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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這個身體的緋聞(二)

“我怎麽知道有八卦記者偷拍啊,當時你不也沒拒絕嗎?而且也不是我的錯啊,情不自禁的表白有錯嗎?”阿飛門自覺無辜。

“你還有理了?是你突襲我的好嗎?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李哈蜜不滿。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現在想想辦法怎麽解決問題啊,SS要是讓哈蜜賠償,那得賠多少錢啊?”李母憂心忡忡地說。

阿飛門眼珠一轉,對李哈蜜說:“要不你死不承認,不就得了。”

李哈蜜猛搖頭:“就算我死不認賬,被拍了那麽多張照片,你覺得大家會信嗎?現在我該怎麽向元辰熙解釋。”李哈蜜抱着腦袋,完全亂了方寸。

說曹操曹操就來了電話,李哈蜜的手機響起,一看來電顯示,正是元辰熙。接還是不接,李哈蜜猶豫。

阿飛門拿起手機遞給李哈蜜,說:“快接啊,逃避不是辦法,看看他怎麽說。”

李哈蜜不情願的接過手機,接通了元辰熙的電話。

“李哈蜜,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20分鐘之內必須出現在我辦公室。”電話那頭的元辰熙語氣明顯充滿了惱怒,雖然沒有沖李哈蜜發火,但是冷酷僵硬的命令口吻讓李哈蜜心裏發冷。

“哦,我……”還沒等李哈蜜解釋,元辰熙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怎麽說?”阿飛門和李母不約而同把耳朵湊到了李哈蜜手機邊。

“他早挂了!”李哈蜜把手機扔到床上,趕緊起身找衣服:“元辰熙讓我立刻去公司,20分鐘必須趕到。”

“這裏離SS那麽遠,你怎麽去?你20分鐘能趕到?元辰熙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離公司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不是故意刁難你嗎?”阿飛門不爽。

“他現在肯定氣壞了,你沒聽到他的語氣,簡直可以殺人。”李哈蜜說。

“閨女,要不讓飛門騎車送你去?”李母說。

“我還敢讓他送?現在全世界都是我跟他的緋聞,那幫記者說不定正在公司埋伏着呢,讓他送我去公司,不是自投羅網嗎?明擺着承認這段戀情了啊!那SS不讓我賠錢才怪呢!”李哈蜜猛搖手。

“說的也是。”李母點點頭,說:“要不讓你爸開車送你到公司,反正他今天休息。”

“也只能這樣了。”李哈蜜無奈地說。

因為距離遠再加上堵車,李哈蜜并沒有在20分鐘內到達,而是花了一個小時36分鐘才到達公司,一走進公司,所有人都向李哈蜜投來了詫異的目光。李哈蜜做賊心虛似地只顧低頭往前走,迎面撞上了小杜。小杜一見李哈蜜,趕緊把她拉到一個沒人的隐蔽角落裏,小心翼翼地問道:“哈蜜,你告訴我實話,飛門哥到底是你男朋友還是你表哥?”

李哈蜜知道小杜一直暗戀阿飛門,見她如此緊張的神情,李哈蜜回答:“她不是我表哥。”

“啊?難道,難道你們……”小杜滿臉的極度失望。

“可他也不是我男朋友。”李哈蜜接着說。

“啊?”小杜半信半疑地說:“可是,可是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還拍到了你們,你們親密無間的照片。”

李哈蜜把雙手搭在小杜肩膀上,神色凝重的說:“小杜,你要相信我,我和阿飛門根本就不可能,我喜歡的人不是他,被拍的照片只是誤會。”

“可為什麽,為什麽當初你要騙大家說阿飛門是你表哥,那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麽關系?”小杜問。

“一言難盡,我真的跟你說不清楚,現在阿飛門又失憶了,我不知道怎麽跟你們解釋,反正你要相信我,我們真的沒什麽。”李哈蜜一臉認真的說。

“哈蜜,我相信你,可是就算我相信你也沒用啊,你怎麽跟公司跟元總監交代啊。”小杜一臉為難,繼續說:“你知不知道元總監看到你們的報道有多生氣嗎?我從來沒有見他發過如此大的脾氣。現在公司上下都以為你跟阿飛門是一對,你騙了公司騙了所有人,SS的藝人是不能談戀愛的,你違約的話是要賠償違約金的啊!”

“元辰熙現在在哪兒,我要跟他當面談談。”李哈蜜問小杜。

小杜指了指元辰熙的辦公室方向,說:“一直呆在辦公室,你趕快去吧。”

“恩。”李哈蜜放開小杜,徑直走進元辰熙辦公室。

“元總。”見元辰熙低頭在看文件,李哈蜜小聲喊道元辰熙。

元辰熙擡頭看了一眼李哈蜜,上前一把關上了辦公室門,然後看看手腕上的表,說:“多花了一個小時25分鐘,看來你不是一個守時也不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

見元辰熙對自己态度并不好,李哈蜜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向他解釋。

“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元辰熙主動問起李哈蜜:“你應該有話對我說吧。”元辰熙的聲音透出一股寒氣。

“阿飛門不是我表哥,我不應該騙你,對不起。”李哈蜜主動道歉。

元辰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頭冷笑了兩聲,半響沒說話。

“你太令我失望了。”元辰熙搖頭,他以為李哈蜜已經默認跟阿飛門是一對戀人的事實,失望地對李哈蜜說:“你從一開始就騙我,我還讓阿飛門留在SS當冉籽翹的助理,大家都知道,SS的藝人在合約期內是不能戀愛的,你違約了,按照合同規定,SS有權跟你解約,并要求你經濟賠償。”

元辰熙剛開始對李哈蜜有點好感,卻發現她一直以來都在騙自己僞裝單身,其實跟阿飛門早在一起,心裏不是滋味。

“我知道騙人不對,但是我跟阿飛門根本就不是一對戀人,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根本就不是網上寫的那樣。”李哈蜜解釋道。

“如果你們沒有在一起,記者怎麽會拍到你們那麽親密的照片?”元辰熙質問李哈蜜。

“我知道你們都不會相信我,你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那些傳聞,不過我問心無愧,我跟阿飛門不是兄妹也不是情侶,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任何超越朋友的關系,至于我為什麽會撒謊說他是我表哥,我覺得我也沒必要跟任何人解釋,說了大家也不會相信我們經歷了多麽荒唐的事。”此時的李哈蜜反而變得無所謂了,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死都死過兩次了,反正大家都不相信她,說多也無益,該解約就解約,該賠償就賠償,本來她就不會唱歌不适合當藝人,也受夠那群網絡霸淩的辱罵,心裏承受得已經夠多了,回歸普通人的生活對她而言說不定還是一種解脫。

“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元辰熙詫異李哈蜜的反應。

“我說與不說,解釋不解釋,你們不都認定了嗎?那我還能怎麽解釋?”李哈蜜反問,“我問心無愧就好。”

“那,那阿飛門為什麽會吻你?”對李哈蜜有所好感的元辰熙當然更在意這個問題。

李哈蜜低頭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元辰熙,難道讓她告訴元辰熙說阿飛門喜歡她?可是不用她回答,元辰熙已經自己開了口。

“他喜歡你吧?”

李哈蜜表情為難,不願作答。

元辰熙猜想阿飛門一定是愛上李哈蜜了,大概像她這麽另類出衆的女孩子一定深受男人們的寵愛,就連他自己都已經迷上她了。

“前面的問題你都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是下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我。”元辰熙對李哈蜜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下周國慶,暫停一周更新。

檸沐木

第 60 章 ☆、這個身體的緋聞(一)

淩晨2點,某酒吧包房裏,煙霧缭繞,熏得人睜不開眼。

仲夏煙不離手,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悶煙,茶幾上堆滿了抽剩的煙頭。自從上次為了李哈蜜和元辰熙徹底鬧掰了之後,元辰熙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她。凡是工作上接觸,他一律交給了小杜負責,連面都不跟她見。整天就圍着李哈蜜那個臭丫頭轉,看來,元辰熙這次是決意要跟她分手了。

哼,哼,元辰熙,玩兒夠我了就想甩掉我,重投新歡懷抱?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有些事總要付出代價!你對我不仁,休怪我不義!

仲夏用手指狠狠掐掉嘴上叼着的煙頭,緊緊捏在手裏,滾燙的煙頭燙裂了她手心裏的皮,還冒出了燒焦的氣味,火辣辣的生疼,可此時身體上的疼哪比得上心裏對李哈蜜的恨。上次找人對舞臺動手腳,沒想到引發了那麽大一場舞臺倒塌事件,本以為李哈蜜必死無疑,可現在她卻還活得好好的,受傷住院反而更讓元辰熙産生了愛憐!

她不甘!她惱怒!她恨!

她李哈蜜論樣貌,論身材,論名氣,論地位,論家世,哪一樣比得上自己?

她憑什麽奪走元辰熙!

她仲夏得不到的,你李哈蜜也休想獲得!

仲夏展開被煙頭燙破皮的手心,煙頭已經被她捏得粉碎,她把所有的憤恨都拽在了手裏,她恨不得手裏的就是李哈蜜,她要她身敗名裂!她要讓她生不如死!她現在受的傷,她要她十倍,百倍,千倍,萬倍償還!

