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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徹底決裂

不管怎樣,這樣的黑鍋我肯定不背的。 看到他們都相信我了,我還是想再次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舅舅聽,也借此機會洗刷我曾經的冤屈。

“舅舅,我下面說的話你可能覺得難以置信,但是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聽我說。”舅舅或許是被我嚴肅的神情震驚了,認真的看着我點了點頭。

“好,我就聽聽你說的事情是怎麽樣的一個難以置信,如果是真的,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并且我會為之前對你的态度給你一個說法的。”

舅舅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決定從舅媽第一次來我房間開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清楚。而且我相信,只要我解釋了,舅舅會相信的。畢竟,我們的年紀相差不多,從小到大我們的關系一直都挺好的。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舅舅會在以後多次的害我,讓我吃了很多苦。

“舅舅,你還記得前幾天的事情嗎?當時你燒了祁婆婆給我的救命那符紙嗎,本來那個符紙能夠保命的,只要符紙在身,一般的鬼怪都是近不了我身的。”

“哼,還給我提符紙的事,那些根本就是騙人的把戲,我看是害人的符才對吧,那些都是拿來騙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舅舅冷對着我哼一聲,覺得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舅舅,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行嗎?”我有些無奈的撫了撫自己的腦袋,對于舅舅打斷我說話的這個習慣,讓我有一些反感。

也許舅舅看出了我的不耐煩,将腦袋撇到一邊,非常傲嬌的說道:“好,你說,我不會插嘴了,我看你到底怎麽跟我解釋。”

“舅舅,其實第一次懷疑舅媽是我剛回來老家的那晚,林子,小強他們幾個知道我回來,非得拉着我說出來敘敘舊,我們三個去了村西頭那個池塘邊,當時林子跑的特別快,我聽見他啊的叫了一聲,等我和小強趕到的時候,看見舅媽已經穿了衣服。我想是林子撞見了舅媽在池塘洗澡吧。”

聽到我說的這些沒有用的話,舅舅顯得很煩躁,說話很大聲。我知道這關乎着舅媽的名節,畢竟在農村這些還是挺在意的。回去的路上我也問過林子,他告訴我,他其實什麽也沒看見,等他到的時候,舅媽已經穿了貼身的衣服了。

“舅舅,我們什麽都沒看見,真的。請相信我。”

我也不再糾纏這些,只想趕緊将這些解釋清楚,不然到時候關系太過于僵硬了,然後繼續說道:“舅舅,那你還記得吧,林子就在那晚死了,死相特別難看,面部很驚恐的樣子,好像生前經歷了很恐怖的事情。”

“嗯,當時我也在場,屍體還是我找人擡到他們家去的,大家都說林子是淹死的。可是那又怎樣,這和瑩瑩有什麽關系。”瑩瑩是舅媽的閨名,他們青梅竹馬,為舅媽維護,是正常的我知道。

“可是,舅舅,你不覺得舅媽很可疑嗎?舅媽去了那洗澡,被林子撞見了,當晚林子就慘死在河邊,這些事情沒有一點聯系嗎?況且祁婆婆也懷疑是舅媽所為。”我開始将事情的一切理清楚說給舅舅聽,希望他能夠理解一下我的苦衷,明白我是無辜的。

“祁婆婆,祁婆婆,你怎麽就這麽相信她的話,我看她是太老了,精神不正常吧。”舅舅對于我随便拿一個人來敷衍表示非常的不開心,一臉蔑視的看向我。

“舅舅,你別這樣說祁婆婆,她很有本事的。”

“這件事情,我不相信是你舅媽幹的,況且第二天她還給我說林子為人老實,肯定連個對象都沒有,就這麽年輕就這麽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能說出這話的人,能是殺人兇手嗎?況且,她一個女孩子家,有那麽大的力氣殺人嗎?”舅舅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根本沒有人證和物證證明舅媽就是殺人兇手。

“舅舅,不是舅媽殺的人,我是說是惡鬼附身在舅媽身上,殺了人。”對于怎麽都解釋不通的舅舅,我有些破罐子破摔,恨不得現在拿刀破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面塞了什麽東西。

“你說的就更玄乎了。”舅舅冷笑着繼續說道,“想為自己開脫,也用不着編些瞎話來騙我啊。”

“舅舅,我沒有。好吧,這件事情暫且不提,那我說說我親身經歷的,你總該相信了吧。”舅舅也不看我,望着遠處似乎在等着我開口,聽我說出更有利的證詞。

“林子出事的第二晚,那是舅媽第一次來我房間,我因為林子的事情睡不着,我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想事情,突然門開了,我以為是你,叫了聲舅舅,可是沒回聲。我坐起來,借着月光,看見是舅媽。

當時我也很驚訝,大晚上的舅媽也不能是走錯房間呢。我說:‘舅媽,是你嗎?’我還沒來得及開燈呢,舅媽就撲到我的身上,我當時真的太震驚了,因為她想脫我的睡衣。”

聽到這裏,舅舅再次發怒了。

我不理他,接着将場景給描述出來。

“當時我就覺得舅媽很不對勁,她雙眼呆滞無神,只是重複着拉我的睡衣,不知道想幹嘛,後來,我擰開她的手,開了燈,她還是想撲過來,我大叫舅舅,她看實在鬥不過我,又聽見你過來的腳步聲,立刻跑出了我的房間。你見她從我的房間裏跑出來嗎,這才誤會是我想輕薄舅媽,把我關了起來。

過了大概兩晚,她又來我的房間。我當時睡覺了,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脫我的衣服,我一看又是舅媽在搞鬼,跟她扭打了起來,但是她的力氣很大,目光兇狠,我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居然沒有反應,我怕鬧出人命,只好放開手,繼續跟她糾纏,她用衣服綁住了我的手腳,我一時全身使不出勁,只能喊着舅媽舅媽,想喚醒她的意識。

我好言相勸,想搞清楚到底她要幹嘛,但是沒有用。我只好對她說,再不放開,我要叫舅舅過來了。她聽到你的名字好像有了點反應,她咬破了食指,頓時鮮血流了出來,她就着血在我的胸口寫下“陰憐”二字。

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她怪笑了一聲,說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我看着兩個血字就那樣橫在我的胸口,我想問問她,到底為什麽寫這兩個字,但是她二話沒說,給我松綁了離開了。我覺得事情不對勁,想追出去問個清楚,但是一出門,就看見舅媽倒在門口。本來我想抱着她回房,但是又怕被你誤會,只好去找你,當你看到她倒在我的門口,又誤會我們了。”

聽完我的話,舅舅大笑幾聲說道:“這次,你又說是被惡鬼上身了是嗎?阿生,我真的對你很失望,我耐着性子聽你說了這麽多,看你信誓旦旦的樣子,本來還以為會說出什麽實話呢,原來還是一堆混話,想就這樣蒙混過關,你未免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舅舅,我沒有,真的。請你相信我。”

“好了,多說無益,我不想再聽這些了,你走吧。我的婚禮你也不必參加了,當我沒有你這麽個外甥。”說着,舅舅走出了房間,我搖搖頭,真的很無奈。事情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呢?哪怕有醫院的證明,舅舅還是不相信我。”

聽到舅舅的話,我留在這裏也是枉然。東西都不想收拾,直接奪門而去,走到半路,越想越氣,他不相信我就算了,居然還趕我走。可是,畢竟是我的親舅舅,那個女人肯定對惡鬼付身了,我走了是無所謂,但是她萬一要害舅舅呢,我不能不管舅舅的性命。

本來想請神仙姐姐幫忙的,可是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我無計可施。要不,還是去找祁婆婆吧,我又返回村裏朝祁婆婆家走去。

當我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祁婆婆叫我脫了衣服,想看看那兩個字。當祁婆婆看了我的胸口上的字,表情很是震驚,她神情肅穆的告訴我,這個不是什麽好事。她會替我想辦法把這兩個字給我去掉。

祁婆婆用小刀割開自己的食指,把血滴在一個小碗裏,和了朱砂,還有黑狗血。嘴裏念念有詞的畫了一張我看不懂的符紙。祁婆婆告訴我,這個是驅邪避兇裏面最厲害的符紙了。然後祁婆婆把符紙貼在我的胸口,閉上眼睛嘴裏再次不斷念着我聽不懂的咒語,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我只覺得胸口像被火燒了一般的疼,字跡還是沒有消失。

我實在疼的受不了了,開口說:“祁婆婆,我胸口好疼啊,像用大火焚燒一樣的。”

祁婆婆睜開眼睛,看着我痛苦的表情,神色黯然。我看見她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我大驚,“祁婆婆,你沒事吧,你流血了。”

祁婆婆無力的搖搖頭,用手撐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來,這才回到:“放心,我沒事,只是受了一點點內傷,這個鬼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一時之間還沒法去除你身上的字,不過你放心,我會再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吧,我也調理一下內息。”

看祁婆婆再次閉上眼睛,我讓她好好休息,道了謝,無奈地出了門。

栀子

第 21 章 誤會更深

還是不甘心就這麽被舅舅趕出去,從窗戶跳進屋。 我看到舅媽還在房間裏面微微的啜泣,舅舅就站在舅媽的身邊,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下手的樣子。

我還是不忍心,走了過去,舅舅眼神陰冷的盯着我,沒說話,我覺得很無辜,我又沒犯錯,為什麽要這樣看着我。

舅媽聽了我的話後,剛開始沒有半點回應,過了一會兒擡起頭,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看着我說道:“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你滾啊。”

難道舅媽這樣跟我有什麽關系,可是我最近都沒有在試探他了呀,就算有事也是舅媽來找的我啊,為什麽現在這樣看着我,我也很不解。

“舅媽,舅舅到底是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們倒是告訴我啊!”我攤了攤雙手,無奈的對着他們說道。

可能是舅舅覺得我問的問題很不對,他從舅媽身邊站直了身體,走到了我旁邊看着我,眼神恨恨的樣子,語氣陰森森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們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不知道嘛,你竟然還好意思再回來。”

看着面前這個面部扭曲的對着我說話的人,我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我到底是做了什麽了,讓他們這麽憎恨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舅舅,我沒做什麽啊,你們到底是怎麽了,我最近沒幹什麽啊!”我無辜的說道,我覺得我最近沒幹什麽讓他們不高興的事情吧。

可能是舅媽覺得我做錯了事情,竟然還不認錯,擡起頭來對着我大聲的吼道:“你做了就做了吧,竟然還不認錯,你真的是太可惡了,我們真的是看錯你了,你滾,滾出我們家。”

我真的是很傷心,舅舅和舅媽要結婚我要回來祝賀嗎,雖然不小心發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現在竟然再次讓我滾出去,他們的心真的是鐵打的嗎?

