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詭客07

第二天,江洲漓正準備出門去,忽然見一個穿着小厮模樣的人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附在趙蘊修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見趙蘊修皺了皺眉頭,朝她看過來。

“怎麽了?”

把來報告的人打發離開後,趙蘊修才沉着聲音道,“在外邊的巷子裏發現了一具男屍,就在昨天我們被人跟蹤的地方附近,晨起賣豆腐的老漢發現的,還穿着夜行衣。”

江洲漓停下來步子,“那時候察覺到跟蹤的氣息突然消失,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害的?知道死者的身份嗎?”

“有人在客棧裏見過,具體身份還不清楚,掌櫃的說聽說話的口音,像是從雲城來的,已經來了有半個月左右。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只說是來做皮草生意,但也不見采買。”

“半個月前?那我大概知道是誰的人了。” 江洲漓好笑道,半個月前她還在錦城,因為相貌惹來一位飛揚跋扈的官家小姐為難。那會兒被套過話,應該是那位小姐派人來拿捏她把柄的。

沒想到這都半個月了還不放棄,也是夠能堅持的。

只是,如果死者是單純的奉命來跟蹤她的話,照例說應該不會和人起沖突以免暴露自己才對,怎麽會突然就被人殺了呢?

而且昨晚氣息消失時,她也沒察覺到有其他氣息出現。

“這段時間出門行事的話,你也注意着點,盡量不要落單。我們可能被人盯上了,而且對方的氣息隐藏得很好,很難被發現。”

江洲漓不說起死者的身份,只在意起殺害死者的人,想來死者對他們是構不成威脅的,趙蘊修也就不問,點點頭轉身就去找趙寒交代,讓他最近出門也注意着點,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在青城。

也不知道對方的目标是趙家,還是江洲漓。如果是趙家還好說,如果是針對江洲漓的話,那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江洲漓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對方潛伏得好,估摸着一時半刻肯定發現不了,當下她又還有說書先生的事要解決。所以無論怎樣都是避讓不了的,只囑咐了樓初心一番,就帶着她出門辦事。

樓初心對青城很熟,江洲漓想去說書先生住的地方看看,她從趙寒那裏得到了地址,就領着江洲漓直奔目标去。

南郭錦不住客棧,而是買了個小院住在居民區。

兩人在巷子口等了沒多久,就見南郭錦搖着扇子出來,然後去了戲樓。他每天上午下午各有兩場說書,準時離家出發準時結束回家,沒有接受任何達官貴人的邀約,舉止也沒有什麽異常。

“小姐,這個南郭錦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似乎沒什麽問題呀。”見南郭錦走進院子後,樓初心感嘆了一句。

江洲漓還沒回話,就見街角處有個人影在朝她們招手,是趙蘊修府上的護衛。江洲漓轉身走過去,那人趕緊迎上來,“姑娘,老爺讓我來同你說一聲,蘇夢姑娘死了。”

“你說什麽?”江洲漓眯了眯眼睛。

“就是承露院的那位蘇夢姑娘,剛才被人發現死在了郊野的莊子裏,正好躺在紅豆樹下,就像是睡過去一樣。”

趙蘊修派來的護衛一邊走一邊把情況詳細的給江洲漓說了一遍,“聽說昨夜蘇夢應邀去了城北的錢員外家,然後今早錢員外的大兒子也死了,就死在床上,臉色發青。”

“枕春眠?”

樓初心不自覺的把心裏想的呢喃出口,但轉眼又看向江洲漓疑惑道,“小姐,我們今早一直是跟着南郭錦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行兇,這是不是說明兇手另有其人?他有同夥還是只是巧合?感覺這件事情真的很詭異。”

“先去那間院子看看吧。”

江洲漓搖搖頭,在沒有見到現場的具體情況下,她也不好判斷。

發現蘇夢的那間院子離青城不遠,和城北錢員外家倒是有段距離。江洲漓到的時候,院子外已經圍了不少百姓,官府的捕快正在進去。

趙蘊修混在人群裏,等她走近才低聲說,“我讓人去調查過了,這間院子荒廢很久了,前段時間才被人從前任主人的手中買下,買院子的人似乎在刻意掩飾什麽,經手了好幾個人。”

“是誰?”

“南郭錦。”

南郭錦下午的那場說書,江洲漓特意帶着樓初心去認認真真的聽了,沒有安排樓上隐蔽的雅間,就坐在大廳裏很顯眼的地方,只是用面紗稍微遮了一下相貌。

這次南郭錦說的故事比較簡單,叫梳洗之夜,沒有什麽曲折波瀾。

說的是城裏有座古井,每天夜裏的三更初,都會有個男人準時到井邊去梳發,舉止遠遠看去非常像是女子。

如果那時候有人經過男子的身邊,那麽那個男子就會跳下井裏去淹死,然後看見他的那個人會代替他坐到井邊,循環往複。

“這青城裏的古井那麽多,先生能說出具體的位置嗎?否則誰知道故事是真是假呢?而且若無人發現,那男子天亮就走了,我們又怎麽知道他來沒來過?”江洲漓有意激他。

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江洲漓只直直的看着南郭錦。

南郭錦可能也是沒想到,這樣當面駁了他面子的,會是個十分年輕的女子,愣住了一下才接口道,“自然是可以的。就在蒲柳街那口古井旁,古井正對着柳大人的府第,可以請柳大人和家丁們做個見證,夜裏三更初悄悄從門內看個真假。”

南郭錦說了這句話之後,江洲漓還沒有開口,倒是被指名的柳大人急急地接話,“先生,你不是說經過男人身邊的人會代替他去井邊梳發嗎?鄙人若這樣做了,豈不是要惹上麻煩?這位姑娘真好奇的話,自己去看便可,別害了柳某呀!”

“柳大人不要擔心,從門內看并沒有影響。”南郭錦安撫了柳大人,便挑釁的看向江洲漓,“這位姑娘若不信的話,也可同柳大人一起去看。”

江洲漓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慢慢勾起唇角,回視了他一個笑容,然後朝樓初心點了點頭,“我們走吧。”

夜裏亥時,更夫從街上走過。

蒲柳街附近都是住宅,沒有什麽可以藏匿身形的地方,南郭錦可能也是考慮到這個情況,所以特意選在了這裏。

但他還是不夠了解青城的地形,沒料到蒲柳街旁邊的街道是青城有名的觀景街,街道兩側都是高閣危樓,站在高樓上,隔着低矮的住宅,是可以直接看到蒲柳街的,也可能看到那口古井。

江洲漓和趙蘊修幾人隐在高閣的暗處等着,樓初心和趙寒則留心着周圍,提防那個在暗處跟蹤他們的對手。

等子時一到,果然見一個穿着白袍子的男人慢慢悠悠的從蒲柳街街角走出來,步姿搖曳像女子,頭發也披散着,有些僵硬的走向古井,然後坐在井沿上,從懷裏拿出梳子來,開始梳頭發。

古井對面的宅子裏瞬間發出哄鬧聲,還有各種尖叫聲,正是白天那個柳大人的住處。但是這些,坐在井邊的男子都好似沒有聽見,依舊低着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着頭發,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樣。

“真是的,提個破要求,害我大晚上的要平白走這麽一趟。”南郭錦躲在蒲柳街街角的暗處看着,聽到柳府裏傳出來驚呼聲後,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嘴上嘟囔念叨了幾句,責怪江洲漓亂提要求,害他行事麻煩。

正轉身欲離去,卻發現地上多了幾條影子,他提心吊膽的回頭,被身後站着的幾個身影給吓了一跳。

原來江洲漓在看見男子出現在古井邊後,就一眼看穿了這個小把戲,料到南郭錦必在附近看着,便領着趙蘊修他們找了過來。

“南郭先生難道不知道宵禁後,随意走動禁止的嗎?”江洲漓盯着他淺笑道。

“你們這麽會在這裏?”南郭錦一眼就認出來江洲漓是白天在戲樓裏挑釁他的人,當即就反應過來,驚慌失措變成了質問,“是你!你白天在戲樓裏是有意激我的,就等着我來自投羅網?”

“真不愧是讀書人,腦子轉得挺快的。”江洲漓也不否認,“南郭先生難道不想說說嗎?這件事是誰指使你做的?”

初見時是在賢王的畫舫,所以她很好奇這事和巫馬定安是否有關系。如果有,巫馬定安是想要做什麽;如果沒有,那他當時知不知道南郭錦的身份。

“這事是什麽事?”南郭錦嘴硬的裝傻,“鄙人只是親自來驗證自己說的故事而已,有做了什麽事嗎?”

