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Archive

第 32 章 再遇明二娘

第三十二章 再遇明二娘

作者:鬼漢臣

樓下的那群人在那個老人的帶領下不停圍着火盆重複的轉着圈,一遍又一遍,好像在舉行某種神聖的儀式,林嘉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儀式,越看越好奇,便往下探着身子想聽那個老人唱的什麽,不料這時馬峰忽然往下扔了個東西,正砸中下面的火盆,把火盆打翻了,火紙翻了一地,那群人吓了一跳,都停住了走動擡頭往上看是誰砸的。

林嘉民見了趕緊縮回頭躲在窗子下面,馬峰一臉嬉笑的坐在地上抽着煙,正為自己的惡作劇得意,林嘉民瞪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他那腦袋是怎麽想的,會往下扔東西搗亂。

“我靠,你幹什麽呢?”

馬峰憋住笑說:“看你怕的,許他們在樓下玩,就不興我扔東西?”

“真怕了你。”

林嘉民側耳細聽窗下的動靜,靜悄悄的,即沒人嚷也沒人罵,安靜地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只有未燃盡的火紙輕盈的向空中飄着,他慢慢探起身去看那些人,誰知一看吃了一驚,樓下那群人并一地的火盆都不見了。

“真見鬼了!”林嘉民吶吶的說。

“怎麽了,那些人還在跳嗎?”馬峰笑着問。

“還跳什麽,全走了,火盆也沒有了。”

“嗯?”這顯然也出乎馬峰的意料,他趕緊站起來去看,果然樓下已經沒了人,連那些擺着菱形的火盆也不見了。

正當兩人疑惑不解時,突然有人敲門,林嘉民看了一眼馬峰說:“完了,這下找上門了。”

馬峰也有點慌了,知道自己闖了禍,便勸林嘉民不要開門,林嘉民想,開門肯定會被罵,不如不開門,兩人便坐下抽煙,任憑來人去敲門。

那人好像知道兩人在屋裏不敢開門,就一個勁的敲,兩人煙抽完了,那人還在敲,林嘉民坐不住了便說:“怎麽辦,都你惹的禍,你去開門。”

“哥,你這個時候不能丢下我呀,估計這人要找我操練呢,我要去開門,你可得幫我看着?”

“那還用說,趕緊開門去吧!”

馬峰極不情願的來到門前,摸着把手,猶猶豫豫的不敢拉開,這時門敲的更響了,好像知道有人就在門後面,馬峰被敲的火氣上來,一把拉開門,操字還沒說出口,就發現門前根本沒有人。

“咦,人哪?”馬峰伸頭向樓梯轉角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望着林嘉民。

“沒人?”

“沒有。”

“怎麽可能?”林嘉民想,就是跑也不可能跑的這麽快,他來到門口看了一會,即沒人上來,也沒有腳步聲傳來。

“真他媽的見鬼了,他剛拍了一下,我就開門,這孫子跑的夠快的。”

林嘉民預感事情絕非這樣簡單,一股冷風從樓梯的下面吹上來,林嘉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馬峰也感到涼意陣陣,便說:“進來吧,估計他們是想吓唬我們。”

進了屋,兩人沉默地對坐了一會,無話可說便各自回房,早晨上班時,林嘉民發現門上貼着一張紙條,上面用鉛筆歪歪斜斜的寫着“趕緊搬走”四個字。

“威脅我?”馬峰冷笑了一下說,“老子就不搬,看他們能把我怎麽着?”

“你覺得是那群人寫的嗎?”

“不是他們還有誰?”

林嘉民仔細看了看那筆跡,雖然寫的歪歪斜斜,但是看的出有寫字功底,不像剛會寫字的人寫的。

“我可不怕他們,你要想搬,你搬!”

“搬什麽,他要真敢來,我們還能怕他?”

兩人議論了一番,便來到樓下,那房門前的帳篷已經拆了,人也走了,并那些火盆和花圈也不見了,地上打掃的很幹淨,整個樓下看不出有人辦過喪事的痕跡,馬峰笑道:“這些孬種,都是膽小鬼,連夜搬的還挺幹淨。”

林嘉民覺得很可疑,那麽多人怎麽可能會怕他們兩個年青人,而且怕的連夜搬走,他來到那戶人家的窗子前,窗子已經被從裏面封死了,他試着去推門,門也鎖的很牢固,林嘉民不明白,是什麽讓那些人一夜之間全都走了呢,難道是因為昨晚馬峰扔了東西砸了火盆?

說起火盆,他又想起了鬼中聖的話,他們昨晚雖沒有去碰那些紙,可是他以前碰過,而且昨晚馬峰也砸過,會不會他倆招了冤魂,所以那些人走了呢?

馬峰見他眉頭緊鎖,便說:“想什麽,那些人肯定害怕了。”

“你覺得我們倆再能打,能打得了昨晚那一群人嗎?”

“打架可不能光憑人多,那是要靠能力和狠,就昨晚那些老人和婦女,我一個人就能撂倒他們。”

“就吹吧!”林嘉民白了他一眼,馬峰說:“行了,管他們去哪,要是真來,咱們就和他幹,現在趕緊上班去。”

林嘉民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便索性丢開,要真打架,他也并不害怕,有時候打架也真如馬峰所說,靠能力和狠,有句話說,打架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就是真來了,也就豁出去了。

兩人到了廠裏,老陳果兌現了先前的話,把兩人調到自己身邊,言傳身教的指導兩人,而且态度極為和善,不再像以前那樣冷酷無情,有時候心情好了,還把兩人帶回家吃飯,俨然一個慈師良父的形象,但是因為先前的交惡,馬峰和林嘉民都對他沒有好感,但是也不願再得罪他,所以這一段時間相處也頗為融洽。

廠裏現在到處都流傳着孟琳琳與牛經理相戀的消息,更有人說雙方已經各見了家長,準備結婚了,因為先前馬峰曾親眼所見,對此也十分相信,自此也死了心,轉而去追尤小彤,而林嘉民先前因為孟琳琳突然對他好,不免會錯了意,以為對方有意思,現在才明白,不過剃頭挑子一頭熱,也從此打消了念頭。

因為馬峰追尤小彤的緣故,四人常常下班後出去玩很晚才回家,這天馬峰又要拉着尤小彤出去玩,尤小彤因為剛和馬峰相熟,雖然明白馬峰的意思,但不願意這麽晚了單獨同馬峰出來,于是又帶着陳莫莫,馬峰見林嘉民那頭失了孟琳琳,一個人孤單,便想把他和陳莫莫湊一對。

陳莫莫性情大大咧咧,最近又新剪了頭發,幾乎和林嘉民的頭發一樣短,馬峰把意思和他說了,林嘉民便直說沒有感覺,因為陳莫莫同他理想中的女友差太遠了,因此玩了一會,便說想睡要早點回。

馬峰假裝留他,林嘉民背着她們倆笑着對馬峰說:“你小子的想法我還不清楚,你巴不得我滾遠點,我走了,陳莫莫未必好意思一直跟着當電燈泡,你們倆不就有單獨處的機會了,如果你真不想讓我走,那我就留下!”

馬峰放慢腳步,從口袋裏把煙掏出來塞給林嘉民說:“哥,你趕緊走吧!我會記得你的好的,改天請你吃飯。”

“怎麽,煙也不抽了?”

“我得在她面前樹立我好男人的形象。”

“行了,一看你也就是那怕老婆的主。”

“這不還沒到手嗎!”馬峰嘿嘿笑道。

林嘉民對她們說有事,便先走了,馬峰約會專往偏僻的地方帶,這次跑的地方更遠,林嘉民走了一個小時候,才繞到回家的那條路,他一邊抽着煙一邊等車,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車來,便只得邊走邊等,天漸漸黑了下來,公交車還沒來,林嘉民一邊咒罵這該死的公交車,一面加快了腳步,走到一個岔路口時,只見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坐在岔路口邊的草地上哭泣,因為天黑也看不清長的什麽樣,那女人只低頭哭,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林嘉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還是個女人,便只管走沒理會,誰知道剛走幾步,那女人便叫住他。

“小兄弟,我懷了孕,剛剛又摔了一跤,崴了腳,走不動了,你能扶我回家嗎?”

林嘉民聽了便問:“摔的嚴重嗎,要不要我去叫人來?”

“這會子你能去哪叫人,我等了半天了,也沒個人影。”

“那你家在哪?”

“就在前面,一會就到了,不會太麻煩你的。”

“不是嫌麻煩。”林嘉民笑道,“我只是擔心你別摔壞了。”

“也沒摔多狠,只是腳扭的疼。”

林嘉民上前扶她,那女人掙紮了半天起不來,只嚷腳疼的厲害,讓林嘉民幫她看看是不是斷了,林嘉民只得蹲下去看,天黑了也看不清,林嘉民便用打火機照着,那女人忍着痛挽起褲子,露出白嫩的長腿,林嘉民紅着臉不敢看,那女人便笑說:“你把火機給我,我幫你照。”

林嘉民把火機遞給她,那女人熟練的點着了,林嘉民借着光看了一下,并沒有腫的跡像便說:“沒事的。”

“腳疼,你把我鞋脫掉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林嘉民只得硬着頭皮脫掉她的鞋子,那女人的腳很小,穿着綠色的繡花襪子,不看人的話倒像個小孩子的腳,她擡起腳一直湊到林嘉民胸前問:“流血了沒?”

“沒有。”

“胡說,你又沒看?”

林嘉民瞥了一眼說:“沒事。”

那女人見她臉紅了便笑說:“那好,你扶我起來。”

林嘉民小心地扶着她,那女人一瘸一拐起來,身體都壓在了林嘉民身上,半個*軟軟的貼在林嘉民的右胸前,臊得林嘉民耳根發熱,加上她身上傳來的香味,更加讓他熱汗淋漓,右邊身體緊繃着,好像扶着的是一個十分名貴的花瓶。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那女人說話時,一股暖氣直撲他的臉,林嘉民臉也不敢轉了,只緊張的說:“我叫林嘉民。”

“林嘉民,真是個不錯的名字。”那女人在他耳邊輕輕地笑了。

“你叫什麽?”林嘉民想找話題化解尴尬,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我嘛,家裏人都叫我芙兒,未出嫁時,別人叫我明若芙,現在都叫我明二娘了!”

