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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形跡敗露

自從确定目标,我就從教授那裏請了假,專門跟蹤張國富的行蹤。孟女士畢竟是鬼,白天行動受到限制。這是我選擇的第一個目标,多多準備才能有備無患。

我和孟女士達成協議,白天我偵察張國富的行蹤,晚上孟女士跟着我,記錄我夢游的全部經過。可惜孟女士是個新鬼,對靈異圈的事情不熟悉。不然或許能找到破解夢游的方法。

通過這幾天跟蹤孟女士才知道張國富和這個小情人已經生了孩子。張國富之所以要下殺手,也是因為要讓小情人轉正。

這天,我正跟蹤張國富和小情人一起踩馬路逛街。突然感覺肩頭一重,轉過頭就看見杜衡正站在我身後。

“你在跟蹤張國富,為什麽?”杜衡語氣篤定的指出我在跟蹤。我一時間沒想出推诿的借口,杜衡又開口了:“離那個人遠遠地,不然會惹禍上身的。”

“能惹什麽禍?我前幾天去參加他老婆的葬禮,他老婆是被他害死的。”

我對杜衡有一種沒來由的信賴,即使心裏明白,一旦杜衡知道我就是殺人狐妖,杜衡絕不會手下留情。可現在我就是想把一些事情說給他聽。

“這個我知道,所以你別去惹他。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對付不了這種人。”

杜衡的話讓我浮想聯翩:“他也是個妖精?”

杜衡剛要回答,不遠處有人對杜衡喊了一聲。

“不是妖精,但來頭不簡單,總之你別惹。”匆匆丢下一句話,杜衡就走了。

雖然杜衡讓我放棄,可我沒聽他的。不說我好不容易找到下手目标,孟女士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轉眼,又是月圓夜,夜裏小風涼飕飕的。我穿着布料很少的的衣服在張國富的私人別墅前晃悠。

幾天前,我借口給學校科研項目找資助企業,聯系上了張國富。萬幸确實是個好色的,對我這種送上門的年輕學生很有興趣,我就順水推舟約定今晚上門。

按計劃,我先誘惑張國富摘下玉牌,然後我吸走他一部分陽氣,剩下的就交給孟女士自己了。

順利進了別墅,現在我被張國富擁在懷裏。他兩只手鬼鬼祟祟的在我身上游走,我已經有些忍受不了。

趁他有些放松,趕緊實行計劃:“張老板,你的這塊玉真好看,能不能摘下來給我看看?”我故意嬌滴滴的,張國富最吃這一套。

張國富本來色心膨脹,可我一說要看玉牌,他立刻警惕起來:“這玉牌是我的保命符,小丫頭,以後我給你一大筆錢給你買個更好看的。這個你可不能動。”

為達目的,我好說歹說都不奏效。随着月亮升起,為身體裏的又湧起那種可怕的沖動,想要把眼前這個男人撕成碎片的沖動。

不能再耽誤了,既然好言相勸你不聽,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我随手抄起身邊的煙灰缸向他後腦勺砸去。張國富瞪大眼睛不甘心的暈了過去。

我趕緊把手指湊到他鼻子下,還有氣。力道掌握的剛剛好。

解下玉牌,我湊到張國富身邊,面面相對,我深吸一口氣,陽氣從他身體裏被吸走。

正在這時,一個極有磁性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狐妖!敢再作孽!”

我整個人僵在那裏。這個熟悉的聲音,是杜衡!

第一次行動被杜衡當場逮個正着,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我對杜衡有種很朦胧的好感,雖然杜衡的話不多,但很靠得住。我的親生父母是一對瘋子,有一天兩個人犯了瘋病,把對方給殺了。從此我成了村子裏最不受歡迎的孩子。

杜衡讓我安心,雖然我一直知道他會殺掉我,但我從沒想過這一天到來的那麽快。

我僵硬的轉過頭,杜衡看見是我明顯也吃了一驚。

“蕭玥,怎麽會是你!”

