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努力修煉
第3章努力修煉
太玄并沒有在意龍鳳屍體,他正運轉引氣訣吸納天地靈氣,法力空空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過一會兒,法力終于凝結了一部分,然後停止引氣,随後太玄看向龍鳳屍體和火靈珠。
太玄首先使用法力将火靈珠招來,這火靈珠拳頭大小,表面遍布無數火德真紋,不時則有一朵朵昧真火在虛空中浮現,光看着賣相就十分不凡。
使用元陽尺微微壓制火靈珠,太玄順勢使用法力煉化的第一道禁制,這方法只适合第一道禁制,再往後使用壓制就有可能損壞靈寶
消化火靈珠反饋的信息,太玄若有所思地想着,火靈珠是中品先天靈寶,聚齊顆則是上品先天靈寶,如果五顆聚齊則相當于極品先天靈寶,只是集齊方式純靠運氣,所以太玄随便煉化了一下就順手扔在了一旁,只是中品先天靈寶而已,不堪大用。
太玄再次看向龍鳳屍體。
雖然元神被打散,但現在後土并沒有身化六道輪回,所以她們的魂魄依舊停留在身軀之內,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身軀強大的氣血自動磨滅,只有一點不滅真靈投入無盡血海之中。
看來要趁熱了。
雖然并沒學過搜魂法術,但太玄也不想知道太精細的東西,他只想知道現在身處量劫前期還是已經快結束了。
太玄使用法力強行搜尋兩者魂魄,沒過多久魂魄破碎,一點真靈直沖冥冥之中。
太玄并沒有抹除這點真靈,殺什麽事物都沒有罪惡,除非這個東西身具大功德,否則只要不毀滅真靈就根本不會有罪孽加深,但殺戮過多則會有殺伐之氣纏身,除非是修煉殺伐之道的修煉者,否則大部分是不會過多殺戮生靈的。
雖然有元陽尺可以屏蔽因果,抹除罪惡,但太玄… …
星的聯系。
陰陽化生分裂大陣可分為陽極生陰大陣以及陰極生陽大陣,陽極生陰大陣主殺伐,陰極生陽大陣主防禦,而兩座大陣互相輝映之下則有第座大陣出現。
陰陽共生大陣。
這座大陣主迷霧,它的作用就是遮蔽前兩座大陣的功用,使得人摸不清頭腦。
座大陣共同催發可使得陰陽之內變成須臾之間,天地自然都處在陰陽五行變化之中,算得上逃跑的一把利器。
而太玄并不在乎殺伐,防禦和迷霧,他現在不過玄仙修為,等到族大戰能進階金仙就謝天謝地了吧,而族大戰之中,金仙就只是炮灰而已,太乙金仙還有一點說道,而大羅金仙才有說活下去的資格。
太玄全力壓制陰極生陽大陣以及陽極生陰大陣,将這兩座大陣的力量都投入陰陽共生大陣裏,攻擊防禦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就是要讓別人抓不到。
随着陰陽共生大陣力量的增加,籠罩太玄的陣法中迷霧越來越多,直到徹底看不見太玄的身形,而看到陰陽共生大陣威力增加太玄也大為滿意。
而接下來就是跑路了。
沒錯,太玄已經不敢再在這裏待下去了,東海可是龍族大本營,君不見後世根本沒有幾個大神通者是東海出生的,連四海出生的大神通者都沒幾個,數得上數的就只有北海的鲲鵬和玄武,還有一個補天時就要被殺掉的巨鳌,其餘大神通者全都被龍族捕殺了。
而太玄島作為太玄的命定洞府,其中靈氣充沛,奇花異草無數,怎麽看都是一個好地方,但正是因為太好了,太玄反而不敢多待。
反正龍族遲早是會戰敗,等到他們死的差不多再回來搶就好了,說不定還能打打秋風了。
太玄心懷惡意的想着,手上動作卻不停,等待陰陽共生大陣不斷吸取靈… …
氣至飽和,太玄立馬催動逃跑作用,座大陣依次閃出強光,最後一溜煙的逃跑了。
就在太玄逃跑沒多久之後,天空突然風雲變化,數十條神龍猛然降臨到太玄島上。
這幾十條神龍條條都是真龍,與熬心的蛟龍之軀形成強烈的對比,為首的一條神龍,赫然是一位太乙金仙!
太乙金仙看到太玄島時也不禁為之贊嘆,真乃一處洞天福地,到處都是奇花瑞草,瑞鹿祥鳥,可過了不久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真是奇了怪了,熬心那條雜種龍明明說這裏有靈寶出世,這賤龍在哪!”
敖通嘴裏罵罵咧咧,話裏話外明顯瞧不上熬心,哪怕熬心快練成真龍之軀敖通也打心裏瞧不起她。
随着敖通的一聲令下,數十條神龍朝着太玄島上四處游蕩。
可結果卻令他們大失所望,太玄跑得實在太快了,陰陽化生分裂大陣又是太陰太陽二星的傑作,這座大陣破開空間的痕跡可不是區區太乙金仙能發現的。
敖通無奈,但臨走前還是命令神龍将所有靈根靈果摘除,随後回到了東海水晶宮。
北海,北冥海底。
太玄不知道已經逃到了北冥海底,但他發覺這裏的靈氣十分狂暴,但總量卻十分巨大,比之太玄島也毫不遜色。
太玄不禁大喜過望,或許其餘大神通者厭惡這裏的狂暴靈氣,因為靈氣狂暴會導致吸納凝聚的速度降低,稍有不慎,甚至會傷到自身身軀。
但太玄可是開天辟地的第一縷光芒,他的本能就是刺破黑暗,而撫平這裏的靈氣對他來說就是輕而易舉。
太陰太陽二星每天不知道要撫平多少從混沌中汲取的靈氣,洪荒天地每天都從混沌汲取無量靈氣,而首當其沖的就是無垠星空。
最起碼有七成的混沌靈氣是由無垠星… …
空撫平成先天靈氣,而太陰太陽二星身為衆星辰之首,這七成的靈氣他們至少要負責四成,剩餘成才是由百六十五顆太古星辰負責。
雖然太玄還沒有辦法撫平混沌靈氣,但是撫平一些狂暴的先天靈氣那還是可以的,又不是将整個北冥海的狂暴靈氣撫平,撫平一些自己要吸取的就可以了。
第 3 章
晚飯之前辦理了酒店入住手續,地點是湛山大路附近的一家花園式的酒店,因為在網上提早預訂的房間,所以在黃金節假日,大家也沒有出現酒店房間不夠用的情況。
沈熹和短發小美女一個房間,小美女叫張然,娃娃臉齊劉海,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顯小,不過她問了下年紀,發現與自己是同歲,都是大二的學生。跟她不一樣的是,張然屬于學霸類型,出門旅行還帶了一本六級詞彙本,行李一放下,就坐在小沙發上背起了單詞。
沈熹看得那個目瞪口呆,張然擡起頭解釋了兩句:“快考六級了,我單詞還只背了一半呢,我本來都說不來了,周辰非要我來……”
周辰就是壯漢的大名,名字十分文質彬彬,有着說不出的俊逸閑雅,但真人真有點大只…
張然問她,這個學期是否要考六級。
沈熹眨眨眼,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她上個學期四級都還沒有過呢。不過她還是實誠交代了:“我還在奮鬥四級。”
張然鼓勵了她一番,沈熹覺得房間氣壓低,洗了一個澡,換上了一套簡單的碎花襯衫和短褲,就去找林煜堂了。
林煜堂的房間就在她隔壁,他和何之洲住一個房間。沈熹敲門進去,東張西望後發現房間裏沒有何之洲,心情不由暢快了一下,她興致很高,跟林煜堂說了一件前兩天的糗事,糗事還沒有說完,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
沈熹的笑點一向不高,老掉牙的笑話都能樂呵好久。
沈熹在林煜堂跟前還沒有笑夠,酒店房間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何之洲從裏面走了出來。沈熹笑得眼角挂淚,她收了收嘴角,與何之洲打聲招呼。
何之洲點點頭,不冷不淡還算有禮貌,正巧他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他拿上手機直接走在露臺接接聽電話。沈熹想到宿舍還暗戀着何之洲的夏維葉,輕聲問林煜堂:“高冷男有女朋友嗎?”
高冷男……林煜堂掃了眼沈熹,反問她:“怎麽,有興趣?”
這是有醋味麽?沈熹挽上林煜堂的手:“有啊,哥哥幫忙介紹一下?”
林煜堂瞧着沈熹這招打的模樣,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的手背:“給我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沈熹揉着發疼的手背,故意将它揉得通紅通紅,正巧猴子過來,瞧沈熹手背一片紅,詢問緣由,沈熹瞥了眼林煜堂:“堂堂打的。”
猴子憐香惜玉,對林煜堂道:“老三,過了啊。”
晚上,一夥人在海邊的大排擋吃海鮮,夜□□臨,店老板給每張桌子點上一盞小橘燈,四周懸挂着的小霓虹燈也次第亮了起來,五光十色一閃一閃很是惹眼。
相鄰不到五米的地方,還有露天KTV,有鬼哭狼嚎的,也有清婉動人的。
波光燈影伴朗月。遠處很靜寂,近處很喧鬧,大家聊天說話喝酒還劃拳,不小心就容易嗨了。沈熹根本不拿啤酒當酒,不知不覺就喝了不少。她起來去衛生間,林煜堂不放心,拜托張然一塊兒陪同。
結果不過沈熹從衛生間走出來,已經找不到張然了。
沈熹來到木板的栅欄邊吹風,她旁邊是一位露着大肚子的人,圓滾滾的肚子還白乎乎的,十分可愛。她一腦熱,伸手拍了拍“她”的肚子問道:“這是你的肚子嗎?”