一沓照片“咚”的一聲扔到了桌上,高數背着相機,坐到了仲夏的對面,從茶幾上拿起一支煙,點燃了火,悠哉地吞雲吐霧起來。

仲夏不由分說抓起桌上的照片一張張仔細翻起來,全是李哈蜜和阿飛門在一起的照片,有牽手的,有騎着哈雷摩托的,有一起打車的,有一起回家的,有嬉戲打鬧的,看到一半,仲夏眉頭一鎖,把照片扔回桌上,一把扯下高數嘴裏的煙,不滿地說:“我花錢讓你去拍李哈蜜,你就給我拍這些,她跟他表哥天天在一起,有什麽好拍的,我要的是……”

高數冷冷一笑,從仲夏手裏抓回自己的煙,繼續抽,邊抽邊說:“我要拍的就是這些啊。”然後從照片中抽出幾張,一臉狡黠地遞給仲夏:“你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仲夏接過高數手裏的照片,低頭一看,全是阿飛門在大雪紛飛中摟着李哈蜜親吻的畫面!

“怎麽回事?他怎麽會親她?他們不是表兄妹嗎?”仲夏疑惑不解。

高數笑着打趣說:“這世界上所有的情侶都是親兄妹。”

“你什麽意思?”仲夏問。

高數摸着自己的相機,說:“我跟了他們好長一段時間,發現他們的舉止親昵得根本就不像表兄妹,當我拍到他們嬉戲打鬧接吻的照片時,我就更加肯定,他們是真情侶,假兄妹。”

仲夏頓然醒悟,臉色露出驚喜,說:“你的意思是他們一直假扮表兄妹,其實一直在騙SS,騙元辰熙,騙所有人,其實他們就是一對戀人。SS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李哈蜜為了進SS,所以編造了阿飛門是她表哥的謊言,騙取了所有人的信任!”

高數滅掉剩下的煙頭,點點頭說:“仲小姐果然天資聰明,你看這些照片明天能成為全城熱議的話題嗎?”

仲夏冷冷笑出了聲:“哼哼,李哈蜜自以為聰明,瞞了所有人,一旦被爆出這些真相,SS就會因為她違約而要求她巨額賠償,而在她粉絲眼裏,她就會變成一個睜眼說瞎話的說謊精。”

“現在正是抹黑她的最好時機,她跨年晚會發揮失常已經被網友炮轟,罵她假唱,據說代言商也考慮跟她終止合作,如果這次再被曝出說謊,假裝單身,她李哈蜜絕對萬劫不複,無法翻身,娛樂圈就是這麽殘酷。”高數火上澆油。

“我不關心其他人怎麽看她,也不管她到底怎麽個死法,我只想知道,被蒙在鼓裏這麽久的元辰熙明天看了這些照片,會是什麽表情,哼哼哼哼哼……”仲夏冷笑着端起紅酒杯向高數敬酒:“我果然沒有找錯人,高大記者每次一出手都是頭條。”

高數抿嘴一笑,推開仲夏的酒杯,故作為難地說:“我不喝酒。”

仲夏心領神會,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高數:“卡裏有10萬,密碼是你的電話號碼後六位。”

高數欣喜地接過卡,朝仲夏彎腰致謝:“合作愉快。”

仲夏的嘴角輕輕抽動,朝高數面無表情似笑非笑地說:“合作愉快。”

第二天清晨,早上9:00..

李哈蜜和阿飛門一個睡床上,一個躺地上,都還在熟睡,李母“咚咚咚”的敲響了二人卧室門。

“哈蜜,開門,有急事。”門外傳來李母焦急的催促聲。

李哈蜜揉揉惺忪的雙眼,抓起枕頭朝阿飛門頭上扔去。

“你幹嘛?”阿飛門被李哈蜜扔的枕頭打醒。

“你,去開門。”李哈蜜說完翻了個身蒙頭繼續睡。

阿飛門沒管,直接把枕頭墊在了自己腦袋下,也繼續睡。

“哈蜜啊,快開門,不好了。”門外李母敲喊的更大聲了。

“快去開門啊。”睡得迷迷糊糊的李哈蜜朝阿飛門說,見阿飛門睡得跟頭豬一樣,李哈蜜又朝阿飛門扔了個枕頭。

聽到門外李母不停敲門,阿飛門也被吵得睡意全無,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去開門。

“先別,把你被子床單先收起來,別讓我媽撞見你睡地上。”李哈蜜阻止道。

“既然怕你媽看到,何必讓我睡地上。”阿飛門不樂意地念叨着,把被子和床單疊好放進了衣櫃裏,剛一打開門,李母便風疾火燎地沖了進來,抓起李哈蜜的被子,把手機直端端送到她眼前。

“哈蜜,不好了,你和飛門被拍到了!”李母的一句話。

“被拍到什麽啊?”李哈蜜還沒睡醒。

“我們被拍了?”阿飛門又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李母。

“哎呀,你們還沒睡醒,出大事了,你們兩個親嘴的照片登上了微博熱搜了!”李母一句話立刻吓醒了昏睡中的李哈蜜,她抓過李母的手機定睛一看,微博滿屏都是她和阿飛門那天在孤兒院接吻的畫面。各大營銷號均已“假兄妹,真戀人”為主标題,說李哈蜜撒謊假裝單身,實則與自己的“表哥”阿飛門暗中交往多年,向SS隐瞞了自己已經戀愛的事實。

“遭了!”李哈蜜“嗖”的一下從床上坐起,驚慌失措。

“我看看。”阿飛門從李哈蜜手裏搶過手機,仔細翻閱起來,微博頭條就是李哈蜜被爆出戀情,自己和李哈蜜平時的一舉一動全部被刊登了出來,還被一些好事之徒人肉出了他的背景,說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愛打架鬥毆的小混混,沒家境沒後臺,就靠一張高顏值把李哈蜜迷得氣暈八素。不少黑粉在各大評論裏趁機罵李哈蜜不僅假唱,還是說謊精,狐貍精,喜歡勾引小白臉。

見微博上爆出這條新聞的是高數,阿飛門怒火中燒,怒罵道:“太過分了!又是這個記者!他為什麽老抓着你不放!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收拾他!”

“遭了,遭了,怎麽辦?”李哈蜜一時慌了神。

“什麽怎麽辦?爆了就爆了呗。”阿飛門不以為然。

“你說得倒輕松啊,我跟SS簽了藝人合約,合約規定藝人是不能談戀愛的,現在我被爆出這樣的新聞,SS肯定以為我在說謊,不僅要和我解約,還會要求巨額賠償的!”李哈蜜黑着臉沖阿飛門吼道:“都怪你!你幹嘛親我啊!”

檸沐木

第 59 章 ☆、愛上你的身體(二)

“沙灘軟,沒事兒。你不是想學騎哈雷嗎?那就要先把車放倒,學着一個人能把它扶起來。”阿飛門指着沙灘上的哈雷,叫李哈蜜試着把車扶起來。

李哈蜜目瞪口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麽重的車,你叫我扶起來,我,我不行。”李哈蜜連連擺手搖頭。

“試都不試一下怎麽知道自己不行?拿出你對冉籽翹的那份堅持呀,你就把它當成冉籽翹,如果冉籽翹受傷躺在地上,你不會拼命把他扶起來嗎?”

一提到冉籽翹,李哈蜜整個人就來了勁兒,鼓足全身力氣,抓住車的兩只把手,使勁把車往上提,可她柔弱的身板哪搬得動幾百斤的摩托車,任憑她怎麽用力,摩托車依舊紋絲不動。李哈蜜咬着牙,吃力地擡着車,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累得渾身是汗,由于用力過猛,而自己又沒站穩,整個身體往後仰了過去,眼看就要摔倒,阿飛門急忙從後面抱住她,兩個人一起摔到了地上,阿飛門重重地倒在了沙灘上,而李哈蜜由于阿飛門的保護,沒摔到地上,直接躺在了他的身上。

“你重得就跟頭豬一樣。”阿飛門被李哈蜜緊緊壓在了沙灘上,他用手一推,把她挪到了一邊。李哈蜜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反而“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你沒病吧,又是哭又是笑,這大半夜的,靈魂出竅了啊?”阿飛門躺在李哈蜜的身邊,側着身子看着她。

“再來一次靈魂出竅,我可承受不起。”李哈蜜一本正經地回答,然後繼續笑,說:“看來我不适合騎哈雷,強迫自己也沒用,就像我根本就不适合當藝人。”

“你千方百計想進SS當明星,其實只是為了接近冉籽翹而已。”阿飛門一句話道出了真相。

聽了阿飛門的話,李哈蜜停止了笑,把兩只手放在了後腦勺,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繼續望着布滿星星的夜空,不說話。

“我說對了嗎?你所做的一切也不過只是為了他而已,可是他并不領你這份情。”

李哈蜜轉過臉看阿飛門,說:“我發現你失憶之後好像變得特別聰明,也變得特別啰嗦。”

“可你是我女朋友啊,怎麽心裏只有冉籽翹,我在懷疑我們根本就不是情侶,你對我還不及冉籽翹的萬分之一。”說這話的時候,阿飛門的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

李哈蜜不以為然,說:“我們本來就不是情侶啊,只是因為你失憶了,很多事情你都忘了,我們以前一直假扮情侶,為了不在你阿麽面前拆穿這個事,也為了方便照顧你,所以我才會繼續裝下去。”

