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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6 章 :我來救你了

第76章:我來救你了

不。

她還有救。

她還有救的,她還能再蘇醒過來的。

“義父。”

時念不顧一切地朝那邊跑去,宮彧拿着槍繼續朝天空放槍,大聲喊道,“抓住伯格勒,賞金随便你們提!”

“謝大少爺!”

聽到這話,保镖們立刻瘋狂地朝處決林裏沖進去。

那些守衛頓時将巨大的水晶往旁邊一推一帶,然後帶着伯格勒一哄而散,時念跑到封德的身旁,伸手要扶他,“義父,快起來。”

“樹,樹。”

封德趴在地上,身上已經沒有完好的一處,血跡斑斑,他擡起又是泥又是瘀青的臉,一雙眼睛看向被推到一旁的水晶。

水晶倒在地上,裏邊的安吉麗娜也跟着倒下來,她感知不到任何東西,只是那樣靜默地沉睡着。

“義父你先起來。”

時念說道,試圖将他拉起來。

“還給我,還給我。”封德啓開幹裂的嘴唇,喃喃地說道,任憑處決林亂成一團,他只看到那個水晶,在地上一步步朝水晶爬過去。

他一向修剪得幹淨的手指在地上摳出一道道痕跡,每爬一步都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身上帶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跡,令人看得觸目驚心。

他在朝水晶爬去。

時念站在那裏看到封德這樣,心裏難受得立刻,喊道,“r宮,幫我。”

r宮一直守在她的身旁,聞言立刻跟着時念走過去,将倒地的水晶扶起來放正。

封德艱難地朝着水晶一步步爬過去,終于爬到水晶的旁邊,他帶着泥血的手攀上水晶,吃力地從地上坐起來,看着水晶中美麗的女人,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沒事了,我來救你了,我來救你了。”

“……”

聽到那沙啞的聲音,時念的眼睛不禁有些酸澀,義父平時是那麽有修養,那麽愛幹淨的人,可自從義父來到這個島上,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所有的回憶、虧欠、憤怒、自責、情愫都是一擁而來,她從來沒見過義父這個樣子。

她很心疼,很心疼。

處決林裏槍聲四起,時念在水晶旁蹲下,手在水晶上摸來摸去,一雙眼睛也仔細地觀察着,最後被她摸到一個開關。

她上前将開關打開,将水晶分成兩半,安吉麗娜就這麽坐在裏邊,一動不動,一張臉蒼白而美麗,眉毛的顏色極淡,雙眼緊閉,眼睫毛向下垂着,嘴唇沒什麽顏色。

見時念把水晶打開了,封德立刻跟着站起來,要将安吉麗娜抱出來,但他此刻連站都站不住,整個人顫顫巍巍的,抖得厲害的手朝着安吉麗娜撫去。

指尖還沒碰到安吉麗娜的臉龐,封德人突然就朝地上栽了下去,昏死過去。

“義父!”

時念震驚地睜大了眼。

……

沒有太費力的,在依克拉守衛長的配合下,宮家在短短一晚便拿下了伯格島,警方也介入了進來。

伯格勒被捕。

伯格島的老傳統将一去不複返。

宮歐、封德都是外傷嚴重,不适合立刻颠簸,于是都在島上暫時留下來,時念一夜未睡地照顧着宮歐和封德。

翌日,宮歐精神恢複一些便開始和宮彧管理一下島上的事情。

房間裏,封德躺在床上昏睡着,時念看着輸液管裏的輸液,拿着熱毛巾替封德擦着臉,她靜靜地凝視着床上的封德。

義父這麽大年紀了,即使挺過這一關,恐怕以後身體也再不能像以前一樣。

“麻煩醫生了。”

時念朝一旁的醫生點了點頭,然後走出房間往樓上走去,樓上的房裏躺着安吉麗娜,也正在接受輸液治療,蘇瑤瑤守在床邊的旁邊,手撐着臉昏昏欲睡。

時念站在那裏看着床上的女人,眉頭微微蹙着,醫生說安吉麗娜身上的陳年舊傷太多了,腿部已經是完全癱瘓的,腿萎縮得厲害,應該是當年在馬下踐踏成殘疾的。

醫生說也不知道安吉麗娜是怎麽活下來的,可能真是變植物人了沒知覺吧。

時念不由自主地輕嘆一聲,聲音吵醒了蘇瑤瑤,蘇瑤瑤睜開眼看向她,眼睛紅缟。

“你還好嗎?”

