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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番外

我做了好長一個夢,你答應我,到時候我們在天堂相見,你一定會吹個鳳梨頭,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發型,讓我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哈蜜……哈蜜……”爸媽在一直召喚我的名字。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是你走後的第三天,醫生說我腦震蕩需要好好休息,還說我精神受到刺激有點失常。

元辰熙取消了跟我的婚約,還當着我的面向元黎下跪,說自己對不起我,對不起元黎,對不起你。

元辰熙拿出一封信交給元黎,說了很多話,我卻一句沒聽明白,他不停地扇自己耳光,元黎氣得哭天搶地昏死過去,而我一直不停咯咯咯的笑,他扇耳光的聲音好響亮,好滑稽,好好笑。

我媽對我說,朵三胖救回來了,仲夏瘋了,杜籽珈成了植物人,綁架我的那兩個男人坐了牢,只有你走了。

你去哪兒了?

我媽沒說。

你的身上發現了一枚戒指,黎叔送給了我,戒指上面鑲嵌了一顆月亮和好多顆星星,閃閃發光。我每天都戴着它,洗澡戴着,睡覺戴着,吃飯戴着,連上廁所都戴着,一刻都未取下。

我沒事就去孤兒院二樓最角落的一間教室彈琴,教室裏那架木質鋼琴好破舊好古老,卻能彈出這世上最動人的曲子。我學會了彈《The end of the word》,學會了邊彈邊唱周傑倫的《煙花易冷》,還學會了一首《愛上我的身體》,這是什麽破歌,狗屁不通,每次彈起,我的腦袋就很痛。

你可能還不相信,我竟然學會了騎哈雷摩托車。幾十斤重的摩托車,我随随便便就能騎着到處晃。我答應過你,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要幫你天天出去溜你最愛的摩托車,以免車生鏽以後騎不了了。

每天傍晚,我都會去我們以前常去的海邊用浪沖腳,海浪打在腳板心上,癢癢涼涼,好像你在撓我的癢。

我最近總是做夢,又回到你的回憶裏,每次醒來我都淚流滿面,下次能不能讓我去你快樂的記憶裏,每次都搞得人家好難過,眼膜都多用了兩盒。

今天我遇到了朵三胖,他見我就破口大罵我,罵我是害人精,罵我害死你。他精神有問題吧?

我怎麽可能害你呢?

你怎麽可能死呢?

你只是走了,

至于去哪兒,

我媽沒說。

他們都說我病了,

我沒病,

我怎麽可能有病。

我只是吃不下飯,

我只是喝不下水,

我只是整夜整夜地失眠,

時而清醒時而崩潰,

沒事喜歡用刀片劃一下自己的手腕,

那流出的一股一股濃濃的液體,

好像你走時臉上塗的紅色油彩,

甚是好看。

我總是喜歡笑,

我爸媽就老是哭,

他們說我再不吃飯再不喝水的話,

就只有跟着你走。

我說好呀,

可是我去哪兒找你呀?

他們說我必須吃藥,就連冉籽翹也回來勸我吃藥,他說我吃完藥,你就回來了。于是我每天都在吃藥,吃了好多好多藥,你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那天我碰到了一個叫龍四婆的老太婆,她說什麽七世夫妻,六世劫難,雌雄同體,合二為一,方能促成此世姻緣。

我聽不懂,我問她去哪兒找你?她卻叫我忘了你。

我說好,我會忘記你的,給我一輩子的時間。

冉籽翹今天來看我,我當着他的面吞下了整盒的藥,我說藥吃完了你就馬上回來了。他重重給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死了。他連扯帶拉把我拖到了你的墓碑前。

他告訴我,你死了!

他求我,趕緊醒過來!

你死了,你真的死了……

當我摸着墓碑上你的照片時,

我才接受這個事實,

你已經死了好久好久……

一切我都看清了,

只是時常會發呆,

時常會想起,

時常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地想把你放下,

可是我還是做不到。

別讓我再夢見你啊,

夢見一次,

我的骨架就會被你抽走一次。

我不再吃藥,也不再傻笑,我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他們說我在慢慢變好,他們不再随時随地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今天我偷偷一個人去公園蹦極,就是你當初抱着我拍戲的地方。80米的高度,恐高的我竟然一點也不怕。

工作人員把我從高處推下,我偷偷解開了保險繩,我想起了你問我的那句話:

“聽說一起蹦過極的人最後都會在一起,你說你會愛上我嗎?”

如今我回答你:

“我愛你,

我要我們在一起……”

“哈蜜……哈蜜……”爸媽又在召喚我的名字。

我微微睜開雙眼,環視了四周,又躺在了醫院,我沒死。我想明天各大媒體頭條肯定會寫:“過氣明星李哈蜜為情所困,自殺未遂。”

“你暈了三天三夜終于醒了,吓死我和你爸了!”我媽一把鼻涕一包眼淚。

我終究還是還是食言了,不能與你在一起。

“從80米高的地方跳下來我竟然沒死,看來老天不想收我。”我自嘲。

“什麽80米跳下來?你明明是被車撞的!醫生說你大難不死,這麽嚴重的車禍竟然只受了點皮外傷,簡直是奇跡!”我爸說得唾液星子滿天飛。

我明明是蹦極自殺的好不好?

什麽時候被車撞了?

我怎麽沒印象?

我爸又繼續興奮不已地對病房另外一個床位的病人和家屬說:“十八輛車連環相撞,我女兒被撞到了車頂,另外一個小子被挂到了樹上,竟然都毫發無傷,你們說是不是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等等!

這個場景好熟悉?

十八輛車連環相撞?

車頂?

樹上?

好像我和阿飛門第一次經歷的那場車禍!

難道我現在在做夢?

我用手掐了掐自己,好疼,不是夢!

還是我車禍昏迷的這三天三夜一直做的是夢?

“爸,被撞的那小子叫什麽?”我問。

“名字痞裏痞氣的,叫什麽阿飛門!”我爸回答。

“是夢!好真實的夢!不,不是夢!”我高興瘋了,在病床上亂蹦亂跳起來。

“哈蜜,你是不是腦袋被撞傻了?”我媽摸了摸我額頭。

“那個阿飛門現在在哪兒?”我興沖沖問我爸。

“他剛辦了出院手續,剛走。”

我從床上跳下,我要去追他!

我一口氣跑到醫院大門口,看到他戴上摩托車頭盔,跨上哈雷摩托車離開。

天淅淅瀝瀝下着小雨,我攔住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幫我追他。

透過窗外,我看到外面一棟辦公大廈整棟樓屏幕都是冉籽翹,他唱着那首家喻戶曉的《四次元愛情》:

“ 夢的開始像夢境

透着我黑色眼睛

淋了雨無所畏懼

說陌生言語

沿路撿起的玻璃

反射我決定的決定

終于找到自己

開始期待夢的飛行

就算離終點還有段距離

只管堅持從沒有懷疑

路一直走到雨停

才真的相信還有熱情

微笑是彩虹倒影

感受奇跡般幸運

路一直走到放晴

才渴望誰能吻我的心

倔強會讓我遇到你

是我四次元愛情……”

出租車裏的電臺廣播也在放這首歌,就連50多歲的司機大叔也跟着哼唱起來。

大叔說:“這冉籽翹現在可是紅透半邊天了,我女兒可喜歡他了。”

雨停了,阿飛門的摩托車停靠在了一所孤兒院大門口。我從背後叫了他一聲,他轉過身回頭看我。

他取下頭盔,左眼眶青了一大塊,梳着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鳳梨頭。

他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個哈蜜瓜,車上沒打夠,怎麽?追到這裏還想打我?”

我緩緩走近他,他裝模作樣揮舞了兩下拳頭:“我可不想打女人。”

我靠近他,感覺到他的鼻息吹到臉上,我墊起腳尖,在他驚愕失色下給了他深深一吻……

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阿飛門,你知道嗎?多年以後,我還是會清晰地記得,那年風吹過的夏天,我輕輕踮起腳尖,給了一個梳着高高鳳梨頭的臭小子深深一吻,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那麽簡單。

(全劇終)

(感謝堅持看完翻到最後一頁的讀者朋友,謝謝!)

檸沐木

第 137 章 ☆、結尾(下)

杜籽珈:“你把她的臉劃得血淋淋的,我還怎麽跟她玩,這不是倒我胃口嗎?我玩夠了你想幹嘛都可以。”

仲夏壞笑,說:“好啊,我先看戲。”

聽了元辰熙的話,阿飛門趕緊把李哈蜜藏到背後:“你想幹什麽?”

杜籽珈突然笑出了聲,瘸着腿走到阿飛門面前說:“你知不知道我最愛的就是飙車,你上次找人打斷我的一條腿,讓我這輩子都沒法飙車,今天我就打斷你的腿,算是扯平了。”

顯然,杜籽珈以為上次找人毆打他的人是阿飛門。

“我沒有找人打你。”阿飛門解釋。

可杜籽珈根本就聽不進去,他拿着拐杖指着阿飛門的腿怼身後兩個大漢說:“你們說是打斷哪只腿好呢?

他用拐杖指着阿飛門的左腿說:“廢左腿?”

他遲疑了一下:“不,要不右腿。”

李哈蜜撲在杜籽珈雙腿上,不讓杜籽珈動他。

“我求求你不要傷他。”李哈蜜抱住杜籽珈的腿,苦苦哀求他。

阿飛門不忍看到李哈蜜如此低三下四,說:“不要求他。”

“死到臨頭還這麽有骨氣。”杜籽珈一把踢開李哈蜜,對身後的兩個大漢說:“那就兩條腿都給廢了!”

“不要!”李哈蜜大叫。

杜籽珈把李哈蜜死死拖住,兩個大漢掄起兩根鐵棍就往阿飛門雙腿上重重砸去,能聽到鋼鐵和骨頭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還能聽到膝蓋骨碎裂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阿飛門慘絕人寰的哀嚎。

“住手,住手……我求你叫他們住手……”李哈蜜跪在杜籽珈面前,痛哭流涕地乞求他。

“不要求他……”阿飛門抱着腿,奄奄一息地說。

杜籽珈示意二人停手,他把李哈蜜扔給二人,走到阿飛門面前狠狠踹了他右腿膝蓋一腳,阿飛門痛得滿地打滾,杜籽珈嘲諷道:

“你阿飛門不是挺能打的嗎?起來打我呀?”

他又狠狠踹了阿飛門左腿膝蓋。

“你那麽喜歡英雄救美,現在我就給你機會。”

杜籽珈慢慢走近李哈蜜。

“你想幹什麽?”李哈蜜使勁掙脫兩個大漢的手,卻被二人更用力拽着。

“他能救你一次,我就不信還能救你二次!”

杜籽珈用刀在李哈蜜臉上慢慢滑動:“啧啧啧,這麽漂亮的臉蛋真不忍心劃爛。”

“別碰我,我嫌你髒。”

“啧啧啧,都這時候了還嘴硬。”杜籽珈的刀從李哈蜜的臉上滑落到她的胸前,他用力一劃,把李哈蜜的婚紗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黑色的內衣瞬間暴露無遺。

“聽說元辰熙給你定制的都是幾十萬的婚紗,質量也太差了吧,一刀就給劃開了。”杜籽珈奸笑。

“不要……”李哈蜜瑟瑟發抖。

“不……要……碰……她……”阿飛門扒在地上,氣息微弱地說着。

杜籽珈朝阿飛門笑:“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怎麽在你面前和你心愛的女人卿卿我我,水乳交融。”

杜籽珈用刀在李哈蜜的大腿內側磨蹭,她被吓得拼命掙紮,慌亂中她踢飛了元辰熙手裏的刀,鼻子被元辰熙兩巴掌狠狠扇出了血。

“給臉不要臉!”

杜籽珈命令兩個大漢把李哈蜜按倒在地,他撲在她身上,按住她渾圓的香肩,瘋狂地親吻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李哈蜜聲嘶力竭地哭喊着。兩個大漢和仲夏都在圍觀看熱鬧。

李哈蜜的尖叫讓阿飛門的心猶如萬箭穿心般疼痛,他不能讓李哈蜜受這幫畜牲侮辱!他勉強想站起身,雙腿卻如撕裂般劇痛,他又踉跄地倒了下去。

李哈蜜的哭聲和其他幾個人的笑聲徹底激怒了他。他想殺死這群畜牲的心都有了!他看到不遠處橫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他用力爬過去,利索地抓起刀,忍着裂骨的疼痛站起來,沖到杜籽珈身後,把刀深深地從他後背捅進去,又抽出,又捅進去,又抽出,再捅進去,再抽出,血漿順着刀流滿了一地。

杜籽珈面目猙獰,張大嘴巴,氣都來不及喘不上一口,“咚”的一聲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阿飛門握着濺滿血的尖刀怒目圓睜面向其他人,仲夏吓得摔倒在地,兩個大漢見阿飛門殺紅了眼,吓得松開李哈蜜連滾帶爬逃離現場。

阿飛門扔掉手裏的刀,心痛不已地扶起李哈蜜,手足無措地将她抱在懷裏,壓在他胸膛上:“哈蜜,沒事了沒事了……”

李哈蜜靠在他胸前,痛哭失聲,扯着沙啞的嗓音哭喊:“你帶我走,我跟你走,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她差點失去他呀!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們剛剛經歷了生死離別,現在沒什麽比他的命重要!沒什麽比跟他長廂厮守更重要!

