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第3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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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超可不想死,他今年才二十三歲,至少也要談過戀愛,結過婚,生過娃,然後再看自己的娃談戀愛、結婚、生娃,再看着自己的娃的娃戀愛結婚生娃再考慮去死的事情吧?

只不過想要自己救自己似乎并不容易……

楊超的身體素質雖然由于經常鍛煉比起普通人結實,但是看了看這一個個全副武裝,孔武有力的匪徒,楊超實在是想象不出自己有什麽辦法能夠自救。

要知道,普通程度的壯漢,他最多也就能撂倒兩個,但這裏足足有數十個。

“怎麽樣了?”

就在楊超思考應該如何逃離這裏的時候,冰心獄又朝着那個正在破解密碼的專家問道。

“沒問題,我們印度人在這方面可是專家!”

雖然口氣很自信,可從他額頭的汗水可以看出這位來自印度的專家并不輕松。

“快點,一定要在二十分鐘之內解開密碼。”

果然只是在拖延時間!

通過冰心獄之前用那個變|态色魔普祥擾亂警方視線的那件事,楊超就已經明白這些匪徒根本沒有談判的誠意,他們只是在等着這個阿三專家破解密碼然後就跑路。

如果能夠把發生在這裏的事情告訴警方就好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通訊早就被這些劫匪切斷,就算沒有切斷,楊超也不可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這麽做,不作死就不會死的道理他還是清楚的。

楊超現在只希望在這段時間裏自己不要被這群喪心病狂的匪徒給扔下樓去,至于之前他們說得什麽只求財不害命的話——嗯,就當他們沒說好了。

他心裏非常清楚,和那些有利用價值的嘉賓相比,如果匪徒真的打算丢人下去,自己這種普通的工作人員絕對是優先選擇。什麽都不要做,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最正确的做法,至少在目前是如此。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十分鐘就到了。

“oh—yeah!”

就在楊超擔心這些匪徒會不會真的把人質從樓上丢下去得時候,帶着濃重地方口音的阿三專家興奮地叫出聲來。

冰心獄馬上轉身,快步朝他那個方向走去。

包括楊超在內的其他人目光此刻也不由被吸引過去,楊超皺起眉頭,只見原本把珠寶圍在中央成錐形的防彈玻璃開始慢慢撤去,露出了被保護在其中的一串項鏈。

“真美啊……”

冰心獄把它握在手中,呢喃道,因為它的美麗居然産生了片刻的失神。

項鏈在冰心獄的手上綻放出柔和的光芒,全場響起了一片吞咽口水的聲音,即便是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所有人還是為它的美麗和價值所迷失了。

“幹!”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聲音如同春雷綻放般響起。

楊超只覺得身子一震,整個人頓時不由自主陷入了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态。

無論是匪徒還是人質,全部都被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幹”字震得心驚肉跳,耳中嗡嗡作響。

然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一片奪目的白光出現在衆人視線中,凡是看到了這片光芒的人全部手捂雙眼慘叫着倒在地上,還沒從剛才那一聲的驚吓狀态中回過神就再度被亮瞎了狗眼。

緊接着就是一陣密集而混亂的槍聲和更多的慘叫聲。

楊超運氣不錯,他視力不好,剛才看了珠寶一會就覺得眼睛有些酸,所以收回目光開始低頭思考事情。

正因為這樣,他只聽到了聲音,卻并沒有被亮瞎雙眼。

“閃光彈!條子來了!不要開槍,保持冷靜,所有人就地尋找掩體躲避!”

就在這時,匪徒中有人叫了起來。

閃光彈!

楊超一聽到這三個字,身體不知道從哪裏湧現出一股力量,毫不猶豫地閉緊雙眼就地一滾,躲到了一個沙發背後。

幸虧在之前閑逛的時候把這裏的擺設都記住了,否則不等被救出去,搞不好在那之前就要被流彈給擊中了。楊超聽得清楚,剛才的慘叫聲可不僅僅只是人質,還有匪徒。

不過雖然藏到了沙發背後,楊超還是有些疑惑,警方到底是怎麽想得,居然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救人,難道今天派來救人的是臨時工不成?

楊超小心翼翼探出頭去,此刻閃光彈的影響已經小了不少,再加之前他沒有受到影響,所以皺起眉頭竭力望去。

沒辦法,原本以為今天的場合不會用到眼鏡的……

雖然是高度散光加上低度近視,但楊超只有在面對電腦辦公等少數時候才會戴眼鏡,誰知道今天會遇到這種事情。

此刻,他依稀看到許多人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都是被剛才匪徒開槍時擊中的,其中也包括了幾個匪徒。

不過更讓楊超注意的是,他發現有幾個人迅速朝着在場的人質撲去,經過幾句簡單的溝通後架起人質就走。

他們果然是來救人的!

楊超心中巨震,自己猜得果然沒錯,不過他不理解的是,為什麽他們每人只救了一個人質就跑啊?

這不科學啊!

救人哪裏有這樣的?來得人少不說,還是點對點模式?

每個人只救一個人,你以為這是p2p啊!

眼見着那些人已經帶着人質離開,楊超就想着自己要不要趁亂和他們一起離開?

現在顯然是離開得好機會,不管這些來救人的警察為什麽每人只救一個人,但只要自己能夠趁亂拼一把的話,逃走的概率應該不小。

可是如果被這些匪徒發現的話自己就死定了……

可如果錯過這個機會的話就怕再沒有機會了……

糾結啊!

雖然思維活躍起來,但思路也變得更廣了。

就在楊超糾結的時候,卻有人替他做出了決定。

“等等,不要走,救救我啊!”

有人站了起來,朝着那些人離開得方向大叫道。

顯然,他的想法和楊超一樣,雖然警察叔叔沒有帶走他,但是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放過這個機會,所以這才站了出來。

這個笨蛋是在作死啊!

楊超忍不住以手撫面,完了,自己要被坑了。

果不其然,那人話剛說到一半,不知從哪個方向而來得一發子彈透胸而過,結束了他的生命。

第 3 章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第2章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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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楊超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匪徒的首領開口了:

“各位,我們是謀財不是害命,只要你們乖乖的合作就不會死,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會被我們幹掉,救不了你們,大家明白沒有?”

鬼才會信你!你們剛剛才殺了一個人好不好?

衆人紛紛在心裏想到,不過當然沒有人傻到說出來。

只聽匪徒的首領又問道,“這裏誰是主管?”

一個中年大叔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楊超皺起眉頭,認出了他就是這次大型活動的負責人,至于名字倒忘記了。

“原來是你啊,密碼是多少?”

“我、我不知道。”看到對方目光不善,他一下子就慌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負責這次活動的場地布置而已,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不要——啊!”

一聲槍響,他便倒在了地上。

眨眼之間就已經死了兩個人,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參加鑒賞會的人都知道,三件展品都有強度超高的防彈玻璃和複雜的密碼保護,假如想要強行破壞防彈玻璃,那麽保護裝置就會啓動爆炸程序,将這三件稀世珍寶徹底摧毀。

可以說,這是傳統防禦手段和現代科技結合的産物,對于想要得到它們的人來說,如果真的強行破壞,那麽它們将會一無所獲。

在殺死主管後,劫匪的首領就轉向一旁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of-course!要不然你們花那麽多錢請我來這裏幹什麽?”

只見一個人手捧一臺電子儀器從匪徒中走了出來,和其他全副武裝的匪徒相比,他的打扮格格不入,不過如果只看外貌和他古怪的英文發音,楊超就知道他是印度人。

他把手中那臺機器接在控制着防彈玻璃的裝置上,雙手用指如飛,開始熟練地操作起來。

“居然打算強行破解密碼,果然早有預謀。”

楊超眉頭微微一皺,就猜到了這些匪徒的打算。

俗話說得好,世界是棒子的,未來是阿三的,對方能請一個阿三專家來做這種事情倒也并不奇怪。

然而楊超并沒有意識到,一般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內心多多少都應該有一些恐懼感。但此時此刻,楊超不但沒有感覺到恐懼,相反,他的身體裏仿佛有什麽覺醒了一般,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就連思考問題也變得格外清晰。

接下來得事情就沒什麽好說得了,這些匪徒倒是沒有再殺人,只是手持槍械走來走去,保持着對已經淪為人質的楊超等人的威懾,同時等待那個印度專家解開密碼。

楊超估計,如果沒有意外,等那個阿三專家解開密碼,這群匪徒就會拿着這三件珠寶離開。

畢竟從這些人現在的行為來看,他們的确是只是為求財而來——除了一開始為了威懾殺掉的那兩人。

然而,就在楊超成為人質十分鐘後,一個巨大的聲音通過擴音喇叭自酒店外傳來:

“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交出人質!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重複!我是現場指揮官,你們已經包圍了,根本沒有機會離開,投降是你們的唯一出路!”

太好了,是警察來了!

楊超猛地擡起頭來,附近不少人和他一樣,他們的雙目閃爍着驚喜的光芒,人群中頓時産生了一陣騷|動。

“砰!”

就在這時,為首的匪徒突然朝着天花板就是一槍,槍聲響起,讓楊超意識到自己的小命還在這群匪徒手中,頓時又低下頭去,壓下了自己不知為何突然躁動起來得心思。

冷靜,這種時候一定要冷靜!沖動是魔鬼!

楊超在心中告誡自己,要想活下去就一定不能沖動。

奇怪,我怎麽這麽興奮?

盡管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楊超卻是有些疑惑,自己這是怎麽了,按說自己不應該是那種沖動的人啊。

“哼,一群蠢貨!我要對付的可不是你們,那個誰誰誰,給我接通他們的頻道!”

在重新震懾住人質後,為首的匪徒對身旁一人說道。

楊超皺起眉頭,就看到他從其他人手中接過通訊器開始用輕佻的口吻講話:“指揮官先生,你好啊!”

很快,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性聲音:

“你是誰,想幹什麽?”

“你可以叫我冰心獄——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全部給我退後一百碼,同時在三十分鐘之內派一架直升機來樓頂。”

雖然視力不行,但楊超聽力很不錯,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盡收耳中,同時開始了迅速思考。

冰心獄?這個名字顯然只是個代號,也不知道這是誰給他起得,這起名水平和他的摳腳主管差遠了。

“不可能,我辦不到!”

警方的指揮官聽到冰心獄的要求之後馬上一口回絕。

“不不不,你能辦到”,冰心獄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奸笑,“從現在開始,每過十分鐘我就會把一個人質推下樓。”

“你說什麽!”

不說警方的指揮官,楊超聽到這個要求時也吓了一跳,這個家夥……貌似有些心理變|态啊。

“還有”,不等現場指揮官說話,冰心獄繼續說道,“我要你們放了被關在監獄裏那個叫普祥的連環強|奸犯,把他送到我這裏來!”

“這不可能!”

“哼!”

只聽冰心獄冷哼一聲,随即一個眼神示意,馬上就有一個匪徒把剛才那個中年女人的屍體直接從窗口丢了下去。

盡管足足有五十五層,但楊超還是聽到了屍體摔落在地面上的聲音,那畫面簡直——楊超連忙把它趕出自己腦海。

“這一次,我丢下來得是屍體,下一次,我就會丢下來一個活生生的人!指揮官先生,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便在這時,冰心獄狂笑着切斷了通話。

“為什麽要讓警方放了那個色|魔?”