時念關心地問道。

蘇瑤瑤苦澀地點了點頭,一只手上拿着什麽資料,應該是醫生寫的,時念走過去問道,“是醫生寫的最終診斷結果嗎,怎麽說,能不能蘇醒?”

聞言,蘇瑤瑤的眼睛又紅了,然後将資料遞給時念。

時念接過資料,看到上面最終的診斷結果,整個人都呆住了,蘇瑤瑤伸手抹掉臉上的眼淚,“醫生說經過最終的觀察,發現母親的身體已經透支到最後了,她可能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了。”

“怎麽會。”時念呆住,臉色愈發蒼白,忙道,“你別急,現在醫學很發達,一定有辦法治好的,可能是這幾個醫生不行而已。”

“再厲害的醫生也沒辦法把枯萎的器官再恢複活動年輕。”蘇瑤瑤說道,聲音哽咽得厲害。

“……”

時念說不出話來,蘇瑤瑤比她想得還清楚一些。

“要不是我們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我們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蘇瑤瑤看向床上的女人說道,手捂着嘴唇抽泣着。

“不會的,不會的。”時念揉皺了手中的紙,扔到一旁,說道,“一定有辦法治的,你的母親是那麽堅強的一個人,當年的打擊都能沒打垮她,現在你和義父都在等着她,她更不會垮的。”

聽到這話,蘇瑤瑤哭得更加厲害了。

“你先別哭,聽我說。”時念說道,“暫時先別告訴義父這個事情。”

“……”

蘇瑤瑤眼睛濕潤地看向她。

“義父的傷勢太重了,情緒又受太大的波動,這個時候要是知道你母親的病情,恐怕他撐不過去。”時念握住蘇瑤瑤的手臂,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讨厭義父當年的行為。”

“難道不該讨厭嗎?”蘇瑤瑤問道,“如果不是他,母親怎麽會躺在這裏,怎麽會主動去做這個天女?”

她受的苦太多了,就因為一個抛棄她頭也不回的男人。

“義父不是那樣絕情冷血的人,我一直不相信他會那麽決絕地對待你母親。”時念站在她面前說道,“所以我去問過依克拉,你母親告訴過他,當年義父其實是想把她一起帶走的,甚至後來想跟着一起留下。”

“他有想過留下?”

蘇瑤瑤有些無法相信地道。

封德只是利用了安吉麗娜而已,怎麽可能動情。

“是。”時念點點頭,“我問過了,當年,義父之所以走是因為他的母親病了,他母親不想死在丈夫被虐死的地方,所以執意要出去,義父才要盡孝。”

“……”

“如果只有義父一個人,我可以和你保證,義父一定不會丢下你母親不管。”時念說道,“義父真的是個好人,這些年來,他對我一直像對親生女兒一般,什麽都護着我幫着我。”

“……”

蘇瑤瑤站在那裏,目光有些恍然,似乎在想什麽。

時念不懂她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是疑惑,不是抗拒,而是恍然,“蘇姐?”

蘇瑤瑤怔了怔,然後恍過神來,看向她,沉默。

“蘇姐,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別因為這件事去刺激義父。”時念說道,低眸看向床上的女兒,“她是你的親生母親,義父也是你的父親,不是嗎?”