“舅媽,你不要這樣,我知道現在出什麽事情,你可能心情很不好,沒事,你先慢慢的緩解吧,我就先出去了。”說着我就擡腳向着門外走去,打算讓舅媽慢慢的平靜一下。

舅舅看着我這樣平淡的态度,恨恨的說道:“你就這樣走了,你幹了這樣的說,也不說道歉怎麽的,你真的是不知道悔改啊。”

說着舅舅就走到門邊,拿起了掃把就跟着我後面打了過來:“你這個喪門星,我們家怎麽出了你這樣一個人,你竟然玷污了我你舅媽,而且竟然還不承認,你以後絕對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感覺後面一股風吹了過來,我立馬跳了起來,向着旁邊跑去,聽着舅舅的話語,我頓時傻眼了,怎麽會這樣,我什麽時候幹過這樣的事情啊,我從來沒有啊。

“我沒有啊,舅舅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真的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啊,而且她是我舅媽啊,我怎麽也不會幹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的。”我朗聲說道,就怕到時候聲音小了,舅舅沒有聽見。

可能是舅媽覺得我竟然現在還在狡辯,竟然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看我院子裏面的我們說道:“給我打,到現在了他還這樣說,還不知錯。”

舅舅揮動掃把的力氣更加的大了,打的我的屁股和腿都很痛,我連忙跳遠了,生怕掃把再揮道我的身上來。

“舅舅,舅媽,我真的沒有啊,我那天晚上到一直在房間裏面乖乖的睡覺,我真的沒做這種事情啊,這到底是誰告訴你們的啊,舅舅你怎麽能相信外人都不相信我呢,我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啊!”我氣喘籲籲的說着,我真的跑的已經沒有力氣了,可是又不得不跑,就怕到時候舅舅的掃把又來了。

“就是從小看你到大,所以我才這麽失望,你竟然連你舅媽都肖想!真是色膽包天!”舅舅怒氣滿滿的說道,恨不得打死我。

我知道,可能是因為晚上女鬼上了舅媽的身,走了後舅媽就直接在我房門外暈倒了,而我又走了,就間接地讓他們誤會我了。

“舅舅,我和舅媽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我晚上一晚都沒在房間裏面,可能是舅媽過來找我,不小心暈倒的吧,我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我焦急的說着,就怕舅舅再誤會了,而且舅媽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怕他再受刺激。

而且現在這麽多人在,也不好給舅舅說出真相,只能先保住我自己的清白,等着有機會了再給舅舅說清楚。

“你不要再說了,你現在怎麽說,我也不會再相信你的,我決定了還是把你關在房間裏面!”說着舅舅放下手裏面的掃把,過來抓我。

我看這樣情況不對,想着只能讓我和舅媽去檢查一下了,這樣肯定能查出來的,那樣舅舅肯定也就會相信了。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們就去醫院檢查,醫院肯定能查出來,這樣也沒人能徇私,你覺得怎麽樣。”我提議般的對舅舅說着,其實我真的怕舅舅不聽我的話,不去醫院的話,這樣就麻煩了。

看了看我,舅舅可能是覺得我可能是真的清白的樣子,想了想後,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而且他也想看看到底事情真相是怎麽樣的。

“你既然這樣說了,那麽我也沒意見,但要是到時候查出來真的有什麽,那麽我們真的就連親人都沒得做了。”舅舅考慮過後緩緩的說道。

聽了舅舅的話,我知道在先前的時候,他可能也不相信,可能是因為事情就擺在眼前,讓他沒辦法不信。

“好的,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舅舅你也和舅媽也收拾一下吧,弄好了我們就趕快去醫院,到時候你們也能放心了。”說着我就走了,我打算去換件衣服,然後就和他們一起去醫院,反正我又沒做,我肯定是不怕的。

我收拾好後,就出去朝着大門口走去,到了後,我看到舅舅和舅媽已經在那裏了,我說道:“我已經收拾好了,那我們走吧。”

完後,我看着舅舅去車庫吧車子開了出來,我和舅媽都上了車,舅舅在前面開着,我們三個人就向着醫院開去。

半個小時候,我們就到了醫院,舅舅在停車位停好車後,我和舅媽各自下了車,拿好東西,就向着醫院裏面走去。

到了醫院裏面,我和舅舅去挂號窗口挂了號後,就去了檢驗科外面排隊,等着醫生給我們開單子。

“現在已經到醫院了,你要是反悔還來得及,不要到時候查出來,大家都不好看。”舅舅聲音不陰不陽的說着。

舅媽也沒有說什麽,但是看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一時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應了,我楞了一下。

我測過頭,淡淡的說道:“舅舅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後悔的,因為我和舅媽本來就沒出什麽事情,我相信科學肯定能查出來的。”

我語氣肯定的說道,其實我不想讓我和舅舅和舅媽的關系變得僵硬,因為我們都是一家人,而且本來就沒什麽事情,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鬼的原因,我一時也不好給他們說。

等了有十分鐘,就聽到喊我們的號了,我和舅媽各自進了檢查的房間,進行了各自的檢查。

沒一會我就出來,舅媽還沒出來,我看了看坐在凳子上面的舅舅,走了過去,靜靜的坐在他的旁邊,說道:“報告還要在等一會兒才能出來,等着出來了,你就相信我了。”

舅舅也沒有任何回應,我知道他現在不想理我,我也沒再說話,就在他旁邊坐下跟着他一起等着舅媽出來。

過了一會,舅媽就從房間裏面出來,沒有任何表情,舅舅趕忙迎了上去,然後在我旁邊坐了下了,沒有跟我說話。

一晃,時間就過去有十多分鐘了,這時聽到檢驗室喊道我的名字,我趕忙走了上去,拿過了報告,看了一下後我開心的笑了,這下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舅媽也去拿了自己的報告,她和舅舅看了後,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他們也看到了,我走過去拿出了我的報告,遞給了他們。

“看吧,我就說我說清白的吧,我和舅媽真的沒事,你們就是不相信,舅媽你也是不要再傷心了,真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我語氣高興的說道。

“舅舅,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我是你的外甥啊,怎麽可能做出那種禽獸之事呢。?如果之前你不相信我說的,但是又醫院的單子,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醫院對不對?”

我看舅舅拿着單子看的出神,不知道是在看單子的真假還是在尋找上面的蛛絲馬跡。不管我說什麽做什麽,到現在了醫生的證明也在他手上,他還是在懷疑我。我是他的親外甥啊,我自問從沒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舅舅怎麽就是不相信我呢?

“嗯,确實是,什麽都沒發生,小誠對不起啊,是舅舅誤會你了,你也不要往心裏面去,我們畢竟都是一家人。”舅舅高興的說道。

“沒事,現在既然已經證明,那就是沒事了,那我們就回去了吧,舅媽今天也傷心一天了,回去早點休息,只要沒事,什麽都是好的。”我寬慰舅媽說到,我知道其實她也是很擔心,心裏很不好受。

舅媽現在滿臉笑容,知道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這樣對舅舅和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

栀子

第 20 章 誤會

我才從睡的地方起來,就看到了在樹上蹦跶的松鼠,這就更肯定,神仙姐姐把我帶回村了,因為在村子外面的,老槐樹上就有一窩松鼠,只是我忘了什麽呢?我要找些什麽人啊? “對了!”猛拍了一下頭,“嘶!”一不小心碰到了,腦袋後面的腫塊,輕揉着腦後面,我轉頭看了看周圍,昨天晚上的,那個神仙姐姐不在了,雖然我跟着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神仙姐姐要把我打昏,後腦袋上的腫塊應該是,在我醒來時,腦袋底下的小石頭,而我的腦袋磕了一晚上。

“咕咕!……”一些奇怪的聲音,充斥着我的耳朵裏,我往後面一看,吓我一跳,怎麽會在村裏的這個小池塘邊,只是我差點就要掉進去了,只見此時因為我看清了周圍,就嘗試站起來,不料突然眼下一黑,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呼哧呼哧!”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小虎,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怕是要掉下來的,”說着就看向我旁邊,這時這個名叫小虎的男人,“嗨!我還以為是你想不開了呢!”

說着小虎拉着我的手臂,把我帶離開池塘邊,“唉!小虎!你怎麽這個時候就起來了?”

“嗨!我早上起來給莊稼澆水!唉!不說起來,我的扁擔還在田埂上呢!”說着小虎急吼吼的跑着把扁擔拿回來,畢竟在這個村裏,每家人家都差不多有點田地。

最近的天氣不太好,就連挑水都要早點來,這不這麽一會兒,附近人家陸陸續續就有亮光亮起,“城生!你沒事以後不要往那水潭跑,小心掉下去,不說了啊!我要去挑水了,不然莊稼快渴死了!”

說都沒有說完,就見小虎挑着扁擔就走遠了,“城生!村裏老人說過,不要靠近那個水潭太近!老人家都說,那個池塘……”之後的話沒有聽清。因為此時村裏靠近池塘的,那家人家公雞報時了,隔着老遠都能聽見公雞的叫聲。

我看向天空,太陽即将升起,“呼!”大嘆一聲,我向着小舅舅家走去。

此時的我沒有看見,在後方有一位白衣晃動的女子,如白玉般的纖纖玉指,正在緊緊的拽着一叢如水蛇一樣的“水草”,而她手上的東西還在掙紮。

“哼!”就見她手上,剛剛還在掙紮的東西,一下子灰飛煙滅,只有在水池裏的衆鬼明白,剛剛在她手上的“水草”,直到死都在求饒,而它惹怒白衣女鬼的原因很簡單,就因為剛剛這個“水草”,想要把孫城生拉進水潭裏。

也就是我在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差點要死在這個看樣子是“水草”的手上。

是以白衣女子,才會如此生氣,畢竟在孫城生的身上,還留有白衣女鬼留下的标記,如此膽大的鬼,也是頭一次見。

而此時的我毫不知情,看着前方的屋子,其實心裏是有點忐忑不安的,畢竟之前小舅舅才把我給趕出來,我到底要不要進去啊?

而我在外面的猶豫,肖然是渾然不知情的,因為此時他即将娶的媳婦,從孫城生被趕走那天起,一直在炕上哭哭啼啼的,肖然被她的哭聲折磨了許久,今天晚上的肖然,喝了點酒,孫城生被他趕走了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個好覺。

回到家中看到了,冷鍋冷竈的,肖然脾氣就來了,多日的擔心還有媳婦的哭聲,一經酒精的刺激,肖然爆發了,“哭哭哭!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娶你回家來,就是為了讓你哭給我聽?”聞言本來只是抽搭的聲音,又重新嗚咽起來了。

“唉!”長久的寂靜,伴着小聲的嗚咽,聲聲入耳,肖然長長的嘆了口氣,對着女人道:“回去吧!回你家裏待上幾天,等城生回來時,把你和她都送回去!”

女人驚詫的擡起頭來,那發紅的眼袋,以及眼中的不相信就這樣,狠狠的敲在肖然的心裏。可是話已經說出口,而且肖然也不後悔,大家都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似是看出肖然的決絕,女人不在啼哭,擦幹眼淚,去竈房熱了熱水,安安靜靜的洗了個澡,,就話也不講的進了房間裏,肖然看到如此,詭異的沒有說些什麽。

在孫城生被趕出去後,肖然就和媳婦分房睡了,起初是她媳婦要求,後面就是肖然不再主動找他媳婦,畢竟還未結婚,最關鍵的是她哭的太頻繁,肖然受不了一晚上耳邊都有這樣的聲音。

深夜三點時分,在肖然家的婚房裏,這個本來就是,火紅一樣的顏色的房間,此時仿佛就像是染了血,一樣的鮮豔顯眼。

“咚!”肖然一直沒有入睡,就在他媳婦的房門前徘徊,聽到了這樣的響聲,打開房門,他看到了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畫面,那火紅的嫁衣和那精致的繡花鞋,刺痛了肖然的心,他的媳婦想不開自殺了!