掀開衣服露出肚子吹風的是一位彪壯的中年男人,他看向拍在自己肚子上的芊芊玉手,整個人又驚又恐,聲音輕顫着回答:“當然……”
沈熹又拍了一下,鼻子呼出一些酒氣,十分真誠地問:“既然是你的……你告訴我有幾個月了……”
什麽有幾個月了!?中年男人臉瞬間變得通紅無比,他瞪着沈熹都結巴了:“你……你……”
沈熹眼波迷離,打算仔細研究一番。
另一邊何之洲正路過,不小心就瞧到了不遠處有個正在發瘋的女人,他打算假裝不認識她繼續路過,他往前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轉過頭,結果這位姓沈的女人還要往男人的肚子上湊,中年男人吓得白了臉,神經病三個字從嘴裏冒出來都不夠利索。
“你……蛇……精病!”
何之洲心一橫,還是走了過去。
同時,沈熹又戳了戳圓滾滾的肚子,還要說什麽,她的手已經被抓住了,随後一道略沉的年輕聲音對中年男子道歉:“抱歉,她有點醉了。”說完,她已經被強行帶走了。
沈熹仰着頭看抓自己人,整個人清明了些,她想說點什麽,已經被何之洲毫不留情地拎到了林煜堂的跟前。
……
大家結束晚餐,打算先在沙灘走一走,夜晚的海灘美得喧鬧又寧靜,沈熹酒醒的差不多,不過走路還是有點晃蕩,林煜堂走在她身邊,時不時扶她一下。沈熹整個人猶如踩在棉花之上,軟綿綿的,她有點想跳舞了。
她想起了小時候,放學回家的路上,她在路邊一蹦一跳,然後轉過頭問林煜堂:“堂堂,長大後我嫁給你好不好”
林煜堂當時一張臉微微泛紅:“熹熹,長大後再說好嗎?”
海上的夜星群滿天,遠處的沙灘上有人圍繞着跳舞,篝火炎炎。猴子加快了腳步,直接擠了進去,沈熹看着心動 ,正巧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邀請她跳舞,沈熹沒猶豫就接受了邀請。
沈熹感覺自己泡在微醺的暖風裏,有點醉人有點心癢,腳踩在沙子上,腳步有點發軟,但她跳了十幾年的舞蹈,跳舞對她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即使她感覺自己醉醺醺的,依舊能跟着音樂跳舞。
猴子拿着單反拍了幾張沈美人照片,對身旁的何之洲感慨說:“老子真羨慕老三啊,我怎麽就沒有那麽漂亮青梅竹馬呢?”
何之洲淡淡地望了沈熹,沒發表意見。
結果猴子偏偏要帶上他跟自己“同流合污”,他推推何之洲的肩膀:“老大,我感覺你最近挺針對人家沈姑娘的,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所以反道而行,玩小學生那套,喜歡你就要欺負你……”
何之洲:“……”過來一會,他輕輕扯了下嘴巴,目光在猴子臉上一轉:“你真會想。”
面對猴子的好奇,何之洲盡量控制着自己的語氣,不過因為這個話題太不可思議,清隽內斂不常表露想法的他,都在言語中透出了一絲不爽。
他最後收回視線時,再次掃了沈熹一眼,而她還正跳得忘我中。何之洲接觸沈熹不久,沈熹除了漂亮這個優點,他已經可以羅列她一堆缺點:恃美行兇、張揚、自戀、臉皮厚、笨、人來瘋……
何之洲對女性的要求一直很明白簡單——優點不用很張揚,缺點也不必太突兀了。
——
沈熹回到酒店躺了一陣子,喝了幾口林煜堂送來的濃茶,然後爬起來洗漱,最後渾渾噩噩躺回床上,整個晚上,她都是稀裏糊塗的。第二天早上,她還在床上抱着枕頭睡覺,壯漢已經在門外叫門了。
沈熹到衛生間穿衣,張然過去開了門,壯漢正在追張然,每個人跟熱情得不得了,他是特意來詢問張然想吃什麽早餐,他好去餐廳給她拿。
沈熹走出衛生間,對壯漢說:“周辰,你以後過來獻殷勤的時候,能把林煜堂一塊兒叫上麽,你作為室友,拜托帶動一下他的積極性,好嗎?”
“對不住了,是我考慮不周,我這就把老三叫過來。”壯漢抱歉地雙手合十,彎着腰退出了房間。
沈熹繼續洗臉,張然笑眯眯地來到沈熹身邊,打探地問:“你跟林煜堂怎麽在一塊的?”
沈熹嘆了口氣回答:“我追的他,至于我們倆的關系,你瞧着像什麽就什麽了。”
張然默了下:“他吊着你?”
沈熹“啊”了一聲:“不會吧,那麽賤!我只聽過女人吊男的,沒有聽過有男的吊着女的。”
張然低頭一笑:“我開玩笑呢。”
今天出海,陽光燦爛。沈熹想到了小學作文本常寫的兩句話“藍藍的天空飄着幾朵白雲”,青島的藍天要比S市更清透,湛藍得仿佛過濾了一切雜色。
下午,沈熹在游艇二樓的露臺陽臺吹着風、曬着太陽,張然邀請她一塊兒自拍,沈熹笑眯眯地把臉湊過去,然後剪刀手貼在臉頰上,“咔嚓”一聲,兩張笑臉定格在手機大屏幕裏,之後她和張然又交換了各種網絡社交號。
兩人關系微妙地好了起來。
猴子親哥的私人游艇不算大,但裏面東西應有盡有,卧室、浴室、KTV房……游艇上有摩托艇,随時可以到海上拉風去。
白天,大家在游艇釣魚,燒烤,打牌……晚上舉辦了小型的party,就在游艇的主甲板上。
夜裏的空氣有點潮濕,帶着海上的腥鹹。海風撲面,回繞在耳畔,有着微微的涼意。最後大家玩累了,大家坐在沙灘椅上數星星吹大牛。
年輕真好。
猴子說自己幼兒園就有女生親自己,不過當時他把那女生揍了一頓,現在想想十分可惜。
壯漢身邊有張然,只是簡單表示了自己從小都把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所以才能考上了S大,他從小到大都活的十分不容易。
何之洲一聲嗤笑,輕輕落落了兩聲,以一種非常欠揍的方式出賣了壯漢。
林煜堂剝了一個橘子給沈熹,沈熹甜甜地吃了起來。猴子發問她家堂堂:“老三,說說你跟你家沈美人的愛情故事呗?”
“我們麽?”林煜堂笑了下,正要開口,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手機號碼,站起來到裏面接聽電話去了。
男主角走了,女主角也沒有嬌羞臉紅,反而代替男主角說起了故事,繪聲繪色,仿佛在講愛情小說裏的情節。
猴子壯漢聽得那個津津有味。
沈熹将她和林煜堂的故事總結了一遍,就是一部女追男的辛酸史。不過結果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追上。
“我靠,你追老三追了七年?!”猴子問。
沈熹托着下巴,點點頭:“其實不止七年。”
“老三不是人啊!”猴子拍拍自己的胸膛,“你來追我,七秒就夠了!”
