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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害怕黑暗的房子

第5章 害怕黑暗的房子

“刷——”

時念拉開窗簾,耀眼的陽光照過來,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窗外是天之港獨特的景致。

又是全新的一天。

時念伸了伸懶腰,本來準備去醫院看看李哥,夏雨體諒她腿傷了主動打電話給她讓她休息,好好畫稿。

她跳着走向書房。

從房間到書房的距離很遠很遠。

從昨晚開始她發現,這麽大的一個公寓真不适合獨自居住,在這裏一個人講話都幾乎有回聲,一個人的孤獨寂寞也會被放大很多倍。

時念望着空蕩蕩的大房子,不去想這些,坐在書桌前開始畫稿。

一畫就是一整天。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天黑。

她連中飯都沒有吃,畫完最後一格,時念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站起來跳着出去。

“砰,砰,砰。”

空蕩蕩的房子裏響着她跳着走的聲響,格外寂寥空洞。

時念吃力地跳着往前,忽然眼前一黑,周圍猛地暗下來,陷進一片黑暗,她往前扶牆的手沒扶穩,整個人重重地栽倒在地。

“啊,好痛。”

時念痛得五官皺在一起,人趴在地上,包紮好的一只腳痛上加痛。

怎麽回事,天之港可是全亞洲最好最貴的區,怎麽還會停電?

應該等一下就會供電吧。

時念痛得不想動彈,趴在等地上等來電。

她從最怕黑暗的房子。

的時候,養父母去參加時笛的三天游學旅行,她被放在親戚家,結果親戚一家也出去玩,将她鎖在屋子裏。

那一晚,也停電了。

只有7歲的她當時就在黑乎乎的房子裏過了一整夜。

不管她怎麽哭怎麽鬧,燈都沒再亮,也沒人來救她。

後來,慕千初來到時家以後,停電時他一定會陪着她,他是盲人适應黑暗,能在黑暗中行走自如地帶她去任何地方,她也就慢慢沒那麽怕。

其實,與其說怕黑,不如說她是怕黑暗來臨時,屋子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而現在,這種情況再次上演。

時念趴在地上,等好一會兒,周圍還是一片漆黑,寂靜的環境裏她只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還不來電麽?

時念只好勉強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腿,摸黑想走回書房,她手機在書房。

在黑暗中,她的視線太差。

一路上,她撞了好幾個地方,腦袋暈乎乎地摸着牆走路,忽然,有什麽黑影在不遠處。

“誰?”

她害怕地叫起來。

像一個人的影子,又虛無飄渺地晃動着。

時念更加害怕,該死的宮歐,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麽大的房子裏,她要回以前的屋去。

她站在那裏瑟瑟發抖,一動不敢動。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自書房的方向。

時念吓得一抖,一顆心差點跳出來,好久,那鈴聲一直在響着,在安靜寬蕩的房子裏格外響亮,格外詭異。

“……”

時念深呼吸好幾次,才繼續往前走去,走近黑影邊上時,待走進了,才發現黑影只是挂在木架上的一個曲線型藝術品而已。

吓死她了。

時念拍拍胸口,餘驚陣陣,也不管腳在受傷,她沒再跳着走,而是摸黑一瘸一拐地走進書房。

手機鈴聲是她給宮歐設置的獨家鈴音,一段來自地獄的樂曲。

平時是用來她在內心吐槽宮歐是個魔鬼。

此刻聽着卻瘆的慌。

書房裏,唯一發光的地方就是桌上的手機。

她一步一步走去,手機鈴聲中斷,應該是打到最後一聲,她抵達書桌邊上。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不等鈴聲緊随響起,時念看都不看地接起電話,有些忿忿難平地道,“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可怕?我告訴你,我不要住這了!”

她要走。

反正他也走了。

“念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男人緊張的聲音在她手機裏響起。

慕千初的聲音。

時念呆住,她放下手機,赫然見到手機屏幕上映着“慕千初”三個字。

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打她的電話。

時念呆呆地看着手機,直到裏邊傳來慕千初焦急的詢問聲,“念,念?到底出什麽事了?”

時念目光放空。

過片刻,她才重新将手機放耳邊,語氣變淡,“沒事,什麽事都沒有。”

“不對,你語氣很害怕,告訴我,出什麽事了?”

慕千初在電話裏關心的口氣讓她不知所措。

她是很害怕。

可害怕又能怎麽樣。

“真的沒什麽,我以為是別人的電話,你有什麽事嗎,沒事我挂了。”

時念淡淡地道,不想再多說,直接挂掉電話。

挂掉電話之前,她聽到慕千初在說,“我過來找你。”

找她麽?

他又不知道她在哪。

被慕千初這個電話一攪,時念恐懼的心突然間冷卻下來,她定定地看着手機,慕千初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她直接将手機關機。

慕千初動手術後的這六年裏,她總是在等着他能主動來找她,等着他再像以前那麽溫柔,等到人一點一點麻木。

現在,終于等來了。

可她已經成為宮歐的女人,而他,成為她的妹夫。

這樣的關系已經沒有一絲必要聯系在一起。

時念盯着關掉的手機,鼻子有些酸澀,她把手機放進口袋裏,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像7歲那年一樣,準備一個人熬黑夜熬到天亮。

天之港區裏——

一部白色保時捷飛速駛進來,直往A座樓開去。

慕千初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握住方向盤,眼看抵達A座樓下,一部灰色的超跑忽然疾馳往前,超過他。

灰色超跑猛地一個打轉,橫在他前方急剎。

是一部科尼賽克。

慕千初一震,反應極快地踩停剎車,往前望去,只見一個身影從車上下來,腳步匆匆地往A座樓裏跑去。

宮歐?

他怎麽會在這裏?

……

一片漆黑的書房裏,時念坐了很久很久,坐到腿都有些酸。

忽然,她想到什麽,站起來摸到窗邊的位置,拉開厚厚的窗簾。

只見外面是有燈光的。

果然,只有她這裏停了電。

那不需要說什麽,一定是宮歐給她斷電,今天白天還斷水,當時她還不當一回事,現在想都是宮歐做的。

他昨天那麽生氣地離開,怎麽會輕易地放過她。

外面有光。

時念望着窗外的燈光,決定離開這個大房子,她站起來,忍住痛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房子太大,太空,裝璜擺設她還沒有完全熟悉,于是又是一陣磕磕碰碰。

應該那邊是門口。

時念拖着疼痛的腳艱難地往前走,忽然,一陣“砰砰砰”的砸門聲傳來,聲音響亮空曠地傳進來。

“……”

怎麽回事?

黑暗中,時念的臉色都白了。

記憶一下子回到7歲那年,她一個人在黑乎乎的屋子裏,偷光顧上門。

她躲在親戚家的沙發下面,看着那兩雙腳一下子從左邊走到右邊,從右邊走到左邊,手電筒的光晃過去、晃過來。

又是偷麽。

不怕,她不是七歲了,她可以的,她可以的。

時念臉色蒼白地尋找着可以躲藏的位置,跌跌撞撞地走向不遠處的沙發。

只聽一聲門被踹開的聲響。

時念吓得心都停止跳動,正要往沙發底下鑽,就聽一個狂燥的男聲傳來,“時念,你夠狠的!敢不接我電話,還敢關機!你手機怎麽在通話中,你在和誰打電話?說!是不是又有野男人?不然我今天弄死你!”

宮歐氣匆匆地走進去,邁開長腿,一胸腔的火幾乎要爆炸開來。

這女人簡直不識相到了極點!

他在家等了足足兩天,瞪着手機瞪八百遍,她人不上門求他就算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他關她的電,封德說什麽女生都怕黑,他就給她打電話,結果她不接就算了,還和別人在通話中,還關機……這女人徹底将炸彈的引線點了!

宮歐大步進去,黑暗中視線仍然極好,一下子就鎖住那個僵在沙發邊上的身影。

“時念,你今天死定了!”

宮歐沖上去,一把攥過她的手臂,然後就聽到一聲低低抽泣的聲音。

他胸口狠狠一震。

時念的身體僵硬冰冷,被他硬生生地扯過去,剛剛聽出他的聲音後她就沒再往沙發底下鑽。

恐懼、害怕、憤怒一股腦地朝她襲來。

她感覺像回到7歲,那麽無助地在黑暗中躲着,沒人救她,沒人陪她。

“你哭了?”

宮歐站在她面前,聲音一下子軟下來,沒有燥意。

“電是不是你關的?宮歐,你做這些有意思嗎,你想要我死不用耍這麽多花樣……”時念哽咽着道,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她的聲音在抖,洩露出害怕。

原來真如封德所說,女生都怕黑。

宮歐站在她面前,一身的火氣突然間不知洩去哪裏,伸手撫上她的臉,她的臉又濕又涼,他的手指滑過她的唇,她柔軟的嘴唇還在顫抖。

她推開他的手。

宮歐不悅地蹙眉,耐着性子道,“好了好了,你們女人就是矯情,有什麽好怕黑的,別哭了。”

時小念宮歐

第 51 章 我真是犯賤

第51章 我真是犯賤

“行,有種你別出來,我現在讓封德找鑰匙。”

宮歐站在門口厲聲要脅道,抱臂站在門邊,并沒走,他料定她不敢玩S。

1。

門果然在他面前被拉開。

宮歐得意地睨她。

時念冷着臉看他一眼,然後跳着腳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宮歐跟上去,視線瞥一起她的腳,眉頭皺起,霸道地上前将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一路抱進廚房。

時念也不說話,任由他抱着。

他将她放下來,她看也不看他就在廚房忙起來,摘菜、洗鍋、準備配料。

“時念你什麽意思,給我臭着一張臉?”宮歐被忽視得很不爽。

時念不理他,自己做自己的。

“時念!”

宮歐抓住她的手。

時念一把甩開他的手,臉色冷漠,繼續忙自己的。

宮歐再次抓住她,這次,他握得很緊,修長的五指扣住她的手腕,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纖細,不盈一握。

時念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抽不出,只能被他握着。

她索性不再掙紮,倔強地沉默着,任由疼痛在她手腕處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宮歐狠狠地抓着她,抓得她手都變了色。

她依舊一聲不哼。

再這樣下去,他會把她的手腕給生生捏斷。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服輸的意思。

Shi!

宮歐一把松開她的手,眸光陰沉地瞪着她,“時念,我真是犯賤!”

他是有病。

時念反感地看他一眼,轉身又去流理臺前忙碌。

“我他媽真是犯賤才會找你這樣的女人!我犯賤才會怕傷着你讓你下車!我犯賤才會擔心你一路跟着!我犯賤才會在意你多過那個孩子!”

宮歐在她身後吼了出來,擡起腳狠狠地踹向旁邊的櫃子,然後氣沖沖地大步離開。

“……”

時念站在流理臺前,聞言身體不由得一震,震驚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

他說,他今天是怕傷到她才讓她下車的?他在意她多過在意那個孩子?