鬼漢臣

第 31 章 火盆與冤魂

第三十一章 火盆與冤魂

作者:鬼漢臣

周六兩人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外面的瑣吶聲依舊響個不停,但絲毫沒有影響兩人的好心情,下午去逛了小市場,買了些日用品,晚飯後又同周怡悅打了很晚的牌,周日一天,兩人計劃去市裏玩,這天吃了早飯下樓,遠遠的便看見鬼中聖同一個大媽在說着什麽,那鬼中聖看到兩人下樓,便撇了那大媽朝他們走來,馬峰說:“這個老家夥,不騙到我們的錢真是不死心哪,那個什麽阿嗚呢,怎麽也不來了。”

“他要騙你的錢,我看真是找錯人了。”林嘉民笑道。

“騙我的錢,我不拆了他的骨頭。”

兩人正說着他,卻見鬼中聖突然變換了方向,往另一邊走去了,馬峰正奇怪,卻看到阿嗚來了,馬峰高興的說:“說曹操,曹操就到,今天反正沒事,咱們先看個熱鬧。”

鬼中聖偏沒如他們倆的意,走着走着便撒開腿跑了,阿嗚見攆不上,便停下來罵了幾句,這時便有幾個吹瑣吶的拉她說話,阿嗚便丢開鬼中聖同他們去那樹底下了。

林嘉民奇怪這班吹瑣吶的人,為何一連吹了好幾天,回頭仔細看那花圈上的吊語,原來是死了一對夫妻,夫妻同時雙亡,可謂非常奇怪,因此心中便悶悶不樂。

馬峰倒沒在意,一直催着林嘉民快點,到了市裏,兩人逛到很晚才回來,下了車走到橋頭,只見兩邊排棋似的排了兩排火盆,中間留着一條小道走路,林嘉民便問:“怎麽有這樣燒紙的,真是太奇怪了。”

馬峰點頭說:“确實,我也是頭一次見人這樣燒紙的。”

林嘉民蹲下,見火盆底下壓着一疊白紙,便想抽出來看,這時鬼中聖突然跳出來說:“小夥子,別動那紙!”

林嘉民吓了一跳,伸出的手縮了回來,馬峰也沒注意鬼中聖從哪裏出來的,被他突然吓到,便要打他,林嘉民趕緊拉住他說:“別動手!”又問鬼中聖為何不讓他拿紙,鬼中聖低聲說:“你們不知道厲害,這紙上下了符咒,你要碰了,這冤氣便都會招給你了。”

“什麽符咒?”林嘉民有點害怕,因為他曾碰過一次。

“唉,住在這裏的人都被冤魂纏住了,所以年輕人都不住這裏,只剩些老人在這,前些天不知道因為什麽,出現了很多怨氣很大的鬼魂四處游蕩,吓死了好多人,你們住的這裏面,也是死了兩個的,所以他們就請阿嗚來驅邪,這個惡毒的老太婆便弄了這符咒在這裏,想把冤氣傳給其他人,你們要是碰到這紙,可就非常危險了,就是不被冤魂吓死,也會被纏的寝食難安的。”

林嘉民聽了害怕的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确,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上了年紀的人,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別信他,什麽冤魂,要有鬼魂的話,那哪還有活人。”

“年輕人,不能這樣講,鬼有鬼道,人有人界,本來是互不侵犯的,但是鬼道與人界本來就很模糊,一不小心誤進鬼道,或是鬼入人界,都是有的,但因為不是所有的鬼都這樣,所以見到鬼的人不多。”

“那你見過鬼嗎?”馬峰問。

“見過,以前是偶爾見,現在可是天天見。”

“天天見?”馬峰笑着問,“那你說現在這裏有鬼嗎?”

鬼中聖聽了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把眼眯起向四周看了一會說:“有。”

“在哪?”馬峰譏笑起來,一邊瞪着眼睛四處亂看。

林嘉民聽他說這裏有,便覺得渾身發冷,汗毛倒豎,不敢亂望,鬼中聖盯了林嘉民的臉一會,突然上前問:“小夥子,你是見過了吧?”

“哪有?”林嘉民僵笑了一下,把雙手都插在了口袋裏。

“哪呢,你個大騙子?”馬峰看不見,便推了他一把說,“你說有,指給我看?”

“已經走了。”鬼中聖從口袋裏掏出兩張揉皺了的黃表紙,遞給林嘉民說,“小夥子,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着這個,當你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燒一張,燒完你自然就明白了,到時候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馬峰一把奪了過來,拿出火機就要點,鬼中聖把手在馬峰面前一劃,那兩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他手裏了,馬峰見了高興的說:“好家夥,原來你是個魔術師啊?”

“少胡說,現在可不要亂點!”鬼中聖折好,重新遞給林嘉民,林嘉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鬼中聖說了聲再會便要走,沒走幾步又停下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黃土似的東西,對着那些火盆念了句‘珂突珂魯’,便灑了過去,只見那黃土落進盆裏便如倒進了油,瞬間連盆底的紙都燒個精光。

馬峰和林嘉民都看的目瞪口呆,火光熄滅,兩人去看鬼中聖,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

馬峰說:“這個老家夥,會不會故意弄這些火盆來騙我們的?”

“我看不像。”

“越讓你覺得不像的人,越可能是騙子。”

“反正我們也沒損失什麽,回去吧!”

“不過這老家夥的魔術我倒挺想學的。”

“算了吧,你打過他,他還能教你?”

“可不是,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了。”

兩人說笑着來到樓下,看到樓下牆根處和路邊,也都放着一排火盆,此刻正燒得旺盛,煙灰飄飄蕩蕩,落的周圍路面和草上都是白色的煙灰最裏面的一家房門前,搭着一個白色的帳篷,裏面人影晃動,看不清有幾個人,只聽得裏面不時有女人抽泣的聲音,除了那帳篷裏,四周一個人也看不到。

林嘉民只想快點上樓,馬峰拉住他說:“先等等。”

“怎麽了?”林嘉民以為他看到了什麽,有點緊張的問。

馬峰下了磚路,從旁邊的草地上抓了一把土,對着火盆說了句“可吐可吐”便灑了過去,只聽得砰砰砸的盆沿響,不見有任何動靜,馬峰啐了一口說:“我就說這老家夥是騙人的。”

林嘉民笑說:“沒準是你詞念錯了呢。”

“不可能,我聽的清清楚楚。”

“行了,就是魔術師,也得苦練多年才行,你想現學,哪這麽容易。”

馬峰有點掃興,便跟着上了樓,兩人進屋洗了衣服,也沒電視,便想早睡,周怡悅敲門進來問作業,馬峰一見是物理,便搔着頭說:“別問我,我最讨厭物理了。”

“你不是理科生嗎?”

“實話告訴你,我雖然學的是理科,但是我的心在文科,學理科純是因為我爸那句‘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句給欺騙了,要不是誤入理科,沒準我現在都是一小有名氣的作家了。”

“少臭美了,就你那滿嘴髒話的人還能當作家?”林嘉民譏諷道。

“滿嘴髒話怎麽了,魯迅還在文章裏罵人呢,你就說孔聖人吧,不也詛咒別人絕後嗎?這說髒話和能成不成作家,根本是兩碼事。”

“那你都寫了什麽大作了,拿來給我們瞅瞅!”

“想看哪?”

“想看。”

“想看去書店裏買,不掏錢就想看呀?”

周怡悅問:“那你寫的是哪本書?”

林嘉民笑道:“你還真當真了,就他那說句話都有語病的人,哪個瞎了眼的給他出版?”

“我是說以後,你要看我的書得買,沒說讓你現在就去買。”

“原來是騙人的。”

“小周,你要相信你叔,我可是以後會影響一代人的作家,只是現在還在歷練當中。”

“你這歷練,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我還是趕緊給她解了這題去睡覺當緊。”

“你當寫書像你那個解題呀,有貨給你,寫書靠的可是思想與智慧,人家瑪格麗特一輩子只寫了一本書,照樣享譽全球。”

“馬峰!”林嘉民認真的說,“我不值望你享譽全球,你就享譽咱這東半球就行了。”

周怡悅聽了撲哧一笑說:“你們倆太貧了,再不給我解完這題,我明天就慘了!”

“這事就交給農民哥哥吧,他除了證明不了1+1=2,別的都是小意思。”

“有你這說話的功夫,還不如燒瓶開水呢!”

“憑什麽我去燒啊?”

“你看我不正在解題麽,人家都來這麽久了,你連杯水都不端上來,真是太沒眼神了!”

“別忙了,你再不給我解出來,我也要回去睡覺了。”

“別急,快解出來了。”

馬峰去燒水,看到樓後面也擺滿了火盆,便罵道:“真他媽的煩人,家裏生産火盆的呀,擺的哪裏都是。”

林嘉民解完了題,同周怡悅來到窗前,見下面按着菱形的形妝擺着一大片火盆,還堆着幾堆石塊,便問周怡悅:“聽說這樓裏的人都被鬼魂纏住了,是真的嗎?”

周怡悅聽了嚴肅的問:“你這聽誰講的?”

“鬼中聖,你不認識嗎?他可常在樓下晃,還有那個阿嗚。”

“別信他們!”周怡悅說完回身拿了作業便出去了,馬峰奇怪的說:“她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那鬼中聖很招人煩,可能也騷擾過她吧!”

“有可能,哪天讓我碰到我要好好教訓下他。”

“你不想學魔術了?”林嘉民笑問。

“反正都打過了,那老家夥未必肯教我了。”

正說着,忽然樓下響起腳步聲,兩人探頭往下面看,見一群男男女女,順着火盆的形狀邊走邊哼,為首的一個老人,拿着一個白帆似的旗子,晃着腦袋,好像喝醉了似的舞着旗子,一面舞一面還唱着誰也聽不懂的歌。

鬼漢臣

第 30 章 邀約佳鄰

第三十章 邀約佳鄰

作者:鬼漢臣

三人商議妥當之後,馬峰去買菜,林嘉民先回家煮米飯,周怡悅笑說:“太便宜我了,我先回家晃一會,不然老爸又要罵我了。”

“趕緊過來,不然晚了就只有洗碗的份了。”

“這個你就放心吧,有好吃的,我一定極早過來。”

橋邊分手後,林嘉民作賊似的一路狂奔,偏樓下正在辦喪事,到處都是人,林嘉民尴尬的低着頭上樓,跟在後面的周怡悅見他這樣狼狽,笑個不停,林嘉民沖回屋裏換了衣服,開始淘米做飯,不一會馬峰便提着一大兜子菜回來,還買了幾瓶啤酒和一瓶飲料。

林嘉民笑道:“我怎麽感覺你這像過世界末日似的,可勁花錢,你沒把菜場都搬回來?”

“別說,今天這一天,還真有世界末日重生的感覺。”馬峰把啤酒和飲料放下後,把一兜子菜塞進林嘉民懷裏,就往廁所跑,林嘉民喊道:“幹嘛呢,炒菜是我,怎麽摘菜也是我?”

