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尴尬之行
第二十九章 尴尬之行
作者:鬼漢臣
周怡悅看到林嘉民光着上身,腰間系着褂子,下面又赤着雙腳,好像非洲土著似的,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林嘉民尴尬的拉緊衣服,生氣的對馬峰說:“沒看到有女孩子,你小子就把我硬拉出來?”
“哥,是命要緊還是面子要緊?”
周怡悅不解的問:“什麽要命,出了什麽事了?”
馬峰回頭望了一眼對岸說:“先別問了,哥,你來騎車?”
“我這樣子能騎車嗎?”林嘉民哭笑不得的說。
“也是,還是我來騎吧。”
馬峰接過車又說道:“你小子坐車可得老實點?”
原來那自行車沒有前杠,三人必須有兩人坐在後面,馬峰這時候倒不忘提醒林嘉民,周怡悅也發現這樣坐太尴尬,便把外面的校服外套脫下遞給林嘉民說:“你趕緊穿上吧,別着涼了。”
林嘉民明白意思,也不客氣地穿上了,馬峰跨在車上,一只腳支在地下,回頭催道:“哎呀,快點。”
林嘉民本想讓周怡悅先上車,一想不對,自己沒穿褲子,便先坐了上去,周怡悅看到後面只有一點空位,沒有側身的空間了,只得坐上去兩只手扶着林嘉民的肩膀,馬峰見坐好了,掄起雙腿蹬的像飛火輪似的,碰到幾個大坑都沒能閃過去,颠的後面兩人像坐船似的,周怡悅坐在最後,幾次差點掉了下去,情急中往前一拉,竟把林嘉民系在腰間的褂子給扯掉了,當時也無法扶他肩膀,只得摟住他腰間,林嘉民低頭一看褂子掉了,本想把校服往下拉一拉,誰知周怡悅冰涼的雙手已經摟住了他的腰,林嘉民眼見她手就要觸到內褲,趕緊喊馬峰停下。
馬峰站起身體蹬的正賣力,哪想到身後出了這事,便沒去理會林嘉民,一路猛蹬個不停,林嘉民現在倒無暇顧及路人的目光,反正一晃而過,誰也不認識誰,但問題是由于車速過快,一路颠的厲害,周怡悅雖然已經用力摟住他的腰,但還是無濟于事,好幾次都抓到了他的內褲上,又疼又尴尬的林嘉民,哪裏還能坐的住,待路面稍微平坦時,林嘉民便猛拍馬峰後背,馬峰停了車,見林嘉民下身又只穿着內褲,便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笑着打趣道:“農民哥哥,我那褂子雖然不值錢,你也用不着給我扔了吧?”
林嘉民紅着臉不等周怡悅下車,便翻身下了車,脫下外套系在下面,暗推了馬峰一把說:“騎這麽快幹嘛,你小子被吓破膽了是怎麽的?”
“說實話,還真被吓破了膽。”馬峰說。
周怡悅紅着臉也下了車,站在車旁一言不發,林嘉民也不好意思和她說話,馬峰見了便說:“小怡,你沒事吧?”
“沒事。”
“你別怪他,剛才他差點被那瘋女人給閹了,所以現在怕的很。”
林嘉民聽了心中暗罵,你小子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周怡悅臉更紅了,低着頭問:“哪個瘋女人?”
“就是剛才你碰見我們的地方,那河對岸老廠房裏有幾個兇殘的女鬼,已經不知道害了幾個人了,我們等會就要去報警呢。”
周怡悅聽了撲哧一笑說:“原來是這回事,我跟你說,就是報警了,估計也沒用的。”
馬峰和林嘉民疑惑的對望了一眼,齊聲問:“為什麽,你認識那些人?”
“豈止認識,恐怕這裏的人,沒一個不認識她們的。”
“她們不是女鬼?”
“哪裏是什麽女鬼,你們倆是不是碰到了兩個老太婆,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和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男人倒沒碰到。”馬峰說。
“我碰到了。”林嘉民想了一想又問道,“那她們到底是什麽人?”