“哦?南郭先生不知道嗎?”江洲漓擡起手指了指他的手,又指了指那個男人的方向,“那南郭先生怎麽解釋,你手中有幾根銀線,連着那個男人的四肢。”

“你看得見!”南郭錦一驚,随便反應過來這樣說就算是默認了,面如土色的沉默下來。

江洲漓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狀,輕輕往南郭錦手邊一剪,只見在井邊梳發的男子突然停下了動作,然後擡頭,頗為疑惑的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在的地方後,被吓了一大跳,趕緊跳起來離開井邊,轉身撩起袍子跌跌撞撞的跑開。

“傀儡術。”江洲漓慢悠悠的開口。

第 5 章 5:試衣間1

這一口咬下去,茜茜嘗到了魔蜃樓舌尖上鮮的血。

原來僵屍的血味點黴味,又帶點屍味,一點都不好聞,讓她很想作嘔。

真是的,他沒吸到她的血,卻讓她先嘗到他的血。到底,誰才是吸血僵屍噢?

她摸了摸嘴唇,發現他流出來的血,竟然是黑烏烏的烏鴉顏色,。

咦,好……惡……心!

雖然是僵屍,但舌頭被咬,魔蜃樓也不住蜷縮舌頭叫了下:“嘶……”(本書設定高級僵屍有神經觸覺)

而她的咬舌反抗,無疑打斷了他的積極進攻。

這讓他非常地不高興。

尼瑪,他吻得那麽賣力,卻遭到她這麽冷淡的回應。

他放話:“任茜茜,妳家收下了三千萬,就等于将妳買斷給我。所以,妳的人,妳的嘴,妳的人,妳的子宮,都是我的專屬。”

“而妳的老公就是我,也只能是我。”

天啊!不婚主義的魔蜃樓。竟然親口承認他是她的老公。

于是,在沒有證書,沒有酒席,沒有交換戒指的狀況下,就憑着魔少一句單薄的氣話,讓整個九重閣樓的傭人,都管任茜茜叫夫人。

“夫人……來洗腳呗。”

“夫人……來剪指甲吧。”

“夫人……夫人……”

那晚,k管家識趣地交上花花綠綠的一疊鈔票:“魔少,我輸了一萬,請點算。”

“不必。你是心腸好,不想我整死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才故意輸給我對吧?”

魔蜃樓雖然冷淡,好像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樣。其實,他什麽都看得很通透。

“魔少神通廣大,心思細密,果然什麽都知道。”

“那當然,否則我怎麽當你的老大,你的主人?”

k管家暗想:“魔少,如果你的自戀癌可以少一點,一定會更可愛。”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因為真正自戀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自戀。

~~

“夫人早安。”

早上十點鐘,任茜茜在下人恭恭敬敬的叫喚下,悠然到樓下吃早餐。

九重閣樓廚房做出來的早餐,美味可口,又花樣繁多。

因為太好吃了,所以茜茜吃了粥,吃了包子,吃了油條以後,又吃了一份西式早餐。

忽然有點擔心,每天這樣吃,她會不會變成胖子。

而魔蜃樓老早就穿着明亮的黃色襯衫,悠然自得地在餐桌上閱讀報章,以及一周的財務報告。

猛地擡頭,他瞧見任茜茜一身從某寶網拍所買的衣裳,不住皺緊了跋扈的寶劍眉:“喂,茜茜丫頭,妳這身叫做衣裳嗎?妳這副寒酸模樣,配當魔少夫人?”

她擡起蘋果下巴,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們人類穿衣裳的目的就是為了庇體,只要不是光着身子就好。至于你們僵屍喜歡怎樣的衣服,我就不清楚了。”

魔少似笑非笑:“好,那我就帶妳這個人類去商場看看,什麽叫做衣服!”

女人的第二生命就是衣服。

他打死不相信,一個小小女人兒可以抵抗衣服的誘惑。

嘿嘿,當一個女人學會大手大腳地花錢,懂得物欲的金錢的好處,就逃不出他這個僵屍總裁的手掌心了。

~~

魔蜃樓将任茜茜領到最貴的商場逛街。

他戴着墨鏡,高冷地走在前面,像個不學無術,嚣張跋扈,讓人想揍上幾拳的富二代。

而走在後頭的茜茜,實在被這一季琳琅滿目衣服,看得目不暇給,目瞪口呆。

哇哇,深黑色的大方得體;淡色的清爽自然;花色的俏麗活潑,讓她看得眼花缭亂,心花怒放。

而這些價格昂貴的衣服,穿在她高挑的身上,竟然該死地貼身。

他以霸氣的桃花眼瞪着她:“茜茜丫頭,妳現在知道什麽叫做衣服了嗎?”

“沒事,姐穿的是自信,又不是衣服。”

她清淺一笑,然後将所有試過的衣服,都放回原位,一點留戀的意味都沒有,充分演繹一種叫做“灑脫”的感覺。

哪個女人不喜歡漂亮的衣服。

可是如果為了幾件衣服而失去自我和自尊,那還不如老實穿上網拍某寶的衣服好了。

魔蜃樓在她耳邊說:“妳喜歡那件,就買那件,不必客氣。”

茜茜忙不疊擺手:“不要!我不領你這個情,也不會感激你。”

不知為什麽,每次看她這樣倔強地反抗,都讓他很有立刻将她推倒的沖動。

于是,他二話不說,一手将她拉倒試衣間的第一間房間。

你說,一男一女,幹柴烈火,可以在試衣間做什麽呢?

第 4 章

“我大意了……”

她爬過去,蛇尾掃了下他動脈位置,剛剛還怒氣沖沖打游戲的憨批小哥已經沒氣了……

太嚣張了。

傅小花在深山橫行這麽多年,就沒見過敢在她面前放肆,打她的臉,且這麽嚣張的耗子。

兇手一定還在。

它一定在駐足觀賞她現在的挫敗。

傅小花蛇尾一擺快速上了樓,也不再躲了,幹脆恢複成人形的模樣,手指骨也被她捏的咯吱作響。

夜深了,走廊裏寒氣很重。

雖然蛇是冷血動物,但傅小花還是感覺後脊椎上泛起寒意。

她腳步很輕,也很慢。

財務室的燈還亮着,女孩從裏面走了出來,對視一眼後,她松了口氣,“幸好,要是你身上的那丁點人氣也被吸走,那就不太好辦了。”

女孩微微點了點頭,順從的跟在她身後。

傅小花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她整理着思緒,腦子裏一團亂麻似的呆呆往前走,快走到財務室門口時,心底裏的異樣更強烈了。

不對啊,她并沒有給這個女孩指令讓她出來啊,她不是一直讓她呆在工位上的麽。

她怎麽跑出來了。

想到這裏,傅小花眼角的餘光往財務室裏一瞄,好家夥,工位前的女孩分明還好端端的待在那裏,只是像灘爛泥一樣倒在椅子上,五官也沒了,顯然已經被吸走了她灌進去的那點人氣。

完了。

尾椎骨上的寒意直沖腦門,傅小花反應再快也來不及了,她感覺一把冰冷的鈍器從她身後猛的刺進來,紮進她七寸的位置。

兇手沒有選擇用法術攻擊她,是因為面對天敵,法術攻擊造成的傷害會被削減,所以這狗東西用的是刀。

但是普通刀劍對于一個有修為在身的蛇妖而言,即便是刺中七寸,傷害也并不是致命的。

傅小花立即化作蛇形一個反彈,下一秒催動真言,身形迎風暴漲,化作一條井口粗的巨蟒蹿入走廊。

但是等她蹿出來才發現,這條走廊上,并不只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是她們的財務總監。

這算啥?同部門互毆?

樓下躺着的那個已經沒氣的,是財務部的。

上面走廊裏的兩人一蛇,也是財務部的。

財務部可真出人才啊。

傅小花嘶嘶吐着信子,巨大的身軀因為後背的傷不斷扭動,一雙血瞳在黑暗裏泛着冰冷的光。她盯着那個女孩,正準備下口要報那一刀之仇,卻見那女孩不緊不慢的脫口,“小花,你這是要攻擊你的監察官嗎?”

傅小花愣住了。

她是記得狐貍秘書說過,她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有妖管局一級監察官暗中考核她的任務進展情況,從而評估她是否有資格獲得最終獎勵。

“你是監察官?”傅小花将信将疑。

“是啊,監察官進行暗中考核,外人是不清楚我們妖管局制度的,但是我知道你清楚,對麽?”

傅小花動搖了,“那你剛剛為什麽捅我?”

女孩答:“剛剛不是我動的手。”

傅小花聞言,兩只蛇瞳慢悠悠盯向財務總監。

對方不為所動,甚至有點想笑,“你不用看我。”

傅小花冷飕飕的問了句,“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財務總監淡淡答:“沒有。”

傅小花咬牙發出一聲尖銳的怒號,空氣裏的濃郁血腥味開始翻滾,她蛇軀刺破夜空,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着他吞下去。

眼看着對方的腦袋已經被她含在了嘴裏,驀的,她蛇頭一擺,将已經放松警惕的女孩整個兒銜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了下去。

女孩來不及尖叫,聲音已經湮沒在她的肚子裏。

這猝不及防的反轉倒令財務總監有些意外,他挑了下眉,不動聲色拿出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着頭上某人剛剛下口時滴下來的蛇類毒涎,不緊不慢道:“你把能幫你的監察官給吞了,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麽?”

