,中級的天仙,高級的金仙。每個大等級又細分為十個小等級,一級最次,十級最高。地仙在仙界人數最多,最普遍,金仙是仙界這個等級金字塔的塔尖存在。
炎豐飛升仙界之後,從地仙初級(一級)修煉到地仙境界大成(十級),花了整整一萬年的時間,由此可見,在仙界境界的晉升有多難!這還只是小境界的晉升,大境界的突破更是難上加難!單說炎豐,為了突破到天仙境界,竟然渡了七次劫,而且都是以失敗告終!像他這種渡了七次劫依然毫發無損的,在整個仙界,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渡劫不是兒戲,稍有不慎,便會被劫雷劈得魂飛魄散,幾萬年修為化為飛灰!
在仙界,等級越高,能力越強,得到的權利越大。
地仙最普遍,仙界的一切雜活累活,都得地仙來幹。遍地的土地神山神誰來當?地仙!十萬天兵,地仙湊!守大門,挑糞種地,牛倌馬倌,木工建築……但凡這些雜七雜八的活兒,都得地仙去幹!身為地仙巅峰的炎豐,一樣的沒有什麽特權,一樣的要去天宮上班守大門!去找門神請一個月的假,還要被羞辱!羞辱就算了,你還不敢瞎比比!對,仙界就是這麽現實,你沒有實力,你就是屁,別人就看不起你!
天仙就爽多了,不管在哪裏,天仙都是領導階層!比如領導炎豐的門神秦哼哈,一天屁事不幹,就在辦公室裏和秘書膩歪!
在天仙之上,金仙更爽!那可是仙界頂尖的存在,什麽兵馬大元帥,總統元首,這才是他們幹的活!他們只要站在大殿上,說把誰砍了,管你多少年修為,拖出去就砍了!講道理說法規?不存在的!權力大就是任性!說砍你就砍你,沒得商量!
由于意識到仙界這麽殘酷,炎豐這才一次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險渡劫,突破天仙境界!終于在第七次渡劫的時候,百萬氣運加身的炎豐也遭不住出事了,被從地球穿越而來的陸閑撿了個大便宜!
陸閑從炎豐的記憶中獲取了這些訊息,也覺得有一股氣充斥心間,不過他沒有炎豐那麽急,變強是必要的,但是保持平常心就好了,有些時候,越急越容易出錯!
陸閑心靜如水,催動真元,忽然覺得丹田之中有異動,急忙去感應,随後驚奇的發現,自己的丹田之中,竟然閃動着雷電之力!
雷電之力?
這是什麽?!
第 6 章 章節
,忍受着那疼,身後已經沒了知覺,只要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不能辜負了那片孝子心,雖然偷人東西是不對的,但是絕對不能辜負了那片孝子心,她這樣做應該是對的吧?!至少看她被打成這樣,也應該沒人偷東西了吧?疼點沒關系的,只要大家都幸福就好……
意識在模糊,在模糊……
突然聽到一個龜奴跑來報告,說前廳的何國舅要老鸨帶着遲璎珞前去。
老鸨一聽吓了一跳,這個丫頭這副樣子怎麽能見人?慌張立刻寫在了臉上,随後牙一咬,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人拖着璎珞明顯軟下去的身子朝前廳走去,邊走邊吩咐着衆人沒她的話誰都不許多嘴。
幾個人架着已經半昏迷的遲璎珞朝前廳走去。
前廳,幾個男子正坐在桌邊喝酒,見嬷嬷架着個半昏迷的女孩走了進來都放下了酒杯。
何為之指着那個半昏迷的遲璎珞問到,
“這,怎麽了?”
“哦,沒什麽,這丫頭不聽話,所以小小的教訓了她一下,來,來,來,給爺們上好酒!”吩咐着手下人添酒給各位大爺喝。
“哦,我當是什麽事!話說回來,這女子我留着還有用,你平日裏怎麽管教我管不着,不過人要是死了我可是要拿你是問的。”何為之嘿嘿一笑,露着滿口的焦牙,然後才轉身對自己的爹何滿堂說到,
“爹,這就是我跟您說的女子,外面傳的可神了!”