“你當真願意跟我走?”他問她。

她拼命點頭:“一直以來我都在騙你,我根本就不愛元辰熙,我愛……”

“李哈蜜!”

“哈蜜,小心!”

她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他一手推開,腦袋重重砸到了水泥地上,眼前白茫茫一片,渾身癱軟沒有絲毫力氣。

仲夏的刀深深插到了他的胸腔,他筆直地倒在李哈蜜的身邊。

心髒的傷口是涼涼的,他能感覺到有液體流出,頭腦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呼吸聲心跳聲都能聽到。

仲夏坐在地上,狂笑:“我殺了李哈蜜,我殺了李哈蜜。”

李哈蜜側身看着他慘白的臉,哭喊着拖着身體在地上爬行,她爬到他身邊,用盡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死死抓住他的手,哽咽得說不出話,他心口上的鮮血泊泊流出,染紅了她白色的婚紗。

他蒼白的嘴唇微啓,想對她說些什麽,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他沾滿鮮血的手指輕輕顫抖,想用手撫摸她的臉頰,卻再也沒有力氣擡手。

他的嘴角抽搐,想給她一個微笑,臉上的肉和神經卻都已經沒了知覺。

他的眼淚順着眼角奪眶而出,緩緩流淌,和臉上的血水混在一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他就這樣安靜地看着她。

一直看着她。

她哭得心梗塞。

他真的累了,太累了。

眼皮已經不聽他的使喚。

他閉上了眼睛。

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

她愛的人,她最愛的人……

哈蜜小姐,去哪兒?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去天涯海角,

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嗎?

李哈蜜,

既然我們看過彼此的身體,

不如在一起吧!

李哈蜜,

你擁有一種超能力,

能看見我的過去;

而我也擁有一種超能力,

能看見你的未來。

你的未來……

我們還有未來嗎……

檸沐木

第 136 章 ☆、結尾(上)

“如果那天沒有遇見你

靈魂就不會發生轉移

如果沒有侵入彼此身體

就不曾擁有如此多甜蜜

你成為刻骨的秘密

卻讓我目送你遠離

我想用一生抓緊你

你卻消失成為回憶

我不要遺憾得如此徹底

我不要你自以為是的憐惜

我不要你把愛情丢棄到谷底

我不要你扮演殘忍的傻逼

我要以自己的靈魂告訴你

我愛你

就像愛上我的身體

也是你的身體

從未放棄

也絕不逃離”

電臺裏傳來了一首歌,主持人介紹這是一首沒名沒姓的神秘人送來的歌曲,說是要送給他明天即将邁入婚禮殿堂的前女友。

電臺主持人調侃:“這首歌歌名很奇怪,叫《愛上我的身體》,又是一個傷心之人,前女友要結婚,新郎不是自己。歌唱得這麽深情,想必一定很愛她吧。如果換作是我,我明天一定去搶婚。就像歌曲最後兩句唱的那樣,從未放棄,也絕不逃離。”

電臺裏傳來了主持人朗朗笑聲,李哈蜜卻蜷縮在角落裏,哭成狗。

“飛門哥,你明天真的不去參加李哈蜜和元辰熙的婚禮嗎?”朵三胖坐在阿飛門的摩托車後,大聲對他說。

“別人結婚,我去幹嘛?丢人現眼嗎?”阿飛門大聲回應。

“搶婚啊!”摩托車車速很快,風聲呼呼呼的吹,朵三胖的聲音被淹沒在風聲裏。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一輛汽車把阿飛門和朵三胖連人帶車撞得飛了出去,人被抛得高高的又重重的落地。

由于戴了頭盔,阿飛門沒傷着頭,命大,只是手臂和膝蓋蹭地磨破了一大塊皮,衣服也被蹭爛了。他取下頭盔,鼻子開始流血,呼出的氣息也帶着血腥的味道。

朵三胖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阿飛門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見他雙眼緊閉,吃力地扶起他的頭,幫他取下頭盔。

“三胖,你醒醒,你醒醒……”阿飛門焦急地呼喚他的名字。

“飛門哥……”朵三胖努力地睜開眼,氣息微弱地喊他,“噗”的一聲,他吐了一大口鮮血,噴在了阿飛門臉上。

“三胖,三胖,三胖……”阿飛門顫抖地看着他扶朵三胖後腦勺的手,全是血,乳白色的血漿都被撞出來了。

朵三胖又接着吐了幾口血,染紅了阿飛門白色的T恤,他摟着朵三胖,情緒失控地喊道:“三胖,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去醫院!你會沒事的!”

他拼命地抱起朵三胖,剛站起身,有人倫起一根鐵錘從背後往他頭上狠狠地砸來,一陣劇痛襲來,腦袋像是要爆炸一般,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天昏地暗,他和朵三胖直直的摔倒在地,耳朵裏嗡嗡作響,腦袋裏一片空白。他趴在地上,眼睜睜看着朵三胖滿臉是血地躺在他面前,口中的鮮血不斷往外冒……

他想去抓他的手,可鐵錘又落在他背上,他痛得失去了知覺。

李哈蜜穿着元辰熙重新給她訂制的婚紗,光彩照人地站在教堂門口,她挽着她父親的手,即将步入禮堂成為元辰熙的新娘。

她的婚禮,所有親朋好友來了,大半個娛樂圈的明星來了,全國媒體來了,唯獨阿飛門沒來。

他說過,從此兩不相見兩不相欠。看來,他遵守了自己的諾言。

元辰熙站在教堂的那頭,滿臉期待地望着李哈蜜,他和她的距離就差這十幾步,近在咫尺。阿飛門沒來,沒人能阻止他娶她。

婚禮進行曲響起,李父剛邁開了腳步,小杜沖到李哈蜜跟前,把手機遞到她面前,神色慌張地說:“哈蜜,飛門哥出事了,有人讓你接電話!”

李哈蜜停下腳步,抓起手機,手機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像是在哪兒聽過。

“李哈蜜,還沒結成婚吧?阿飛門現在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話,就給我滾過來!”

“你是誰?你把飛門怎麽樣了?”李哈蜜心急火燎地問。

“他還沒死,如果你再晚一點,說不定就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是阿飛門的聲音,李哈蜜最熟悉不過了!

“你們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人給李哈蜜說了一個地址,挂電話的時候加了一句:“你必須一個人來,要不然就等着收屍吧!”

現在什麽都比不上阿飛門的命重要!婚禮、把柄、秘密,統統被李哈蜜跑到了腦後!晚一秒都可能要了阿飛門的命!

李哈蜜魂不附體一般把手裏的捧花抛落在空中,在所有人瞠目結舌和非議喧嘩聲中沖出了教堂!

“哈蜜!”元辰熙沒料到李哈蜜會在這最關鍵的時刻落荒而逃,他怒火中燒,丢下所有賓客去追她。當他沖出去的時候,李哈蜜早已上了一輛出租車。

阿飛門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跪在地上,雙手被鐵鏈牢牢鎖住,懸挂在橫梁上。他的眼睛、鼻子、嘴角都在滴血,額頭也在不停浸血。他擡頭環視了四周,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四處都堆滿了沙子和油桶。

三胖在哪裏?他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怎麽樣了?他驚惶地到處尋找,沒有朵三胖的半點蹤影。他使勁想掙脫束縛自己雙手的鐵鏈,可徒勞。

是誰?

到底是誰想要置他和三胖于死地?

他從小到大打打殺殺和不少人結怨,收高利貸的過程中又結識了不少仇家,若要說誰想收拾他,他還真猜不到!

“放開我!放開我!”他大聲呼喊,可空空蕩蕩的地方無一人回應。

“飛門……飛門……飛門……你在哪兒……”外面傳來了李哈蜜的聲音。

“哈蜜!”

是李哈蜜!

她怎麽在這兒?

她今天不是應該在教堂和元辰熙舉行婚禮的嗎?

她也被人綁架了嗎?

不對,聲音越來越近!

李哈蜜穿着婚紗驚惶失色地跑了進來。

她一見阿飛門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吓得臉色慘白,她慌張失措地跑過來,蹲在他身邊,心疼地哭出了聲:“你個混球,又跟誰打架了?被傷得這麽重!”

“你來幹什麽?快走!”阿飛門隐隐約約感覺到這是一招請君入甕。

“我不,要走一起走,我帶你走!”李哈蜜去解他手上的鐵鏈條。

“我叫你滾!”阿飛門怒斥她:“你不是說我們不再相見不再相念不再相欠!我遵守諾言,你也不要食言!趕快給我滾!”

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陰謀,故意以他引誘李哈蜜前來,他不能讓李哈蜜深陷險境!

“我不滾!要滾一起滾!”李哈蜜解開阿飛門手上的鏈條,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扶起他。

“啪啪啪……”空曠的廠房裏響起了一陣刺耳響亮的掌聲。

“真是郎情妾意,患難與共,感人至深啊!”樓上傳來仲夏的冷嘲熱諷,她緩緩走下樓。

李哈蜜擡頭:“仲夏?”

“是你幹的?你為什麽要這樣?三胖,三胖他現在怎麽樣了?”阿飛門甩開李哈蜜,想沖到仲夏面前,才走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幹的?明明是你們自己騎車不長眼睛,那個胖子,現在估計正躺在荒郊野外等着人收屍吧!”

“你這個毒婦!”氣急敗壞的李哈蜜上前想扇她一耳光,沒想到被仲夏率先抓住右手,反倒被仲夏狠狠删了一耳光。

“李哈蜜,我這樣都是被你逼的!阿飛門和朵三胖的下場全拜你所賜!自從你進了SS,搶我資源搶我地位搶我男人,公司把所有女一號都給你演,把所有大牌都給你代言,而我呢?全是撿你剩下的!你一個不會演戲不會唱歌的蠢貨憑什麽跟我搶?”仲夏氣得渾身發抖。

她用手死死捏着李哈蜜的下巴:“就是你這張天生狐媚臉勾引了太多男人,連元辰熙也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才抛棄了我!這口氣我怎麽忍得下去!”

仲夏神經兮兮地從兜裏掏出一把尖銳的水果刀,在李哈蜜臉上晃了晃,說:“只有毀了你的臉,元辰熙才會死心,才會回到我身邊,你再也沒法跟我争。”

李哈蜜吓得連退幾步,跌倒在阿飛門身邊,阿飛門趕緊擋在她面前,不讓仲夏碰她。

“這麽快就劃花她的臉,我還怎麽玩?”杜籽伽杵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下樓,他的身後跟着兩個身高近兩米的彪形大漢。

阿飛門注意到他的雙腿,腿腳不利索,步履蹒跚。難道是上次在地下停車場被人打殘了?

杜籽珈拿過仲夏手裏的刀:“我答應幫你破壞她和元辰熙的婚禮,現在不是做到了嗎?消消氣!”

“我要毀她的容!”仲夏咬牙切齒地說。

檸沐木

第 135 章 ☆、不見不念不欠(二)

朵三胖兇神惡煞地瞟了李哈蜜一眼:“還不是為了救她,要不是她遇到歹匪,我飛門哥也不至于受傷。我就說李哈蜜是害人精,誰娶誰倒黴。”

“閉上你那張臭嘴。”元辰熙不客氣地說。

阿飛門呵斥朵三胖:“少說一句。”然後低頭看小杜。

小杜埋頭道歉:“飛門哥,對不起,我把你受傷的原因都告訴了三胖。”

元黎關切地說:“沒事就好,回家好好調養。”

朵三胖見阿飛門手裏拽着一塊褐紅色的紗布,血跡都已經幹了,便好心地從他手裏拿過來,說:“這塊止血紗我幫你丢了。”

沒想到阿飛門神色慌張地從他手裏一把搶回去,說:“不用,我自己來。”他把紗布緊緊拽在手裏。

朵三胖戲虐道:“就一塊破布,還被你當成了寶貝。”

細心的元辰熙回頭看李哈蜜婚紗裙尾一角,那個地方殘缺了一塊布,跟阿飛門手裏的那塊染血的布剛好契合。他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哈蜜,你這婚紗不能穿了,我明天讓設計師再重新做一件。”元辰熙故作親密地摟着李哈蜜往外走:“你今晚受驚了,我送你回家。”

阿飛門看着二人親密無間的背影,把手裏的血紅色紗布捏得更緊。

元辰熙死死捏着李哈蜜的手,一把把她推到車裏,惱羞成怒地罵道:“這件婚紗是我特意找名設計師為你設計的,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拿去給那小子包紮傷口!你對得起我嗎?”