傅小花十分輕蔑的一笑,“就憑你?”

對方也報以輕蔑一笑,“有什麽問題麽?”

接着,傅小花就在下一秒感知到了對方釋放出來的妖氣,她化作人形的雙腿軟的站不住腳,幾乎馬上就要倒下去。

“蛇……蛇鹫先生……”

原來是它。

這該死的血脈威壓。

難怪她一口吞下去的時候,他居然還能巍然不動,難怪她去找它幫忙的時候,那只蛇鹫從來不顯露人形。

感情今天這是一條食物鏈擱這打架呢。

傅小花縮在角落裏,嗫嚅道:“不是的,我知道她不是監察官,你才是。”

“怎麽說?”

“因為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如果我是監察官的話,完全不會像她那麽廢話,被考核人若是自己認錯兇手,我直接判她考核失敗就好。說那麽一串串提醒對方,考核不就有失公允了嗎?”

“只是這個原因?”

傅小花想到什麽,有點尴尬,“還有就是,我想起我剛來的時候,找不到門路進公司,正好財務總監說財務部缺人,我才能順利的混進來。如果你是兇手的話,完全不用這樣做給自己添堵。但如果你是監察官的話,把我弄進公司希望任務快點結束這就說的通了。而且我面試的時候,你也沒問我什麽專業問題為難我……”

蛇鹫先生拿出懷表看了眼,十二點已經結束了。

他靜靜一笑,“剛剛的情形,若再晚一秒,我就可以直接判你考核失敗了。”

傅小花雙眼一亮,“那現在呢?”

蛇鹫先生拿出随身的筆記掃了一眼,不帶一絲感情的淡淡道:“進公司需要監察官幫忙,合并報表也需要監察官幫你做,剛剛還對監察官發動人身攻擊,甚至因為失誤死了一名員工。”頓了頓,擡眸掃了她一眼,“你覺得打多少分好呢?”

傅小花淚眼朦胧的裝可憐,“可不能這樣算分數啊蛇鹫先生,幫忙做合并報表不是私下交易麽?我都打算把我前男友獻給您吃了,您怎能扣我的分呢?”

樓梯口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是前任的聲音。

渣蛇竟然在這個當口趕回來了,他顯然聽到了剛剛傅小花說的話,氣的不輕,就地破口大罵起來。

傅小花二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好啊,傅小花!好你個負心蛇!你簡直沒有良心!老子在外面被追殺,差點命都沒了還惦記着過來幫你,你倒好,你竟把我賣給了一只蛇鹫。”

說到蛇鹫兩個字,渣蛇明顯更難過了,這婆娘對他可真狠啊。

傅小花見他走上臺階,眼睛都氣紅了,心虛的試圖轉移話題,“咦?黨總不追你了?”

“滾!少給老子來這套!老子要死要活才趕了回來,你竟要讓一只蛇鹫吃我?你怎能讓它吃我?!”

傅小花在他滔天的怒火中感受到了他莫大的悲憤和委屈,嘆了口氣,柔聲道:“算啦算啦,那把竹葉青給它好啦,咱倆以後就扯平了。我再也不追殺你啦。”

躲在暗處的竹葉青聽聞此言,連夜扛起火車準備逃出外太空。

渣蛇好半天才平複好自己憋屈的怒火,看見蛇鹫在場,也顫巍巍跟着傅小花一起縮進牆角。

傅小花仍很好奇,“你不是說黨總是道士麽?你是怎麽逃離他的追殺的?”

渣蛇擦幹淨眼淚,平靜道:“這倒也沒什麽,只是我剛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在為公司的人員流動心煩,所以剛剛逃跑的時候就一邊求饒一邊對他說我願意多加班少吃飯,只當自己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頓了頓,“加上我在人間也沒有前科,又不吃人,所以黨總就放過我了,還囑咐我今晚過來加班把公司下季度的采購計劃和預算做出來。”

傅小花懂了,“哦,原來是來加班的,不是來救我的。”

“我看你是想擡杠……”

蛇鹫先生一臉冷漠的看了下時間,甚是無聊,“說完了嗎?”

傅小花點頭如搗蒜,“完了完了。”

“我給你的分數勉強通過,但是你要和他一樣,留在公司上班。”

傅小花不太理解的抓了抓頭發,“任務已經做完了,還留在公司上班嗎?”

蛇鹫先生一副‘你居然有臉問我’的微妙表情,渣蛇也難得在他臉上看見和黨總一樣的頭疼神色,“財務部人手本來就不夠,因你的失職被殺了一位,又被你吞了一位,基本上無人可用了。”

傅小花聽懂這個暗示了,要是她也拍拍屁股走了,活就都得他一個財務總監幹了。

傅小花弱弱的表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幹啥啥不行,幹飯第一名……最好還是別指望我。”

蛇鹫先生沉默了兩秒,态度溫和,“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傅小花更慫了,“那你哪天餓了想吃我咋整……”

蛇鹫先生這次足足沉默了五秒,輕輕嗤笑,“吃你?通過這段時間對你的觀察,我已經不想吃菜花蛇這個品種了。”

“為啥?”

“感覺吃了會影響智商。”

傅小花無語凝噎,“行叭……那就留下來做一個禿頭的加班財務蛇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篇試水~不确定以後會不會寫長篇~太多排隊要寫的稿子了。。啊啊啊頭禿~

第 8 章 ☆、誰是誰的身體(一)

晚上,零點酒吧。

“幹杯!”三人舉起杯子大口喝起啤酒,慶祝今天的勝利。

朵三胖被阿飛門今天的勇猛深深折服,一個勁兒猛誇阿飛門:“嫂子啊,你是我見到過的美女中最能打的,能打的女人裏面最美的。”

李哈蜜癟癟嘴:“看你的嘴跟抹了油一樣。”

朵三胖借着酒勁兒看着李哈蜜,說:“阿飛哥,不是弟弟我說你,你怎麽出了車禍以後簡直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你特能打,可你看看你現在,動不動就哭鼻子,比女人還女人。最可怕的是,你竟然連你最愛的摩托車也不敢騎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我以前的阿飛哥。”三胖說完,直接操起一瓶啤酒灌進肚子。

阿飛門見三胖對李哈蜜扮的阿飛門失望透頂,想告訴他真相,畢竟他們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弟、患難之交。

“三胖,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不跟你開玩笑。”阿飛門一臉正經地對朵三胖說。

“嫂子,你說吧,我聽着呢。”朵三胖又是一瓶啤酒下肚。

“其實我不是我,他也不是他,你懂嗎?”

“什麽,什麽意思?你不是你,他不是他?我沒聽懂。”朵三胖完全沒聽明白阿飛門的意思。

“你看你,說個話都說不清楚,我來。”李哈蜜接着說:“也就是,你現在看見的我不是阿飛門,他也不是李哈蜜,其實我才是李哈蜜,他才是阿飛門,你懂嗎?”

“呃……”朵三胖愣住了,半響沒說話。

“還沒明白嗎?我,是李哈蜜,然後現在在阿飛門的身體裏;而他,才是阿飛門,他在我的身體裏。我們經過那場車禍之後不知什麽原因靈魂互換,進入到彼此的身體裏,所以你看到的我不是我,他也不是他,這你應該明白了吧?”李哈蜜手腳并用,雙手在空中揮舞比劃向朵三胖解釋着。

朵三胖“噗”的一聲笑了起來:“阿飛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們真的是互換了靈魂。”阿飛門認真地對朵三胖說。“你看現在你面前的這個阿飛門完全不會賽車不會打架遇事就哭哭啼啼像個娘們兒一樣,他怎麽可能是阿飛門?你動動腦子好好想想。”阿飛門拍拍自己的胸脯:“你看我今天騎車打架是不是跟你以前的阿飛哥一樣的作風?”

朵三胖回憶了一下,仔細想想還真那麽一回事:“難道你們真的是靈魂互換?”