肖然吓的趕緊把他媳婦放下來,此時她因為面部已經泛起嫣紅,只是她不是羞紅的,而是上吊嘞的,脖子上的那一圈,痕跡仿佛在提醒他剛剛的事實。

而此時的肖然,後怕的把媳婦摟進懷裏,此時他懷裏的人,才放心大膽的大聲哭出來了,肖然聽着對方撕心裂肺的哭聲,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心裏對她的愧疚更深了。

而哭累了的她,被肖然哄睡了,看着睡着了的媳婦,肖然心裏只有心疼,待媳婦睡着了以後,肖然就要起身出去,不料看到了,在桌子上的遺書,看完信的肖然,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氣的上去不接下氣。

卻在下一秒,看到了因為他錘桌子的響聲而吓的一哆嗦的媳婦,肖然默然了,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會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媳婦吵醒。而因為先前她哭的聲音太撕心裂肺,周圍鄰居都連忙跑來關懷,尋問發生什麽事。

肖然自然不敢說實話,就說是孫城生跑到山上去了,她媳婦一聽擔心的不得了,就在這麽晚打擾大家的休息了。村裏的人都很淳樸,毫不在意的道沒事,紛紛道可以幫忙找,肖然道謝後就接受了。

而此時的我,在猶猶豫豫的了走來走去,就聽早起來挑水的漢子道:“城生!你舅舅家出事啦!你舅媽好像還病了!”

一連接收幾個消息的,我傻眼了,但是想到了那天舅媽那個樣子,就有點猶豫不決,不過我還是向着舅舅家走去。

向那個來挑水的,漢子道了一聲謝,把漢子直到說客氣了,說完那個漢子帶着我,快步走向舅舅家的方向。

一走近舅舅家,我就看到了舅舅不自然的表情,當然因為之前的事情,舅舅看到就氣很正常,不過看到了我,和身邊的那個漢子就禁了聲,背着手進了房間,我道了謝就連忙跟着舅舅進去,舅舅看我的眼神很不好,我不明為什麽。

舅舅像是知道我的想法,把舅媽的遺書拿出來,我一看是遺書,這可不得了,我忙問:“舅舅!舅媽不是病了嗎?為什麽有遺書?”

“你舅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你就是個畜生!那個是你舅媽啊!”舅舅說這些的時候,眼中的紅絲,證明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眼中的恨意讓我心驚。

我不解,舅舅示意我看舅媽的遺書,我理解了舅舅的意思,就忙把遺書拆開,看完後我的心裏,翻騰着郁悶,那時的舅媽被女鬼附身,可是這樣說出來,舅舅肯定不信,該怎麽辦?

“舅舅,你相信我啊!我跟舅媽真的沒什麽,我沒有非禮舅媽啊,我可是你外甥啊……”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在心裏說着這一句,即使沒有說出,舅舅也從我的眼中,讀出來這個意思。

“你還知道我是你舅舅!孫誠生!她可是你舅媽啊,我以為你不在乎!”舅舅這話一說出,我就想解釋。

“夠了!孫城生!我自問對你也不差,你要是有心就不會這麽做!”看着舅舅好似放棄我的樣子就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舅舅!……”看我還想說些什麽,舅舅不理我,直接就來到了舅媽的房間,我跟着進來,舅舅看到也不阻攔,以前的舅媽,雖然是那種溫溫柔柔的,但是從來沒有看過現在這樣的她。仿佛是在這一夜把她的活力都抽走了,脖子上的紅痕還在,仿佛在提醒着,屋內的兩個男人。

“舅舅!把舅媽帶到醫院看看吧!”我說完了提醒,不期待舅舅會回答,頭也不回的走了,才要走道門口,就聽見了一句似是嘟囔,似是低語,“我該怎麽辦?”

是啊!我和舅媽都是舅舅的家人啊!為什麽?會出現現在的局面?

栀子

第 19 章 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走慢點行嗎?,你看你飄的那麽快,我都跟不上你的腳步了,你慢點,累死我了。”我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癱瘓了,不斷的抱怨着。 那個神仙姐姐看到我停下來,悠悠的撇了我一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再飄走,而是等着我跟上去。

我看了一眼我們處的位置正好是一個小小的山坡,除了白白的月光,偶爾還傳來幾聲雕鸮的叫聲,剛剛經歷了一場恐怖場面,現在聽着這個叫聲,覺得還是挺恐怖的。

神仙姐姐看我坐下,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出聲來:“你一個大男子漢的為什麽這麽弱?”

我聽到這句話以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按照時間來算,我都已經走了一天多了,而且中間都沒有停歇,她用飄當然感覺不到累,但是我可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再說有哪個男人能夠和我一樣,走一天一夜啊!

神仙姐姐沒有聽到我說話以後,也不再說話,而是飄坐在我的身邊,有神仙姐姐坐在我身邊,知道沒什麽危險以後,幹脆肆無忌憚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再趕路。

神仙姐姐見我坐地上抱着腳哈着氣不肯走的樣子,有點好氣又好笑,不過我只見到了那麽一絲絲的笑意,她馬上又神情淡漠地說到:“你這人,就遇到到那麽幾個小鬼就累成什麽樣子,以後真要是遇到道行高的,還怎麽保護自己啊,沒準,還沒等你出手,小命就沒了吧。”

“拜托,神仙姐姐,那是幾個小鬼嗎?就幾個?我的天哪,你不知道當時他們有多厲害多恐怖,現在想想都挺滲人的。”說道這裏,我很配合的抱住自己的手臂,佯裝害怕的樣子,神仙姐姐看到我的這個樣子,直接被逗笑了。

“不過,你是神仙姐姐啊,當然不怕了,你真厲害,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這麽厲害的姑娘。”我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些崇拜的看向眼前的女鬼,真摯的和她道謝着,神仙姐姐背對着我,看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我說的。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就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她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霧之中,頭上的一頭黑發随便拿發帶束在了身後,她全身雪白的衣服,真的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女子,仿是感覺到我在欣賞她,她慢慢的轉過身來,面容也是如此的姣好,只是膚色間少了一點血氣,顯得臉色非常的蒼白,潔白的月光照在臉上,更是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既然你現在已經安全了,為什麽還不離開,一直跟着我有什麽目的!”

“好美啊。”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想到剛剛她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嬌柔婉轉,我更加的覺得她就是神仙,沒錯,一定是的,凡間怎麽可能有這麽美的女子呢。

神仙姐姐看着我這副呆滞的樣子,帶着疑惑用手在我眼前晃悠着,希望能夠喚回我的神,等待我從她的美貌當中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神仙姐姐,你剛剛說什麽了,我沒有聽見。”

神仙姐姐将之前的話重複一遍,我大笑三聲十分心虛的看着前方,我不可能告訴她是為了讓她救舅媽吧,只能随便編制一個謊言,說道:“我是看神仙姐姐比較漂亮,所以舍不得走,再說沒有了你我怎麽走出去。”

“你這人,膽子那麽小,遇到幾個小鬼那麽沒用,沒想到,原來全是嘴上的功夫。”神仙姐姐也不惱,臉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你還要在這坐多久,萬一剛才那些吊死鬼不甘心,循着你的氣味跟過來,要要的小命,我看你怎麽辦”

聽見神仙姐姐說我膽小,我臉還是不自然的紅了一下,不過幸好現在是晚上,不容易被她發現。

雖然我是個男人,出了事還要女子救我,雖然之前也見識過舅媽的鬼樣子,但是剛才那幻象中那麽多屍體,而且那些屍體還陰森森的望着,一想到這些我還是覺得頭皮發麻,後腦勺似乎還有一絲涼風。

太可怕了,誰遇到那麽多的死屍還膽大的,人之常情嘛,我小小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神仙姐姐,你在我身邊,我才不怕呢,你看你武功那麽厲害,那幾個小鬼看到你都吓的發抖呢!“

其實,我知道,不管是剛才的恐怖森林,還是那些鬼魂,亦或是死屍,都只不過是我能看見的幻象,現在既然已經從幻象中出來了,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麽危險。

“那好吧,你就在這坐着吧,坐夠了就回家,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聽出神仙姐姐要走的意思,我立馬翻身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袂。咬了咬牙,最終将自己的目的給說了出來道:“你不能走,你走了誰來幫助救我的舅媽”

神仙姐姐停下腳步,定定的看着我:“你什麽意思,你怎麽就認為我可以救你的舅媽!”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剛才那麽危險的情況下,她幾下功夫就能收拾了那麽厲害的鬼,還能領我走出那個幻象,我想舅媽的事情非得找她幫忙不可了。

見我抓着她的衣袂,她很輕的搖了搖頭停下腳步,聲音裏面帶着決然,“你舅媽這件事請我幫不了你。”

“但是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呢?”我盯着她黑洞洞的眼睛,發現我身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浸濕,果然鬼和人不一樣,就連看着她的眼睛都渾身寒冷。

神仙姐姐好像聽不到我說的一樣,還是繼續往前走着。沒辦法看來必須使出我的殺手锏了:“啊!神仙姐姐,救…”

她聽見我的呼救聲,立刻轉身朝我撲過來,以為我又遇到麻煩了。只是在看清楚我的小把戲之後,繃着的神情慢慢放松,而後只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過身去,想繼續往前走。

看着我的目的失敗以後,我的眼神有些黯然,但是想到她之前關心我的樣子,心裏面肯定她是一個外冷心熱的鬼,對于救舅媽這件事情更加有底了:“神仙姐姐,求求你了,你就和我走一趟幫我救救我舅媽吧,救人…不對,反正你做好事也是積德,沒準還可以投一個好胎呢!。”

我三步并作兩步跑她身邊,和她并肩看着她的絕美的側臉,我感覺心情出奇的好,“姐姐,是這樣的,我有個舅媽,我估計她被鬼上身了。”

聽到我的這句話,神仙姐姐停頓了一下腳步,然後接着往前走,我也只好跟着她。見她不開口,我只好接着說道:“上我舅媽身的估計是一只很厲害的鬼,晚上會出現在我的房間,特別恐怖,但是白天的時候我問她,她又正常了,而且晚上發生的一切又都忘的一幹二淨,我大晚上的迷路,就是因為此事,舅舅他不相信我,以為我和我舅媽有什麽事情才把我趕出來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給一位剛剛認識的姑娘一再的表明我的清白,或許我內心真的是喜歡她的吧,我以為神仙姐姐救過我的命,還會幫我的,可是等我斷斷續續的說完了我舅媽的事情之後,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只顧着埋頭趕路。

“神仙姐姐,我都說完了,你可以幫我嗎?真的,我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而且現在我被舅舅趕出門,都無家可回了。而且,我不想被人冤枉,如果是我幹的事情,我會承認,但是我沒幹過的事情,打死我都不會認的,你放心,等你幫我解決了事情,你要多少報酬我的給,而且你有任何的困難我都會奮不顧身的。行嗎?“

“神仙姐姐,我都向你保證了,你還是不能答應我嗎?我知道,不能強人所難,但是現在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有你能幫忙了。”我一路不停的念叨着,希望那個神仙姐姐可以體諒一下我,幫助我去救舅媽還我一個清白。