阿飛門反倒釋然,說:“無所謂了,不管我們以前是不是男女朋友,也不管你心裏是不是只有冉籽翹,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你可以選擇愛他,我也可以選擇等你。”

“你為什麽這樣固執?明知道我只喜歡冉籽翹。”

“那你為什麽又這麽固執?明知道冉籽翹不會接受你。”

“我……”李哈蜜竟然被阿飛門問得說不出話來,兩人都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此時,随着一聲巨響,突如其來的煙花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猶如不能喘息般的寂靜。一團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一大顆煙花在夜空中炸開,分裂成無數小小的星星點點,流光溢彩,照亮了整個海面和夜空,最後這些美麗的煙花慢慢地變成了一陣流星雨灑落到海裏。

“這個場景真适合唱一首周傑倫的《煙花易冷》,想聽嗎?”阿飛門問李哈蜜。

“不想聽。”李哈蜜無情拒絕。

阿飛門咧嘴一笑,也不管李哈蜜想不想、願不願意聽,自顧自地學着周傑倫卷舌音的腔調唱了起來: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筝。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綻放的煙火映襯下,阿飛門的輪廓格外清晰,李哈蜜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臉,聽他深情地唱着。突然她的頭又開始劇痛無比,眼前的阿飛門竟然消失不見,自己則站在海灘邊,遠處卻多了一對男女,手牽着手,漫步在海邊。女人懷裏還抱着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男人則是滿眼溫柔地注視着母子二人。李哈蜜想跑過去詢問二人,可剛跑到二人身邊,兩張笑臉便消失在夜色裏。耳邊繼續響起了阿飛門動人的歌聲: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李哈蜜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自己又陷入了阿飛門的回憶中。可是為什麽回憶裏會出現一對陌生男女,而沒有出現阿飛門。難道?難道那個嬰兒就是他?李哈蜜都覺得不可思議,或許這些并不是他的回憶,可如果不是他的回憶自己又怎麽能看到?而且每次看到他的回憶時,李哈蜜的頭都會疼痛不已。

她用手揉揉了太陽穴,對阿飛門說:“我有個事要給你說。”

阿飛門停止了唱歌,問:“有什麽事說吧。”

李哈蜜咬咬嘴唇說:“我好像擁有一種超能力,能看到你的過去。”

見李哈蜜如此認真的說了個荒誕的笑話,阿飛門笑出了聲,又極其認真地對她說:“李哈蜜,你擁有一種超能力,能看到我的過去。而我也擁有一種超能力,能看到你的未來,你的未來,确定我會參與。”

看來阿飛門并不信自己說的話。

“你別跟我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的可以看到你的過去。”

阿飛門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一把把李哈蜜從沙灘上拉起來,又幫她拍掉衣服上的沙子,說:“好了,回家吧,馬上12點了,你爸媽還有阿麽等我們回家吃年夜飯。”

“你真不相信我說的?”

阿飛門只當李哈蜜在講笑話,拽着她上了摩托車,駛離了海邊。

漆黑的夜色裏,高數站在昏暗的路燈下,舉着相機按着快門,對着二人不停悄悄地拍着。

又是他,李哈蜜那些所謂的八卦緋聞、醜聞都是他一手拍出來的,他從來沒有放過李哈蜜的一舉一動,這些隐私都是高數賺錢的法寶!

見二人走遠,他拿起相機看了看自己拍攝的“作品”,詭異又無比滿足的笑了。

檸沐木

第 58 章 ☆、愛上你的身體(一)

“快去快回,路上慢點,阿麽等你們回來。”阿麽囑咐阿飛門。

“恩。”阿飛門連連點頭,走到房間尋找哈雷摩托車鑰匙。他打開右邊床頭櫃,全是李哈蜜的衛生巾之類的女性用品,他又走到床的另一邊,打開左邊床頭櫃,看見車鑰匙的同時也發現櫃子裏塞滿了冉籽翹的照片、海報和剛出道時的CD。阿飛門知道李哈蜜暗戀冉籽翹,心裏不是滋味地從櫃子裏拿起車鑰匙,卻發現鑰匙下是一疊厚厚的卡片,阿飛門好奇的拿了出來,打開一看,是一摞厚厚的手寫情書。

他翻開了第一張,裏面寫滿了李哈蜜醜得跟雞爪一樣的文字,看來字寫得醜的人長得好看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李哈蜜這些字寫得跟車禍現場一樣,奇醜無比,跟長相完全不配!

第一張是李哈蜜最近寫的,阿飛門仔細閱讀起來。

“籽翹寶寶,你微微一笑的嘴角都會讓我神魂颠倒,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這麽陽光的男生竟然會有抑郁症。”抑郁症?阿飛門眉頭一鄒,繼續看下去:“那是多麽可怕的病,會摧毀一個人對現在對未來的所有憧憬,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幫你,可我知道,就算你放棄自己我也不會放棄你。”

籽翹寶寶籽翹寶寶,叫的多肉麻啊,阿飛門抿嘴苦笑,繼續看下一張卡片。

“籽翹寶寶,我多年的癡心妄想終于如願以償,感謝上天讓我如此零距離與你接觸,就算只是你的一個小小助理我也心滿意足,看到你笑我會傻笑,看到你開心我會傻樂,看到你生氣我會焦慮,看到有女生接近你我會吃醋,可我又能怎麽樣,我現在只是一個男人身體的李哈蜜。”

看來這張卡片是李哈蜜給冉籽翹做助理時寫的,阿飛門聳聳肩,繼續翻開第三張。

“籽翹寶寶,我堅持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進SS與你朝夕相對。我一定要當藝人,這樣我就有資格接近你,只有自己變優秀了,其他的事情就會跟着好起來。你是我的夢想,雖然遙不可及,可我發誓,為了你,我一定會進SS!”

看到李哈蜜寫給冉籽翹的這些情話,阿飛門的心猶如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冉籽翹才是李哈蜜堅持了這麽久的動力,他比不了,他不想再翻看下去,但卻忍不住繼續看下去。

第四張卡片,李哈蜜的字依舊醜陋無比。

“冉籽翹,從你16歲出道,我喜歡你喜歡了9年,你說你喜歡藍色,那是代表憂郁,我就把整個房間都布置成藍色。你說你喜歡吃魚香肉絲,我就勤學苦練,長這麽大,我就只會做這一道菜,希望以後以後能親手做給你吃。可是大家最近都說蘇唯和你是一對,我一點都不開心,就跟自己老公在外面找了小三一樣,我恨不得拿拖鞋抽死她。”這兩句話雖短,可卻逗笑了阿飛門,李哈蜜這個丫頭,完全就是冉籽翹的腦殘粉。

第五張卡片字數更少,可內容卻讓阿飛門看得刺眼。

“不需要多麽完美的愛情,我只需要有一個人在等我,而我也在等他,他叫冉籽翹。”

阿飛門已經沒有勇氣看第七張、第八張、第九張……剩下的所有卡片,那些對冉籽翹的癡情表白,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戳阿飛門心髒。他停止了翻閱,把卡片重新放回了抽屜。

阿飛門下樓剛把哈雷摩托車騎到門外,就見到元辰熙開着保時捷911送李哈蜜回來,他站在遠處觀望,李哈蜜神情失落地給元辰熙說了些什麽便轉身走了過來,元辰熙便開車離開。

“回來了。”阿飛門笑着朝李哈蜜打招呼。

李哈蜜先是神情冷漠,一直低着頭不理睬阿飛門,可走近之後見他騎着哈雷摩托車,便詫異地問道:“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會騎摩托車?”

“我是腦子失憶,手腳又沒殘,當然會騎。”阿飛門斜嘴笑,示意李哈蜜上車:“要不試試我的車技,看你心情不好,我帶你去兜風,一個小時後回來陪你爸媽還有阿麽吃飯。”

李哈蜜心情煩躁,正好可以坐阿飛門的摩托車出去散散心。

“想去哪兒?”阿飛門把頭盔遞給李哈蜜。李哈蜜接過之後戴在了頭上,魂不守舍地說:“随便,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那上車,跟我走。”

李哈蜜一腳跨上車,從身後緊緊抱住阿飛門的腰,沒精打采地把頭靠在了他的後背上。阿飛門反倒為李哈蜜這一不經意的舉動而感到開心,他感覺得到,她終究還是信任并且依賴他。

阿飛門騎着哈雷載着李哈蜜一路飛奔,冬日的冷風吹到臉上,有點刺疼,可再怎麽疼,也比不上李哈蜜此時此刻的心疼。愛□□業都不順,李哈蜜整個人像是冬天裏凋零的枯黃落葉,死氣沉沉,毫無生命。

“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劉德華和吳倩蓮在天若有情裏面的那一幕!”阿飛門扯着嗓子朝身後的李哈蜜說道。

李哈蜜根本沒心情回答阿飛門這個無聊的問題,一言不發緊緊地靠在他的後背上,呆呆望着路邊一閃而過的一道道夜景。

不知不覺阿飛門載着李哈蜜來到了海邊,海風呼嘯,冬天的海邊顯得格外冷,深夜裏海邊一個人影都沒有,只剩下呼呼的海風聲。由于穿得少,李哈蜜不自覺地打起了哆嗦,阿飛門趕緊把自己的厚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李哈蜜身上。

“你給我穿,你不冷嗎?你不會感冒嗎?”李哈蜜想把衣服脫下來還給阿飛門,被他阻止。

“我不給你穿的話,我怕你會冷,怕你會感冒,那樣我寧願自己受這份罪。”阿飛門的話剛一說完,李哈蜜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別別別,就算感動也別這麽大聲哭啊?”阿飛門以為李哈蜜被自己的行為感動到哭,趕緊勸道。

哪知道李哈蜜根本就不是被他感動,而是邊哭邊責怪他說:“都怪你,你說驚喜會變驚吓,現在成真了吧,你看我笑話了吧!”