“沒錯,我就是鳳尾巷殺人的狐貍精。那個流氓想欺負我,我迫不得已才還手的。今天這個男人,殺了自己老婆,我只是要吸陽氣而已,沒想要殺他。”我忽視心口一紮一紮的疼,試圖向杜衡解釋。

“蕭玥,我想相信你。所以你要和我回詭案組接受調查。如果你真的不是蓄意殺人,你就不要抵抗。”

“好,我不抵抗。”我舉着雙手,向杜衡走去。電視裏反派投降都是這麽幹的。

杜衡明顯松了一口氣,就在我們以為這件事情可以和平解決的時候,變故突然發生!

我心口針紮一樣的疼痛突然無法忍耐,我猛地跪在地上,我的理智再次輸給了體內的獸性。再擡頭,我已經是雙眼閃着紅光的狐妖。

“嗷!”狐妖長嘯一聲,五指化爪向杜衡沖了過去

杜衡沒料到我突然動手,急忙念起法訣護住自己。

幾番交手,杜衡存心放水,不想傷害到我。可狐妖完全沒有顧忌,杜衡身上散發的氣息比昏在一旁的張國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被獸性催使的狐妖,已經放棄張國富。連連出招只為盡快殺掉杜衡,挖出心髒來滿足食欲。

杜衡原本還念着情誼沒下死手,可狐妖連連殺招險些把杜衡逼到絕境。

“蕭玥,你再不住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狐妖竟徑直将手伸向杜衡胸膛,萬幸杜衡也不是吃素的,危急關頭側身一躲,讓狐妖落空。

這一下把杜衡激怒了:“蕭玥,我原本見你心有善念,猜想放你一馬。不想你妖性兇殘,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掉你這禍害!”

杜衡下了決心,狐妖的手段就不夠看了。

原本氣勢淩人的狐妖被杜衡打得連連後退,最後杜衡一記重擊,長着狐貍尾巴目露兇光的狐妖被死死按在地上,可能是因為杜衡的壓制,我漸漸能夠掌控身體。

我能感受到狐妖的不甘和恐懼,其實我心裏也是害怕的,我怕死,怕得不得了。

杜衡用複雜的的眼神看着狐妖,在他眼裏那就是我:“蕭玥,受死吧。”

他從懷裏取出一張符篆,在杜衡手中的符篆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一旦被裏面的力量擊中,我一定會魂飛魄散我毫不懷疑這一點。

“杜衡,別殺我!我是蕭玥啊”

我蒼白的的解釋着,可杜衡和狐妖纏鬥那麽久,哪有那麽容易心慈手軟。

我眼睜睜的看着符篆向我靠近,心裏滿滿的絕望。今天難道就是我的死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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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詭異的夢游

人都做過夢,但夢游的人不多。

我就從沒夢游過,所以睜開眼的時候我就蒙圈了。

昨天晚上我明明睡在床上,怎麽一覺醒來就在郊外了,還是在墳地裏!我居然抱着墓碑睡了一夜!

“不會是金流氓來找我索命吧?”我心裏想着,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墳地,我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

沖進家門,我趕緊拿出杜衡留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打過去。

“杜衡,我遇見鬼了!一定是金流氓,就是那個鳳尾巷被狐貍精殺了的人,怎麽辦,你不是會抓鬼嗎?快來幫幫我!”

杜衡愣了幾秒才明白我在說什麽:“蕭玥,你別自己吓自己。被吸光陽氣的人三魂七魄都沒了,根本不可能變成鬼。你們女孩子就是膽子小。我這邊還有案子,不和你說了。”

挂了電話,我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是金流氓?

我不敢跟杜衡完完全全說實話,說到底我好是怕他察覺出來我就是殺人的狐貍精。

可如果不是金流氓,會是什麽東西呢。難道是又該吸陽氣了?也沒到時候啊。

我猜不出原因,索性破罐子破摔,先撂下不管了。先找到目标吸陽氣保命才是當務之急。

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下手目标,可我認識的都是些學霸書呆,路上碰見的小混混也都是中二青年,沒見到有罪大惡極的人物。

雖說吸人陽氣不會要命,但這種事情還是找個壞蛋下手才心安。

這天晚上,我和兩個同學在教授倉庫裏加班。前些天從一座漢墓裏挖掘出一些東西,教授拿了幾件回學校研究。小老頭遇上好東西就興奮,我們當學生的當然也的黑白不休的查資料、做研究。