“哥,你要不嫌味重,把菜給我拾啜廁所裏,我來摘?”

“懶人屎尿多!”

“這也得看你上頓吃多少!”馬峰點上煙,門也不關,和林嘉民侃起來,林嘉民正想罵他不關門,周怡悅進來了,馬峰見了慌忙把門關上了,周怡悅笑道:“林主廚,你有什麽吩咐我做的?”

“哎喲,可多了,你先把這芹菜給摘了。”

周怡悅聽了捋起袖子就蹲在林嘉民旁邊摘了起來,林嘉民給她凳子,周怡悅說:“你坐吧,我可不想再坐起來了。”

林嘉民聽了便想起剛才坐自行車的事,由不得多看了她兩眼,這一看心髒更是狂跳不止,正是‘緣起尴尬生情絲,才有以後灑熱血’。

林嘉民一邊剝蒜一邊瞅她,看她烏黑如墨的纖細長發時,便極想伸手去撫摸,周怡悅擡頭要菜籃子,林嘉民以為她發覺了,慌忙中把蒜塞進了嘴裏,周怡悅笑說:“你怎麽剝着吃起來了?”

林嘉民這才發現吃的是蒜,便硬着頭皮嚼了幾口說:“蒜能殺細菌的,吃多了對人有好處。”

“那給我吃一個。”周怡悅從她手裏捏過一個吃了一口,皺着眉說,“太辣了。”

“辣才能殺菌,要是甜的就沒用了。”林嘉民為了逞能,撿了一個大的塞進嘴裏,一邊嚼一邊還點頭,諸位想必都明白,在喜歡的人面前最容易做傻事,對方即使笑了,也未必笑你帥氣,更多的是笑你傻,林嘉民見周怡悅低頭笑了,便以為對方有意,乘興又吃了一個,馬峰出來見林嘉民吃東西,便好奇的問吃什麽,當知道林嘉民在吃蒜時,連說了幾句神經病。

“別笑我,你敢吃嗎?”

“嘁,有什麽不敢的,我小時候都當飯吃。”

“少來,就現在,你敢吃嗎?”

“我要吃了,你怎麽着?”

“我給你洗一星期衣服。”

“你說的?”馬峰想了一下說,“還得洗一星期碗。”

“別得寸進尺,咱們比比怎麽樣?”

“怕你?”

周怡悅笑說:“你們倆別逗嘴了,還做不做飯了?”

“當然得做,這不兩頭蒜嗎,咱們一人一頭,比誰吃的快,怎麽樣?”

“唉喲,農民哥哥,別怪我欺負你,你是輸定了。”

周怡悅聽了無語的坐在凳子上,看他們倆比吃蒜,果然林嘉民輸了,周怡悅推了林嘉民一把說:“該,好好的,你比吃什麽蒜,一股味難聞死了。”

“別說我,你也吃了。”

林嘉民辣的心口疼,蹲在地上咳個不止,馬峰得意的說:“哥,我的衣服每天可都準時送你房間,你得履行咱們男人的承諾。”

林嘉民不答話,周怡悅見他捂着胸口很難受,便倒了杯水遞給他,卻被馬峰搶去喝了,林嘉民說:“喝吧,一杯水就去掉一天。”

“憑什麽呀,她倒的,又不是你倒的?”

“但是是給我喝的,你搶了去就少一天。”

“別争了,是我的錯,我替你洗一天怎麽樣?”

馬峰笑說:“別理他,他這是耍賴呢,趕緊逼他做飯,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于是馬峰摘菜,周怡悅打下手,林嘉民炒菜,不一會菜便炒齊了,馬峰把飲料給周怡悅,自己開了兩瓶啤酒,林嘉民端起要喝,馬峰攔住說:“急什麽,先碰一杯!”

周怡悅說:“我也來,這第一杯敬我們認識!”

“好,有意思,不像這小子,光顧自己喝了!”

“哎喲,我說二位,我炒菜炒半天了,渴了喝點還不行?”

三人笑着幹了第一杯,馬峰對林嘉民說:“趕緊倒上,咱倆還有第二杯呢!”

林嘉民倒上,馬峰滿滿端起說:“這第二杯可是敬我們今天死裏逃生。”

“對。”林嘉民回想白天的事,還心有餘悸。

“你們喝吧,這一桌子的好菜,我可等不及了。”周怡悅嘗了幾道菜後說,“行啊,真不愧他這麽吹捧你,燒的老好吃了!”

馬峰吃了一口菜說:“農民哥哥這手藝,自己開個飯館穩賺發了,我合計着咱倆幹脆別上班了,開飯館得了。”

周怡悅聽了舉起手說:“你們倆記着我,我畢業了來給你們打工!”

“出息呢,你上學就為了以後想當一飯館服務生?”

林嘉民笑說:“怎麽不行,你都說穩賺發了,以後可就是酒店,再以後就是跨國,像那個什麽希爾頓酒店一樣,全球連鎖,小周以後肯定是個跨國經理。”

“這個好,這個好。”周怡悅說。

“唉,小周小周的多難聽。”

“我可不叫她小姨。”

一句話說的馬峰也反應過來,一拍腦袋說:“哎喲,我叫你了這麽多天的姨了,可虧死我了,不行,你從今晚以後,就得叫我叔,一直叫到我們扯平!”

“憑什麽呀,我就叫小怡,又不是為了整人才這樣叫的。”

“我覺得這問題出在她爸身上,這名字也不是她想叫什麽就叫什麽,這事你得找她爸去。”林嘉民說。

“不許說我爸。”周怡悅拿筷子指着林嘉民的鼻子說,“你要說我爸壞話,我就天天詛咒你,咒你天天睡不着覺。”

“對,這我絕對站在小周同學這邊,你這人不應該對長輩不尊重,人爸叫小姨這麽多年,也沒什麽問題,怎麽偏你問題多?”

林嘉民聽了點頭暗笑,周怡悅說:“你們太壞了,兩個欺負我一個。”

“不許欺負了,再欺負我這個做叔的可不答應了。”馬峰端起杯說,“來,喝起!”

周怡悅白了他一眼,無奈的說:“不理你了。”

馬峰笑着喝完酒說:“咱老這樣喝也沒勁,幹脆玩個游戲吧,怎麽樣?”

“玩什麽游戲?”

“很簡單。”馬峰拿了一個勺子放在桌子上說,“轉勺子,勺把轉到誰就罰他喝一杯,說個笑話。”

“這有趣。”

林嘉民也贊同,馬峰第一個轉,卻轉到了自己,他端起杯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說:“說個什麽樣的笑話呢,有了,是這樣的,一個基督徒生前被餓死,很氣憤的對上帝說:上帝啊,這太不公平了,我活着的時候每天都向你禱告,贊美你,卻被餓死了,而那些侮辱你、咒罵你的人卻活的好好的,這真是太不公平了。于是上帝就問他,依你說該怎麽辦呢?

那人就說了,你讓我回到世上,然後再去用洪水淹世界,我和他們一起死那才公平,上帝就同意了,那人回到世上,果然沒多久,發起了洪水,那人很高興,誰知道等快淹死的時候,他才看到,原來富人這次又坐上了大船,還是只有他被淹死了。”

“不好笑,不好笑!”林嘉民說。

“難纏鬼,我覺得好笑。”周怡悅對着林嘉民做了個鬼臉,林嘉民見了開心的笑了。

“哪裏不好笑了,輪到你我看你能說什麽樣的?”

再轉時果然轉到了林嘉民,林嘉民喝了酒說:“一家子兄弟五個,老大憨厚,老二木讷,老三嘴笨,老四人呆,偏偏老五呢,又聰明又能說會道,所以父母最疼老五,其他四兄弟就不服,于是四個暗地裏商議該怎麽辦——”

正說着,忽然屋頂的日光燈砰一聲,像雪片一樣落下來,周怡悅眼疾手快,一把推開馬峰和林嘉民,林嘉民正想着說笑話,反應都沒做出就被周怡悅推開了,屋裏瞬間陷入黑暗,只聽見人撞桌椅的聲音,林嘉民爬起來就往周怡悅位置摸,一面擔心的問:“小周,傷到哪了?”

周怡悅忽然在他旁邊握住他的手說:“沒事,馬峰你呢?”

馬峰說了沒事,摸索了半天點亮打火機,三人迎着光照了一下确認都沒事,才松了一口氣,馬峰拿來蠟燭點上,看了一眼菜說:“唉呀,白瞎了一桌子菜。”

林嘉民說:“菜算什麽,要不是小周,估計咱們這會子都要上醫院了。”

“他媽的,真是倒黴,好好的怎麽會掉下來?”馬峰拿起酒瓶看了看,發現酒瓶裏也全是燈管的粉末,無奈的放在桌子上,抽起了煙。

周怡悅笑說:“這就叫做好事多磨,算了,菜也毀了,咱們也別吃了,我來洗碗吧!”

林嘉民趕忙說:“說着玩的,哪能真讓你來洗碗呢!”

周怡悅看了一眼窗戶外面說:“那行,我還有點事,下次再幫你們洗吧!”

周怡悅出去後,樓下忽然又響起了瑣吶聲,馬峰呸了一口說:“他媽的,今晚又睡不着了。”

鬼漢臣

第 29 章 尴尬之行

第二十九章 尴尬之行

作者:鬼漢臣

周怡悅看到林嘉民光着上身,腰間系着褂子,下面又赤着雙腳,好像非洲土著似的,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林嘉民尴尬的拉緊衣服,生氣的對馬峰說:“沒看到有女孩子,你小子就把我硬拉出來?”

“哥,是命要緊還是面子要緊?”

周怡悅不解的問:“什麽要命,出了什麽事了?”

馬峰回頭望了一眼對岸說:“先別問了,哥,你來騎車?”

“我這樣子能騎車嗎?”林嘉民哭笑不得的說。

“也是,還是我來騎吧。”

馬峰接過車又說道:“你小子坐車可得老實點?”