壯漢損了猴子一句:“所以你才沒節操啊。”
沈熹哈哈大笑。
何之洲輕輕吐出一口郁氣,海上的夜空深邃浩瀚,但是頭頂的星星仿佛近在咫尺,清晰又明亮。他覺得自己真有點無聊了,剛剛居然用心地聽沈熹在瞎扯。
什麽女追男,什麽十年如一日,什麽海枯石爛!他真見過哪有女的會這樣子給自己添加光環的。
大家聊正興頭時,游艇上的廚師做了一個蛋糕送上來,8寸的水果蛋糕做得漂亮又可口。沈熹一聲呼叫,興奮地從沙灘椅跳下來,飛快地去找林煜堂了。她找堂堂回來吃蛋糕。
林煜堂應該在二樓的卧室,沈熹走上去,她穿着柔軟的皮質拖鞋,腳踏在實木螺旋式踏板上,聲音輕得只有她自己聽見。
二樓客房的門虛掩着,她正要推門進去,被林煜堂一道的聲音收住了腳步。
——“好,有什麽想吃的回來我給你做。”
林煜堂在打電話,他聲線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他還在笑,雖然只是短促的兩下。
第 7 章 林夫子與兩碗豆花
林苑博清晰的記得,事情是從那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那一天,他照例起早溫書,雖然只考取了秀才的功名,但在這地處偏僻又人口稀少的酆都鎮,他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才子了,只需要努把力中個舉,說不定哪天就能派上官職徹底擺脫這個鬼地方,到時候再娶了隔壁的小汐,那可真是快活賽神仙。
林苑博從記事起就決定要娶小汐,人長得甜美可人不說,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比起那些眼裏只看得見金銀珠寶的庸俗女子,一支普普通通的冰糖葫蘆就能哄的她高興一整天。
更重要的是,小汐的家世真是沒得挑。
在這惹鬼比喝水還常見的鬼城酆都,連續三代沒有招惹過鬼怪的家世可比幾千兩真金白銀還值錢。小汐家在這酆都鎮紮根了數百年,僅僅有兩次傳出鬧鬼傳言,真可謂是堪比公主的金尊玉貴,如果不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人家這只金鳳凰能不能看得上他這只山雞還真是難說。
結束了早讀,林苑博匆匆忙忙的趕往任職的學館,作為鎮上僅有的幾個秀才,不少大戶人家都欲聘請他給自家孩子啓蒙,要不是嫌入太過拘束,他指不定就成了哪家有錢少爺的西席。
學館的位置選的很妙,正位于黃泉路上,林苑博急匆匆的腳步在一家毫不起眼的早點攤子前紮了根。
攤子前依次擺着木桌和長凳,幾個睡眼朦胧的鎮民正形象全無的喝着剛出鍋的豆花,因此這些人裏唯一一個吃相慢條斯理的家夥就格外搶眼——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的正是在酆都鎮專注小兒夜啼、收棺殓屍二百年的荀記棺材鋪掌櫃的。
只見這荀掌櫃完美維持着他用來敷衍主顧鄰居八卦傳聞天災人禍的常用表情喝着豆花,完全看不出來到底好不好喝或是喜不喜歡。
對比被狼吞虎咽的同類,對這碗明珠暗投的豆花的同情油然而生。
荀掌櫃面前并排着兩碗豆花,并不是一碗不夠多點一碗的架勢,碗與碗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正正好好是兩人并排的大小。更詭異的是,荀掌櫃竟然伸手把面前的醋和辣椒擺到兩個碗之間,好像他身邊真的坐了一個看不見的人一樣。
也許是心理作用,這個念頭剛剛劃過林苑博的腦海,原本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就顯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随着他身子越發僵硬而逐漸清晰,慢慢的,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了荀掌櫃的身邊正呲牙咧嘴的對付着一根手指粗細的米黃色蠟燭。
一定是我出門的方式不對。
林苑博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看見女子正把蠟燭像油條一樣掰成幾段泡在豆花裏,而碗裏的豆花迅速的消失。
林苑博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他貌似就能聽到女子不雅的吧唧嘴的聲音了,他邁開僵硬的步伐落荒而逃。
在酆都鎮這樣的地方,往往會養育出兩種人,一種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女鬼脫衣洗澡而不斜視,另一種則是泰山崩于面前而吓到哭,女鬼路過門口而裝不識。簡而言之就是前者适應撞鬼到木然,後者自欺欺人打死不承認。很不幸,林苑博屬于後者,不然他也不會千方百計想娶家世無敵的小汐姑娘。
不不不,人怎麽可能憑空出現,一定是我當時注意力全在那掌櫃的身上沒注意到而已。
一路上嘟嘟囔囔的來到學館,林苑博臉上毫無半分血色。
俗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
正午時分,林苑博強打精神打發那些小祖宗們去吃午飯,自己一邊自我安慰早上是沒睡醒産生的幻覺一邊走向常去的小吃攤,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荀掌櫃照例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可惜今早發生的事情刺激的林苑博一眼就瞅到了他,早上的畫面完美的重現,差別只是豆花換成了陽春面而女子手裏的蠟燭變成了白色。
可憐的林夫子當場臉色煞白,上嘴唇碰下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俗話又說了,事不過三。
當林苑博筋疲力盡的熬完到放學時分,連學生的禮都沒有好好回就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偶然擡頭就看到白衣女子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學館的院牆上看向他。
一瞬間,四目相對。
林苑博終于崩潰了,自欺欺人的把戲不攻自破。
……這絕對不可能是人……
他有些絕望的承認。
正常人家不可能讓自家閨女像這樣穿着一件白色長裙披頭散發的出來閑逛,更別說爬上學館的院牆了。
不不不,真正讓他腿腳酸軟的是那雙在黑發掩蓋下仍像是有幽藍火焰在燃燒的眼睛。
這絕對不是人的眼睛!
“先生,您怎麽了?”
準備回家的學生擔心的問着。
“……鬼、鬼……有鬼……”
“先生?”
“……牆、牆頭……”
“牆頭什麽也沒有啊?”男孩不解的皺着眉,“先生一向是不信鬼神之說的,是不是這些日子太過疲憊了?”
難道沒有人看見她嗎?!她就在那裏看着我啊!
林苑博在心中惶恐的叫嚷,但是眼睛就像着了魔般無法移開。
“先生?先生!”
男孩努力呼喚着林苑博,可惜他的聲音始終無法傳到他的耳內。
難道只有我一人能看見她?莫非她就是沖着我來的?!
不,不對,還有一人能看見她。
林苑博的冷汗把衣衫浸的濕透。
那個棺材鋪的掌櫃也能看見!
他霎時想到了關于這位神秘的掌櫃的傳聞。
那、那家夥果然不是人!是妖物!這女鬼一定是他招來的!他們都說他是養小鬼的妖物,定期指使小鬼去殺人維持生意……莫非他、他這次想要殺我嗎?
林苑博的思緒亂成一團,對身旁男童焦急的呼喚毫不理會。
就在這時,院牆上的女鬼有了動作,打斷了這段“脈脈不得語”的詭異狀态,只見她一下子跳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林苑博面前,身上的白衣剛剛沒過腳踝,他甚至能夠看見她未着鞋襪的腳。
“你能看見我?”
女鬼用跟陰森的外表毫不相稱的甜膩嗓音問道,不仔細聽或許還會以為發言者是個十一二歲的稚童。
這是林苑博暈過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無視前去喊人的男童,柳厭離站在昏倒的林苑博前,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鐵青的臉色卻遮不住她抽搐的嘴角。
今兒她算真是開了眼界,在這鬼城酆都竟然還有區區見到鬼就暈倒的活人,這朵奇葩到底是怎麽在這裏生存下來的?!誰快來拿個花盆把他帶到京城展覽!
這種膽小如鼠的家夥偏偏被那個膽大包天的邢淩珍盯上了,真是蒼天的惡趣味。
作為一名混吃混喝混資歷的勾魂使者,柳厭離完全無法追蹤千年老妖邢氏的行蹤,在荀掌櫃心愛的專用棺材上大腦特鬧以後,終于逼得這位除了曬月亮以外壓根不想有任何挪窩機會的爺帶着她找到了這朵奇葩。
根據她的判斷,這朵奇葩平日裏見鬼才能低下,連最低等的游魂都看不清楚更別說她這樣的鬼差了,所以她才這麽放心大膽的大刺刺的出現在他的周圍。可惜事與願違,這家夥竟然在沒有受到強烈鬼氣刺激的情況下不可思議的自己開了鬼眼,誰能來解釋一下?!
渾身都有抽搐趨向的柳無常試探性的在看守昏迷的林苑博的男童面前豎起了一根食指,指尖噼裏啪啦的閃出一大朵藍色的鬼火,然後被男童淡定的伸手抓滅。
柳小姐九百多年的鬼生裏又添上了新的一筆,她願意放下全部尊嚴抱着荀爺爺的大腿跪求安慰。
誰快來告訴她躺在地上的這丫沒有在酆都鎮上生活二十多年!
誰快來告訴她剛剛這個小兔崽子沒有伸手把她的鬼火抓滅!
誰快來告訴她這都是夢,哦呵呵呵呵!
被深情召喚的荀爺爺一邊制作新的棺材一邊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沐浴在前來領取定制拔步床的綠帽僵屍“原來旱魃能像活人一樣打噴嚏”的崇拜感動目光之中淡定的拿起對方的衣角擦了擦手。
第 3 章 謠言破
謠言破
“不過,”姜文州話鋒一轉,瞅着妹妹問,“你有那心思嗎?沒有,我自會與平伯侯商量,到時候兩家一起上書駁回。”
姜月時不清楚當今聖上的脾氣,只是搖了搖頭:“不,我想嫁。”
“啊!?”
另一邊的平伯侯府也收到了聖旨,沈子歸近日因為一些舉動被革職查辦,不能踏出平伯侯府半步。
他的母親就是平伯侯夫人錢氏,接到聖旨時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因為兩家在朝堂上發生的不愉快,而是定安侯的女兒有問題!
這京城裏甭管世家閑談的、說書的、唱曲兒的,就連垂髫小兒哼的童謠裏,都離不開定安侯的女兒姜月時是個傻子。
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兒!
所以在知道自己引以為豪的兒子要娶這麽個玩意兒時,她是崩潰的,吓得腿軟,差點重新跪了下去,還好眼疾手快的沈子歸拉住了。
“兒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錢氏哭得傷心,捏着帕子搖搖欲墜。
與定安侯不同,平伯侯人很嚴肅,橫眉入鬓,眼神犀利,他知道妻子為什麽而哭,最終也只是微嘆了口氣,看向自己的兒子。
“皇上賜婚,那是天家給的莫大的榮譽,你得受着。”
聽着此話,錢氏壓低聲音哭得更肝腸寸斷了。
沈子歸從接到聖旨到現在,面上一直不顯,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氣呢,還是不在乎呢。
“我知道。”他向父親點了點頭。
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自己的院子,這一去就待了一整天,晚上用飯時,侍從推門一看,屋裏哪有什麽人。
沈子歸回到書房整理了一下最近搜集來的線索,等到天黑,沒有絲毫猶豫的躲開眼線去到了外面。
逍客樓是這京城裏的銷金窟,無論是宮裏的達官顯貴,還是兜裏揣個二三兩的“爺”都愛往這裏鑽。
樓裏的姑娘經柳香“姑姑”調教,有的唱得一首好曲兒,有的彈得一手好琴,有的是個通情達理的解語花。
人流量大不是它的的特點,買賣消息、掩人耳目才是它的特別之處。
沈子歸像往常一樣來到一個包廂,沒讓姐兒跟着進去。
屋裏圓桌旁坐着的人見他來了,面上先笑起來:“幾日不見,你怎麽憔悴這麽多,聽聞你要娶妻了,怎的還不高興?”