“真是好東西呀,你們看看這工藝,現在的人根本做不出來了。這麽好的技術怎麽就失傳了呢。”小老頭捧着一把青銅劍連連惋惜。

正感慨着,小老頭手機忽然響了。這個電話明顯沒說什麽好事,小老頭挂了電話就有些唉聲嘆氣的。

“上個月臨江集團投資了咱們的文化尋根項目,剛來電話說他們公司的老板自殺了,現在項目可能要黃,校領導讓咱去葬禮上致禮,在新老板面前刷刷臉,讓人家繼續掏錢。”小老頭皺着眉頭,臉上的褶子比平常更深。

女老板姓孟,我也見過幾次。小老頭心裏難過不是為了錢,而是因為自殺的孟女士是他學生。

第二天,小老頭領着我們幾個學生一起去墓地。

說心裏話我不想去那地方。已經連續五天了,我每天都是在當初那個墳地裏醒來,還是死死的摟着那塊墓碑,詭異到了極點。可死者為大,活着的人只能妥協了。

喪禮上,孟女士的丈夫哭的撕心裂肺,旁邊人一直在勸慰。張先生和孟女士是有名的模範夫妻,感情好的不得了。妻子死了丈夫傷心大家都理解。可我看着這場景心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漸漸地我能感覺到四周越來越冷,溫度像是從盛夏變成深秋一樣。我冷的直打哆嗦,可周圍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場只有我感覺到這種陰冷。

一股陰風伴随着滲人的寒氣從我身邊飄了過去,一個死相凄慘的女鬼出現在我眼前。她半顆頭顱凹陷,滿臉黃白的腦漿和污濁的血跡。身上都是血,頸子和四肢不正常的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就像是車禍現場被連續碾壓十分鐘似的。偏偏她眉目間還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我使勁盯着她的臉看,終于想起了這個人是誰,這個女人不正是今天下葬的孟女士!

只見女鬼對着她丈夫張國富張牙舞爪,看樣子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了。

我看着女鬼變成一團黑霧沖進張國富身體裏,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張先生危險了!

還沒等我有所行動,張先生身上猛地泛起一陣白光,将女鬼甩出體外。之後女鬼數次試圖靠近張先生,都只能在距離目标一米左右被迫停下。

一直到葬禮結束,女鬼始終用陰狠的眼神看着張先生。看來這對豪門夫妻并不向傳言中那麽恩愛。

離開墓地,小老頭沒心思做研究,就放我們回家了。這幾天醒着工作,睡着了夢游,我也實在是累壞了,我就直接打車回家了。

自從金流氓死了,鳳尾巷的治安也好了許多,至少警察每天晚上會來這巡邏,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剛躺到床上,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豎了起來,剛剛墓地那股陰風一下子吹到我臉上。

“你要幹什麽!”我沖着女鬼大叫,拿起電話準備向杜衡求救。

“你能看見我。剛才我在墓地就發現了。我來找你不是要害你,而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見我稍稍冷靜下來,女鬼幽幽的說道:“我也是傅銘博教授的學生,算是你學姐。我被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害死了。我要報仇!”

接下來,我就聽女鬼孟女士講了她的遭遇。

孟女士是豪門獨生女,大學時認識了勤奮的貧困生張國富,兩人就戀愛了。大學畢業後,孟女士繼承家業成了女老板。張國富眼高于基層工作看不上,高層職位他能力不夠勝任不了。兩人結婚後,張國富終于靠着孟女士的支持打拼出一點成績。

偏偏張國富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者,認為女人就應該在家帶孩子做飯。總撺掇孟女士把公司交給他管。孟女士不同意,張國富覺得自尊心受創就開始養二奶小蜜,試圖從紅顏知己那找回做男人的威風。

直到孟女士發現丈夫出軌,威脅着要讓張國富淨身出戶。張國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起了殺念。擔心被查出破綻,張國富特地從老家西南地區的大山溝裏請了最有名的巫師做法,用降頭術讓孟女士神經衰弱,最後從高樓上一躍而下,死于非命。

越聽越生氣,這種渣男實在太壞了,我聽得正義感爆棚,當即攬下這件事情。

“你讓我怎麽幫你?”