原來那自行車沒有前杠,三人必須有兩人坐在後面,馬峰這時候倒不忘提醒林嘉民,周怡悅也發現這樣坐太尴尬,便把外面的校服外套脫下遞給林嘉民說:“你趕緊穿上吧,別着涼了。”

林嘉民明白意思,也不客氣地穿上了,馬峰跨在車上,一只腳支在地下,回頭催道:“哎呀,快點。”

林嘉民本想讓周怡悅先上車,一想不對,自己沒穿褲子,便先坐了上去,周怡悅看到後面只有一點空位,沒有側身的空間了,只得坐上去兩只手扶着林嘉民的肩膀,馬峰見坐好了,掄起雙腿蹬的像飛火輪似的,碰到幾個大坑都沒能閃過去,颠的後面兩人像坐船似的,周怡悅坐在最後,幾次差點掉了下去,情急中往前一拉,竟把林嘉民系在腰間的褂子給扯掉了,當時也無法扶他肩膀,只得摟住他腰間,林嘉民低頭一看褂子掉了,本想把校服往下拉一拉,誰知周怡悅冰涼的雙手已經摟住了他的腰,林嘉民眼見她手就要觸到內褲,趕緊喊馬峰停下。

馬峰站起身體蹬的正賣力,哪想到身後出了這事,便沒去理會林嘉民,一路猛蹬個不停,林嘉民現在倒無暇顧及路人的目光,反正一晃而過,誰也不認識誰,但問題是由于車速過快,一路颠的厲害,周怡悅雖然已經用力摟住他的腰,但還是無濟于事,好幾次都抓到了他的內褲上,又疼又尴尬的林嘉民,哪裏還能坐的住,待路面稍微平坦時,林嘉民便猛拍馬峰後背,馬峰停了車,見林嘉民下身又只穿着內褲,便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笑着打趣道:“農民哥哥,我那褂子雖然不值錢,你也用不着給我扔了吧?”

林嘉民紅着臉不等周怡悅下車,便翻身下了車,脫下外套系在下面,暗推了馬峰一把說:“騎這麽快幹嘛,你小子被吓破膽了是怎麽的?”

“說實話,還真被吓破了膽。”馬峰說。

周怡悅紅着臉也下了車,站在車旁一言不發,林嘉民也不好意思和她說話,馬峰見了便說:“小怡,你沒事吧?”

“沒事。”

“你別怪他,剛才他差點被那瘋女人給閹了,所以現在怕的很。”

林嘉民聽了心中暗罵,你小子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周怡悅臉更紅了,低着頭問:“哪個瘋女人?”

“就是剛才你碰見我們的地方,那河對岸老廠房裏有幾個兇殘的女鬼,已經不知道害了幾個人了,我們等會就要去報警呢。”

周怡悅聽了撲哧一笑說:“原來是這回事,我跟你說,就是報警了,估計也沒用的。”

馬峰和林嘉民疑惑的對望了一眼,齊聲問:“為什麽,你認識那些人?”

“豈止認識,恐怕這裏的人,沒一個不認識她們的。”

“她們不是女鬼?”

“哪裏是什麽女鬼,你們倆是不是碰到了兩個老太婆,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和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男人倒沒碰到。”馬峰說。

“我碰到了。”林嘉民想了一想又問道,“那她們到底是什麽人?”

“你們碰到的那兩個老太婆是妯娌,她們倆的丈夫一個叫何建忠,一個叫何建安,都是國民黨的軍官,後來解放軍打到這裏,他們兩兄弟就投降了共産黨,到了文革的時候,他們被抄了家拉去游街,最後受不了批鬥,他們兩兄弟就先後自殺了,留下了兩個寡婦和兩個剛出生的孩子,大哥的孩子是個女孩,叫何小茕,弟弟的是個男孩,叫何煥生,因為那時候她們剛生了孩子,所以也沒去批鬥她們,但是因為死了丈夫,加上生活貧困,就變得瘋瘋颠颠,孩子最後也是瘋的瘋病的病,因為是周圍的村的人害死了她們的丈夫,她們就很恨這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兩個老太婆學會了一些歪門邪術,只要見到過路的人,就去整他們,大家看她們可憐,也就沒去為難她們,後來平反,政府就把她們安排在了老工廠裏的宿舍裏面住,前些年常聽人說她們專吓路人,這幾年倒沒人說了,你們肯定去招惹她們,所以才會被她們整。”

“我們也不知道。”馬峰說。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女人一直說沒給她機會。”林嘉民想起了看守人便問,“我在那裏還看到過一個老頭子,那老頭子又是誰?”

周怡悅笑道:“哪裏是老頭子,是那個老太婆扮的。”

“啊?”

周怡悅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說:“剛才我看你們這樣,就知道你們肯定被她們整了,馬峰,你肯定被她用酒精燒過吧,我這裏有風油精,你抹一下。”

“剛才那火一點也不像是酒精。”馬峰摸了摸手臂,被她一問,皮膚好像又隐隐作痛了。

“這次不知道又摻的什麽,不過沒什麽大礙的,你抹下就好了。”

馬峰本來還怕的要死,現在知道是瘋子,恨的牙關直響,巴不得再回去暴打她們一頓。

林嘉民想老陳明知她們是瘋子,還故意讓他去,氣就不打一出來,他本以為老陳不過想累他一累,想不到還有如此惡毒的想法,難怪連那老太婆都鄙視他,看來他這樣整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馬峰抹了風油精之後,皮膚更加奇癢難忍,周怡悅說:“你這早抹就好了,現在趕緊去河邊洗一洗。”

馬峰聽了說:“那你們先在這裏等我,我幹脆去洗個澡得了。”

“這天你去洗澡?”

“沒事,農民哥哥,敢不敢一起去?”

“怕你?”

周怡悅笑說:“還是回去洗吧,這要凍着了可不是玩的。”

“不是我吹,在我老家,下着雪洗澡對我來說是常事,這水現在對我來說就是開水。”

“吹吧你!”

“真不是吹的,看你哥洗給你看。”

馬峰跳下公路,撥開灌木叢下河去了,林嘉民跟上去,周悅悅勸他說:“林嘉民,這水很涼的,你別凍着了?”

“沒事,他下雪洗澡我不知道真假,不過我還真洗過一次。”

“怎麽只一次?”

“那時候在河邊玩,一不小心滑進去了,後來索性就跳河裏洗了一次。”

周怡悅笑着說:“原來也不是特意洗的。”

林嘉民赤着腳過去,馬峰已經下了河,在水中撲通撲通玩起狗刨了,林嘉民把外套一脫,鑽進水裏,兩人玩了半個鐘頭才上去,周怡悅已經等的不耐煩,見他們上來了便說:“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上來了呢?”

“你要不在這等我們,我們還真不打算上來了。”馬峰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高興的說,“小怡,這次多虧你,今天我請你下館子。”

“還是算了吧,我還有作業要寫呢!”

“寫作業你可真是遇對人了,這位農民哥哥,可是理科博士生,什麽樣的難題他都能幫你解決。”

“真的?”

“別聽他瞎說。”

“有人不願意幫忙,我還是自己寫算了。”

馬峰聽了推了一下林嘉民說:“你這小子怎麽不識趣,今天多虧了人家,還借你衣服,你也不說聲謝,我要是你,早親自下廚謝人家了。”

“他還會做菜?”

“哎喲,我不是亂吹,農民哥哥的手藝要是去評比,至少也是廚師博士學位。”

林嘉民和周怡悅聽了都忍不住笑了,馬峰想了一想說:“小怡,反正咱們住的近,今晚讓你農民哥哥給你露一手如何?”

“這個可以考慮。”周怡悅高興的說。

“行,那就這樣定了。”馬峰跨上自行車說,“農民哥哥,今晚看你的了,可別我給你吹上天了,你菜卻炒糊了。”

“放心,別的不敢說,炒菜包你們滿意。”

鬼漢臣

第 28 章 生死奇遇

第二十八章 生死奇遇

作者:鬼漢臣

且說那女人拿着刀就要上前,林嘉民帶着哭腔說:“姐,奶,親奶奶,你要不閹我,讓我做什麽都成?”

“那可不行,我可不願意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

“但我剛剛吓的屙了屎在內褲上,你要不怕髒,你就動手吧!”林嘉民害怕的閉上眼睛,決心賭上一賭。

“你說真的?”那女人聽了皺了一皺眉,站在林嘉民面前停下了手。

“真的,不信你脫下看看。”林嘉民見了暗自竊喜。

“真是沒用的男人,你自己來?”那女人說。

“親奶奶,我哪能狠下心閹了自個?”

“哼,你要不動手,我就一點一點放你的血,一直割到你死!”

林嘉民聽了心裏罵道,真是個瘋女人,說不定真能做的出來,我還是先松了手再想辦法,便假裝想了一會,為難的說:“行,你松了我的手?”

那女人蹲下輕輕一揮刀,繩子迎鋒而斷,林嘉民看了心中一沉,想不到竟有如此鋒利的刀,那女人把刀鋒遞向林嘉民,林嘉民吓的不敢接,那女人冷冷一笑,把刀一送,挨着林嘉民的喉嚨說:“怎麽,不敢了?”

林嘉民向後靠了靠,接過刀,遲遲不下手,那女人急了問:“怎麽還不動手?”

“不是我不動手,只是我拉了屎在褲子裏,就是切了,也會發炎,到時候恐怕你還得照顧我一年半載才能下床,我呢,實在不忍心看你要照顧我這麽長時間。”

“呸,想我照顧你,你想的也太美了!”

“那哪行,我發炎了,你不照顧我,恐怕我也不能好,到時候怎麽能陪你?”

那女人想了一想說:“這簡單,我打了水你洗個澡不就行了。”

林嘉民高興的點了點頭,握着刀一直在想如何能一下制服她,見那女人回身去衣櫃,便迅速的割斷了繩子,騰的站起來,就要揮刀上前架住她,不料那女人像是知道了他的詭計,還沒等近身便轉身一腳,踢中了林嘉民的肚子,這一招幹脆利落,林嘉民還來不及做出躲閃,便被踢倒在地,那女人很生氣,正要上來抓住林嘉民,這時木門被人猛力撞開,只聽馬峰喊道:“農民哥哥,我來了!”

進來便是一鐵棍,打中了那女人的肩膀,那女人吃了一鐵棍,摔倒在地上,負痛想逃,林嘉民喊道:“馬峰,快抓住她!”

馬峰說:“這還用說。”

提着手腕粗的鐵棍亂揮,那女人躲閃不及,又連吃了幾下,打的倒在地上只嚷:“奶奶救我!”