許是被我說的煩了,亦或者她是真的沒有這個能力,神仙姐姐停下腳步,望着我說:“不是我不願意幫忙,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順利,我會很快來找你,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但是不是現在,你先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況且跟着我,對你沒好處。”

“神仙姐姐。”我還想說什麽,但是只看見她手臂一擡,沒有再多一點的神情和話語,我就暈了過去,在我倒地之前,我有一種預感,神仙姐姐一定不會騙我的,過些時日我們一定會再見到的。

“啊!疼!”我坐了起來,看着周圍的環境,一下就疑惑,這是哪啊?這時的我坐起來看到了,我躺了一晚上的地方,在外面地上睡了一晚上,要不是外套還在,可能我會死在外面。

再次醒來我是被凍醒的,天已經放亮了,摸摸有點發暈的頭,想這位神仙姐姐怎麽也不給我蓋件衣服,真的很冷的。

想歸想,我還是從心底裏感謝她,昨天要不是她出現救了我,恐怕我只能在陰曹地府去等着跟舅舅解釋清楚前因後果了。

栀子

第 18 章 屍林

那女鬼見我這樣子好似在嘲笑我,只是嘶嘶發出幾聲,死亡很快就要來臨了,我也要成為這樣的行屍走肉了。 她使勁打了一下我的頭,然後将棺材蓋子蓋上了一半。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這棺材蓋子可是二三百斤,就算是成年男子都要幾個人才能這麽輕易蓋上,沒想到女鬼竟然有這麽驚人的力量。

剛剛如果是硬碰硬,我可能死的更早,而不是在這裏死在棺材裏。

身邊的怨氣越來越重,我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我以為是女鬼的,也就死心了。

我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了,只是沒想到,我孫誠生這輩子連個媳婦都沒娶,也沒有給家裏光宗耀祖就死了。

主要還是被一群鬼殺死的,心裏縱使不甘心,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感受着女鬼給我身上綁好的繩子,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掙脫,與其死的那麽辛苦凄慘,還是安生一點吧。

正想我可能馬上就要被吸了陽氣,卻不想等了好一會,我想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随後只有一聲轟然倒地的聲音。

“嗚嗚嗚嗚。”

這聲音是小鬼的,剛剛還是笑着的小鬼,現在已經是變成了哭聲,我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小鬼已經從女鬼的身上脫離,正跪在女鬼身邊哭泣。

那女鬼七竅流着黑色的液體,顯然已經失去了攻擊的能力,我坐在棺材裏,想上看,只能看見一個角,其他什麽都看不到。

“救命啊。”

試着叫了一聲,我就後悔了,萬一是鬼群争搶獵物,那我豈不是更危險,躲藏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等着事情的發展。

身邊的棺材開始松動,有很多蓋子打開的聲音,我剛剛是看着她們親眼将蓋子蓋上的,這麽一會有全部打開,難道是出了意外?

腳上雖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我還是盡了全力去推頭上的蓋子,求生的欲望幫助我推開了一半,我可以将自己的身子站起來了。

“救命!那邊的你是來救我的嗎?”

看着屍群向着我剛剛坐着的地方靠近,裏面好像是包圍着誰,但是她們圍得嚴嚴實實,我根本不清楚裏面究竟是什麽情況。

只是屍群一直是聽女鬼的引導,這時候出來不是女鬼出事了,就是臨時有了什麽決定。

想着死前都不一定有什麽聯系的人,在死了之後成了鬼竟然變得如此和諧,我覺得我每日的感受都在被刷新。

還沒等我從裏面爬出來,那邊的屍群已經炸開了,有幾個殘缺的帶着黑色液滴的屍塊已經被扔到了我腳前。

我剛剛邁出去的腳,挪開了位置,生怕屍塊砸到了我身上會留下什麽不幹淨的影響,我看着屍群散開,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攻擊。

那裏面是一個穿着古裝的身影,看着很是曼妙,那些鬼好像很怕她。

“你過來。”

那聲音從中間出來的時候也很好聽,嗓音很是美妙,我聽了幾句還沒有意識到她在叫我。

只見一個匕首扔了過來,直接将我手上的藤條切開,這樣的功夫,這人應該會功夫吧。我正想感謝她,看過去,發現她身邊泛着淡淡的白光,她也是一只鬼。

“你在叫我嗎?”

“除了你誰還會說話。”

吊死鬼都是沒有辦法說話的,怪不得那女鬼之前一直和那個小鬼只是叽叽喳喳笑着或是叫着,根本沒有發出正常的聲音,原來這個女鬼不是吊死鬼,難道也是來搶奪陽氣的。

“走還是不走。”

“走走走。”

我知道吊死鬼也聽得清我說話,我只能趁着他們還沒有過來抓我迅速跑過去,卻發現那女鬼手裏抓着的正是要吃我的那個女鬼。

“躲在我身後,一會我說跑,你就拉着我的袖子,我帶你出去。”

“你帶我出去?”

不敢相信她說的話,我重複了一遍,還沒等他回複我一句,她已經松開了那個女鬼,直接掐死了那個小鬼,扔給了女鬼。

女鬼跪在地上大叫,嗯嗯啊啊,怨氣十足,我能感受到屍林裏黑暗越來越重,都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她一直帶着我跑,我因為在屍林裏,之前就是一直在奔跑,身上力氣本來就消耗了很多,又因為在棺材裏呆的時間比較長,我喪失了很多陽氣,實在是支撐不了太久。

我有些氣喘籲籲,拉着那救命女鬼的袖子,想要休息一會,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腳步變慢了,女鬼也漸漸停了下來。

剛剛還是很黑的森林,因為我們一起走,女鬼身上有一種白光,所以我們還沒有走錯路,我也沒有因為黑暗走錯路。

我蹲下喘着粗氣,也在心裏醞釀了一下自己的話。

“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吃我?但是我還是很感激,我孫誠生,這輩子還沒有什麽成就,不能給你燒香上供,但是以後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你沒事就好了。”

聽着對方這樣好聽的話,我還是有些好奇眼前的女鬼是什麽樣子的,比起剛剛的吊死鬼,她算是一個善良的,聲音也是好聽的。

我已經做好了可能會見到一樣驚悚長相的女鬼的準備,沒想到我仰頭就看到了一張清秀的臉。

這應該是我這半輩子見到的最好看的姑娘了,雖然對方已經成了鬼,但還是不能掩飾住她的美麗。

先說身材就很好,纖腰玉臂,尤其是那一身古代的裙子,看着就很漂亮,看來她也不是這個年代死去的人了。

還有她的眼睛雖然和大多數鬼一樣沒有靈氣,但是卻很好看,尤其是睫毛很長,嘴唇紅紅的,臉色略微蒼白,與其說是鬼,更像是一個活着的美人。

我要是這樣死板地去叫人家女鬼姐姐一定是太不尊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客氣一點。

孫誠生,沒想到你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這種好看的姑娘,真是傻人有傻福,有失必有所得。

揉了揉自己剛剛被那個吊死鬼抓住的腿,我仰頭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恩人,以後我就叫你仙女姐姐了。”

“仙女?”

“對啊,像你這樣心腸好的女鬼很少了,沒想到這樣弱肉強食的時代,你竟然還會救我,謝謝你。”

我尴尬地笑了笑,想要緩解一下我們之間的氣氛,比起剛剛的我,此時我已經有了一些力氣,不至于站不起來逃跑。

神仙姐姐好似看出來我應該是恢複的差不多了,她繼續伸出了自己的袖子給了我,這一次我理所當然地拉住了她的袖子跟着她一起向着她的方向跑。

每走一步,我覺得後面的黑暗就散了一點,尤其是前面開始有了光亮,讓我漸漸有了一點力量。

果真活人還是和陰間有一點不适合的,我能夠更好地适應外面的世界,見我有些高興,神仙姐姐的腳步慢了下來。

“好了,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一會可能會有一個結界,如果你很難受一定要忍住,不要去想剛剛的場景,知道了嘛?”

“好的,我會的,神仙姐姐你知道的可真多。”

“不多,別說話,閉上眼睛。”

被命令閉上眼睛,知道對方已經帶我來到了光亮,就一定可以将我帶出去,我便閉上了眼睛繼續跟着她走。

走了幾步,我覺得眼前開始變亮,但是我的頭越累越痛,我覺得我渾身都開始升溫,有一種發高燒的感覺,但是神仙姐姐不讓我多想,我就閉上眼睛想着神仙姐姐的長相。

若是神仙姐姐是個普通姑娘,一定是個極為搶手的姑娘,還不知道我能不能有這個機會和她認識呢,要是被別人娶了做媳婦,那還真是可惜呢。

“額。”

腦袋越來越痛,有一種要炸開的感覺,但是我還是不敢張開眼睛,我能夠感受到神仙姐姐牽了我的手,除了那手過于涼了一些,那手很柔軟,讓人很難忘。

只是一霎那,她松開了我的手,我眼前的亮光也消失了,她停下了腳步,也讓我停了下來。

“好了,你慢慢睜開眼睛吧。”

我睜開眼睛就看見那是我們家附近的路口,只不過這是山路,所以一般很少有人過來,只有幾個愛玩的會過來,我也來過幾次。

再去看身後,什麽都沒有,還是一片熟悉的樹林,但是可以輕易地看見盡頭,也可以看見光亮,不是剛剛那種黑煙密布的地方。

“我們這就出來了?”

“對,出來了。你剛剛看見的都不是真實的,那只是幻想,如果有些人沒有那個承受能力,再加上自己也随着幻想去想,就很容易死在裏面,而真的成為了屍群的一個,再也出不來了。”

神仙姐姐說着,在前面走着,聽着她說,覺得她知道的很多,不免多了一些疑問。

“就是一個幻想就可以讓我筋疲力盡,甚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是這樣嗎?”

“是的,這就是鬼族的幻想,你以後還是老實在家裏呆着,千萬不要四處走動,小命最重要。”

“神仙姐姐,你這是要走了嗎?”

我問了一句,看着神仙姐姐在前面走,但是對方并沒有回答我。

栀子

第 17 章 困境

舅舅把我已經趕出家門了,祁婆婆也不知道我在這裏。沒有人會來找我的。我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發覺自己這麽的悲慘。 之前我還在可憐舅媽,可是舅媽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我才是。舅媽她有舅舅疼愛她,我一無所有。被唯一的親人趕了出來。

如果這裏是我的死地,至少應該讓我把自己的冤情洗幹淨。我不出什麽好色之徒,也從來沒有傷害過舅媽,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沒有人願意來理會我了,可我還沒有做好去死的準備。我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死了就太可惜了。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祁婆婆會來救我的!”我大聲的喊道。

我的神符,想起舅舅燒掉了我的神符,我就心痛。如果我有那些符,可能早就離開這裏了。等我找到祁婆婆以後,一定好好的學習如何畫符。

就算是被人燒掉了,我還可以繼續的畫。沒有人能拿我怎麽樣。好冷啊!這裏寒氣逼人,陰森恐怖,我甚至感覺這一股股的寒氣已經滲透到我的骨頭裏了。

我打了個哆嗦,努力的站了起來。不行,一直蹲在這裏,可能會把冷死。還是到處的走走吧,我一擡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屍體。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尴尬的站在那裏,閉着眼睛。

“救命啊!救命啊!”我大叫着,希望能有什麽人聽到我的聲音。“菩薩你一定要保佑我”我嘴裏不停的念念叨叨的。

我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胳膊,這樣好一點了,沒有像剛才那麽冷了。但是我內心的恐懼一點都沒有減少。

這片林子,煙霧彌漫,遠遠看去只有幾米的能見度,我努力看向遠處,但是什麽都看不清,尤其是這裏太安靜了。

卻不想走了這麽一段就看見了這些屍體,每個人的死狀都是一樣的。原來都是在電影裏看這些死人的樣子,這一次親眼見到了,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我的雙腿都在顫抖。

那些樹上挂着的人一動不動地,我不敢去看他們,但是前方的路我一樣看不見,只能緩緩邁着步子向前走。

這裏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可我卻覺得這裏好像是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看着我,讓我無法動彈,每次我停下腳步看一眼,卻什麽都看不到。

我記得我向這邊走的時候,天氣還是很晴朗的,尤其是這邊的路也很明顯,為什麽現在什麽也沒有了。

徑直向前走了幾步,因為是灰蒙蒙一片,我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的障礙物,我猛一擡頭就看見了一個挂在樹上的屍體。

因為他的身子是僵直的,我知道他們都是死人,甚至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體。

“對不起,對不起,真不好意思,您安息吧。安息吧。”

用手安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擡頭再去看那屍體,他竟然不是剛剛那種直直的狀态,他正瞪着白色的眼睛看着我。

活人都是有着黑色的瞳仁的,他的眼裏沒有瞳孔,死人怎麽會看着我!