“我生前送給他一塊高僧開光的玉牌,你只讓他摘了玉牌,到時候我自己就能報仇。”

玉牌?這讓我想起了張國富身上發出的白光,就是因為它,孟女士在墓地才會無功而返。

“好,我答應你。”

我答應的痛快不光是因為同情孟女士,還因為我終于找到了下個月圓之夜的目标。

渣男,等着遭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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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攤上大事了

杜衡把小老頭哄出實驗室,卻把我留下來。說是要讓我幫他找資料。正好我也想從他那裏了解警察查案的進度,就同意了。

小老頭剛走,杜衡就開始解自己衣服。

我吓了一跳,趕緊把雙手護在胸前。難道今年色狼特別多。

杜衡見我這般動作,極其輕蔑的白了我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

作為考古系的研究生,我對羅盤這東西當然不陌生。

只見杜衡對着羅盤念念有詞,緊接着羅盤指針開始抽風一樣轉圈波動,大約半分鐘之後,指針直直的指向了我,杜衡看我的眼光也和剛才不一樣了,就像看到手的獵物一樣。

高科技!警察現在靠一個羅盤就能鎖定兇手了麽!

我緊張的往後退着走,左搖右晃試圖避開羅盤指針,可指針随着我的一起搖擺。

“杜先生,你聽我解釋……”我舌根都僵硬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用解釋,辰罡羅盤從沒出過錯,聖物就在你手裏。”杜衡說着,眼睛像掃描儀一樣在我身上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藏項鏈的口袋上:“右邊衣服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我戰戰兢兢的把項鏈交到杜衡手裏,解釋道:“這條珍珠項鏈是我母親的遺物。”

杜衡接過項鏈:“那不是珍珠,是道門法寶乾天珠。從前鑲嵌在龍虎山聖物之上。”

“龍虎山是什麽地方?”

杜衡仔細查驗之後将項鏈揣進自己懷裏,緊接着就拿走小老頭吩咐找來的資料,完全沒有回答我問題的意思。

我也不跟他矯情這個,搞清楚自己的事情才重要。

“杜警官,你剛才露那一手是法術吧?教授說你正在查鳳尾巷兇殺案,還到這來找狐妖的資料,難道說這件案子是妖精作祟?”

“我憑什麽告訴你?”

我做出震驚的表情:“你剛搶了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欠着我人情呢,你們不是講因果麽,漏點消息給我,就當是還了因果,以後好飛升成神仙。”

我把杜衡逗得一樂:“都什麽跟什麽,早就沒有飛升成仙這一說了。罷了,我就告訴你吧。鳳尾巷一個流氓被殺了,我估計兇手是個狐貍精,所以查點資料看看她什麽來頭,下次她再做案就把她收了。”

我連忙咽下一口唾沫,我是狐貍精?

“你有什麽根據說兇手就是狐貍精,沒準是其他什麽人幹的呢?”

“三點理由,月圓夜、吸陽氣、挖內髒。我知道的妖族裏,狐妖最喜歡幹這三件事,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是狐妖。至于其他的理由,你沒必要知道。最多等我抓住這妖精拍張照片給你看看。”

三點理由然我無言以對,這麽說我真的是一只狐貍精。回想起來,昨天晚上殺死金流氓的時候我身後确實長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越想越像狐貍尾巴。

可我還有點不甘心:“你認為她還會繼續殺人?”

“當然,殺人現場亂糟糟的,一看就不是老手幹的,年輕沒有多少法力的妖狐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吸人陽氣,不然輕則獸性大發失去神智,重則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魂飛魄散!這個結局太吓人了。

難道說為了活着每個月我都要殺死一個人嗎?

“每個月都要殺人!”過于震驚我直接把心裏的想法喊出來了。

杜衡聳聳肩:“不是殺人,狐妖吸陽氣一般不會把人弄死。鳳尾巷命案只是個特例,一定是死者的什麽行為激怒了狐妖,才惹來殺身之禍。”

一聽說不用殺人,我長舒了一口氣。

看來,我得找個道德品質敗壞的家夥這當目标,雖然說不會害死人。

想着這些,我難免有些走神,杜衡看我心不在焉,以為我是害怕了,便安慰我:“蕭玥你也別亂想了,不出兩個月我一定能收了那妖孽。”

杜衡看着不像信口開河,我趕忙吧把注意力放回來:“你們警察也管抓妖怪?”這句話剛說完我就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更正:“你是道士又是警察,莫非這世上真有專門針對神鬼的異能組織?中國龍組?”