李哈蜜不語,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同他講。她甚至覺得他惡心。

“怎麽?願意跟阿飛門眉來眼去卻不願意看我一眼?”元辰熙托起她的下巴:“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人,別幻想還能跟那小子在一起。”

元辰熙的這張嘴臉,讓李哈蜜感到好陌生。以前的他溫文爾雅,斯文有禮,如今卻變得暴跳如雷,滿腹心機,判若兩人。

原來,仇恨與嫉妒真的能讓人面目全非。

元辰熙喝了點酒,回到家裏已是半夜。阿飛門一個人坐在吧臺前,拿着李哈蜜為自己止血的婚紗碎布發呆。看到阿飛門還對李哈蜜戀戀不忘,元辰熙氣更不打一處來。

他走到阿飛門面前,諷刺說:“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阿飛門見他混身酒氣,并不想與他産生正面沖突,站起身,準備離開:“你喝醉了。”

元辰熙擋住他的去路:“我沒醉,我清醒的很。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看不清醒的人是你吧?你最好搞清楚,李哈蜜現在是我的人,你離她遠點!不要對她死皮賴臉。”

“我一直都清楚,她愛我。”阿飛門淡然回答,今晚李哈蜜的反常行為讓他感覺到,她還愛着自己。

元辰熙不服氣地抓起他的衣領:“她要嫁的是我!”

阿飛門甩開他的手:“可她并不快樂!”他對元辰熙吼道:“你沒發現嗎?她一點都不快樂!她跟過去的李哈蜜天壤之別!為什麽她變化那麽大?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元辰熙挑釁地回答:“你做過的我都做了,你沒做的我也做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阿飛門又扯起他的衣領,怒不可竭地問。

元辰熙得意忘形,說:“你一定沒看到過李哈蜜褪去衣衫的樣子,她的皮膚白裏透紅,身材好得不得了。”

阿飛門隐忍已久的怒火被元辰熙一把點燃,他勃然大怒,一拳頭打在元辰熙的臉上:“無恥!”

元辰熙連着凳子一起摔倒在地,嘴角破了皮,他邊笑邊擦血,繼續挑釁阿飛門:“你知不知道你們訂婚的前一晚她跟誰在一起?”

元辰熙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笑道:“我啊!”他逼近阿飛門:“你們訂婚前一晚,你的未婚妻跟我上了床,還把第一次給了我,你說你窩不窩囊!”

“你個混蛋!”阿飛門抱着元辰熙,兩人厮打在一起。這一鬧驚動了熟睡中的元黎和元辰昕,他們連忙下樓拉開二人。

“這怎麽又打起來了?”元辰昕無奈地說。

“二叔,這李哈蜜還沒嫁進來就鬧得不可開交,要是真嫁進來了,這兩兄弟不非得拼得你死我活!”元辰昕又開始挑撥離間。

“二叔,我明天就搬出去住。”阿飛門掙脫元黎的手,這裏本來就不是他的家,當初要不是為了幫李哈蜜解約,他也不會答應元黎搬進元家。如今李哈蜜順利解約,與他也再無半點瓜葛,他也沒必要留在這裏。

繼續住在這裏,每天看見她和他出雙入對,還不如幹脆給他一刀,讓他死個痛快。

這一晚,他未眠,元辰熙的話反反複複圍繞在他耳邊:

“你做過的我都做了,你沒做的我也做了。”

“你知不知道你們訂婚的前一晚她跟誰在一起?”

“你們訂婚前一晚,你的未婚妻跟我上了床,還把第一次給了我……”

他獨自一人抱膝默默哭泣,那種被愛人背叛欺騙的絕望,沒人能懂。

雖然元黎再三挽留,但阿飛門去意已決,第二天他就搬出元家,暫住黎叔家。

工作上他還是那個拼命的阿飛門,他把對李哈蜜的所有情感都寄托于工作中。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他才沒時間去想她,才能逐漸忘了她。

這天元黎有份報告急着讓小杜交給元辰熙,小杜突然肚子痛,阿飛門見狀要幫她,可小杜怕他和元辰熙見面分外眼紅,連連拒絕。

“遭了,我忍不住了!”小杜痛得額頭冒汗:“我要去廁所。”

“這份文件這麽急,還是讓我幫你吧,放心,工作生活我分得很清,我拿給他就走。”阿飛門向小杜保證。

小杜把文件交給他,一溜煙奔向衛生間。阿飛門拿着文件來到元辰熙辦公室,卻見門虛掩着,透過門縫,他看到仲夏坐在元辰熙辦公室。

仲夏氣急敗壞地指着元辰熙鼻子罵:“你果然要娶那個女人!”

元辰熙默默抽着煙,沉默不語。

“自從那個女人進入SS,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元辰熙,你別忘了,那天你才與我共度了一個春宵,現在這麽快就要娶她!”

“那晚我喝醉了,跟你只是一個意外。”元辰熙懶洋洋地回答。

“你當我是什麽人?”仲夏暴怒。

“你自己投懷送抱,怨不得我。我早就跟你分手了,叫你別纏着我,你還糾纏不清。”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要娶李哈蜜?”

“我這輩子非她不娶!”

“好,元辰熙,我等着,等着看你們的下場!”仲夏威脅元辰熙:“是你先對不起我,我給過你機會!”

見仲夏沖出來,阿飛門趕緊躲到一邊去。從他們二人剛才的對話來看,阿飛門斷定二人必定有奸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元辰熙是如此花心之人。他竟然背着李哈蜜與別的女人纏綿悱恻,她怎麽辦?她知道後必定會傷心難過!他不能眼睜睜看她跳進元辰熙的火坑!

阿飛門走進元辰熙的辦公室,毫不客氣地把文件扔到他的辦公桌上。他黑着臉質問他:“既然你和仲夏有一腿,為什麽還要去招惹李哈蜜?”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元辰熙同樣陰沉着臉。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不允許你,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李哈蜜,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娶她!”

元辰熙輕蔑地揚起嘴角一笑:“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以為你還能阻止得了?我看你真是高估你自己了。”

阿飛門罵道:“李哈蜜選來選去怎麽就選了你這個王八蛋,他一定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如果我告訴她你的為人,你覺得她還會嫁給你嗎?”

“哈哈哈,我的為人?”元辰熙大笑,李哈蜜早就知道他的為人,她比誰都清楚他的不擇手段。“那你試試,看看她是選你還是選我?”

元辰熙相當有把握,有了元黎的“把柄”,李哈蜜為了阿飛門定不敢違背承諾,他把她吃得死死的。

阿飛門滿腔憤怒地摔門而出,他來到李哈蜜的家,李父李母不在,他有她家的鑰匙。他走進她的房間,她坐在陽臺傻傻的發呆。

“哈蜜瓜。”他叫得還是像以前那樣親切而又随意,她驚喜地回頭看他,見他的手臂還纏着厚厚的紗布,馬上心疼地問他:“你的傷好點沒?”

他擺擺手,調侃道:“靈活自如,還沒殘廢。”

她起身,問他:“你怎麽來了?”

阿飛門上前抱住李哈蜜的腰:“哈蜜,不要嫁給元辰熙好嗎?”

李哈蜜掰開他的雙手,失落地搖頭:“過兩天就是婚禮了,所有的親朋好友都邀請了,全國都知道我大婚,這婚我怎麽可能說不結就不結。”

阿飛門氣憤難耐,側過李哈蜜的臉:“可是你知不知道元辰熙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麽愛你,他跟仲夏早就勾搭在一起,兩個人甚至背着你偷情,你還被蒙在鼓裏!”

阿飛門本以為說出元辰熙和仲夏偷情這件事後,李哈蜜會生氣會難過會哭會吵會鬧,可是他錯了,李哈蜜出奇的平靜,她“哦”了一聲,仿佛整件事就跟自己沒關系一樣。

“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着。”阿飛門以為她逞強。

李哈蜜回答:“我為什麽要哭?”

阿飛門不解:“你的未婚夫在外面偷人,你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你是不是前幾天淋雨淋傻了?”

李哈蜜擡頭看他:“飛門,我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阿飛門急了:“你的事我就要管!我不能眼睜睜看元辰熙傷害你!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他有一次就會有二次,你嫁給他,不知道會被傷害多少次!”

傷害無數次又算得了什麽?她本就不愛元辰熙,無論他做什麽,她都不會有感覺,她嫁給他,不過就是一個形式,她早已準備好了在這場婚姻裏孤獨終老。

李哈蜜苦笑:“飛門,好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不管他做過什麽,我都要嫁給他。”

阿飛門對李哈蜜失望透頂:“他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藥?以至于你這麽犯賤?你還是我認識的李哈蜜嗎?”

她多想告訴他,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是她不能。

李哈蜜情不自禁地抱着阿飛門,把臉埋在他的胸前,黯然神傷地對他說:“飛門,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一定不要怪我。”

李哈蜜眼裏噙着淚,阿飛門以為她口中的“欺騙”是他們訂婚前一晚她和元辰熙背叛他的事。聽她提起,他的心還是會隐隐作痛。

“我知道,你那麽單純,你一定是被他花言巧語所騙,你一定不是心甘情願的。”阿飛門替她擦去眼角的淚。

“你在說什麽?你都知道了些什麽?”李哈蜜以為元辰熙告訴了阿飛門他的身世,她緊張地問。

“我不管你和元辰熙在我們訂婚前一晚發生過什麽,也不管你愛不愛我,只要我愛你就好。”阿飛門捧起李哈蜜的臉,親吻她的淚痕:“哈蜜,現在還來得及,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李哈蜜心劇烈絞痛,原來元辰熙把他們發生關系的事情告訴了阿飛門,她完全沒臉見他,她辜負了他對她的愛,她配不上他!

“不,愛是雙方面的,不是你的一廂情願,你知不知道,你的愛只會給我造成負擔,我不會跟你走。”李哈蜜只能繼續說出這番絕情話來拒絕他。

“你就那麽對他死心塌地?就算他在外面跟別人風流快活,你也一點都不介意?你也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李哈蜜還是那麽決絕,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大塊,再也找不回來。

如果不能跟最心愛的人在一起,那跟什麽人在一起都無所謂。李哈蜜轉過身,不讓阿飛門看見她絕望的臉:“對,我無所謂,我一點都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他吼道:“我不能看着我愛的人被人玩弄被人欺騙被人傷害。”

“忘了我,從今以後我們不再相見不再相念不再相欠。”

她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明白,這一輩子,她都跟他不再有可能。有些感情就是走不下去,即使愛對了人,時機卻是錯的。

“沒有我,你可以敞開心扉去愛別人,你會遇到比我更愛你的人,你會變得更好。”

“我再也不能像愛你一樣去愛別人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為你變得更好,你說不喜歡坐我摩托車,我就換了汽車;你說不喜歡我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就努力工作,你看,我現在西裝革履,不再是以前小混混的樣子。”

阿飛門從李哈蜜背後死死抱住她,生怕她離開自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如果你不嫌棄它血腥,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可以嗎?”阿飛門努力地想要挽回李哈蜜,他幾乎卑微到塵埃裏。

如果可以,我多想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我也願意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上面刻的只有“阿飛門”三個字。

可是沒有如果。

“我愛的人是元辰熙,我從未愛過你,請你記住,這輩子我都是你嫂子。”

阿飛門的深情換來的卻是李哈蜜的致命一擊,他知道無論他現在說什麽做什麽,甚至是讓他跪在她面前哀求她,她也不會跟他走。

他笑了,笑出了眼淚,他松開摟住她的手,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心碎斷腸地說:

“好,我答應你,從此以後我們不再相見不再相念不再相欠……”

檸沐木

第 134 章 ☆、不見不念不欠(一)

大概阿飛門已經痛得麻木,痛過之後就不覺得痛了,有的只是一顆冷漠的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阿飛門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天都忙碌在工作和回家兩點一線中。而元辰熙一心忙着籌備自己的婚禮。元黎為了讓他們二人避嫌少接觸,特意把阿飛門調到自己身邊做事,阿飛門跟着元黎的這段時間裏學了不少東西,整個人從穿衣打扮到外貌氣質以及言談舉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到三個月就從助理升到企劃部主管,李哈蜜口口聲聲說他像個小痞子小混混,他要讓她看看,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阿飛門。

用朵三胖的話說,現在阿飛門真是鳳凰涅槃重生。

元辰熙李哈蜜婚期越來越近,原本今天元辰熙要陪李哈蜜試婚紗,可是臨時有事要陪元黎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應酬,就讓小杜陪李哈蜜去試婚紗。

下班的時候小杜和阿飛門乘了同一趟電梯,阿飛門問小杜下班去哪兒,他可以捎帶她一截,小杜支支吾吾不敢說。

“你今天這是怎麽回事,有事兒就說啊,吞吞吐吐,磨磨蹭蹭。”

見證過阿飛門和李哈蜜愛情的小杜實在憋不住了,脫口而出:“實話告訴你吧,哈蜜今天試婚紗,元總監臨時有事讓我陪哈蜜。”

一聽李哈蜜要試穿婚紗,阿飛門的臉色就不好了,眼神一下黯淡無光。

“哦。”他淡定地回了一聲。

“反正元總監今天不在,你要不要去看看哈蜜。”小杜知道,阿飛門表面上無所謂,心裏還是很愛她。

“不了。”電梯門開了,阿飛門先邁了出去。

大廈外面下起了大雨,小杜拿起手機打滴滴,下雨天不好打車,小杜尖叫起來:“天啊,前面排了200多號人。”小杜急得團團轉:“這下怎麽辦怎麽辦,快遲到了。”

阿飛門見她這麽着急,說:“還是我送你吧。”

小杜擺手:“你送我,我看還是算了,你那輛摩托車又不能遮風擋雨,我們怕是要被淋成落湯雞。”

阿飛門冷笑,自從李哈蜜離開他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騎哈雷了。

他還記得她那句話,跟他在一起,只能坐摩托車,而她需要的是一輛能遮風避雨的豪車。

樓下保安把阿飛門的奔馳開到了他面前,阿飛門招呼小杜上車。

“飛門哥,你什麽時候換車了?不騎摩托車了嗎?”小杜好奇,阿飛門一向對哈雷狂熱,恨不得抱着摩托車睡覺,現如今怎麽轉性了。

阿飛門苦笑:“人是會變的。”

對啊,人真的會變,就像李哈蜜,說變就變,都不給他一個緩沖的時間。

“哎!”小杜也嘆氣:“飛門哥,別怪我多嘴,大家都不知道你和哈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哈蜜會和元總監……”

阿飛門輕描淡寫地打斷她的話:“都過去了。”

小杜擔心自己的多嘴勾起阿飛門的傷心事,便不再說話。

李哈蜜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婚紗店裏,大廳裏擺放着元辰熙專門邀請的法國設計師設計的精美婚紗,全球僅此一件。

婚禮是每個女人最完美的夢,而婚紗則是夢的嫁衣。每個女人此生都要穿一次潔白的婚紗嫁給最心愛的男人,這是一生最幸福的事啊。

而我的幸福呢?我還會幸福嗎?她自嘲。或許從離開阿飛門的那一刻,她早就不敢奢求了。

李哈蜜全然沒有當新娘的歡喜,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更別說試穿。她從下午就獨自坐在婚紗前,整整發呆了3個小時。

“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小杜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打斷了李哈蜜的思緒。

“遭了,我手機忘車上了。”小杜重重拍了拍自己腦門:“我忘性真大。”

“小杜。”李哈蜜見來人不是元辰熙,問:“怎麽是你?”