“哼,現在叫奶奶也沒用!”馬峰踩住她的腳,又要打,忽然外面飄進來一張紙,落在馬峰背上,剎時便燒着了,馬峰痛的大叫,扔了鐵棍在地上亂滾,林嘉民吃了一驚,回頭看到外面站着一個佝偻着腰的老人,手挽花籃,嘴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小屋裏忽然漲了水,那水碰到馬峰背上的火,燒的更加旺了,馬峰疼的殺豬般的喊叫,林嘉民上前拽起馬峰,一邊撲火,一邊扯起床單去裹。

那女人趁着空當跑到外面,林嘉民見馬峰背上火勢不減,便知道此火有鬼,一定是那個老太婆搞的鬼,便拾起地上的鐵棍,跑出去打那老太婆,那老太婆見林嘉民出來,便從花籃中夾出一張紙,念了一念,向林嘉民擲來,林嘉民趕緊躲閃,那火紙向前一飄,又飛到了馬峰身上,馬峰本就疼的難忍,見又飛來一張紙,燒着了胸前,一時咬着牙,紅着眼,撲了出去,林嘉民見勢也緊跟上去,那老人想不到馬峰竟然還能拼命,慌亂去取紙,早被林嘉民一鐵棍打翻在地,馬峰趁勢抱住了那個老太婆,熊熊大火燒的那老太婆凄慘的喊叫,林嘉民把花籃踢翻去打那個女人,那女人見老太婆不中用了,撒腿就跑,林嘉民提着鐵棍在後面緊追,正追着忽然撞到一面又硬又冰的東西,林嘉民拿鐵棍用力砸了一下,只聽當的一聲,火星亂迸,林嘉民納罕,好好的怎麽突然出現一堵牆,那女人哪去了,正疑惑,忽然牆中伸出一支手,一把扯住了林嘉民,拽着用力向牆面撞了幾下,把林嘉民撞的滿臉是血,眼冒金星,癱倒在地。

牆發出轟隆聲響,開了一門,又從裏面走出一個老太婆,那老太婆陰陽怪氣的說:“好小子,敢欺負我孫女!”

林嘉民聽着聲音有點耳熟,剛要擡頭去看是誰,被老太婆身後的女人一腳踏住了臉說:“奶奶,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

“殺他還不簡單,等我先救了你二奶奶。”

老太婆剛要過去,忽然前面黑暗處傳來一聲嘻笑,笑聲過後,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說:“真不羞,你們三個人欺負兩個人!”

老太婆聽了臉色陡變,回手把那女人推進牆裏說:“快,你先走。”

那女人進了牆中不見了,老太婆也顧不上林嘉民,飛奔跑向馬峰那邊,拍了馬峰頭一下,馬峰便悶心不吭的趴在泥水裏,老太婆拽起先前的老太婆向另一邊去了,林嘉民見了趕緊跑過去看馬峰,馬峰身上的火已經不見了,只是全身通紅,像是剛被紅燒過。

林嘉民喚醒馬峰,馬峰坐起來拍了拍頭說:“他媽的,那死老太婆哪去了?”

“不知道,可能已經走了。”

“媽的,真厲害!”馬峰摸了摸前胸說,“疼的厲害,恐怕皮都燒死了。”

“先別管了,趕緊走。”林嘉民生怕再遇到什麽怪人,背起馬峰就向光亮處走,來到光亮處,原來正是兩人先前進來的地方,此時天已黃昏,林嘉民也顧不得只穿着內褲,背着馬峰來到牆腳,兩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翻過去,只見周怡悅騎着自行車剛放學,馬峰忘了林嘉民只穿着內褲,大聲向周怡悅喊道:“小怡,小怡,等等我們!”

林嘉民吓的趕緊躲到一棵冬青樹後,馬峰見了便脫了褂子扔給林嘉民,林嘉民拿了系在腰上,仍不好意思出來,周怡悅早看到了林嘉民,只裝沒看到,問馬峰:“你臉怎麽了,紅成這樣?”

“別提了!”馬峰對着樹後面的林嘉民說,“行了,別躲了,快出來吧,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周怡悅向冬青樹看了一眼笑着問:“樹後面是誰?”

“林嘉民,他被人扒光了衣服,不好意思出來。”

周怡悅捂着嘴笑了半天說:“你們老實招,是不是偷東西了?”

“給你也說不清,總之今天真是見鬼了。”馬峰一心想離開這裏,也不管林嘉民有沒有穿衣服,跑過去一把拽出林嘉民說:“哥,你還有心情在這裏耗?”

鬼漢臣

第 27 章 好奇惹禍

第二十七章節 好奇惹禍

作者:鬼漢臣

“馬峰,馬峰?”

連喊了數聲,不見馬峰回應,林嘉民換了一根大鐵棍,一列一列的去翻,來回找了幾遍,連個馬峰的影子也沒見到,林嘉民納悶,會能跑哪去?

焦急中他想到了看守人,便趕緊跑過去找他,到了門前拍門,裏面只嗯嗯不見來開門,這房子也沒個窗戶,林嘉民先拍不開,後來連踹了幾大腳,想不到裏面雖上了闩,竟然給踢開了。

屋裏沒有光亮,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剛走一步,就撞到了一個櫃子似的東西,他伸手去牆上摸燈的開關,兩面牆摸了三四遍,除了摸到一層黏黏的灰似的東西,什麽也沒摸到。

“他媽的!”林嘉民惱怒的罵了一句,出了屋去對面的房間拿手電,黑乎乎的瞎摸,只摸不到手電,一急往前一掏,忽然抓到一只冰涼的人手,林嘉民吓了一跳,剛想跑忽又想,會不會是馬峰的手,他不敢貿然斷定,便試探地問了句:“馬峰,是你嗎?”

那人不則聲,林嘉民急得亂轉,他很少抽煙,身上連個打火機都沒有,現在他對光亮的渴望簡直勝過了空氣,想了半天,沒有法子,心一橫,摸索着抓住那人的手就往外拽,撞得屋裏砰當亂響,也顧不得許多,一直拽到外面,那人也不吭聲,借着光亮一看,卻不是馬峰,也不是那個看守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臉色發青,牙關緊咬的斜躺在泥水裏,林嘉民吓的冷汗直冒,想不到拽出一個死人。

壯着膽子試了試那人的呼吸,雖然很微弱,但并沒有死,林嘉民掐着他的人中掐了一會,那人肚裏忽然咕嚕嚕響了一陣,像是煮東西的聲音,林嘉民掀開他的衣服,只見他的肚子上隆起一個拳頭大小的包,那包一點一點的正往下移,林嘉民用手摸了一摸,那包忽然一縮,不見了,林嘉民驚的目瞪口呆,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那聲音也不響了,林嘉民再去掐人中,既沒有咕嚕聲,也沒再出現隆起的包了,林嘉民擔心他死了,貼着他的胸口聽了一會,心髒仍然在微弱的跳動,便放下心下,剛才貼着他的胸口時,林嘉民碰到一個方形的東西,從他口袋裏掏出來一看,是一包煙,林嘉民喜出望外,再去翻打火機,果然在褲子口袋摸到一個不鏽鋼打火機。

“真是太好了。”林嘉民把那人拉到一塊幹淨的地方,然後去庫房翻了翻,找到一個舊的手電筒,裝上電池後竟然還能用,他把煙和火機放進口袋,拿着手電去看門人的房間,來到屋裏,才看到剛才撞到的是一個大衣櫃,正對着門口,難怪會撞到,照了照房間,裏面髒亂不堪,衣櫃後面是一張破舊的鐵床,上面放着油黑烏亮的被子,床頭的鐵櫃上,放着幾盤燒糊的飯菜和一大塑料桶酒,再往裏則堆着各種機器的零件,牆上貼滿了手畫的圖紙,林嘉民上前去看圖紙,發現圖紙後面還有一個木門,只是被圖紙擋住了,要不是上前仔細看,還真不易發現。

林嘉民推開木門,發現裏面是個卧室,只是比外面幹淨整潔多了,右手靠牆是一張黃色木床,床上整齊的疊着一床被子,床下并排放着兩雙女人的鞋子,床裏頭是一個衣櫃,衣櫃旁邊放有一張小書桌和一個小木凳,書桌上放有一盞綠色的舊臺燈和一堆書,林嘉民上前擰開臺燈,房間裏頓時變得光亮起來,林嘉民關了手電,翻了翻桌子上的書,全是關于機械的,便沒了興趣,打開櫃子,立刻飄來一陣好聞的清香,由于櫃門擋住了燈光,林嘉民便擰開手電,翻了翻疊着的衣服,全是女人穿的,另一格則整齊的放着女人的內衣,下面小格,放着女人用的衛生巾之類,林嘉民正饒有興致的看着,忽然身後一個女人冷冷的問:“你看好了沒有?”

林嘉民吓的猛然回頭,那女人早揮起一根鐵棍打了過來,正中林嘉民太陽穴,林嘉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醒來時,林嘉民看到自己只穿着一個內褲被反綁在木床腿上,那女人則趴在小書桌上專心的寫字,林嘉民雙手雙腿被綁,試着動了一下,根本動不了,便小心的說:“我不是有意要進來的,我朋友在那邊不見了,所以我才來這裏找人。”

那女人憤怒的扔了筆,瞪着林嘉民說:“你為什麽還來這裏,是不是我上次打的太輕了?”

林嘉民聽了便知道第一次也是她打的,笑着說:“不是,我們以為有鬼呢,所以就好奇進來看看,沒別的意思。”

“哼,既然你們這麽好奇這裏,就別走了!”

“啊?”林嘉民趕緊說,“不是,我們保證下次再也不來了,求你放了我們吧?”

“放了你?”那女人騰地站了起來,指着林嘉民說,“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知道珍惜?”

“這次我一定珍惜,真的,我發誓?”

“發誓有用嗎?”那女人說,“當初我也發過誓,但是她們沒有給我機會,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你怎麽會知道,你們只會看戲,只會認為我死有餘辜!”

她越說越氣,林嘉民擔心她會再次打他,便住了口不再說話,過了一會,那女人問:“你怎麽不說話了?”

“不敢說。”

“哼!”那女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問,“你們來看鬼的勇氣,現在哪裏去了?”

“鬼未必可怕,有時候人更可怕!”林嘉民脫口而出,說完便後悔不疊,心想這下又倒黴了,誰知道那女人聽了只是笑笑說:“這句話我很久以前也聽過,是我媽媽臨死的時候說的。”

林嘉民聽了這話,便問:“你母親怎麽死的?”

“關你什麽事?”

“沒有,只是問問。”

林嘉民近乎裸着身體對着一個女人,*反應越來越強烈,便想側着身體,好避免尴尬,以免惹怒了她,可是怎麽動也動不了,只得放棄了掙紮,不想由于亂動,那反應更加強烈,撐的內褲高高頂起,那女人終是看到了,便走過來對着林嘉民*就是一腳,林嘉民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痛的幾乎暈了過去。

林嘉民疼的大喊大叫,那女人便拿起一雙襪子塞住了他的嘴,生氣的說:“果然男人都是下流,這種情況下,你都能有那種想法。”

林嘉民話說不出,流着淚只是搖頭,心想,他媽的,你這女人也太狠了,你不扒了我的衣服,我能有這種反應嗎?