我回身就看到了剛剛那些我經過的樹上,都是被吊着的死人,他們全部和這個屍體一樣看着我,一動不動,但是閉着的眼睛都正朝着我的方向。

祁婆婆原來和我說過,吊死鬼死的時候都很凄慘,翻着白眼,有的因為喉嚨斷了,舌頭是伸出來老長的,有些鬼司為了賺錢就來割斷他們的舌頭,讓他們在陰間不能說話備受欺負,這時候他們就會托夢給他們的家人要他們呢花錢将舌頭買回來。

我看着這些眼珠有的都掉出來的屍體,腿有些發軟,最近村裏的事情太多,先是舅媽被鬼附,這又來了屍林,我要趕緊出去,否則很容易小命不保。

打定主意,我容不得多想,撒開腿就向着來時的方向跑回去,卻不想身邊一聲巨響,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我回頭就看見了一個屍體從樹上掉下來了。

那個屍體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自己被巨大沖力摔斷的胳膊和腿,當着我的面重新安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向着我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來。

我絕對不能被抓住。

心裏懷着這個想法,我向着來時的方向迅速跑去,我的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麽都不敢想,只能跑,跑到自己得腿腳都快不聽使喚了。

眼看着就要見到光亮了,但是我跑着跑着看到的還是一片灰暗,可能是我進來之後一直亂走,所以忘記了我究竟是走了多長時間,看樣子,我還是需要再跑一會。

心裏努力安慰自己,我繼續奔跑,卻覺得我看見身邊的東西還是剛剛見過的那幾樣,漸漸放慢步子,我慢慢看着身邊的樹,最後找了一顆歪脖樹,決定給自己做一個标志物,省得自己會忘記方向。

繼續向着來時的方向走,本以為我走到一半,身後陰風滾滾,我回身就看見黑壓壓一片向着我襲來,我知道這是屍群,我不能被抓住。

還沒有加快速度,腳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絆了我一下,我低頭準備起身就看見一個瞪着白眼仁看着我的小鬼。

他嘴角笑着,表情猙獰,死死揪住我的腿不讓我走開,我使勁去掙脫,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尤其是那條被那個小孩子扯住的腿。

他這是定住了我這條腿裏的殘魂。

每個人都是魂魄,身體的每個部分也有自己該有的殘魂,他鎖住了我腿上的殘魂,如果我沒有辦法掙脫他,那我就很容易被徹底吸走魂魄,就會徹徹底底成為她們之中的一個。

“嘿嘿嘿嘿嘿嘿。”

小鬼笑出了聲,我身後的樹葉聲音就更大了,這是奔着我來了,走是走不了了,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努力回想書裏面的內容,我竟然一時半會什麽都想不到,尤其是屍林,這裏面的記載竟然一點都沒有提及,還是我忘了。

沒有容我多想,屍群像是有默契一樣全部都聚在了我身邊,他們身上的血腥味讓我覺得自己的胃都在顫抖。

屍群不應該是很久以前的嗎?這味道為什麽還這麽明顯?難道是有人操縱他們?

一半死去的屍體不會散發出血腥味,除非是有人操縱他們利用了他們的怨氣,所以他們覺得自己離複活不遠了,每個屍體都會散發出他們覺得是活人應該具有的氣息,那就是血腥氣。

血腥氣裏呆的久了,我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弄成人肉饅頭了,卻不想這屍群還沒有多久就散開了。

我以為自己得救了,卻不想屍群讓開了之後,一股風吹來,我幾乎睜不開眼睛,等到身邊冷意襲來,我換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讓我害怕的場面。

屍群已經消失了,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座棺材,擺放的整整齊齊,這應該就是那些屍體的歸宿吧,只是這麽多年我們村莊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還是說這些屍群就是我們村莊的,只是一直沒有出現。

屍群開始散開并且回到了自己歸屬的棺材旁邊,我清楚看見那些屍體穿的不是壽衣,那就是古代的衣服。

不是壽衣就說明這些人都是慘死的,根本不是正規下葬的,怪不得身上的血氣那麽重,一定是怨氣很重。

“嘿嘿嘿嘿嘿嘿。”

拉着我腿的小鬼已經松開了我的腿,我因為保持一個動作太久,渾身已經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無法伸展腿腳。

更別說是有力氣逃跑,我親眼看着那個小鬼走到了一個女鬼身邊,然後爬進了那個女鬼的身上,重新回到了他的肚子裏面。

那是一個遺腹子。

一般鬼因為怨氣被召喚,她就會保持死前的狀态,尤其是死了的孕婦,她身上的小鬼也會跟着長大,剛剛那個小鬼就是那女鬼的孩子吧。

屍群開始亂七八糟地回到自己的棺材裏,我看着這周圍的棺材,根本找不到我剛剛給自己設定的記號,更別說現在可以出去了。

那女鬼喊叫着好似抓到了獵物一樣地興奮,我看着她向我走來卻沒有辦法逃跑,她身上的血腥味十分嚴重,尤其是她的口中正在滴着液體。

那些液體一路綿延,直到她到我面前,我才看清,那是血液,幾乎已經成了黑色的血液。

我的手在身後胡亂地摸,希望可以找到一個防身的工具,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一個東西。

拿着那個有些圓圓的東西,還有些重量,我舉了起來。

“別過來,你在過來,我就打死你。”

喊了幾句給自己鼓氣卻不想擡手我就看見了那是一塊骨頭,竟然不是所謂的樹枝,那是一塊還帶着血肉的骨頭,我想要将它扔下,還沒喲有松手,就感覺到手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的手按倒。

那個小鬼現在正在我身邊抱着那塊骨頭啃噬,讓我渾身發涼。

“嘶。”

女鬼向着我靠近,一點點逼近我,将我束縛,我積攢了一點力量想要逃跑,那女鬼手裏竟然有藤條,直接将我捆綁。

我趁着她靠近,直接将雙手插進了她的雙眼,偷襲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我撒腿就跑,這一次我特意防了那個小鬼,卻發現那個小鬼竟然消失了。

我正懷疑,腳下一滑,再次滑倒,那小鬼又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

“該死的。”

罵了一句,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可以逃跑的機會,我看着那女鬼着急地來到我身邊,這一次直接将我渾身都綁緊,扯着我的一條腿就向回走。

在那些棺材中間有一口很大的冒着陰氣的棺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我的歸宿,而那些屍群那麽聽話,一定是因為這個女鬼他們得罪不起。

被扯着腿拉向棺材,我的腿已經一點知覺都沒有了,我隐約看着我的腿散發着微弱的亮光,那裏的魂魄開始變淡。

她口中流着口水,不斷滴在我的褲子上面,她很久沒有見到人味了,這是要馬上吃掉我。

我還沒有和舅舅解釋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卻不想這次竟然要死在這裏,還是被一個女鬼吃掉。

被狠狠扔進了棺材裏面,我看着女鬼将小鬼重新塞回了她的屍體裏,她昂着頭看着天,身子看着很是滑稽,尤其是她剛剛被我捅的空洞的眼睛也在散發着黑煙。

“孫誠生啊,孫誠生,你上輩子做了什麽虧心事嗎?怎麽這種事情總發生在你身上,老天爺,求求你,看在我這麽老實地份上,不要讓我死的這麽慘吧!拜托啊!”

想要雙手合十,但是我被綁起來,一點動彈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大聲給自己壯膽,也希望有人可以聽見我的聲音,這時候不論是誰來救我,我都會感激他的。

栀子

第 16 章 迷惑

我緊跟了過去,還沒有走幾步,就看到舅媽她已經暈倒在了地上。我跑了過去,“舅媽,舅媽,你醒醒。”不管我怎麽的搖動她的身體,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已經慌了神的我,立刻快步跑到了舅舅的房間。“砰砰”的敲了敲門,“舅舅,你快點起來,舅媽她暈倒了。”我急迫的叫着。

屋子裏的燈立刻就亮了,我聽到了穿衣服的聲音。舅舅他緊張的打開了門,疑惑的看着敞着胸膛的我。

“舅媽她在那邊,她突然就暈倒了!”我立刻說。舅舅跑了過去,我這才意識到,我的衣服還沒有穿好,手裏還拿着舅媽的衣袖。

舅舅他看到舅媽昏迷不醒立刻把她抱到了屋子裏邊,放到了床上。我很擔心就跟了過去。

借着燈光,舅舅看了看舅媽,厲聲的問,“你舅媽的衣服怎麽了?”他扭過頭看到了我手裏的衣袖,還有我沒有穿好的衣服。

我還沒有回答,舅舅他就走到我的跟前,給了我一個耳光。“你這個敗類,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誰?她雖然和你沒有血緣上的關系,她是你的舅媽!是你的長輩。我把你當成是親生的兒子一樣看待,你就這麽回報我嗎?”

“不是舅舅,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事情看起來是怎麽樣的,但是真相是我沒有對舅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傷心的說。

所以這個就是她的目的嗎?為了要嫁禍與我,設計了這麽一個陷阱讓我往裏跳。可是這對她有什麽好處?

“沒有非分之想,可是你看看她的衣服,再看看你的衣服。”舅舅憤怒的吼道。

我知道自己已經解釋不清楚了,“舅舅,你是看着我從小長大的,我的為人你最了解了。我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舅媽她醒了過來。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見舅舅以後,她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我的頭好痛啊,渾身都痛,出了什麽事情了?”

舅舅尴尬的看着她,“你不記得了你為什麽會暈倒在路上?是我把你抱回來的,你是怎麽到外邊去的?”