“就這該死的臭丫頭跟我搶車造成的。”阿飛門又開始抱怨李哈蜜。

“誰跟你搶車,明明是你先罵我我才跟你打起來的。”李哈蜜也不示弱。

“難怪我說阿飛哥怎麽就突然變了一種畫風,而你更像是我的阿飛哥!天啦,我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情?”朵三胖望着李哈蜜:“阿飛哥,那你們怎麽辦?”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換回來。我們現在就先互相演對方,騙過身邊的家人。”阿飛門拍着朵三胖的肩膀:“阿麽暫時由你幫我照顧一下。”

“嗯,我會的。”朵三胖連連點頭。

阿飛門看着李哈蜜,說:“有件事你必須幫我去辦。”

“什麽事兒?”李哈蜜端起酒杯,心不在焉,敷衍問道。

“明天就是阿麽的生日,你跟我回家陪他過生日。”

李哈蜜眼珠一轉,邪魅地一笑:“可以啊,不過你也要幫我辦件事。”

“只要不是讓我娶你,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阿飛門調戲李哈蜜。

“誰讓你娶了,你想娶我還不想嫁啦!”李哈蜜站起身叉着腰。

“注意點形象,你現在可是男人的身體。”

“過兩天給你說我讓你去辦的事。”

“随便。”阿飛門心想這女人能叫自己去幹嘛,不管了,先讓她代替自己陪阿麽過了生日再說。

“hi,美女。”一個20多歲的男人把手搭在了阿飛門的肩上,看樣子是喝醉了,一身酒氣。“美女,來陪我玩玩兒。”醉酒男說着便一把摟住阿飛門想要親他。

“你個死酒鬼,離我遠點。”阿飛門一把推開了他。

“老子看你長得還不錯才跟你玩玩兒,你擺什麽臭架子。”醉酒男開始撒起了酒瘋,抓起阿飛門的手使勁兒往自己懷裏拽。

“玩玩兒?好啊,爺爺陪你玩娃兒。”阿飛門操起桌上的酒瓶就朝醉酒男腦袋上砸去,醉酒男頭上頓時血流如注,周圍的人都驚叫起來,場面混亂。

“快跑!”阿飛門拉起李哈蜜和朵三胖趁着混亂一路狂奔出酒吧。

跑了五條街三人才氣喘噓噓地停了下來。

“看,看來,你,你,你真是我阿飛哥。”朵三胖弓着腰,喘着粗氣:“只有我阿飛哥才有那種魄力敢一個酒瓶子砸過去。”

阿飛門也彎着腰喘着粗氣,朝着朵三胖會心地笑笑。

“可,可你也太狠了吧,一個瓶子,砸過去,多重啊,萬一,砸死人了……怎麽辦?萬一砸死人被判死刑,那我的身體,不就,不就給斃了嗎?”李哈蜜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得厲害。

“好啊,那下次有人調戲你的身體,我就直接跟人家去滾床單,吃虧的是你可不是我。”阿飛門回嘴。

“算了,當我沒說過,回家睡覺!”李哈蜜站起身,對阿飛門說:“今天我睡床,你睡地上!”

阿飛門歪嘴笑笑,看着李哈密:“你想都別想。”然後腳下像抹了油似,一個勁兒往前跑,回頭還朝李哈密吼道:“誰先到家誰睡床!”

“你個臭無賴!”李哈蜜拔腿往前追。

朵三胖站在原地看着一跑一追的二人,長長嘆了口氣:“這對歡喜冤家,天啊,這世界上難道真有沒有科學能解釋的神奇現象?我的阿飛哥怎麽就變成了個女人啊!”

第 7 章 大家都是聰明人

“這麽晚。”

當南宮婉回到家,誰知道慕容旭竟然沒有睡,黑漆漆的房間裏坐着個人,還真是吓人呢。

“你真有興趣,在賞雪景嗎。”

“還行,今晚的月亮不錯。”

南宮婉沒有搭理他,快速的洗漱之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內,不多時她看了看外面,嘴角勾了勾。

此時在西屋,慕容旭淡然的坐在**上,而**邊跪着個黑衣人。

“主子。”

“恩。”

“屬下失職!”

慕容旭淡漠的眼神就這麽看着外面,今晚的确有月光,只是太過于慘淡,和雪光互相照應着,顯得特別的凄涼,冰冷的讓人心髒都快要停止了。

許是沉默的時間太久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直低着頭,氣氛凝重的讓他都無法呼吸。

“這件事等回去在領罰,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

“關于王爺失蹤的消息,在第二天便傳遍了王城,之後快速的蔓延。高統領認為有人故意這麽做……”

慕容旭面無表情的聽着他的彙報,許久才開口道:“知道了,我的行蹤暫時別說出去,讓高統領去查一查,另外……”

他看了看房門,想到那個女人:“給我點銀票。”

許是這個要求太突然,跪地的人半天才反應過來,立刻把身上所有的銀票都給拿出來,恭敬地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快速的消失在雪地之中。

慕容旭看了看這些銀票,有些遺憾,畢竟暗衛身上不可能帶太多銀子,不知道明天早上那丫頭看到後會什麽表情。

當早晨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的時候,南宮婉才睜開眼睛,一只小麻雀似乎迷了路站在窗戶,黑豆似的眼睛就這麽滴溜溜的看着南宮婉,像是發現什麽好玩的東西,叽叽喳喳的叫着。

她伸出手,小麻雀自然的落在了她的手指上,開心的啄了啄,惹得南宮婉笑了出聲。

“膽子倒是不小。”

說着,把小麻雀給放飛了,站起來走到院子中,因為這些天的天氣都還不錯,周圍已經看到羅路的黑土,若是一直這樣的話,開春也就不用擔心了。

“婉婉姐,婉婉姐,輪椅送來了。”

虎子開開心心的推着輪椅從外面走來,南宮婉看了看,點點頭:“好了,就放在這裏吧。”

“哎,好啊,對了我娘說了,今天有雞吃,讓你給屋裏的那位端點回來。”

南宮婉撇撇嘴,果然臉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這才來多久啊,村子裏面的人簡直就把他當做兒子寵,不管誰家有好吃的都要送點過來,這待遇……啧啧。

“知道了。”

虎子走了之後,南宮婉把輪椅推到房間放在慕容旭面前:“給你的。”

“多少錢?”

南宮婉看了一眼:“有錢了。”

“還好。”

慕容旭從懷裏面掏出一張銀票,上面是五百兩的面額:“大概能花一段時間。”

“嗯。”

毫不客氣的把銀票拿過來,然後随手放在懷裏,就準備離開。

“等等,我想出去看看。”

“所以?”

南宮婉疑惑的看着他,結果發現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腿和輪椅之間來回的游走,眉眼間帶着一絲無奈,卻讓南宮婉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幫個忙。”

“你不是不能走。”

“昨晚累了。”

反正昨晚有人過來,這個女人知道,他又不需要隐瞞。

南宮婉知道他在說假話,但看着對方眼中的意思便知道,拿人錢財幫人幹活,真糟心。

走過去,伸出手一只手從慕容旭的腋下傳過去摟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從膝彎下穿過去,輕而易舉的把這個高大的男人給抱起來,利落的放在輪椅上。

慕容旭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要知道自己看上去比較瘦,但是重量卻是在這裏,而南宮婉竟然這麽輕松地抱過去,一點的吃力都沒有,立刻抓住她的手腕。

“嘶——”

一根銀色的針亮晶晶的出現在慕容旭的手前,他下意識的縮回手,不悅的皺眉。

南宮婉面無表情的把銀針縮回去:“你應該慶幸上面沒有毒。”

慕容旭看着她,見對方沒有一點點害怕的模樣,輕笑一聲:“這世上有這麽大膽子的,估計也就你一人。”

“傳聞,瑞王勤政愛民,遵紀守法,兩袖清風,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介草民治罪的。”

南宮婉毫無誠意的誇贊,讓慕容旭哭笑不得。

“此言差矣,以下犯上即使本王有心放過,本朝律法也是不允許的。以姑娘剛才的行為……”

“五馬分屍。”

南宮婉絲毫不想和他在這裏扯,不說這位王爺現在還需要她,就算現在想要殺她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慕容旭:……

摸摸鼻子,還真的不客氣啊,越是這樣他越是感興趣了,要是被南宮婉知道,只怕又要翻白眼說一聲:惡趣味或者抖M。

“姑娘是聰明人。”

慕容旭淡淡的說着,和之前開玩笑的表情完全不一樣,整個人淩厲的猶如一把出鞘的寶劍,寒光四射,咄咄逼人,那雙清冷的淺色的眸子裏面冰冷的猶如外面的雪地,讓人一眼就覺得下一刻就會命喪黃泉。

南宮婉與之對視,并無一點點怯意,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的看着對方,彼此的身影就這麽映在對方的瞳孔之中。一陣微風從窗戶闖了進來,吹亂了慕容旭那銀色的長發,也讓南宮婉的眼睛眯了眯。

“婉婉姐,肉來了。”

虎子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南宮婉默默地收回視線,輕笑一聲:“我對你什麽身份什麽地位,包括你要幹什麽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我也不想從你身上得到榮華富貴,王爺,您不需要特地的提醒我。”

像這樣身份的人,她恨不得離得遠遠的好不好。

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嫌棄與冷漠,慕容旭動動眉,似乎有什麽他想錯了。

“王爺,若是可以走的話早點走吧。”

昨晚不是有人過來嗎,明顯的已經找到了,為什麽不走,在這麽下去找來的人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很有可能給村子帶來麻煩,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真不湊巧,本王暫時還不能走。”

南宮婉看了一眼點點頭:“你的內力很快就會恢複,身上的傷也要好了。”

“本王需要當面感謝令師。”

南宮婉動動眉:“好。”

大不了到時候找個老頭子來冒充一下就好,反正又不認識。

“婉婉姐,熱乎着呢,快點快點。”

南宮婉沒好氣的說道:“自己端進去吧,我還有事。”

“啊?”