“元總監臨時有事,讓我來陪你試婚紗。”小杜一看大廳裏擺放在絕美婚紗,羨慕地大叫起來:“哇,太美了吧!不愧是大師之手!元總監真是有心了!啧啧啧……”她看李哈蜜還穿着便裝,便催促她說:“哈蜜,你趕緊試試,你穿上這麽美的婚紗一定像個仙女。”

小杜說着便小心翼翼把婚紗取下來遞給店員,她把李哈蜜推進更衣間,興奮地說:“快點快點,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了!”

李哈蜜無奈,硬着頭皮去試穿,就當走個過場吧。

小杜在更衣室外踱步,她十分期待李哈蜜穿婚紗的樣子。她甚至有點羨慕嫉妒她,為什麽她長這麽漂亮,運氣還這麽好,還有這麽一堆有錢多金又長得帥的好男人愛?

有人用手拍了拍小杜的背,她回頭一看,原來是阿飛門給她送落在車上的手機了。

“給,年紀輕輕忘性就這麽大。”

“謝謝謝謝,我還在糾結等會兒怎麽給哈蜜拍照呢,沒手機怎麽向雲總監彙報呢。”小杜見手機失而複得,連忙感謝阿飛門。

阿飛門環顧了四周,沒見李哈蜜蹤影,對小杜說:“物歸原主,我也該走了。”

“你難道不想看看哈蜜穿婚紗的樣子嗎?”小杜像覺得來都來了,肯定要讓阿飛門見識一下。

“不……”他的“了”字還沒說出口,李哈蜜便從試衣間走了出來:“小杜,怎麽樣?”

阿飛門與李哈蜜四目相對,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穿婚紗的樣子。純白的裙擺被裁剪成無數褶皺,透明的輕紗給裙擺蒙上了一層薄霧,胸口參差不齊的蕾絲邊更襯托出她的柔美,從肩膀向下點綴的鑽石星星閃閃發光,層次分明的設計更突顯出她的傲人身材,她好像童話裏走出來的公主,美得讓人窒息。

“天啊,真跟小仙女一樣,美得讓我噴血。”小杜由衷贊美道。

阿飛門驚呆了,他想象過無數次李哈蜜為他披上婚紗的樣子,如今她穿上了,卻即将成為元辰熙的妻子,他的嫂子。

阿飛門看得出了神,他不自覺地走到她面前,如果沒有發生之前的事,今天陪她試穿婚紗的應該是他。

李哈蜜沒料到阿飛門會突然出現,如今的他西裝革履,完全沒了往日吊兒郎當不修邊幅玩世不恭的樣子。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觸摸她的臉,她沒有抗拒,任憑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輕撫。

“好看嗎?”她忍不住試探地問他,她此生只想為他穿一次婚紗。她此生唯一想嫁的人,只有他。

阿飛門輕聲細語地說:“我想象過無數次你披着婚紗的樣子,今天我總算親眼看見了,真的很美。”他垂下手,話鋒一轉,冷漠又帶着譏諷:“果然一副我見猶憐勾人心魄的模樣,難怪元辰熙會為你着迷,被你勾引。”

他的話如同一巴掌,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

小杜見氣氛尴尬,忙解圍:“哈蜜這身新娘婚紗真的太美了,婚禮那天一定會成為新聞頭條。”

阿飛門繼續挖苦她:“不用等到婚禮那天,她的那些所作所為早就成為新聞頭條,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見阿飛門存心羞辱,李哈蜜對他說:“一定要這樣嗎?你一定要說這些話傷我心嗎?”

阿飛門又是冷笑:“不及你當初傷我的萬分之一。”

李哈蜜深知她傷他太深,他已經對她恨之入骨,她無法反駁。

“李哈蜜,你丢棄了我為你戴上的戒指,卻許諾為別人披上婚紗,你還想我贊美祝福你?是你太天真還是你覺得我太傻?”

他轉身走向小杜,親蜜地摟住小杜的肩膀,暧昧地對她說:“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從今天開始,你就做我女朋友。”

“什麽?”小杜瞪大雙眼,她不敢相信,阿飛門竟然當着李哈蜜的面讓她做他女朋友!

她喜歡阿飛門那麽久,求之不得!想答應又不敢答應,因為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阿飛門明顯利用她來故意氣李哈蜜。

她不安地看了李哈蜜幾眼,李哈蜜一臉的傷心讓她又于心不忍。可是情感戰勝了理智,是李哈蜜先背叛了阿飛門,是李哈蜜先傷他的心,為了他,她心甘情願被利用。

“嗯。”她小聲地點頭,聲音小得連自己都快聽不到。

阿飛門把小杜摟得更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态沖李哈蜜笑,那種感覺,讓李哈蜜甚是寒心。

她那麽愛他,為了他嫁給不愛的元辰熙,他卻以為她背叛了他,還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她。

李哈蜜實在看不下去,負氣跑了出去。外面還下着小雨,李哈蜜穿着婚紗,踩着高跟鞋奔跑在寥寥無幾人的大街上。

“天啊,外面下那麽大的雨,那可是幾十萬的限量版婚紗啊!慘了慘了!被元總監知道了非得罵死我不可!”小杜慌張失措地追了出去。阿飛門怕李哈蜜出事,連忙跟着跑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淋得人睜不開眼睛,小杜跑了好幾條街也沒看到李哈蜜的蹤影,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沒事吧?”阿飛門跑上前扶住她。

小杜擺擺手:“沒事沒事,你趕緊去追哈蜜,這麽大的雨,天又這麽黑,我怕她出事!”

李哈蜜邊跑邊哭,綠豆大小的雨水一滴接一滴打在她的臉上,很疼,可哪裏比得上她的心疼。雨水混合泥水濺到她潔白的婚紗上,婚紗早已被浸透,髒了一大片。她的高跟鞋被腳下的石頭一絆,她重重摔扒在泥濘裏。她趴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

有汽車停了下來,有人走下來靠近她,她以為是阿飛門,她滿懷希望地擡頭,看到的卻是一個撐着傘的陌生男人。

“喲,這不是大明星嗎?”男人戲虐道,蹲下身伸手摸李哈蜜的下巴:“真人比電視裏可美多了!”

“走開!”李哈蜜憤怒地甩開他的手,陌生男見荒無人煙,膽子更大了起來:“裝什麽裝,你們這群女明星不就喜歡跟男人玩嗎?”

他一把抓起李哈蜜往自己車裏拖,李哈蜜拼命掙紮,脫下她的高跟鞋一把砸到了陌生男的太陽穴上。陌生男這下被徹底惹怒了:“給臉不要臉!”他開始瘋狂撕扯李哈蜜的婚紗,李哈蜜被吓得失聲尖叫起來。

阿飛門掄起一塊磚頭,死命地砸到陌生男頭上,陌生男放開李哈蜜,摸了摸後腦勺,血流如注。

“你他媽敢打我!”陌生男從腰上掏出一把長刀朝阿飛門瘋一般砍去,阿飛門向後退,左右躲閃,陌生男撲了個空。他擡起腳朝陌生男踹了過去,把他的刀踢飛在地,然後又順勢給了他幾拳,陌生男被打暈在地。

阿飛門走到車邊,一把抱起了臉色慘白的李哈蜜。

“小心!”李哈蜜驚叫。

陌生男舉起長刀朝他們二人砍來,他怕李哈蜜受傷,條件反射地用右手擋住李哈蜜,鋒利的刀刃重重地陷進他的手臂肉裏,鮮血不斷往外冒。

阿飛門痛得慘叫一聲,放下李哈蜜,麻利地搶過陌生男手裏的刀甩在地上,用身子把他撲倒在地,壓在他身上,拳頭猶如雨點般落在陌生男的頭上和臉上,陌生男頓時口吐白沫。

陌生男被打得癱軟,鼻子和嘴角都是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阿飛門站起身,踢了他幾腳,惡狠狠地吼叫:“滾!”陌生男慢騰騰地掙紮起身,連滾帶爬地逃離現場。

阿飛門抱着血淋淋的手走到李哈蜜身邊,他蹲下身關切地詢問她:“沒事吧?”

見他手臂皮開肉綻,她的心疼得幾乎從身體裏跳出來。她不管不顧地撿起身邊的那把長刀,朝婚紗上劃了一刀,扯下一塊紗布,緊張兮兮地為他包紮傷口,紗布剛裹好,就被血全部染紅,血根本止不住。

他笑了:“這件婚紗可值幾十萬。”

她哭了:“走,我們去醫院。”

他搖頭,繼續笑:“這點傷算什麽。”

她反手扇了他一耳光:“不看醫生你會死!”

他回扇她一耳光:“沒了你我才會死!”

她又扇了他一耳光,不停抽泣:“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他也哭了,用手往自己臉上不停扇巴掌:“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賤,明知道你不愛我,我還是放不下你。”

李哈蜜搖頭,不停搖頭,哭得哽咽,說不出話來。

不,不,我愛你,我愛的只有你!

“你搖頭?你是愛我的,對嗎?”阿飛門對她還抱有一絲幻想。

她多想說把這句話說出口,可她身不由己。

“飛門哥,哈蜜!”小杜趕來,見阿飛門滿手的血,大驚失色:“你受傷了!怎麽回事?走,快,我們去醫院。”她把阿飛門扶了起來。

此時的小杜一門心思在阿飛門身上,哪裏顧得上李哈蜜。李哈蜜憂心忡忡地跟在二人身後,跟着去了醫院。

醫生為阿飛門包紮好了傷口,血算是止住了。李哈蜜穿着殘破不堪濕淋淋的婚紗坐在醫院走廊上焦急地等待着。

元黎接到電話後便和元辰熙趕到了醫院,元辰熙看到李哈蜜也在,身上的婚紗被染得黑一塊紅一塊,頭發也散亂不堪,驚恐萬分地問:“你哪裏受傷了?身上怎麽這麽多血,婚紗也被撕破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她搖頭:“不是我,是阿飛門受傷了。”

元黎臉色一下變白:“飛門,飛門他怎麽了?”

“二叔,我沒事,一點小傷。”小杜扶着阿飛門走了出來。

此時朵三胖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我一接到小杜的電話就趕來了,飛門哥,你沒事吧?”朵三胖仔細端詳他受傷的手臂。

“沒事,死不了。”他自嘲道。

“到底怎麽回事?”元黎不安地繼續追問。

檸沐木

第 133 章 ☆、我們不能在一起(二)

“不,我自己告訴他!”李哈蜜知道元辰熙想要幹什麽,他這是在威脅她,她絕對不能讓阿飛門知道一切,否則他肯定要瘋掉。

她走到阿飛門面前,看着他的雙眼,擠出一絲笑:“飛門,我愛的人是辰熙,請你成全我,放我走。”她捏緊拳頭,把指甲死死嵌進手心的肉裏,她疼,她好疼。

“哈哈哈哈哈……李哈蜜……你他媽有意思嗎?……哈哈哈哈哈……我是笨蛋,我是傻逼,我是蠢貨……我被你耍了這麽久!我還在幻想能娶你,你卻在今天告訴我,你愛的是這個人不是我!”阿飛門指着元辰熙,對着他們二人瘋狂地大笑起來。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李哈蜜竟然愛上了元辰熙!