那女人又說:“你再給我看到,我就再踢一次,一直踢到你斷了這想法,你自個好好想想。”

林嘉民聽了吓的暈了過去,等醒來時,屋裏已經漆黑一片,黑夜中他聽到那女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睡下,林嘉民想,現在不跑,等她醒來就更沒法跑了。

林嘉民用舌頭去頂襪子,發現襪子塞的實在太緊,心一橫便吃那襪子,嚼了一會,那襪子開始松動,便輕輕地吐了出來,慢慢的把頭硬扭到床腿處,咬那繩子,足足咬了三四個小時,嘴都磨破了,才咬斷了繩子,由于手上的繩子是反綁着的,林嘉民擔心等咬斷腿上的繩子,就已天亮,便一點一點向門口滾,誰知道剛滾到門口,手電亮了,那女人坐起來照着林嘉民的眼睛說:“你怎麽這麽快就想走,才住了一晚,就不耐煩了?”

林嘉民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想這樣折磨,倒不如一下死的痛快,便說:“你要是有一點人性,就給我來個痛快,不要這樣折磨人?”

那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很久才說:“這樣你就受不住了,你可知道當年我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罪?”

“真是好笑,你受苦受罪,又不是我造成的,如今你折磨我做什麽?”

“我恨你們這些人,我恨你們——”

“既然你恨我們,為什麽還要給我一次機會,可見你還沒有完全泯滅人性——”

“你想錯了,那只是貓捉老鼠的游戲,貓放老鼠,是因為它逃不出它的手掌心,而我放你們,是想更有意思的折磨你們一次。”

“這麽說,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你已經放了?”

“當然,下次我就不會了。”

林嘉民暗嘆了一聲,希望馬峰不要這麽傻,再跑回來。那女人下了床,開了臺燈說:“既然被你吵醒了,我就陪你再玩一會。”

林嘉民吓的直哆嗦,那女人在櫃子裏翻騰了半天,找到一個紅色的錦盒,打開錦盒,裏面一色排着大中小五把鋒利的小刀,那女人攝起一把刀笑着說:“我想到一個更好玩的游戲。”

“什——什麽游戲?”

“我覺得你這人挺聰明有趣的,可以留下來陪我,但我又讨厭男人,不如我把你給閹了,這樣你就可以留下來,而我也不用天天打你了,你說好不好?”

林嘉民一聽吓的哭起來說:“求你了,一刀殺了我吧?”

“別不識擡舉,有人想留這,我還不願意呢!”那女人拿出林嘉民掏來的火機,在那刀上烤了一會說,“放心,這刀很快,不會太痛的。”

鬼漢臣

第 26 章 倉庫中的女人

第二十六章節 倉庫中的女人

作者:鬼漢臣

林嘉民提着水桶去廠房後面看了看,空落落的,哪有什麽機器?一問人才知道老陳所說的後院,是工廠後面一帶要拆的老廠房,他剛進廠沒多久,還沒去過,聽老工人說那裏閑置了不少老機器,現在只有一個退休的老頭在看守。

“這個老陳真是太沒肚量了。”林嘉民又是鄙夷又覺得好笑,現在老陳正在氣頭上,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去那邊轉轉吧!

提着桶繞了半天,才找到通向老廠房的狹長巷道,巷子很窄,兩人并行會覺得稍嫌擁擠,厚厚的綠青苔貼着半泥半磚的牆壁一直生長到與人齊高,兩邊牆腳半灰半綠的野草把本來就狹窄的通道擠得更窄,路面本來是水泥路,現在已經坑坑窪窪,要不是有腳印,林嘉民都懷疑這裏還會不會有人走。

走了幾十步右轉,便豁然開朗了,迎面是一個很大的灰黑色鐵門,已經鏽的不成樣子,難以分辨先前的顏色,地上落了很厚一層的鐵鏽,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鐵門右邊挂着一塊木板,已經看不清寫的什麽字,但木板旁邊的牆面上,用磚頭重複地寫着幾個大字:倉庫重地,閑人免進。

林嘉民把水桶放下,從鐵門縫往裏看,只見裏面陰森森的,散發着一股久不見日光的黴味,裏面到處都是泛着紅鏽的水窪,偶爾還能看到一只老鼠急匆匆的趕路。

“這樣的鬼地方,還有人住?”林嘉民低頭納罕。

突然鐵門被人從裏面砰砰拍了兩聲,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問:

“誰在門口,不知道這裏是倉庫嗎?”

林嘉民被吓了一跳,往門縫裏看,也沒看到是誰拍的鐵門,只聽見腳踩水窪的聲音漸漸遠去了,林嘉民趕緊喊道:“我是過來擦機器的!!”

連喊了兩聲,沒有腳步聲過來,林嘉民以為走遠了,剛要再喊,鐵門哐當一聲從裏面推開了,眼前出現一位禿腦袋絡腮胡子的老頭,披着一件土黃色軍大衣,手裏拿着一把圓頭鐵鍬,他看到林嘉民後,便把鐵鍬插在地上,不耐煩的問:“誰讓你來的?”

“陳——”林嘉民想了想,一時倒忘了老陳的名字,便尴尬的笑道,“他是四川人,姓陳——”

“你得罪他了吧?”那人猥瑣的把嘴一撇,好像很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林嘉民沒有否認,瞅了一眼裏面,原來這裏是個巨大的車間,房頂不知道用什麽做的,年深日久,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足球大小的破洞,從下面望,就像看着滿天的繁星一樣,借着這些繁星的光亮,看到一堆一堆的零件和機器,像小山似的堆着,很多還浸泡在水裏,機器被分成了五列,向裏面的黑暗中延伸着。

左手邊的白牆上,還留有“安全生産,重于泰山”等标語,更加印證了這裏曾是車間的猜測。粗略推測這個車間的大小,不比現在的車間小多少,按着機器的這個堆法,他一個人要擦上一年也未必擦的完,他奶奶的,這老陳玩的也太過份了,林嘉民滿腔怒火。

那老頭像是看出了林嘉民的想法似的說:“小夥子,你要擦呢,那邊有手電筒,你要不擦呢,就逛逛,看看快中午了,回去吃飯,放心吧,我是不會和陳三兒說的。”

他說陳三兒的時候,态度極為蔑視,看的出來,他和老陳有過不愉快,既然這樣,我還擦什麽,便笑說:“那謝謝了,我随便逛逛。”

那老頭又猥瑣的看了他一眼咧着嘴笑說:“行,我要回去睡覺了,走的時候把門關上就行了。”

“成。”林嘉民笑着點點頭,目送他進了一扇朱紅色的小鐵門,他進去後便關上了門,還上了闩,林嘉民從進來時便發覺他很古怪猥瑣,現在聽到他反插了門,便更覺得奇怪,想了一想,又覺得他成年在這裏看守,沒什麽朋友,難免會有點神秘古怪。

瞎猜了一會,倒不見那老頭有什麽動靜,便去拿手電,撿着沒水的地方向裏逛,逛了一會發現也沒什麽好逛的,都是些生鏽的破機器,他便從另一邊往回走,距那個看門人的房門還有五六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輕咳聲,周圍非常安靜,林嘉民聽的十分清楚,便趕忙用手電向那聲音照去,只聽得那邊的機器後面響起了極速的腳步聲,踩的水窪啪啪作響,那女人向裏面跑去了,林嘉民用手電左右照了照,抄起了一個粗鐵片追過去,繞過那排機器,向裏面照了照,那女人早不見了蹤影,只有地面的水窪還有輕微的漣漪回蕩。

林嘉民加快腳步追上去,追了半天,不見人影,只看到前面的水坑泛着波紋,林嘉民累的扶着機器喘着大氣,納悶這裏除了他竟還有別人,難道是來偷機器賣的?正疑惑,忽然聽見身後腳步和水花急響,林嘉民剛要轉頭,就被人用力的推向機器撞暈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看到一雙牛眼似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林嘉民吓得唉呀一聲,趕緊推開那人,卻是馬峰,馬峰見他醒來連說了幾句我操,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

林嘉民再看周圍站着老陳和幾位同事,看陳設便知道這裏是老陳的辦公室了,老陳見他醒來高興的說道:“唉呀,終于醒了。”

馬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說話,老陳尴尬的笑着對林嘉民說:“當時我說的是氣話,沒想到你真去擦了,是我的錯,明天你們倆跟着我實習就行了,這個月底轉正。”

林嘉民如今對老陳,已經徹底轉為鄙視,所以并沒有很大的驚喜,坐了一會,因為并沒有受傷流血,便要回去上班,馬峰說:“操,這樣了還上什麽班,不行,我替你找領導。”說着便要出去,老陳趕忙攔住他說:“小馬,小馬,你這是幹嘛呀?”

馬峰愣着眼問:“難道這樣了,不能休息?”

“能,能。”老陳已經徹底沒了脾氣,陪着笑着說,“休息是吧,何必找別人,我不就是你們的領導嗎,行,今天你們倆都早點回去,我給你們批假了。”

“批假?”馬峰說,“這算工傷吧,怎麽能算請假?”

“是工傷,是工傷。”老陳掏出二百塊錢塞到馬峰手裏說,“你帶小林去診所裏看看?”

馬峰倒不客氣的裝進口袋說:“既然不算請假,那我現在帶他去醫院了。”

“行,沒問題,你去吧!”

馬峰沖林嘉民一擠眼,林嘉民便站起來說了句走了,同他出去了,到了外面,看到孟琳琳正在倒垃圾,馬峰便高叫道:“琳琳同學,哪個不長眼的家夥竟然讓你來倒垃圾?”

孟琳琳看到他們倆便說:“倒垃圾又不是什麽重活,你們倆現在幹什麽去?”

林嘉民剛要說話,馬峰搶着說道:“林嘉民剛才被人打暈了,現在我們要去醫院看看呢!”

“是麽?”孟琳琳淡淡的問。

“傷的可嚴重了,你過來看下就知道了,後腦瓜都撞少了一塊。”

“我哪有閑功夫,你們趕緊去醫院吧”孟琳琳說完便上了樓,馬峰還待要說被林嘉民攔住,馬峰氣不過走過去,看到牛經理攬腰摟着孟琳琳在樓梯拐角處親吻,一時怔在那裏,牛經理和孟琳琳看到馬峰,趕緊上樓去了,馬峰一時倒不知怎麽辦好,林嘉民本來聽到她的話,就不免有點失落,再看到馬峰吃驚的表情,已猜出個五六分,便先走了。

馬峰追上來後并沒有說什麽,兩人沉默了一會,林嘉民便打破沉默說了自己被打暈的事,馬峰一聽嚷道:“操,你怎麽不早說?”

“和那些人說也沒用。”

“怎麽沒用,起碼能多要兩百。”

“行了。”

“反正現在說也晚了,媽的,現在咱們去找那個老不死的算帳去?”