“哦?真的?”何滿堂擺明了不信,疑惑的擡了擡自己的小黃眼睛,算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頭已經耷拉下來,渾身癱軟,身後已經被扳子打出了血,糊成了一片,嫌惡的避開眼睛然後說,
“外面怎麽傳的?”
“聽說,有人給她算過一卦,說她一身仙骨,胸懷仁慈心,悲憫人間疾苦等等,還說她一滿20就可以開天眼,給人算卦占蔔。”
“那些個傳聞也能信?”小眼睛一瞄,擺明了不信。
“真的很神,當年那人給她算卦的時候就說她未來将有口不能言,沒想到,她真的長大之後一句話也沒說過。”
“真的?”
“當然,現在她也不會開口說話。”
“你弄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就算以後想找她算卦,她無法言語怎麽給人算?”差點當衆抽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的臉。
“這個,……可是,我聽說給人算卦不用說話也可以吧,只要會寫字……對,只要她會寫字不就可以了嗎?”于是立刻回身問着已經軟到無法站立的女孩,
“喂,你會寫字嗎?”
恍惚之間仿佛有人在問自己問題,璎珞此刻只想露出個傻笑,卻被人強行擡起了下巴,将那張滿是傷疤的臉袒露在明亮的燈火下。
“問你話呢!”老鸨急了,朝那個丫頭的臉上就招呼了一巴掌,竟然把璎珞的神志打得清醒了一點。
璎珞仔細的回神,然後沖着衆人傻笑,用力的點了點頭;随後身子一歪,又軟了下去。
“沒用的東西!”老鸨啐了一口,然後回頭谄媚的看着各位大爺笑。
“哼,還算有點用。”何國丈輕哼一聲,然後非常讨厭那張滿是燒傷痕跡的臉,撇着嘴扭過頭去,一揚手,
“放下去,放下去,看到那張臉,我礙眼!”
一聲招呼,人就給架了出去。
戰飛有點迷惑,那張臉、那雙眼睛好象在哪裏見過;而坐在隔壁的白若則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對眼前的一切都冷淡的不予回應。
拜山
白若出錢,給他們招兵買馬?這個冤大頭好象越當越大了,耗盡財力也沒什麽不好,反正他對什麽事都不在乎,不過很多事他卻不想糊塗下去。
白家莊,一個身影落寞的站在一片桃花林中,身後傳來痛苦的叫喊聲,
“白公子,饒命,饒命啊!啊~”
好吵耳,拈起一朵桃花瓣,嘴角勾着誘人的微笑,
“你,真的不知道嗎?”清冷的聲音飄了過來。
“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望白公子饒命啊~~”突然撲身上來,抱住白若的腿不肯放手。
這人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還執着的想留住那半條,抓着白若白色的衣衫,将手上的血跡和髒污一片糊在了白若的身上。
“你是山寨裏的小頭頭,怎麽會什麽都不知?”沒有抽開自己的腿,任憑着他抱着,但那冷冷的氣卻随着動作慢慢傾瀉下來,寒了衆人的心。
那個不怕死的家夥還在掙紮,
“小的真的不知,只知道杜放有個妹子叫杜梅,從小就養在閨中……”
“養在閨中?……騙鬼呢?一個小小的農戶家起兵造反,把個妹子當大家閨秀養?”笑着勾動桃花樹的枝條,更多的花瓣紛飛下來,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真的,真的,聽說那女子從小就不能見人,見了人就渾身起疹子。所以從來不讓她出來走動。”咳出一口血,将那鮮紅的血花濺在白若的褲腳上。
血花在白色的上等絲綢上暈開,越來越淡,逐漸化做虛無;白若輕輕放開那枝桃花帶着眷戀的眼神緩緩閉上,仔細讓那清雅的香氣透進自己的骨子裏,再擡眼時仍舊笑得一面春風,輕一擡手,罩住了那正捆住自己腿的小頭頭的臉。
修長的玉指輕輕一捏,那人的頭竟然就變了形,站在兩邊伺候的人都慌了神,惟恐下一個倒黴的是自己,那人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上一口,已然去了那半條命……