“這事怎麽能怪我呢?”阿飛門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據理力争說:“明明是你五音不全,技藝不精,才會跑掉,而且是你自己從摩托車上摔下來的,又不是我推你的,你怎麽能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呢?”

見阿飛門指責自己,李哈蜜哭得更大聲了,

“就怪你,就怪你!要不是你以前用我的身體去唱歌去耍帥,別人也不會以為我什麽都會,什麽都懂,這下露餡兒了吧!”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好好好,都怪我好了吧?那你要我怎麽辦?”阿飛門攤開手,無可奈何地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再哭也沒用啊,還不如靜下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

“能怎麽做啊?我是一個藝人,靠唱歌靠演戲吃飯,可我根本就不會唱歌啊!我生來就是左嗓子,難道一兩天的時間就能讓我變得比麥當娜還會唱嗎?”李哈蜜自暴自棄地說。

阿飛門反倒笑了,說:“也是,李哈蜜,唱歌走音這個病,對你來說,就是個終生不能治愈的絕症。”阿飛門頓了頓,繼續說:“而我愛上你也是一種病,比不孕不育還難治愈。”

聽到阿飛門的表白,李哈蜜哭得比海風呼嘯還厲害了:“這個時候你還開我玩笑,你看我哭你很開心很爽嗎?”

阿飛門一臉無辜地說:“我哪有開你的玩笑,我是很認真地跟你表白啊。”

李哈蜜走到阿飛門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說:“有你這樣表白的嗎?你全家才不孕不育!不會表白還學人家表白,就跟我不會騎哈雷還偏要學你騎哈雷一樣,出盡洋相!”李哈蜜繼續哭道:“現在好了,戴維森都要和我解除合約了,那可是我代言的第一個品牌啊,嗚嗚嗚……”

“解除就解除呗,人家找的代言人可要會騎哈雷的,誰叫你不會騎啊。”

“可我可以學啊。”李哈蜜不服。

“那好,你來。”阿飛門重重一腳把哈雷摩托踹倒在沙灘上。

“喂,你幹什麽,很貴的!”李哈蜜心疼地跑過去,上下檢查車有沒有受損。

檸沐木

第 57 章 ☆、她的身體不是明星(二)

從舞臺回到化妝間只有短短幾百米,可李哈蜜卻感覺走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伴舞、化妝師、攝影師、其他歌手演員、各類工作人員,就跟觀賞地球滅絕動物一樣用異樣的陽光瞅着她,時不時有人交頭接耳小聲嘀咕着什麽,有人在笑,有人在翻白眼,有人在議論紛紛,李哈蜜直覺他們是在嘲笑自己剛才在臺上那丢臉的一幕。她的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跟這個世界完全隔絕!這次臉可丢大了!

以後怎麽面對冉籽翹?

怎麽面對那群喜歡自己的粉絲?

怎麽面對那些□□短炮的八卦娛記?

怎麽面對那些廣告商?

怎麽面對對自己寄予厚望的元辰熙?

怎麽辦?怎麽辦?

李哈蜜六神無主地往前走着,突然身後一雙手一把牽住了自己,快速把她拉着跑出了化妝間,是元辰熙!他一言不發地牽着李哈蜜來到地下停車場,自知做錯事的李哈蜜不敢多說一個字,任由他拉着鑽進他的保時捷911。

“我們得趕快走,要不然等會兒那群記者的口水都會淹死你。”元辰熙幫李哈蜜系好安全帶,一腳油門,駕車帶李哈蜜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上,李哈蜜始終低頭不語,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元辰熙解釋自己剛才那滑稽可笑的表演。難道告訴他,她不是之前的李哈蜜,她根本不會唱歌,不會騎哈雷,不會演戲,以前會唱會跳各項全能的是阿飛門?他會信嗎?傻逼才會信!

靜默中,元辰熙的電話響起,由于開車,元辰熙開了免提,手機裏傳來了小杜焦急的聲音。

“元總,哈蜜今晚糟糕的表演已經上了各大視頻、新聞網站,微博上了熱門,微信朋友圈都刷爆了,粉絲轉路人,路人轉黑,都說哈蜜五音不全,嚴重跑掉,根本不會唱歌,很多網友還指責哈蜜以前是假唱,欺騙廣大粉絲。”

“小杜,你馬上聯系各大媒體出篇通稿,就說李哈蜜是因為上次舞臺事件傷了手腳,毀了聲帶,所以今晚表現不盡人意。”元辰熙出奇冷靜地吩咐小杜。

“是,元總。”小杜應道,接着又說:“對了,元總,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彙報。戴維森那邊對哈蜜今晚的表現超級不滿,說是要終止合作!”

“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當務之急是先把通稿發給各大媒體。”元辰熙說。

“好的,元總,我馬上去辦。”小杜終止了通話,元辰熙繼續一聲不響地開車。

李哈蜜沒有想到才表演完短短幾分鐘,自己剛才一塌糊塗的表現就登上了各大頭條,成為大家眼中的笑柄。

“對不起……”李哈蜜終于鼓起勇氣從牙縫裏擠出了這三個字。

元辰熙轉臉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逗趣說:“你今晚的表現确實讓人大開眼界。”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這樣的,因為我不……”

“哈蜜,上次舞臺事件是不是真讓你的聲帶受損?為什麽你現在完全不會唱歌?還有,你以前不是超會玩哈雷的嗎?為什麽今晚會摔成那樣?你知道嗎?現在的你給我的感覺,跟以前完全是兩個人。”

本來就不會唱歌,本來就不會騎哈雷,本來跟以前就是兩個人!你要我怎麽回答你?

李哈蜜根本就不敢說出真相,她知道,就算說出來,元辰熙也不會相信。

“難道你的身體還沒恢複?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讓你繼續參加這次表演。”元辰熙開始自責起來。

李哈蜜擺擺手,說:“不,不是這樣的,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你就當我聲帶毀了吧,恐怕要一直毀下去了,以後都不會好了。”在李哈蜜看來,唱歌跑調,就是難以醫治的絕症。

“有這麽嚴重?”元辰熙詫異:“這麽嚴重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李哈蜜抿嘴苦笑,說:“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我現在心裏好亂。現在大家都在笑話我,我現在本來就是個笑話了。”

“別想太多。”元辰熙用右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說。

李哈蜜對元辰熙的淡然感到意外,他平時對藝人要求最嚴厲,自己今天犯了那麽大的錯,他不怪她,卻反而安慰她。

“你難道不會怪我嗎?我根本就不适合當一名藝人,我搞砸了整個表演,我現在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大家都笑我不會唱歌,罵我假唱,就連代言的品牌也被我搞砸了,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廣告商等着我解約,我害公司經濟受損。”李哈蜜越說越激動:“你罵我吧,你罵我我心裏還好受點。”

元辰熙見李哈蜜情緒激動,将車停在了路邊,雙手搭在李哈蜜的肩膀上,轉過她的身子,繼續安慰她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怪你也沒用,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減少你的□□,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家繼續養好身體,這段時間你先回避一下,要不然那群記者會對你窮追不舍死纏爛打。我想你最好還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讓你的聲帶也恢複一下。”

“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就算我養一個月,一年,十年又怎樣?我的聲帶根本就複原不了,我從頭到尾就不會唱歌。”李哈蜜異常激動地說。

元辰熙只當李哈蜜在說負氣話,繼續溫柔安撫她說:“以前的李哈蜜天不怕地不怕,現在怎麽遇到點挫折就懷疑自己。你以前唱歌那麽好聽,現在卻說自己不會唱。要不這樣,我明天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聲帶,看看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見元辰熙不懂自己的意思,他以為她是因為舞臺事故而導致聲帶失常表演失利,就算她再怎麽解釋也無濟于事,李哈蜜也放棄了解釋,低聲說:“你送我回家吧。”

這邊,阿飛門、阿麽和李父李母守着電視期待着李哈蜜的精彩表演,沒想到卻見她醜态百出,丢盡顏面。見到李哈蜜摔下摩托車的那一刻,阿飛門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李父李母更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看到李哈蜜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受傷,大家這才松了口氣。

“這丫頭今天是不是生病發燒了,怎麽跟以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了。”李父點燃一根煙,愁眉不展,如坐針氈。

李母拿出手機焦急地刷起了微博。

“你們看,哈蜜現在是熱搜榜第一名了,微博上全是罵哈蜜的,這些人完全不留口德啊,說我家哈蜜跟以前完全是兩個人,說她假唱,假摔,還有人說她整容隆胸被包養,真是氣死我了!”李母破口大罵起來:“這些鍵盤俠,不要臉的水軍,竟然這樣說我家哈蜜,讓我見到他們非得抽死他們不可!”李母氣得氣喘籲籲。

“我家哈蜜哪兒跟以前不一樣了?她一直唱歌都不錯,肯定是因為這次受傷把嗓子給毀了!”李父也不服氣的說着。

只有李哈蜜和阿飛門知道,現在的李哈蜜确實跟以前的李哈蜜是兩個人。

“叔叔阿姨你們消點氣,這些人也就只有嘴皮子這點本事。”阿飛門勸道,他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過,再過一個小時就跨年了,李哈蜜這會兒應該演出完了。

“可能因為哈蜜受傷,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所以這次表現差強人意。”阿麽也在一旁安慰大家。

“我上樓拿摩托車鑰匙去接哈蜜。”阿飛門說。

李父問:“你不是不會騎摩托車嗎?”