“李哈蜜,我配不上你,他就配得上你?”阿飛門怒目圓睜,質問她。

“哈蜜,你告訴我,我哪點不如他?我改,我改行嗎?”他又用近乎乞求的語氣說着。

他不依不饒,繼續糾纏不清。她要絕情到底,她要深深刺痛他的心,他才會徹底讓他放棄自己。

“阿飛門,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什麽身份?就像你說的,你不過是一個小三生的私生子,你的身份永遠見不得光不被世人所認可!而我是紅透半邊天的明星,就憑你的身份和地位,你拿什麽養我?我吃慣山珍海味,怎麽可能跟你過粗茶淡飯普通人的生活!跟你在一起,永遠只能坐摩托車,而我需要的是一輛能遮風避雨的豪車!你懂不懂?而辰熙,論學歷、論家世、論地位,樣樣都比你強上百倍千倍萬倍,他能給我的,你阿飛門給不起!”李哈蜜的每個字,都如同最鋒利的刀子,刀刀割人心,讓阿飛門的心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她不愛他就罷了,怎麽能這麽傷人心。

“原來你一直都這樣看我!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你好殘忍!你們給我滾!給我滾!”絕望透頂的阿飛門咆哮起來,元辰熙拉着李哈蜜上車離開了現場。

透過汽車後視鏡,李哈蜜看到阿飛門拿起頭盔重重砸到地上,他發瘋似的把最心愛的摩托車推倒在地,他癱坐在地上,用拳頭砸着地,他哭得像個孩子。

李哈蜜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阿飛門用手捂着自己的心髒部位,心好痛,好像有幾千只老鼠在撕咬,痛得龇牙咧嘴,痛得五髒六腑錯了位,痛得要了他的命。

李哈蜜,如果能重新來過,我一定不要再遇到你。

李哈蜜,我成全你,可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原諒你。

元辰熙伸手遞給李哈蜜紙巾:“給,看你哭得妝都花了。”

李哈蜜把頭偏向車窗外,不理會他的好意。

“怎麽?心疼他了?”元辰熙諷刺地說。

“你讓我做的我都已經做到了,也請你遵守你的承諾,什麽都不要告訴他。”李哈蜜面無表情地說。

元辰熙停下車,說:“還有一件事你沒做。”

“什麽事?”

元辰熙側過身,用手勾起李哈蜜的下巴,想給她一個吻,被她躲過。

“嫁給我。”

李哈蜜拒絕他:“不可能,我不會嫁給你。”

元辰熙冷冷地說:“是嗎?”他調轉車頭:“那你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我現在就去找阿飛門。”

“你停下,停下!”李哈蜜去抓元辰熙的方向盤,他立馬停下車。

“怎麽?改變主意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這樣對阿飛門?他跟你無冤無仇,他還跟你有血緣關系啊!”李哈蜜怒斥他。

“別跟我提什麽血緣關系!要怪就怪他那死了的媽,要不是她破壞我父母的感情,破壞我們的家庭,我父母就不會慘死,我和辰昕不會成為孤兒!”元辰熙怒吼。

“可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不關阿飛門的事!”

“母債子償!”他安靜地說。他要報複他,他知道他最痛的地方。他繼續說:“只要你嫁給我、我會保守一切秘密。否則……”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已經無路可退,除了答應他的要求,她別無選擇。為了阿飛門,她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

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阿飛門混身上下被淋透,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元家,元黎、朵三胖、黎叔、李父李母、元辰昕都坐在大廳裏。見阿飛門回家,朵三胖趕緊上前,瞧他一個人,便問:“飛門哥,哈蜜沒跟你回來?”

李母湊過來:“哈蜜這丫頭去哪兒了?她不嫁進元家了?”

阿飛門嘴角一抽,說:“阿姨,哈蜜會嫁進元家。”

李母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看來哈蜜這元家媳婦當定了。

“不過……她嫁的不是我,是元辰熙。”阿飛門裝作若無其事,沖大家尴尬地笑笑。

什麽?大家都驚訝了,這哈蜜什麽時候和元辰熙産生感情了?

元黎追問他:“飛門,這是怎麽一回事?哈蜜怎麽會……”

“二叔。”阿飛門身後傳來了元辰熙的聲音,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元辰熙李哈蜜緊牽的兩只手上。他的心突然又像是被針深深刺了一下。

“這李哈蜜怎麽這麽朝三暮四,昨天還跟你一起,今天就……”朵三胖為阿飛門打抱不平。

元辰昕倒是興奮加好奇,她大哥到底是使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把李哈蜜從阿飛門手裏搶過去。

“二叔,對不起,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我和哈蜜早就互相喜歡對方。”元辰熙在元黎面前開始了表演。

“那哈蜜跟飛門也是情投意合,她都已經接受飛門的求婚了。”元黎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元辰熙接着解釋:“那是因為阿麽死後飛門一蹶不振,哈蜜想讓他重新振作才出此下策。”他回頭看阿飛門,一臉嘲諷:“不料他當了真。”

元黎問李哈蜜:“是這樣嗎?”

元辰熙握緊了手,用力捏了捏李哈蜜的手,示意她回答元黎的話。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飛門誤會了。”她低頭小聲說。

朵三胖看不下去了,氣得跳腳:“胡說八道!李哈蜜,明明是你見一個愛一個始亂終棄,我飛門哥為你做了那麽多,差點連命都不要了,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不要說了。”阿飛門冷淡的說。

“飛門哥,我咽不下這口氣,她李哈蜜忘恩負義見異思遷……”朵三胖繼續說。

“你怎麽能這麽罵我女兒!”李母維護起李哈蜜。

“我就要罵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誰取誰後悔,一家人都遭殃!”

“都少說兩句。”黎叔和李父勸道。

朵三胖不依不饒,指着李哈蜜的鼻子罵道:“李哈蜜,你能有今天全靠飛門哥,要不是他,你能當明星?現在過河拆橋,狼心狗肺真不是個東西!虧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我說了不要再說了!”阿飛門沖朵三胖高聲吼道。他又對元黎說:“二叔,是我會錯意了,李小姐不過是看我可憐才想出這麽個辦法。我一個小混混怎麽可能配得上李小姐這麽個大明星。”

他繞着元辰熙和李哈蜜走了一圈,繼續自嘲道:“辰熙論學歷、論家世、論地位,樣樣都比我強上百倍千倍萬倍。李小姐和他才是郎才女貌,怎麽看怎麽配。”

“我呸!”朵三胖沖二人吐了口泡沫星子。

“二叔,我要娶哈蜜。”元辰熙沒有理會阿飛門的嘲諷,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又一次驚呆了。

元辰昕越來越感興趣,這李哈蜜前腳跟弟弟才舉行了訂婚,後腳就要跟哥哥結婚,這場戲越演越有意思。

阿飛門萬萬沒想到元辰熙會當着他和所有人的面這麽快提出娶李哈蜜。他呆立了兩秒,繼而一臉冷漠地走到李哈蜜面前,伸出被雨淋濕的右手,似笑非笑地說:“祝李小姐幸福。”李哈蜜不敢面對他,躲閃他的目光,沒有與他握手。

阿飛門失落地收回半空中的手,拍起了巴巴掌。

“喜事,喜事,值得慶祝。”

阿飛門踉踉跄跄走到大廳中央,随手拿起兩杯香槟,遞到李哈蜜面前:“我要跟我未來嫂子喝一杯,祝她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元辰熙不想讓阿飛門繼續糾纏李哈蜜,他伸手想奪過他手中的酒杯。

“我~要~她~喝!!!”阿飛門的臉暴怒扭曲,如同一頭發狂的獅子。

李哈蜜不想事态失控,伸手正準備接酒杯。沒料到阿飛門根本不給她接杯子的機會,他拿起酒杯直接把酒潑到了她臉上,大廳瞬間安靜了。

他把另一杯酒一飲而盡,在她耳邊冷漠地說:“這杯酒,你配不上。”

在酒杯落地破碎聲中,阿飛門頭也不回地上了樓,朵三胖和黎叔随即追了上去。

“哈蜜,你沒事吧。”元辰熙趕緊用紙巾擦拭她滿臉的香槟。

李哈蜜看着阿飛門遠去的背影,心痛如絞,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晶瑩的淚珠在香槟的掩護下,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臉頰。

元黎唉聲嘆氣,如今的阿飛門和元辰熙正如當年的他和他大哥,為了心愛的女人鬧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

兩個都是他侄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叫他怎麽做。

罷了,年輕人的感情自己處理,他不便插手。

“辰熙,你自己看着辦吧,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懂不了也管不了。”

“二叔,你不必操心,我自己能應付。你只需到時候喝新媳婦茶就是了。”

李父李母接走李哈蜜,元辰昕叫住元辰熙,興沖沖問他:“李哈蜜和阿飛門感情那麽好,哥哥你是使了什麽手段讓他們勞燕分飛,反目成仇?”

元辰熙臉一黑:“用了什麽手段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記住一句話:不是你的你永遠都得不到,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檸沐木

第 132 章 ☆、我們不能在一起(一)

元家訂婚儀式邀請了許多社會名流的到來,整個元家都熱鬧非凡。元黎熱情地向衆人引薦阿飛門,大家紛紛向二人道賀。

臨近訂婚儀式開始,阿飛門見李哈蜜遲遲未到,正準備給她打電話,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撥號,李哈蜜神情憔悴不堪地走了進來。

“哈蜜,你昨晚去哪兒了?我跟你爸昨晚都喝多了,今早醒來才發現你不在家。”李母一把拉過李哈蜜,悄悄說:“剛才飛門追問我你怎麽還沒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我撒謊說你做頭發去了,你怎麽一上午不接我電話?”

“蜜瓜,今天這麽重要的時刻你怎麽遲到了?”阿飛門小跑過來,用手指溺愛地戳了戳她額頭,端詳她一番,說:“你生病了嗎?臉色怎麽這麽白?”

“粉……粉底打厚了。”她心虛地解釋。

此時的阿飛門西裝革履,精神煥發,臉上随時洋溢着濃濃的幸福感,李哈蜜卻渾身上下不自在。此時此刻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都不要面對他。

就算是她對不起他,她辜負了他吧!只有取消這場訂婚儀式,只有離開阿飛門,他才能安然度過這場風波!

她把他的手指從額頭上扯下,心虛地說:“飛門,我有話對你說。”

阿飛門露出一臉甜膩的笑容,反握住她的手:“訂婚儀式馬上開始了,有什麽話留着以後慢慢說,不急,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聽你說。”

朵三胖和黎叔急急忙忙跑來、三胖說:“飛門哥,快開始了,還在這兒磨蹭什麽呀。”

元黎在掌聲中登上舞臺,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元黎看上去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他拿起話筒,興致勃勃地宣布:“今天我真的很開心,今天是我這25年來最開心的一天,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侄子飛門,還即将見證他和他心愛的戀人李哈蜜舉行訂婚儀式,祝賀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同時也感謝大家的到來……”

李哈蜜朝阿飛門看去,他滿臉笑容地望着元黎,聚精會神地聽他發表講話。他的神态看上去多像元黎啊,他們本來就是一對父子啊,怎麽會長得不像呢。

李哈蜜聽到背後一陣咳嗽,她轉頭回望,元辰熙站着她身後,冷眼看着她。她開始渾身發抖,腦袋裏一片空白,接下來元黎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元辰熙說的那些話:

“你說阿飛門算不算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他最尊敬最愛戴的爺爺竟然是逼死他母親的仇人,而他的父親竟然是指使他爺爺逼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如今他最心愛的女人也被我占有,如果今天我當着所有人的面告訴他這一切,你說他會不會想死?”

“你取消今天的訂婚儀式,阿飛門最多就失去一個你。”

她的腦袋裏又想起阿飛門的聲音:

“你知道嗎?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我連面都沒見過的父母,都早已不在人世!元黎說我是元家的血脈,而我不過就是一個小三生的私生子!從小撫養我長大,我最尊敬最愛戴的爺爺,竟然是逼死我母親的仇人!”

不,阿飛門,我不要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你不是私生子,你不是孤兒!

直到有人把她拉上舞臺,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原來是阿飛門牽着她的手走了上去。

在衆人的掌聲和起哄聲中,阿飛門再一次為她戴上戒指,埋頭輕輕給了她一個吻,她身體僵硬,像個木頭一般呆立。如今的她早已配不上他的吻,配不上他的愛,一想到自己昨晚和元辰熙赤身裸體發生的一切,她就覺得自己惡心,她伸出雙手一把推開了他。

“哈蜜,你怎麽了?”阿飛門被李哈蜜猝不及防的舉動吓到。

她雙眼泛紅,噙着淚,慢慢摘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塞到阿飛門手裏,大聲對他喊道:“飛門,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我們取消這場訂婚儀式。”

全場一片嘩然。

“天啊,哈蜜這是腦袋進水了嗎?這種場合她怎麽能反水!她難道不想嫁豪門了!”李母拽着李父的袖子,急得跳腳。

“你生的女兒,我怎麽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李父氣得半死。

今天大半個娛樂圈的人都來了,元辰昕和仲夏當然也在現場。

“你們元家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仲夏對元辰昕說。

元辰昕回應:“這下可把我們元家人的臉丢盡了,看二叔的老臉往哪兒擱。”

黎叔拽了拽朵三胖:“今天不是愚人節吧,哈蜜這唱得是哪出?”