杜衡詫異的看着我,沒想到我能猜出這麽多。

“詭案組。”

“嗯?什麽?”被杜衡盯得發毛,他猛的一開口我就沒聽真切。

“詭案組,我們隊伍的名字。專門應對靈異犯罪的組織。”杜衡的聲音非常有磁性,正兒八經的官方話語被他說的充滿威嚴。

可能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我愣是從裏面聽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味道,于是我就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了小老頭。

“教授他對你那麽崇拜,難道你也幫他驅鬼來着?”

可能是想到小老頭之前腦殘粉的形象,杜衡唇角勾起一點弧度:“不是我,是組裏一個老前輩。當年教授考古下古墓的時候遇上了起屍,一隊人或死或傷,是詭案組老前輩及時趕到才救了教授一命,從那時教授就留心各種神鬼資料,只要詭案組有需要,他就把資料整理好送給我們。”

原來是救命之恩。我又向杜衡打聽當年起屍的詳情,可是,杜衡卻說他不知道詳細情況,好像是涉及到什麽秘密,詭案組的老前輩處理完這件事就退休隐居了,詭案組領導對這件事也諱莫如深的。

不管杜衡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沒再窮追不放。又從杜衡那裏獲知一些狐族的事情,比如,不施展法術的狐妖只有在月圓之夜或者身命垂危的時候才會被發現身份。

直到送走杜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我伸出手,盯着手心的傷口心裏後悔不已。

杜衡找到乾天珠,就是因為我用沾了血的手碰了乾天珠,這才讓那個該死的羅盤給發現的。帶在脖子上那麽多年,竟然沒發現那是個寶貝,真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啊。我父母僅剩下的一個遺物,就這麽沒有了。

我又後悔又心疼,原以為我與乾天珠再無緣分。沒想到,那麽快乾天珠又回到我的手中。雖然過程中我差點被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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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初次殺人

我叫蕭玥,是新安大學考古專業一個平平凡凡的研究生。

至少在那件事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平凡的。

那天晚上我剛和朋友們慶祝完二十一歲生日,醉醺醺的走在小巷子裏。我租住的地方靠近郊區,本來人就不多到了晚上更是人影也見不到一個。沒辦法,學校研究生宿舍裝修,每個月三百多塊錢的補助也只能租到這種地方。

我走在巷子裏每一步都能聽到回聲,一下,一下踏踏踏……

“踏……”

突然巷子裏響起不屬于我的腳步聲,雖然只有一聲,但我确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一定有人跟在我身後!

“誰!”我強裝鎮定的沖身後大喊,沒人回應。

今天是農歷十五,借着滿月的月光我緊張的的掃視着周圍,一個晃動的影子讓我更加緊張起來。

小巷子周圍沒有樹木,屋牆和石頭又不會亂動,那影子,一定是個人影。

危險了!我腦子裏一下子就蹦出這個念頭,尾随一個孤身女子藏頭露尾絕對不會是好人。

我拔腿就跑,身後那個人見行跡暴漏也不再掩飾,邁着大步追了上來。

女人的體能和男人不能比,才跑出一百米不到,我就被追上了,那人力氣很大,抓住我的肩膀一推,我整個人摔在地上,疼得要命完全站不起來。

“小丫頭,爺爺我盯你幾天了,還挺警覺呀,還不是沒逃出爺爺我的手掌心”那人叫嚣着,語氣裏滿是得意。

我擡頭看去,那個人我認識!

我知道這流氓姓金,是這裏的住戶。曾經因為販毒被抓進去,出獄後死性不改,不幹正事。平時路上碰見也總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自己,我非常讨厭這個人。

“你別過來!不然我報警抓你!”站不起來,我只能一邊喊一遍拼命往後爬。

這麽做,不是因為我當時太過緊張腦子都不夠用,而是只能大聲用警察這個招牌吓唬金流氓。這地方偏僻,晚上根本沒人在外面晃蕩,即使有人叫救命,這裏的住戶也不會出來的,誰都不想惹上麻煩。

金流氓既然敢做,哪還會怕什麽警察。

強壯的身子一步步向我逼近,把我抱在懷裏,任我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他開始動手解開我的衣服!