她搖了搖頭,掙紮着坐了起來,“我不記得了,他怎麽也在這裏啊?”舅媽她扶着自己的額頭問。

這個難道不是應該問她自己嗎?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她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了,因為附身的原因,所以她不記得很正常,只是要苦了我了。

“你到柴房了找我,還替我送了綁,你不記得了嗎?”我走上前去問她。結果我舅舅立刻制止了我,讓我站在那裏不準動。

“我為什麽要到柴房去?我在床上睡的好好的,你舅舅不是說要給你一個教訓嗎?”舅媽懵懂的問。

糟了!我馬上要大難臨頭了。舅媽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驚訝的看了看我手裏的衣袖,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你怎麽可以這個樣子對我,我可是你的舅媽,我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啊?”她不停地呼喊着。

舅舅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裏,“沒事,這個不成你的錯,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的。我也不會放過他!”

我的心如墜谷底,舅舅這次會怎麽懲罰我,繼續關在柴房嗎?我可不這麽想,這次嚴重多了,但是我希望他能夠看在我母親的份上不要為難我。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外邊,你一定要相信我!”舅媽一邊哭一邊給舅舅說。

我看着他們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應該把真相告訴他們。如果這個女鬼要害死舅舅怎麽辦?

“舅舅,舅媽她其實是被附身了,所以她的行為有些奇怪。而且也會忘記很多的事情。今天晚上的事情是那個女鬼故意的,你看看我的胸口,這兩個字就是她寫的。”我說。

舅舅和舅媽回頭看了看我的胸口,“你為了栽贓你的舅媽,故意的在自己的身上刻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個世間哪裏有鬼?你不要再推卸責任了!”舅舅冷冷的說。

“舅舅,你也記得我是被綁住的,那麽我是如何割斷繩子的。你說我非禮舅媽,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機會這麽做!”我立刻反駁道。

舅舅低下頭想了想,他突然的沖了出去,到了柴房。我也跟了過去,舅舅他在不停的翻找着,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你說繩子被割斷了,繩子在哪裏?是你自己把繩子松開了,反而說是你舅媽做的!”舅舅他看着我的眼睛說。

可是繩子剛才還在這裏,我記得很清楚的。我到處的找,的确已經消失不見了。我現在是欲哭無淚。本來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可以證明,沒有想到反而越陷越深。

這個時候,舅媽在屋裏不停的哭喊着舅舅的名字。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無奈之下只好和他一起去見舅媽。

“怎麽樣了?找到了繩子沒有?”舅媽急切的問。

舅舅他搖了搖頭,“是他自己做的,和你沒有關系。一定是他把繩子藏了起來,我們家出了這樣死亡不肖子孫,是我對不起你。”

我聽到這裏,眼淚都下來了,我不是什麽家族敗類,我也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麽就是沒有人相信我。可惜,我沒有任何的證據來洗清自己。

“舅舅,雖然我并沒有什麽錯,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原諒我,我願意接受懲罰。”我走到了舅舅的面前跪了下來。

“懲罰你有什麽用,我們家的臉面還能回來嗎?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不管是你也好,還是你舅媽也好都擡不起頭來了。我讓你在柴房好好的反省,你卻做出這種事情!”舅舅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蒼天啊!為什麽要這麽的折磨我,是不是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麽,所以這一世要來償還。我看着舅媽,她現在應該沒有被附身,傷心也是應該的,要怪只能怪那個女鬼。

如果我有機會抓到那個女鬼,一定把她打的永生永世都不能翻身,看她還怎麽去害人!

“你走吧!從此以後你都不能再回到這個家裏,我也不再是你的舅舅。你是死還是活都與我無關了。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今後希望你好好的做人。”舅舅冷冷的說。

舅媽她抱住了舅舅,痛哭起來。我跪在那裏不知所措。看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了,我痛苦的站了起來。

“舅舅,多謝你這麽多年的照顧,我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的。”我哭着說完以後,就跑了出去。

既然解釋不清楚,索性我也不想再解釋了,希望有一點舅舅他能夠了解真相。只是我知道,那一天不是現在。

一個人跑了出來以後,我才發覺自己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我把衣服穿好以後就往前走去。突然發現這周圍的景色好像和我記憶中的不一樣。

我擡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看不清楚月亮和星星。這裏分明還住着幾戶人家的,怎麽現在都變成了森林了。好奇的我迷迷糊糊的走了進去。

這個樹林裏的樹,根本就看不清楚枝葉。好像是一片混沌。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了厚厚的紗。

要去哪裏?我也不知道,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走着。我回頭看了看,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這裏不會是那個女鬼給我設下的另外一個陷阱吧?

“有沒有人啊?說話啊?”我大聲的叫道。可是林子裏靜悄悄的,是一片死寂,連蟲子和鳥的聲音都沒有。感覺更像是一個墳墓,我的身體跟着不停的發抖。

我走了很遠,但是周圍的景色好像沒有任何的變化。我知道自己已經迷路了。我在盤算着如何走出這個樹林。我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撕成一個個的布條,在經過的樹上綁上布條。

就這個樣子繼續的往前走,直到我手裏的布條已經用完了。我不放心又回過頭去看。結果我身後的樹上一個布條都沒有了。是什麽人在搗鬼嗎?

“誰幹的,你出來,我不怕你,趕快出來!”我用顫抖的聲音喊道。沒有人回應我,連個鬼都沒有。我後悔了,不應該離開家裏的,死在家裏總好過于死在這個鬼地方。

我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靈魂出竅去了另外的一個地方,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以後,我明白這個不是夢,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一陣陣的痛苦。

休息一下吧。我蹲在一棵樹下,打量着四周。這裏的樹比我見過的都要高大。這個樹林非常的茂密,讓人有種喘不出氣的感覺。

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往前走了,反正所有的方向都是一樣的,去哪裏也都是一樣的。我好像看到前邊有些不一樣,心裏一陣暗喜,立刻跑了過去。

希望是路的出口,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扇門。這裏怎麽會有一扇門?我在猶豫要不要推門進去。四周都是黑暗,這個門可能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了門,這裏看起來比森林裏要稍微亮一些,但是依然說模糊的,霧氣沉沉的。

“有人嗎?我想問問出口在哪裏?”我小聲的問。這裏好冷,我在想是不是一個冰窖。我抱緊了自己繼續的往前走。

前方好像挂着什麽東西,我裝着膽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我的胳膊好像碰到了什麽冰涼的東西。我扭頭看了一看,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頭被吊在了上邊。

我立刻離這個屍體遠遠了,可是又不小心碰到了另一邊。我看了一眼,還是屍體,我站在那裏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些都是吊死的屍體。

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吊死的人?我回頭往門口跑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門,只有無數的屍體。

“我來錯地方了,求大爺大媽饒命,我還不想死,你們放過我吧,告訴我門在哪裏?”我害怕的問。

依然沒有人回答,這個是什麽鬼地方,我如果走不出去了,該怎麽辦?這裏沒有吃的東西,也沒有喝的東西。

我在心裏不停的問自己究竟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我明明只是剛出家門一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到了這裏。

沒辦法,我不敢繼續的往前走了。只好蹲了下來,抱緊自己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栀子

第 15 章 大冤難洗

我想了想,慢慢向角落裏的那堆木頭走去。 挑挑揀揀,拿了三根木頭,轉身又走到窗前。

我拿起一根木頭伸進木板縫裏,試探的撬動了一下。

“咔嚓!”木頭太細,因力量過大,承受不住崩斷了。

“哎!”我嘆了口氣,但現在不是哀怨的時候,一刻也不可放松,我又拿起剩下的兩根木頭,插進了木板的縫隙。

“嘣!”木板松動,釘子被撬動的聲音在我耳中,如此動聽。

“咔嚓!”喜悅不過半秒,兩根木頭,應聲而斷。

我看着手中的兩節斷木,認命的再一次走向角落的木頭堆。

一次又一次,終于,定住木板的釘子都已經松動了,我有些興奮,扔掉木頭,使勁扯着木板。

“嘣!”我拿掉了一塊木板。

“嘭!”木板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因為我又看見了我的舅媽,也就是那個女鬼。

舅媽猛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看起來比我還害怕。

她怯怯的看了我一眼說“阿生,你好好待着,一會你舅舅會給你送飯的。”

說完轉身便要走。

“舅媽!”

我看到舅媽的背影明顯一抖,然後顫着聲說道:“還有什麽事啊,阿生?”

“沒什麽事,就是想關心關心舅媽,舅媽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昨天晚上?挺好的。”

“舅媽,你過來一點,我有話跟你講。”

“阿生,有什麽事就這麽說,舅媽聽得見。”我看着舅媽往前挪動了一兩步便不再往前。

“舅媽,咱家的魚好吃嗎?”看着舅媽迷茫又恐懼的眼睛,我還是張嘴試探道。

“什麽魚?阿生,你在說什麽?要是沒事我先走了,這窗戶你別撬了,大家都能聽得到。好好休息,一會你舅舅會來看你的。”

“舅媽,別走!”舅媽說完,就急急的跑掉了,沒有理會在她身後叫喊的我。

我扶着牆,慢慢坐下。想着舅媽那迷茫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可是不記得是怎麽回事?那女鬼已經厲害到可以篡改記憶了不成?

不不,還有《鬼怪尊經》,肯定還有別的可能。

我細細翻閱,慢慢的尋找。

“啊!找到了!”看着那一行蠅頭小楷,我卻并沒有高興的情緒。

只因上面寫着“怨氣太重的靈魂,無法安心投胎,滞留凡間,化身厲鬼。若附于人身,人魂羸弱,蘇醒時間漸短,不明前塵。”

不管是怨氣太重,還是功力強大都不好對付啊。還是想辦法出去找祁婆婆幫忙吧。

“吱嘎!”柴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吓了我一跳。

逆光而來的人,緩緩的走到我跟前,蹲了下來。

“吃飯吧。”

看着面色冷漠的舅舅,我咽下了,本來還想解釋的話。默默的吃着飯。

還是熱的,不至于太慘。我自嘲的想。

“好好反省,別動歪腦筋,明天當你出去。”

“知道了,舅舅。”

舅舅只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唉,明天就能出去了,先去找祁婆婆吧。

一縷夜風吹過,不知為何,我覺得有些陰冷。

我默默的走向角落,祈禱今夜太平。

夜沉如水,不知何時,月已當空,星亦放輝。

我忘記了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了,等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已經是烏黑一片了。窗子上的木條依然還在那裏,像是和我一起祈求今天晚上能夠平安的度過。

“啊!”我不自覺的叫了起來。因為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我的腿已經又酸又疼了。該怎麽出去才好呢?我現在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只好用力的揉搓着雙腿,不知道祁婆婆她現在怎麽樣了。如果她知道了我的處境一定會來救我的。只可惜我的那些神符,都被舅舅給燒毀了。

夜晚靜悄悄的,我嘆了一口氣,繼續倒在地上睡覺。只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我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輕輕的挪到了門後邊。

門被推開了,我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看着走進來的那個人。原來是舅媽,我心裏暗暗叫苦。

她已經把我還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還不滿足?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舅媽走到柴草堆旁邊仔細的看了看,扭頭看了看四周。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祈求着她不要發現我。

但是我的願望落空了。她呆呆的朝着我走了過來,站在我的面前,直盯盯的看着我,

“你來做什麽?舅舅如果看到了,一定又要誤會了。”我冷冷的說,“如果你想要什麽,可以直接的告訴我。”

舅媽她一把把我推倒在了柴草堆上,我的心砰砰的直跳,她想做什麽。如果我大叫的話,不知道舅舅會不會聽到。

“救命啊!救命啊!”我聲嘶力竭的叫道。我的手是被綁着的。如果舅舅進來了,應該不會誤會我了。

但是院子裏靜悄悄的,根本看不到舅舅的影子。我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這次一定死定了,舅媽她凝視着我的眼睛,我快要喘不過起來了。

她輕輕的解開了我衣服的扣子,我緊張的不敢看她。如果舅舅看到了這一幕,我不管怎麽洗也沒有用了。

“放開我,我出了什麽事情,祁婆婆一定會幫我報仇的。”我結結巴巴的說。

舅媽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掙紮着往門口挪,可是她又把我給拉了回來。我左右不停的擺動着,拒絕讓她碰我的衣服。

可是她力氣大如牛,緊緊的把我按在柴草上,我大喊大叫起來,為什麽沒有人聽到我聲音,難道這個女人用了什麽法術?