剛剛把屍體丢下去得的那人不解地朝冰心獄問道。

“他們不會放人的”,冰心獄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是故意這麽說得,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家夥,只是為了攪亂他們的主意力,就算不放人,讓那個家夥挨頓揍也不錯。”

果然是個變|态,楊超收回目光在心中想到。

指望警方來救他們看來不行了,那麽——只能自救了。

第 1 章

辦公室的燈“啪——”的一聲熄滅了,已經加班了半宿正在打盹的傅小花一個激靈直起身子,看了眼跟前明晃晃的電腦屏幕,忍不住撫了撫胸口,“還好不是停電……”

資産負債表對了半天也對不平,來來回回就差那麽幾分錢,傅小花氣的瞪大眼睛直沖電腦屏吐信子。

這特麽果然不是一條蛇能勝任的工作。

傅小花十分委屈。

她是一條山野裏來的菜花蛇,因為生的稀有,是連同類都敢吃的品種,所以大家都很給她面子,她平日也在山裏威風的很。

直到和一條渣眼鏡蛇談了場戀愛,顏面盡失不說,修為也遇到了瓶頸,再難有所突破了。

手下的小弟們一個個替她想辦法,後來消息最靈通的竹葉青告訴她,修行遇到瓶頸的山精妖怪可以去人間找弟子替自己做功德,以此來獲取助益沖破瓶頸。但是以她的資格,尚且還不能找弟子立堂口,最多只能去妖管局看看有沒有什麽可做的任務,據說接到甲級的任務,會獎勵一顆沖破瓶頸的丹藥,若接不到甲級的任務,接乙級及丙級的任務量多,與甲級任務的功德相當,也可獲取丹藥。

說起這個妖管局,傅小花簡直想破口大罵,因為建國後不能成精的講究,所以妖管局又被稱為動物管理所,簡稱“動管所”——且不說別的,光是想領一份可以積攢功德的差事,排隊都得排個好幾百年。

傅小花揣着自己的號碼牌,動用了各種妖際關系,勉強插了個小隊,也硬生生的排了兩百年的隊才輪到她。

這辦事效率……真他媽的不是一般的低啊。

可惜也沒有個投訴部門啥的。

第一天到妖管局報道的傅小花很興奮,恨不能立刻在人間有一番作為,誰料想摩拳擦掌的勁兒還沒過,一個秘書打扮的女人就走了過來用她那狐貍眼将傅小花上下打量一通,随即鄙夷道:“山裏剛出來的文盲蛇現在就想接任務?你能會個啥?”

然後,傅小花就看到這女人慢吞吞的從胳肢窩裏掏出了一沓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傅小花克制住自己噴毒液的沖動,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

“考試通過後,才能給你安排任務。”

“我排了兩百年的隊,要考試你不早說?”

“沒事,也就學個三五年,基礎再差,最多也就學個九年義務教育。”

傅小花松了口氣,這比起排兩百年的隊,倒也确實不算個啥。

吭哧吭哧回去啃了十來年的書,傅小花勉強通過了妖管局的任務認領初級資格考試,狐貍秘書丢給了她一面丙上的成績牌就去浏覽任務界面,但很快,她就犯難的看起了電腦屏。

“怎麽了?沒有合适的任務分派給我?”

“倒有一個很适合你去,只是……”

“只是什麽?”

“A市中心的一家大型上市公司近期死了幾個員工,情報部給的信息是有邪道妖物吸取人氣跨境界提升修為,而且種種跡象表明,你是這妖物的天敵,所以我才說這任務很适合你去。”

“老娘是它的克星?所以它是?”

“耗子精。”

傅小花雙手一拍,“那這任務你不爽快的給我還想留給誰呢?”

狐貍秘書犯難道:“可根據妖管局的相關制度,你的成績,是接不了甲級任務的。而且你雖克它,但來我們妖管局簽過入會協議的,在人間法力都會有所限制。”

這就是妖管局的另一個坑爹之處了。

來這裏通過資格考試的正道妖物都會簽個三年的入會協議,領取會員徽章,并在協議內承諾入會期間絕不在人間暴露自己及組織身份,不做侵害人類生命安全的事,且願意封鎖部分法力以免誤傷凡人。

但有了妖管局的會員徽章,也相當于受妖管局庇護,那些收妖大師們知道這些來人間做功德的正道妖物并不傷人,相反會助他們一臂之力,便也不會敵視它們了。這讓入會的會員沒有了後顧之憂,是以大家封鎖自己的法力都自願的很,只是完成任務可能就會相對困難。

“無妨,雖然我法力受限,但也不礙我一口生吞了它。你可別小看天敵的力量,老娘不靠法力,單從血脈上就能壓死它。”

“可憑你的成績……也進不了這家上市公司啊。”

傅小花一臉微笑,“我就不信我連個掃地的都當不了……”

狐貍秘書扶了扶眼鏡道:“那麽,這個甲級任務就給你了。組織不會安排你進公司,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混進去了。哦,順嘴一提,這家公司的保潔團隊人員穩定的很,你可能插不進去。”

傅小花,“……”

“還有,自現在開始,會有妖管局的一級監察官對你的表現進行全程考核,好好表現哦。”

“監察官?”傅小花四下環顧了一圈,打算先賄賂一番再說,“哪呢?”

狐貍秘書道:“為了防止行賄受賄,有關監察官的一切将全程對被考核人保密。”

“小氣……”

接了甲級任務的傅小花随後就對該公司開始了無休止的投簡歷行為,該公司的人資已經被她問到怕了,下了班出門必戴口罩墨鏡,躲瘟神一樣避她不及,最後實在沒法了也只能兩手一攤道:“我們現在只有技術部門缺人,但你這……也做不了啊。”

巧的是半個月後,公司財務總監向人資部提交部門招聘計劃,人資喜極而泣,深感自己終于有機會甩掉這個煩人的讨厭鬼,于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公司財務部缺人,我看你專業是經濟方面的,有會計證啥的沒?”

傅小花上下嘴皮子一碰,“有。”

人資說了句,“那成,你來公司面試吧。”

傅小花挂了電話,轉頭問身邊的小弟竹葉青,“會計證,簡歷,搞得定否?”

竹葉青翹起蛇尾比了個OK的姿勢,蛇信子吐得嘶嘶嘶的,看起來自信極了,傅小花終于放心了。

面試那一天,傅小花特地收拾了一下,有那麽一點職場女精英的範兒了,這才拿着求職資料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去公司了。

第一輪是人資主管面試,傅小花憑借幾百年間練就的口才和臨場反應能力輕松應對過去了。

第二輪是財務總監及分管領導面試,傅小花乖乖把手頭的資料遞過去,財務總監看了眼她的證書和簡歷,微微皺了下眉。

旁邊的分管領導略掃了眼,十分吃驚,“這麽年輕,已經是注冊會計師了嗎?”

傅小花咳了兩聲,“是的,一年過6科,沒花太長時間。”

“……”

財務總監合上手中的資料,面不改色的道:“行,我這邊沒什麽問題了。”

分管領導望了他一眼,“你不問一些專業領域的問題麽?”

“不用了。”

因為人資前期已在相關網站上驗證過她的學歷和證書的真僞,分管領導也沒再多說什麽,只又問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問題,試探了一下她的工作态度,之後就點頭道:“那你明天來上班吧。”

傅小花險險過關,心裏如釋重負。

當晚她惡補了一個通宵的基礎會計知識和做賬實操,心裏仍很沒底,直悔自己不該在面試的時候裝逼太過,如今這就有點騎虎難下了。

“上市公司的財務應該不難做吧……嘤嘤嘤……可怕。”

第一天上班,財務室裏已沒有多餘的位置,她的工位被臨時安排在隔壁的財務總監辦公室,傅小花拘謹的領完辦公用品後坐在工位上,不知道該幹點啥。

這可是她妖生第一次出來上班謀生呢嘤!好緊張。

“你旁邊的櫃子裏是集團這兩年的憑證,你先翻着看一下,不懂的問我。”

傅小花回過神,發現財務總監已經在給她安排工作了,她點點頭,仍舊一副職場女精英的面孔和表情,“好的。”

財務總監沒有擡頭,忽然冷不丁問了句,“會做合并報表麽?”

傅小花只聽說過財務報表,也略了解了一下資産負債表和利潤表,但還真不太清楚合并報表是怎麽一回事,但她仍舊上下嘴皮子一碰,“會。”

殊不知躲在暗處的小弟竹葉青已哭暈在廁所。

人家要麽坑爹,要麽坑老公,她是一邊坑小弟,一邊坑領導。

財務總監聽她這麽說,不自覺彎了下唇,“行,下星期集團需要出一份合并報表提供給銀行,他們做不來,你來做。”

傅小花,“……沒問題。”

在給自己刨坑這條路上,傅小花已經一去不複返。

當晚,傅小花再次召喚自己的小弟竹葉青,竹葉青表示自己很想裝死。

“裝啥死?去打聽一下咱們妖界有沒有財務領域的大佬,快把它請過來給老娘教一下怎麽做合并報表啊嘤!”

竹葉青欲哭無淚,難得咆哮,“我的老大啊!你以為合并報表很好做麽?他們集團十幾家子公司……你連最基礎的財務報表都做不來,還做合并?你能做個錘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月神卡文了,只好寫點輕松題材的練練筆,轉換下思路……

第 3 章

衛淺頌愣了兩秒,空氣回歸了安靜,以至于衛淺頌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她剛剛确實聽到挺大一聲,就像有什麽東西裂了。

她又把耳朵靠近牆壁,仔細辨別了一番,沒能辨別出來。

總不能是小朋友摔倒了吧?衛淺頌想起那個調皮姑娘,微微搖頭。

若真是,得多痛?

她莫名有點心疼。

一牆之隔的地方,廚房殺手郁秋蕪正在做菜。

這是她這個月燒壞的第五個鍋了,今天是九月七號。

望着糊成一團的食物,炸到牆壁上的油,還有客廳裏睜着大眼睛可憐巴巴看她的小餓獸,郁秋蕪百般無奈的點開了外賣軟件。

小小的郁珩松了口氣。

如果媽媽執意要親自做飯,那她今晚的晚飯才會泡湯了。

她摸了摸在叫的肚子,人魚耳朵扇了幾下。

她聽幼兒園裏的朋友說,這種時候可以去鄰居家蹭飯。

郁珩想起來,她剛剛跑出去玩的時候似乎看見鄰居家來人了。

不知道明天晚飯有沒有救。

愁啊。三歲的郁珩小大人的看向郁秋蕪,在被逮到的前一秒扭過頭,只留給郁秋蕪一條粉乎乎的魚尾巴。

被陌生的小姑娘惦記上的衛淺頌簡單做過晚飯後,看了會兒劇便入睡了。

新環境讓她很不安定,更別提感冒似乎加重了。

她睡的又淺又差,噩夢連連,沒有夢到日思夜想的搖姐姐,只有無盡的淵崖漩渦,磁力扯着她,不給她個痛快。

等睜眼,已經是早上九點過了。

今天是她入職新公司的第一天,于情于理都不該遲到。

只是她是個關系戶。

收拾出行這一件事上,衛淺頌快不了。

她頭疼不止,昏昏沉沉的收完,叫了個車,約莫十點,才準備往公司走。

打開車門,衛淺頌看見了笑盈盈的管家。

她無奈的阖了下眼,坐進了車內。

她明明叫的是網約車。

也罷,她也不想思考為什麽來的是管家了。都一樣。

“二小姐感覺怎麽樣?新家還住的習慣嗎?”