“是嗎?”阿飛門反問。

“飛門不會騎摩托車?”阿麽心裏納悶,阿飛門從十幾歲就開始騎着哈雷滿大街的跑,花式哈雷更是玩得爐火純青,怎麽這會兒卻說他不會騎摩托車了。

李母走到李父身邊說:“飛門不是失憶了嘛,肯定把自己不會騎哈雷這件事給忘了。”

阿飛門尴尬地一笑,說:“好像我失憶以後就會騎了,昨天我還練過。”

“哦。”李父李母也沒有在意,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李哈蜜,李母心急如焚地說:“那你趕快去接她吧,馬上就要跨年了,我去廚房準備好吃的,你們一起回來吃團年飯。”

檸沐木

第 56 章 ☆、她的身體不是明星(一)

“哦。”李哈蜜微微一笑,有錢人的世界真搞不懂,動不動就送朋友上百萬的車。

“你才出院,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确定要參加今晚的演唱會嗎?”元辰熙邊開車邊問李哈蜜。

“我一定要參加,這是我第一次登臺。”李哈蜜堅定的回答。她相當看重自己的這次演出,一定不能錯失機會。

元辰熙笑了,說:“你以前不是參加過很多演出嗎?怎麽說是自己第一次登臺。”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以前登臺演唱的“李哈蜜”都是阿飛門,現在的李哈蜜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跟這麽多大牌歌星同臺演出,所以我很期待,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李哈蜜解釋。

李哈蜜一心想讓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演出大放異彩,卻忽略了自己從未接受過正規訓練和歌藝不精的事實,毫無舞臺演出經驗的她坐在化妝間就開始焦躁不安,心跳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手心都緊張得冒汗。

化妝師為她化好妝,李哈蜜感覺口紅有點淡,便自己用口紅又多塗抹了一下,元辰熙急急忙忙走進來,把手搭在李哈蜜的肩膀上說:“哈蜜,有個突發情況,戴維森是這次演唱會的贊助商,所以希望你出場的時候能騎着你代言的哈雷摩托,順便給戴維森做宣傳。”

“什麽?”李哈蜜吓得口紅都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兩截,元辰熙俯下身子幫她撿了起來。

“有什麽不妥嗎?”元辰熙見李哈蜜臉色難看。

“你的意思是讓我騎哈雷摩托出場?”李哈蜜戰戰兢兢地問道。

“戴維森就是這個意思,車已經放在了舞臺後面,到時候伴奏一響起,你就從後面騎到舞臺中間就行。”

“那,那有人載我嗎?”李哈蜜忐忑不安地繼續問道。

“哈蜜,你開什麽玩笑,誰不知道你花式摩托車技藝精湛,你當初就是憑借玩花式哈雷的視頻走紅,只是騎那麽一小段路,難不倒你的。戴維森希望你這次的出場能給臺下的觀衆留下耳目一新的感覺。”元辰熙拍着李哈蜜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說:“大家都想看你這次以什麽方式出場,你應該不會讓大家失望吧。”

“我,我……”李哈蜜緊張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好了,快輪到你上場了,到舞臺後面準備吧。”元辰熙給了李哈蜜一個熱情的擁抱,鼓勵她加油。

李哈蜜扭扭捏捏地走到舞臺後面,此時的她恨不得馬上逃回家,她哪會騎什麽哈雷摩托啊,那個摩托車那麽重,她連推都推不動,更別說騎了。都怪阿飛門!這個混球什麽不好玩,偏偏玩哈雷摩托,還玩得如此出名,讓大家都以為她李哈蜜是個玩花式摩托的天才,這下好了,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李哈蜜走到自己代言的那款五十多萬的黑色至尊滑翔面前,800多斤的摩托車在李哈蜜面前猶如一個龐然大物,讓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李哈蜜怎麽駕馭得了。此時此刻的李哈蜜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媽的,這輩子沒這麽心虛過,李哈蜜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之前那個無所不能的“李哈蜜”。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總不能臨陣脫逃吧,硬着頭皮也要上。

李哈蜜搗弄着摩托車,到底哪個是剎車?哪個是離合器?哪個是換擋杆?李哈蜜腦袋裏完全一片漿糊。李哈蜜見摩托車前插着一把鑰匙,用手一擰,摩托車的檔位顯示燈亮了,車鎖開啓。李哈蜜心驚膽戰地坐到摩托車上,此時熟悉的音樂響起,正是她即将演唱的《四次元愛情》!天啊,這麽快就輪到自己了!李哈蜜手忙腳亂地開始瞎折騰,用腳踩動檔位控制部件的後部,反正她也分不清各個部件的作用,雙腳各種亂踩亂蹬,雙手放在了左右把手上。就跟電動車一樣操作吧,李哈蜜死馬當做活馬醫,右手猛擰油門控制部件,車速一下提了上來,李哈蜜還沒來得及反應,摩托車便猛沖了出去。

“啊——”跟着摩托車飛出去的還有李哈蜜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全場幾萬觀衆的注意下,李哈蜜就這樣鬼哭狼嚎地被摩托車“騎着”出場了!由于過度緊張,李哈蜜更加握緊把手,手腕擡得更高,油門給得更大,車速更快,加劇了哈雷的不穩定!李哈蜜掌控不了超重的車頭,車身失去控制,圍着舞臺上歪歪斜斜晃晃悠悠劃出一個弧形之後,李哈蜜随着摩托車重重摔到了地上。

臺下一片嘩然,觀衆都被這突發意外給震驚了,元辰熙見狀,急忙沖到舞臺後面準備上前扶起李哈蜜。還沒等他走到舞臺上,李哈蜜便用手撐着地爬了起來。運氣好,只是手心磨出了皮,火辣辣地灼疼。可今天是自己第一次登臺表演,可不能砸了自己的場子,再痛也要硬撐着把這首歌唱完!臺下的觀衆看到遇到意外的李哈蜜勇敢的站起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粉絲們有節奏的喊了起來:“哈蜜,哈蜜,哈蜜……”

在此之前,李哈蜜只坐在KTV的沙發上看着屏幕唱過K,從來沒上過舞臺,更別說登上這個有着幾萬觀衆的舞臺。她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忽視了自己一向五音不全的事實,所以當她開口唱道:“夢的開始像夢境,透着我黑色眼睛,淋了雨無所畏懼,說陌生言語……”僅僅四句歌詞時,臺下雷鳴般的掌聲就因為她完全走調的聲音而全部變成了噓聲!李哈蜜的左嗓子完全不在調上,唱的就跟背唐詩宋詞一樣,聽得讓觀衆的尴尬症都犯了。

臺下的元辰熙也被李哈蜜難聽走音的歌聲給吓到了,以前的李哈蜜唱功出類拔萃,堪比天後級,怎麽出院以後就完全不會唱歌了?難道是上次的事故把嗓子和聲帶給毀了?

臺上的李哈蜜見臺下噓聲四起,不少觀衆喝倒彩起哄,她尴尬地陪笑着,用高中時期背文言文的調子硬撐着把這首歌念完。等她紅着眼下臺的時候,有觀衆往臺上扔起了熒光棒和塑料瓶,還有粉絲狂罵道:“騙子!騙子!”李哈蜜知道,這次真的搞砸了!

檸沐木

第 55 章 ☆、這個身體的夢靥(二)

見李哈蜜叫出了聲,睡得迷迷糊糊的阿飛門問她:“大半夜做惡夢了啊?”

李哈蜜喘了口大氣,自言自語地說:“這到底是做夢還是你的記憶?頭怎麽會這麽痛,沒道理啊。”

“你一個人瞎嘀咕什麽,快睡吧。”

李哈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地對阿飛門說:“如果我說我好像擁有一種超能力,能看到你的過去,你信我嗎?”

“你怎麽不說你可以看到我的前世今生啊?”困得沒法的阿飛門敷衍回答。

“我真的好像擁有一種超能力,能看到你的過去,也就是說我擁有你失憶之前的所有回憶,而且我每次看到你的過去,我的頭都劇痛無比,我懷疑你失憶也是因為我造成的,我把你的記憶帶走,所以你才沒有了之前的回憶。”李哈蜜憂心忡忡地對阿飛門說。見黑暗中沒有阿飛門的任何回應,李哈蜜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你在聽我說話嗎?”