盡管我不願意,衣服還是被舅媽給解開了。我的胸膛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舅媽的面前,我的臉羞的通紅,她可是我的舅媽啊!

“你不能這麽做,我是你的外甥,你快點醒一醒!”我吼道。

舅媽她根本就不肯理會我,悄悄的從懷裏邊拿出了一把小刀。我看着那把刀,血都變冷了。我還這麽年輕,還不想死。

我把頭扭了過去,不敢想象她要如何的殺死我。我等了一會兒,什麽也沒有感覺到,她安靜的拿着那把刀,看着我的胸膛。

開始用力的畫了起來,一陣陣的疼痛讓我痙攣,我痛苦的呻吟着,舅媽她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我以為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刀尖停止了滑動。我努力的低頭看着自己的胸膛,她不是在畫畫,她是在寫字。我隐約可以看到那兩個字“陰憐”。

“這個,這個是什麽意思?”我冒着冷汗問舅媽,她好像聽不見一樣,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你說話啊?你如果不說話,我怎麽知道你想要我做什麽?”我急不可耐的問。

舅媽她把我推到了一邊,用刀子把綁我的繩子割斷了,她這是要我離開嗎?我弄不懂?我看着那兩個字“陰憐”,再擡頭看了看舅媽。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了。

“這個是你的名字嗎?你在附身之前叫陰憐嗎?還是想要我來可憐你?”我好奇的問。

舅媽一副冷漠的樣子,我忍不住了。緊緊的握住了舅媽的手腕,你立刻離開我姑媽的身體,不然等到我找到了祁婆婆。你到時候一定會魂飛魄散的。”

她搖了搖頭,看來她聽得懂我的話。我趁着這個空檔,想要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刀。她掙紮着,不小心割破了我的手掌。

我和舅媽都呆住了,鮮血立刻染紅了我的衣服,我從衣服上撕下了一條,笨拙的包紮着傷口。

舅媽她輕輕的放下了手裏的刀,看着我受傷的手。我好不容易才把手包好,皺着眉頭強忍着疼痛。

我看到舅媽她站起來就要走,就立刻的拉住了她。話還沒有說清楚,她不可以走,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答案。

她用力踢了我一腳,掙脫了我的雙手。我想要抓住她,結果只是抓到了她的衣服,她急着要離開,突然我們兩個都聽到了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我愣住了,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原來是舅媽的衣袖。舅媽她看着自己裸露的手臂,又擡頭看了看我,一臉的詫異。

“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故意要撕破你的衣服。”我窘迫的看着衣衫不整的舅媽。用手捶打着自己,我究竟在幹什麽啊?

我不斷的提醒自己,她不是舅媽,是你一個女鬼。所以我并沒有冒犯舅媽,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救她。

可是我要如何給舅舅交待?我看到舅媽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這是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要笑?說啊!”我緊緊的抓着那個衣袖對着那個奇怪的女人咆哮着,反正也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不是嗎?

索性我就魚死網破算了,這個女鬼這麽一次次的捉弄我,我僅存的耐心早已經消失殆盡了。

我握緊了拳頭想到砸向她的臉,她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就是那麽直挺挺的站着,等待着。就在我的拳頭要落下的那一刻,我克制住了自己,松開了雙手,頹廢的站在那裏。

舅媽她轉身就離開了柴房,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看着手裏的衣袖,立刻追了上去,我想要的答案她還沒有給我。

栀子

第 14 章 舅舅到訪

舅媽終于離開,深夜的柴房重歸寧靜。 我癱坐在牆角,整個人像被抽空一樣,完全失去了剛才的精氣神。

“如今她知道我身上有符,應該不會再來打擾。”我慢慢沿牆靠下,想要好好睡一覺,“希望一覺到天亮。”

我閉上眼睛,腦子也泛起了淺淺的睡意,眼看就要睡去。突然門外再次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我去,不會還來吧。”我慌忙睜眼,睡意全無,并做好随時作戰的準備。

腳步聲慢慢向柴房靠近,我的心也跟着懸得越來越高,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在腳步聲和我之間。

果不其然,厚重的腳步聲到柴房門前便停止,随之而來是鑰匙碰撞的“當當”聲。

我慢慢起身,将符咒舉到胸前。

門忽地被推開,緊接着是一個比剛才更高大的身影,在夜色的映襯下而顯得無比恐怖。

“舅舅。”我喊了出來,“你來幹什麽?”我想到那個可憎的妖鬼,深覺自己面臨的是另一場對戰。

舅舅快步向我走來,一把将我提起:“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

我假裝不知所以:“我哪能知道您來幹什麽呀?”

他将我的衣領捏得更緊,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這麽晚了為什麽還不睡覺。”他試探道。

我情了清幹裂的嗓子說:“本來是要睡着了,這不硬生生被您的腳步聲吵醒了。我發誓,如果您不進來的話,我現在肯定睡得正香。”

“胡說!”他朝我吼着,唾沫星子狂亂地飛到我的臉上,“你根本就沒睡着!”

我無語。

“說,你是不是看到你舅媽出來過。”他扯着粗嗓子問道。

我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說就是承認了?”他變本加厲。

“說什麽說呀,你先将我放下來,我疼。”我故意轉移話題。

他氣急敗壞:“疼還想着偷腥,你小子是不是膽子被我養肥了?”

我看着他猙獰憤怒的面孔,心為之一涼,連忙将他推開,走到一邊去了。

“你說什麽呀,我聽不明白。”我說。

“裝,繼續裝,你舅媽都跟我說了。看你還狡辯。”他一臉正氣,把我逼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眨巴着可憐的大眼睛,試圖博取一點憐憫之心,只是忘了柴房黑壓壓一片,他根本不可能看到我的委屈。

“舅媽胡說,我什麽都沒幹。”我辯解。

他把我的辯解看做頑固的狡辯,大聲喝到:“你小子,不僅賊心不死,還死不承認。真是該打!”

“你舅媽說你大半夜偷看她方便,對不對!”他繼續說。

聽到這句虛無的說辭,我的內心極其抗拒,深深痛恨那個迷惑了舅舅的惡魔。

我将音量放得更大:“我晚上被你關在這裏,哪有機會偷看舅媽方便!荒謬!”

舅舅估計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完全不顧我的辯解,一上來就狠狠地踹了我一腳,我原本淤青的腿由內而外散發出劇烈的疼痛感。

“你當我傻啊,柴房不是有窗戶嗎?讓你死不承認。”說着,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胸口上。

我捂住胸口,發出模糊不清的嚎叫。

“我沒有,就是沒有!”我忍着痛為自己發出吶喊,誰知這一聲吶喊反而給自己招來無窮無盡的折磨。

他的拳腳像雨點般四處打在我的身上,我蜷睡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自衛的能力。

“別打了!”我雙手抱頭,發出凄厲的哀求。

舅舅根本沒工夫在意我的感受,一直肆無忌憚的欺壓着手無寸鐵的我。

“讓你天天想着偷腥。”發洩過後,舅舅喘着粗氣。我第一次感受到被打到別人滿頭大汗的感覺––全身麻木,動彈不得。

本以為對我拳打腳踢已經達到他全部的目的,沒想到他還不死心,蹲下身來仔細搜查我的全身。

“你想幹什麽?”我抗議。

“幹什麽?舅媽說你不僅偷看她,還用身上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吓唬讓,不許她說出去。”他繼續搜查着我的身體,從上到下。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惡魔想要借舅舅将我身上的符咒拿走,于是我瘋狂護住符咒。

舅舅注意到了我突兀的行為,認為被我捂住的那個袋裏一定有東西。“放開!”他吼道。

“這是我的東西,不能給你。”我調動全身上下剩餘不多的力氣,拼盡全力保護我的符咒。

可是我就算再拼命,也不是舅舅的對手。

他大力掰開我的雙手,将全部符咒拿了出來:“大半夜拿着個符咒吓人,你怕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咯。”

“我沒有,”我說,“那是打鬼的東西,不是用來吓人的。”

“還嘴硬。”舅舅又踢我一腳。

我忍着疼痛伸出一只手:“還給我。”

舅舅拿着到手的符咒走到一邊,笑到:“到手的東西哪有還會去的道理?你想都別想。”

他将符咒放到地上,劃亮了一根火柴。

“不行,失去了這個東西,那鬼必定還來找我。”我爬上前去,想要将它搶來。

舅舅一個轉身,把我擋在半路。我掙紮了許久,硬是夠不着那符咒。

“不要啊。”看着即将觸摸到符咒的火光,我拼命搖頭。

火光碰到符咒的那一刻,符咒倏地變成一團烈火,燃燒,熄滅,然後變成一攤死灰。

我心如死灰。

“看你還拿什麽吓人。”燒掉符咒之後,舅舅還不忘落井下石。

我癱軟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全身放空。

“你今天晚上就好好待在這裏,不要想着再使什麽招數。”舅舅蹲在我身邊,用勝利者的口吻說。

我不平:“符咒都被你燒了,我還能做什麽?希望我不會因為你的無知而受到更多的折磨。”

“哈哈哈,算你有自知之明。”舅舅大笑。

說完,他起身将尚有餘熱的灰燼踩滅,轉身離開柴房,臨走前還不忘将房門鎖緊。

“你就在裏面好好帶着吧。”他在門外大喊,然後伴随一陣漸行漸軒的腳步聲消失在夜色中。

我閉眼躺在地上,渾身難受。

舅舅拿起了另一張被我藏住的符紙。

“舅舅,別燒!那是救命的符啊!”

“什麽救命的符,我看是害人的符才對!”

身上的傷口在頓頓的疼着,我一次又一次掙紮着想起來,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實在沒有力氣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祁婆婆給我的最後一張符,在舅舅的一把大火後,變成一堆飛灰。

“舅舅,你相信我啊,我跟舅媽沒什麽,我真的沒有非禮舅媽啊,我可是你侄子啊……”

“你還知道叫我舅舅!孫誠生!她可是你舅媽啊,你這個畜牲!”

“舅舅,我真的沒有……”

“我都看見了,你還在狡辯,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要是敢站出來承認,我還算是看得起你,真沒想到,我肖然的侄子,竟然是個孬種!”

“舅舅,我不是孬種!我沒有非禮……”

“閉嘴!證據确鑿你還不悔改,念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饒你一命,在這好好反省!”