幽雅的将那沾滿血的手擡起來,湊到鼻尖,一股腥臭的味道散開,讓他嫌惡的避開了眼,轉向那一樹粉紅的桃花,還是沒有那種甜香的感覺,到處都是濃濁的腐臭味。輕一皺眉,好看的眉型一變形,卻讓衆人更驚,吓得都哆嗦了起來。
“還愣着幹什麽?沒看到我褲子已經髒了嗎?”清冷的聲音仍舊不似真實的從花中飄了出來。衆人吓得一抖,立刻有人上身扶着白若往屋裏走,白令則跟在後面小心保護。
“白令,你手下的人是不是越來越懶了?怎麽看到樹下躺着那堆東西也沒個人出來收拾呢?”這種口氣已經明顯是在任性的找茬了,白令臉色沒變,只回到,
“我這就派人收拾。”
“你明知道我讨厭桃花樹下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只是他沒想想,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是由他制造的。
“把你手下那些有點懶的手都給我剁了,割下來的手一會給我送到書房去。”他讨厭極了桃花樹下有鮮紅的東西惹自己的眼。
“是。”白令連眼皮都沒擡答應着,卻讓下面的人更加發抖的厲害。
重新洗了澡,換下肮髒的衣褲,濕濕的頭發沾染着水氣,他才滿足的眯起了眉眼算計着,要耗他的財力給姓何的招兵買馬,這批兵馬指不定是給誰帶的呢!要他做這種冤大頭,是不是覺得他傻?沒脾氣?也好,就從山寨的反軍那邊打開一個突破口也不錯。
杜家有個妹子,應該會成為弱點。從這裏突破一下吧!想到這,心裏竟然輕松了不少,喚來白令,白令手裏正端着個托盤走上來,掀開那托盤上的布,一只人手赫然端放其中。
白若連眼皮都沒擡,輕聲嗤笑着,
“怎麽?白令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讓你給我獻手下的手,你怎麽把個死人的手獻了來?”
“公子留着那些下人的手還有用,留着這個死人的手可以給山寨上送點大禮,不是一舉兩得嗎?”
“哼,幾時我的事還要由你決定的。”輕一挑眉,冷冷的看着白令,可對方卻完全不為所動,仍舊低着頭。
一揚手,
“算了,算了,放過你那些手下。這只手送到山寨上去,不得耽誤時間。”
眨眼間白令便消失了……
山寨上,今天是杜放的生日,衆位兄弟早就為他的生辰忙了半個月,如今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給衆位兄弟開懷暢飲;正胡思亂想之際,一個小厮敲了門,他吩咐一聲,那小厮進了屋,然後對杜放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禮說到,
“當家的,剛才在巡山的時候衆位兄弟發現了這個盒子,上面寫着您的名諱,于是便吩咐人送了類。”
“哦?放下吧。”
小厮将盒子放于書案上,杜放瞄了一眼那裝飾得異常華麗的錦盒,輕輕一掀,蓋子就落在了一旁,上眼去看,竟然是一只人手。吓得旁邊的小厮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杜放也深抽了一口冷氣,突然發現蓋子上有一封信,封皮上寫着“杜兄壽辰親啓”的字樣,于是立刻抓起那封信,一揚手吩咐小厮出去,然後才把信從信囊裏抽了出來。
文字裏酸溜溜的說了一大堆祝賀的話,同時也奉上他手下
第 7 章
“傑森,走快一點!”
卡特走在前面、搖搖晃晃地;被電漿光束所燒炙出來、脖子上一個拳頭大的傷口,正不停地流着鮮紅的血液。
“怎麽了?傑森?”
彼得斯問着;不過,彼得斯臉上的組織已經被蒸發幹淨了,有的只是純白的頭骨,配上還沒完全燒炙幹淨的組織,看起來有如醫學教室裏擺放的人體解剖模型。
“傑森,吻我。”
我的情人溫妮,靈動無比的大眼睛正深情款款地注視着我;不是才剛和我分手嗎?但是溫妮卻主動摟住了我的脖子,還湊上了鮮紅的櫻唇……突然,溫妮的臉變得蒼白,嘴唇的血色褪去,兩眼也失去了光彩;金色的短發淩亂地披散着……那、那個NTU陣亡女兵的臉!