後面一句頗有點看戲的意思,沈子歸神情不渝:“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朱堯順趕緊“哎”了一聲,打趣道:“那姜月時可是個傻子,娶過來你想——”
他停頓下來,剩下的話沒說,但沈子歸清楚。
一個傻子,随便弄個意外殺了,別人也不會懷疑什麽的。
“你當大興法律不存在?”沈子歸坐在桌子旁,猶自給自己倒了杯茶,無所謂的接着說,“我犯不着對無辜的人動手。”
知道他不齒這種行為,朱堯順趕緊應和道:“你說的對,傻子嘛,翻不起什麽海浪。”
“對了,你托我找的。”他從寬大的袖袍裏拿出一封信件一樣的東西遞給對面的沈子歸。
作為大理寺主簿,這個官職品秩雖然不高,但是所有中央以及地方呈交上來的案件記錄、來往文書都要經他之手進行整理記檔。
要想知悉某個案件的具體詳情,找他必然沒錯,當然前提是要得到大理寺卿的允許。
“七年前的案件你查它幹嘛?”朱堯順歪過腦袋去看,疑惑的問。
沈子歸快速浏覽了一下檔案,沒有理會這人,在看到某處時,神色突然凝重起來。
“德順九年,皇宮裏突然爆發多起宮女死亡案,以及很多起捉妖天師失蹤案,也是在那一年太子暴斃,多位皇子接連無故死亡。然而這些案件,最終以一只妖獸——六耳白猿所犯草草結局,詳細審訊筆錄呢,仵作驗屍報告呢,這些都沒有。”
朱堯順聽他這麽說,也感覺疑惑極了,但是德順九年,他們二人都還在為科舉埋頭苦讀,只是參加了宮裏的吊唁擺了,根本不清楚其中的始末。
那段時間,死的人很多,整個京城裏的人都盡量不出門,終日惶恐不安。
本來他們只需審判遞給他們的案子,查清楚,再将犯人關押入獄就行了,但是沈子歸上臺後,在接手了很多起由妖物導致的命案後,明銳的察覺到其中隐隐約約也許是宮裏的那位參與或者放縱的。
“範大人也許有所了解。”朱堯順見他皺着眉頭沉思,突然想到什麽說。
“嗯,”沈子歸放下檔案,揉了揉眉頭,“那六耳白猿真的被斬殺了嗎?”
“你懷疑那妖獸還活着?”朱堯順摸着下巴,一副驚訝的樣子,“不可能,當時的監斬官可是範大人,他怎麽會作假。”
沈子歸也覺得自己魔怔了,如果連自己的上司都不信任,那他做的這一切将完全沒有立足之地。
“行,”他站起身,打算先回去,“我走了。”
朱堯順點了點頭,還不忘補刀:“成親時不要忘了幫我看看嫂子的姿色怎麽樣。”
沈子歸轉過頭,打量了他一下,才半挑眉說:“我不介意日後與她和離,給其找個下家。”
朱堯順聽懂了,笑罵:“滾啊,再漂亮我也不至于到那個饑渴的地步!”
走到門邊的人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下了樓。
……
很快就到了姜月時出嫁的日子,她坐在凳子上,由孫氏拿着把桃木梳給她挽髻,銅鏡裏映照着她的面容。
她原先的眉毛是有點英氣的,孫氏為了讓她顯得秀麗溫婉一點,就用眉筆描出了彎彎似柳葉的黛眉。
作為侯府千金,她有資格佩戴九龍三翟的珠翠冠,利用金累絲工藝的金翟簪子豎着插入發髻,珠結是雙串珠鏈從金龍尾巴末梢垂下來的飾物,鳳冠兩側皆有,而在口圈周圍有很多翠鳥、翠草,利用鳥的羽毛點翠上去的,随風搖曳,頗具光彩。
就這樣一個鳳冠,壓得姜月時差點哼出聲,因為實在太重了,而身上裏一層外一層的紅色绫绮對襟大袖袍服亦然不輕,在看到肩頭上要披的霞帔綴滿了很多珍珠和紅綠寶石,她頓時更想哀嚎了。
在孫氏和其他小丫鬟的攙扶下,姜月時勉強不摔倒進入了轎子。
厚厚的轎簾将外頭的風聲都給削弱幾分,她将素羅紅紗蓋頭放置于膝上,聽到轎側旁的小窗子被人敲了敲。
她掀開垂幔,見是孫氏。
“去了若是有什麽傷心事都寫信告訴爹娘,再不濟直接回來,我們會想法子。”
孫氏的眼睛很腫,摸着女兒的面頰,遞給了她一大袋沉甸甸的包袱。
“好。”姜月時乖乖地應下了,舉手碰碰了母親的額頭,“我不是軟柿子,你也不要哭了。”
“起——”
轎夫吆喝着擡起轎子,姜月時輕聲說了句:“回去吧,別擔心。”
路過繁華大街,衆人唏噓。
“那少卿大人真慘啊,娶了個傻子。”
“哎呦,要我說,破蓋配爛鍋,絕配!”
“哈哈,小點聲兒。”
“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麽樣?”
“一個傻子,怕是哈喇子都收不住。”
“這少卿大人倒黴喽。”
姜月時原先因為孫氏心情有點莫名的低落,這會兒靠在轎子內壁,聽得津津有味。
到了平伯侯府,身着紅色婚服的沈子歸牽住姜月時的袖子,帶她過火盆,進了正廳,全程面目表情的拜了堂,和新娘進入新房後,人就離開了,誰也找不到。
丫鬟們看着靜坐在床上的新娘,都以為少夫人是個傻子什麽都不懂,所以索性抓着把瓜子靠在門邊閑聊。
“咱們小侯爺生得玉樹臨風,怎麽偏偏娶了這麽個玩意兒。”
“是啊,平白敗壞了小侯爺名聲,煩死了。”
“瞧她那——啊——”還想罵人的丫鬟突然被人從後捏住手腕,疼得她尖叫一聲。
另一個一看原來是她們剛才議論的“傻子”,她立馬躬身,恭敬的說:“少夫人。”
姜月時不知何時摘了紅蓋頭,走到她們身後聽這二人放了幾個“屁”,終于聽不下去了。
“繼續說啊。”她微笑着。
被她捏住手腕的丫鬟疼得臉色發青,急忙連聲道歉:“是奴婢膽大妄為,奴婢罪該萬死。”
“啊——”
姜月時丢開人,轉身坐在凳子上,以一種狂放不羁的姿勢,語氣依舊很友好的說:“那怎麽辦,我反正是不高興了。”
有眼色的丫鬟們撲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裏不停的說“奴婢錯了”。
姜月時等二人磕得差不多了,才懶洋洋的拖着嗓音說:“行了,都下去吧。”
不到一個時辰,滿侯府的人都知道了。
姜月時不是個傻子!
除了在逍客樓的沈子歸,他心情不痛快,在和朱堯順吃酒。
“你的禁足解除了?”
“是,剛成親就下來聖旨了。”
“還是原職?”朱堯順示意不喝了,将捏着的扇子啪地展開。
沈子歸“嗯”了一聲,談起其他事情:“近來皇宮裏有什麽異樣嗎?”
朱堯順神色少有的嚴肅起來,壓低聲音說:“皇上已經不上朝了?”
“什麽意思?”
“就是取消了,”他滿臉不解,“所有的奏折一概由太監收攏再上交給皇上,反正皇上就是不露面。”
沈子歸捏着瓷白杯盞邊沿,映襯得他的手指十分修長,但是這樣好看的手卻青筋暴起,他覺得一個植根于宮裏的計謀正在迎來它的“破土”,時機成熟,天下必定大亂!
“哐當——”朱堯順被沈子歸的神色吓到,不小心撞翻了酒瓶。
席間安靜極了,落針可聞,倒出來的酒水順着桌子滴在了地板上。
沈子歸回過神來,他躬身撿起地上的酒瓶,放回原位,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朱堯順剛才失禮的舉動。
朱堯順表面上看是個浪蕩的公子哥,但是既然可以坐到大理寺主簿位置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所以他只是失态一下,馬上又恢複了那副輕浮的樣子,笑嘻嘻的說:“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
沈子歸當然明白,所以他壓根不在乎,只是說:“等我明天去大理寺衙門,這件事越早查清楚越好。”
朱堯順看着人離開,才自嘲的扯了下嘴角,低聲說:“算什麽啊。”
他選擇和沈子歸一起查案時,是被他的說辭打動,現在這副樣子算什麽,想要跟上他,還遠遠不夠啊。
第 3 章 殘破的兄弟會(求收藏,求推薦)
無論是攻敵還是逃跑,巨艦都是一件利器,如果凡妮莎的小目标達不到,她就準備效仿先賢,戰略轉進,泛舟海上了!
巨艦非常重要,可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時守着也不現實。
為了把巨艦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凡妮莎很快就找到了最早投靠自己的魚人廚師曲奇。
這家夥在大範死後自封艦長,艦長的職位肯定不能給他,自己找一個魚人當艦長?丢人!
“哇啦啦啦啦……”魚人廚師拿着燒火棍,瞪着兩只死魚眼跑到她面前,擡頭看她,似乎很奇怪,剛剛見面,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怎麽又叫我?
“嗯……”凡妮莎也有點犯難,之前光想着大炮了,這個語言的問題她沒注意,現在該怎麽交流呢?
這邊說的不是英語,而是被稱作通用語的一個新語種,字母大概相似,但拼寫完全不同。
這個通用只限于大部分智慧種族,比如人類、獸人、精靈、侏儒、地精這些種族,魚人很抱歉,不在通用語的範圍之內。
“無畏艦屬于範克裏夫家族……”她話沒說完,就見魚人廚師往她腳邊扔了一塊奶酪,這是怎樣一塊奶酪啊!外表泛着綠光,就像是一攤被烤熟的爛泥,其中更是散發着一股子刺鼻的氣味,感官靈敏的女盜賊連忙用紅色面罩捂住自己的鼻子。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所以對你扔了一塊毒料理?這就是魚人廚師表示自己不滿意的意思,對吧?
她捂着鼻子,話鋒一轉:“不過,範克裏夫家族不會虧待任何忠心耿耿的部下。”
這時候就見魚人廚師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把地上的毒奶酪收了起來,并瞪着大眼睛等她下文。
要是不讓這貨當艦長,他就要毒死我!
凡妮莎暗自計算着利弊,自己需要戰艦,但不是說現在就要開着戰艦出去打仗,很多時候,這艘戰艦是一個威懾,更是對繼承前任領袖地位的一個證明。
魚人廚師對戰艦的獨占欲可以暫時為她所用,他會為凡妮莎擋住一切試圖染指戰艦的黑手。
想了一下,她這才開口:“範克裏夫家族需要看到你的能力,你要證明自己,這樣吧,給你一個試用期,看看你是否能夠勝任無畏艦的艦長職務!現在你就是試用期的艦長了!”