管家也裝不知道,默契的沒提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嗯。”衛淺頌不敢多說。

多虧昨晚那不如沒有的休息,她嗓子已經半啞了。

若話說的多,被管家聽出來,惦記上,再往家裏彙報一下,說不定下班就能在新家見到祁書霭。

好不容易飛出來,衛淺頌不想再被媽媽照顧了。

這個點大部分人早已開始工作,剛好錯開了早高峰。

車速夠快,衛淺頌還挺滿意,想着要不要以後也這個點出發。

她只是來找人的,挂了個閑職而已,沒必要那麽勤快,遲到就遲到。

“二小姐要注意身體,記得吃藥。如果累了,工作可以丢一邊,不要緊的。有事跟家裏說。”管家一如既往的絮叨了幾句,這才放遲到多時的衛淺頌下了車。

衛淺頌要入的公司是時序娛樂。

時序娛樂成立二三十年了,帶出的影後影帝數不勝數,甚至還有走進國際舞臺,得過IMC最佳女演員獎的華胄影壇第一人。

近些年進入流量時代,受到過別的公司不小的沖擊,但依舊主辦過火遍全網的百人選秀節目,培養出了好些實力流量兼并的新人。

放眼華胄,時序娛樂稱得上頂尖。

可這和衛淺頌沒有太大關系。

她只是一個行政部門的小職員。

不說她沒有追星的興趣,就是有,以她的職位,也見不到那群明星。

頂多也就見見她們的八卦。

衆所周知,行政是最方便塞閑人的崗位之一,衛淺頌大可專注在找人上。

公司豪氣的買下了一棟樓。這會兒早過上班時間了,門外只有幾個保镖。

驗過身份,他們把衛淺頌放了進去。

衛淺頌重新戴上口罩,隔絕那群alpha保安嗆人的信息素氣味。

這個點才到,衛淺頌做好接受新同事們注目禮的準備了。

只是她沒有料到還有人跟她一前一後進了公司。

那女人也戴了口罩,叫人辨不清五官。

可獨漏一雙桃花眼,眼尾還有顆小巧深邃的痣。

只随意的一瞥,漾蕩的情絲便溢了出來。

酒紅色的卷發松散的束在腦後,随着步伐微蕩,配着眸光一同将她身上的妩媚渡向四周。

衛淺頌掃了快步走過自己身旁的女人一眼。

她看得出此人身上的羊絨大衣價格不菲。

估計是公司的藝人。衛淺頌稍稍往旁邊靠,給女人讓出一條通道。

只是沒走兩步,那女人停了步伐,回頭,凝了衛淺頌一眼。

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眼,就連眸光都沒有刻意收斂,很有攻擊性,妖冶中夾了些威嚴感。

明明是兩種不和的氣質,在那女人身上卻毫不沖突,相輔相成。

讓她真像那傳說中的狐仙王,是王也是妖,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卻也熱辣多情潑豔勾人。

衛淺頌瞳孔不自覺的放大。

她合該認得這份獨特的氣質,是那樣的熟悉,好似入了骨,一眼就叫人心顫不已。

這樣的眼睛,見過就不可能忘。

可衛淺頌想不起她是誰,只覺得無比親切。

總不會,這就是她要找的人吧?

衛淺頌花了一秒思考這個猜測的合理性。

太過巧合偶然,四年的黴運也讓衛淺頌不肯相信這事能如此簡單。

況且,她分明記得她欲找的人眼尾下彎,比起媚雅,熱情如焰更适合形容她。

衛淺頌垂頭,避開了過于直白的目光。

郁秋蕪若有所思,收回了有些逼人的目光。

這新員工長得有點眼熟,挺可愛的,就是記不起是哪裏見過。

不過戴這種特制口罩,應該是朋友走後門塞進來的人吧?

病秧子一個,跟她某個“病人”還挺像,是得照顧一下。

她等了這新員工兩秒,不見人動,只好主動搭話。

“新來的?”

女人的聲音清澈好聽,卻也和記憶裏的不一樣。衛淺頌也沒因此傷神。

都找了四年了,她不會因為這一位對不上號就放棄。

“是。”衛淺頌收到女人的示意,跟上她的步伐,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以為這如枝頭繁櫻的女人是公司的明星藝人。可哪個藝人會特地停下來問她這種問題?

郁秋蕪就像沒有看出衛淺頌眸中淺藏的疑問一樣,沒再說話。

兩個人一起等到了電梯,又一起上了樓。

電梯裏只有她們二人。郁秋蕪做了個請的手勢,衛淺頌只好先按電梯。

她的部門在七樓。

按完,衛淺頌退到了邊上,順手摘了下口罩。

她好奇這女人的第二性別。可惜她什麽都沒聞到。

等郁秋蕪按完,衛淺頌已經戴好口罩了,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陌生女人要去九樓。這棟樓一共也就九層。

通常來說,頂樓一般都歸董事長、老板等人。就比如衛家公司,衛清吟的辦公室也在頂樓。

答案顯而易見了。

電梯在二樓停了一下。

進來一個眉低眼順的姑娘,看見那紅頭發的女人後,規規矩矩道了聲“郁總好。”

“是苒妹妹啊,這麽客氣?”郁秋蕪把口罩摘下,伸手去勾艾星苒的脖頸。

艾星苒也是無奈,別開臉,習慣了郁秋蕪的态度,卻也避着太過的親近。

郁秋蕪似乎只是想逗她。

還沒摟住人,只是看見艾星苒耳根紅了,郁秋蕪便松了手,還低笑了聲,逗得艾星苒耳根的緋色擴散了再擴散。

衛淺頌在角落裏把這些看得真切。

她先是好生觀察過這位郁總的臉,确認和記憶中的一點對不上後,又把兩個人的相處看了個遍。

這位頂頭上司似乎不大正經,有些頑劣。

這是衛淺頌對郁秋蕪的第一印象。

她同時還有了一個直覺。

當着郁總的面遲到,郁總又是那樣的性格,她接下來的日子,不一定會好過。

不出所料,電梯到七樓開門時,郁總叫住了衛淺頌。

“新來的小妹妹,給你十五分鐘,待會兒來我辦公室。”新妹妹看着怪可愛的,不知道逗起來會不會比她這位小秘書更有趣。

“……知道了。”聽着那句有些炸耳的“小妹妹”,衛淺頌頗為無奈,沒法反駁。

上班第一天就遲到快兩個小時,她不被喊去喝茶,誰去?

七樓左邊是技術部的,負責處理時序娛樂的官網、以及和桃子臺聯合推出的app的問題。

右邊則是行政部,躺着好幾個玩手機的閑散人員,是衛淺頌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同事。

兩邊對比慘烈,還好中間隔了堵牆。

“哦,新員工終于來了。”有個年紀也就在二十四上下的姑娘看見衛淺頌,朝她揮手不說,還把周圍那群眼睛都快眯上的同事們喊醒了,一齊看向衛淺頌。

衛淺頌拉了下口罩。随後跟同事們問好。

“你好你好,我叫尚周添,尚周的尚,上周的周,周添的添。”最熱情的姑娘說了段很廢的自我介紹。

“衛淺頌。”衛淺頌不想多言,她不是來交朋友的。她坐到給她留好的位置上,收起東西來。

“好冷豔的妹子。你覺得她是alpha還是beta?”

尚周添看衛淺頌不理她,轉頭又去跟對桌說話。

入職娛樂公司的,多少都有點八卦,不巧,尚周添是最八卦的那一個。

“就不能是omega嗎?這年頭的omega可是一個比一個酷,就比如咱們郁總……”前桌很小聲的跟尚周天讨論起來。

原來那狐仙似的郁總是omega。

這也和衛淺頌要找的人不一樣。

她分明記得那薄情女人說過自己是beta,而衛淺頌當時也确實沒有聞到她有信息素的味道。

所以當年她倆翻雲覆雨時,沒做防護措施,連個阻隔貼都沒貼。

“對了,衛妹子,你以後還是注意點。咱們公司可以早到,也可以遲到,但是別十點過到。我們老總最喜歡那個點下樓,逮遲到的,順便給她女兒買早餐。”

聊了兩句,話題又回到了衛淺頌身上。尚周添友情給漂亮同事提醒了一句。

“謝謝。”難怪她能遇到郁總。最開始,她還以為郁總也遲到呢,是她想岔了。

“沒事,以後都是一家人。郁總人挺不錯的,應該也不會苛責你。”就是有亂撩漂亮妹妹的興趣,這點尚周添可不好說,有敗壞郁總名聲的嫌疑。

說十五分鐘,衛淺頌也就卡秒,第十三分鐘的時候才往電梯走。

辦公區和電梯隔了一個長走廊。

衛淺頌走了沒兩步,感覺腳邊被一個東西撞到了。

她低頭,看見一個一米不到的小姑娘。

作者有話說:

四年前的渣郁總胡言亂語道:我是beta,可以不用保護措施

傻白甜的衛二小姐真的信了:原來是這樣?

四年後看見郁珩的衛二小姐:??這小朋友怎麽跟我小時候那麽像?

郁總抱着郁珩:驚喜嗎?

第 5 章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由超低空來襲的飛彈從南方射進了NTU的營區。

正如我們看見的,忙着搬運補給、整理物資的NTU基地裏,為了盡快結束補給和整備的程序,許多人員都不在應有個崗位上;最好的例子,就是當飛彈從超低空飛進來的時候,部屬在NTU基地附近的七組對空防炮陣地,只有四組陣地對來襲的飛彈有所反應。

不過,我們也見識到了NTU的軍事科技有多麽先進;超低空超音速進襲的飛彈是非常難以發覺的,而且上級雖然說只送個“幾顆”飛彈過來,但是我卻感應到了十七枚飛彈的出現。全部飛彈掠過NTU防炮陣地攔截範圍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兩秒,但是,就這麽短短不到兩秒的時間裏,四組防炮陣地就将天空布滿了激光點防禦武器的能量,有十五枚飛彈在半空中被擊毀,只讓兩枚飛彈漏網而過。

平時造成不了什麽嚴重傷害的飛彈,這次卻捉準了NTU的基地亂成一團的空當趁虛而入;一枚飛彈從西南方停機坪上掠過,飛彈彈頭搭載的集束彈頭彈射了出來,停放在半徑兩百公尺內的五架運輸機立刻被炸成了碎片,剛從機上卸下、仍舊散亂堆放着的貨物也被引燃,或者燃燒或者爆炸──看來,這些貨物都是些糧食彈藥之類的重要補給。将集束彈頭彈出之後,飛彈的彈體壓低飛行角度,沖進了一棟官兵宿舍。由于NTU的官兵都在室外忙着整理東西,沖進官兵宿舍的飛彈彈體只是弄壞了不少NTU官兵的随身日常生活用品而已。

另一枚飛彈則從東南方穿入,飛到基地正中央的時候,彈射出來的集束彈頭将裸露在掩體外側、匆忙之間來不及收起的許多雷達天線予以摧毀,還殺傷了不少正在室外進行運補作業的士兵;接着彈體一個失去平衡似的向下俯沖,撞擊在一座掩體上。強大的沖力在掩體上開了一個不算小的破孔,破碎的彈體和燃燒中的推進燃料就從這個破孔裏鑽了進去;接着,破孔附近出現了強烈到可以目視的電弧閃光,然後就是劇烈的爆炸──NTU剛剛又損失了一座發電設施。