在意。

宮歐該不會對她……

時念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只覺得荒唐,自從他非要她簽合約時,她就知道宮歐應該是對她有幾分興趣,可他現在的表現就像愛她又得不到回應一樣。

愛,這個字根本不可能用在她和宮歐身上,可他卻親口說出“在意”兩個字。

要是宮歐真得喜歡上她,那她不是怎麽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時念越想越後怕,雙手發涼地按在流理臺上,身子發軟。

好一會,時念才恢複鎮定,做好午餐。

她等在餐廳裏。

一個時、兩個時過去,宮歐都沒有再出現。

時念自己吃了一點冷掉的飯菜作罷,一直到晚上,她做的飯菜再一次冷掉,她意識到這一次宮歐是真的生氣了。

他那個大胃王居然連她做的飯都不吃。

她收拾好碗筷,扶着家具、扶着牆往書房的方向跳去。

封德提着一個行李箱從一旁經過,見到她低了低頭,“時姐。”

“封管家,你這是要去哪?”

時念單腳立在地上問道。

“少爺回森林那邊住了,我也要回去,所以來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封德彬彬有禮地道。

原來宮歐是回那個大城堡住了,難怪都不過來吃飯。

時念了解地點頭,“那他這些天都不會過來麽?”

封德點頭,“是,我看少爺的意思是準備回去長住。”

“這樣啊,我知道了。那您慢走,我腳不方便,就不送你了。”時念禮貌地說道。

長住。

那就是說一段時間內宮歐都不會過來了,不用見到他,她暗暗松一口氣。

老實說,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宮歐,只是合約關系還好,可要是帶着別的感情那就太複雜了。

不用見面最好不過。

封德觀察着時念的表情,點了點頭,拎着行李箱離開。

森林深處,帝國城堡沐浴在整座城市最清新的空氣中。

城堡後的高爾夫球場上。

歐站在一片綠野球場上,一身雅白的運動服襯得他格外年輕,修長的手上握住球杆,黑眸盯着地上的球,也不發球,就這麽死死地瞪着,漸漸的,他的眼中沒了焦距,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謝琳琳和幾個女人穿得清涼性感,坐在一旁的太陽傘下喝着飲料,各自比拼着妖豔,明争暗鬥着。

驀地,謝琳琳端着一杯涼茶朝宮歐走過去,搖曳着S形身姿,妖嬈地遞給杯子,“宮先生,喝杯水休息下吧。”

宮歐收回視線,沒有表情地看她一眼,伸手接過涼茶。

見他喝了自己端過的水,謝琳琳有些得意地朝不遠處的那些女人露出笑容,然後柔弱無骨地靠向宮歐,聲音嬌媚,“宮先生,今天太陽好曬哦,不如我進去給你做按摩吧。”

宮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城堡,他一回來,大家都想使出渾身懈數留下他。

她一靠過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便噴薄在他鼻尖。

宮歐立刻反感地推開她,不悅地道,“你用的什麽香水,這麽難聞。”

謝琳琳被推得摔倒在地,一臉委屈地道,“這款香水不是宮先生你最喜歡的麽?”

宮歐的品味變了?

他之前一直很喜歡她噴的這款啊。

“……”

他最喜歡的?他只覺得難聞。

宮歐的眉頭鎖緊,看來他下次要問問時念噴的是什麽香水,那種淡淡的味道還算好聞。

他居然又想時念,該死的,一個不識相的女人有什麽好想。

他宮歐什麽都不多,就是錢多女人多!

宮歐抹掉腦子裏的想法,冷冷地看向謝琳琳,一手按在球杆上,一手施恩般地伸向她,“起來。”

“宮先生。”見狀,謝琳琳一臉受寵若驚,連忙握住他的手站起來,鳥依人地靠向他,“你對我真好。”

這才像個女人。

對她好一點就應該像藤蔓一樣纏下來,甩都甩不掉。

那個時念,要多不識相就有多不識相,不就是打個人居然給他擺臉色,他不冷她個幾天,她還以為自己被寵上天了。

宮歐面色很沉,謝琳琳身上的香水味又晃過來,難聞得厲害。

“給我把香水味換了!”

宮歐最終還是忍不下去,反感地将她推開。

“好吧,宮先生。”謝琳琳被他的喜怒無常弄得有點精神崩潰,委委屈屈地離開。

太陽傘下的幾個女人見她被驅趕,紛紛笑得花枝亂顫。

封德從遠處坐高爾夫球車過來,将行李箱放在車上,慢悠悠地走向宮歐。

宮歐瞥了一眼,老頭子就是老頭子,走路都格外慢。

他收回目光,揮動手中的球杆。

“少爺,我回來了。”封德走過來低下頭道。

“嗯。”宮歐看都不看他一眼,将球打出去,嘴上雲淡風輕地道,“那女人現在是不是正鬧呢?”

現在他走了,她還不得哭着求着他回去。

封德聞言輕咳一聲,退後一步,低聲道,“時姐沒有鬧。”

“是麽?那她肯定求你帶她來見我吧。”宮歐狀似不經意地道,“你給派個車接她,她腳不行。”

“呃。”封德清了清嗓音,不得不打破主人這種莫名而來的自信,“時姐也沒求我。”

宮歐握住球杆的手一僵,冷冷地看向封德,“你說什麽?”

“時姐看起很平靜。”封德道。

很平靜?好一個很平靜。

宮歐的眼底染起一抹薄怒,“你有沒有告訴她我最近都不會回去!我這裏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

他就不信,她都不會争風吃醋。

“後半句我沒有說,但我想時姐應該是清楚的。”時念見過謝琳琳等人。

清楚?也就是說,很清楚他有較多女人她還很平靜。

時念,你夠狠!

宮歐憤怒地一把砸了手中的球杆,冷冷地道,“給我對她進行經濟約束!”

這一次,她非要她來求着他原諒不可。

“呃,少爺,除了房子,您并沒有給時姐錢財。”封德好心地提醒他。

一個沒伸手要過錢的,怎麽被經濟約束。

宮歐的目光一滞,她跟他以來,他沒給過她錢麽?女人不都是自己問他要珠寶要化妝品的麽?

“那些菜……”

“那些菜好像都是時姐出錢買的。”封德一五一十地說道。

時念不喜歡別人打擾到她的空間,封德也就不安排傭人,她一向都是自己買菜做飯的。

“她買的?”宮歐怔住,合着這段時間來,他都在吃她一個女人的?

上次去逛超市,她用的那張銀行卡不是封德給的?

該死。

宮歐氣不打一處來,目光惡狠狠地瞪向封德,“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你這老頭子是越來越沒規沒矩了!”

居然讓他吃軟飯!

“少爺,是我的錯。”

封德認錯。

時念沒提,少爺沒提,他也不好私自做主。

“那就對她進行各種管制,總之,我要她過來求我!聽到沒有?”宮歐冷冷地說道,往前面的高爾夫球車走去。

幾個女人立刻跟上來,想黏着一起上,被宮歐一腳一個踹下去。

沒看他正煩着麽。

該黏的不黏,不該黏的黏上來一大堆!

時小念宮歐

第 50 章 時小念發脾氣

第50章 時念發脾氣

補償?

他用了補償兩個字?

時念看着眼前的慕千初,忽然覺得他有些陌生。

她要的一直都不是他的道歉,也不是什麽補償。

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

“都過去了。”時念淡淡地道,手握着飲料瓶,“那我先走一步,你好好養傷。”

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你的腳怎麽了?”慕千初注意到她行走不便,英宇的眉皺起來,“你是來看醫生的,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她是要去治一下腳,太疼,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慕千初跑了幾步追上來,“我認識這裏的主任醫師,他治這種很拿手,我陪……”

“真的不用了。”

時念再次拒絕,語氣斬釘截鐵,生生地截斷他的話。

慕千初想去扶她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謝謝你的好意。”時念禮貌而疏離地道,“你是時笛的先生,我是時笛的姐姐,之前我又那樣糾纏過你們,這樣不太好。你放心,我會自己去找醫生的。”

“……”

慕千初看着她,嘴唇微動,想說什麽,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再見。”

時念輕聲告別,轉身離開,忽然想到一事,她回過頭,只見慕千初正目光複雜地看着她。

那種目光她從未在他眼裏見過,她愣了下。

慕千初很快收回目光,恢複雲淡風輕,微笑着看她,“怎麽了?”

時念有些奇怪打量他兩眼,才道,“我記得你也是A大畢業的,你知道怎麽找大學同學的聯絡方式嗎?學校有嗎?”

“學校都留有畢業生的資料,你要找人嗎?”慕千初問道。

“對,我想找一個大學同學的聯絡方式。”時念點頭,眸子轉了轉,不知道她去學校能不能拿到資料。

她的臭名聲估計現在還在A大盛傳。

老師們應該還是那批,估計都對她厭惡入骨着呢。

慕千初看出她的為難,溫和地道,“過些天我正好要回A大做演講,你不急的話不如我替你去拿吧,你那個大學同學叫什麽名字?”

聞言,時念下意識地想拒絕。

可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到資料,宮歐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敷衍她,一直沒有給她答複……慕千初這可能是最快捷的了。

“會不會太麻煩你?”時念看向慕千初,想要自由的想法占上風。

“事。”

“那謝謝你。”時念道,“我同學她叫唐藝,唐朝的唐,藝術的藝,我想知道她的聯絡方式。”

“好,我幫你拿。”慕千初颌首。

“謝謝,再見。”

時念朝他低了低頭,轉身離開。

慕千初望着她越來越遠的背影,一張陰柔的臉龐上表情有些複雜,半晌,他靠到一旁的牆上。

牆壁冰冷。

慕千初背靠着牆,一雙眼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目光漸漸黯淡下來。

謝謝、謝謝……

她客套地和他說了幾聲謝謝。

醫院冗長的走廊上,時念吃痛地走着路,一步一步跟踩在刀尖上一樣,痛得她額頭上冒出虛汗。

“喂!”

一個永遠像被欠錢的聲音在走廊裏響起,帶着愠怒。

時念擡起頭,只見宮歐站在幾米開外,一身戾氣,臉上的表情陰晦難測。

他怎麽還沒離開醫院。

她心裏猛地一驚,眼前浮現李哥那張被打得不成人樣的臉,條件反射地往後望去,剛剛慕千初站的地方已經沒了人影。

“你看什麽?”

宮歐走到她身旁,沒什麽好氣地問道。

“沒什麽。”

時念對他态度不善。

“你這什麽态度?別忘了,我們的關系,我為上,你在下!”宮歐再次提醒她。

時念不理他,徑自拖着疼痛的腳往前走。

“腳都腫得跟豬蹄一樣還跑!”宮歐惡狠狠地瞪她一眼,上前一步,将她整個人輕而易舉扛在肩上。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時念倒挂在他身上,頭暈目眩。

宮歐霸道地扛着她一路走,惹來一些旁人的好奇目光,時念嫌丢人地偏過頭,宮歐卻堂而皇之地扛着她走。

一路将她扛進醫生辦公室。

醫生和兩個護士站在那裏,戰戰兢兢地看向宮歐。

宮歐将時念放到椅子上,高高在上地睨醫生一眼,“可以給她看了。”

“是,宮先生,剛剛我已經将藥都配好,崴到腳不是什麽大事,我來看看。”醫生忙道,在時念面前蹲下身來,卑微地替她看腳。

“……”

時念聽着,明白宮歐剛才離開是來找醫生,先給她開藥。

醫生轉動她的腳,時念痛得冒汗,“疼、疼,醫生,請你輕點。”

“喂!你行不行?”宮歐吼向地上的醫生,目露兇光,“你信不信你今天就能從醫生界消失!”