虎子不知道怎麽回事,把熱乎乎的雞肉端進去放在慕容旭的面前:“大哥,你和婉婉姐吵架了嗎?”

“怎麽說?”

“婉婉姐很少生氣的,雖然也不喜歡笑,但也不會啦長臉啊。”

虎子做了個鬼臉,表示婉婉姐真的好生氣,卻是逗笑了慕容旭。

“許是最近家裏沒米糧了,有些擔憂。”

“是嗎?”

虎子撓撓頭也不再追究這個問題:“那大哥你趕緊吃吧,娘說了,村裏人窮沒啥好東西,希望你不要嫌棄呢。”

“怎麽會。”

慕容旭伸出手揉了揉虎子的腦袋,眼中浮現點點的笑意。

而南宮婉卻是在後院中的大棚裏,拽了一把青菜,想了想又從裏面摘了幾片新鮮的薄荷葉子出來。看着虎子和慕容旭聊得開心,轉身就去了廚房。

給自己做了一碗面,一邊吃一邊想着,馬家估計要派人來了,畢竟得了那種病。馬家只有這一個兒子,怎麽舍得呢。

想到這,她嘴角勾了勾,果然讓男人不舉什麽的,才是最大的報複啊,若是房間裏的那位也這樣……想想,覺得人生都變得燦爛了。

第 8 章 ;看海

更新時間2012-12-4 10:00:21 字數:2944

我當然記得了你是陳海風嘛我昨天還見過你,湯藝如快速的回答,陳海風很有禮貌的和大家握握手,湯藝如笑道,久仰大名!之後是何雨裳,失敬失敬!然後是漫雪兒,你好我們其實已經關注你很久了,最後一個是戴露,她好像走魂了好久,你好,當倆人握手其間戴露卻松不開手了,陳海風此刻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氣氛有些尴尬,湯藝如趕緊上前将戴露喚醒過來,

戴露你怎麽,已經握過手了…

不好意思,戴露松開陳海風的手這才醒過來

今天我是來找紅霞的,我想單獨跟她相處,你們有沒有意見呢?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立馬想組止,卻被陳海風一手捂住了嘴,陳海風笑呵呵的湯藝如一個上前道

唉你要跟她單獨相處就去吧,我們沒意見的,是啊是啊就這樣大家在一邊跟着啷啷!紅霞這回可真被她們給活活氣死了,被陳海風弄上了車

哎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紅霞緊張的問陳海風為她系好了安全帶,去你喜歡的地方!車在公路上行駛,在車裏很安靜

安靜到他們清楚的可以聽見車輪子開動的沙沙聲響,很快他們來到了海邊,這裏有沙灘尉藍大海,天空上還有海鷗來回的飛翔,哇!好美的地方!好美的大海,紅霞終于笑了

是不是很喜歡!陳海風在一旁問,嗯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看海呢?紅霞問,因為我不僅知道你喜歡看海,我還知道你在等一個人…

說到這裏紅霞愣住了,你什麽意思?說到一半陳海風沒有再往下說,面對紅霞陳海風依然沒有勇氣說出他就是當年的小阿哥,沒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大海是一處可以裝很多苦腦的地方,只要一不開心,就可以來這裏看看海,吹吹海風,這樣就可以望記一切不好的事

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也說了,你說的沒錯,我喜歡看海,因為它們很天然,在它們的世界裏,它們沒有悲傷,它們沒有煩腦,它們很真實,它們不會消失,它們可以讓我忘記一切的煩腦

很快紅霞轉過身,說真的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你接近我僅僅只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呵呵我是什麽人我當然是陳海風啊!我當然是因為喜歡你了,不然呢?你還想我對你有什麽企圖嗎?

看着如此自信的陳海風,紅霞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找出任何的破綻,因為他真的太自信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澳門賭場的老板,我們根本就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紅霞說,聽了紅霞的話陳海風也道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會放棄青鶴樓賭場老板的身份來跟你在一起,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不敢置信的倒退一步

他是瘋了嗎?我怎麽值得他這樣做

看到陳海風為了她這個樣子,紅霞表情開始失落她發呆的望着陳海風,心裏面卻迷戀着當年的阿哥,她該怎麽辦?她還要繼續等下去嗎?二十年了要是阿哥現在站着面前的話也有陳海風一樣的個子了吧

看見紅霞又在思沉,陳海風又開始捉弄她了,怎麽了你該不會又在想我了吧?

我才沒有…我只是…紅霞連忙想要解釋卻被陳海風組止,哎你不要解釋了,解釋就是奄飾從現在開始呢,只要你一沉默我就認定你是在想我哦!到時候?你想嘛男人的七情六欲,我可是控制不住的哦!

你說什麽?真是不知羞恥,見陳海風靠得自己很近紅霞臉紅心跳的暗罵,紅霞那表情讓人一眼便看穿了她在想什麽,讓陳海風暗地裏忍不住笑了出來,而這時陳海風想到了今天早上做得那一個夢他夢到紅霞要離開她,這讓陳海風緊張了起來立馬将紅霞擁入懷中紅霞被陳海風這一舉動吓倒倆人也同時倒在沙灘上,只見陳海風像一個無助的小孩

紅霞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我是真的需要你…紅霞第一次看到陳海風這麽懦溺的樣子,他很害怕很缺乏安全感的樣子,紅霞沒有将他推開,雖然不知道他身世是怎樣的,也許他也是一個從小就缺乏溫暖的人吧

晚上20點紅霞被陳海風送回到了住處的樓下,你還要上去坐坐嗎?紅霞問,今晚上不上去了,看你今天也挺累的了上去沖個涼睡覺吧?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準備下車,那我上去了

嗯陳海風薇笑的點點頭,下車看着紅霞走上了樓梯,陳海風才回過身來,你到底是什麽人,鬼鬼碎碎的在哪裏幹嘛,給我出來!一名長卷發女子深藏在暗中走了出來,陳海風看清了這名女子,這不是今天和紅霞一起的女子嗎?

是你?真不愧是陳海風原來就在他送紅霞回來之前他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但他沒有想到竟是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叫戴露對不對?看着陳海風戴露沒有說話,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去?面對陳海風的問話戴露說話有一些猶豫,我…此刻戴露走近陳海風

因為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

聽了戴露的話陳海風被疑惑住了,什麽等我?為什麽要在這裏等我呢?陳海風笑出一口白牙

只見戴露已将陳海風擁抱住了,海風我等的不只是今天晚上,我從小在雜志上認識你之後就一直在等你了…

聽了戴露的話陳海風睜大了雙眼,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澳門賭場的陳海風你敢這樣來跟我說話?

我為什麽不能,那紅霞呢她和我一樣,她怎麽又可以?戴露說陳海風将戴露推開,紅霞她和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她比我還要平凡,至少我家的地位是小康之家,遠遠超過她她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聽了戴露的話陳海風很憤怒,你閉嘴!你了解我了嗎?跟我談喜歡,你滾!剎那間戴露的眼淚掉了下來,原來陳海風一直都是戴露的心儀對像,戴露你是紅霞的朋友,你不在她的背後支持她反而在這裏說她的不是,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你真的好醜

可我那都是為了你,你知道我盼望着有一天能與你相遇盼了多久嗎?我看着你跟她在一起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嗎?紅霞可以的我為什麽不可以…

聽了戴露的話陳海風更是腦火了,戴露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夠了你別再往下說了,我愛紅霞,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的這些話我建議你去說給适合你的男人聽,別在我身上浪費你的時間

陳海風冷冷的說聽了陳海風的話戴露很不甘心

不…你不愛她你不愛她,一定是紅霞纏着你對不對?

不是,我愛紅霞你還是回去吧,不然你的家人會擔心你的,陳海風別過身去,戴露癡心妄想的樣子,陳海風實在不忍心再傷害她了,她的心一定傷得不輕,戴露淚流滿面也轉過身往回走,一路上戴露快呼吸不了了,心好痛,為什麽,我那裏比不上紅霞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在今晚上21點,兩個幫派在這個巷口裏會合,從遠遠就能聽到青鶴樓的人在說話

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我們青鶴樓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背着我偷走地契,還不快給我把地契交出來

說話之人正是青鶴樓陳飛,你供我吃供我穿“哼”劉子明冷哼一聲,你們青鶴樓的人什麽時候把我們當成人過,說難聽點我們只是一條狗只不過我們懂得說話罷了

那是這麽多年來我就感覺你這條狗不太忠誠,上一次你背判了陳海風開始,我就一直沒有想過再繼續相信你

我當然知道,只見劉子明頸部爆出了青筋,鐵青的臉,你們青鶴樓的人個個陰險狡炸,我為青鶴樓不停的買命出生入死,我不過拿了地契你就要對我喊打喊殺的,何況地契根本不是屬于青鶴樓,是唐山那塊地的,今天地契在我的手裏我現在要把它交給虎山幫的人,讓虎爺來處理,我要虎爺來給我作主