“運輸機五架,沒有士兵在裏面的士兵宿舍一棟,發電機一座,燒烤NTU豬頭二百六十二個,三分熟一百三十七個,五分熟八十四個,其他全熟;以及金星雙尾老鼠一千九百八十五條,金星四翅蟑螂九萬六千……”我蹲在樹上,透過狙擊鏡看着NTU基地裏冒起的陣陣爆炸和燃燒産生的濃烈煙霧,一邊回報着損傷評估。

“別鬧了傑森,把NTU的損失報給我。你那些數字不是亂猜的吧?”麥可下士正拿着PDA記錄着我報給他的數據;聽到我連蟑螂老鼠都報出來了,麥可下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長官,除了蟑螂老鼠的部份是虛報數字邀功,其他都是我親眼看見算出來的!我可以用人頭發誓!”我右手手掌攤平豎起,做了一個舉手發誓的動作;左手卻伸出食指橫在鼻子前面,扮了一個鬥雞眼鬼臉。

麥可下士搖搖頭,又打開了他的通訊機。“長官,損害評估出來了。運輸機五架,宿舍和發電機建築各一,敵方死傷共計各式烤豬二百六十二頭,雙尾老鼠一千九百八十五條,四翅蟑螂九萬六千七百一十一只……”

沒想到麥可下士竟然也把我胡扯的蟑螂老鼠給報了進去,我們小隊的成員全都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不說,我更是失去平衡從樹上掉了下來、摔得灰頭土臉。連通訊機彼方的通訊官驚訝之餘大吼出來的“什麽?”,還有從通訊機裏傳來通訊室裏的哄堂大笑聲,我們可以都聽得一清二楚;真難為麥可下士仍然一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還可以信誓旦旦地說着“長官,除了蟑螂老鼠的部份是虛報數字邀功,其他都是傑森親眼看見并算出來的,傑森還願意用人頭擔保……”之類的話。

長官,我真是敗給你了!

笑歸笑,真正的危險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長官,NTU開始派出巡邏隊了,我猜他們在懷疑有人在偷窺,這次攻擊實在是時機抓得過分的準了。”也不顧麥可下士還在通訊中,我連忙朝着麥可下士吼着。

現在不跑,等一下NTU的巡邏隊殺來,我們想跑都不可能了。

“長官,NTU派人來抓我們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是,是。謝謝長官,我們立刻動身。”

麥可下士收起通訊機,慢吞吞地宣布着:

“上級說,由于我們的提供情報,使得這次飛彈攻擊殺死了不少的蟑螂老鼠,對于改善環境衛生有着卓越的貢獻。所以叫我們立刻滾回去領取衛生局頒發的獎狀。”

先不提我們這些人又是笑得東倒西歪,說到後來,麥可下士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所有人注意,我們任務已經完成,這就啓程回家了!查理,你當尖兵,別跑太快啊!”

呵,任務結束,終于可以回家了!我抓起武器跟上隊伍,突然發現我愛上了“任務結束”這四個字,希望不要是單相思才好。

NTU的動作比我想像的更快。我們才動身了半個小時,就聽到身後隐隐傳來了詭雷爆炸的聲音,某個NTU的倒黴鬼剛剛扯動了詭雷的引線,保險栓被扯掉的手榴彈接着就将那個家夥炸成了血肉模糊的死屍。

“嘿!又燒烤了一只豬頭!傑森,有你的!”澤木對我豎起大拇指。

“怎麽回事?”聽到澤木的話,麥可轉頭過來發問。

“喔,長官,傑森在我們之前的觀察位置裝了一個詭雷,我剛剛聽到詭雷爆炸的聲音了。”澤木笑着回答。

“詭雷爆是爆了,我們也得快點離開才行,那個詭雷頂多拖住NTU半個小時而已。”我接口說着。

麥可點點頭。“有半個小時足夠了,只要再深入雨林內三公裏,即使NTU傾巢而出都捉不到我們。大家趕路吧!還有,傑森,幹得好!”

任務時間,第70小時08分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知道這附近有敵人,而且我們正朝着敵人的位置走去。可是,我該怎麽警告麥可下士?難道直接告訴下士,說我是個超能力者,我感覺到前方有敵人,最好不要往前走?麥可下士絕對會認為我是個神經病的。

可是,不警告又不行。一旦遇上NTU的部隊,正面駁火的戰鬥是沒有勝算的。

該怎麽辦?

“長官!我好像看到前方有金屬閃光,也許是敵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撒個謊。只要隊伍能夠停下來,也許還有希望能避免與NTU士兵的戰鬥。

“金屬閃光?在太陽都照不進來的雨林裏?傑森你确定嗎?”麥可并沒有停止腳步,懷疑的眼光直瞪着我。

“不是很确定,但是長官,我們是不是該小心一點?”我試着說服麥可下士接受我的建議,不過,看起來我的努力是失敗了。

“傑森,放輕松點。我們離NTU的基地很遠了,不會有事的。”麥可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拍拍我的肩膀,腳步還是沒有停下來。

該死的!我該怎麽辦?

難怪以前在學校裏,同學們都說我是“腦袋裏裝滿漿糊的笨蛋”;一個學校裏的笨蛋可以提供同學們課餘的閑聊話題,一個戰場上的笨蛋卻會害死隊友。偏偏NTU的部隊一點都不願意替我保留時間,好讓我思考出一個避開沖突的對策。

許多淡綠的電漿光束從NTU士兵的方位發射了出來,走在尖兵位置的查理被一道電漿光束擊中左大腿,左腿被硬生生地切割了下來,失去一條腿的查理無法維持平衡,一個搖晃就摔倒在地,大腿上傳來的痛楚更是讓查理哀嚎個不停。

和查理相比,走在第二個的彼得斯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一道電漿光束擊中了彼得斯的臉,瞬間将彼得斯頭部的組織給蒸發掉了;失去大腦主宰的身體再也無法完整邁出最後的一步,彼得斯就這樣仆倒在地,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小隊的其他成員立刻就地掩蔽了起來,敵方發射出來的電漿光束或者擊打在樹木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輕微爆裂聲;或者打中潮濕的土壤,在水份被高能蒸發的嘶嘶聲中被吸收殆盡。

這幾天來朝夕相處、生死與共的夥伴就這樣突然一死一傷,我幾乎以為我看到死神正漂浮在我的面前,朝我露出諷刺的邪惡微笑,還揮舞着沾滿幹涸血跡的鐮刀示威着。

說真的,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變成下一個彼得斯,臉上被電漿光束擊中,除了頭骨以外,所有的柔軟組織都被蒸發地一幹二淨,而心髒則在最後一次的收縮之下,将沒有被蒸發的大量鮮血從頸動脈的缺口裏發送來,替我的被殺染下最後證明的血紅。

“該死的!這是我的錯!傑森剛剛明明就提醒過我,他有看到金屬閃光了!”躲在掩蔽物後方的麥可下士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卡特,掩護我。我得去把查理弄回來。這些NTU的混球暫時不會殺查理,他們會利用查理當餌,多釣幾個我們的人上勾,真他媽該死的!”

“長官,我去就好了!”掩蔽位置最靠近查理的默肯連忙自告奮勇。

“長官,救護傷患是我這個醫護兵的職責,你不可以……”

江傑也試着想阻止麥可那種幾乎是自殺的想法;一個人沖到敵火籠罩的區域裏,再把一個受了重傷,無法自己行動的人給帶回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麥可沒有等江傑把話說完。“查理會受傷,這是我的疏失,我必須負起責任!江傑,萬一我出事,小隊歸你指揮。大家掩護我,我去把查理帶回來。”

說着,麥可解下背上的背包和通訊機、放下手上的步槍,雙手支地,已經預備好要沖出去了。其他隊員們也紛紛舉起武器,預備以壓制性掃射來掩護麥可。

VMA偵查小隊成員:[官階/名字/職務]

下士麥可·邁特那,小隊長

二等兵默肯·海拉提爾,士兵

二等兵查理·史密斯,士兵(重傷)

二等兵彼得斯·菲歐,士兵(KIA)

二等兵澤木雄,榴彈兵

二等兵卡特·嘉西亞,機槍手

二等兵傑森·弗萊契,狙擊手

一等兵江傑,醫護兵兼副小隊長

第 3 章 章節

然在一班,廁所在教室的兩頭,但是往一班這邊的廁所離他們教室更近,不過這只是他選擇這邊的廁所的一小部分的原因。

顧安然的個子在他們班上不算最高,但是也坐在最後一排,在最靠裏面的窗戶的位置。

他之前聽別人提起過,說是顧安然自己向班主任提出要坐在那個角落裏的。

溫俊沖到高三一班的後門口,看見顧安然坐在座位上,心裏松了一口氣。

即使是聚集了學校所有的尖子生的高三一班下課也不例外,很吵,所以溫俊喊了幾聲,正在埋頭看書的顧安然都沒聽見。

于是溫俊只好麻煩了一位正準備從後門進去的女生幫忙喊一句,那女生看見溫俊喊她,臉下意識地紅了,應了下來。

然後溫俊就看着那個女生走到顧安然桌邊和他說了句什麽,顧安然握着筆往後門看了一眼,然後放下筆走了過來。

看見顧安然,溫俊的心裏是高興的,可一想到早上等待他的那把冰冷的大鎖,他又忍不住失落起來,顧安然是不想和他一起來上學嗎?

“有事嗎?”顧安然的聲音一如往常一樣平靜,但溫俊聽在耳朵裏,卻是感覺在拒絕,不想讓他靠近。

溫俊一臉沮喪地說了一句‘沒事’,就轉身走了。

顧安然看着溫俊落寞的背影,淡淡的擰了擰眉頭,然後回了教室。

這個星期裏,溫俊整個人都沒精神,連同學喊他一起打球都沒去,一直趴在桌子上,大家都以為他生病了,他自己卻說沒事。

他自己知道他還在為顧安然沒有等他一起上學的事情難過!

而每次他去上廁所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偷看坐在最後面的顧安然。

看見他平靜的側臉,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那晚根本不存在一樣,又是一陣難過。

直到星期日,溫俊再次走出教室,又看見顧安然出來,剛想張嘴喊他,又閉上了嘴,低着個腦袋直接從顧安然身邊走了過去。

“你怎麽了?”

低着頭的溫俊聽着那清清冷冷的聲音,立馬激動地回頭,但是所有的興奮和激動在看見顧安然那張平靜無波的臉的時候又如雲霧一樣,一碰就散了。

“沒事。”低着頭吐出這兩個字,溫俊就繼續往前走。

顧安然看了眼溫俊落寞的背影,心裏有些觸動,但是卻沒任何動作,直接鎖了門,走了。

看着前面即将走進另一條路的顧安然,溫俊終于忍不住,跑了過去,“顧安然!”

聽見聲音,顧安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跑過來的溫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溫俊跑到顧安然面前,看着他那張清秀溫潤偏書生氣的臉,有些膽怯,想要問他的話,噎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他感覺自己對顧安然的态度有些不一樣。

“沒事,我就先走了。”顧安然作勢就要走了,卻被溫俊拉住了手。

“你那天為什麽不等我?”溫俊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然後盯着顧安然,心跳得很不安穩,害怕顧安然說出來的話,他接受不了。

然而顧安然卻是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溫俊有些遲疑,最後輕聲地再說了一遍:“你那天早上為什麽不等我一起去學校?”