“是,是,我的錯,我的錯,我輕點。”

醫生連連賠笑道歉,更加輕柔地察覺時念的腳。

時念同情這個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醫生,硬生生忍着痛苦。

宮歐更加不滿,擡起腳就想踹醫生,“你看她忍得這麽辛苦,你分明是個庸醫,給我找你們院長來!”

醫生吓得滿頭大汗。

“我不疼。”時念看不下去,生氣地看向宮歐,“你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和腳嗎,動不動就揍人。”

“你這女人怎麽不識相?”他是為她好。

“反正我不用你揍人。”

時念冷冷地道,轉過頭去。

“你——”

宮歐再次氣結,腳沒踹向醫生,而是将一旁的兩張椅子踹翻,一身怒火無處施放。

“呃,姐,這些天盡量不用到這個腳,好好躺躺。”

醫生邊說邊心翼翼地觀察着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對時念表露出敬佩的眼神,這女孩年紀輕輕的居然敢和宮歐這樣的人物吵架。

貌似還吵贏了。

厲害厲害。

包完紮,時念被宮歐直接霸道地抱出醫院。

回天之港的一路上,時念都沒和宮歐再講一句話,冷着臉望着窗外,看都不看他一眼,當他是空氣。

見狀,宮歐胸口冒着火壓不下來。

一下車,時念推開車門下車,人又被宮歐一把扛起來,直到公寓門口。

一進公寓,宮歐扛着她走到客廳,将她放到沙發上,正要說話,時念又冷着臉站起來,單腳立地,一跳一跳地跳向書房。

她是彈簧麽還跳?

宮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沙發上一個抱枕扔向花瓶,水晶花瓶應聲落地,幾枝花枝狼狽地掉在地上。

封德從後面跟上來,默默地上前撿起花瓶,收拾殘局。

“時念她要造反是不是?現在是不是我要看她臉色過日子?”宮歐怒不可遏地吼道,“封德,把她給我拉出來打一頓!”

“少爺,合約上寫明不能打時姐。”

否則即算違約。

“那就拖出來罵一頓!反了她了!”宮歐氣得去踹椅子、踹落地燈,渾身的火沒處發,“難不成她還等着我向她認錯不成?”

不就打了個人!

封德站在一旁,聽到這話,不禁嘆一口氣,“少爺,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講!”

宮歐煩燥地道。

“據我所知,時姐人際關系很少,一直過得算比較孤獨,她那個編輯對她不錯,所以時姐才會這麽生氣吧,她是生氣自己連累了編輯的老公。”封德平和地說道。

今天的整個過程他基本都在場,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旁觀。

“……”

宮歐聞言靜默下來,她人際關系是挺差的,平時一整天都不見她有個電話進來。

“而且少爺今天呢……”封德觀察着宮歐的臉色,拉長聲音道,“是有那麽一點點過份。”

把一個好人無緣無故地打成那樣。

“你這老頭怎麽現在全向着她?”宮歐不滿地道,“滾滾滾,別在這裏礙我的眼!”

“是。少爺。”

封德不再說什麽,恭敬地退下。

宮歐望向書房的方向,指拇劃過薄唇,黑眸深邃。

他今天真的過份了?

過份那又怎樣,他是宮歐,難不成真要他低頭?他最多……主動先跟她說話。

時念坐在書房裏正奮筆疾書,把畫紙上的總裁主人公畫得要多猙獰有多猙獰,畫他被人揍,躲在黑暗的角落裏偷偷哭泣。

畫着畫着,時念的心情才好一些。

“砰!砰!砰!砰!”

一陣震天響的砸門聲傳來。

“時念!滾出來做午餐!我早餐都沒吃!”宮歐邊砸門邊大聲喊道。

早餐沒吃怪誰?

是誰莫名其妙把她推下車,又是誰莫名其妙把人揍進醫院?

“……”

時念忿忿地想着,也不開門,抱定主意不做午餐。

“時念,你最好看看合約,你不給我做飯的懲罰是什麽。”宮歐大聲道。

不做飯的懲罰?

時念拉開一個抽屜,從裏邊拿出合約,沒找太久,做飯被宮歐認定是很重要的事,在第三頁,明确寫着——

【乙方若不給甲方做食物,即視為同意被甲方S到下不了床。】

時念無語地看着這一條條款。

這都什麽跟什麽。

這男人還有什麽懲罰是他想不出來的,居然寫什麽S。

他真是病得不輕!

時小念宮歐

第 49 章 宮總裁的醋意

第49章 宮總裁的醋意

“吓!”

李哥吓得倒退一步,時念被他帶得差點摔倒,她下意識地去抓他的衣服,眼角餘光中,豪車的門被重重地推開,一個身影沖過來将她連攥帶拖地拉走。

“好痛——”

時念痛得大聲叫起來,她低頭,只見攥着她手腕的手修長,指骨分明,手背上有青筋突顯。

宮歐?

時念震驚地擡起臉,宮歐正怒氣沖沖地站在她面前,一雙黑眸死死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活剝了似的。

“你怎麽……”

時念的話還沒說出口,宮歐已經松開她,直接沖李哥而去,一拳揮了過去。

“砰!”

李哥被揍得往後靠在羅馬柱上,嘴角當下被打出血,他反應過來,朝宮歐反擊,兩個男人就在酒店門口打起來。

李哥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時念只能眼睜睜地看他被宮歐揍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嘴的血。

“李哥——”

時念震驚地睜大眼,人朝他一瘸一拐地過去,被宮歐攔住,她激動地瞪向宮歐,“你幹什麽打人?你瘋了?”

他今天精神失常嗎?

“我瘋?呵。”宮歐冷笑一聲,一腳踩上李哥的身體狠狠地碾了碾。

李哥痛得绻縮起來。

時念見狀連忙去推宮歐,宮歐看着她的動作更為惱怒,歇斯底裏地吼道,“時念,你他媽還是不是個東西?背着我跑酒店來偷人,還敢推我?”

他綠帽子都頂到天了。

“誰偷人了,你有病啊!放開他!”時念使出自己渾身力氣去推他。

她拼了命要救男人的樣子讓宮歐的眼睛漸漸充電,腥紅一片,他猛地朝她揚起手。

“……”

時念身體頓時一僵。

他要打她?

宮歐恨恨地瞪着她,雙目充血,手揚在半空好久,最終沒落到她身上,而是僵硬地放下來,轉身對着李哥又踹又踢,“你搞女人搞到我頭上來,不想活了?”

李哥被他踹得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從嘴裏噴出一口血來。

“你停下!你停下!”時念害怕地叫起來,“我沒偷人,他是我編輯的老公,只是送我一段路而已!你停下,你快打死他了!”

“送你送到酒店來?”宮歐根本不信。

“是你讓我滾的,你讓我去哪?我哪還有地方可去。”時念大聲地喊道,雙手攥住他的衣袖,差點哭出來,“我求你,放開他。”

再打下去真會打死的。

聞言,宮歐的身形不由得一僵,是他讓她滾的麽?Shi,當時他在生氣,讓她滾是不想傷到她,她以為什麽?

他瞪向她,時念哀求地看着他,眼中蒙上一層薄薄的水光。

“……”

怒氣在他身上慢慢消下去。

宮歐收回了腳,看向時念,冷哼一聲,“不打了。”

要不要為別的男人哭成這樣?

醫院裏——

某個病房,李哥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好的,鼻青臉腫。

夏雨伏在床邊嚎啕大哭。

時念內疚地站在一旁,看着夏雨哭得抽泣的模樣,都不知道怎麽安慰。

“哭什麽哭,吵死了!”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宮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不悅地看着他們。

“你還說。”時念瞪向他,目光嚴厲得跟老師一樣。

要不是他,李哥也不會躺在醫院裏。

宮歐迎向時念責怪的視線,她很少這麽用力地瞪她,他忽然強勢不起來,薄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麽,打錯就打錯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又沒死。

“嗚哇……”

夏雨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封德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夏雨身旁,彬彬有禮地道,“夏姐,我已經安排國內最好的骨科醫生為你先生治療,這是我們少爺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收下,這次的事情真是很遺憾。”

“用錢就想收買我?我告訴你,你們給我等……”

夏雨激動得站起來就要罵,視線忽然瞥到封德手中支票上的數字,呆了下。

那是多少個零?

怎麽會有人賠償得這麽誇張?

夏雨滿臉淚痕地看向時念,眼神呆呆的,分明在說,你這招惹得到底是什麽男人?

“……”

時念一臉愧疚地看着她。

“夏姐,我們真的很有誠意來承擔責任,請你收下,你放心,我們一定保證李先生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封德把支票遞給她。

這麽多個零的确是有誠意,她和老公兩輩子估計都吃喝不愁了。

夏雨看一眼床上的老公,想想,還是把支票收了起來。

這年頭,和有錢人鬥不怕,就怕和太有錢的人鬥。

“K,解決。”

一旁的宮歐等的就是這一刻,見狀站起來拉着時念就走,“走了。”

時念被他硬拖出去,到了安靜的走廊裏,時念死都不肯走,“你別拉我。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看看夏編有什麽要幫忙的。”

“你有什麽能幫的,你又不是護士!”宮歐的臉色冷下來。

他都賠錢了她還鬧。

“反正我就要留下來。”

她現在對宮歐全是深深的反感,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時念,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怎麽,你還想把我再推一次不成?”

時念翹起自己的腿,腳踝處已經腫得跟個包子一樣。

“你——”

宮歐氣結,瞪她。

時念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這女人平時看着柔順非常,反骨起來脾氣倒是不。

兩人站在走廊上瞪了半天,最終宮歐轉移視線看向她的腳,真是被他推下車弄成這樣的?

關他什麽事,她在車上不刺激他,他也不會推她。

是她活該!

宮歐忽然轉身走人。

“……”

時念一肚子的氣,見他離開才緩和一些。

走走走,最好再也別來煩她。

時念回頭走進病房。

夏雨站在那裏,兩只眼睛跟中邪一樣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老大。

“夏編,你怎麽了?”

時念走過去,擔憂地問道。

“我想起來了。”夏雨指着門口,一臉震驚,話都說不完整,“他、他、他、他、他是宮歐!”

全世界都有名的宮歐。

被稱為手機第一人,常年蟬聯財富榜的宮歐!

這男人就代表一個字:錢!權!

“是他。”

時念無奈地點頭。

她知道夏雨遲早會想起來。

“天吶。”夏雨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這種八輩子都和我們沒關系的人你是怎麽招惹上的?”

還把他老公打成這樣。

時念的聲音有些苦澀,“說起來就是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那個人,不是她招惹上的,是來招惹她的。

“說說看。”夏雨也不顧老公傷勢了,八卦之心瞬間湧起。

有宮歐在那,她完全不擔心老公的傷勢會有任何問題。

“我不想說他。”時念搖了搖頭,拍拍她的肩,“你哭這麽久也累了,我去買飲料給你喝好不好。”

夏雨見她是真的不想說,也不好再逼問,便點頭。

時念往外走去,出門前又回頭望了一眼病床,李哥正躺在病床上昏睡着,一臉的傷,一條腿因骨折被吊高。

偏執狂真的是很可怕,比她想象得還可怕。

李哥無辜就被打成這樣,她和時笛、慕千初的那些事宮歐暫時還不知道,否則,怕是所有人都不得超生。

她真的要想辦法盡早離開宮歐才行。

時念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腳踝處疼得厲害,她勉強走到自動販賣機前,投下硬幣拿出兩瓶飲料。

“念?”