試用期多長時間?沒說!試用期過後是否正式上崗?她也沒說!
不懂現代社會的拖字訣,更不知道話語裏的陷阱,魚人廚師那叫一個高興啊。
“哇啦啦啦——”
“嗚哇啦咯嗚啦哇啦哇——”
語言完全聽不懂,但是抑揚頓挫,富有奇異節奏感的同時,隐約還有點唱歌的意思,就見魚人廚師像鴨子一樣,邁着八字步,一撇一撇的從甲板上跑進貨倉,時間不長又跑了回來,那興奮勁就跟孫猴子大喊‘我有名字了,我叫孫悟空’差不多。
順利收編或者說騙到了自己的第一個手下,在臨時艦長的帶領下,凡妮莎試了試這個世界的大炮。
轟隆一聲巨響,聲音在山洞內傳蕩出去老遠,凡妮莎的眉頭逐漸舒展。
這個世界擁有超凡力量,人類的身體素質更是全面超越她的前世。
不說別人,就說她自己,跑出百米六、七秒的速度和玩一樣,啓動埃德溫.範克裏夫教給她的疾跑秘技,百米距離有個三秒多就沖過去了。
盜賊們會使用一種叫做能量值的東西加持自身,大範教導過前身很多技巧,都是關于能量值的使用,從凡妮莎的現代人視角來看,這東西和法師們使用的元素能量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反倒像是精神力配合腎上腺素的一種使用技巧。
游戲為了公平,所有人都是一百點能量,現實可不是這樣,大家的能量值都不同,有的人天賦異禀,這個數值就極高,有的人相對平庸,能量值就比較稀少,像大範,他可以一直維持在能量加持狀态戰鬥很長時間,有點子彈時間的意思,敵人在他眼中全是慢動作,他在敵人眼中則快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按照凡妮莎的理解,大範血管裏流的不是血,那全是腎上腺素!當然了,她現在也有這個趨勢,當她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別說這個年代速度還不算快的炮彈,就是帶有指向性的法術都能躲避。
可這依然無損火藥武器的威力,卓越有天賦的人就那麽幾個,大部分普通人還是無法抵禦火藥。
這是一個科技樹嚴重點歪的世界,火藥、獵槍和刀劍并存,未來的聯盟更是開挂一樣弄出了飛天戰艦,是不是很熟悉?聯盟的黑科技和漫威世界的神盾局有一拼!
建築在,武器裝備也不缺,凡妮莎很欣慰,可礦井內人心浮動,還是讓她樂觀的心态蒙上了一層陰霾,大範一死,這裏的人心立刻就散了。
行走在蜿蜒又有些狹小的地下通道之內,透過昏黃的燈光,凡妮莎能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探詢眼神,偶爾有幾個走在明處的兄弟會成員臉上挂着冷漠,無視了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前領袖之女。
靠着僅存的威望,她艱難地聚集起了還活着,或者說還沒逃跑的幾個大小頭領。
大範倚重的大将,工頭拉克左被發現的時候,他的腦袋從上到下被劈成兩半,這個醜陋又貪婪的家夥毫無疑問是來不了了。
操控伐木機的地精斯德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貨見勢不妙,逃之夭夭了。
另外一個地精熔煉師更狠,庫房內熔煉完畢的金子被他一卷而空,一塊都沒留下。這貨平時一幅大爺的模樣,一步三搖,幹活的時候全靠手下,自己只負責指點,經常對大範抱怨,說自己年老體衰,命不久矣。可據幾個目擊者反應,這家夥從庫房出來,身後背着一個沉甸甸,比自己身體大三倍的背包,平時的懶散全部消失不見,不光走,他還能跑呢。
“別讓我看見,看見我就剁死你!!”凡妮莎氣得臉都青了,這原本都應該是自己的金子。
輪到大範手下最後一位地精的時候,她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綠皮隊長戰死,身中十多刀,臨死前還殺了三個刺客,算是沒有辜負大範的厚望。
第 5 章 土匪頭子對特種兵
第4章 土匪頭子對特種兵
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加更一章。還有,大家看書一點要記得投票,推薦票好少好少啊
****************************************************************
看到那個滿臉紅光的胖子中彈倒地,楊超不由一陣無語,雲中仙客,不作死就不會死,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
你說當着匪徒的面這麽喊拉仇恨也就罷了,偏偏還長得那麽胖,簡直就是個活靶子啊!
不過想歸想,看到他的下場之後楊超也做出了決定。
迅速掃了大廳一眼,楊超發現和剛才相比這裏的确是少了幾個人質,不過人質數量多,一般情況下倒也看不出來。
希望他們的眼神和我一樣不好使,楊超一邊在心中暗暗祈禱,一邊開始小心翼翼地朝着離他最近的一扇門退去。
經過這些警察一鬧,這些匪徒肯定會把怨氣發洩到人質身上,留在這裏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楊超做出了決定,自己救自己,從第一步開始。
面對着大廳裏的匪徒,楊超一步一步倒退着,他盡量放輕步伐朝着門後慢慢移去。
一旦下定決心,那種興奮的感覺又來了,這一次楊超總算是察覺到了自己有點不對勁,明明這麽做有可能送命,但他卻偏偏很興奮,不,現在應該說是亢奮才對。
楊超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他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更加清晰,行動更加敏捷,甚至隐隐産生了一種想要和這群匪徒剛正面的感覺。
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連忙壓下這種想法,楊超繼續緩緩向後退去。
十幾步的路程,有沙發阻礙這些匪徒的視線,再加上閃光彈造成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失,楊超相信只要不被那些匪徒發現,不到一分鐘,他就可以離開這個房間。
至于離開這個房間之後的事情,楊超也想得很清楚,和其他社會上層人士相比,自己這種人更容易成為被丢下去得對象。但同樣因為這個原因,就算是離開這些匪徒的視線,他們也不會在意他一個無關緊要的工作人員。
依靠着此刻格外清晰的思維,楊超很快分析完畢。
離門口只有三步、兩步、一步……
好的,一切順利,馬上就可以逃生了!
“裝完逼就想跑?”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匪徒的首領冰心獄突然開口,同時手中的沖鋒槍朝着屋頂就掃了過去。
“哼!”
與此同時,一聲冷哼響起,只見一道人影如同蒼鷹展翅般自屋頂的角落直撲而出,朝着手持沖鋒槍的冰心獄沖去。
“找死!”
冰心獄手中的沖鋒槍随之調轉槍口,繼續朝他射去。
接下來,讓楊超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空中那道黑影居然扭動着身體在空中一一躲開子彈,來到冰心獄頭頂居高臨下就是一掌。
冰心獄反應極快,丢掉手中的槍同樣也是一掌揮出。
只聽“砰”的一聲,兩人雙掌相交,不亞于槍聲的巨大聲音響起,只震得在場所有人耳中嗡嗡作響。
喂,開玩笑的吧……
雖然兩人之間的交手過程說起來不短,但實際上這僅僅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楊超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這兩人給吸引住了,就連原本只差一步就能邁出去得腳都忘記擡了。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吧,躲子彈,還是在空中,你以為這是由外國帥哥和黑人大光頭主演的科幻片嗎?
不過楊超馬上就反應過來,無論那個和冰心獄戰鬥的人是誰,這都是他離開得好機會啊!
想到這裏他不再猶豫,然而就在他準備趁這機會破門而出得時候,正在和冰心獄戰鬥的那個神秘人借着和冰心獄雙掌相交的力道飄身後退,方向恰好就是楊超身旁這扇大門。
“你說對了,裝完逼就跑,真tm的刺激!”
在楊超驚訝的目光中,那神秘人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之後來到他身旁,一把抄起正準備離開的他,撞門而出。
“小子,想活命就乖乖跟我走!”
楊超的耳旁傳來一句低語,顯然是神秘人對他說得。
什麽鬼?
楊超非常驚訝,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在離開得時候居然會帶上自己,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救自己離開這裏。
接着,兩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在一眨眼的功夫就下了好幾層樓,每當遇到障礙物的時候,對方也只是提着他輕輕一躍就輕松閃過。在他手中,楊超簡直就像是一個大號玩具。
這一切使得楊超心中肯定,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以他自己對人實力的評價标準來說——那就是普通程度的壯漢這個人絕對可以随便撂倒八九個。
“難道是警方派來營救我們的特種兵?”
楊超沒見過真正的特種兵是什麽模樣,也不知道他們的實力究竟強到了什麽程度。
不過像什麽兵王、校花、貼身保镖的都市類小說他倒是看過,根據那裏的描述,特種兵就是可以逆天的物種,就不知道那些小說到底誇大了幾分。
終于,這個人帶着楊超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同時把楊超放到地上。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
剛剛恢複了自由行動的能力,楊超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聽到楊超的問題,這個神秘人轉過頭來。
此時楊超也看清了他的全貌,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威猛男人。楊超自己的身高已經不矮了,一米八三的身高足以傲視大多數人,然而在這個人面前,他還是不夠看。
楊超目測,此人至少有一米九。
除了身高,這個人還有一個地方比較引人注目,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左眼直到嘴唇,讓他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面龐更顯得猙獰異常。
此刻他看向楊超,眼神淩厲,有種陰森血氣的感覺。
“難道真是特種兵?”
看到他的模樣後楊超心生疑惑。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對方并沒有回答楊超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楊超,楊樹的楊,超越的超。”
“老子才不管你是什麽樹!”他聲音并不大,但不知為何卻震得楊超雙耳嗡嗡作響,“姓楊的小子,你最好給我聽清楚!能被我選中,你的運氣真是不錯。如果你還想活命,最好乖乖聽我的話,懂了嗎?”