這次雖然聲音小,但是卻不似剛剛那麽突然,顧安然自是聽清楚了,但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直接道:“我忘了。”

“你不是不想和我一起來學校?”聽見顧安然,溫俊立馬笑着反問道,眉眼間只剩下笑意,之前的郁悶和落寞那裏還看得見半點。

而剛剛對于自己心裏的異樣的那點疑惑,也被他忘在了腦後。

顧安然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輕輕點了點頭。

難道他就因為這件事才低沉了一個星期?

其實在很早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有人在偷偷的關注自己,特意留心了幾日,便發現了是那個經常出現在籃球上,每次都吸引了一大群女生為他狂呼的溫俊!

注意了幾日,發現他并沒有什麽動作,他便随他了,如果不是那天他主動喊了他,恐怕他可能早把這件事給忘了。

而這一個星期他依舊在教室門口經過的時候,往他這裏看,只是臉上沒了笑意,眼裏是落寞。

溫俊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夕陽下閃閃發光,“我可以去你家嗎?”

看見溫俊又恢複了往日裏的燦爛,顧安然心裏的那絲被他忽視的不舒服也悄然褪去。

轉瞬又被溫俊後面的話弄得暈了,上次他明顯對那裏不滿意,不明白他為什麽還要去自己家。

“我這幾天都因為你餓廋了。”溫俊大男孩的臉撒起嬌來帶上了點可愛的味道。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驚訝了,他對那些和他一起打籃球的兄弟可不會這樣說話。

随即想到顧安然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他也自然會不一樣對待了。

顧安然遲疑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因為自己沒和他一起來學校而不開心,然後就餓瘦了,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

瞥了眼溫俊高壯的身體,顧安然再次帶着溫俊去了他家裏。

—-一題外話-晚了點,請原諒

【04】 顧安然的禁忌

再次跟着顧安然來到他家,溫俊還是沒有看見顧安然的爸爸媽媽。

随即一想到房子裏只有他和顧安然兩個人,他心裏就不由升起一陣滿足感,也就不再去想為什麽他媽媽不在了。

顧安然照常,放下東西,就進了廚房做飯。

雖然顧安然做飯的樣子很迷人,但是現下卻有比之更吸引溫俊的東西-顧安然的房間。

顧安然是不一樣的,所以他不能和以往那樣,直接就進去。

想着,站在顧安然房間門口,溫俊喊道:“安然,我可以去你房間嗎?”

正在切菜的顧安然,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這樣一句,手裏的刀一偏,險些落在手指上。

看着圍着圍裙就走出來的顧安然,溫俊吓了一跳,在對上顧安然平靜無波的眼神,他明顯感覺到一陣無形的壓力,于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安然?”

“我不進去就是了。”溫俊的語氣裏的委屈,讓顧安然的眼神變了變,同時溫俊也感覺輕松了些。

“不要動我東西。”語氣有些冷地說完這一句,顧安然走回了廚房。

聽着廚房裏有節奏的切菜聲,溫俊完全忽視了顧安然聲音裏的冷意,只知道顧安然讓自己進他的房間了。

輕輕推開顧安然的房門,溫俊走了進去。

一張小小的床緊靠在牆邊,小到如果他和顧安然一起平躺在上面,身子一定會緊緊地貼在一起。

溫俊腦子裏不由地産生一幅畫面,他和顧安然兩個人靜靜地躺在眼前的這張小床上,不說話,就一直這樣躺着,耳根不由地紅了起來,一雙眼睛立馬去看其他的東西。

灰白條紋的被子整齊地疊放在與之一套的床單上,就和顧安然一樣幹淨而整齊,床裏面的牆上有扇小窗戶,透過窗戶那邊往下看去是一條小街道,看地上的爛菜葉,似乎是菜市場。

床頭的牆壁上有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基本上都是課本;床尾的牆上有個櫃子,不知道是幹嘛的;床底下擺了幾雙顧安然的鞋子,基本上都是白色的,很幹淨。

門邊,有張桌子,桌子上正放着顧安然今天從學校帶回來的書,還有一個小臺燈,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就是顧安然的房間,溫俊想到自己的房間,不知道比這裏大了多少倍,心裏升起一種不知道是疼還是酸的味道。

“吃飯了。”溫俊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的時候,顧安然出現在了房門口。

“好。”說這話的時候,溫俊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一個被老婆喊回家吃飯的人,看着顧安然的背影,嘴角不由地彎了起來。

顧安然把溫俊臉上的笑看進眼裏,他房間裏應該沒什麽值得好笑的東西吧。

兩人安靜地吃着飯,但溫俊總覺得這樣不太好,應該趁着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解了解,這樣他和安然才會很快地成為好朋友。

于是開口問道:“安然,你爸爸媽媽呢?他們不回來吃飯嗎?”

顧安然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眼裏飛快地閃過了什麽,最後才見他平靜道:“我沒有爸爸,我媽在外面工作。”

爸爸?媽媽?

爸爸他從來都沒見過,小時候問他媽,他媽也是這樣回答他的!

那個時候自己還會哭着問為什麽吧?想想,真夠傻的!

沒有就是沒有,知道了為什麽,難道就會有嗎?

而媽媽這個詞他在電話裏喊的次數應該比他見她本人的時候喊得好多吧!

她并不經常在家,她做的事情基本都是在晚上,偶

第 3 章 病毒爆發前 3

睡了一覺起來,感覺心身都好了很多,早上的緊張和不安都漸漸散去,打着哈氣下了樓,看着正在忙碌家事的媽媽,內心不禁有些惆悵,在不知不覺中自己長大了,而媽媽卻老了,我默默的來到客廳,接了一杯溫水,遞給母親,順手接過了媽媽手中的抹布。

“媽,歇會吧,我來擦。”

“唉,不累,你是不是肚子餓了,再等一會,爸爸下了班回來了就能吃飯了,今天晚上有你最愛吃的紅燒肉,三肥七瘦,媽都記着哩,我們囡囡喜歡的媽媽都記得。”

媽媽接過我手中的溫水,一飲而盡,又忙拿過我搶走的抹布,推我去客廳坐着,此時門響了,是爸爸回來了,我忙過去接過爸爸手中的公文包,随手要關上房門。

“等一下在關,大美一家來了,在外邊停車呢,馬上就進來了。”

爸爸忙出手制止我,一邊脫鞋一邊示意我去拿三雙拖鞋出來

“哦,好啊,她們怎麽過來了?”

“還不是你們兩個不省心的丫頭惹出來的麻煩,幸虧沒有什麽危險,要是有危險了,你讓爸爸和媽媽怎麽辦?以後不能這麽冒失了,也不準在外邊過夜了。”

爸爸挂好了外套,坐在客廳接過媽媽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看起來疲憊的很,正說着大美一家三口也進來了。

“楠楠,我們來咯,叔叔,阿姨好,打擾了,這是在我們家附近買的一些小點心,第一次登門,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就買了一些。”

大美乖巧的鞠躬打着招呼,雙手遞過點心。

“來就來嘛,那麽客氣幹嘛,你和我們家楠楠都是同學了,那麽熟悉不是外人,我們初到京都,楠楠這孩子也腼腆,一直沒什麽好朋友,你們能成為好朋友,我們還是很高興的,以後多來家裏玩,把這當成自己的家,随便坐哈。”

媽媽接過大美童鞋手裏的點心,熱情的邀請大美一家三口坐下說話,就去了廚房泡了茶,裝了點心,洗好了水果端了過來。

“楠楠,這個是我的父親廣源先生,是名工程建築師哦,這個是我的母親木子女士,是國家檢測的工作人員,爸爸媽媽這個是楠楠,趙楠,我最好的朋友,這兩位是他的父母,趙先生和柳女士,她們是因為趙爸爸的工作原因,前陣子才搬過來的,家在EN。”

大美童鞋大方的做了雙方的介紹,爸爸贊許的對大美童鞋點了點頭。

“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大美回家跟我們說的事,聽說你們遇到了某個藥品公司的人員,說起了有關櫻花觀賞大會的事情,還說你們無意中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我們擔心你們會遇到什麽危險,所以特意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正好您愛人,也給我們打了電話詢問此事,我們就過來了,大美這孩子說話冒冒失失的,我怕她說的不清不楚再有什麽遺漏下來的事情,所以特意登門”

大美的爸爸廣源先生說出了此行而來的目的。

“是啊,我們期初也不是很相信,要不是大美這孩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又有楠楠知情,我們還以為是大美做了噩夢,信以為真回家來說的呢,我今天上班的時候特意留心了此事,根據檢查,昨天空氣指數嚴重超标,甚至往年增加了30%還多,其中10%還檢驗出有藥物殘留的成分,社長把此次的化驗結果告知了縣長,縣長更是懷疑櫻花會出現的大量市民昏厥和此10%的藥物有關,嚴令追查呢。”

木子女士也是很認真的說出了此事。

“是呢,我今天上班也是留心了此事,我家楠楠雖然做事大大咧咧,但是從不會胡亂說些有的沒的,更不會撒謊,所以我上班特別查了一下當日送上來的版件,啊,我是特約記者,專門收集版件來寫稿件刊登的,發現新幹線也有很多人出現了暈厥,因為此事的嚴重,社長說先壓下來,沒有查清楚什麽原因,不要輕易的透露出去,免得引起市民的恐慌”

爸爸壓低了聲音,也是說了能說的,有一些內部的事情,不方便透露的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怎麽辦,要是真的,我們可怎麽辦才好啊”

此時媽媽也顯得慌張了,也開始認真的注重此事,不像是早上那樣馬馬虎虎認為還是玩笑話了。

“不要怕,一旦發現情況有變,相信國家也會出手的,國家不會讓市民這樣的,不可能會置之不理的。”

廣源先生,出聲道,随即安撫了身邊的木子女士,木子女士也是連連的點頭

“但願如此吧”

母親出聲感嘆道。

“我們明天打算搬家,公司那邊有一個庫房,是存放舊時稿件的地方,在京郊,那邊沒什麽櫻花樹,也沒什麽人家,起初公司也是分了給我暫住的,但是因為那個地方離我家楠楠的學校太遠,上學不方便,我們才租了這個公寓,現在看來不得不住過去了,楠楠明天的學校也不要去了,暫時請假一段時間看看,你們呢?什麽打算?要不要過去跟我們一起住,也好有個照應,那個地方還挺大的,住6個人不是什麽問題,就是的需要好好歸置一下。”

爸爸沉重的做了這個決定,沒有跟任何人商量。

“我們就不過去了,我們在農村那邊也有一處房産,搬過去,好好整理一下也是能夠住的,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在好好去上學,畢竟我們一家對花粉過敏,學校這個時候都會照顧一些過敏症嚴重的同學可以不用去學校的。”

廣源先生也是做了一個沒有和家人商量的決定,仿佛如釋重負一般。

“這樣啊,那我們豈不是見不到面了嗎,楠楠我會好想你,怎麽辦?”