劉子明說得很對地契本不是屬于你們青鶴樓的,你就算搶了回去又有何用,唐山那塊地本是公家的地你是買不到的,此時說話的正是虎山幫的老大,號稱虎爺,陳飛面對虎山幫的老大顯得得彬彬有禮

老前輩你有所不知,這個劉子明從進我們青鶴樓開始每天消沉在泡妞當中,每次都借用我青鶴樓的名義在外橫行霸道醜事做盡,今天就算他不偷走唐山地契我陳飛也要追究到底,倘若留着他這種人在江湖上也一定是一大大笑柄

我也敬請前輩不要多管閑事,讓晚輩我清理門戶!而地契的事我也可以不再追究

聽了陳飛的話,劉子明害怕萬分,虎爺啊!您千萬不可把我交給陳飛啊!不然我一定會沒命

第 6 章 秋生

第6章 秋生

林軒和九叔來到胭脂店裏,婦女立馬帶着師徒二人來到店裏的一個房間裏。床上躺着一個九歲左右的孩子,臉色蒼白。

這時婦女說道“這孩子就是我的親侄子,叫王秋生。秋生,他五歲前就能看見稀奇古怪的東西,後來五歲的時候路過我大哥家時的一個道士,給我大哥一張符。那道士說這符只能讓這孩子三年看不見那些邪祟。

唉,兩年前大哥和大嫂因為外出做生意出了意外,這孩子就成了孤兒,因此我就把他帶回了家。

如今三年早就過去了,但是這一年裏也并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我和孩子的姑父就沒想太多。九叔,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的侄子,不然我怎麽對的起他的父母呀”,王嬸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了。

林軒和九叔就聽完後連忙點頭說“放心,問題不大”,九叔拿出一張驅邪符,貼在秋生的胸口處,就發現符咒上的符文亮了起來,接着就看見秋生身上出現了一些黑氣。

秋生這時也醒了過來,虛弱的叫着自己的姑姑“姑姑,我肚子好餓呀”,九叔聞聲就對王嬸說道“給你侄子弄點粥,白天多曬曬太陽就沒事了”。王嬸立馬點了點頭去做了,這時秋生的姑父也回來了,看見秋生沒事也放下心來,拱了拱手對九叔謝道:“多謝道長幫忙,秋生這孩子從小就能看見詭異的東西,不知道道長有沒有辦法。”。

九叔和林軒聞此言後,都仔細觀察了一下秋生發現他竟然是天生陰陽眼,雖然不是像林軒一樣頂級靈體天賦,但是也是非常不錯的體質。

九叔和林軒對視了一眼說道:“這孩子乃是天生陰陽眼,他能不做法就能看見鬼怪的存在,是極易招鬼的體質。這次事情,估計鬼怪作祟。”,秋生姑父說道:“這次事我回來的時候聽隔壁家的小孩講,下午玩風筝的時候,風筝挂在鎮上北面廢棄院子裏的槐樹上,秋生就去裏面爬到樹上,把風筝拿回來後成這樣的。不知道長有沒有辦法,讓秋生看不見這些東西,不再那麽容易招鬼”

九叔聞言道:“沒有什麽辦法十全十美,世間萬般體質皆是天賜,想必四年前那位道友也是沒辦法只好有符箓阻隔秋生的氣息,且同時封印了他的眼睛。現在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如四年前那位道友一樣,讓秋生每過幾年來義莊把天賦封印起來,另一種是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讓秋生入道,到時候他修煉入門就能輕松收斂身上的氣息了”。

秋生姑父聞言後說道:“道長,秋生入道後豈不是不能成家,那讓我怎麽在百年之後見秋生的父母啊”。這時林軒挑了挑眉說道“伯父,我們茅山是上清派弟子,除了茅山掌門外,是可以結婚的”

秋生姑父聽後說道:“那麻煩道長手下小侄吧,這孩子雖然調皮,但是心腸特別好”九叔搖搖頭說“拜師的事情以後再說,麻煩你帶個路,我和軒兒去那個院子裏看看”。秋生姑父聞言只好說道“好吧,道長我帶你們去院子那邊看看”。

然後秋生姑父對王嬸說了一聲,就帶林軒師徒去鎮上北面那個廢院去了。

(本章完)

第 7 章

延遲關站,這是盧晟江争取了很久的結果,也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好的結果。聞宋深知樞紐站是盧晟江這幾年的心血,突然關站,盧晟江的心肯定比任何人都難受。原本計劃隐瞞聶歡歡,現在她也知道了,這樣問起來,聞宋只能嘆嘆氣。

“對,但是還沒這麽快。”聞宋起身,往銀行外面走。“你現在明白為什麽老大那天離開那麽久了吧,還有一部分因為你,一般要入職滿一年之後才可以領工資的,老大給你開後門了。”指了指她手裏的銀行卡。

“這也要開後門?試用期也要有工資的好伐!你們冥界太坑了!”聶歡歡聽到聞宋說的之後,緊緊握住剛激活的銀行卡,一邊唾罵政策不合理的同時一邊把銀行卡塞進衣服兜兒,關站這種事,剛來就碰上也是倒黴。繼續問聞宋,“關站之後,咱們去哪兒?”

“當然是分去新單位!老大建立的樞紐站原本是獨立部門,去新單位的話,可能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級別了,老大應該更難受。”

在冥府待了沒一個小時就回來了,聶歡歡想着盧晟江心情應該不太好,就想去安慰安慰他,去敲1035的門。盧晟江開了門,“你為什麽不自己進來?”

“領導,你別難受,關站也可能是上頭的權衡之計,像您這麽優秀的人才,在哪裏都能發光發熱的,我和聞宋弟弟會緊跟您的步伐,勇闖天涯,不對,是勇闖冥界。”突如其來的表忠心,盧晟江也是始料未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盧晟江:“……好。”他也是剛從冥府協調到家不久,水還沒燒開,就看見聶歡歡過來表忠心,說到關站,他想起個事要通知他們。盧晟江聽見水燒開了,起身去

倒水,遞了一杯給聶歡歡,說“銀行卡都辦好了?”

“辦好了,聞宋帶我去的。”聶歡歡接過水嫌燙轉手就放在了茶幾上,盧晟江看見了,問她,“你不喜歡喝熱水?”

這句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像“你多喝點熱水”。聶歡歡皺了皺眉,說:“我想大多數女生都不喜歡喝熱水。”盧晟江不理解,用手摸了摸外杯壁,“你再試試看,涼白開。”

“你可以調整水溫為什麽還要去燒開水?”聶歡歡內心,“電費省省多好。”

像是被揭到智商的短板,盧晟江輕咳一聲,“等聞宋到了,宣布個事兒。”聞宋弟弟怎麽還沒來?對方不在服務區,暫時無法接受信息,請稍後再試。

聞宋人在天上飛,飛着飛着打了個噴嚏,差點重心就不穩了,好在很快就調整好,迅速到了1035。進門,“老大,這麽晚有什麽事兒啊?如果是是那個麻煩精的事我就回去了……”聞宋人還沒見到,聲音就傳到聶歡歡的耳朵裏,沒錯的話,他說的麻煩精應該是自己。

“你說誰麻煩精!”

“誰回我我說誰!”

盧晟江看着他們吵架,就像兩只菜雞互啄一樣,一只還是菜菜雞。他了解兩個人的個性,吵架了也不去調解,一般到這個時候,聶歡歡會主動認慫,菜菜雞就是她。

“我打不過你,不說了。”不到三個回合,慫包聶歡歡上線了。

一方退步了,盧晟江插縫打斷,“好了,我現在要通知你們,即日起,樞紐站暫時遷往冥府辦公,接下來樞紐站的工作內容均為冥府發布。”

“搬家?那以後一直都是待在那裏了嗎?”聶歡歡舍不得現在的家。

“那裏的房子比這裏大幾倍……”聞宋用腳指頭都知道她在想什麽。

“什麽時候走?”聶歡歡立馬換了一個表情,如果水電房租都不用交,那她可以在冥界待一輩子。

“但是,你現在用的電子設備在那裏用不了,要用冥府特制的。”盧晟江補充說。

“那要花錢換嗎?”聶歡歡關心的點就是錢了。

“不用!你再問老子就替天行道了,打死你個財迷。”聞宋跳過來掐她後頸脖子。“哎呦我去,不問了不問了,啥時候走通知我,我回去收拾東西。”聶歡歡掙脫出來,回了自己家。

“老大,啥時候走?”聞宋看着聶歡歡離開後回過頭來問盧晟江,面對上的是盧晟江略帶警告的神情,“看她什麽時候收拾完吧,還有,你對新同事下手輕一點兒。”

“噢。那我先走,到時候通知我過來,成嗎?”

“去吧。”

翌日,三人一行,拿着聶歡歡的大包小包到了冥府,這畫面,像極了逃難。

“都說你是麻煩精了!你當這裏是沒有零食吃的嗎?小熊餅幹和旺仔牛仔需要拿這麽多嗎?這些也就算了,你帶二十瓶水過來幹什麽?”聞宋把聶歡歡交給他的糧食大禮包丢在地上,對她咆哮着。

“我買都買了,總不能放着浪費呀!”