說完這句話後對方轉身就走。
第 6 章 ☆、捍衛我的身體(一)
李哈蜜輕手輕腳走進屋,生怕被爸媽看見她這幅熊樣。她悄悄進了卧室,打開燈,睡着的阿飛門正橫躺在她的床上,像男人似的穿着背心和四角褲,露出白花花的肚皮,還一陣陣打着呼嚕。聽見有動靜,阿飛門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我靠,你這是幹嘛去了,又被車撞了啊!“見李哈蜜渾身上下都是傷,阿飛門心疼起自己的身體:”這可是我的肉體啊,你怎麽這麽虐待它啊!“
聽見阿飛門這麽一說,李哈蜜大哭起來,他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噓,別把你爸媽給驚醒了。“李哈蜜借勢咬了一口阿飛門,痛得他趕緊甩開她。
“大姐,你輕點,這可是你的手啊,咬爛了要是感染了,你的身體就成殘廢了!“
“你的身體今天也差點給人給廢了。“李哈蜜小聲抽泣着,攤開手心給阿飛門看:”你看,人家還用煙頭燙你的手。“
一看自己的手心被燙了個水泡,渾身上下滿是淤青,眼睛也被打得腫得老高,嘴皮也破了,阿飛門怒火中燒,破口大罵道:“哪個狗娘養的敢這麽對待我的身體?快說,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李哈蜜一臉委屈地說:“今晚三胖到我家錯把我當成了你,讓我陪他去收賬,去了就被那個叫陳老賴的暴打了一頓。我長這麽大,還沒挨過打,嗚嗚嗚……“說着便又哭了起來。
“媽的,那個老家夥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這麽揍我的身體,走,看我怎麽完虐他!“阿飛門拉着李哈蜜想去找陳老賴。
“飛哥哥,飛爺爺啊,我求求你了,你看我渾身上下都是傷,讓我休息一晚再去報仇行麽?再說這大半夜了,你上哪兒去找他啊?“李哈蜜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願起身。
“說的也是,明天一大早我就帶你去報仇!他怎麽對你,我十倍百倍還他!“阿飛門說着爬上床,準備睡覺。
“你幹什麽?“見阿飛門爬上自己的床,李哈蜜阻止。
“睡覺啊,這大半夜還能幹嘛?“阿飛門反問道。
“這是我的床,你睡地上去!“李哈蜜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憑什麽啊,我現在可是李哈蜜這間卧室女主人的真身,憑什麽讓我睡地上。“阿飛門又搶過被子。
“還給我,這是我的。“李哈蜜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兩個人互不相讓,”嘩“的一聲,直接把被子扯出了一條大縫,仍舊不停手。李哈蜜幹脆直接就躺在了床上,連被子都不要了。
“就你會躺,就你會裝死。“見李哈蜜擺開雙腿,霸占整個床,阿飛門一把把她踹到了地上,然後自己躺了上去。
“你還嫌我被打得不夠啊,踹得這麽狠。“李哈蜜從地上爬起來,躺到了阿飛門身邊。
“你這是打算跟我同床共枕嗎?“阿飛門一臉賤笑。
“誰怕誰?你都不怕我怕什麽。“李哈蜜從阿飛門頭下抽出枕頭,放在自己的頭下。
“我反正無所謂,男人的靈魂,女人的身體,怎麽說我也不吃虧,雖然你這病雞身材瘦了點,不過便宜你了。“邊說邊爬到李哈蜜的身上。
“你幹什麽?“李哈蜜又是一巴掌扇到了阿飛門的臉上。
“我靠,這張臉是你的,你說扇就扇,每次都往死裏扇,你都不會心疼自己的身體啊?”阿飛門揉揉自己的臉。
“算我怕了你,床讓給你這個無賴!“李哈蜜抱起枕頭,從櫃子裏抽出一條毯子鋪在了地上,又抱出一床被子,今晚,不,以後的每晚都在這冰冷的地板上過夜了。
“你以後睡覺可不可以不要還是一副男人打扮,你現在可是我的身體,那麽凹凸有致的身材,怎麽就穿個老年背心和四角褲,多難看多粗俗啊!“李哈蜜真受不了自己的身子穿這麽難看的衣服。
“那你現在的身體還是我的呢,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我男人的身體穿你那麽惡心的睡裙“阿飛門反問。
“我習慣了!”
“我也習慣了!“
大眼瞪小眼,兩人就在這樣才小吵小鬧中睡了一夜。
第 2 章
“我還不能去學麽?”
“現在學哪來得及……”
傅小花擰着眉,神情不忿,“就不信了,老娘一個幾百年的蛇精,還弄不了這芝麻大的小事了。”
“你別學了乖,找人替你做得了。”竹葉青出主意。
“那你倒推薦個人呀!”
竹葉青道:“樓上就有一位財務大佬,但我怕你不敢去請。”
傅小花回想了一下樓上是何許人也……
好家夥,那不是那只蛇鹫嗎?
蛇類的天敵哎……
她如今住的這棟公寓,乃是妖管局統一為入會的會員安排的,是人間唯一一棟捉妖大師們不會半夜忽然闖進來的妖樓。雖說住這棟的都是同類,且因着妖管局的規矩相處和諧,但讓傅小花去找那只蛇鹫,她心裏還是直打突突。
偏這事除了妖界同仁之外,她還沒法去找凡人求助。
“我不敢,你去……”她怯怯的朝竹葉青撒了個嬌,扒拉了一下它尾巴尖。
竹葉青如同觸電一樣彈起來,蛇信子吐得無比悲憤,“你吃了我算了,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你這麽拉胯的老大!人家老大都是罩着小弟的,你是啥事都讓我上啊。”
“……”傅小花現在正需要人手,生怕把手下中最中用的一個小弟給逼走,便也不再勉強了,“不去就不去嘛,我自己去,不就一只蛇鹫?它敢叼我一個試試!”
竹葉青躲進牆角,無比悲壯的流着淚花目送它們的老大打開門往上一層樓走去。
傅小花心裏也流下了悲壯的淚,害……真是蛇生艱難。
走到人家的門口了,傅小花深呼吸了兩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後,這才叩叩叩敲響了門,小心翼翼問了句,“您好,我是樓下的傅小花,請問蛇鹫先生在家嗎?”
吧嗒一聲,門開了。
蛇鹫先生,“???”
傅小花,“????”
她腿有點軟,直打哆嗦,聲音也不自覺發顫,“蛇鹫先生,您怎麽……您能變成人形和我說話麽……我怪害怕……”
打開門的是一只毛色鮮豔,睫毛又彎又長,一副妖豔賤貨模樣的鳥類,開門的瞬間還撲棱了下翅膀,從修長的脖頸上拂下來一條昂貴的領帶,它優雅的盯了她一會兒說:“不行,我不方便。”
聲音是鳥類獨有的音色,不太像人。
傅小花覺得這條領帶有些眼熟,她往後退了一步,磕磕絆絆說明了來意,到最後連直視對方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替你做合并報表?”蛇鹫先生歪了歪頭,“我有什麽酬勞呢?一條竹葉青?還是一條菜花蛇?”
暗中默默觀察的竹葉青和傅小花差點同時背過氣去,傅小花穩住快要蹦出來的小心髒,咽了口口水道:“打擾了,當我沒來。”
蛇鹫先生笑了笑,“我開個玩笑,別在意。”頓了頓,“把你們各子公司的報表單獨做好發給我,科目餘額表和明細賬也要,下周前我做好給你。”
傅小花深吸口氣,“那酬勞……”
蛇鹫先生道:“聽說你有個眼鏡蛇前男友……”
傅小花一拍手掌,“吃他?交給我沒問題,就這麽定了!”
蛇鹫先生:“……”
傅小花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交易,腳像踩着棉花一樣輕飄飄的下了樓,竹葉青也大大松了口氣。
還好大佬愛吃的品種是眼鏡蛇。
未來的兩天,傅小花都在做各公司的財務報表,班是不停的加,夜是不停的熬。
結果做出來的報表居然不平,差了幾分錢?!
媽的她越想越氣,她到底是來抓耗子精的還是來做報表的?
現在整的她滿腦子都是財務報表,都沒空幹正經事兒了。
“小青!”她頗有怨念的召喚了現下唯一能使喚的竹葉青小弟,“你去找一下蛇鹫先生,就說我還差一家子公司的報表沒做好,讓他幫我把這個也一并做了吧,我到時候把那只小三蛇也一并抓來給他享用。”
竹葉青,“……老大你再加加油……那小賤蛇她不好抓啊。”
“?我手下這麽多條精英,抓不到一條只會撒嬌的嘤嘤怪?”
“……”
“不許說不去,上次我已經去過了,這次該你了。”
竹葉青難以反駁,只好顫巍巍的領了吩咐一臉悲壯的去了。
大半夜的這樣貿然過去也不好,竹葉青搜羅了一些水果,化身成一位男紳士的樣子,敲響了蛇鹫先生的房門。
“您好,請問蛇鹫先生在家嗎?”
房門啪嗒一聲開了,依舊是只毛色鮮豔,睫毛長長的鳥類動物。
竹葉青緊張的奉上水果,說明了來意。
蛇鹫先生盯了一會兒他手裏的水果,擡頭,表情略顯嘲諷,“你來跟我說說,基本的財務報表都做不好,她還會幹什麽?”
竹葉青低頭,“……”
蛇鹫先生啪的一聲關上門,“讓她自己想辦法,跟吃幹飯的一樣。”
竹葉青吓得縮回蛇身,低頭瞅了瞅掉得滿地的水果,十分頭疼。
老大被嫌棄了,水果也被嫌棄了。這下可怎麽辦?