大美拉着我的手,眼淚汪汪的看着我。

“沒關系,我們還可以通電話啊,等着花粉期也就三,四個月,等過了這幾個月我們還能見面的,到時候你可以來我家玩哦”

我拍了拍大美的手,安慰他

就這樣四個大人們在一起說了很久的話,媽媽也熱情的邀請大美一家人在我家吃了飯再回去,但是木子女士還是執意打擾的太久了,該回去了,所以就這樣相互說了再見,大美還是戀戀不舍的拉着我的手,不願意離開,我也是,很難過,好不容易在異國遇到了這麽一個談的來的朋友,也是很舍不得的,我把我從EN帶回來最喜歡的熊貓玩偶送給了大美,并且告訴她這是我們國家的國寶哦,很是可愛,有機會我一定帶她去看,就這樣相互說了再見。

送走了大美一家,媽媽也把準備好的我的生日餐端上了桌,可是此時的我已沒有什麽心情再過生日了,雖然生日已經過去了一天,但因為沒有在家裏吃,媽媽還是今天給我補了晚餐。

飯桌上,沉默了許久的爸爸說話了。

“不如我們回國吧,這個地方本身也是地震不斷,現在又出現了昏厥,還是回老家安全一些。”

“回去?你知道我們廢了多大的勁才來到這裏的嗎?老家的房子早就賣掉了,回不去了,再說這邊工資待遇這麽好,你怎麽舍得就這樣回去?你還考慮不考慮囡囡的未來了,等着學成歸去,最起碼是海歸,以後也會有份不錯的工作,你別聽他們這麽一吓唬就退縮了,還是不是個老爺們,我看着花粉過敏症可沒有那麽嚴重,不就跟咱們老家感冒發燒似的,吃點藥,休息幾天應許就好了,也許那些昏厥的人是因為別的原因呢,再說離這邊遠着呢,再說你也說了要搬家,我都是支持的,換個環境也許就好了不會有事情了。”

媽媽還是不在乎的拒絕了父親回國的想法。

“好吧,吃了飯,我們就上樓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全部打包好,我雇了車,明天上午來咱們搬家,今天晚上也要好好休息,那個地方我去看過了,還需要打掃呢。”

爸爸,不忍和媽媽争辯,好在媽媽同意搬家,也就不再說什麽了,一家無語,吃了飯我們就各自回到房中開始收拾打包,

我的東西比較少,早早的收拾完了,問過了媽媽不需要我幫忙,我也就不去添亂了,索性白天睡了一天,現在也沒什麽困意我就上會網,浏覽一會網站,看看這個花粉過敏症有沒有大人們說的那麽嚴重。

———————–藥品公司研發實驗室—————

“唉,社長,你說真的能夠研制出來這種名叫G的藥品嗎?這都實驗了這麽久了,名聲都放出去了,要是失敗了可怎麽交代啊?

研發員智下将一個裝滿了藥液的針,注射到已經麻醉的三只小白鼠身上,只等着看小白鼠醒來的成果了。

一衆研發人員都在耐心的等待,有的甚至已經拿好了本子準備做觀察記錄。

一個小時候。。。

“八嘎,失敗了,這已經試驗了1076次了,你們是要把小白鼠滅絕是嗎?要你們什麽用,抗花粉過敏藥不能成功誰也別想回宿舍”

社長怒氣沖沖的抓起智下的領子,右手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放開智下,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上,智下受不住力随即跪了下去,,左手支撐着地,右手捂着臉,屈辱的低下了頭,社長又不解氣的用腳狠狠的踩在了智下的手上,智下的手指在地上摩擦着,引來無限的痛意,智下強忍着沒有喊出來。

“一群廢物,要你們有什麽用?我看你們還是沒有用心,在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要是還是實驗不成功,老子就廢了你們,智下別忘了,你的雙親還在老子的手裏,我看你是不想做個孝子了。。。。”

智下跪在地上慌張的抓住了社長的褲腿

“社長我覺得,可能是小白鼠的身體太小了,不足以承受如此大的計量,我看不如。。。。不如。。。”

社長踹開智下,一陣厭惡

“不如什麽?說,別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

“不如,我們找兩個試藥人吧,本來這個藥物就是做給人吃的,如果用人的話,能更利于觀察,也能夠更加準确計量。”

社長同意了智下的說法,随機叫了身後的廣石。

“廣石,去抓人過來,活人。”

“社長,這可是活人,要是讓政府知道了不堪設想”

“那就去找,流浪漢,醉鬼,賭徒,社會這些沒用的垃圾”

“但是”

“沒有但是,你想不想見家人,這次做的好可以讓你見見”

“好的,我就去”

“智下我在相信你一次,要是在實驗失敗,我就把藥物親自注射給你的雙親,讓你親眼看到雙親離世的樣子。”

“我就在這裏等着,現在就去抓人,去抓!”

社長抓起一個研究室的凳子翹腿坐下一直抖動不停顯然是氣急了。

另外一名研究員扶起了智下,智下此時就算有着滿天的怒氣也是不敢頂撞社長的,畢竟自己年邁的雙親還在他的手上,無奈的智下只能聽之任之,可憐的像是跪地舔皮鞋的哈巴狗。

廣石聽了社長的話,找了幾個人,趁着夜黑風高街上人少的時候,打暈了6個流浪漢,用麻袋套住,連夜乘車帶到了實驗室,扔到了智下的腳下

“人,我給你帶過來了,你要是還是完不成任務,我也是幫不了你的。”

廣石面無表情,冷冷的和智下說道。

“你做的很好,智下你最好別再讓老子失望,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別忘了,當初你一窮二白的時候是誰帶你來的這個實驗室,是誰給了你機會,是誰讓你實現自己的夢想,是老子,我就是給你第二次生命的爹,知道嗎?爹已經沒有耐心和你這個龜兒子扯淡了,你最好快一點。”

“是,社長,馬上就準備藥液對他們進行注射。”

智下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來到研究臺準備馬上要注射的藥液。

“把這些人關起來,和那些廢物小白鼠關在一起,我倒要看看這次會不會成功。”

社長指揮者手下的人,手下的人一個個從抓起了地上的麻袋人,扔進了觀察室的地板上,頭也不回的出來了,好像扔進去的是一個個屍體一般,毫無人性。

藥品準備完畢,智下帶着另外一個研究員拿好了藥劑注射到了麻袋人體內,一共6個麻袋人,很快就注射完成了,解開了麻袋人的麻袋和繩索,把他們關到觀察室,一群人圍着觀察室,靜靜的等待。

“靠,他娘的,怎麽又沒有消息了,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有醒過來,這幫狗東西,一個個的喝的像是醉鬼一樣,先這樣觀察這把,我的回去了,如果這幫狗東西醒了,記得通知我”

社長打了個哈氣,伸了伸腰準備回去睡覺了。

“是,我一定會親自觀察的,社長早些休息,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智下對着社長深深的鞠了一躬,廣石此時也随着社長一起離開,還有社長的手下。

研發人員又對觀察室投入了大量的櫻花瓣和衫母枝,又過了一個時辰,還是一無所獲,天也要蒙蒙亮了,無奈這幫人紛紛離開了實驗室。

就在這幫人走後的一段時間後,三只小白鼠紛紛醒了,睜開了綠色的雙眼,也許是一天沒有進食的緣故,啃食了杉母枝和櫻花瓣,在櫻花和杉母枝的刺激下激發了小白鼠體內的G藥液,小白鼠異常的興奮了起來,三只小白鼠似乎發狂了,饑渴難耐的小白鼠聞到了流浪漢的汗液的味道,一點點的爬了過去,它們先爬進靠這最近的一個流浪漢身上,從袖口一點點的爬進去,聞着汗液的味道如此的香甜,一點點的進入了身體,此時的流浪漢因為感受到了小白鼠攀爬過帶來的癢,不禁悶哼了一聲,側過頭接着睡了過去。

小白鼠從袖口往上鑽去,一點點的沿着味道攀爬過去爬到了臉上,小白鼠似乎瘋了一般啃咬流浪漢的臉,已經血肉模糊,流浪漢感受到了疼痛,揮舞着手臂,驅趕老鼠,喝多了本就沒有力氣,更是醉酒,只能大聲啊!啊!啊!的喊着,老鼠更是鑽進直接張開的嘴裏,一只又一只全都鑽了進去,流浪漢感覺到了窒息,咳嗽了幾聲,因為酒精的關系,又昏睡了過去。

鑽進口中小老鼠并沒有死,更是沖向食道,一只只小白鼠,在食道裏,貪婪的吸食着,血液,脂肪,一點點的恢複着生機,流浪漢也在睡夢中死去,小老鼠紛紛的從咬開的肚皮裏面爬了出來,沾滿了血液的老鼠,瞬間變成了血紅色,流浪漢的血滴在地上,一點點的凝固,欲求不滿的小老鼠看了看還剩下5個流浪漢,也是如此的方法吃了進去,小老鼠一點點的長大,每吃掉一個人就長大幾分,等到吃掉了6個流浪漢,小老鼠也像是小狗一樣大了,它們尖利的牙齒,撕咬着流浪漢的皮膚,指甲深深的紮進了流浪漢的頭部,啃咬着腦殼,吸食着腦漿,溫熱的腦漿,它們吃的很是滿足,不禁發出了吱吱的喜悅。吃飽喝足的小老鼠,一個一個鑽進了流浪漢衣服下邊的屍骨中歇息,藏了起來。此時天色還沒有大亮。

———————————家中———————————–

媽媽和爸爸已經收拾好了所有能夠帶走的物品,媽媽也過來安慰了我幾句,讓我早點休息,不要太緊張,萬事都有爸爸媽媽在呢,安慰了我幾句勸我早點睡,就回了。

此時的我也有點困意了,拿起抽屜裏面的日記本,默默的寫起日記。

4月2日,天氣晴東京

今日把我最喜歡的熊貓玩偶送給了我最好的朋友大美,希望花粉期早點結束,也希望那些昏厥的人早日好起來,也希望我們一家可以平安幸福。

合上日記本,關閉了燈,準備休息。

第 5 章 章節

一抹刺眼的鮮紅。

後花園,正有個新來的小丫頭訓斥着遲璎珞,叉着腰正罵得歡,

“小啞巴,你還不快點洗?發什麽呆?”

漫天的桃花雨下,兩個女孩正在桃花樹下,一個人正站在那裏開罵,另一個正借着月光洗着衣服,大大的盆子裏放着各種顏色的衣服,月光将那個正站在那裏的少女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罩住了正在洗衣服的少女的臉。

少女擡起頭來,沖着對方傻笑,更惹來對方的得意和欺負,

“叫你快洗就快洗,笑什麽笑?不準笑!”說完又把手裏的一堆衣服扔進了盆子裏。

那少女則好脾氣的低下頭,不再讓她看到自己的笑臉,再把那些新加進來的衣服往水裏按了按。

叉着腰的少女趾高氣揚的進了屋,院子裏只留下那個洗衣服的女子,手裏拿着棒槌在衣服上用力的砸着。

月光毫不遲疑的照在她的臉上,那上面布滿了燒傷的疤痕,竟然是冬天時候看到的那個小啞巴。月色下,她正奮力的和那堆衣服糾纏,不時攏一攏掉在頰邊的頭發,美麗的眼睛此刻只盯着那上下翻飛的棒槌和棒槌下的衣服。

白若晃蕩着走過來,想靠近那幾棵桃花樹,腳步聲驚動了正努力洗衣服的女孩,女孩吃驚不小,立刻規規矩矩的站了起來,給白若行禮。

白若一揚手,讓她随便,就轉身來開桃花樹下,任憑那粉紅的花瓣沾染了全身,月色下他一身的桃花,仿佛是出塵的仙子,卻使璎珞紅了眼。

白若輕拈起一朵花瓣,修長細白的手将那花瓣襯托得更加妖嬈,白若好似閑聊,更象是自言自語,

“你知道我是誰嗎?”