一個帶些疑惑的溫柔聲音傳來。

時念轉過頭,只見剛還在她腦子裏掠過的人就站在不遠處。

穿着一身病號服的慕千初站在一盆植物旁,陰柔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一身的溫文儒雅,穿着病號服也蓋不住他氣質斐然。

這世界還真是。

每次到醫院都能遇到熟人。

時念有些勉強笑笑,問道,“你在這住院嗎?那婚禮……”

“一些對賓客展開的活動還在繼續,我身體不太舒服,就和時笛先回來了。”慕千初說道,語氣很柔和,沒有以往的冰冷。

“哦。”時念點頭,問道,“那你頭痛好一些了麽?”

“一直都這樣,說不上好差。”慕千初敲了敲自己的頭,慢慢走向她,看向她腫起的臉龐歉意地道,“在島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被冤枉。”

“沒什麽,我習慣了。”

時念搖搖頭。

習慣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

慕千初臉上的笑容滞住,一雙深眸定定地凝視着她,“我以前也冤枉你了,對不對。”

他說得是個陳述句。

時念正在計算自己還有幾個硬幣,忽然聽到這一句話有些愕然地擡起頭,“你說什麽?”

她是不是聽錯了。

“我想起之前對你說過那麽多狠的話,我真的很混蛋。”

慕千初有些歉意地道。

“你怎麽突然說這些?”

時念不解地看他,他這算……向她道歉嗎?

充滿着消毒水的醫院一角,兩人靜靜地面對面站着,沒有沖突,沒有争吵。

慕千初苦笑一聲,聲線柔和,“我就是覺得之前對你太過份了,真的很抱歉,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補償你。”

時小念宮歐

第 48 章 他對她太在意

第48章 他對她太在意

好霸道。

她真覺得自己像條他的狗,要是她脖子上有根繩的話,他一定是二話不說牽着就走,不顧她的意願。

時念被他拖進去,宮歐宮總裁顯然沒進過超市,一進去一雙深瞳就望了好幾眼。

進口品牌超市定價較為昂貴,因此超市裏人并不多。

時念拉過一個購物車單手推着往前,另一只手一直被宮歐握着,活動一點都不方便。

“你想吃什麽?”

走到蔬果區,時念問宮歐。

宮歐掃了一眼,長臂一揮,“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

時念驚得睜大眼。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宮歐如指點江山般一通豪指,想想又道,“太麻煩,我把這裏買下來,你慢慢煮!”

買下來?

時念無語地看向他,土豪,請別在窮人面前顯擺好麽。

嘆了口氣,時念道,“這樣,我來選菜好麽?”

“可以。”

宮歐答應得很快。

時念這才明白宮歐根本不知道怎麽選菜,怎麽挑菜,整個一生活智障,純的。

她只好自己來選擇菜單,查看保質期,然後把一份份食材扔進購物車裏。

宮歐顯然不喜歡逛超市,走着走着,他也不再看旁邊的貨架上有什麽,一路低頭玩着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是他唯一的興趣。

購完食材,時念走到護膚品專區,挑選面膜。

她的皮膚很幹,自從認識宮歐以來,她都沒怎麽好好保養過皮膚。

慕氏出的慕果面膜一直都是補水保濕界的翹楚,時念直奔慕果面膜,到了她才發現,慕果面膜換包裝,代言人正是時笛。

精致漂亮的面膜包裝上,時笛的笑容洋溢着甜美。

“……”

時念的手放在面膜上三秒,忽然就不想買了。

“你妹妹長得醜,和你不像。”

宮歐一擡眸就見她的視線黏在面膜上,面膜上的女人是那天婚禮上的女主角。

時念微微一笑,有些苦澀,“我妹妹長得很漂亮,很多人都喜歡她。”

大家都喜歡時笛。

“那麽醜還能做明星,現在人的審美真是奇怪。”宮歐看不下去,直接将豎着的面膜倒扣過來。

時念這才意識到宮歐是在誇她漂亮,女人都是喜歡別人誇自己,她的心情好了一些,“走吧,回去給你做港式早餐。”

“會做英式早餐麽?”宮歐問。

時念搖頭。

“真笨,你這樣怎麽讨人喜歡。”宮歐斜她一眼。

以後她帶着孩子總要回英國見他的家人,她不發揮一下怎麽博得他父母的喜歡。

等下。

宮歐猛地停住腳步,臉部輪廓繃緊。

他為什麽要她得到他父母的喜歡?

宮歐這才驚覺自己對時念這女人太上心,已經準備為她以後留在他身邊鋪路,這太可笑了。

這女人至今都不肯将孩子交出來,他卻快被她吸引住所有的注意力,連逛超市這種無聊的事他都要陪着來。

“做英式早餐要讨誰喜歡?你喜歡吃?”

時念一無所知地反問道。

她好像記得,宮歐是英國貴族之後,身上還有那麽一點點混血,所以他很喜歡吃英式早餐?

“沒什麽!”

宮歐冷冷地道,轉眸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

時念被瞪得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這又怎麽了?好好的又發什麽神經?

結完賬,時念将東西放進豪車的後備箱裏,一轉身,宮歐就站在那裏惡狠狠地瞪着她,像瞪着一個無惡不作的犯人。

時念一臉莫名地看着他。

緊接着,宮歐一把攥過她,蠻橫地将她推進後車座,時念跌坐在沙發上,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他又哪根神經搭錯了?

好好的發什麽脾氣。

“時念!”宮歐彎下腰坐進來,黑眸冷厲地盯着她,“你現在做我的女人做得很得意啊,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外面看都不看,管都不管?你是不是就想一直這樣賴在我身邊?”

又來。

時念頭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現在很得意了?

司機不理會他們之間的腥風血雨,拉好手剎開車往前。

“三年前不是我給你下的藥,我真的沒給你生過孩子。”時念無力地解釋。

“我說你有就有!”宮歐只相信自己,目光恨恨地瞪着她。

這女人怎麽就不明白,她把孩子交出來,他也不會趕她走。

她和他的寶寶。

宮歐的眸光微深,突然間,想見到這個孩子的欲—望從所未有的強烈。

“……”

時念頭快炸了,該死的偏執狂。

“把孩子交出來!”宮歐一把攥過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命令着她。

“我沒有。”時念看着眼前怒意橫生的俊龐,嘆一口氣,耐心地解釋道,“我不是請你查一個大學同學唐藝嗎,三年前她和我一起上的郵輪,她能證明我是無辜的。我真的不是想賴在你身邊。”

況且,那份賣身契也是他逼她簽的。

她從頭到尾都沒想攀附他宮歐好嗎。

宮歐死死地瞪着她,胸口的怒火因她這一番話更加憤怒,“你讓我查你的大學同學,就是為了找人證?”

“是啊。”時念點頭。

她是在拼命找證據證明他和她無關?

宮歐的臉色鐵青,一股怒火在胸口聚起,修長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抓緊。

時念痛得叫出聲來,“你抓疼我了,放手。”

他現在恨不得抽死她。

要不是他突然想起來問一下孩子的事,他都不知道她原來一直想證明他們無關!

“停車!”

宮歐大聲吼道,身上的怒火能燃燒一切。

司機急忙緊張剎車。

宮歐探過身,将另一邊的車門打開,直接把時念給推了下去,他恨恨地瞪向她,“時念,給我滾!”

她再不下去,他一定控制不了自己揍她!

“啊。”

時念被用力地推下車,身處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

後面一輛車急行從她身邊經過,差點撞上她。

宮歐的車揚長而去。

時念驚吓過後連忙走到馬路邊上,這個宮歐是想害死她嗎?

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脾氣說來就來,說發火就發火,沒有一點點征兆,還把她推下車,害她差點被撞死。

“該吃藥了你!臭男人!”

時念朝着豪車離去的方向大聲喊道,發洩自己心裏的憤怒。

聲音被吞沒在轟轟的車流聲中。

望着長長的車流,她一個人站在街頭,他叫她滾,這算什麽?是不是以後就不再理她了。

那正好,她自由了。

她求之不得。

時念轉身一個人離開,腳上傳來疼痛,剛被推下車時腳崴了下,疼得不行。

宮歐你個變—态偏執狂!

時念望着周圍,這裏打車都不好打,也沒什麽可以休息的地方。

還好,離她公司還算近。

她一瘸一拐地走進公司,同事們紛紛圍上來,關切地問她怎麽回事。

編輯夏雨更誇張,一見她就大叫起來,“我—靠,你被人輪了?臉上腳上都腫了。”

“我只是崴到腳又撞了。”

時念無語地看向她,她想象這麽豐富不畫漫畫做編輯太屈材。

“Sga。”夏雨恍然大悟,蹲到她身邊,“那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夏編,你不是有車嗎,送我回去休息好不好?”時念請求地看向編輯,她現在走路都鑽心地疼。

夏雨站起來,“啊,可是我這裏工作還有好多。這樣吧,我讓我老公送你。”

夏雨的老公是市場部的經理,時念認識。

“謝謝。”

時念忍着疼痛道。

夏雨将她扶到老公的車上,時念十分困難地坐進車裏,關上車門,對前面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道,“李哥,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關系。”李哥是個憨厚的男人,一邊開車一邊笑道,“我就是一個老婆奴,老婆指揮到哪跑到哪。”

“呵呵。”

時念被逗笑。

李哥是個很疼老婆的好男人。

“對了,念,你家地址說一下?我往這個方向走對吧?”李哥問道。

家的地址,她哪還有家。

租的房子被退掉了,宮歐讓她滾,那天之港的複式公寓她顯然也不能回去。

“給我就近找一個酒店吧,我家暫時不方便回去。”

時念說道,先找個地方休息再說。

“好。”

李哥在街上繞了兩圈,終于找到一個酒店。

時念推開車門下來,腳一踩到地上就疼得鑽心,崴到的腳是越來越疼的,她咬緊牙,一瘸一拐地往裏走。

“诶,我扶你吧。”

李哥見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下車搭了一把手。

“太謝謝你了,李哥。”時念感激地道。

李哥憨笑,“沒什麽,你按時交稿,別讓我老婆整天暴走就行了。”

“K。”

有了李哥一個大男人有力的攙扶,時念借到力,走起來沒那麽疼了。

忽然,只聽見一聲急剎的車聲,聲音大得有些恐怖。

下一秒,一部全球限量的黑色豪車急剎在他們面前,車門直接撞上酒店的旋轉式大門,門玻璃被震碎一地。

時小念宮歐

第 47 章 宮歐的溫柔

第47章 宮歐的溫柔

做那麽多份的炒飯,她已經累到手神經都抽搐了。

她緊住唇,困難地一點一點将抖動的勺子放到唇邊,等吃到嘴裏,米飯已經灑掉一半。

唔。

她嚼着嘴裏的飯,表情複雜,差點吐出來。

她炒得好鹹,就這水準的蛋炒飯大家還吃那麽多,宮歐的員工也太口重了。

驀地,手中的銀勺被人搶去。

她訝異地擡眸看向宮歐,只見宮歐轉過椅子面朝向她,身體朝她傾去,左手端起盤子,右手拿起勺子舀一勺炒飯遞到她嘴邊,嗓音低沉,“吃。”

“不用了,我自己來。”

時念不喜歡被人喂,尤其是他宮歐。

“我不想看一個老太抖來抖去地吃飯。”宮歐一臉嫌棄。

“那我端去旁邊吃。”又不是她想坐在這裏吃。

“時念!你很想跟我對着來,嗯?”宮歐盯着她,一個“嗯”字被他含在唇間緩緩說出,帶着一股濃濃的威脅意味。

時念知道他又不高興了,但不明白他有什麽好不高興的,他這麽喜歡喂飯?