返回公司,傅小花知道了事情始末又氣又覺得丢臉,免不了想找個人揍一頓,又想起之前答應過蛇鹫先生把自己的前男友抓給它吃,當下便在辦公室燒了一爐香,作法連線這條渣蛇。
煙霧缭繞中,渣蛇的幻影出現了,不要臉的狗東西正沉浸在某種不可說的18|禁運動中。
竹葉青害羞的轉過頭,被傅小花一下子扯過來,“你都七百多歲了,還害羞個錘子。”
幻影裏的某蛇被驚動,擡起蛇頭吐了吐腥紅的蛇信子,語調戲谑,“找我幹嘛?火氣這麽大是吃醋了?”
“呸!就你身上那二兩肉老娘稀罕?”
渣蛇的臉瞬間黑了一半,“你試試看我是不是只有二兩肉。”
“怕人不知道你只有一兩?”
渣蛇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我當初怎麽看上你這麽一條毫無溫柔可言的悍蛇,真是瞎了老子這麽大一雙眼……”頓了頓,臉色難看道:“來找你爹幹嘛?”
“你還有臉說?老娘因為你流落人間不說,還要捉拿耗子精,你不是自诩從不欠情債?來幫我把這次的事兒平了,以後咱倆就兩清。”
“是麽?你這悍婦,追着老子打了這麽多年,這次終于舍得兩清了?”
“愛來不來,敢不來,等我沖破修為的瓶頸,老娘就扒了你的皮。”
“……”
竹葉青在一旁看着傅小花陰森森的熄滅爐中香,縮着腦袋瑟瑟發抖,“老大……我覺得眼鏡兄也挺不容……”
傅小花一個陰寒的眼風掃過去,“?”
竹葉青蛇身一抖,話鋒一轉,“這混賬東西,被蛇鹫先生吃了實在是有些便宜他了,呸!”
傅小花終于氣順了,又熬了一會兒夜,還是沒做平報表,正兀自打瞌睡,就感覺辦公室的燈啪的一下滅了。
她一個激靈瞬間醒了,腦袋從高高的文件裏挺起來,就看見一個矮矮小小的小姑娘正準備從外面關門。
“哎?居然還有人啊……”小姑娘被她的動靜驚到,回頭瞥了眼,“我從下面的地鐵口路過,見上面燈亮着,以為是誰走了沒關燈,真是對不住啦小花姐。”
“沒事,這都快兩點了,你怎麽還沒回家?”傅小花随口一問。
“我今天過生日,朋友約我去唱歌,又吃了頓燒烤,所以就回來晚了。”
傅小花摸了摸下巴,“小夏啊,你來這邊幹多久了?”
“唔……快一年了吧。”
傅小花盤算着怎麽開口,“是這樣,總監讓我做集團的合并報表,要的很急,但是現在各子公司的報表還沒出來,我現在加班加點的也來不及了,你能不能幫我做一家,就一家,我按五倍時薪付你。”末了還撒了個嬌,“幫幫忙嘛~改天請你吃飯飯。”
小姑娘擡腕看了看手表,“行吧,只有一家公司的話,我十分鐘就搞定啦。”
傅小花差點噴血,她可是熬了一個晚上都沒能熬出來啊。
托這位小姑娘的福,她比預想中提前了很久回公寓,将數據發給了蛇鹫先生後,她甚是松快的睡了個覺。
……
第二天,總監辦公室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采購部一位新人來找她對賬。
傅小花看了眼文質彬彬,鼻子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的斯文男人,差點爆了句粗口。
這渣蛇動作還真快。
她進公司用了快一個月,這厮不到一天就直接來上班了。
雖然很不服氣,但礙于他們總監大人就在旁邊,所以她也沒法直接和渣蛇進行內部談話。
“?您要對什麽賬?”
某采購專員仿佛念臺詞般毫無靈魂的道:“當然是每月的采購物資貨款支付情況及挂賬情況。”
傅小花最近正在翻看集團的賬目,聞言頗自信的打開財務記賬系統,“……那你等等,我幫你查查。”
“好的。”
財務總監慢條斯理的從辦公椅上起身,慢悠悠的用杯子接了杯水,一雙眼睛平靜的朝他們掃了幾眼後,端着杯子若無其事的出去了。
渣蛇見辦公室再沒其他人,立刻開啓嘴炮模式,“就你這點錘子能耐居然接了妖管局甲級任務,看來妖管局真是沒人了。”
“就你這條只有二兩肉的狗東西,居然也不費吹胡之力就進了上市公司,也真是令你爸爸欣慰。”
第 5 章 ;相遇
更新時間2012-12-4 9:56:51 字數:2395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你們惹了青鶴樓的人他們是不會就這樣善罷幹休的,那往後我們在這邊讨生活可就難了…
老板你放心吧他們的目标是我,應該不會對咖啡廳造成任何影響的,沒等紅霞說完,你還說要不是你沒事多管人家的閑事人家會找你報仇嗎?要是青鶴樓的人再來咖啡廳鬧事你日後就不用再這裏上班了…
說完湯藝如的老爸轉身就走開,聽了湯藝如老爸的話又想到自己在外惹了一身的麻煩,大家都無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清理了一天的破瓷碗和爛杯子,紅霞累得全身發軟,一個人在走回去的路上,剛好經過澳門大橋又想起今天劉子明給她放下的狠話,游戲才剛剛開始,我要好好的整死你,直到你給我跪地求繞,此時紅霞感到雙眼好痛,視力好模糊,一邊用手揉着發腫的眼睛,這時突然紅霞看到她前不遠處站着一個人
終于等到你下班了紅霞小姐,聽到有人出聲紅霞吓了一跳,不禁往後退,是誰?紅霞對這個人打量着全身上下,看清楚了他的臉,是陳海風?看到是陳海風紅霞對他作出了妨備的動作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紅霞問只見陳海風臉上露出了詭計的笑,又加上他那自信的外表
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好久了的
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不明白,什麽,你在這等了我好久!為什麽?陳海風笑出一口白牙要接近紅霞,這讓紅霞感到害怕,你別走過來…紅霞冷汗如彈雨大聲嚇止
你怎麽這麽遲下班,現在都已經有十一點多了哦!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一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事真恨不得扒了他一層皮,我下班遲,那還不是托你陳海風的褔,紅霞冷冷的說
呵呵聽了紅霞的話陳海風就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原來是因為今天咖啡廳被砸的事還在生氣呢,想完陳海風暗地裏一笑,看到陳海風暗地裏笑,紅霞的心裏可不舒服了問道
你笑什麽?
我知道我的手下今天可能真的是過份了一點,可是你今天服務态度确實是很差勁,你可是也有一分責任的呀,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瞪圓了雙眼,什麽我也有責任,你是說今天還是我的錯了你別把債務推到我頭上了明明就是…唉算了,砸也砸了我現在要回去了,你再煩着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面對陳海風,紅霞有點不耐煩了而陳海風也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喲好大的口氣,還蠻有幾分個性,二十年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而今天原本想到咖啡廳去坐坐,放松一下心情沒想到帶上了劉子明這家夥,不僅讓他放松不到,還讓人讨厭了,不過還好沒有把劉子明白白帶上,因為他才讓他注意到了這個叫紅霞的女子,經今天調查過她的底細和背景她的身世與小紅霞的很相似同樣是孤兒同樣是叫紅霞,這讓他不得不想接近她,現在只差最後一步只要能找到他給她的那塊觀音玉佩就可以肯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面對紅霞的出口威脅陳海風不驚不慌的要上前準備想将她的衣領掀開,這讓紅霞大吃一驚臉色大變,急忙的将他的手撥開,你要幹什麽?知道陳海風另懷有意紅霞尖叫的撥腿就開跑,色狼啊!
沒想到紅霞才開始跑就被陳海風一手拎住了她的衣背,紅霞害怕的身子直收縮,啊~放開我啊~一邊掙紮着紅霞回過身一巴掌就想往陳海風的臉打下去,卻被陳海風一手抓住了她的手宛,那麽一拉紅霞掉進了他的懷中,只見紅霞不斷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陳海風得意道
你怎麽這麽愛打男人的臉呢?寶貝你這樣是很不對的哦!
啊你…放開我,聽了陳海風的話紅霞更憤怒右胳膊肘又準備攻擊他的胸襟,紅霞想使出柔道的其中一招那就是“摔他”想将陳海風摔倒在地,哎喲倆人依然緊緊抱在一起,真不愧是只小野貓!我好喜歡你哦!!
陳海風故意調戲她,紅霞不禁大叫,陳海風你到底想怎麽樣快放開我,你不要再逼我啊~我跟你拼了
說完倆人纏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突然從陳海風身上掉出來了一把小刀見到小刀紅霞被吓傻眼了,立刻撿起小刀在陳海風手臂劃了一刀,鮮血染紅了袖子,流血了?陳海風一手捂住受傷的手臂,只見他眉頭緊皺,很痛苦的樣子,紅霞愣住了瞪圓了雙眼,手上的小刀不自覺的掉在地上,她害怕極了…
紅霞想趁機逃走,可當她跑了幾步遠,她又回頭了,那要是他真死了怎麽辦?他可是青鶴樓賭場的老板,那麽青鶴樓的人不将她整死才怪,不僅是她就連湯藝如她們也會被牽連,想到這裏紅霞又跑了回去
陳海風你沒事吧?只見陳海風面部發白好像真的快要死了一樣,這回紅霞可急哭了
我都說叫你不要逼我了,你為什麽不聽啊,現在該怎麽辦你流了那以多的血會出人命的…
看見紅霞是真的哭了,不留意中陳海風終于用手掀開她的衣領看見紅霞脖子上挂着的觀音玉佩,真的是她,這個讓他找了二十年的她,陳海風此刻死也心甘情願了,然後在紅霞的懷裏暈了過去
紅霞把陳海風帶到了醫院急診醫生給陳海風清理過傷口之後,紅霞走了過去,醫生他傷勢怎麽樣了?