璎珞搖頭,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是誰,可是名字對她來說無意義。只是這個白色的身影站在桃花間讓她想起了故人……

“呵呵,我叫白若,知道嗎?我最讨厭桃花,卻最喜歡桃花的味道,是不是很矛盾。”甩了甩有點暈的頭,轉過頭來看着那張都是傷疤的臉。

在他轉頭的瞬間,她趕緊眨掉眼裏的淚光,對着他傻笑着。

“你只會傻笑嗎?”沒有責備的意味,只是陳述着事實,最後嘆了口氣,接着悠悠開口“從前也有那麽個人,總喜歡做傻事,每天都笨笨的……”最後變成了呢喃,讓人聽不真切。

璎珞傻傻站在那裏,卻不知道如何回應好,只能抓着自己的衣角搓了又搓。

“哎,算了……”将那花瓣重新扔下,看着它打着旋落入塵土上沾染凡塵,他卻笑了,月光下笑得很好看,笑的很憂傷。

風送來花香,花瓣再次紛飛,迷住了兩個人的眼……

挨打

一群對皇上和國舅不滿的人開始慢慢聚結,他們打算反了這個糟糕皇帝,另外推出一個仁德的賢君。他們在東山上揭竿而起,逐漸開始壯大,如今有了氣候。

皇上也開始對他們頭疼,只盼望有個賢能人士能上山去剿滅了他們,可自從那個敢于直言相谏的遲宰相于午門外斬首之後就再也沒有那樣勇敢的人。宦官、臣子都喜歡捧着皇帝說話,誰想丢了烏紗呢?又不是那個倒黴的遲重負。話說,遲重負已經死了有段時間了,朝中仍舊處在低氣壓中,如今皇上把手裏的奏折往桌子上一拍,讓他們提着腦袋去掃滅反寇,誰去?誰願去?

還是何國丈詭計多端,只見他深深一躬,開口說到,

“皇上,這個事情也容易解決。”

“怎麽解決?”皇上來了精神,只要能穩固自己的江山,他根本就不在乎手段。

“找個跟咱們毫無關系的,只要讓他們互相争鬥慢慢消耗雙方實力,不就可以……”後面的話沒說完,但衆人已經明白了。

“好主意,不過找誰去呢?”

一問之後大家又低下頭去,何國丈小心邁上前一步,

“敢問,現下除了皇家還有誰有實力去招兵買馬,沒有錢是做不成事的。”何國丈有他自己的打算,此刻正是個把白家莊推出來的好機會。

“這個……是誰?”皇帝有點迷惑,皺着眉問到。

“那就是白家莊的當家人,白若。”

“白若?……好象聽誰提起過……他真這麽有錢?”

“正是,讓他出錢招兵買馬,再由戰将軍之子戰飛前去剿滅那些不成氣候的山寇就成功了一大半了。”老奸巨滑的說到。

衆人抽了冷氣,誰不知道自從遲重負宰相死去之後,戰将軍就對何家不滿,遲重負曾經是戰雲将軍的老師,何國丈一家殺了人家的老師,人家能善罷甘休?再說……那個白若又是誰,這只老狐貍為什麽要把這麽個人拉出來?實在是想不透。

“真的可以剿滅他們?”皇帝來了點興趣。

“那是自然,想那戰飛将軍也是跟随着他的父親戰雲走南闖北的,邊境的許多戰事都是他平定的,如今正是召他回朝,讓他為皇上分憂愁、獻忠心的時候。”

“好,就這麽定了。”

命運的命盤也開始轉動……

戰飛不想回朝,至少現在不想見到任何與何家相關的人的臉,他知道自己父親和遲宰相的關系,小的時候也經常研讀兵書,不懂的地方就去找遲宰相,遲宰相是個胸懷大材的人,不僅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更是熟讀兵書戰冊,對演兵、陣法有自己獨特的見解;那種胸懷大志,不拘小節的作風是戰飛非常景仰的。

如今……遲宰相一家就這麽遭人陷害去了,讓他怎麽能面對姓何的?

調回令一個接一個,最後真的挨不過去了,戰雲才拍着戰飛的肩膀,一臉的擔心的說着,

“孩子,去吧……只是,這一去不知道什麽能再見,你萬事都要考慮周全,切不可急噪,耽誤了大事就糟了;還有,只要有可能就盡量避免和何家起糾紛,實在熬不過就點頭帶過,切不可鹵莽從事。另外……如果有機會,給遲宰相一家上墳燒柱香吧……”然後轉身走了。

戰飛在一個滿是桃花香的夜晚回到了京城。皎白的月光照射着不明朗的前路,滿城的桃花正在怒放,卻仿佛預示着什麽……

戰飛讨厭燈紅酒綠,更讨厭妓院,不過他記的父親臨行時的囑咐,凡是能忍就要忍住,更何況是對方請自己,給自己接風呢。

他來到紅香樓的時候,還有點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置身此地。

當他看見那個惹人惡心的何國丈、何國舅的時候,差點沒當面吐出來,仿佛兩只蛤蟆活生生就放在眼前,兩個人長得太象了,也太醜了,不過,落座的時候他卻意外的看到另外一個冷漠的人,說這個人冷漠是因為那嘴角的笑從未到達過他的眼底,嫩唇一勾,早就賽過世間任何女子,舉首投足帶着幽雅,不似凡間,只是那雙眼太過冷漠,更深處似乎是寂寞與渴望并存着,如果不是因為那股渴望,恐怕他會變成徹底的寒冰。

這是個非常奇怪的人,坐在那裏只管喝酒,并不特別招呼他,也不特別招呼別人,只是喝酒……

戰飛有點迷惑,他以為凡是和何家扯上關系的都應該是那種八面玲珑、能說會道的,可誰知他既不說谄媚的話也不說為他接風的吉利話,只是坐下去喝酒。

修長的手指拈着酒杯,只會讓人覺得那酒杯的醜陋,從而襯托那長指的好看。世上的萬物仿佛碰到他都必須繞行,因為沾染上他都會覺得是一種亵渎。

真是個非常矛盾的男子。

後院,卻已經亂做一團……

“說,偷沒偷?”一個龜奴惡狠狠的抽着鞭子,一下一下重重打在少女的身上;旁邊的老鸨只是低頭吹了吹自己的指甲,連眼皮都沒擡,

“她不會說話,你讓她說什麽?”說着風涼話。

少女努力想擠出一抹傻笑,可是身上太疼了,擠了半天只擠出半抹苦笑。

“膽子不小,開始學會偷東西了!怎麽,平日裏給你的飯不夠吃?還是非要學着院子裏的其他姐妹想要打扮一下?難道……想挂牌接客?”諷刺的話一出,周遭立刻響起了起哄和嘲笑聲。

璎珞只是趴在那裏,并不點頭也不搖頭,她知道那個真正偷了嬷嬷祖母綠戒指的女孩就在後面藏着、正哆嗦着。

她知道那個女孩是因為本家媽媽生病了,沒錢看病才去做蠢事偷了嬷嬷的戒指的,一片孝子心怎能讓她把她供出來,只要忍住身上這點疼,留下條賤命就行,嬷嬷抓不住把柄自然會放人的。

“哼,沒反應?……也好,給我打!”嬷嬷輕聲吩咐着,接着又開始無聊的蹭指甲,小小的院子裏只留下扳子落下的啪~啪~聲,和那幾不可聞的輕哼。

璎珞趴在那裏,咬着自己的唇角

第 4 章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聶歡歡門都還沒進,盧晟江就來門口了。

“猜的,沒想到就正好碰上了。”盧晟江開了門讓聶歡歡進來。

“噢。我還以為這又是你的技能之一。聞宋呢?沒來嗎?”聶歡歡進屋之後掃視了一圈也看見聞宋的影子。

“一般沒什麽重要的事他不用過來,這裏除了是樞紐站之外,也是我家。”盧晟江的意思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用心觀察的話,還是能發現這裏是盧晟江家,廚房的鍋鍋底是黑色的,生活痕跡還有留有一些。

“今天找你過來,是要帶你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盧晟江站在了陽臺的開關處。

那是可以去任何地方的站點,盧晟江要帶聶歡歡去哪?她也不敢問。

兩個人站在一起,陽臺可以算作穿梭艙,而那個開關調至ON,開關旁邊會出現一個目的地選擇顯示屏,選擇成功後,開關鍵顯示OFF則表示已到達,直接出去即可。

技能鑒定局。

“這是學習技能,鑒定技能,頒發許可證的地方。你想學的東西,必須要經過這裏才可以實現。”盧晟江向聶歡歡解釋。

兩個人站在大廳中間,人來人往,聶歡歡問,“有多少個技能可以學?”

盧晟江:“第一次學習技能可以選兩個一起,你有想學的嗎?”

聶歡歡:“你覺得呢?有沒有推薦?”

盧晟江:“穿梭術和置換術㈠,如何?”

聶歡歡:“好好好。”

盧晟江:“那走吧,去技能藥房。”

左拐右繞,兩人終于到了傳說中的技能藥房。但是,要排隊,隊伍十分長,有看起來四五十的大叔,也有七八十的奶奶,如果跟着排,等輪到聶歡歡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快下班了。

說起來,兩個人都不喜歡排隊,尤其是這麽長的隊。聶歡歡立刻扯了扯盧晟江的衣服下擺,問他,“有其他方法嗎?”

“有,自助選藥機。”

???

看着聶歡歡滿臉的不解,盧晟江繼續一邊操作一邊解釋,“這裏的自助和你平時見過普通的一樣,用ID卡刷身份登記,核實成功後就可以自助選藥。對了,你的ID卡帶了嗎?”

“帶了帶了,上回聞宋不是說絕對不能丢嘛,我就一直帶身上。”聶歡歡從口袋裏拿出ID卡遞給盧晟江。

自助選藥——選擇學習的技能——确認ID卡持有者身份——ID建檔成功。

“呼~你運氣不錯,一次性成功。”盧晟江拿出來技能藥方确認信息無誤之後帶着聶歡歡轉向對面配藥中心。

“一次性成功?這個機器要靠運氣決定能不能一次性成功?”聶歡歡問。

盧晟江:“嗯。在這之前來就是選了六七次都沒成功,其他人也發生了這種情況,所以大家索性都排隊找人工。這次看着機器像是維修了,但也不敢保證完全正常,只能說你運氣好。”

配藥中心。

隔着玻璃窗,那頭的配藥員把剛才的單子拿過去,根據不同人的體質配不同周期的藥。因為聶歡歡是第一次,配藥員還詢問了她的身高體重,畢竟每個人的體重不同,必須要配出初始量的最優比例,才能确保能夠學習周期過後能夠完全掌握和熟練使用技能。

配藥員配完藥後,到聶歡歡手裏:穿梭技能八粒,置換技能㈠四粒,每粒藥丸時間間隔不得小于6個小時大于12小時。

“底單你要收好,自己學完之後要回到這裏進行技能鑒定,考核通過之後會發給你許可證,有許可證才可以使用技能。”盧晟江提醒道。

聶歡歡:“如果不回來鑒定呢?自己都學會了,藥吃進去了也吐不出來,他們怎麽就知道我有沒有許可證?”