“安靜。”領導發話,菜雞閉嘴。“聞宋你拿着聶歡歡的東西,送去她家,還有,幫她把所有的東西領好。”盧晟江要去新辦公室轉轉,辦公室在總司,臨時設立的臨時部門,能有辦公室就已經很好。

冥界的生活區很大很大,聶歡歡甚至看不到邊界,似乎是可以想要多大就可以多大,這裏的生活區和人間普通的小區差不多,樓層也是高得不見頂。

聶歡歡住在36棟1404,開了門走進去陰森森的,大的像幾百平房子一樣,雖然很大,但是她害怕的點已經達到巅峰,“聞宋,我可不可以換個房間啊?這裏好可怕啊。”

“你不是喜歡大房子嗎?怎麽這會兒又害怕了?”

“嗚嗚嗚嗚……”聶歡歡哭出聲。

“得了得了,打住!ID卡拿來。”聞宋妥協。拿到聶歡歡的ID卡之後,又不知道他在那裏變出一個顯示屏,刷完卡,一頓操作之後,聶歡歡眼看着這個大到無邊際的房子,變成了梁萬公寓1021的模樣。

“這你總滿意了吧!”

“滿意滿意,十分滿意。”

“這是36棟,你記住了,要不然找不到家你就流浪街頭吧!”這裏的建築群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聞宋教她的方法是記住位置,可以直接坐穿梭艙過來。

“記住了。你們在哪裏?”

“我和老大都在7棟。這是冥府地圖、視訊手表,怎麽用自己琢磨吧。”聞宋抖篩子給東西一樣接着一樣。

“聞宋,為什麽只有3棟、7棟、15棟、23棟、36棟?真是毫無規律性诶。”聶歡歡仔細看了一下到7棟的距離,畢竟穿梭艙不是時時能碰上。

“……你管這麽多幹嘛!”聞宋果然溫柔不了十分鐘。他臨走前提醒聶歡歡,另一天早上七點會有上班專用穿梭艙。這個意思聶歡歡也能明白,就是另一天聞宋會和她一起坐穿梭艙去上班,而且不能遲到,臨出門的臉上透露出“你要是敢讓我等你的話,你就死定了”的表情,她在了解聞宋話中話這一方面拿捏的死死的。

是時候該吃第四粒了,聶歡歡算好了時間,今天晚上一粒,明早最後一粒,吃完就學完置換術了。現在的這個1404就是複刻的1021,無論是床,小沙發,茶幾,還是洗漱臺都和原來的一模一樣。什麽都不用收拾,聶歡歡檢查了一下,只是沒有了一些電子設備,但可以用冥府特制的呀!放下帶來的東西之後,她爬上熟悉的床,沒幾分鐘就睡着了。

當然,1021的飄窗這裏也有,現在窗簾是拉上的,看不到外面的樣子,窗簾不是全遮光,陽光還是能透射進來,強光,柔光,微光,暗夜來臨之際,聶歡歡睡醒了。伸了一個大懶腰,想玩手機上網看八卦都不行了,樂趣少了一大半,網上沖浪才是最好的休閑方式了。百無聊賴之下只好去找盧晟江。

項鏈聯系他,看看他在哪裏,聶歡歡:盧晟江,盧晟江……

盧晟江:嗯。

聶歡歡:我很無聊。

盧晟江:我在總司,來這兒轉轉?

聶歡歡:好噠。

視訊手表就像iWatch,基本上什麽方面都有相對應的軟件。聶歡歡在手表裏找到電子地圖,輸入目的地,自動會預約穿梭艙,按照路程計費。聞宋說的早上七點的穿梭艙,她在冥府的論壇社區看過資料,只是一天兩趟免費,早七點和晚七點,一般用來接送往返的上班族。穿梭艙其他時間一律按路程收費,裏程數一月統計一次,屆時一并扣除車費。

聶歡歡剛預約成功,手表就提醒她,“穿梭艙即将在三分鐘內到達,請您迅速前往指定地點等待。”突然發出的聲音把聶歡歡吓一跳,兇狠狠的對手表說,“知道了!真是謝謝你呀!”

出門下樓之後,她就發現有很多正在等車的人,“果然,不論變成怎樣,懶惰就是人類的本性呢。”話剛說完,她迎來了一個兩個三個的目光,糟了,她忘記讀心術這回事了。抓了抓頭發來掩飾尴尬,解救她的穿梭艙到了,聶歡歡用最快的速度進去,關艙門,拉開關一氣呵成,“快點到總司吧!求求了。”

“冥府總司,到了。行程結束,還請您務必關緊艙門,感謝配合。”又是手表的提示音,“我今天非要把這吓死人的聲音關掉不可!”聶歡歡暴躁着撥弄手表。

“留着吧,有的時候還是挺管用的。”盧晟江早就出來等她了,很早之前。

第 5 章 綁架大案

第5章 綁架大案

陳二聽了徐剛的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而後強辯道:“你,你胡說,那,那就是我老婆。”

“就是你老婆?不見得吧。如果真是你老婆,為什麽她難産你不送她去醫院?為什麽大出血你不送她去醫院?因為你心裏有鬼,你怕被人發現,你不敢讓你人知道。”

“你,你胡說,我,我沒有……”

此時此刻,大家都看出了陳二的不對勁。不僅神情緊張,說話變毛變色,而且到現在,他都不敢說真的拿出結婚證。顯然,他心虛。

女警雖然經驗不足,但絕對不是傻子,早已經聽出端倪,當機立斷道:“老馬叔,立刻将他們母子控制,看看産婦究竟是什麽人,一定要認真核對身份。”

“放心,我心中有數。”老馬叔一笑,揮手之間,立刻有兩個男警上來,将老太太和陳二看了起來。

老太太在陳二開口打話的時候就知道壞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說話還不如不說。可想要制止,已經晚了。

不一會兒,老馬叔警官笑眯眯的從裏面出來,湊到女警耳邊低聲道:“二小姐,咱們這次可能抓了條大魚。”

“真的?哼哼,本小姐出馬,自然是要破大案要案的……”女警臉上閃過嬌憨之态,一臉得意。而後注意到徐剛正在看自己,眼睛一瞪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

徐剛突然恍然大悟,這女警也許根本就不是警嚓,就算是怕也是有着大背景的警界菜鳥。

“恩恩”徐剛老實點頭,而後一臉好奇道:“你見過?美女到底啥樣?有張飛好看不?就算沒有張飛好看,比你強點不?”

“你,你敢說我黑,你敢說我醜。”女警怒了,張牙舞爪,恨不得一口咬死徐剛。

徐剛連忙擺手道:“別,別誤會,你這麽白,怎麽就黑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再者,就算黑,那也是心黑,皮膚不黑。而且更不醜,如果長出胡子,肯定和張飛一樣漂亮。”

“老馬叔,你別攔着我,我非揍死他不可。”

“大娘,你說夢話呢?誰也沒攔着你啊。”徐剛頭一歪,躲過女警的一爪子,而後怪聲怪氣道:“鄉親們,快救命啊,女流氓調戲婦男了,非禮啊,暴力執法……”

老馬叔無奈搖頭,帶着人開始就地審訊。孕婦的身份已經基本确定,來歷非同一般,其中更是牽涉到了一樁綁架大案。案情重大,一分鐘都耽擱不得。

“說說吧,裏面的孕婦,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可別再說是你老婆,就你這種貨色,也配有那樣的老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人,人是我三舅送過來了的,他,他只說放我們這裏住幾天,過,過幾天就接走。”陳二戰戰兢兢的回道。

“你三舅,叫什麽,住哪裏。”

“我,我三舅叫,叫韓崇東,三裏河人,聽說在市裏當,當保安。”

“韓崇東,看來這是個重要人物,立刻通知市裏,秘密逮捕韓崇東。”老馬叔當機立斷,做出決定。

陳二雖然是滾刀肉,無賴一個,但他膽子實在不大,老馬叔幾乎沒采取什麽措施,他就将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至于老太太,更是痛快,有什麽說什麽,絲毫沒有隐瞞。

“陳二,你還有什麽沒交代?最好全都交代了。你之前的表現還不錯,若是沒有意外還是可以減刑的,別等我們調查出來其他問題,否則一切可就晚了。”

“我,我……我就是看那小媳婦挺漂亮,想真的讓她做我老婆,可是,可是她死活不同意,還騙我解開膠帶想要逃跑,我不想讓她跑,就拉她……後來她肚子疼,還流血,俺娘是動了胎氣,要生了,讓俺去找接生婆……俺盡力了,真的盡力了,俺幾乎把村裏能找到的接生婆都叫來了……俺不是人,俺不該誣陷小醫生……”

“聽到了沒?大媽,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該把我放了吧?”