朵三胖也一頭霧水:“昨天還和飛門哥恩愛得不得了,今天怎麽就反悔了,說變就變。”

臺下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元黎的臉色也變得難堪起來。

阿飛門一臉懵住了,昨晚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突然變卦了。他伸手去牽李哈蜜的手,她連忙退後了幾步,他撲了個空。

“哈蜜……”

李哈蜜環顧四周,她的父母、元黎、朵三胖、黎叔、小杜、元辰昕、仲夏……在場所有人都向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似乎大家都在責備她的出格舉動,她看到大家交頭接耳,仿佛都在嘲笑她,嘲笑她配不上阿飛門,她接近崩潰邊緣。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到此結束。”她轉身下臺,沖出人群。

“哈蜜!”阿飛門追了出去。

李哈蜜飛奔出元家大院,徑直上了輛出租車。阿飛門趕緊跨上自己的摩托車,緊追其後。

“造孽啊造孽!”李母哀嚎。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噪動紛紛,只有元辰熙氣定神閑,他想要的結果達到了。他回頭看臺上的元黎,他面色凝重,好好的一段佳話如今淪為衆人皆知的笑話,明天的頭條又将轟動全國,元黎不動怒才怪。

“哈蜜,停車!停車!”阿飛門騎着摩托車與出租車并列,他用手使勁砸車窗。

“師傅,不要停,開快點,我給你雙倍的車錢。”李哈蜜催促司機。

見出租車越開越快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飛門轟大油門,沖在出租車前面,他把車頭調轉,徑直橫停在出租車前,出租車司機趕緊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啊!”司機吓得不輕,破口大罵起來。

怒氣值爆表的阿飛門打開後車門,粗魯地把李哈蜜拽了出來。

“還沒付錢呢!”司機喊道。

阿飛門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扔給司機,怒吼道:“滾!”出租車司機被吓得立馬駕車駛離現場。

阿飛門把戒指塞到李哈蜜手裏:“給我戴回手上!”

李哈蜜奮力甩開阿飛門的手,發瘋似的吼道:“我說了我們到此結束,你聽不懂人話嗎?”

阿飛門氣得發抖,吼得比李哈蜜聲音還高幾個分貝:“到此結束?李哈蜜,誰允許你的到此結束?”

李哈蜜鼻子一酸,眼淚更止不住。

阿飛門感覺到了李哈蜜的異常,如今的她跟平時判若兩人,她絕對有什麽事瞞着自己。

阿飛門雙手捧着她淚流不止的臉,替她擦去淚痕:“哈蜜,你怎麽哭了?你到底怎麽了?

“誰說我哭了?我只是眼睛不舒服。”李哈蜜趕緊擦幹淨淚水,不能讓阿飛門覺察到什麽。

“不,你一定有事情瞞着我,要不然你不會取消跟我的訂婚!快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我們一起面對。”阿飛門急了,腦袋裏突然閃出一絲可怕的想法:“難道你得了什麽重病?絕症?哈蜜,你趕快告訴我是什麽病,我一定不會丢下你不管不顧!”

李哈蜜苦笑,掙脫他的手:“幼稚!”她背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痛苦表情,她如今完全配不上阿飛門對她的愛,她要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徹底讓他放手,她說出了連自己五髒六腑都要被虐得生疼的絕情話:“你給我聽清楚,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答應你的求婚不過是為了讓你從失去阿麽的痛苦中解脫出來。我對你的不是愛,是憐憫,是施舍。你一個小混混怎麽可能配得上我!就算你如今攀上元黎這棵大樹,你本質上還是一個不入流的痞子,我不可能把自己的終生幸福交給你。”

阿飛門完全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李哈蜜口中說出來,他抓過她的衣領:“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李哈蜜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你為什麽不敢看我?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剛才說的那些都不是你的心裏話!”阿飛門怒不可竭。

李哈蜜還是不敢看他,他那雙噴了火的眼睛紅得吓人,漲紅的臉青筋暴露。

“你告訴我,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阿飛門使勁晃動李哈蜜的肩膀。

“你放開她!”元辰熙下車,跑到他們二人面前,硬生生從阿飛門手裏搶過李哈蜜。

阿飛門用手推搡元辰熙:“我們的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插手!”

元辰熙冷笑:“你們的事?”他低頭看了一眼李哈蜜,又對阿飛門說:“想不想知道哈蜜為什麽取消跟你的婚禮?”

“不要!你住口!”李哈蜜立刻阻止元辰熙,他怕元辰熙說出昨晚她跟他發生關系這件事,她更怕元辰熙告訴阿飛門元黎害死他母親。

元辰熙回頭沖李哈蜜說:“你怕什麽?他早晚會知道真相。”

檸沐木

第 131 章 ☆、真相?(二)

元辰熙心情沉重的放下日記本,從裏面卻掉出一個信封,信封很新,看得出來是最近才寫的。

元辰熙打開信封,一張信簽紙上寫滿了字:

“飛門,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甚至很恨我,但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故意撞死你的母親。

可是我也深知,如果不是我當天對你母親的窮追不舍,也不會把她逼到懸崖邊,她也不會跳崖身亡。是我間接害死她!

你母親死後,我怕自己會坐牢,怕元黎會怪罪于我,膽小懦弱的我選擇帶走你!讓你跟我吃了這麽多的苦,讓你從小到大都被別人欺負,被人看不起,是我的錯我的錯!

今晚元黎來找我,他說他無論如何也要把你接回去。他曾經那麽愛你的母親,又那麽恨你的母親,如今卻為了她終生不娶。

他說他跟我一樣是殺人兇手,如果沒有他的指使,我也不會間接害死你母親;他說如果沒有他的折磨,你母親也不會得抑郁症而死。

他說他也是兇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只能把欠你母親的債都還給你。

他和我一樣,在痛苦自責中渾渾噩噩過了25年,我本一無所有,可他曾經擁有過那麽美好的愛情和戀人,到頭來孑然一身終究一場空。你母親的死我才是罪魁禍首,他完全不知情,上天對他的懲罰已經夠了。

我害死你母親,又因為自己的貪生怕死讓你失去了父親。你母親死之前告訴了我你的身世,我答應她幫她保守秘密。可我不能看你們骨肉繼續分離,你并不是元家大少爺的私生子,你是元黎的親生兒子!

當年你父親工作繁忙經常冷落你母親,當時她已經懷了你,可你父親并不知情。而元家大少爺的噓寒問暖讓你母親找到了感情寄托。當你父親得知你母親背叛了自己,就徹底發了狂,把你母親鎖在家裏,日日夜夜進行語言和身體上的虐待折磨。你母親徹底對你父親死了心,隐瞞了你的身世,死之前讓我帶你走,讓你們父子分離,永不再見,算是她對你父親的報複!

這個秘密我藏在心底二十多年,如果再隐瞞下去就是對你的不公平,如今我把事實真相全部告訴你,認不認元黎你自己做決定。

阿麽對不起你,也不求得你的原諒,如今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以後一切安好。”

元辰熙一口氣看完了阿麽寫給阿飛門的絕筆信,原來阿飛門并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而是二叔的兒子!

依二叔平日的表現和對阿飛門的态度,阿麽應該還未告訴二叔這件事。如今阿麽已死,這世界上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他元辰熙一個人,要不要告訴二叔?元辰熙猶豫。

如果告訴二叔事情真相,讓他認回兒子,那他們倒是父子相認,一家人團圓。而他才是寄人籬下的孤兒,二叔一旦有了兒子,定不會像以前那樣重視他,說不準還會讓阿飛門接管SS集團,他元辰熙最終一無所有!

絕對不能讓他們父子團圓!

再說了,阿麽信裏寫了元黎以前折磨秦森森的種種惡行,還間接害死阿飛門母親,想讓阿飛門承認這個爹,恐怕沒那麽容易!

不過,這封信倒是可以幫自己一個大忙!元辰熙心生一計!

元黎做事果然雷厲風行,出差回來就決定幫阿飛門舉行訂婚儀式。訂婚典禮邀請了元黎所有親戚朋友和工作上往來的所有夥伴以及娛樂圈各路媒體,一來慶祝阿飛門和李哈蜜訂婚,二來昭告大家阿飛門的元家血脈身份。元黎對阿飛門如此重視,已經讓元辰熙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

訂婚儀式頭天晚上,元黎邀請了李哈蜜父母,阿飛門的好友朵三胖以及一直以來照顧阿飛門的黎叔來家中做客,算是答謝他們對二人的照顧。

元辰熙和元辰昕不得不留下來陪他們吃飯。這頓飯,元辰熙根本就沒有任何胃口,而元辰昕吃得更是心不甘情不願。雖說阿飛門成了自己弟弟,可畢竟也是她曾經喜歡過的男人,如今看阿飛門和李哈蜜成雙成對,元辰昕怎麽開心得起來,席間一個人不停喝悶酒。

難得見元黎如此開心,對黎叔和李哈蜜父母敬了很多杯酒,阿飛門和李哈蜜經歷了那麽多終于可以在一起,自然也非常開心,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喝醉了,只有元辰熙異常清醒,他知道,今晚他不能醉,否則,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醉酒的阿飛門本打算送李哈蜜一行人回家,被元黎制止:“你若今晚開車,明天就該蹲在牢裏了,還想不想結婚?讓司機送他們吧。”

喝高的阿飛門連連點頭說:“二叔說的對,不能酒駕。”他轉身摟住同樣喝醉的李哈蜜,把嘴巴貼在她耳邊輕輕說:“乖,今晚不能送你回家了。不過明晚你就可以不用回家了,明晚睡我房間。”

李哈蜜用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讨厭。”

元黎本想起身送大家,沒想到一個踉跄摔倒在地,阿飛門和元辰熙趕緊去扶他。

“飛門,你們都喝多了,不用送我們,看好元董。”黎叔說。

“對對對,你看你們站都站不穩了,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走。”李母說完拉着李父往外走。

李哈蜜搖搖擺擺走到阿飛門跟前,幫他理了理衣領,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樣子:“快去洗個澡早點睡,明天不要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要做我最帥的新郎”

“遵命,我最美的新娘!”阿飛門做了個敬禮的姿勢。

李哈蜜一行人出了別墅,司機老胡把車開到大家面前,黎叔鑽進副駕座位,朵三胖和李父李母坐後座,在酒力作用下,大家半躺半坐,上車就睡着了。老胡見沒李哈蜜的位置,說:“李小姐要不先進去坐坐,我先送他們回去再回來接你。”

沒等李哈蜜回答,元辰熙走過來對老胡說:“不用了,我今晚沒喝酒,我送哈蜜小姐。”

老胡見李哈蜜有元辰熙的護送,便放心的開車離開。酒精作用越來越大,李哈蜜頭重腳輕,視線模糊,往後一栽,快要跌倒在地,元辰熙眼明手快,伸手接住她,輕輕攬入懷。他把她放入車中,駕車離開了元家別墅。

神智不清的李哈蜜努力睜開雙眼,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中,她看見阿飛門把她從車裏抱出來,把她抱進了一棟別墅,抱着她上樓,把她放在了一張柔軟舒适的床上,四周都是粉紅色的布置,好熟悉的地方,似曾相識。

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哈蜜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溫柔地回應。

他關了燈,開始親吻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她的雙唇,他褪去她的衣衫,輕撫她柔軟無力的身體。

“飛門,我愛你。”她的身體被他慢慢點燃,抑制不住地對他說着情話。

這句話頃刻間讓他變成一只發怒的獅子,開始粗暴地□□她的身軀。

“你弄疼我了……”劇烈錐心的疼痛讓她想反抗,可他卻死死按着她麻痹的雙手,重重壓着她無力的身體,她無法動彈。

一聲聲急喘,一陣陣劇痛襲來,好像身體被抽離,黑暗中,她疼得暈死過去。

渾身的酸痛,下身絞心的刺痛,全身冰涼,手腳麻木,身體如同散了架,李哈蜜在疼痛中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睜開眼,元辰熙正睡在她的身旁。李哈蜜驚恐萬分地低頭看自己,□□,所有的衣衫全被丢在地上。她手足無措地扯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裹,卻見床單被一大片血染紅,她吓得滾下了床。

元辰熙被這“咚”的一聲驚醒,下床想扶她,她大聲尖叫:“你別碰我!”

元辰熙低頭看見白色的床單上一片紅,愧疚地對她說:“哈蜜,我會對你負責。”

“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都對我做了什麽?昨晚明明是飛門明明是飛門的,為什麽會變成你?”李哈蜜不敢相信昨晚在自己身上肆意宣洩的是元辰熙。

元辰熙垂頭凄然一笑:“你昨晚喝醉了,所以把我當成了他……”

李哈蜜一個勁兒搖頭,面如土色,六神無主,自言自語說:“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元辰熙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把臉緊緊貼在她的耳邊:“哈蜜,相信我,相信我,我會對你負責,我娶你我會娶你!”

李哈蜜掙脫開來,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啊!今天我們就要訂婚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見李哈蜜泣不成聲,元辰熙爬到她身邊,抓住她的肩膀,怒吼:“不,我怎麽會讓你嫁給他,你是我的!是我元辰熙的!你只能嫁給我!只能跟我在一起!”