盧晟江:“不回來鑒定就沒有許可證,這裏自你建檔開始計算周期,以你為例,一共是十二粒藥,按照每粒藥間隔時間最長的12小時來算,144小時也就是6天,一般會有三到五天的延緩期,所以自今日起,十天之內你沒有回來鑒定的話,你的技能會在第十一天消失。”

聶歡歡:驚訝,佩服,不想說話。

帶着所有的藥,盧晟江和聶歡歡回到了梁萬公寓,各回各家。

回到家的聶歡歡才發現自己拿了藥但是沒有使用方法,在藥房拿完藥之後就和盧晟江回來了,光吃藥能有用?

返回1035,按三次門鈴敲兩下門,門開了。聶歡歡過來沒有提前告訴他,她想着也是剛回來,前後腳時間應該不會走,可是,盧晟江此時不在1035。

項鏈!可以用項鏈聯系他。聶歡歡把手放在項鏈上,不用發出聲音,默念。

聶歡歡:盧晟江,盧晟江,盧晟江,你在哪裏呀?

等待,等到了聞宋的聲音出現。

聞宋:你找老大幹什麽?

聶歡歡:咦(嫌棄的二聲),怎麽是你?

聞宋:你還敢嫌棄我?

聶歡歡:沒有沒有,找他當然是有急事嘛,他現在不在家,想問問看在哪裏,不過沒聯系上就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聞宋:什麽事?

聶歡歡:算了算了,還是等盧晟江回來吧。

聞宋:你瞧不起我是不是!趕緊麻溜的說你遇見啥事兒!我還能不比你強?

聶歡歡:嗨,就我剛配了學習技能的藥,就想問問具體的使用方法,總不可能就這麽幹吃,再等時間過去吧?我覺得應該搭配着遞進實踐才能完美的學習掌握。

聞宋:這個我也會,你就這麽看不上我?問都不問一下?

聶歡歡:我這不是怕您煩嗎?

聞宋:給爺等着,找你來了。

通話結束,聶歡歡:這弟弟不會自己偷摸兒學了讀心術吧!

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這麽待在盧晟江家也不是一回事兒,聶歡歡又回到了自己家。聞宋說要過來也還沒來,閑着無聊,她研究起了那些藥丸。白色,每一粒都是白色的,不論是置換術還是穿梭術的藥丸都是白色。

她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把置換術和穿梭術的藥丸都分成兩塊,吃半粒置換術吃半粒穿梭術,這樣就可以同時學兩個技能了。

等等,等等,人吃的藥都要問醫生如果改變藥片的形态會不會改變藥的藥效,這個藥感覺更神秘一點,還是算了,慢一點就慢一點吧。聶歡歡這個大膽的想法沒有實施就已經放棄。這非常符合聶歡歡的個性,慫。

聞宋怎麽還沒來?“這弟弟不會放我鴿子吧!”聶歡歡這樣想,“也不是沒有可能,聞宋最不待見她了,說不定剛剛就是在耍她。”想到這聶歡歡氣憤到站起來,“太可惡了!”

聯系盧晟江,等了一小會兒,接通成功。

聶歡歡:盧晟江你回來了嗎?

盧晟江:嗯。

聶歡歡:剛剛領的藥,是不是要配合練習才可以的?我不會啊,你能不能指導我一下?

盧晟江:來1035。

聶歡歡:好的,來了,我在門口。

和盧晟江通話的同時,聶歡歡也走到了1035門口,輕車熟路的開門,面對天花板上的那幾個大字早已見怪不怪,不得不說,聶歡歡的消化能力還是挺好的。

進了門聽見盧晟江的聲音,“我在陽臺。”聶歡歡走過去,看見他站在欄杆旁邊,仰着頭看天,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麽,很安靜,她也不敢問,害怕她問了之後更尴尬,就這樣和他一起站着。可能是盧晟江看累了,問她,“藥帶了嗎?”

終于,是他先開口問藥的事情,不然聶歡歡可能要憋死,趕緊回答,“帶了帶了,全部都帶過來了。”把藥遞給盧晟江,他拿出一粒給聶歡歡,聶歡歡也沒問是什麽藥,直接吞了。吃完才後知後覺的問,“這是哪一個法術?”

“穿梭。”

“噢噢。穿梭術學成之後是怎樣的?”

“你想進的任何地方都可以進去,穿梭術後期就是在提高速度,也就是瞬移。”

“就是穿牆呗。”

“你這麽理解也算對。”盧晟江微微的笑了一下,“吃完之後其實沒什麽可練習的,時間到了你可以試試看,自然就會。”

“這樣啊,早知道我就早點吃,吃了去睡覺,這樣時間還過得快一點。”聶歡歡的語氣像是有些失落。她還以為會像電視劇裏的演的一樣,吃了仙丹到打坐修煉才可以,沒想到就這麽簡單,但又想着還是算了,如果真讓她打坐的話,可能又不願意了。

“聞宋剛才臨時有任務,沒來得及跟你說,他沒有耍你。”

“哈,哈哈,哈……你怎麽又聽見了?”聶歡歡有些尴尬,像是在背後說別人弟弟壞話被哥哥聽見了,有種抓包的感覺。

“聞宋人其實挺好,就是嘴巴有時候損點兒。”

“我知道,他就刀子嘴豆腐心。”

兩個人以聞宋結尾後沒說了話。聶歡歡在盧晟江身邊,什麽都不敢想,放在心裏的話也會被聽見,幹脆就這樣看看天。盧晟江想的事情,聶歡歡猜不到,只知道他現在肯定有很多事情,她雖然認識他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能知道,他現在有心事。聶歡歡突然大聲說,“好想學讀心術哦!”

“慢慢來,一個一個學。”盧晟江從陽臺回到客廳,聶歡歡也跟着到了客廳,他拿了一杯水給聶歡歡,“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試試看效果。”

盧晟江把聶歡歡送出門,返回客廳坐着,回想起去往生所的檔案館拿到聶歡歡的檔案,“到底,該怎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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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02

初識幸川也是在這樣一個雨天。

周末,林知意照例去參加學校的競賽集訓。那天雨下得極大,風也大,她的雨傘幾次被掀翻,濕冷的雨點撲在臉上,白球鞋也已經沾染上泥點。

風雨飄搖的天地間,撐着薄荷綠格子傘的林知意身形纖細,像一片随時都可能被風卷走的落葉。

她在公交車站等了近十分鐘,雨勢絲毫未減,公交車也不見蹤影。

鋪天蓋地的雨幕中,一輛黑色的小車緩緩停在站牌前,車窗半降,露出少年清隽的眉眼。

“月湖路積水嚴重,16路停運了。”少年清潤的嗓音混在呼嘯的風聲裏。

林知意聽懂了,卻沒完全懂。

她不明白這個陌生的少年為什麽要特意停車和它說這句話,以及,他是如何知道她等的是16路車。

大概是她臉上防備的神情過于明顯,少年眼裏浮現出一絲愕然,随即無奈笑道:“一學期了,你連班上的同學都還沒認全嗎?”

林知意看着他,似乎是在認真回憶。

“柳幸川。”

這個名字她有些印象,是班上的同學。

林知意撤下防備,取而代之的是窘迫,不知該說“謝謝”還是“抱歉”。

“我也要去學校,順路捎你。”他推門下車,一手撐着傘,一手扶着車門,示意她上車。

在“遲到”和“麻煩他”之間,林知意只稍稍遲疑了一秒便做出了選擇。

“謝謝。”她躬身鑽進車裏,瞥見駕駛座上側頭朝她微笑的中年女人,禮貌道:“阿姨好。”

女人笑意盈盈,眉眼和柳幸川有幾分相似。

車廂內溫暖潔淨,雨水砸在車窗上綻開一朵朵轉瞬即逝的透明水花。林知意背挺得筆直,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很是局促。

柳幸川耳朵裏塞着耳機,視線落在窗外大雨滂沱的街道上。

“要聽嗎?”似是察覺到她的拘謹,他忽然看向她,沒等她做出回應,十分順手地将一只耳機塞進她的耳朵。

耳機裏傳來熟悉的音樂,林知意詫異地看向他,話裏不自覺帶上一絲欣喜:“你也聽他的歌?”

柳幸川淡淡地“嗯”了一聲,“随便聽聽。”

正在開車的嚴靜笑着加入兩人的話題,問:“誰的歌?”

“張國榮。”

嚴靜意外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小朋友,聽張國榮的确實很少見。”

林知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爸爸很喜歡張國榮,經常在家裏放他的歌。”

“原來是這樣,”嚴靜又問,“那幸川你呢?是受我的影響嗎?”

柳幸川無奈地提醒她:“專心開車。”

車廂內又安靜下來,或許是因為耳畔流淌着熟悉的歌曲,林知意僵硬的四肢慢慢緩和下來。

耳機裏在播《春夏秋冬》,溫柔幹淨的男聲正在唱“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長,狂風暴雨攜料峭寒意席卷而來,然而細看那默默任風雨沖刷的枯灰色梧桐樹枝,似乎已經在悄悄醞釀盎然春意。

柳幸川的思緒不自覺飄遠。

微風輕拂的夏日午後,耳邊時不時傳來兩個女孩閑談的聲音。

“你聽了Vae新出的歌嗎?”

另一個聲音聽起來十分茫然:“誰?”

“許嵩啊,他最近很火,你沒發現學校廣播站天天都在放他的歌嗎。”

“唔,我不太關注這些。”聲音輕輕柔柔的,像一陣微風刮過耳廓。

柳幸川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尋找這道聲音的主人。

隔着幾排距離,右前方的位置上,穿着夏季校服的女生背影清瘦卻挺拔,紮着半高馬尾,發絲随着頭頂吊扇轉動的頻率輕輕搖晃,桌上一本攤開的習題冊,草稿紙上是排列整齊的演算公式。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兩人的閑談還在繼續。

“你都不聽歌的嗎?”

“聽呀。”女生尾音中這個微微上挑的“呀”字,像春日裏柔韌的柳枝,輕又癢的觸感,在他心裏緩緩暈開一絲漣漪。

“那你都聽誰的歌?”

“張國榮。”

一群剛打完球的男生一哄而入,教室瞬間變得嘈雜,女生後面的話都淹沒在喧鬧之中。

柳幸川的視線又不自覺飄向那道身影,她仍然在埋頭做題,絲毫沒有被外界環境幹擾。他收回視線,從抽屜裏拿出MP3,音樂列表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想聽的歌,遂又塞回去。

為什麽會聽張國榮呢,大概是源于這個契機。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灰黑色和薄荷綠的格子傘依次盛開在雨簾中。

嚴靜降下車窗同兩人道別,交代柳幸川下課後等她來接,又溫柔地笑着同林知意道別。

林知意也微微笑着,再次禮貌又鄭重地說了謝謝。

因是周末,學校十分冷清,校道上空無一人。林知意參加的是生物競賽集訓,而柳幸川參加的是數學競賽集訓,兩人并不同班。

“謝謝”她已經說過,卻總覺得不夠,林知意暗自思忖着,該怎樣答謝他的好意。臨分別前,她從書包翻出一條薄荷味的糖遞給他:“這個給你,治療犯困有奇效。”

柳幸川停住腳步,微微側身面向她,接過糖利落地從中間掰開,将其中一半遞還給她,笑道:“半天的高強度培訓,你應該也需要這個。”

林知意彎唇輕笑:“确實。”

“周一見。”

道別後,柳幸川剝開一顆糖扔進嘴裏,清涼苦澀又帶着一絲甜,這味道自舌尖蔓延,一直融進他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