“哼,你得意什麽?你有行醫執照麽?沒有就給我老實一邊呆着去。”

“大媽,大姨,大媽,大姨……大媽姨……”

“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關你到地老天荒。”

“你這是濫用職權……以公謀私……你,你,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天哪,地啊,我還沒成年,還沒做好找女人的準備。你這是騷擾未成年人。”

“喂,你真的要包我?我不想做小白臉,你放過我吧。”

“喂,你究竟多大,應該沒有三十吧?你有過幾個男朋友?我只喜歡初女,你還是不是?你都這麽大了,肯定不是了。”

“喂……”

徐剛再次開口,女警突然出手,對着徐剛左眼就是一拳。這一拳來的毫無征兆,又急又快,加上徐剛也沒防備,距離又近,結果被打了個正着,一下子成了獨眼熊貓。

女警真是氣壞了,簡直超水平發揮。

就連被打的徐剛都感覺不可思議。

事實證明,女人在憤怒的時候,可以跨級爆發小宇宙!

“大媽,大姨,大姑,你下手也太狠了,眼睛都快打爆了,你就不能溫柔一點,你要是溫柔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我就算被你吃了嫩草,也算有個安慰……”

“嘭”女警再次出手,不過這次沒打到徐剛,反而打在牆壁上。

“你,你是不是男人,你,你居然躲。”女警氣急敗壞的揉着紅腫的玉手,怒視徐剛,心中卻是頗為詫異。她可是正經警官大學畢業,搏擊成績優秀,手速很快,居然被躲過了。

“大媽,拜托,我還不到十六周歲,還不算男人。要不,你行行好,今天就讓我變成男人,你放心,我不嫌你老。”

“你敢再說,我就閹了你。”

“哎呀,你說你長得白白淨淨的,怎麽就這麽暴力呢?這是不對滴。骟馬,骟牛,骟豬都可以,但就是不能骟人,骟人是犯法滴。”

“你放屁,善人才不會犯法。還善豬,善馬,善牛,真是不知所雲。”

“噗嗤……哈哈,哈哈哈……”徐剛實在是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你,你笑什麽?不許笑。”

“哈哈,不,不笑,不笑……哈哈,哈哈……你爸肯定是骟人,你爺爺也肯定是骟人,你家是骟人之家啊!”

“那當然,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是好人,他們都是善人。”

“是是是,你說的沒錯,哈哈,哈哈……”

女警感覺不對,不知道徐剛笑什麽,但出于本能肯定是自己弄了烏龍……

“……你再說我閹了你……骟人,骟馬,骟牛,骟豬……”女警仔細一回憶,聯系兩人對話的前後,漸漸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由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翻。

“你竟然敢拐彎抹角罵我爸爸和我爺爺,我饒不了你……嗚嗚,嗚嗚,欺負人……”

“不是吧,你把我铐起來動私刑我都沒哭,我就說你幾句就哭了?就你這承受能力,居然還當警嚓,你丢不丢人啊。”

“我,我願意,要你管。”

“我自然是懶得管,可這事兒明明和我沒關系,你卻非抓着我不放,你什麽意思?難道只允許你冤枉我,給我羅列罪名,還不讓我說了?你未免太霸道了吧?”

第 5 章 結了婚,我們也是有名無實

“既然你和陸休思已經決定結婚了,那麽在領了結婚證之前,他怎樣也要來見一見我這個岳父吧?”沈威顯然不肯配合,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沈諾的臉上,顯然極其不高興。

沈諾再怎樣也是他沈威的女兒,而她的婚姻這麽随便,顯然是沒将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父親,我舅舅他行動不便。”陸青州一直都在沉默,只是聽到沈威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開了口。

他看了看沈威,又故意做出同情狀的看了看沈諾。

“舅舅平日就連家裏的宴會都不肯出席,自從雙腿受傷之後,就連我都沒見過他。”陸青州幾次想見陸休思,都被陸休思的保镖攔住了,“而且現在舅舅就連掌管公司都是要通過網絡視頻進行會議。”

陸青州的嘴角挂着幾分諷刺,繼續說道,“他可能真的是不能走,不方便來,希望父親能夠理解一下。”

沈諾擰了擰眉,不知怎麽的,心裏忽然就不舒服了起來。

明明陸休思雙腿是健康的,陸青州作為他的外甥,居然也是不知情的。

陸休思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一直瞞着陸青州?

雖然沈諾不清楚原因,卻深知陸休思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他是真的不希望大家知道他的腿沒有問題。他是在沒病裝病……

“是的,爸,我已經決定和他結婚了,希望你理解一下。”沈諾看着陸青州,話說的咬牙切齒,這舅舅和外甥二人,似乎一直在明裏暗裏的争鬥,可能這也是陸休思決定娶她的原因。

不久,別墅之外忽然就走進一人。

那男人四十多歲,似乎是陸休思帶來的,他很禮貌的停在了院子裏,沒有走進去。

透過偌大的玻璃窗,沈諾清清楚楚看着他做了一個動作,他微笑,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似乎是在提醒沈諾要注意時間。

男人的舉動,沈威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皺了皺眉頭,似乎仔細思索着什麽。

不久之後,沈威松了口,“既然你自己決定了,随你。”

這件事情,沈威管不了。

一方面是沈諾自己決定了,一方面,因為對方是陸休思。陸休思要做的事情,他沈威根本阻止不了。而且他對于沈諾這個大女兒,也真的不是很在乎。

沈威拿起面前桌子上的戶口本,遞給沈諾。這個戶口本還是沈情和陸青州剛剛送回來了,在這之前,他們登記剛剛用到。

……

見到沈諾出來的時候,坐在車裏的陸休思顯然已經等到不耐煩了。

他戴着墨鏡,慵懶的靠在車後座上,“我還以為他沈威真的有這麽大的膽子,連我陸休思的女人都敢扣在這裏。”

對于那一聲我陸休思的女人,沈諾極其不習慣,“陸先生,我們還沒結婚呢,說起來,我現在還不算是你的女人。”

話落,她直接走向後車座的車門,正準備拉開車門上車,随後那一刻,就聽到陸休思開口,“難道你不清楚嗎?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坐在後座,是對開車之人的不尊重。”

沈諾動作一僵,幾秒之後,她從車前繞過,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以我的車速來說,只需要十多分鐘就能到民政局,就算你現在不是,十分鐘以後也是了。”

沈諾聽着,隐隐不安,皺眉開口,“就算結了婚,我們也是有名無實。”

車子開到一半,沈諾小心翼翼的側過頭,看着陸休思。

陸休思戴着墨鏡,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冷漠,“陸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陸休思擰眉。

沈諾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好奇的開了口,“所有人都說你雙腿殘廢,可現在,你的腿明明是健康的……”

她的視線一路向下,落在陸休思的腿上掃過。他的雙腿修長,身材好的可稱完美,“而且根據我的了解,就連陸青州都以為你的腿有問題。”

既然已經确定了面前的男人就是陸休思,那麽就只能說,所有人都被陸休思瞞在鼓裏。

“并非刻意裝作雙腿殘廢,只是懶得和不相關的人說。”在陸休思的眼裏,只是懶得去說,可他殘廢的事卻鬧得滿城風雨。

他的話語太過的嚣張,仿佛淩駕于衆人之上,高傲不拘。

“那你為什麽連家裏的家宴都不肯參加?”沈諾繼續問。

“原因有三。”陸休思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摘下了墨鏡,看了看身邊的沈諾。

“能說說嗎?”沈諾好奇。

“第一,我不想見陸青州。”

沈諾知道,陸休思和陸青州的關系向來不和,若說着就是原因,倒也可以理解。

“第二,我不想見陸青州的母親。”

陸休思說着,沈諾瞬時嘴角一抽,這也算是理由?

“第三,我不想見陸青州的父親。”

陸休思說到這裏,眉頭瞬時就皺了起來。

沈諾的心裏咯噔一下,隐隐不安,若說前兩人還好,那麽說道陸青州的父親時,他的話語中顯然帶着幾分憎恨和咬牙切齒。

那種可怕的恨意,竟然沈諾的身子都抖了抖。

陸休思的腿疾人盡皆知,原因更是被衆人猜忌,而且她也聽說過,陸休思的腿傷和陸青州的父親有關。

沈諾撇了撇嘴,別過頭,也不想多問了。

她一早就說,和陸休思結婚有名無實,剛剛去問是出于好奇,那麽現在,她也不想去了解更多的事情了。

不久之後,車子直接在民政局門外停下。

沈諾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雙手緊緊的抓着安全帶,她不得不承認,之前逃走就是因為後悔,那麽現在,她更是遲疑了。

陸休思直接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敲了敲車窗,“下車。”

簡單的兩字,帶着幾分命令,“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如果你現在再反悔,我就打斷你的腿。”

沈諾眼角不安的一跳,驚愕的視線落在了窗外。

陸休思不耐煩了,直接拉開了車門,硬生生的将沈諾拽下了車。

沈諾是被他拖着走進民政局的結婚證蓋章處,沈諾皺着一雙秀眉,不老實的坐在陸休思旁邊。

面前的工作人員看着她,心下萬分懷疑,“兩位是自願結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