宮歐雙眸緊緊地盯着她。

時念張開唇吃下他勺中的飯,一口一口咬碎咽下,宮歐的第二勺緊跟上來,他也不催她,就這麽不緊不慢地喂着她。

辦公桌的電腦屏幕上,一排排代碼還映在上面。

落地窗外的天空暗了下來,城市的燈光點綴着這個夜晚。

一盤蛋炒飯漸漸見了底,時念咽下最後一口,終于填飽肚子。

宮歐直接将盤子和勺子扔進一旁的垃圾筒,然後坐正開始打電話。

時念坐在椅子上休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漸漸無聊起來。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

宮歐坐在那裏,沒有管她,一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着,發出低沉的聲音,他的手指修長,這樣的動作被他演繹得帥氣。

她看向他的臉,他輪廓緊繃着,薄唇緊抿,一雙黑眸緊緊盯着電腦屏幕,目光銳利。

原來他認真起來是這個樣子。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麽?”

宮歐盯着屏幕問道,手上沒有減速。

他知道他長得出衆,但她這一直這麽看着,他還怎麽寫東西。

“……”

時念轉過頭去,正要站起來說離開,就聽到宮歐命令道,“坐過來。”

“什麽?”

她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他一把攥過去,直接被他按坐在他腿上。

時念整個人立刻緊繃起來,不自在地道,“我這樣會妨礙到你。”

“你看着我才是對我的打擾。”

宮歐雙手環過她的身體在鍵盤上開始敲擊。

時念拘緊地坐在他的腿上,渾身不适應,“要不,我去沙發上坐會?”

“給我安份坐着。”宮歐霸道極了。

“……”

時念只好坐着。

她看向電腦屏幕,只見屏幕上全是一段一段的代碼,她完全看不懂,問道,“你在做什麽?”

“做病毒。”宮歐道。

“病毒?我以為你在做手機系統。”時念疑惑地道。

宮歐的手指在鍵盤上不停敲着,嗓音性感,“做病毒攻手機系統。”

“啊?”

時念錯愕地看着屏幕。

他沒病吧,自己做的手機系統,自己再做病毒攻擊?有意思麽?

“安全系統差點被攻入,我要确保我們的安全保密系統是百分百完美,沒有一絲漏動。”宮歐說道,透着一股偏執。

原來是這樣。

“你從雲上之島離開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時念忽然想到。

“嗯。”

宮歐應了一聲,繼續在鍵盤上敲擊着。

時念轉過頭看着他的側臉,發現他處理起公事來還挺像個人樣的。

可能就因為他偏執的性格,事事要求完美,所以她們現在用的手機系統才這麽好,幾乎沒有一點瑕疵。

如果他不是太惡劣,整天變着法地折磨她,她想,她會欣賞宮歐這樣一個認真的男人。

“說了不準看我!”

宮歐忽然停下動作,低眸瞪向她。

時念正仰着脖子看他,見狀忙縮回去,宮歐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下巴,低下頭就含住她柔軟的嘴唇,深嘗品味。

“唔……”

時念頓時身體一僵,人不自覺地往後退去,卻被他圈得死死,難以逃出。

他的吻綿長。

漸漸的,她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時念身體更加僵硬,他不會是想在這裏……

正當她以為他會獸—性大發時,宮歐離開她的唇,黑眸迷上一層情欲的光澤,嗓音變得有些粗沉喑啞,“要不是我有正事做,我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

謝天謝地。

時念松一口氣,想離開,他不同意。

她就只能這麽坐着,一雙眼睛幹瞪着前面電腦屏幕上看也看不懂的代碼。

眼皮逐漸越來越沉。

炒了那麽多飯,她已經累得虛脫,人坐在宮歐的腿上,頭靠在他的胸膛,一雙眼慢慢阖上,睡了過去。

宮歐渾然不覺,繼續寫病毒。

等他完成,時間已是後半夜,他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她靠在他身上睡得很深,一張嘴微微張開,樣子有幾分滑稽。

他嘴唇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宮歐把她從腿上抱起,将她抱到一旁靠壁的長沙發上,一接觸沙發,時念就動了動,閉着眼尋找最舒服的位置入睡,兩只手疊在一起放在臉上,睡得香甜。

“……”

宮歐伸手理順她的長發,低眸深深地注視着她的臉,指尖撫過她腫起的半張臉,眉頭蹙了起來。

他站起來,拿起手機打電話,下達命令,“封德,給我買治瘀傷的藥膏來。”

“是,少爺。”

過了十分鐘左右,封德将藥送到他手上。

宮歐揮手讓人離開,自己則坐到沙發上,撥開時念臉旁的長發,抹了一點白色的藥膏在手指上,然後塗向她的臉,輕輕地揉開。

“嗯……”

時念在睡夢中感覺到疼痛,眉頭輕皺,輕哼出一聲。

他的動作更加放柔。

時念皺起的眉頭很快化開,任由他抹藥,過了片刻,她甚至有些開心地扯了扯唇角。

是在做美夢?

宮歐注視着她唇角的笑容,忽然特別想知道她腦子裏這一刻在想什麽。

半晌,他躺在她的裏側,伸手将她抱住,緩緩睡去。

翌日清晨,晨光柔柔地灑向整座城市。

時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之處是一個大得有些誇張的總裁辦公室,對了,她昨晚坐在宮歐身上睡着了。

手臂好酸,好麻。

她揉着酸疼的手臂從沙發上坐起來,身體碰到硬物,時念低下頭,只見宮歐就側躺在她身旁,一條長臂橫在那裏。

沙發很寬很長,他昨晚就是這樣抱着她入睡的?

時念看向自己身上滑落的毯子,再看沉睡的宮歐,心底湧起一抹異樣的情緒,她伸手将毯子蓋到他身上,自己站起來。

拉開一點落地窗簾,外面的陽光透射進來,照在她身上,暖洋洋得很舒服。

宮歐真會選地方,這個角度望出去幾乎是整座城市的輪廓,美侖美奂。

時念迎着陽光活動着手臂。

宮歐一醒來就見到時念站在落地窗前做廣播體操,陽光灑在她巧的臉上,給她白皙的皮膚鍍上一層絨絨的光,有些虛幻。

他站起來,幾步走到她身後,伸手抱住她,低下頭靠在她肩上。

“……”

時念驚到,雙手被宮歐抓住束在腰間,屬于他的氣息慢慢朝她傾襲而來,她歪着脖子,勉強笑了笑,道,“你醒了?”

“嗯。”

宮歐低沉地應了一聲,嗓音帶着一抹困意,性感至極,他圈住她的腰,薄唇在她的脖子慢慢移動,一點一點吻着。

時念不自在地斜着脖子,脫離不出他的掌控。

他溫熱的唇在膜拜她的頸部弧線,不重不輕地吻着,鼻尖的呼吸噴薄在她皮膚上,像一股電流流蹿過她全身,刺激得她腳趾都不禁蜷縮起來。

“宮先生,我做早餐給你吃吧。”她想結束這種刺激。

“叫我宮歐。”他吻着她的脖子低沉地道。

時念怔了怔,随即順着他道,“宮歐,你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話一出口,她忽然發現,這樣的早晨、這樣的對話竟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時念被自己的想法駭到。

“随便。”宮歐并不在意,轉過她的身體,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唇邊,張嘴便含住。

時念情不自禁地抖了下。

察覺到她的敏感,宮歐勾唇。

“那我去超市買菜,你要在這裏吃還是回去吃?”時念抽回自己的手,聲音都變了調。

買菜?

宮歐的眸光一深,道,“我和你一起去。”

“……”

他怎麽變成拖油瓶了,她去哪他也跟到哪。

簽了賣身契的時念是不能反抗的,只能順從。

兩人在總裁辦的洗手間簡單洗漱過後便出門。

車停在一家進口品牌超市門口,宮歐換了一身幹潔嶄新的襯衫長褲,衣冠楚楚地下了車,出色的外貌和強大的氣場立刻惹來不少目光。

當然,大部分都是來自女人的目光。

時念摸摸鼻子跟着下車,一下車,她的手就被宮歐攥住被拖進超市。

時小念宮歐

第 46 章 宮總裁的獨特品味

第46章 宮總裁的獨特品味

宮歐坐回椅子上,一臉不耐煩,伸手拿起桌上自己私用的一部手機,手機屏幕上停在通話記錄上,最後一通停留在時念的記錄上。

該死的女人。

回到S市不用向他打電話。

說得那麽理直氣壯!

她可真有膽子!

昨晚他要趕回公司處理緊急事務,看她擔心家人,他都沒讓她跟他一起回來,還把封德和一衆保镖全留給她,自己獨自坐游艇回來。

她倒好,一句感動沒有,回來都不和他說一聲!

“砰!”

宮歐氣得一拳揍在桌上,薄唇抿緊,眼底隐隐浮動着火光。

看了一眼時間,宮歐站起來離開桌前,是員工晚餐的時間。

宮歐出現在員工餐廳的時候,正聽到大家在抱怨——

“有沒有搞錯,今天怎麽回事,飯開得這麽慢。”

“去催下廚房,我寫程序寫得都快崩潰了,還沒頓及時飯吃。”

“就你寫程序得累,我出去應付那些媒體也很累好嗎,我中飯都沒趕上吃,餓死了。”

“什麽破廚子,寫聯名信給經理,把廚子換一批!”

聽着那些聲音,宮歐的面色驟然一冷,緩緩走進去。

有人發現宮歐,驚叫一聲,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宮歐,個個受寵若驚,“總裁,您怎麽來員工餐廳了?”

宮歐一向不會踏足這種地方。

“都站着幹什麽,給我坐下!怕我不給你們飯吃?”宮歐冷冷地道。

“不敢,不敢。”

嘴上說着不敢,不到十秒,所有衣冠楚楚的精英員工瞬間找好位置坐好,個個畢端畢正坐得跟學生似的。

宮歐臉色不豫地掃他們一眼,然後往廚房門口走去。

封德站在門口見他過來低下頭,以為宮歐是在生氣還沒上菜,正想要替時念說兩句好話,宮歐不耐煩地揚手,讓他滾蛋。

封德只好默默地離開。

宮歐伸手将門推開一點空隙,一股飯香味從裏邊飄出來,讓他的胃頓時空了。

這女人真懂怎麽抓他的胃。

他往裏望去,只見時念站在大鍋前,身上穿着白色的廚師服,頂着高高的帽子,手奮力地揮動着比她手臂還粗的勺柄在拈勺,大汗淋漓,不時伸手去擦汗,眉間全是掩不住的疲憊。

一旁的長形桌上擺放着一盤盤的蛋炒飯,色澤金黃漂亮。

那些都是她一個炒出來的?