“啊啊啊啊!!”我吓得坐起身來,幻象消失的同時,感覺好像靈魂從一個空間之中被硬生生抽走、再被強迫塞入另一個空間之中。
“哇!怎麽……傑森,你醒啦?”正坐在我病床邊專心于閱讀的江傑,被我突如其來的驚叫給吓了一大跳。
原來是惡夢啊……
“抱歉,我大概是作惡夢了。”我伸手擦了擦冷汗。
“不,該道歉的是我;作惡夢與精神幻覺是注射了戰鬥藥ESN之後的副作用。”江傑聳了聳肩。
“ESN……那是什麽?”我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具有情感壓抑作用的藥劑,可以消除士兵的恐懼感,讓士兵發揮出應有的戰力;副作用就是接受注射的人,會有約兩周的時間陷入精神混亂的狀态。”江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在接受ESN注射之後竟然會那麽恐怖……”
“我……我怎麽了嗎?”我試着去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從江傑替我注射ESN之後、到剛才醒來,我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替你注射了ESN之後,你抓着你的狙擊槍就沖出去了;本來麥可士官還在罵我不該替你打那個鬼東西,以致害你發瘋沖出去找死;誰知道我們只聽到七聲槍響,然後你就回來了。”江傑搖了搖頭,苦笑着。“一槍一個,剩下的七個NTU士兵在不到一分鐘裏面全都被你一個人擊斃了,而且全都是命中頭部;難怪他們說你是新兵訓練中心的第一神槍手,槍法真的是太神準了。”
頓了一下,江傑繼續說着:“之後前往運輸機的接應地點,你還一路背着查理,直到上了運輸機之後你才昏倒的。”江傑苦笑了一下。“早知道你對戰場的恐懼感會讓你無法發揮實力,我一開始就該替你打上一針ESN的。”
“對了,查理呢?”我這才想起來,上次的戰鬥中,卡特和彼得斯陣亡了,查理失去了一條腿;不知道查理現在怎麽樣了?
“查理啊,他昨天退伍了;像他傷成那個樣子,根本就無法再上戰場。”江傑又搖了搖頭。“部隊裏的資源不足,也沒辦法替他進行斷肢再生手術,他的斷腿得去醫學中心進行再生手術才行。”
看來VMA是打算讓查理自生自滅了。
這就是戰争:美其名為扞衛自由民主和群衆權益,有需要打仗的時候,一張征兵令就把你給拉進軍隊來,再送你到充滿了死亡危機的地方;受了重傷、無法再戰的時候,再扔給你一張退伍令,就可以把你給踢到一邊去,也不用負責你傷殘後的醫療與生活。
只要兩張薄紙就可以把人拉來賣命,而且什麽責任都不需要承擔,可真是便宜又好用,不是嗎?
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難道入伍的士兵就不算是群衆的一份子?發動戰争到底是為了保護什麽?又為了扞衛什麽?
“不過,傑森你也真夠令人驚訝的;一般人注射ESN之後,光是副作用就可以讓人昏睡十幾天,你竟然兩天不到就醒來了。”江傑看着我的眼睛。“而且看起來你也只是做了一些惡夢而已,還沒有到精神錯亂的程度,不錯嘛。”
去你媽的不錯,本來可以休息十幾天的,現在大概不能繼續賴床了;而且,作惡夢一點也不好玩!