看着舅舅一臉冷漠的走遠了,我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橫亘在我們之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說着相信我。

沒有人聽得到這蒼白無力的解釋,再說聽到了,又有誰會相信我呢。我自嘲的笑了下。

“嘶,嘶,還真疼。”我默默的想着舅舅走時憤恨的眼神。

呵,大不了就這樣吧。我自暴自棄的想。

“真沒想到,我肖然的侄子,竟然是個孬種!”

“是個孬種!”

“孬種!”舅舅臨走前的話在我腦中不斷回響。

“啊!啊!啊!啊!我不是孬種!”是啊,我才不是孬種,這事又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背負着這樣的罵名去死!我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一定要!

我順着牆根,一點一點将自己蹭起來,盡管筋骨寸寸都在叫嚣着疼痛,我還是一點一點擺成了修煉的姿勢,想着祁婆婆教過的方法,運起體內的陽氣,流過經脈,慢慢的修複着肉體的損傷。

沉浸在修煉中,努力修複肉體的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咕嚕嚕,咕嚕嚕。”聽到肚子的叫聲,我才恍恍惚惚的睜開了雙眼。

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了柴房,讓這個昨晚猙獰的巨獸,收起了兇狠,變得溫和起來。

我扶着牆,慢慢站起來。陽光灑在我身上,暖暖的,讓我有一種,傷勢痊愈的錯覺。

等到身上有了點力氣,我慢慢挪動到窗子前。

伸手一扯,預料之中窗子打開的情況發生了,可是窗子外錯綜複雜的木板刺痛了我的眼。舅舅竟然封了窗子。

可是舅舅為什麽要封窗呢。

對了!電光石火之間,我想到了那個女人,哦不,女鬼,上了舅媽身體的女鬼。當初那個女鬼看了窗戶一眼,難道是她猜到我從窗戶爬了出去,怕我跑掉,就讓舅舅封了窗子?那,舅舅是被女鬼騙了,還是,成了女鬼的奴隸?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不行,我得出去救舅舅。

我環視了一圈,這個拆房,除了木頭和稻草,看樣子是沒有別的東西了。

算了,就拿木頭試一試吧。

栀子

第 13 章 不想再見你

“誠生,怎麽躲到那去了。”她慢慢向我靠近,飽滿的身影在光束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妖嬈。 我悄悄将身體挪開,問道:“你來幹什麽?我不想見到你。”

“當然是想你了呀。”她毫不猶豫回答。

我不屑一顧,故意挑釁:“可是我巴不得你走得遠遠的。”

這并沒有讓她有絲毫退縮的想法,她依然慢慢向我靠近,直到整個人離我只有幾厘米遠。

“你的想法不重要,”她說,“我願意離你多近就離你多近。”

我為她這種有失分寸的語言而感到惡心,故意幹咳引起她對我的厭惡。

可是這不但毫無用處,她更步步緊逼,蹲下身子試圖離我很近。丢給她一個不待見的眼神後,我便把臉轉開,想讓她知難而退。

“誠生,你覺得我今晚美嗎?”她再次将臉貼向我,恍惚中我看到她渾濁得不真實的眼神,不免為之一震。

“有事就請說事,沒事的話請你離開,我要睡了。”我再次試圖躲避。

話音剛落,她突然起身朝房門走去,我以為她識趣離開,暗自欣喜。沒想到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并重重将門關上。

她轉身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好舅媽也困了,今晚就讓舅媽陪你睡。”

我正為她的不知廉恥而感到惡心時,她又走到我身邊,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使我渾身難受。

“你就不怕舅舅發現你夜不歸宿嗎?”我激将她,“你這樣背着舅舅向別人暗送秋波有違婦德,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說完,她竟“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笑聲蕩得很遠。“你不說,我不說,他就不會知道。”她說。

“呵呵呵,”我笑她,“你怎麽确定我不會說。”

“那你就試試咯。”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

窗外的小蟲叽叽喳喳地叫着,我的心七上八下。一陣冷風吹來,虛掩的房門合事宜地發出“沙沙”的摩擦聲。舅媽突然站起,敏捷的目光洞察着門外的一切,唯恐被人發現自己的行徑。

見她如此,我肆意發出“哈哈哈”的嘲笑聲,嘲笑她害怕被舅舅發現卻還想着偷腥。

“住嘴。”确定沒人後她将目光投向我。

“我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請你放過我。”我趁機說,“若是被舅舅發現了,我還得遭一頓打。”

她不以為然。

“你不怕舅舅,可是我不一樣,我膽子小。”我繼續說。

小插曲過後,她的态度更加強硬:“有什麽好怕的。”

“再說,我那麽美,哪能讓他一個人吃了去。”她的聲調變得矯情妖媚。

它将自己的身體使勁忘我身上蹭,不管我如何抵抗,如何吶喊。

“離我遠點,不然我就要喊了。”我威脅她。

“那你喊啊,看看誰理你。”她說。

我必須承認,她的力氣及其大,盡管使盡渾身力氣想要将她推開,卻還是無濟于事。

“舅舅!舅舅!”我用力吶喊,撕心裂肺的聲音仿佛能将黑黑的天空撕開一道口子,可是依然無人應答。

看到我無助的樣子,她笑得更加肆無忌憚,尖銳的笑聲把我的吶喊聲淹沒得一無所有。

“舅舅!”我還不死心,渴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舅舅!”

“不要浪費力氣了,沒用的。”她說,“你就從了我吧。”

“舅舅!”

無人應答。

身處無人應答的柴房,舅媽毫無顧忌。她饑渴難耐的樣子直戳我心,讓我十分痛苦。

用巨大的力氣控制住我後,她幹脆把外套脫了,露出她豐滿白皙的臂膀。非禮無視,我把頭轉向另一邊,心裏及其抗拒。

“看你這次怎麽逃脫。”她滿臉得意,洋洋得意的笑容像極了電視裏剛吸完鮮血的惡魔。

甩掉外套後,她一把将我抱在懷裏,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你會後悔的。”我恐吓她。

“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在抗拒了。”她說,“無論如何,我今晚一定要達到目的。”

本來只想臨死吓唬吓唬她,可是話剛說完,我便聽到一陣“咝咝”聲,随後我的身體由下而上湧起一股熱流,仿佛腳底放着一臺燒得正旺的火爐。

她立刻将我丢開,嘴裏不停叫喚:“小鬼,你使的什麽怪術?”

我愕然,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手臂上一片紅熱,看樣子是被灼傷的。她緊緊抱着手臂,發出痛苦的呻吟,我這才想起祁婆婆給了我幾張符咒,許是符咒發揮了作用。

“我去,着急得把這是忘了。”我喃喃自語,暗自得意。

“哈哈哈,”我得意大笑,“我說過你會後悔的,竟然不信我。”

被符灼傷之後,她還不死心,想要靠近我。

“我原諒你的大膽,但是你別想逃。”她張牙舞爪地向我走來,眼神裏充滿殺氣。

發現符咒後,我轉守為攻,不再千方百計躲避。我掏出符咒舉到她面前,把面目僞裝得比她更狠毒。

“如果你再過來,休怪我不客氣。”我說。

看到符咒,她不再向前,整個人硬生生地站在了原地。

“你竟然玩這種小把戲。”她一臉無奈,眼神裏透露着對我的憎恨。

看到她如此害怕,我悄悄松了口氣。

她的牙齒露出一大半,散落的頭發胡亂地糊在臉上,滿臉兇相,剛才的女人味消失無遺。

“終于原形畢露了。”我心想。

趁我舉着符咒不注意時,她的眼珠子在眼眶裏打轉,随後她悄悄向我靠近。我識破她的企圖,連忙将符咒再次對着她。

“不要動,不然我就将符貼在你身上,讓你痛苦萬分。”我惡狠狠地說。她沒辦法,只好再次退縮。

“使這種小把戲算什麽英雄。”她說。

我笑道:“跟你這種人不需要談什麽英雄,不學學你的無恥,我怎麽對付你。”

她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正當我們兩個進退兩難時,她故意放緩語氣:“誠生,有話好好說嘛,何必這樣大發雷霆。”

我深知她的用意,沒有為之動容,繼續全神貫注地盯着她,确保她不會突擊向前。

防備之餘,我說:“死了這條心吧。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趕緊離開,而是死在我的符咒下。”

事雖至此,她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處處提防,尋找突破的機會。

門外的冷風悄悄溜進柴房,包圍着我的全身,使我感覺冷飕飕的。即使只穿了一件無袖背心,她仍然直勾勾地站在那裏,絲毫不為之動容。

“誠生,我是舅媽呀。”她試圖突擊我心裏柔軟的那部分。

我楞了一下,随即投入狀态,堅定地說:“你是何方神聖我心知肚明,不用大費周折。就算你今天使盡所有歪門邪術,我也不會讓你得逞地、得。”

“你不認識我了嗎,”她皺着眉,兩瓣嘴唇被擠出委屈的樣子,“我是你的舅媽呀。害你被打是我的不對,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呀。”

說話之餘,她又試着向我靠近,兩只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的符咒,生怕我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

我慢慢向後靠近,直到脊背摸到冷冰冰的牆壁,再無退後的餘地。看到我進退兩難,她興奮不已,猛地向我撲來。

我靈機一動,将手中的符咒貼在了牆上,身體迅速下蹲。

如我之意,伴随着“嘭”的一聲,她的頭撞在了牆上,符咒在她額頭上燙出一片紅暈。我趁機抛開,從袋中掏出另一張符咒。

她捂住被燙傷的額頭,嘴裏再次發出痛苦的呻吟。

緩過來後,她顯然十分生氣,剛剛溫柔的樣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還直言不會放過我。

“小子,你死定了。”她說,“沒有了符咒,看你往哪逃。”

說完,她大步向我撲來,直到我将早已準備好的符咒舉起,她方才一個急剎車止住了腳步。

“不是要教訓我嗎?來呀。”有符在身的我故意挑釁她。

她氣得滿臉通紅:“卑鄙,竟然如此提防我。”

“彼此彼此。”我說,得意洋洋。

知道我身上不止一道符後,她也不再主動進攻,而是乖乖站在原地,暗自納悶。

“你哪來這些符咒?”她問道。

看她不解的樣子,我反而覺得十分爽快。

“關你何事,”我說,“還來嗎?”

聽我如此不将她放在眼裏,她氣急敗壞:“有本事把符拿開,我們公平對戰。”

“哈哈哈,”我大笑,“鬼才相信你。剛剛你以強淩弱的時候怎麽不說公平對戰?現在說晚了。”

“不要偏離話題,”她吼道,“憑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獲得這些符咒。快說,是什麽人在暗地裏幫助你?”

随她怎麽納悶不理解,我仍然舉着符咒慢慢向她靠近。她見狀,立刻後退幾步。

“你要幹什麽?”她問道。

我微微一笑,說道:“剛才我說過,你要麽自己離開,要麽死在我的符咒下。現在你不肯走,那我就必須履行我的第二個諾言。”

看我神情堅定,她被吓得不輕,慌忙退到窗邊。

“我來咯。”我舉起符吓唬她。

死馬當做活馬醫,她嘴硬說道:“你以為區區符咒就能使我葬身嗎?笑話。想你手中的這種符咒,最多讓我受點輕傷。”

“那你大可試試。”我繼續靠近她,把她逼得沒有了退路。

看我不聽騙,她也不再自讨沒趣,開始東張西望尋找出口。

她猛地轉身,看到了柴房破舊的窗戶。

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