“……”

宮歐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着她。

只見她吃力地拈勺,幾乎整個人都挂在勺柄上,忽然,她體力不支地往前傾去,宮歐的目光一震,立刻推門進去,“時念!”

他的語氣裏透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驚慌。

“啊。”

時念也驚住,連忙退後一點距離,這才沒貼到滾燙的鍋上。

虛驚一場。

她臉熱得紅彤彤的,站穩雙腳,這才擡眸看向宮歐。

見她安全,宮歐不露痕跡地松一口氣,接着譏諷地道,“炒飯把自己炒到鍋裏的,我還第一次見到。”

那還不是他害的,她又不是專業廚娘。

時念有些怨念地想着。

忽然,宮歐死死地瞪向她的臉,“你臉怎麽了?”

時念伸手捂向自己腫起的臉,眸光有些黯澀,“沒什麽。”

“被誰打了?”

宮歐的聲音冷厲極了。

誰敢動她的女人!

“我自己不心撞的。”時念撥了撥發,把腫起的半張臉遮住,然後把話題帶過去,問道,“你怎麽來了?”

“不心撞的?時念,你總是蠢得出人意表。”宮歐冷哼一聲,沒再深問,随後道,“我來監督一下你的完成進度,太慢,我的下屬都在喊餓。”

“可以開始上飯,我已經炒了這麽多盤。”

時念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翼翼地觀察着宮歐的臉色。

他要是嫌她只做蛋炒飯她怎麽辦,她沒本事也沒時間再做別的菜了,就只能接受懲罰。

出乎意料的,宮歐望了一眼沒說什麽,徑自朝外走去。

不一會兒,餐廳的員工一隊一隊走進來,将做好的蛋炒飯端出去,時念繼續賣力地翻炒着大鍋中的飯。

餐廳裏,蛋炒飯一盤盤端上桌。

色、澤、味俱全。

員工們看到蛋炒飯放下都沒有動筷,揚長脖子繼續等,等了有三分鐘沒見新菜上來,這才意識到晚餐只有一頓蛋炒飯。

抱怨聲再次四起。

“怎麽回事,讓我們等這麽久,結果就一盤碗蛋炒飯?”

“今天廚房怎麽啦,是不是老張他們集體罷工,搞什麽。”

“這飯也不好吃啊,都沒有放太多配料,就火腿腸跟蛋?”

“我老婆做得都比這個好吃。”

餐廳裏頓時一片怨聲載道。

“砰。”

只聽一聲巨響,宮歐将一張椅子踢得震天響,餐廳裏頓時安靜下來,全部噤聲。

宮歐站在那裏,冷冷地望他們一眼,聲音硬邦邦地道,“你們對這次緊急事故事處理得不錯,所以這一頓是缟賞你們的!”

“……”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個個試圖從宮歐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表情,但都找不出來。

缟賞,就是一盤蛋炒飯?

哪國缟賞是這麽玩的,不合常理啊。

有拍馬屁的經理在大聲喊,“總裁,今晚的蛋炒飯真是特別好吃,和我以前吃過的都不同,米飯炒得特別爽口,是不是換大廚了?”

聞言,宮歐的唇角勾了勾。

那當然,是他欽點的大廚,當然好吃。

宮歐正準備在衆人面前的一張餐桌上坐下來,就聽角落裏有個誠實的員工在幽幽地道,“哪裏好吃了?還有蛋炒焦了,不好吃啊。”

“……”

宮歐站在那裏,面色頓時一寒,朝那人望去,冷聲道,“把這人給我趕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他!”

封德正端着兩盤蛋炒飯過來,聞言低頭,“是,少爺。”

很快,有兩個保镖沖進來将那個誠實的員工給當衆架出去。

剩下的員工哪還敢有怨言,個個低下頭往嘴裏扒飯,邊扒還要邊稱贊今天的廚子做得真棒。

宮歐坐下來,拿起一個勺子就舀一口炒飯放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嚼着。

“……”

員工們個個一臉見鬼的表情,總裁居然和他們一起吃飯。

難道是考驗大家的節儉樸素?

于是,員工們都紛紛開始扒飯,吃得一幹二淨,絕對不剩一粒米,堅決發揚優良的傳統美德。

等宮歐吃相優雅,卻速度極快地吃掉三盤蛋炒飯,又進攻第四盤的時候,大家的目光又變了。

總裁……好像很喜歡吃蛋炒飯啊?

總裁不是在考驗他們,是真的在缟賞他們?

可總裁不是英國貴族之後麽,這味覺怎麽這麽不同于常人?莫非這蛋炒飯裏還有什麽深意,他們沒參透?

于是大家紛紛要求再來一盤。

到最後,仍沒參透的衆人對總裁大人的品味有了全新的認識,個個心情莫名複雜。

廚房裏。

“呼——終于完成了。”

時念放手中比她手臂還粗的長勺,人直接癱軟地坐在地上,兩條胳膊累到沒有知覺。

累死了。

從來沒這麽累過。

真是奇怪,她明明已經準備好500人份的蛋炒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端菜工不停告訴她有人要加一盤加一盤……

這麽算下來,平均每個人好像都吃了到盤。

差點沒把她累死。

的人個個都是大胃王不成,難道現在吃得少的人都不能做科技?

“宮歐你個奇葩!”時念對着空無一人的廚房喊出聲來,宣洩自己濃濃的怨念。

封德推開門走進來,聽到她發洩的喊聲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時姐,少爺請你去他的總裁辦。”

請?是命令吧。

“知道了。”

時念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脫下廚師服,如喪屍般往前行走。

封德份外同情。

乘電梯抵達9樓,時念按下總裁辦的門鈴,緊閉的門自動打開。

好大的總裁辦公室,宮歐的辦公桌從門口都是要用眺望的。

這總裁是當操場用麽?

時念暗暗在心中腹诽着,疲憊地往前走去,停在他辦公桌前,“宮先生,你叫我過來有什麽吩咐嗎?”

宮歐正在鍵盤上一通狂敲,聞言擡眸看向她熱得通紅通紅的眼,嗓音低沉性感,帶着一抹施恩般的意味,“今晚的飯做得不錯,算你過關。坐這邊吃飯。”

他伸手拉過一張椅子在自己身旁。

時念這才注意到他偌大的辦公桌一角上放着一盤蛋炒飯,正冒着熱氣。

“我在你這裏吃飯?”時念愕然。

總裁辦不是應該高高在上麽。

“不然你還想去哪裏吃?”聞言,宮歐面色一冷。

動不動給臉色真是夠了。

“我只是怕打擾你。”時念道,她沒什麽力氣和他争吵。

“給我坐下。”

“哦。”

時念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垂着兩條手臂,胳膊像有千斤重似的,怎麽都擡不起來。

擡了幾次,她都敗下陣來。

她累得都不想去管空空如也的胃。

“還不吃飯?”宮歐斜她一眼。

“我現在吃。”

時念輕嘆一聲,咬緊牙關,用盡力氣擡起自己的手抓向銀勺,手指卻在一個勁地顫抖。

時小念宮歐

第 45 章 餓餓餓餓餓

第45章 餓餓餓餓餓

保镖們開路。

路上,封德走在她身旁忽然開口,“時姐,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關于你和慕家太子爺的糾扯最好不要讓少爺知道。”

他剛才旁觀那一幕,從她和時笛的争吵上大概能猜到是情感糾葛。

“……”

時念疑惑地看向他。

封德沉思片刻,語重心長地道,“少爺有偏執型人格障礙,固執己見、多疑是很顯著的症狀。”

多疑。

她也在書上看到過,偏執狂極不信任配偶的忠誠度。

她雖然算不上宮歐的配偶,但現在也是他的女人,如果他真多疑上了,以他易怒暴躁的性格,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明白封德完全是為她考慮,時姐點頭,感激地道,“謝謝你,封管家。”

封德微笑,“我也不是只為你考慮,自從和時姐在一起,少爺的脾氣好了很多,這是我樂意見到的,所以我不希望節外生枝。”

脾氣好很多?

一個每天至少生氣0個時的男人哪是脾氣好了,難道以前是一天生夠4個時?

時念不笨,她聽得出封德的言外之意,一邊走一邊道,“您放心,我和慕千初不會再有什麽糾葛,他現在只是我妹夫。”

“那就好。”

封德笑着說道,一臉溫和慈詳地看着她。

之後,時念被軟禁在雲上之島。

翌日的新聞照常而來,只大版面地報導着婚禮的盛況,并未提及慕千初失蹤昏倒的事情。

一直到中午,養母給她帶來消息,說是慕千初已經蘇醒,人沒事了,也向警方澄清是自己走進樹林,和她無關。

警方走了。

她沒見到慕千初。

連續七天的婚禮活動繼續進行,該浪漫的接着浪漫,該玩的接着玩。

而這中間,沒有一個冤枉了她的人來跟她說聲抱歉……

“念,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爸爸真和你斷絕關系。”養母将她送上飛機的時候,摸着她腫起的半張臉,哽咽着說道。

斷不斷絕,她已經無感。

在時家,她呆的很累了,他們不要她,那就不要吧。

“媽媽,再見。”

時念說不出別的話,只和養母揮手再見,便坐上飛機,和提前走的一批賓客一起飛離雲上之島。

封德為避嫌,和保镖們坐另一班飛機,不讓任何人能猜測到他們之間的關系,替她考慮周到。

回到S市,時念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婚禮;

游海;

失蹤;

軟禁。

明明在雲上之島才呆了一天多,她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她走在街上,一路上旁邊有人紛紛看向她的臉,帶着好奇。

時笛和養父都是扇在她的左半邊臉,過了一夜正腫得厲害,時念一邊捂着臉一邊伸手攔出租車。

出租車在她前面停下來時,她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宮歐發來的短信——

【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

足有一兩百字的“餓”字掃蕩着她的手機屏幕。

這個大胃王真是時時刻刻都餓着。

時念無語,剛坐出租車裏,報上天之港的地址,宮歐的電話又緊跟而來。

她無奈接起,宮歐永遠不悅的聲音響起,“封德不是說你回S市了嗎?”

“嗯,剛回來。”

時念淡淡地道,聲音有些疲累。

“那你不知道打電話給我?”宮歐吼了出來,很是不滿。

“我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時念沒有深想,脫口而出,臉上有着不解的疑惑。

她到了S市,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

宮歐在那端被噎了下,驀地怒極反笑,“好,好的很!時念,你幹得漂亮!”

說完,宮歐倏地挂了電話。

手機裏一片靜音。

“……”

時念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中的手機。

怎麽又生氣了?他還真是容易發火。

“姐,跟男朋友吵架了吧?”出租車司機大叔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眼神跟名偵探柯南似的,道,“你做的對,他敢家暴,你就要不理他,治住他!他都這麽狠打你,憑什麽還讓你回來要報平安啊。”

“大叔,你誤會了,不是我男朋友,我現在這傷也不是他打的。”

時念解釋道。

“哦?”