“你做夢,我永遠都不會跟你在一起!”李哈蜜淚流滿面,咬着牙,狠狠地回答。

李哈蜜的這句話像一把尖刀,深深紮進元辰熙的心裏,他疼得死去活來。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嫁給那小子?”元辰熙又笑了,笑得可怕極了:“你難道想我今天在你們的訂婚宴上告訴阿飛門,告訴二叔,告訴你父母,告訴在場所有人,昨晚你整夜都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無恥!”李哈蜜伸手重重扇了元辰熙一巴掌。

“你怎麽對得起你二叔!”李哈蜜怒罵道:“他把你當兒子一樣!”

“把我當兒子?”元辰熙震怒了:“他的兒子是阿飛門,他的心早就全部放到了那小子身上!”

“什麽?你說什麽?飛門是……”

元辰熙沖動下說出了阿飛門和元黎的關系,他一拳頭砸到地上,繼續說:“告訴你也無妨,阿飛門根本就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是二叔的親生兒子!”

“你怎麽知道?”李哈蜜質問他。

元辰熙站起身,把阿麽的日記本扔在李哈蜜面前,說:“這是我在阿麽死的地方找到的,他以前是我們元家的管家,他真名叫莫雲,這本是他寫的日記,這裏面記錄了元黎是如何虐待折磨致死阿飛門母親。”

虐待?折磨?致死?阿飛門母親?李哈蜜抓起日記本翻閱起來。

“倒着翻。”

果真如元辰熙所說,阿麽記錄了秦森森背叛元黎,元辰熙父母車禍身亡,元黎虐待折磨秦森森,秦森森跳崖身亡一系列事件。

“本來父子相認是件好事,可是你說阿飛門算不算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他最尊敬最愛戴的爺爺竟然是逼死他母親的仇人,而他的父親竟然是指使他爺爺逼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如今他最心愛的女人也被我占有,如果今天我當着所有人的面告訴他這一切,你說他會不會想死?”元辰熙威脅李哈蜜。

阿飛門嬰兒時期失去了母親,最近又失去了阿麽,好不容易從痛苦中解脫出來,接受了所謂的二叔,如今若是讓他知道元黎是他父親,卻在他年幼時虐待折磨他母親,還害死他母親,阿飛門絕對要崩潰。李哈蜜不敢想象。

元辰熙還是留了一手,沒有把阿麽的絕筆信拿給李哈蜜看,因為裏面明确寫道,秦森森的死是阿麽無意造成,元黎完全不知情。元辰熙向李哈蜜編造了謊言,說是元黎指使阿麽害死秦森森。只有這樣,李哈蜜才會為了阿飛門而聽自己的話。

他低頭,湊到她耳邊:“你取消今天的訂婚儀式,阿飛門最多就失去一個你。如果我今天當着衆人的面把所有事情公之于衆,他恐怕就不單單失去一個你這麽簡單了。”

她的把柄,元黎的把柄,都被元辰熙牢牢拽在手裏,她知道她如果不照他說的去做,結果只有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她,在乎的只有阿飛門,她不能再讓他從天堂掉到地獄。他從小就沒有母親,不能再讓他失去父親!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李哈蜜失魂落魄地坐到地上,痛哭流涕。

元辰熙蹲在她身邊,撫摸她的長發,說:“因為我愛你。”

李哈蜜緩緩搖頭,掩面而泣:“你根本不懂什麽是愛。”

罷了,李哈蜜,無論你怎麽痛恨我,厭惡我,甚至殺死我的心都有,可是你終究成了我的人!你的心,你的愛我得不到,可你的人,阿飛門也休想擁有!

檸沐木

第 130 章 ☆、真相?(一)

從小杜那兒得知李哈蜜跟阿飛門訂婚的消息後,元辰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費盡心思地讓阿飛門離開李哈蜜,沒想到他們如今反倒成了一對。阿飛門憑什麽得到這麽多,父親是他的,二叔是他的,元家是他的,SS是他的,李哈蜜也應該是他的!

在酒吧喝得伶仃大醉的元辰熙搖搖擺擺地走到地下停車場取車,車門還沒打開,便一屁股醉倒在地上。仲夏上前一把把他扔進車裏:“元大少爺難得醉一次,每次都是為了李哈蜜那個女人吧。”

元辰熙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見副駕駛坐了個女人,借着酒勁問:“你,你誰啊?”

仲夏冷眼看着他,說:“看來你真醉了,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你是哈蜜。”醉醺醺的元辰熙心裏只有李哈蜜,把仲夏錯認成了她。

仲夏惱羞成怒:“李哈蜜李哈蜜,你心裏只有她!我仲夏在你眼裏究竟算什麽?”

元辰熙一把摟住仲夏:“我不要你嫁給阿飛門,我喜歡你,哈蜜,我愛你。”

仲夏冷笑:“元辰熙,你終于說出了你的心裏話,你不愛我了,你愛那個女人!”

元辰熙抱着仲夏狂親,他解開她的衣扣,親吻她的唇,她的面頰,她的頸,她的肩,她的胸口……他瘋狂粗魯地吻遍她的全身,他要占有她的全部。仲夏知道,眼前這個野蠻霸道的男人把她當成了李哈蜜,而她心肝情願充當她的替代品。

“哈蜜……”他侵入她的身體時嘴裏依然叫着那個女人的名字。

元辰熙,是你先負我,我不會讓你如願,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淩晨四點,元辰熙的酒勁散去,漸漸蘇醒。他用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睜開眼,發現仲夏衣衫不整的睡在他懷裏。他猛地一把将她推開,這一推,仲夏重重的撞到了車窗玻璃上。

“好痛。”仲夏的後腦勺被撞出了聲。

元辰熙驚恐萬分地問:“你怎麽在這兒?我們,我們……”

仲夏冷笑:“我們昨晚在車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她伸手去撫摸他的臉:“你難道這麽快就忘了?你昨晚弄得我好痛。”

元辰熙甩開仲夏的手,怒吼:“給我下車!”

仲夏繼續笑:“元少爺玩兒完就要踢我下車?未免也太薄情了。”

元辰熙抓住她的衣領,從牙縫裏狠狠擠出了一個字:“滾!”

“好,我滾,你別後悔!”仲夏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元辰熙看也沒看她一眼,一腳油門,直接開車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備受屈辱的仲夏跪在地上,眼裏噙淚,她把手指甲掐進手心裏,咬緊嘴唇:“元辰熙,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珍惜,就別怪我無情無義!”

元辰熙急急忙忙趕回元家,他每天早上6點半都要準時陪元黎吃早餐,這個習慣這20多年來都沒變過。

回到元家,元辰熙看了下手表,剛好6點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趕到飯廳,卻見飯桌上多了個人陪元黎。以往早餐都只有他和元黎兩叔侄,如今阿飛門橫插一腳,頓讓元辰熙心生厭惡。

正巧花姐端茶路過,看見元辰熙站在飯廳口,笑着說:“辰熙少爺一如既往準時,不過飛門少爺起得比你還早,6點就和老爺在飯廳裏談天說地了。”

“花姐以前稱呼我為少爺,如今多了個前綴我還不習慣了。”元辰熙回答。

花姐解釋:“如今多了個飛門少爺,家裏兩個少爺,這樣稱呼便于區分。”

呵呵,兩個少爺?看來這阿飛門手段不一般,連家裏的傭人都這麽擁護他。

“二叔早。”元辰熙禮貌地向元黎問好,坐在了餐桌前。

元黎和阿飛門聊得甚歡,見元辰熙的到來,停止了剛才的話題,問他:“管家說你昨夜一夜未歸,去哪兒了呀?”

元辰熙恭敬地回答:“不過是陪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吃飯應酬而已。”

元黎看他雙眼布滿紅血絲,關切地說:“那你還不趕快回卧室休息休息,你看你眼睛通紅,通宵都沒睡吧。”

“沒事,我習慣每天早上陪二叔吃早餐。”

元黎擺擺手:“身體要緊,如今有飛門陪我吃早餐,你以後如果有事,不必專門抽時間回來陪我。”

“我知道了,二叔。”元辰熙瞟了一眼阿飛門,輕聲細語地回答。

阿飛門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平日裏倔傲自負高高在上的元辰熙元總監,在元黎面前沒有分毫銳氣,溫順得猶如一只小綿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元辰熙,叫你不可一世,我不治你,有人能治你。阿飛門心裏暗爽。

“對了,辰熙,我打算讓飛門到SS上班,歷練歷練一下他。但他尚無經驗,學歷也不高,若是把他空降為管理層,恐怕惹人非議和不滿,就讓他先跟着你學習學習,給你當助理,你看怎麽樣。”元黎決定讓阿飛門進入SS工作,為以後和元辰熙一同接管SS打基礎,畢竟阿飛門也是元家子嗣,以後要繼承元家家業。

看來二叔很重視這個臭小子,竟然又把他安排進SS。他阿飛門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給他當助理他都嫌不配。元辰熙心中雖說千萬個不贊成,可他不敢違背元黎的決定,點頭微笑:“二叔放心,我會照顧好阿飛門。”

阿飛門從元辰熙的笑中感受到了一股冷空氣,元辰熙把他當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把他趕出元家,怎麽可能照顧他!明顯虛情假意,敷衍應付元黎,跟着他,定不知道會怎麽折磨自己呢!

“那就謝謝了。”阿飛門不情不願地沖元辰熙說。

元黎突然想起阿飛門求婚一事,開心地問他:“對了,聽說你向李哈蜜求婚成功,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阿飛門抓抓頭發,不好意思的回答:“還沒定時間呢。”

“那讓二叔找人幫你們選個黃道吉日,盡早迎娶李哈蜜。二叔一定要幫你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不用那麽麻煩,我和哈蜜商量過,我們到時候旅行結婚。”阿飛門可不想搞得那麽鋪張張揚。

元黎不同意:“結婚這可是大事,怎麽能随随便便,再說你現在是元家一分子,二叔怎麽能委屈你和你媳婦。”元黎放下手中的牛奶,說:“這樣吧,二叔先幫你們舉行一個訂婚儀式,大家熱鬧熱鬧。”

“那先謝謝二叔了。”阿飛門感謝。

元辰熙坐在一邊,臉色驟然大變,怒火積壓在胸口,他站起身,笑着對阿飛門說:“那就祝你們結婚……順利。”他的笑很奇怪,緊繃繃的,很勉強,一看就是氣得不輕。

“謝謝。”阿飛門沖他得意地笑。

元黎到外出差,元辰熙最近一段時間心情不佳,連車都不想開,每天都由元黎的專車司機接送。

“少爺,你最近看起來心情不好。”司機老胡也看出他狀态欠佳。

自從阿飛門進入元家,他哪天心情好過。如今不僅在家要日日面對他,在公司也時時刻刻相對,心裏很是煩躁。

“工作壓力大,事情太多,所以心情不好。”元辰熙搪塞道。

老胡說:“前段時間老爺心情也不好,自從撞了那個叫阿麽的人後,就一直愁眉緊鎖。估計老爺是怕那個人留下後遺症。上次我們還專門去那個人家裏看望他,沒想到前腳剛走,後腳就聽說他被燒死了。”

“那個人死的那天你們去過他家?”怎麽完全沒聽元黎提起過,着實費解。

老胡說:“去過,不過沒呆多久就走了。聽說那個人後來自殺了。”

為什麽二叔在阿麽死的那天去找過他?

他為什麽又會偏偏在那天自殺?

為什麽二叔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裏面到底有什麽秘密?

難道跟阿飛門有關?

元辰熙心中有很多疑問,但他不好繼續追問老胡,回到家,他便自己驅車前往阿麽出事的地方尋找答案。

阿麽居住的獨棟別墅早已被燒成一片廢墟,黑壓壓一片,毫無生機,盡顯凄涼。

元辰熙在地上随手撿了一根燒黑的鐵棍,用它在廢墟裏四處搗騰,瞎折騰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東西,這麽大場火,該燒的都已經燒完了,還能留下些什麽,看來還是自己多慮了。

元辰熙丢下鐵棍,拍拍手上的灰,準備離開,剛走兩步,便被腳下一個鐵盒子絆倒。他從地上爬起來,刨去盒子上的灰塵,發現是一個被熏黑的鐵盒子,這麽大的火,這個盒子竟然完好無損。

元辰熙拿起盒子,裏面似乎裝了東西,有點沉,他欲打開,發現盒子上了鎖,便開車去找了個鎖匠,成功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本日記本,封面已經泛黃缺損,看得出來已有些年生。

他翻開第一頁,“莫雲”兩個大字映入眼簾,難道這本日記為阿麽所寫?元辰熙突然感了興趣,接着看下去。

看了大半本,差不多都是阿麽記的流水賬,每天在元家的生活瑣事,元辰熙看得有些乏了,直接跳到了最後幾篇。突然,“1993年6月12日”這個日期異常醒目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元辰熙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他和辰昕的父母就是在那一天出車禍雙雙身亡,他們也從此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阿麽的日記本上也正記錄了這些,不過卻多了一段,秦森森在那天生下了個嬰兒,他的父親正是去醫院看望秦森森母子後出的車禍。那個嬰兒就是如今的阿飛門!

阿飛門的生日正是他父母的忌日!

紙上的每個字都猶如一根根刺紮進元辰熙的肉裏,生疼。要不是阿飛門的出生,他們的父母也就不會死!他恨這個勾引自己父親的女人,更恨她生的野種!