哦病人傷勢不是很嚴重,只是流血過多了一點好好休養身體就會好過來了,你現在可以把你男朋友帶回去了,聽了醫生的話紅霞也就放心了,但也很吃驚,他不是我男朋友,沒等紅霞說完醫生都已經走遠了,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真是見鬼了難道我要把陳海風帶回我的住處嗎?
為了要讓陳海風能有個舒适點的地方休息紅霞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給搬回來的,紅霞不要離開我,我是阿哥,紅霞別走…待紅霞從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上午的08點,陳海風因為作了惡夢一身的冷汗,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看這四周陳海風看看自已手上包紮好的傷口又看見紅霞身子靠在沙發上睡着的樣子,這裏難道就是紅霞的住處,想到這陳海風不禁露出了不為人之的笑
她對我還算有良心哦!想到這裏陳海風在心裏高興的不得了,然後一手抓起自己的外套悄悄的走近紅霞,看着她那睡熟了的樣子,想要悄悄的給她蓋上啊~紅霞不知覺中驚醒過來,居然看到陳海風在一旁偷看她睡覺,你什麽時候醒來的?不行先看看自己的身子有沒有什麽損失才行,看見自己沒被怎麽樣紅霞大怒道
你鬼鬼碎碎的在這裏偷看人家睡覺想要幹什麽?
我那裏有鬼鬼啐啐!人家只不過是關心你嘛?拿件衣服給你蓋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真的是,你那麽好心幹嘛,我們又不是很熟,我九點鐘要過去咖啡廳上班,你也是該回那就回那去?
拜托,我可是個病人耶,那有你這樣對待病人的剛醒來就趕人家走,陳海風很不爽的給了紅
第 4 章 章節
爾才會在白天的時候回家睡覺,呆在家裏的時間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溫俊聽了當即就愣在了那裏,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怎麽會沒有爸爸?難道是去世了?
随即,溫俊心裏便是一陣酸澀,為顧安然酸澀。
要怎樣才能在談論自己的父母的時候能夠這樣平靜無波?
“對不起!”
顧安然聽見他這一句,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樣的場景他已經見過很多了,隔了這麽長時間,再見到也沒什麽波動了。
一般的人都會以為他爸爸死了,其實不是,但是他從沒解釋過,這次也不例外,他并不打算解釋什麽。
他從出生就只有一個媽!
他不知道自己心底還在不在乎,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心早已經不會因為這個而有絲毫波動了。
見顧安然低着頭,溫俊因為他不想讓人看到他難過的樣子,便沒有再說下去。
而是伸出手想去拍顧安然的肩膀安慰他,但是在他的肩膀上面一掌左右的地方,手停了下來。
好像有一層無形的東西擋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靠近。
來不及深究,顧安然就擡起了頭,溫俊慌忙收回自己的手,然後轉移話題,不想讓他們的氛圍一直這麽悲涼。
“今天的菜真好吃!”溫俊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裏,誇獎道。
而顧安然只是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之後溫俊依舊不停地問其他的事,只是不敢再提顧安然爸爸的事了。
好幾個問題下來,溫俊發現除了爸爸是個禁忌,顧安然的童年也一樣。
他只冷冷的說了一句‘在鄉下過的’,這冷不是平常的清冷,而是真正的冰冷。
知道了這麽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他本應該高興的,而他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但是此刻他心裏卻都是對顧安然的心疼!
沒有爸爸,在鄉下的時候,他一定被其他的小孩子欺負過吧!
飯後,溫俊還是以那句‘做飯的人吃完休息,吃飯的人吃完收拾’,再次搶着去洗碗。只是神色不同于上次了。
顧安然把溫俊的眼神看在眼裏,心裏沒有任何波動,這些眼神他也已經習慣了。
沒有拒絕溫俊,顧安然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準備盯着他洗碗。
見顧安然跟進來了,溫俊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次倒是很認真,洗完一個盤子就轉身問顧安然洗幹淨沒有。
見顧安然點頭他就笑着把盤子放好,顧安然搖頭,他仍舊笑着轉身接着洗,直到顧安然點頭為止,顧安然見他方法不對,也會指點他幾句。
收拾好了,似乎又到了溫俊離開的時候,因為溫俊不舍的眼神,房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低沉了起來。
“我送你去巷子口。”
聽到這話,溫俊頓時就咧開了嘴,露出幾顆白牙:“好。”
到了巷子口,似乎一切都和上次一樣,沒什麽變化。
這次,溫俊為了不讓顧安然不忘了他們明天早上的約定,在走之前,在顧安然耳邊重複了好幾句,直到顧安然擰了擰眉,才止住了嘴。
又是偷得一抱之後,溫俊像只偷吃了蜜的老鼠一樣,傻笑着走了。
顧安然看着暗色的天空之下溫俊遠去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不過很快就被他忽略了,因為那絲一樣還沒能對他有什麽實際性的影響。
【05】濃妝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怕顧安然又早走了,溫俊六點就起了床。
在餐桌上,拿起自己盤子裏的東西就往嘴裏塞,看見盤子空了,就往外沖。
着急的模樣讓溫立國夫妻兩直疑惑,他們的兒子這段時間是怎麽了?
溫俊趕到顧安然家的時候,看見門上那把大鎖不在門上,松了一口氣,伸手敲響了顧安然的家門:“安然!”
等了一會兒,溫俊伸手再想敲門時,門開了,顧安然手裏拿着書和那把大鎖走了出來。
“安然!”溫俊咧嘴一笑。
顧安然還是面無表情,伸手直接去鎖門,溫俊立馬讓了讓。
“安然,你媽這麽早就出去了,還是昨晚沒回來啊?”鎖完門,顧安然直接下樓,溫俊跟在後面好奇地問了一句。
顧安然腳下一頓,繼而恢複正常,平靜道:“沒回來。”
“你媽原來是上晚班啊!”溫俊像是明白了什麽,說道,顧安然沒回答他,似乎是默認了。
接下來,溫俊就沒再問顧安然什麽了。
他發現顧安然似乎不太願意回答和他媽媽有關的問題,但是他心裏反而更加好奇顧安然和他媽媽之間的事情。
看着顧安然走進教室,坐了下來之後,看向了他這邊,溫俊對着他一笑,揮了揮手,然後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而顧安然卻在他走之後,卻看着他站的門口愣了會兒神。
溫俊不知道,他剛剛的笑給了顧安然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以前也看過這樣的笑容,明媚,充滿朝氣,很···溫暖。
看見其他的同學走進教室了,顧安然收回眼神,拿出英語課本,默讀起來。
而在他們身後,因為值日而提早來學校的許芸芸看見溫俊則是一陣驚訝。
再看見他身邊的顧安然,有增加了幾分疑惑,什麽時候溫俊認識了顧安然了?
下了早讀課,溫俊一臉激動地跑來找顧安然,顧安然正在替同學解答問題,于是溫俊就等了幾分鐘。
“安然,你知道嗎?下個星期就要月考了。”
“嗯。”顧安然應了一聲,考試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但是對溫俊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顧安然的反應并沒有打擊到溫俊,溫俊笑着說道:“只要我考進全校前五十名,我就可以和你同班了。”
“說不定還可以和你做同桌呢!”溫俊小聲地念叨了一句,沒聽清楚這句的顧安然眼裏只是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
據他所知,溫俊現在是在四班,那就意味着他之前在全校的排名是在150名到200名之間。
要在兩個星期之內,突飛猛進到前五十,他實在有點難以相信,如果他有這個能力,之前為什麽沒有分到一班?
溫俊對上顧安然的眼神,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然後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安然,你可以幫我複習嗎?”
面對這種要求,顧安然一般都不會拒絕,因為曾經他也幫過班裏不少的人複習,便對溫俊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好”。
他們的時間不多,下課的十分鐘太短,而晚上又要上晚自到十點半,所以這複習就落在了中午和晚上上課之前的那段休息時間。
溫俊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進一班,每天中午和晚上就坐在教室裏啃面包,等着從家裏吃晚飯就過來的顧安然。
四班的人剛從溫俊上個星期的憂郁神情裏走出來,這個學期又看見了溫俊的學霸模式,真是越來越了解他們的俊王子了。
期間,溫俊的那些好兄弟,喊他一起去打球,溫俊都拒絕了,讓他們搞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诶,溫俊,難不成你要靠全校第一,去一班嗎?”
去一班是他們每個人都想去,但又抗拒的。
想的原因是,一班是學校最好的班級了,裏面的全是尖子生,以後沒什麽意外基本都能進名牌大學。
抗拒的是,他們必須要保持自己的成績,別人進步的時候,他們也要進步,別人退步了,他們至少要穩住。
所以,沒有在一班的人裏面,也是有一小部分人隐藏了自己的實力。
而坐在前排的許芸芸,因為心思注意着這邊,把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裏泛起了一圈波動,回頭看了一眼低頭學習的溫俊。
星期日,溫俊照常跟着顧安然回了家,并且提前和家裏說好了,要在同學家一起學習,所以會晚點回去。
溫立國兩人知道他這個星期都在學校裏學習,又是誇了他幾句,讓他好好學習,他有些心虛地應了下來
兩人一起吃完飯後,就拿出課本在客廳學習起來,溫俊遇見什麽不懂的都會問顧安然,而顧安然也都會一一為他詳細解答。
顧安然講起題目來,很細致,也很有耐心,首先他會把這道題目的考點說出來,然後再為你解答,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她會反複給你講,知道你懂為止。
不過溫俊也不笨,基本上顧安然指點一下,他就懂了,只有一些很難的題目需要顧安然多講一些。
狹小的客廳裏,昏黃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在地面映出長長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偶爾有翻書的聲音響起。
突然,門口的一點響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然後門一下打開了。
屋內的兩雙眼睛直接就和門口的那雙眼睛對上了。
門口站着一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