出租車司機朝後視鏡挑挑眉,一臉我懂的,我懂的,你不用解釋,我什麽都懂。

“……”

時念只好不去看後視鏡,低下頭玩着手機。

回來報平安?

宮歐不會真的是在等她電話報平安吧?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裏轉了一圈就被否定。

不可能,他那麽多情—婦團、床—伴團的,真要聽報平安,他一天10個手機都不夠接電話的吧。

手機忽然又響起來。

這一回是封德。

她一接通,就聽到封德帶着同情的語氣朝她道,“時念,少爺在總公司處理緊急事務,他請你來公司做飯。”

“來公司做飯?”時念愕然。

這又鬧一哪出。

“是的。”封德頓了頓,“而且,少爺要你煮500人份的,獎勵這次處理事件中有功勞的部分精英員工。”

“500人份?我一個人?”

時念驚得差點從出租車裏跳起來。

“是。”

“我不行,我怎麽做得了500人份的。”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合約中寫明,少爺要你做飯時你必須做。”封德無奈地道。

“……”

好像還真有這一條,但他不能鑽空子,她向來最多只給他做飯,怎麽做500人份。

他當她是超人麽?

“诶,時姐你剛在電話裏和少爺究竟說了什麽,少爺正發怒呢。你趕緊來吧,別再耽誤時間。”封德刻意聲地說道。

電話裏伴随着什麽人在砸東西的聲響。

是宮歐,不用想。

時念咬唇,合約中寫她不做飯的懲罰是什麽來着?怎麽想不起來了,算了,反正都是非人的折磨。

500人份的晚飯,做就做吧。

誰讓她簽了賣身契。

時念挂掉電話,朝司機大叔道,“大叔,麻煩去集團總部。”

“是在那個富豪科技區的是吧?”司機大叔聞言便掉頭,疾馳而去。

時念在一幢高入雲端的大廈前下了車。

這是她第一次到集團總部,她曾在新聞裏看過不少照片,但都沒現實中看來的這麽震憾。

眼前的大廈宏偉,高得令人有種眩暈的錯覺。

“時姐。”封德已經在門口等候,手裏捧着一套白色的廚師服,見她過來,立刻走下幾步臺階,“給你衣服,快點,還有一個多時就是晚餐時間,我帶你去餐廳。”

“一個多時就開飯?”

時念呆住,宮歐折騰人的花招真是一出接着一出。

她接過廚師帽,邊戴邊跟着封德往裏走。

進入大門她才發現裏邊的規格極高,每個員工都穿得筆挺,走路都帶着匆匆忙忙的味道,随處可見的标志印在玻璃上、牆上。

震驚全世界的手機系統就是在這裏開發出來的。

時念感嘆幾秒便為自己深深地擔憂起來,500人份、500人份……

封德将她帶進員工餐廳,印象中員工餐廳應該簡潔明了,但眼前的餐廳堪比五星級大酒店,她有一瞬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地方。

餐廳裏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統一穿着廚師服和清潔服,見到封德,所有人都低頭,“管家。”

封德是宮歐的管家,一向受人尊敬。

“這邊平時只有薪資達到S級以上的員工才能在這用餐。”封德說着又同情地看時念一眼,“不知道時姐準備做幾菜幾湯?甜品準備什麽?”

他話落的瞬間,時念正走到廚房門口,聞言錯愕地睜大眼,“幾菜幾湯還甜品?我一個人怎麽可能?”

就是把她劈成十塊也不可能完成。

“可是餐廳的飲食檔次是……”

時念望着裏廚房裏的一口大鍋,眼珠子狡黠地轉動,問道,“封管家,宮歐是怎麽說的,讓我做500人份的晚餐?”

“是的。”

“晚餐具體內容我來調配是吧?”

“是的。”

“那太好了。”時念卷起袖子就往廚房裏走,邊走邊道,“我決定好了,今晚的晚餐是——蛋炒飯!”

玩玩文字游戲。

“……”

封德站在一旁差點摔倒,震驚地看着她。

蛋炒飯?讓全世界最厲害的高級員工吃蛋炒飯?

他想阻止,時念已經進去将門“啪”地關上,把他隔絕在外。好吧,希望少爺不會生氣。

另一邊——

“砰。”

總裁辦公室面積龐大,占數百平方,大面積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輝宏繁華。

宮歐坐在辦公桌前玩手機,一張英俊的面龐上沒一點好臉色,驀地,他将手機狠狠地摔出去。

“總裁。”

站在他前面的某個總經理吓得渾身發抖。

“這就是你能做到最好的保密安全系統?如果這是你最好的本事,現在就給我滾!馬上滾!”宮歐拍桌而起,黑眸瞪着前面的人,火冒三丈。

“我、我能做得好,我現在再去做升級,明早一定交!”

“今晚交!”

宮歐撈起文件就朝他砸去。

“是,是,一定交!”

總經理吓得屁滾尿流跑出去。

時小念宮歐

第 44 章 斷絕關系

第44章 斷絕關系

“……”

宮歐的目光一凜,這女人要不要這麽心急,不知道的還以為失蹤的不是她妹夫,是她情夫。

他冷着臉往前走去,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南角的一塊區域是密實的樹林,沒有燈光。

“慕千初……慕千初……”

時念邊喊邊往樹林裏走去,一手将手機上的電筒燈光打開,照着路,腳下一崴差點摔倒,被宮歐及時扶住。

“你行不行?不行就走。”

宮歐不悅地道。

就她這樣沒點野外生存常識的還找人。

“我沒事,我可以的。”時念說道,繼續往前走去。

“你急什麽,真要出事他現在已經被分屍了。”宮歐毒舌得厲害。

“……”

時念無語地看他一眼,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樹林裏太黑暗,她不由自主地抓緊宮歐的手。

宮歐還要說什麽,被她這個簡單的動作怔住,心髒跳漏一拍。

他用力地盯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像木偶般地被她牽着往前,每一步都心不由己。

“慕千初——慕千初——”

時念沒發現他的異樣,一直揚聲找人。

慕家在島上的戒備森嚴,她相信不會有人膽子大到在婚禮當天綁架人……就怕是慕千初發病,倒在哪裏了。

樹林裏路難走,她差點摔好幾次,都被宮歐扶着。

當她跌倒在一旁時,已經是很久之後,她忽然發現宮歐不在身旁。

她揉着腿站起來,用手機燈光四下照了照,她找人太投入,居然連宮歐什麽時候不見都沒察覺。

他去哪了?

是分開尋找麽?他好像剛剛和她說了什麽,她沒聽進去。

時念在原地等了片刻,沒見宮歐回來便一個人繼續往裏走,繼續尋找慕千初,“慕千初你在嗎?”

不知道過多久,她停住腳步,望向不遠處。

一棵樹下,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背靠着樹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手機上的燈光,他幾乎是與夜色隐在一起的。

“慕千初?”時念有些疑惑地喊道,“是你嗎?慕千初?”

男人猛地回過頭來,深深地望向她的方向,一雙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慕千初。

“真的是你。”時念放下心來,扶着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你沒事吧?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驀地,她發現不對勁。

慕千初坐在雜亂的地上,西裝和長褲上有着幾處擦到的污漬,一張陰柔的臉上有着幾處擦傷,血痕明顯。

“你受傷了,怎麽回事,你為什麽來這裏?”時念對他有很多疑問,伸手從口袋中拿出濕紙巾遞給他,“先擦一下。”

“……”

慕千初一言不發,也不接過她的紙巾,只是震驚地盯着她,瞳孔縮緊,像是第一次見到個醜八怪似的。

“你怎麽了?”

時念愕然地對上他的眼神。

“時…………念。”

慕千初坐在地上,一個字一個字從唇間念出她的名字,他咬字咬得很用力,像孩在學舌一樣。

時念聽着他叫自己的名字,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具體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你……”

時念正要說話,忽然一陣強光朝他們照過來,極其刺眼。

她和慕千初不約而同地用手遮擋住光。

下一秒,只聽到一陣匆匆而來的腳步,時念放下手想望過去,臉上就被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這一記耳光又狠又重。

她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一絲血腥味,耳朵裏嗡嗡地耳鳴。

時笛穿着一條華麗的短裙,站在她面前,激動地瞪着她,本來甜美的聲音此刻變得尖銳異常,“時念,我就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居然敢綁走了慕千初!你口口聲聲說什麽放棄,結果來這一出,你這綠茶—婊!你還要不要臉?”

時笛的身後是一衆親朋好友,此刻個個都鄙夷地看向時念。

說到激動之處,時笛又要打向她。

時念這次有所防備,伸出手擋住,聲音冷下來,“時笛,我可以原諒你現在的胡思亂想、口不擇言,但這不代表你能一而再地打自己的姐姐!”

她對這個家有所眷戀,但這不代表自己可以被任意欺負。

“我打你怎麽了?”

此時的時笛毫無平日在鏡頭上的淑女模樣,身上的裙子也因走樹林而劃破幾個地方,狼狽極了,一臉怨恨,“有你這樣破壞自己妹妹婚禮的姐姐嗎?你一直嫉妒我,觊觎千初,我們一直容忍你,但你今天居然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來!”

時笛恨不得撲上去撕碎她。

“夠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慕千初坐在地上,打斷她們的争吵。

聞言,時笛立刻朝慕千初撲過去,眼淚潸然而下,“千初,你還好嗎?你怎麽受了這麽多傷?是不是時念做的?是不是這賤人做的?”

時念站在一旁,等待慕千初替她澄清。

慕千初低着頭,一手按着頭部,一張有些髒的臉上痛苦不堪,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牙關咬緊。

時笛擔心地不停問怎麽了,替他按着頭部。

“別吵了。”慕千初按着頭,痛苦難受地從嘴唇間艱難地發出聲音,“不是……不是……”

“你說什麽,千初?”

時笛焦急地問道。

慕千初沒能說下去,忽然頭一歪,人倒在時笛的懷裏,昏迷不醒。

慕家的人迅速上前,扛扶着昏過去的慕千初離開。

時笛從地上起來,恨恨地看向時念,“時念,要是千初出了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時念知道自己怎麽解釋都沒有用,只能道,“我沒有綁走慕千初,我只是找到了他。”

也許她錯了。

她根本就不該來尋找慕千初。

“是嗎?”時笛恨恨地瞪着她,“好,那你說,剛剛千初不見的時間你在哪裏?在哪裏啊?”

聞言,時念遲疑了一秒才有反應,道,“我只是在海邊随便走走。”

“有人證嗎?”

“……”

“沒人證吧?時念!你知不知道你說的瞎話有多可笑?”時笛認定她在撒謊,生氣地又要朝她打來。

時念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一個身影忽然擋到她面前,她沒有看清,只感覺眼底深光一閃。

那一秒,她以為是宮歐突然擋在她身前,就像在瓷廊,當她被譏諷嘲笑時,他出現了,然後,她得到拯救。

“啪——”

當更狠的一巴掌甩到她臉上時,時念清醒過來。

養父時忠站在她面前,怒不可遏地瞪着她,臉上的青筋畢顯,大聲吼道,“看看你做的這叫什麽事!你還要給我丢臉丢多久?”

“……”

臉,痛得當下麻木。

時念伸手捂上自己的臉,擡眸看向自己的養父。

這算什麽,什麽都沒弄清楚就定了她的罪?