我整個人都絕望了,拼着最後一點力氣,我沖着他脖子上的大動脈的位置咬了過去。

血腥味充滿口腔,一時間有種陌生的感覺向我襲來,身體和靈魂分離了一般,我看見一個陌生的自己在金流氓震驚的目光下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原本虛弱的身體突然有了力氣,“我”單手将金流氓提起來,我的臉湊近金流氓的鼻端,一種令人顫栗的愉悅感蔓延在我身體裏。

四目相對,我看着金流氓眼裏的光芒一點點消失,他無神的眸子裏,我的眼睛閃着妖異的紅光。

那個人死了,是我殺得。

可我完全掌控不了我的身體,金流氓已經死了,可“我”沒有停手,五指化爪向屍體抓去。

憑着本能我知道,那是要抓出內髒來吃掉。但我完全不想吃那肮髒的東西!

心髒已經被掏出來,濃烈的腥氣刺激着我的神經。我心中隐隐有一個感覺,一旦吃下人的內髒,我就會萬劫不複。

一道白光忽然亮起,我震驚的低頭看去,頸間的珍珠項鏈正熠熠發光,和平時灰撲撲的樣子大相徑庭。

随着低頭的動作,我竟然可以掌控身體了。

急忙丢開血淋淋的心髒,我轉身就逃。

逃走的我并不知道,四個小時之後,金流氓的屍體就被警察發現了。詭異的現場卻發現不了其他的線索,最後趕來一明便衣警察在勘察完現場後,篤定的說:“這是狐妖殺人,立案,詭案078”

我站在工作臺前對着文物發呆,七個小時前我殺了一個人。

現在我滿腦袋問題,卻沒法靜下心來思考。目露紅光、殺人吃心自己究竟是怎麽了,警察會不會找上她,項鏈放光又是怎麽回事?

我抱着僥幸心理正常生活,指望着警察無能,逍遙法外。

“蕭玥,去把檔案庫A區126號的文件找來。”傅銘博教授的命令讓我回過神來。

傅銘博這小老頭考古學界的泰鬥,我的導師。他整理的考資料堪比專業圖書館,我記得A區是關于鬼怪的的資料。

果然,a-126是關于妖精的,準确的說的關于狐妖的。

我拿着資料回來,看見小老頭今天特別興奮,嘴欠的調侃了一句:“教授交桃花運了吧,都想狐貍精了。”

小老頭為人親和,從不擺教授架子,還特別愛和年輕人混一起,說話也沒顧忌。

小老頭嘿嘿一笑:“今天要來個大人物,資料是他要的。你運氣好今天來值班,要不你這輩子也見不着這種人物。”

我心說什麽人這麽大名聲,讓小老頭這麽驕傲。

正想着,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一身筆挺的警服穿在身上更顯幹練,眸光沉穩內斂,一看就知道不簡單。

是警察!我吓得要死,握緊拳頭指甲刺破手心也沒有察覺。

小老頭樂呵呵的迎上去:“杜先生你來了,資料我讓人準備好啦,都是關于狐貍精的。蕭玥還等什麽,快把東西交給杜先生啊。”

原來這就是那個大人物,我暗道做了虧心事真怕鬼叫門。

小老頭像是腦殘粉看見偶像似的,追着人問:“杜先生,聽說昨晚鳳尾巷的命案歸你調查,那兇手不會就是那種東西吧。”

“張老,等有結果以後,能說的我一定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避重就輕回避了話題。

鳳尾巷?昨晚?那不就是沖着我來的。我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你好,我是杜衡,警察局刑警隊的。”杜衡說着就和我握手。

兩手分離,杜衡的表情有些奇怪:“蕭小姐的手受傷了?”我這才發現自己把血蹭到了杜衡手掌上。

到警察就緊張的把自己掐出血來,這怎麽解釋?

我尴尬的收回手,不自覺的把手伸到衣服口袋裏攥緊項鏈,昨晚項鏈發光才讓自己及時收手。逃走之後我就把項鏈放在衣兜裏,不願再讓人看見。

好在杜衡沒糾結這事,轉身就對小老頭下逐客令,不對,是逐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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