“你們碰到的那兩個老太婆是妯娌,她們倆的丈夫一個叫何建忠,一個叫何建安,都是國民黨的軍官,後來解放軍打到這裏,他們兩兄弟就投降了共産黨,到了文革的時候,他們被抄了家拉去游街,最後受不了批鬥,他們兩兄弟就先後自殺了,留下了兩個寡婦和兩個剛出生的孩子,大哥的孩子是個女孩,叫何小茕,弟弟的是個男孩,叫何煥生,因為那時候她們剛生了孩子,所以也沒去批鬥她們,但是因為死了丈夫,加上生活貧困,就變得瘋瘋颠颠,孩子最後也是瘋的瘋病的病,因為是周圍的村的人害死了她們的丈夫,她們就很恨這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兩個老太婆學會了一些歪門邪術,只要見到過路的人,就去整他們,大家看她們可憐,也就沒去為難她們,後來平反,政府就把她們安排在了老工廠裏的宿舍裏面住,前些年常聽人說她們專吓路人,這幾年倒沒人說了,你們肯定去招惹她們,所以才會被她們整。”
“我們也不知道。”馬峰說。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女人一直說沒給她機會。”林嘉民想起了看守人便問,“我在那裏還看到過一個老頭子,那老頭子又是誰?”
周怡悅笑道:“哪裏是老頭子,是那個老太婆扮的。”
“啊?”
周怡悅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說:“剛才我看你們這樣,就知道你們肯定被她們整了,馬峰,你肯定被她用酒精燒過吧,我這裏有風油精,你抹一下。”
“剛才那火一點也不像是酒精。”馬峰摸了摸手臂,被她一問,皮膚好像又隐隐作痛了。
“這次不知道又摻的什麽,不過沒什麽大礙的,你抹下就好了。”
馬峰本來還怕的要死,現在知道是瘋子,恨的牙關直響,巴不得再回去暴打她們一頓。
林嘉民想老陳明知她們是瘋子,還故意讓他去,氣就不打一出來,他本以為老陳不過想累他一累,想不到還有如此惡毒的想法,難怪連那老太婆都鄙視他,看來他這樣整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馬峰抹了風油精之後,皮膚更加奇癢難忍,周怡悅說:“你這早抹就好了,現在趕緊去河邊洗一洗。”
馬峰聽了說:“那你們先在這裏等我,我幹脆去洗個澡得了。”
“這天你去洗澡?”
“沒事,農民哥哥,敢不敢一起去?”
“怕你?”
周怡悅笑說:“還是回去洗吧,這要凍着了可不是玩的。”
“不是我吹,在我老家,下着雪洗澡對我來說是常事,這水現在對我來說就是開水。”
“吹吧你!”
“真不是吹的,看你哥洗給你看。”
馬峰跳下公路,撥開灌木叢下河去了,林嘉民跟上去,周悅悅勸他說:“林嘉民,這水很涼的,你別凍着了?”
“沒事,他下雪洗澡我不知道真假,不過我還真洗過一次。”
“怎麽只一次?”
“那時候在河邊玩,一不小心滑進去了,後來索性就跳河裏洗了一次。”
周怡悅笑着說:“原來也不是特意洗的。”
林嘉民赤着腳過去,馬峰已經下了河,在水中撲通撲通玩起狗刨了,林嘉民把外套一脫,鑽進水裏,兩人玩了半個鐘頭才上去,周怡悅已經等的不耐煩,見他們上來了便說:“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上來了呢?”
“你要不在這等我們,我們還真不打算上來了。”馬峰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高興的說,“小怡,這次多虧你,今天我請你下館子。”
“還是算了吧,我還有作業要寫呢!”
“寫作業你可真是遇對人了,這位農民哥哥,可是理科博士生,什麽樣的難題他都能幫你解決。”
“真的?”
“別聽他瞎說。”
“有人不願意幫忙,我還是自己寫算了。”
馬峰聽了推了一下林嘉民說:“你這小子怎麽不識趣,今天多虧了人家,還借你衣服,你也不說聲謝,我要是你,早親自下廚謝人家了。”
“他還會做菜?”
“哎喲,我不是亂吹,農民哥哥的手藝要是去評比,至少也是廚師博士學位。”
林嘉民和周怡悅聽了都忍不住笑了,馬峰想了一想說:“小怡,反正咱們住的近,今晚讓你農民哥哥給你露一手如何?”
“這個可以考慮。”周怡悅高興的說。
“行,那就這樣定了。”馬峰跨上自行車說,“農民哥哥,今晚看你的了,可別我給你吹上天了,你菜卻炒糊了。”
“放心,別的不敢說,炒菜包你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