以前看過的戰争影片之中,醫院裏總是躺滿了大批全身鮮血淋漓的傷患;不過,江傑帶着我走出基地的野戰醫院時,我并沒有看到太多的傷患;雖然和NTU之間的戰鬥相當火熾,醫院裏卻還空了一半左右的床位。
基本上,能從與NTU的戰鬥之中生還的士兵不會太多;拜NTU的先進武器科技所賜,被擊中的人多半都是當場死亡,或者是受到嚴重的傷害、嚴重到士兵在能夠回到醫院之前就已死亡。
另一個傷患不多的原因,就是VMA只對傷兵進行簡單的醫療,然後就發給傷兵一張退伍令,把傷兵給踢出軍隊去了。反正殖民地裏多的是醫療機構,這些傷兵可以自行前往求診;至于傷兵們能不能負擔得起醫療費用,似乎并不在VMA的考慮範圍之內。
“嘿!戰争英雄來了!”看到江傑帶着我出現在營房,麥可下士走過來握住了我的手。“傑森,歡迎歸隊。”
“長官,我什麽時候變成戰争英雄了?”我一點也不喜歡戰争英雄這個名詞。
“江傑沒告訴你嗎?”麥可下士一臉非常驚訝的表情。“關于你一個人沖出去擊斃了對方一整個小隊的事情。”
“喔……有啊;不過,那個似乎還不到戰争英雄的程度吧?”我苦笑。
“是嗎?你知道,為了這件事,特種部隊已經在打聽你了,也許他們會過來挖角吧?”麥可微笑着。
“長官,別開我玩笑了。”特種部隊會打聽一個剛從新兵訓練中心出來的不及格新兵?我不相信。
“傑森,我沒有開你玩笑,特種部隊的人昨天才來和我談過和你有關的事情。”麥可下士嚴肅地說着,我注意到其他戰友們都默默點頭;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還有,我們下午有一趟巡邏任務,如果你已經沒事了,我們希望你能跟着一起來;畢竟有着全基地首席神槍手在隊伍裏,我們生還的幾率一定會高很多。”麥可下士又笑了。“不過,我不會勉強你的,畢竟要從ESN的副作用下回複過來,需要十四天的時間,你還只休息了兩天而已。”
“我知道了,長官。”
暗暗嘆了一口氣,我是很想繼續躲着休息,但是我又能躲在營房裏多久?基本上,這次戰争開始之後,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是要步入戰火之中了。
抱着狙擊槍,我閉着眼睛坐在搖搖晃晃的裝甲步兵戰鬥車內。總算VMA還有那麽一點良心,派人出去巡邏的時候有配發裝甲步兵戰鬥車給我們。
由于卡特和彼得斯陣亡,查理重傷退伍,我們小隊只剩下了五個人;這次和我們同車的,還有另一個小隊的兩個人──在某次與NTU的激烈戰鬥之後殘存的兩個人,由于新兵還沒有配發到基地來,上級索性把我們兩個小隊暫時合并成一個小隊,由麥可下士負責指揮。
也就是說,我們的裝甲步兵戰鬥車上總共有兩個小隊,但是這兩個小隊加起來的總人數,甚至還少于一個标準小隊的編制。
看到我閉着眼睛,我的隊友們都以為是ESN的副作用;所以大家都刻意降低了彼此會話的音量,以免吵到我的休息。
“那個狙擊手就是你們說的,一個人殺掉NTU一整個小隊的人?”來自另一個小隊的其中一名士兵如此向着澤木發問,聲音還相當的大聲。“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嘛。”
“噓!”澤木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我聽得見,你不用講話講那麽大聲,會吵到傑森的。”
“沒必要吧?現在是任務中,本來就不該睡覺的。”另一名來自其他小隊的士兵也插口了,同樣用着很大的音量。
“如果現在打你了一針ESN,然後叫你躺個兩天就來出任務,你還能拿起槍來就是奇跡了。”江傑非常不滿地說着。
“既然他還沒休息夠,幹什麽不讓他在營房裏好好休息?”第一名士兵大聲說着。
“如果有基地首席神槍手在隊伍裏,遇到敵人的時候會輕松很多的。”澤木低聲說着。
“一個睡着的神槍手?”第二名士兵不屑地說着。
我們新加入的兩位隊員似乎對我很有意見,左一言右一語的,話題總是繞着我打轉;而我原來的隊友們則是不停地替我辯護。
“阿巴提爾,安迪,麻煩你們兩個安靜好嗎?現在是任務中,不是閑聊時間。”本來站在車長位置、拿着望遠鏡四處搜索敵蹤的麥可下士放下了望遠鏡,低頭朝着那兩位新的隊友說道。“你們的聲音大到我都聽不見耳機裏的通訊了。”
長官開口,兩位新的隊友只好乖乖閉上嘴巴;不過,我可以感覺到,他們兩個看着我的眼神裏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沒辦法,誰叫他們兩個的戰鬥經驗比我們多,戰鬥經驗比較豐富的老兵總是比較有資格說話的。
VMA巡邏小隊成員:[官階/名字/職務]
下士麥可·邁特那,小隊長
二等兵默肯·海拉提爾,士兵
二等兵澤木雄,榴彈兵
二等兵傑森·弗萊契,狙擊手
一等兵江傑,醫護兵兼副小隊長
一等兵阿巴提爾·阿米羅達,士兵
二等兵安迪·泰勒,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