“呼——呼—呼——”黑暗中傳來了阿飛門微弱的呼嚕聲,看樣子早就睡得跟一頭死豬一樣了。

李哈蜜搖搖頭,嘆口氣,魂不守舍地倒在了床上,阿飛門根本就沒聽自己說話,就算聽了也會覺得是無稽之談吧,換做誰也不會信啊。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和那個嬰兒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的回憶,李哈蜜也分不清楚。哎,半夜做了這樣一個荒誕的噩夢,李哈蜜渾身冒汗,熱得受不了,直接把被子踢到了一旁,晾着身子睡。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到了李哈蜜的眼皮上,溫暖的光線把她從熟睡中喚醒,她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阿飛門整個人往自己身上俯下來,高挺的鼻梁都快貼到自己臉上,李哈蜜第一感覺就是阿飛門偷吻自己,本能的一個拳頭打在了阿飛門的右眼眶上,并且驚聲大罵道:“你個色狼!敢吃本小姐豆腐!”

阿飛門捂住被打得紅腫的眼睛,痛得跳了起來,一臉痛苦又帶着一臉無辜地說:“誰是色狼?誰吃你豆腐?我是看你沒蓋被子,怕你着涼,所以幫你蓋被子!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還反被栽贓陷害!我要是色狼想對你幹點什麽,我還用等到今早嗎?”

李哈蜜看看身上的被子,想想昨晚自己太熱沒蓋被子就睡了,好像阿飛門剛才的動作是為自己蓋被子,難道真是誤會他了?但礙于臉面,就算是誤會,李哈蜜也端着架子,死不道歉。

“蓋被子就蓋被子嘛,誰叫你靠我這麽近,我怎麽知道你還有什麽企圖。”李哈蜜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裝作若無其事的起床,走到衛生間刷牙。

阿飛門朝李哈蜜輸了個中指,怒聲說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失憶前的阿飛門一樣,沒素質!”李哈蜜從衛生間走出來,邊刷牙邊數落阿飛門。

“對,我沒素質,就你的冉籽翹有素質。”阿飛門不屑地說。

“我在說你,你怎麽扯到人家冉籽翹身上去了。”李哈蜜不滿。

“在你心裏就只有冉籽翹,我做什麽都是錯。”阿飛門憤憤不平地說。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冉籽翹?你不是失憶了嗎?”李哈蜜疑惑。

“猜的,看你昨天那個樣子,我一說冉籽翹生病了,你整個人都坐卧不寧,焦慮不安,還馬不停蹄地去送藥,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如此殷勤,不是喜歡是什麽?”阿飛門說得振振有詞,臉上卻寫滿了不爽。

李哈蜜放下牙刷,拿起毛巾往自己臉上擦,邊擦邊說:“看來你只是失憶了,智商可沒降低。”

阿飛門從李哈蜜手裏搶過毛巾,一把緊緊摟住她的腰,擡起她的下巴,盛氣淩人地沖李哈蜜說:“李哈蜜,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別想出軌!”

李哈蜜被阿飛門這股霸道總裁的勁兒給懵住了,愣了幾秒,掰開阿飛門摟自己腰的手指,小聲嚷道:“我來大姨媽了,腰痛,你輕點兒。”

“你大姨媽不是每個月月中嗎,怎麽提前了?”阿飛門脫口而出。

“你怎麽知道?”李哈蜜不解地問道。

“你自己标注了啊。”

阿飛門手指了指衣櫃旁牆上的挂歷,上面每個月的15號都被互換身體前的阿飛門用大紅色的馬克筆圈了出來,還寫着醒目的五個字:“蜜瓜姨媽到。”

“我嚓,那是你之前來大姨媽的時候寫的好嗎?你那個時候是15號來大姨媽,我因為住院用藥,所以月經不調,提前了不行嗎?”李哈蜜沖阿飛門幹吼道。

“我來大姨媽?”阿飛門一頭霧水地指着自己,滿腹疑慮地問李哈蜜:“我一個男人怎麽來大姨媽?你說笑吧。”

“你就當我講笑話吧,遇到你,才是個天大的笑話,什麽荒誕沒有科學依據的奇葩事情都發生在我身上。”李哈蜜說完,不再理會阿飛門,在衣櫃裏翻箱倒櫃地找衣服。

“你今天要出門嗎?”阿飛門見李哈蜜試了一件又一件衣服都不滿意,便問道。

“我今天要去參加跨年演唱會。”李哈蜜好不容易選了件藍色毛衣搭配黑色紗裙,拿起化妝包開始化妝。

“你們老板不是給你放了一周的假嗎?你怎麽還要去參加那個跨年演唱會,上次舞臺倒塌你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怎麽還不吸取教訓?”阿飛門責備李哈蜜。

李哈蜜邊畫眉毛邊不以為然地說:“上次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況且這次的主辦方跟我們公司老板交情很好,我受傷後公司一切都處理得很妥當。我好不容易能參加這麽大型的跨年晚會,能跟那麽多國際巨星同臺,我怎麽能錯失這次機會。媒體和粉絲都以為我不會參加了,我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別到時候驚喜變驚吓了。”阿飛門調侃道。

“哼,你就想看我笑話。”李哈蜜快速塗好口紅,三步并作兩步走出卧室,走了幾步又回到阿飛門跟前,得瑟地說:“記得今晚看電視,很多臺都會直播這次晚會喲。”說完,李哈蜜春風得意地離開。

“這丫頭今晚……”阿飛門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哈蜜離去的背影。

李哈蜜走出別墅,遠遠就看到元辰熙的白色保時捷911停在了門口。元辰熙紳士地為李哈蜜打開車門。

“你換車了?”李哈蜜好像從未見元辰熙開過這兩輛車。

“剛買的,準備送給朋友,先試試~姓~能。”元辰熙回答。

檸沐木

第 54 章 ☆、這個身體的夢靥(一)

下了樓,天空的雪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被冉籽翹無情拒絕的李哈蜜傷心欲絕地站在雨中,她的頭發和衣服被大雨淋透了,身後有人為她撐起了一把傘。李哈蜜欣喜地轉過身,以為是冉籽翹追了下來,轉頭一看,卻是阿飛門。只見阿飛門被凍得直哆嗦,立在風雨中,嘴唇發白,臉色發青,這麽冷的天,看來被凍了很長時間。

“你,你怎麽,怎麽在這兒?”李哈蜜抽泣着問。

“我跟你到這兒的。”阿飛門說:“你前腳一走,就飄起了雨,我怕雨會下大,怕你沒帶傘,後腳就跟了過來。”

“那,那你,你一直都站在樓下等我?”李哈蜜繼續抽泣着。

“對啊,我就一直站在樓下等你。”

“你怎麽這麽傻,這麽冷的天都不會找個地方取暖。”李哈蜜哭得停不下來。

“你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阿飛門顯然更關心李哈蜜。

“沒人,沒人欺負我,因為天氣太冷了,所以冷哭了。”李哈蜜編造了一個荒唐的理由。

阿飛門伸手為李哈蜜擦拭臉上的眼淚:“別哭了,你看你臉上的妝都哭花了。”阿飛門遞了一張紙巾給李哈蜜,李哈蜜接過之後擦起鼻涕。

“不哭了,我們回家吧。”阿飛門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李哈蜜的身上,很自然地一把把李哈蜜摟在懷裏,幫她撐着雨傘,二人像是一對熱戀情侶一般撐着同一把雨傘,走在雨裏。

看着李哈蜜與阿飛門遠去的背影,站在樓梯口的冉籽翹落寞的放下了手裏的雨傘。李哈蜜出門之後他便追了出來,他還是放心不下她,想送她回家,沒想到阿飛門來接她了。這樣也好,至少不會給李哈蜜留下任何希望。

對不起,哈蜜,我想我真的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不會愛,就不會有傷害。

淋雨後的李哈蜜回家洗了個熱水澡躺在了床上,剛才表白被冉籽翹一口拒絕,她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好好睡一覺吧,睡着了什麽都不會想,什麽都沒感覺了。她閉着眼睛醞釀睡意,突然感覺身旁多了一個人。打開燈一看,是阿飛門躺在了自己身邊!

“你幹什麽啊?”李哈蜜趕緊一腳把阿飛門踹到了地上。

“要不要這麽狠。”阿飛門摸着被摔痛的屁股站了起來,坐在了床上。

“你幹嘛睡到我床上?”因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睡裙,李哈蜜怕阿飛門看到,慌忙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

“我們以前不是都睡一間房嗎?”阿飛門反倒一臉無辜:“是叔叔阿姨把我推進來的。”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到底你是他們兒子還是我是他們女兒啊?”李哈蜜憤憤不平地說。

“他們說我們一直以來都睡同一間房。”

“是睡同一間房,不過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上。”李哈蜜說着拿起一個枕頭塞到阿飛門手裏,指着靠牆的地板說:“給,今晚,不對,以後每晚你都睡那兒。”李哈蜜下床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毛毯鋪在了地板上,給阿飛門當做床單。

“家裏安了地暖,冬天睡地板也不會冷。”李哈蜜說。

阿飛門老實地抱着枕頭,關了燈,躺在了地板上。

“其實我還挺喜歡失憶後的你,至少不會再跟我搶床了。”李哈蜜得瑟地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喜歡失憶前的我了?”阿飛門側着身子,把臉轉向李哈蜜,好奇地問道:“失憶前的我是什麽樣的?”

李哈蜜也把身子轉到阿飛門的方向,試探地問:“想知道啊?”