“不是那老頭打的,是一女的。”

“啥女的,肯定是那老小子搞的鬼。”

“真不是。”

馬峰想了一想說:“農民哥哥,我倒有個想法,不如咱倆再進那裏去看看,如果碰到那女人,咱倆還抓不住一個女的?抓到她一定要讓她好看!”

林嘉民說:“行倒是行,難道還要回廠裏?”

“不用,廠後面是一條河,旁邊有一個污水管道直通對面,咱們爬過就行了。”

兩人走到廠後面,果然有一個污水管道,爬過去後,是一個兩米多高的圍牆,牆頭還裝有鐵刺網,如今已經破損不堪,過去并不費勁,兩人很快翻了過去,進了那個車間,林嘉民初次進來時,是走前面,現在兩人是從後面,黑漆漆的,一時倒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兩人抄了鐵棍,适應了黑暗後,先從右邊進去找,走到中間時,忽然前面呼啦一聲水響,像是深水裏一條巨魚撥動水面的聲音,兩人趕緊背靠背,各自緊張的注視着前方,過了一會,響聲再次從旁邊一列的機器中傳來,馬峰低聲問:“哥,你看到了嗎?”

林嘉民搖搖頭說道:“沒有,你呢?”

“沒有。”

兩人慢慢移過去,去看另一列,僅有的光線下只有幾處水窪泛着銀白色的光,兩人緊張到了極點,伸長耳朵去聽周圍的動靜,忽然遠處有一根鋼管掉在了地上,發出輕脆的當當聲,馬峰一個箭步沖過去,林嘉民剛要跟上,忽然聽到背後水花急響,他上次吃過虧,這次不待回頭,回手便是一棍,揮了個空,以為還沒到跟前,接着又揮了第二下,這次當的一聲打在了鐵上,林嘉民疑惑的回頭,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由于兩次太用力,他已經偏移了方向,打在了旁邊的機器上。

那邊馬峰沒了動靜,林嘉民暗叫壞了,趕緊跑過去,卻不見了馬峰的身影。

鬼漢臣

第 25 章 同道之争

第二十五章節 同道之争

作者:鬼漢臣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但這個鬼中聖好像并不知道這句古話,仍是啰啰嗦嗦個沒完,早惹惱了一肚子火的馬峰,馬峰怒道:“你滾不滾,好狗還不擋道呢?”

鬼中聖被馬峰高分貝的聲音吓住,呆了一下,讪笑着說:“我這就走,小兄弟別生氣,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以後如果你們碰到了什麽麻煩,盡管去十裏鋪找我,到那兒一問就行,那兒的人都知道我的。”

“我們能有什麽麻煩?”

“老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實話對你倆說,最近你們可能将有大麻煩!”

馬峰斜着眼怒罵:“狗日的,好好的,你竟然咒老子,活膩歪了?”說着便上前揪住了鬼中聖的衣服,用力一推,鬼中聖便像輪子似的,在地上滾了兩滾,倒在了地上,林嘉民先前看他塊頭大,還提防着怕馬峰吃虧,想不到他這麽不中用,趕緊拉住馬峰說:“別打了,他也是好意,走吧,快遲到了。”

“這種人有好意?”馬峰冷笑着說,“我奶就是信了這種雜碎的話,藥也不吃,針也不打,最後才沒的救的。”說着他又指着鬼中聖說:“趕緊走,要不然我讓你這個名字名副其實。”

鬼中聖這下摔的着實不輕,掙紮了半天才爬起來,生氣的嚷:“你這人怎麽一點也不講道理,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信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打人,再說害死你奶奶的人是我麽,你就不問青紅皂白打我?”

馬峰見他還嘴硬又要揍他,被林嘉民拽住說:“行了,揍一個老頭子也不算本事,真有火下河洗個澡去!”

鬼中聖聽了趕忙搖手說:“哎呀,要不得,在這河裏洗澡可太危險!”

“有什麽危險的,老子想洗就洗!”

“這河中不幹淨,弄不好會碰到髒東西。”

“又在裝神弄鬼吓糊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馬峰鄙夷的哼了一聲,又要推他,這下鬼中聖學乖了,早有防備,像猴子似的遠遠的跳開了,那滑稽別扭的跳動動作把馬峰逗樂了,便沒有再去追他。

林嘉民聽到他說河中有髒東西的時候,臉色陡變,那晚去救馬峰在河中摸到的頭發,他已十分确定是人的頭發,關于此事,他有兩種猜測,一種是溺亡的女人,一種是水鬼,溺亡的女人經不起推敲,當時他用力去拉頭發,應該能碰到人的腦袋,但是沒有,而且溺亡的人不可能再有力氣去和他對拉,如果是水鬼,一切的問題似乎都迎刃而解,但是他又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他曾經嘲笑過那些信教的人,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就把問題交給鬼神,但是這次與以往明顯的不同,他親身經歷過,加上鬼中聖的一番話,使他更加确信他碰到的不再是人。

如果真的是鬼呢?他假設的問自己,同時一種不可控的寒流襲遍全身,手背上的汗毛根根直立起來,他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恐懼感。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人蒼老而尖銳的聲音說:“老餓鬼,你又在騙人呢,是不是又揭不開鍋了?”

林嘉民轉頭去看時,正是剛才的那個老太婆,穿着黑色小腳描花布鞋,搖船似的向這邊飛奔而來,鬼中聖看到是她,像被人拆穿了老底,紅脹着臉說:“阿嗚,你不要亂瞎說,誰吃不上飯了?”

阿嗚搖到跟前,氣也不喘一下,劈頭就罵到:“老餓鬼,你敢再叫聲看看?”

鬼中聖不敢叫,氣的扭轉頭不看她,那老太婆擠開鬼中聖說:“你們別信他的話,他連飯都吃不上,還有本事救你們,也不怕人笑掉大牙,這裏的人誰不知道他騙吃騙喝,連三歲小孩子也不放過的,你們有什麽事可以找我,我叫花大姐,這裏的人都叫我花娘——”

“什麽花娘,不都叫你阿嗚麽?”鬼中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阿嗚聽了回身照胸口打了鬼中聖一拳,罵道:“老餓鬼,你真該和你那一幫餓死鬼師傅師兄們一起去的,活着這麽丟人現眼!”

鬼中聖聽了勃然大怒,掄起棍子就要打,揮到了空中卻又停住了,嘴裏只說:“阿嗚,好歹我們也算同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對死了的人起碼有個尊重?”

阿嗚見他舉棍,便撞上去,伸着頭說:“你打,你打,鬼中聖你今天要是不打,以後就別說你是鬼一道的徒弟,趁早扔了腰牌好好讨你的飯去!”

鬼中聖紫脹着臉,氣的呼哧呼哧的,既沒敢打也沒放下,兩人僵持着只鬥嘴,阿嗚已經把他逼到牆根,眼見已再沒有了退路。

馬峰早看出端倪,便用肘碰了碰林嘉民幸災樂禍的說:“同行是冤家,這話說的一點不假,農民哥哥,你猜他敢打麽?”

林嘉民既不喜歡鬼中聖,也不喜歡那個阿嗚,但見阿嗚如此蠻橫無理,便有點同情鬼中聖,希望他教訓一下阿嗚,但從這一會的情形可以看出,鬼中聖很怕這個老太婆,剛才舉棍,是因為阿嗚的話說的實在傷人,逼出來的,現在已經進退兩難了。

“我看他沒那個膽。”林嘉民實話實說。

馬峰也認同,随即又說:“打不成多沒勁,我們撩一下。”

依馬峰惟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說不定還真能把他們倆撩的拼起老命,林嘉民趕緊勸住他說:“千萬別,你看他們倆,加起來快一百三四,你嫌你們家老人不夠是不?”

馬峰一想,慶幸他提醒,要不然恐怕要多兩個祖宗供着,那就太不值了,便笑說:“行了,甭理他們了,咱們趕緊上班去。”

坐上了車去廠裏,一路上遇到少說也有四五家辦喪事的人,一家家哭聲震天,把車裏的人都哭的沉默起來,誰也不再說話。

林嘉民聽的後背發寒,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回蕩着鬼中聖說的那句你們将有大麻煩的話,越想越後悔剛才沒有細問,欲待回去,不知道鬼中聖打完沒有,還在不在那。

到了廠裏,老陳陰着臉好像在等他們倆,馬峰低聲問林嘉民:

“哥,咱們沒遲到吧,這老小子怎麽又哭喪着臉?”

“沒有,還差幾分鐘才上班呢。”

“要不就是他家裏也死人了?”

林嘉民聽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馬峰幹咳了一聲,問:“師傅,你老今天臉色不好,昨晚沒睡好?”

“你巴不得我沒睡好,我告訴你,我睡的很好。”老陳瞪了他一眼對林嘉民說,“今天你跟着我,馬峰你去把那些機器擦一遍。”

馬峰做了個敬禮的姿勢對老陳說:“保證完成任務。”說完撿起一雙油哄哄的手套一步三跳的出去了,老陳看着他的背影說:“瞧他那樣,油腔滑調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林嘉民聽了說:“的确,他不是什麽好東西,按照你的邏輯,他的對立面,一定是師傅您這樣的人,也就是說,您真是一件好東西啊!”

老陳聽了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好一會才指着外面說:“滾,滾,你把後院裏的機器擦兩遍!”

林嘉民冷笑一聲說:“像您這樣的人,真不該被稱為師傅。”

老陳氣的直哆嗦,林嘉民以為他會動手,沒想到他站了一會竟然徑直回辦公室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這是老陳。

鬼漢臣

第 24 章 初見二怪

第二十四章節 初見二怪

作者:鬼漢臣

林嘉民睡的正香,樓下忽然響起了唢吶聲和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吵得他厭煩的蒙上被子,卻仍是吵得睡不着,他懶洋洋的睜開眼,發覺外面已經大亮,趕緊一骨碌爬起來。

“樓下怎麽回事?”他披上衣服走到窗前,看到樓下來來往往的全是人,都系着麻繩腰帶,胳膊上戴着白布,悲痛的接送着哭哭啼啼的人,靠近南樓的牆根擺着一排花圈,花圈旁邊有五六個人圍着一張大桌子坐着,正鼓着腮賣力的吹着唢吶。

“看來死了人了。”林嘉民搔了搔頭,準備拉上窗簾,目光掃過對面破樓的窗子時,腦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昨晚的影像像拼圖一樣,開始慢慢勾出點點記憶。

他似乎想起昨晚在這裏,看到對面站着一個端着蠟燭的女孩,記憶中他昨晚就像現在這樣站着,外面下着大雨,那個女孩像女鬼一樣,直勾勾的望着這邊,他往樓下的空地上看了一眼,地面非常幹燥,不像昨晚下過雨。

“難道又是做夢?”說起做夢,他又似乎想起了馬峰夢游的事,便來到外面,馬峰已經起床了,正在衛生間裏刷牙,他走過去問馬峰記不記得昨晚夢游的事,馬峰站起身吃驚的問:“我有夢游?”