他繼續往後翻,後面幾篇統統都記錄的是元黎在大哥大嫂死之後對秦森森的百般虐待折磨。阿麽的日記裏寫了他們曾經是一對情侶,但不知為何秦森森背叛元黎和大哥在一起并且生下阿飛門,元黎從此性格大變,把秦森森軟禁在家,每天對她進行心理和身體上的侮辱,讓秦森森患上了嚴重的産後抑郁症。

元辰熙翻到了最後一篇,秦森森帶着孩子逃出元家,元黎讓阿麽去追她,沒想到秦森森扔下嬰兒跳崖身亡。阿麽被吓壞了,怕元黎責怪自己,便帶走了阿飛門。這篇以後,阿麽便不再寫日記。

原來父親的這個小三和二叔以前是對情侶,背叛二叔勾引父親,害得他們家破人亡。

檸沐木

第 129 章 ☆、短暫的甜蜜(二)

“你!”元辰昕怒火中燒,揚起手準備扇李哈蜜,被元辰熙制止。

“好了!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這裏是公司,要讓別人看笑話嗎?”元辰熙沖元辰昕大吼。

阿飛門甩開元辰昕的手,當着二人的面摟過李哈蜜的肩:“我們走。”

看着他們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元辰熙的嘴角微微抽搐,氣得上牙咬緊下牙,連着臉上的肌肉也開始微微顫抖,他把拳頭重重砸到辦公桌上發洩心中的怒火。

阿飛門,你仗着二叔的關照這麽目中無人,也就別怪我不擇手段。你喜歡的,我偏偏就要搶過來!李哈蜜,我是要定了!

阿飛門牽着李哈蜜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出SS大廈,一個是元家未來繼承人,一個是SS曾經的當家花旦,二人的親密行為難免引起人們的非議,旁人都議論紛紛。

“我就說元董怎麽會安排他當司機,原來是私生子。”

“這下元家熱鬧了,又多了個分家産的主。”

“聽說李哈蜜解約也是為嫁進元家做準備,他們早好上了。”

“這李哈蜜手段真厲害,前腳蹬了冉籽翹,後腳就勾搭上元家二少爺。”

“聽說元總監也為李哈蜜神魂颠倒。”

衆大家圍在一起嘀嘀咕咕,衆說紛纭。小杜湊過來不高興地說:“有這閑工夫八卦別人的家長裏短,還不如想想怎麽漲工資。”

衆人散去。

小杜見阿飛門和李哈蜜手牽手,急忙追上去。

“飛門哥,哈蜜。”小杜叫住二人。

李哈蜜知道小杜很喜歡阿飛門,不免覺得尴尬,又怕小杜傷心,趕緊甩開阿飛門的手。

“哎呀,別躲躲閃閃啦。我早就釋懷了。就是想對你們說一句,郎才女貌,你們一定要幸福。”小杜倒是看開了,真誠祝福二人。

阿飛門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小杜拍拍他的胸膛,說:“飛門哥,你一定要對哈蜜好點,免得她跑了。你要知道,哈蜜可是有n多人追求。”

李哈蜜抱住小杜,感動的說:“謝謝你,小杜。”

“哈蜜,我是真心的祝福你,飛門哥那麽好,為你付出了那麽多,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們一定要幸福。”

李哈蜜擡頭與阿飛門相視一笑,陽光下他的笑容那麽溫暖,讓她擁有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阿飛門騎哈雷摩托載李哈蜜去他們常去的海灘,說有驚喜給她看。

驚喜?難不成阿飛門要向她求婚。海邊求婚最是浪漫無比,阿飛門究竟會用什麽方式贏得她的點頭呢?一想到阿飛門準備的驚喜,李哈蜜心裏瞬間美滋滋起來。

二人牽手來到海邊,李哈蜜四處觀望,看看阿飛門到底給自己準備了什麽驚喜。

奇怪,沙灘上沒有玫瑰花擺放的心形,也沒有蠟燭擺放的“I LOVE YOU”的英文表白,甚至連在沙灘上畫個圈圈都沒有。

“滿天的星星,美吧?”阿飛門開心得像個孩子。

“美美美。”一門心思找驚喜的李哈蜜哪有心思看星星,敷衍着他。

“這個驚喜喜歡嗎?”阿飛門指着星光璀璨的星空問她。

“不是吧?這個就是你所謂的驚喜?”李哈蜜大失所望。

阿飛門點頭:“城市污染如此嚴重,難得看到這麽多這麽美的星辰,難道不是驚喜嗎?”

李哈蜜攤開手,耷拉着腦袋,一副無語狀:“好吧。”看來,自己對阿飛門抱有太大希望了,他這個從小混江湖的小混混怎麽懂得什麽是浪漫。

“你看,漂流瓶。”阿飛門随手撿起漂上岸的一個玻璃瓶,透過藍色的玻璃,可以看到裏面有張紙條和一個銀色金屬裝飾。

難道裏面是情書和戒指?這個阿飛門果然心機重,想用漂流瓶的方式求婚,自己把東西放進去,假裝不經意看到,然後和我一起打撈上岸,再讓我打開漂流瓶,發現裏面的情書和戒指。哼哼,這種小伎倆,別以為我不知道。李哈蜜尋思着。

阿飛門撿起漂流瓶,并沒有遞給李哈蜜,而是自己打開玻璃木塞。

難道他要親手為我戴上戒指?李哈蜜一臉得瑟的伸出手遞到阿飛門面前:“戴吧戴吧,我同意。”

“戴什麽呀?”阿飛門一頭霧水。

“裝什麽裝呀,快……”李哈蜜見阿飛門從玻璃瓶掏出的是一個廢棄的易拉罐環和一張衛生紙,趕緊收回手。

“我還以為這漂流瓶裏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原來是別人用剩不要的垃圾,可也不能污染了大海。”阿飛門說罷便朝海灘邊的垃圾桶走去。

李哈蜜懊惱的用手敲打自己的額頭:“看來我真是自作多情。”

阿飛門滿臉微笑朝她走來,一匹白馬跟在他背後,遠遠望去,俊朗無比的阿飛門就像萬千少女眼中的“白馬王子”。

乖乖,原來想用這招求婚,牽着白馬,單膝跪地,雙手捧上鑽石戒指,等我點頭同意,然後抱我上馬,兩個人騎着白馬在沙灘上欣賞風景,想想都好浪漫。李哈蜜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

李哈蜜緊緊閉上雙眼,等待阿飛門向自己求婚。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還不見阿飛門有動靜,她睜開雙眼,他竟然自顧自地蹲在海邊玩起了沙子,那匹白馬早已不見蹤影!李哈蜜趕緊轉身四處張望,一個印度阿三牽着白馬站在不遠處,一些游人陸續騎上白馬拍照,李哈蜜跑過去,定睛一看,阿三脖子上挂了個牌子,上面寫着:“拍照收費200。”

我暈,烏七八黑的騎白馬拍照,有病吧!還以為阿飛門會采用白馬王子求婚這招,沒想到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李哈蜜沒趣沒趣地走到阿飛門身邊,一屁股坐在沙灘上。

“看我堆砌的城堡怎麽樣?”阿飛門沒一會兒功夫就堆好了一個中世紀風格的城堡。

城堡?難道阿飛門采用的是這招?假裝自己沒心沒肺的玩沙子堆城堡,趁我不注意就把戒指偷偷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李哈蜜站起身,圍着城堡走了一圈,光禿禿的除了沙還是沙,什麽都沒有。難道他把戒指埋在了沙子裏面?

“我剛剛在沙堆下面發現了個奇怪的東西。”阿飛門神秘兮兮地對她說。

“什麽東西?”李哈蜜明知故問,哼哼,就猜到他會把戒指埋在下面。

阿飛門湊過來說:“就在城堡下面,你自己挖。”

“好呀好呀。”李哈蜜欣喜若狂地開始用雙手刨起沙子,讓我看看這小子到底準備了什麽樣的戒指。李哈蜜邊刨邊笑出了聲。

突然感覺手像被鉗子夾住了一樣,一股莫名的疼痛,李哈蜜從沙堆裏扯出手,一只拳頭大小的螃蟹剛好夾住了她的食指,李哈蜜吓得“哇”的一聲大叫,掄起手臂甩啊甩,甩了十多圈才把螃蟹甩進海裏,阿飛門坐在地上笑得人仰馬翻。

竟敢戲弄本姑娘!李哈蜜出了醜,正在氣頭上,抓起一把沙子往阿飛門身上砸:“我叫你笑,叫你笑!”

見李哈蜜真生氣了,阿飛門憋住笑,說:“我錯了我錯了。我都說奇怪了,你偏要自己挖。”

李哈蜜都快被氣死了,看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阿飛門單純就是帶她來看看星星月亮,她自作多情地腦補了一出求婚大戲。

“星星也看了,海風也吹了,漂流瓶也撿了,沙子也玩了,手也被夾了,這麽晚了,該回家了。”李哈蜜垂頭喪氣死氣沉沉的模樣。

“哦,那回去吧。”阿飛門幹脆直接的回答。

哎,說回去就回去,阿飛門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李哈蜜真是徹底死心了,今天根本就沒有什麽求婚大作戰。

阿飛門把摩托車頭盔遞給李哈蜜,她接過後往頭上戴,剛扣到頭上,感覺頭頂有個東西頂在頭頂。她取下頭盔,把手伸進頭盔摸了一圈,掏出一枚精美絕倫的鑽戒,她仔細端詳,戒指主鑽模拟月亮,附鑽模拟十多顆星星,星月輝映,在月色下晶晶閃爍,很是漂亮。

阿飛門單膝跪地,深情款款地說:“我說帶你來看星星,其實是想把星星戴在你手上,讓我們彼此相伴,每一個夜晚,漫天的繁星也會忠誠的陪伴我們,直到永遠。哈蜜,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白月光,你願意讓我做這顆守護你一輩子的星星嗎?”

李哈蜜雖然面無表情,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湧。阿飛門這臭小子,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見李哈蜜沒有表态,阿飛門說:“你不願意?”

李哈蜜搖頭,不不不,我願意,我比誰都願意給你當老婆。

“你個混球,求婚就求婚,繞這麽大個圈子。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好久!我以為你會用白馬求婚,我以為你會在漂流瓶裏放戒指,我以為你會把戒指埋在沙堆底下!沒想到啊沒想到!那些浪漫的方式你卻一個也沒用上,竟然把戒指藏在了摩托車頭盔裏!你說你是不是土啊!”

“那你這顆哈蜜瓜願意種在我這塊糞土上嗎?”

當然願意!李哈蜜害羞地點點頭,把戒指遞給阿飛門,伸出左手,阿飛門把戒指給她套在了無名指上。

阿飛門擡頭看李哈蜜:“你臉上有點東西。”

“什麽?髒了嗎?”李哈蜜趕緊摸臉。

阿飛門笑笑:“有點迷人有點漂亮有點可愛。”

“讨厭。”李哈蜜也笑了。

“現在幾點了?”阿飛門問。

“9點了。”李哈蜜看看手機回答他。

“不,是我們的愛情起點。”阿飛門擡起雙手,往空中比了個心,寂靜的夜空瞬間被幾十朵心形的煙花點亮,爆開的煙火綻放出七彩美麗,如此熱烈,如此奔放,一朵朵熄滅,一朵朵又接着綻放。

“你知道你和煙火有什麽區別嗎?”阿飛門摟着李哈蜜一起欣賞這些彩色光芒。

“什麽區別?”

“煙火只能綻放在夜空,而你始終綻放在我心上。”

“讨厭。”李哈蜜羞澀地敲了下他腦袋。

“這些禮炮煙火再響,也沒有我想你那麽想。”阿飛門抱住李哈蜜:“你經常說你有一種超能力,能看見我的未來;而我也有種超能力……”

“能看見我的未來,我的未來,确定你會參與。”這話阿飛門以前不是說過嗎?李哈蜜都背熟了,直接幫他接下一句。

“錯了,我的超能力,就是超愛你!”阿飛門把李哈蜜緊緊擁在懷裏,他俯下身,埋下頭,閉上眼睛,輕輕去親吻她的唇,李哈蜜踮起腳尖,去迎合他溫柔體貼的吻。

浪漫煙火下,二人激動擁吻,吻得忘情,朵三胖、黎叔、小杜、李父、李母都被阿飛門邀請來作為他求婚的見證人,大家圍在二人周邊,鼓掌慶祝。

朵三胖:“飛門哥不容易啊,終于抱得美人歸。”

黎叔:“這孩子什麽時候生個小飛門給我玩玩。”

小杜:“哈蜜,我好羨慕你有飛門哥這麽專一深情的愛人。”

李母:“我女兒嫁進元家,這下衣食無憂了,沒想到阿飛門這小子這麽有錢。”

李父:“只要對我女兒好就行,不行了,為父要哭了。”

李哈蜜睜開眼,見大家圍在身邊瞪大雙眼直盯着他們接吻。我靠,這個場景怎麽那麽熟悉。對了,跟瓊瑤那個狗血愛情劇《情深深雨蒙蒙》一樣的場景,依萍書恒火車站那場尬吻一樣。衆目睽睽之下,李哈蜜不好意思地掙脫開來。

大家都笑了,阿飛門也笑了。

李哈蜜,從此以後,你終于專屬于我一個人。

檸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