“當然。”阿飛門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你保證以後一直都睡地板,而且絕對不能告訴阿麽和我爸媽。”李哈蜜以此作為交換條件。

阿飛門:“嗯……好吧。”

見目的達成,李哈蜜臉都笑開了花,毫無顧忌地說:“你呀,以前就是個愛打架鬥毆惹是生非的小流氓。書念得少,脾氣倒是挺大,你以前經常跟我吵架,還會跟我打架,一點風度都沒有,就不像個男人。”

聽了李哈蜜的數落,阿飛門不服氣地問:“我靠,我以前有這麽差嗎?”這不滿語氣像極了失憶前的阿飛門。

李哈蜜:“你自己讓我說的,說了實話你反倒不高興了。”

“那我這麽差勁,你以前怎麽還會喜歡我?”阿飛門問。

“哎喲,我的飛門哥哥,我都給你說過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啦。”

“可大家都說我們是男女朋友,感情一直很好,你自己也承認了啊,你現在又矢口否認,你讓我都糊塗了。”

李哈蜜把頭埋進被窩裏,真是要被阿飛門氣死了,每次都要扭着這個問題不放,她捂着被子說:“你為什麽每次都要糾結這個問題啊?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想到這裏,李哈蜜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不是已經對你說過了嗎,我愛你啊。”阿飛門從地板上坐了起來,極其認真地回答。

天啦,這還是我認識的阿飛門嗎?失憶後就完全變了個人,整天對自己說愛愛愛不完。李哈蜜把被子捂得更緊了,故意回避這個話題,幹淨利落地說了兩個字:“睡覺。”

阿飛門自讨無趣,便把身子轉向牆的一邊,睡覺。

李哈蜜心裏百感交集,喜歡了冉籽翹那麽多年,終于找機會當面表白,沒想到就這樣被無情拒絕。而這邊,阿飛門因為救自己而失憶,還無緣無故愛上自己,随時對自己表白。她愛的得不到,愛她的她不想要,真是造化弄人。

李哈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昏昏沉沉進入到夢境裏。夢中,她看到了阿麽帶着四五歲的小阿飛門到孤兒院彈鋼琴,小阿飛門嘴裏唱的正是那首《Theendoftheword》,稚嫩的童聲響徹整間教室,阿麽坐在一旁慈顏悅色地盯着他,雙手打着拍子。教室突然黑了下來,歌聲還在,畫面卻變成了漆黑孤寂的夜色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抱着一個啼哭的嬰兒在懸崖邊拼了命的竭力奔跑,身後一輛汽車飛馳電掣般的朝年輕女人撞了過來。李哈蜜感覺眼前一束強光照得她睜不開眼,只聽到女人一聲劃破天際的凄慘尖叫,頭部劇烈疼痛的李哈蜜從夢裏驚醒了過來,吓出了一身冷汗。

檸沐木

第 53 章 ☆、對的身體錯的愛(二)

“我住了那麽久的醫院,早就沒事了。”

“那飛門呢?他現在怎麽樣,聽辰熙說飛門失憶了?我最近都在趕戲,根本抽不出時間去看他。”

“他除了失憶外,其他都很好,你不用擔心,你看你都照顧不好你自己,還擔心別人。”見冉籽翹身上蓋着的毛毯滑落,李哈蜜忙幫他蓋好。

冉籽翹見李哈蜜對自己如此關心,反倒不好意思,說:“我自己來。”冉籽翹把毛毯緊緊裹在身上。

“哈蜜,對不起,公司開除飛門,我也很抱歉,我沒有幫他留下來,我心裏一直都很愧疚。”冉籽翹還在為上次元黎開除阿飛門的事情耿耿于懷。

“沒事,又不怪你,你不用自責。”李哈蜜反而勸慰冉籽翹。

“咳咳咳……”冉籽翹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買了含片,你含在嘴裏,就不會經常咳嗽。”李哈蜜說完,蹲在茶幾旁找剛才自己在藥房買的含片。

“明明放在這兒的,怎麽就找不到了?”李哈蜜記得剛才把藥放在茶幾上的,怎麽沒找到。她低頭打開茶幾的抽屜,裏面全是藥,她翻弄起來。氟伏沙明、西酞普蘭、艾司西酞普蘭、托莫西汀……李哈蜜發現了自己上次看見的那些治療抑郁症的藥物,她趕緊關了抽屜。看見裝含片的藥盒落在了地上,她拿出一顆含片遞到冉籽翹手上。

“謝謝。”冉籽翹把含片放進口中。

他還在吃這些藥?李哈蜜在網上查過,這些治療抑郁症的藥物都有副作用,長期服用,會養成習慣,甚至上瘾。這些藥物在短時間內的療效比較明顯,但長時間服用這些藥,會使很多髒器功能紊亂、失調,記憶力減退和呼吸抑制,與其說是治病不如說是自我傷害。

李哈蜜擔心冉籽翹經常服用這些藥會傷害自己的身體,擔憂地說:“以後別吃這些藥了。”

冉籽翹沒聽懂,愣了一下,反而笑了,說:“這些藥都是你給我帶的,吃了病才會好啊。”

李哈蜜低着頭,看着冉籽翹的眼睛,聲音沉重地說:“我說的是抽屜裏的那些藥。”

聽了李哈蜜的話,冉籽翹半響沒說話。

“你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生活。”冉籽翹躲閃着李哈蜜的眼睛。

“在別人眼裏,你是萬衆矚目的明星,是萬千少女崇拜的偶像,在他們面前你會強裝笑顏,會拍好看的戲,會唱好聽的歌,是一個十足的工作狂。對,我不了解你,可我關心你。在我眼裏,你只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李哈蜜的目光一直盯着冉籽翹沒有移開。

“哈蜜,你說的沒錯,我一直都缺乏安全感,我沒有朋友,那些藥就是我的朋友,只有它們才會讓我有安全感。”冉籽翹冷冷地說。

“你有朋友啊,我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冉籽翹笑了,說:“哈蜜,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像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就像個大男孩,粗魯莽撞,一點沒有女生的樣子,現在卻像個小女生一樣跟我說這些話。”

“每個人都會變啊,你也可以試着改變一下自己。”李哈蜜為自己解釋的同時不忘勸說冉籽翹。

“我想我改不了了,現在,将來,我都會是這個樣子。”冉籽翹從茶幾上拿起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你這是在鑽牛角尖,你這樣下去狀态會越來越差。沒人能幫助你,只有你自己可以把自己救出來。”

冉籽翹朝空中長長吐了一口煙,慵懶地說道:“我不需要救自己,我不需要救贖。”

“你這樣是慢性自殺嗎?”李哈蜜的眼眶開始微潤,她知道很多患有抑郁症的人都會自暴自棄,長久心情低落,嚴重的還會自虐和自殺。她不想冉籽翹發展到那種地步。

“你都知道了?”冉籽翹問李哈蜜。

“你有抑郁症,對嗎?”李哈蜜反問。

冉籽翹把煙頭摁滅在手心,點頭,卻不語。

李哈蜜心疼地抓住他的手,黑色煙灰粘在手心裏,她趕緊用紙巾幫他擦拭幹淨,發現手心還是被煙頭燙紅了一塊。

“這樣會灼傷手心,你不會痛嗎?”

冉籽翹直搖頭,心如死灰地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痛的感覺了。”

“你不能一直為了一個已經不在這個世界的人而沉淪下去,你這樣下去會讓那些關心你的人擔心。”

“你怎麽知道我的事情?”冉籽翹緊緊抓住李哈蜜的肩膀,疑惑地問:“你又怎麽知道我有抑郁症?”

李哈蜜被冉籽翹抓疼了,難受地說:“是我表哥給我說的。”

“飛門?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有次你喝醉了,你自己說給我,不對,說給他聽的。”

冉籽翹放開李哈蜜,苦笑。李哈蜜揉揉生疼的肩膀,繼續說:“你放心,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希望你們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要不然那些八卦記者又會胡編亂造。”冉籽翹提起桌上的一瓶紅酒往嘴裏灌。

李哈蜜一把奪過他的酒瓶,阻止他繼續喝下去:“我們可以幫你守口如瓶,可是你也要答應我,振作起來,抑郁症不光只靠藥物就能治好的,很多人依靠藥物,可是又會反複發作,其實只有心理治療才能徹底治愈。”

“心理治療?難道你讓我去找心理醫生嗎?我找過,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冉籽翹想奪李哈蜜手裏的紅酒瓶,李哈蜜不給。

“如果心理醫生沒用,你找我傾訴找我宣洩啊,你自己要看開一點,每天都保持開心愉悅的心情,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要再鑽牛角尖,不要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要絕望,你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哈蜜舉起紅酒瓶,繼續說:“你又想把自己灌醉嗎?又想逃避這個世界?如果你想喝醉,我幫你喝!”說完,李哈蜜仰頭把一整瓶紅酒給灌進了喉嚨。

“咳咳咳……”一整瓶紅酒下肚,李哈蜜嗆得使勁咳嗽起來,臉上起了一片紅暈,眼淚也被嗆了出來。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李哈蜜的舉動竟然讓冉籽翹有點感動。

不勝酒力的李哈蜜在喝完一瓶紅酒之後略微有些醉意,紅着雙眼說:“如果我告訴你我一直都是你的粉絲你信嗎?”