“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馬峰漱了漱口說:“操他媽的,夢不夢游不知道,你知道我昨晚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麽?”

“什麽夢?”

馬峰像有點難以啓齒的說:“真他媽的邪門了,昨晚夢見我被一個老太婆弄進了房間,好像把我給*了,你說這夢有多操蛋,我這麽喜歡孟琳琳,一次也沒夢過她,現在卻夢見和老太婆幹那事,你說晦氣不晦氣?”

林嘉民聽了哈哈大笑,半天才忍住笑問:“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有戀母癖?”

“不可能,喜歡女人我承認,喜歡老太婆,除非這世界上都是老太婆了。”

馬峰說完又看了一眼外面說:“哎,我說,咱倆住在這裏也有幾天了,一個大人都沒見過,現在冷不丁突然死了人,你說可疑不可疑?”

“有什麽可疑的,也許咱們和他們的作息時間不一樣呗!”

“那也不可能全都不一樣,一定有古怪。”馬峰想了一下,估計也沒琢磨出原因,便讓出空位給林嘉民,出去換衣服去了,林嘉民細細一想,馬峰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怎麽可能一個人也碰不到呢?而且這些天,他老做一些奇怪的夢,醒來後他又覺得不像夢,好像真實發生的事,若說是真事吧,他又拿不出證據證明那确實是真事,就像昨晚,夢中下了大雨,但今天外面的泥土都是幹的,下了雨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全幹了。

胡思亂想之際,馬峰已經在催下樓了,林嘉民草草刷了牙同他一起下樓,樓下本來正忙活的衆人,見到樓裏忽然出來兩個人,似乎都吃了一驚,全都扭頭看他們倆。

“怎麽回事,好像我們是鬼似的?”馬峰低聲對林嘉民說。

“八成沒見過我們,所以好奇吧?”

“我還以為他們看到了寶呢,你瞅估計唐僧那會子,就是這樣被那一群妖怪瞅着。”

“你想象力真豐富,不去寫小說都屈才了!”

“哎,你別說,我還真有這想法呢。”

“得了吧,想點實際的,我覺得現今最實際的,你還是怎麽想着應付那個陳師傅吧。”

“別提那孫子,早晚我非揍那老小子一頓不可。”

兩人正說着話,冷不防從冬青樹後轉出一個老太婆,一把抓住了林嘉民的胳膊問:“小兄弟,你們是住在這裏的?”

林嘉民未提防,被她吓了一大跳,看那老人差不多已有七十多歲了,頭發已經全白,臉上全是皺紋和老年斑,左邊一只眼睛是青色的,但是卻并不瞎,因為那眼珠還是轉動的,她說着話的時候,那眼珠像動物的眼睛一樣,散發着一種令人害怕的訊息,她的手瘦小枯幹,已經剩只有樹幹一樣的皮包着骨頭,但是卻非常有力氣,林嘉民掙了一下,竟沒有掙開。

“是的,我們剛搬來。”林嘉民沒敢用力掙脫,怕把她帶摔倒。

“好,好。”老人看出了林嘉民的不耐煩,緩緩的松開了手,拿眼瞅着二人的眼睛又說,“這裏可是個風水寶地,保你們升官發財的。”

馬峰聽了打趣道:“如果真如你老所說,升官就算了,我們發點財就行了。”

“發財,那是很簡單的。”老人帶着怪腔說道。

林嘉民見她老糊塗了,不願再和她閑扯,便拉着馬峰說:“走吧,快遲到了。”

走了幾步,馬峰還不忘回頭說:“你老可別忘了,保佑我們發財。”

林嘉民笑問:“怎麽,你是不是以為你夢中的老太婆是她?”

“狗日的,別胡說,再說我可翻臉了。”

林嘉民暗笑,兩人過了路對面去買早飯,卻發現斜對面也有一家死人的,此刻也是唢吶鞭炮響個不停,林嘉民見了便不開心,郁悶的說:“真晦氣,一大早就碰上兩家死人的。”

“更晦氣的還有,別轉頭,那邊來了個叫花子,聽我的,一分錢也不要給。”

林嘉民聽了便忍不住轉頭去看那叫花子,只見那叫花子長得十分魁梧,頭頂禿得油亮,只有四周稀疏一排長發垂到肩上,穿着一件僧不僧道不道的長袍,手裏拄着一根烏黑油亮的棍子,一面哼着一面向他們倆走過來。

林嘉民口袋裏只有坐車的零錢,舍不得給他,便趕緊轉過頭不去瞧他,那人卻直走到兩人面前盯着兩人看,盯了一會,兩人堅持不住,馬峰先開口了,說:“我操,我跟你說,我一分錢也沒有,快點滾開,聽見沒有?”

“小兄弟說話咋這麽沖呢?”那人樂呵呵的說,“你們誤會了,我不是叫花子,我叫鬼中聖,專門驅邪捉鬼的。”

“神神叨叨的,哪有鬼呀,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一邊去,不然老子可沒好脾氣。”馬峰想趕他走,說話很強硬。

“你看你,我是想幫助你們,你說話怎麽這麽不客氣呢?”那人仍是笑意滿面,好像并不以為意,仍問,

“難道你們最近沒有遇見過奇怪的人或事兒嗎?”

“有啊。”

“什麽樣的?”

“奇怪的人不就是你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我跟你說,你趕緊把自己關起來,免得出來吓人,知道嗎,你這麽做是功德無量,佛祖會保佑你的。”

馬峰一邊奚落他一邊趕他走,鬼中聖卻仍是沒有走的意思,馬峰生起氣來,便不去理他,林嘉民聽他自稱鬼中聖,心中便納罕,這名字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似的。

鬼漢臣

第 23 章 陰界戰歌

第二十三章 陰界戰歌

作者:鬼漢臣

大地震動過後,幾人正驚魂不定,遠處又傳來炸雷般的爆炸聲,一聲響似一聲,範文君出門循聲望去,只見濃霧密布的東南方向,好似鮮血塗染似的,紅紅的染滿了整個東南天空。

空氣中血氣彌漫,用手輕拂濃霧,便像攪動顏料缸似的,範文君臉色慘白,從來不曾見過這樣慘烈的争鬥。

遠處炮聲隆隆,濃霧更密更沉,壓的人喘不過來氣,範文君趕緊回到房裏,餘媽見範文君染了一身血回來,吓的趕緊扶住她問:“太太,你這是怎麽了?”

“好像出大事了。”

餘媽出去看了一眼回來說:“太太,這是魏王和西窪地的人在打仗呢。”

範文君奇道:“西窪地自古以來,都是一片爛泥塘,陰氣極重,人鬼難近,怎麽會突然跑出來人呢?”

“誰說不是呢?”餘媽拿了新衣服替範文君換上說,“我前兒去周家串門,周家當家的就被魏王征去了,一問才知道,原來西窪地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大批人,有好幾千,殺了那邊的守衛,一路向魏王府打去,魏王的人抵抗不住,現在正四處征打過仗的人。”

“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平靜了這些年,竟出這樣的事了,那些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太太,聽逃回來的人說,那西窪地的人既不像鬼,也不像人,個個力大無窮,恐怕這回要鬧翻天呢,只怕這回魏王不行了。”

範文君聽了輕嘆一聲,眉頭緊鎖,忽然又聽得外面像火車開過來似的,轟轟隆隆的響,忙出去一看,門前像突然橫立了一座黑山,陰氣森森,遠望不到邊,那黑山轟轟的正向東南移動,這時從裏面出來兩三個蓬頭垢面的人,衣衫褴褛,表情悲傷,上前拜了拜說:“太太,行行好,賞口水喝吧,我已經幾天沒喝過水了?”

範文君忙命餘媽去擡水,餘媽提了一桶水來,那三個人像瘋了似的撲向水桶,一會的功夫把水喝幹了,這時又從陰風裏走出來一位渾身盔甲的軍官,提着鞭子猛抽那三個人說:“真是目無軍紀,誰允許你們擅自喝的水?”

範文君看了生氣的說:“你這人太不通情理,難道渴了喝口水也不行?”

“大膽,我等奉王命去掃平匪寇,眼下正是緊要關頭,豈能容這幾個人擾亂軍心,你這婦人再插嘴,莫怪我手中的鞭子?”

正吵的不可開交,忽然又從陰風裏飛出幾匹快馬,從馬上下來幾個軍官,為首的人罵道:“你們這些龜兒子,好好的不走,來這裏吵什麽?”

拿鞭子的軍官趕緊上前說:“這幾個人不好好的趕路,跑這裏讨水,這婦人正為這事和我吵鬧呢。”

為首的軍官聽了上前一看,忙笑道:“原來是七姐,自家人。”便把那些人驅散了,範文君仔細一看,是鄰居黃家的大小子,生前便是打仗戰死的,死後成了魏王的軍官,便上前問:“平兒,現在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突然打起仗來了?”

黃平長嘆了一聲說:“真是想不到,你說西窪地上百年來,人跡罕至,現在竟然突然冒出一支軍隊來,個個都英勇無比,像天神下凡似的,把守邊的王偉功打的丢盔棄甲,一退千裏,現在已經打進來了,我們現在就是去迎敵的。”

範文君聽了果如餘媽所說,心下更加擔憂,黃平說:“七姐,你們還是趕緊搬走吧,現在逃兵四處都是,恐怕也有混去人間的,唉,現在不光裏頭,外頭恐怕也是一場災難。”

“知道了,你也要多加小心。”

兩人不免都傷感起來,忽然陰風裏有人蒼涼的唱起歌來,歌道:

我的家在那蘭河之畔

桃花盛開的地方喲

我那想死人的娘子喲

戴起了花呀,真好看!

黑水悠悠,流經我的大門前

我那美麗的娘子喲

正在縫起我的破衣衫

一針一線縫起來

穿着多溫暖呀,多舒坦!

那頭頂的太陽喲

你可也照着咱的家鄉

我那淚水哭幹的娘子喲

是否還在盼我回還

問聲大哥你往哪裏喲

可經過蘭河,可過川

……

歌聲漸漸遠去,聽的人卻淚如雨下,黃平輕嘆一聲說:“七姐,就此別過了,倘若俺再戰死,幫我看一眼俺娘!”

言罷跨上戰馬飛奔而去,那黑山還在沒頭沒尾的向前移動,猶如時間,沒頭沒尾,卻催的人肝腸寸斷。

鬼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