不遠處,所有人都看着他們,一道道鄙視指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今天親朋好友都在,我宣布,我和這個孽子斷絕父女關系!我會親自報警,指證她綁走了千初!”

養父把手戳到她腦門上,近乎是遏嘶底裏地吼道,然後轉身拉着時笛離開,“走,我們走!讓法律來治裁她!”

“念……”

聽到這些話,養母站在人群前驚呆地看向時念,眼睛都紅了,想要朝她走來,被養父強硬地拉走。

“……”

時念一個人站在原地,手捂着痛到沒有知覺的臉。

斷絕父女關系。

讓法律來治裁她。

呵。

這是她爸爸說出口的話,這一下,她從法律上的意義上都要衆叛親離了。

不過,好像也沒什麽,反正她本來就是孤兒,現在不過是恢複孤兒的身份。

一切只是回到起點而已。

她這麽無所謂地想着,眼淚卻淌過面頰。

忽然,黑暗的樹林裏亮起一點燈光,她往旁邊望去,只見封德領着一衆保镖朝她走來,看着她的目光陰晦難辨……

顯然是看到事情的全部過程了。

“……”時念伸手擦掉眼淚。

“時姐,你還好嗎?”封德走上前來,語氣中帶着關心,“原諒我沒有上前來替你作證,因為我想這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

沒錯。

如果說她成了宮歐的女人,今晚是和宮歐在一起,惹出來的是非只會更多而已。

時念點點頭,“謝謝。”

封德是個好人,在為她考慮。

“宮先生總公司出了一點事,他臨時離開去解決,讓我們留在這裏。”封德邊說邊拿出一條藥膏遞給她,“這是宮先生交待我給你的,林中有蟲蟻。”

“……”

時念怔了下,伸手接過藥膏。

原來宮歐已經走了。

現在想起來,當時他好像接過電話,和她說過什麽叫她站原地別動,他讓保镖過來之類的。只是她那時太着急尋找慕千初,都忽略了。

宮歐。

她居然還以為剛剛擋到她面前的是宮歐的身影,結果是養父的一巴掌。

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對宮歐有了這種莫名的依賴。

是因為在瓷廊他替她出過一次頭嗎,她就以為他會次次出現?時念,你真是太天真了。

時念拿着手中的藥膏,和封德往前走去。

時小念宮歐

第 43 章 慕千初不見了

第4章 慕千初不見了

雲上之島離他們越來越遠,縮成一個發光的島。

月光灑在深色的海面上,風涼如許。

時念迎着風站在甲板上,手按着護欄,忽然覺得大晚上的坐着游艇游海很不錯,風能帶走所有負面情緒。

“喂,我要你上來不是要像個死人一樣不說話的!”

宮歐不滿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走過來,長腿抵着護欄,背向護欄,一雙黑眸不滿地凝視着她。

“我覺得現在安安靜靜地欣賞海景正好,而且我不知道要說什麽。”

時念誠實地道。

“那就讨論一下為什麽不給我回短信。”宮歐臉色陰沉沉的,十分不悅。

他這是第一次給女人發短信,而對方還不回應。

她是有多無視他。

“呃,我手機沒電了,沒帶充電線。”時念找着理由。

“你的手機系統是什麽?”

“。”時念脫口而出。

聞言,宮歐冷笑一聲,“凡是系統的手機都可以無線充電,而這個島上到處設有充電處。”

“……”

謊言就這麽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時念不知怎麽應對,伸手摸摸鼻子,眼看着宮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狂躁的前兆,她忙指向海面,“好美啊……”

宮歐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夜色下的海面上發着粼粼光彩,有發光的海生物跳出來又游了下去,留下一道璀璨的光。

“真的好美。”

本來只是想轉移宮歐的注意力,待看到海面上那些細碎的光,時念卻真的被吸引了,“那是什麽?怎麽會發光呢?”

她從來不知道夜晚的海面會這麽美。

宮歐收回視線,看向時念時目光被定住。

時念站在那裏,雙手按在護欄上,一雙漂亮的杏目好奇地望着海面,巧的鼻子,淡粉的唇露出笑意,一頭長發在風中被吹亂,有幾縷發打到她白皙的臉上,黑色的發絲落在她的唇上,她輕輕地一抿唇,抿得誘惑。

宮歐死死地瞪着那一根落在她唇上的發絲,莫名的嫉妒湧上胸口。

他嫉妒着那根頭發。

他一把将她撈進懷裏,低下頭就吻上她的唇。

她的嘴唇很柔軟,味道不錯。

“唔……”

時念錯愕地睜大眼,他怎麽了又?

她不敢反抗,只能承受着他突如其來的吻,他吻得很霸道,像要将她整個人吞下似的,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忽然,宮歐将她抱了起來。

一陣旋轉。

等時念反應過來時,她人已經被抱出護欄,腳下就是海面,她整個人完全是落在半空,僅靠宮歐抱在她腰間的手才不至于掉到海裏去。

而此時,游艇還在海上行駛。

她就聽着風聲在耳邊瘋狂地吹過。

“啊——”時念叫起來,手忙腳亂地抱住宮歐的脖子,“你幹什麽,我會掉下去的。”

她沒有一點安全感。

“那不正好,你就可以去問問那發光物是什麽了。”宮歐笑了一聲,眉挑一下,再一次吻上她的唇,細細地品嘗着。

迎着海風吻她的唇,很有感覺。

“不要這樣……”

時念慌得不行,雙手緊緊抱住他,一雙腿蹬着要上來,剛蹬上護欄,就被宮歐眼尖地一腳踹下去。

她又踩上護欄,又被他踹下去。

幾次一來,時念感覺自己分明就是游走在生死邊緣,魂都在飄。

“你別鬧了,你想我死就松手,不要這樣折磨我。”

這樣懸空的感覺太可怕了。

“就折磨你,你能拿我怎麽樣?”宮歐邪氣地勾唇,手臂抱住她的腰,唇在她臉上游走。

游艇還在行駛。

時念死死抱住他,一雙腿不去踩護欄,改為纏到他身上挂住。

這一回,宮歐沒再蹬掉她的腿。

他吻着她,眼底掠過一抹得逞的得意。

平時碰她一下僵硬得跟木頭似的,現在還不是主動抱他。

好一會兒,宮歐才将時念抱過來這邊,他一松手,時念直接撲倒在幹淨的甲板上,雙腿發軟發虛,一頭的冷汗。

這個男人折磨人真是一把好手。

每次都能逼得她在鬼門關上走一圈。

宮歐活動着手臂,他的手也有些酸,要不是平時天天鍛煉,她還真就掉下去了。

“呼——”

時念得到重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前一起一伏,劃出優美的弧線。

宮歐的目光不禁一深。

“少爺。”保镖端上兩杯紅酒。

“你就這點膽子?”宮歐朝時念不屑地道,接過兩杯紅酒,在她身旁坐下來,遞給她一杯,“喝點酒壓壓驚。”

“吓我很好玩麽?”

時念手軟地撐着甲板坐起來。

“你應該慶幸,你跟我漫天撒謊,我只是吓吓你……而已。”宮歐道,端起酒杯輕茗一口,喉結滾動,下巴至脖子的弧線性感極了。

他對她已經是格外開恩,換作他平日的脾氣,她現在已經喂鯊魚了。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你。”

時念皮笑肉不笑地道,人突然又被宮歐扯過去,她虛軟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裏,也懶得再抵抗,仰起頭喝下紅酒。

她的确需要壓壓驚。

剛才的一幕真得太可怕了。

時念望向遠處,夜很深,海水像沒有鏡頭似的,遠遠的海面發着光,偶爾有魚群跳出來又隐沒。

真的很美。

她靠在宮歐的懷裏望着美麗的景色,不禁有些唏噓。

以前,她覺得慕千初不會和別人結婚;後來,她覺得慕千初和時笛結婚的這天一定是她人生中最難過最毀滅性的一天。

可現在,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她竟然在這裏欣賞海上夜色,沒有痛哭流涕,沒有絕望得想死掉。

人生有時真的很奇怪。

“想什麽?”宮歐低頭看向懷中的人。

“看景色,很美不是嗎?”

時念道。

“真是沒見過世面。”宮歐譏諷着她,“這就算美了,改天帶你去潛海。”

“海底很美?”

“當然。”

“……”

時念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個人靜靜地眺望着遠處。

宮歐一手環住她,忽然不規矩起來,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她皺起眉,正要阻止,封德走過來報告,“少爺,雲上之島出事了。”

時念怔住。

“什麽事?”宮歐問着,語氣裏沒有一點關切之意。

“我剛接到電話,據說是晚宴之前新郎不見了,一直到現在都不見人,現在正亂成一團,慕家所有人都在島上找人。”封德說道。

“慕千初不見了?”

時念震驚地站起來,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顫。

難道是太過頭痛,昏倒在哪裏了?

宮歐懷中忽然一空,有些不悅地看向時念,“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又不是你新郎不見了。”

聞言,時念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道,“那是我妹夫,我當然緊張了。”

“等你男人不見的時候再緊張吧。”

宮歐冷冷地道。

“……我去打個電話。”時念說道,一個人匆匆離開甲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拿出手機開機。

一開機,就是養母好幾個未接電話。

她連忙回撥過去,不到一秒養母就接通了,養母的聲音激動得快哭出來,“念啊,你在哪?千初不見了,現在都說是你帶走的,你不是坐號游艇走的嗎,怎麽號停在那裏動也沒動呢?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時念被她說得愣住了。

又是一桶髒水潑過來。

慕千初不見了,怎麽還和她扯關系。

“我還沒離開,我看夜色挺好的就在海邊轉轉。”時念只能這麽說,“慕千初的失蹤怎麽可能和我有關系。”

“可是大家現在都說……”

“查一下監控不就知道他去哪了?”時念打斷她的話。

“已經查了,慕千初本來自己開車去酒店,但在途中就不見了,島上室外又沒有監控。”養母急得聲音都帶着哭腔了,“我告訴她們,肯定不是你帶走的,可大家都不信……”

“我也幫忙找人吧。”

時念無心再解釋下去,挂掉電話,轉頭走向甲板。

宮歐正站在那裏品嘗紅酒。

“宮先生,我想過去找人,能不能派些人一起幫忙找?”時念請求着他。

“我為什麽要幫?”

宮歐并不想理會慕家的事。

忽然,他的手被抓住。

宮歐低下頭,只見時念主動握住他的手,柔軟的指尖貼在他的手心,他看向她,她一臉請求地看着他,“拜托……”

她的聲音帶着哀求。

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一樣。

她在強烈地需要着他。

他聽到自己胸口忽然被人敲了一記的聲音。

“Shi!”宮歐瞪着她低咒一聲,然後反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朝封德吼道,“返程!”

“是,少爺。”

聞言,時念松了口氣,朝宮歐笑了笑,“謝謝。”

“謝你個頭。”

宮歐冷哼一聲,伸手就在她腦門敲了一記。

游艇一靠岸,封德就拿來一張地圖,遞給他們,“少爺,這是雲上之島的地圖,慕家大部分人現在都在這些區域找人,南角這一塊沒幾個。”

“那就去這邊。”

宮歐道。

時念聽完立刻一個人朝南角區域走去。

時小念宮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