“我信。”冉籽翹回答。

“我說你還沒出道之前我就關注你了,你信嗎?”李哈蜜繼續說。

“我信。”冉籽翹繼續回答。

“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冉籽翹:“……”

微醉的李哈蜜癡癡地笑出了聲:“這個你就不信了吧?”

冉籽翹沉默不語,他萬萬沒想到李哈蜜會愛上自己。而他,再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愛。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希望我是真的醉了,只有醉了我才敢告訴你這些話。可是我并沒有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李哈蜜強忍眼淚,站起身說:“我自己能回家,你生病了,不要送我了。”

“你一個女孩子,喝了酒,這麽晚了一個人回家很危險。”冉籽翹擋住李哈蜜。

李哈蜜擡頭望着冉籽翹:“你會接受我嗎?你不會接受的我的話就不要送我回家,一旦你送我回家就是給我希望。”

冉籽翹根本就沒準備好接受李哈蜜的感情,他放下手,不再擋住她的去路,李哈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徑直走出了門。

檸沐木

第 52 章 ☆、對的身體錯的愛(一)

“還說你失憶變好了,結果還是這麽混蛋!”李哈蜜不服氣地抓起一把雪朝阿飛門扔去。兩人就這樣吵吵鬧鬧你追我趕地在冰天雪地裏打起了雪仗。

瘋鬧了好一會兒,兩人的頭上、臉上、身上全是雪花。阿飛門的脖子裏都塞滿了雪,把裏面的衣服都打濕了。阿飛門主動投降,他把雙手舉過頭頂,連連認輸道:“我錯了我錯了,我認輸了。”

“這樣就服軟了?”第一次玩雪的李哈蜜雖然渾身也濕透了,鞋子裏也進雪了,可依然精力旺盛,顯然還沒玩盡興。

“那你還想怎麽樣,我的姑奶奶。”阿飛門累得一屁股坐到了雪堆裏。

“輸了就要受罰。”李哈蜜得意地說。

“你說吧,你要罰我什麽。”阿飛門直接躺在了雪地裏,逍遙自在地望着天空欣賞起雪來。

李哈蜜想了想,透出鬼靈精的笑容,說:“罰你給我堆個雪人。”

“要求這麽簡單。”阿飛門從地上站了起來,拉着李哈蜜走到樹下,用手從地上捧起一團雪,把它團成一個小雪球,再在地上推動它向前滾動,滾了好一會兒,小雪球終于變成了大雪球。阿飛門繼續用另一些雪把大雪球接觸地面的那一部分添成平的,固定在地上。李哈蜜覺得堆雪人的過程好神奇,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阿飛門。

“身體堆好了,接下來就是頭了。”阿飛門又滾了一個小一點的雪球,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大雪球的上面,做雪人的腦袋。

“可是它沒有眼睛嘴巴和手啊。”李哈蜜在一旁幹瞪着、

“方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阿飛門撿起地上的3個石子,嵌進雪人的臉上,當做眼睛和嘴巴,又折斷兩根枯樹枝當做雪人的胳膊。然後他看了一眼李哈蜜,伸手取下她的紅色圍巾。

“你幹嘛?”李哈蜜抓住阿飛門的手追問。

阿飛門說:“給你堆個好看的雪人啊,反正你也不缺圍巾啊,這條就送給它吧。”

李哈蜜放開了阿飛門的手,只見他把紅色圍巾套在了雪人的脖子上,還給它打了個大的蝴蝶結,紅色圍巾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裏格外鮮豔顯眼。

“好了,你的雪人誕生了。”阿飛門拍了拍手上的殘雪,沖李哈蜜笑。這個雪人看上去胖乎乎的,天然呆懵,顯得又可愛又滑稽,逗笑了李哈蜜。

“好醜。”

“你怎麽能嘲笑我嘔心瀝血的傑作啊。”阿飛門沖李哈蜜揮了揮手心,假裝要扇她巴掌。

“因為它長得像你啊。”李哈蜜繼續嘲諷。

“我給它取好了名字,就叫阿蜜。”

“阿蜜?為什麽叫這麽古怪的名字?”李哈蜜不解。

“随我姓,叫你名啊,阿蜜,我們的結晶。”阿飛門斜嘴壞笑着。

“別惡心我了,真難聽。”李哈蜜一臉嫌棄地說完,便朝前方走去。

阿飛門追了上去,見李哈蜜頭發上全是雪,邊走邊貼心地用手輕輕幫她拍掉發梢上的雪花。

“你的頭上也全是雪,我幫你拍吧。”李哈蜜伸手想去幫阿飛門拍掉頭上的雪。阿飛門抓住她的手,暖暖的一笑,說:“不用,我喜歡這樣和你一路白頭。”

李哈蜜的手愣在了空中,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明明就是阿飛門深情的表白嘛。她不知所措地與阿飛門面對面站着,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都已經凝固,只有大雪依舊悄然地在空中漫天飛舞。

“我跟你只是朋……”

“哈蜜,我愛你。”阿飛門低下頭,抱着她的後腦勺,對着她的唇,重重地一吻。李哈蜜整個人都呆了,身體裏的血液開始沸騰,心跳開始加速,她緊握住手心,手心裏竟然冒出了汗。阿飛門向她表白了,還親了她!李哈蜜的腦袋裏突然一片空白,就這樣無所适從呆立着接受阿飛門的吻。

“冉籽翹。”李哈蜜的腦袋裏突然閃現出了這三個字,她立刻一把推開阿飛門,擦了擦嘴唇一臉為難地對阿飛門說:“你怎麽可以親我,我跟你其實不是阿麽說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我現在做的應該也是我們以前經常……”

“我們什麽都不是。”李哈蜜毫不留情地打斷阿飛門的話。

阿飛門尴尬地笑了,繼續說:“對不起,可能你還不适應失憶後的我吧。”

“不是适不适應的問題,是我們……”李哈蜜遲疑不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向阿飛門解釋,他現在已經失憶了,給他說他們之前男女互換身體,還假扮男女朋友,他會相信嗎?

“在你失憶之前,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更不可能愛上我,你很讨厭我,我也不喜歡你,反正我們就是一對鬥氣冤家。”李哈蜜雙手在空中比劃着,情緒激動地說。

阿飛門靜靜地聽着,沒有說話,這下讓李哈蜜更尴尬了。此時阿飛門的手機響起,打斷了二人的沉默。阿飛門走到一邊接聽電話,李哈蜜站在原地,頭痛不已。看來阿飛門已經徹底把她當做女朋友,越陷越深了。

阿飛門接完電話,眉頭緊鎖,走到李哈蜜身邊說:“有個叫小杜的給我打電話,她說冉籽翹生病在家,她現在忙不過來,讓我幫她去給冉籽翹送點感冒藥。”

一聽冉籽翹生病,李哈蜜比誰都緊張,她焦急地自言自語說:“怎麽又生病了,難道是因為降溫了?”

“冉籽翹是誰?我去給他送藥。”阿飛門把手機放進口袋裏。

“你去?”李哈蜜懷疑地盯着阿飛門:“你都失憶了,你怎麽去?藥沒送到,自己就迷路了。還是我去吧,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再去給籽翹送藥。”

“那你今天不陪我到孤兒院裏面尋找記憶了?”阿飛門問。

“還尋什麽記憶啊,你現在好好的,只是失憶而已,不要緊,以後有大把時間陪你尋找你的回憶,冉籽翹現在生病了,他要緊一點。”李哈蜜拉着阿飛門就朝外跑。

把阿飛門送回家後,李哈蜜到藥房買了感冒藥又馬不停蹄地朝冉籽翹家趕去。還好當他的助理的時候偷偷配了一把他家門鑰匙。李哈蜜悄悄打開了門,蹑手蹑腳走進屋裏,卻撞見冉籽翹裹着毛毯坐在客廳裏,兩個人剛好目光相撞。

“咳咳咳……哈蜜?”冉籽翹驚訝,咳嗽着問她:“你怎麽有我家的鑰匙?”

“我以前經常到你家來,所以……”李哈蜜意識到自己嘴快,趕緊捂住嘴。

“你以前經常到我家裏?”冉籽翹一頭霧水,在他印象中,李哈蜜只到他家來過一次。

李哈蜜趕緊打圓場,說:“我的意思是我表哥當你助理那會兒經常到你家來,所以他配了一把你家的鑰匙,所以我才會……”

“原來是這樣,咳咳咳……”冉籽翹不停咳嗽着。

李哈蜜趕緊給他倒了杯熱水,拿出感冒藥,一顆顆替他準備好,放在手心,遞到他面前。

“快把藥吃了。”

冉籽翹接過李哈蜜手裏的藥,端起水杯,一口氣咽了下去。

“你怎麽知道我感冒了?”冉籽翹問李哈蜜。

“小杜說的,她今天本來要負責給你送藥的,但是忙不過來,我就幫她給你送藥。”李哈蜜接過冉籽翹手裏的空杯子,放在了茶幾上,她關切地問冉籽翹:“你怎麽又感冒了?現在好點了嗎?”

“沒事,可能昨天拍潛水戲的時候着涼了。”冉籽翹不以為然地回答,又看着李哈蜜問:“你身體好點沒?”

檸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