她很害怕因為安吉麗娜的事,蘇瑤瑤會遷怒到義父的身上。

義父那個樣子真的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打擊了。

蘇瑤瑤站在那裏,好久,她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故意去刺激他的,他也救了我。”

今天在海邊,要不是封德不顧一切跳進海裏救她,她已經随着海浪淹沒在海水中了。

“你肯這麽想就太好了,那你陪你母親,我下去看看。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所有的辦法去救你的母親。”時念說道,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有什麽閃念鑽進時念的腦海裏。

她轉過頭看向蘇瑤瑤,蘇瑤瑤又重新守到安吉麗娜的床邊,時念柔軟的嘴唇動了動,想問什麽,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時念離開往樓下走去,心情份外沉重。

好不容易雨過天晴,沒想到安吉麗娜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這要義父怎麽接受呢。

時念走到自己的房間,還沒進去,就聽到宮歐低沉的聲音傳來,“把處決林地下的物質給挖出來,那裏應該是一筆不的財富。”

“獨吞?”

宮彧的聲音緊跟着傳來。

“當然獨吞,我受這麽多傷,這一點賠償金很少了!”宮歐說道,語氣張狂得厲害。

“你可真行,跑來找機器人也能發上一筆財,這賺錢的能力還是沒人及得上你,什麽時候也教教我。”

“這你學不會。”

“為什麽?”

“長相問題。”

“……”

他們已經在談對伯格島的處置了。

時念抿住嘴唇往前走去,宮歐和宮彧正讨論得熱烈,宮歐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見到時念不滿地道,“你又跑到哪裏去了?你有那麽忙麽?”

時小念宮歐

第 725 章 :宮家的人來了

第75章:宮家的人來了

時念怒視着他,宮歐抿了抿薄唇,還是将杯子和藥接過來,吃了下去,唇上沾着一點水珠。

時念要去接過水杯,下意識地替他抹去那一滴水,宮歐盯着她,目光一深便含住了她的手指。

如電流般的擊顫。

“……”

時念連忙縮回手來,臉頰微微發熱,甩了甩手道,“你興致這麽好?”

“就好!”宮歐将水杯遞給她,坐在床上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好好照顧我了?”

“還接下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時念說着走到窗口,推開窗戶往外望去,遠遠的只見依克拉正在那裏游說那些守衛們,“不知道守衛長能不能行。”

“問題不大。”

宮歐說道,眉頭微微一蹙,手按住自己的傷口。

“希望宮家的人早點來吧。”時念說道,轉身朝着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看着他蹙起的眉峰,“怎麽,還是很疼?”

“還好。”宮歐輕咳一聲,強忍着痛意說道,朝她張開雙手道,“要不你抱抱我,這樣就不疼了。”

“……”

時念無語地看着他,最後還是緩緩低下身子,伸出雙手圈住宮歐,沒有将自己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但這樣的姿勢勢必會讓她累到。

宮歐察覺到了,眉頭擰了擰,貪戀着她身上的溫暖和那一抹淡雅的香氣,還是伸手推開她,沉着聲道,“行了行了,不抱了。”

抱一下都抱得她那麽累。

“……”

這個男人真是……

時念都找不出形容詞形容他了,在那裏坐着,說道,“義父的傷比較嚴重,那麽大年紀了我有點擔心他的傷勢,他必須得回去好好接受治療了。”

“他一開始不拐那麽一大圈,這事早解決了。”

宮歐冷冷地道。

“義父只是不想麻煩我們,他是想自己一個人來找。”時念說道。

“我知道!”

宮歐冷冷地道。

時念脫下鞋子在他身旁坐下來,縮起雙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好了,你休息一下,我陪在你身邊。”

不管是吉是兇,應該不久之後就能得到答案了。

“嗯。”

宮歐确實又累又痛,在她身邊躺下來,頭直接枕到她的腿上,時念轉移着被子蓋到他的身上,讓他舒服地躺一會。

她靜靜地坐在那裏,聆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音,不知道前面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

她只知道,宮歐不能再繼續扛下去了。

“這個蜜月是不是度得不開心?”

宮歐忽然問道,阖上了眼睛,睫毛極長。

“只要和你在一起,怎麽都是開心的,只是我不想看到你或者任何我擔心的人受傷。”時念說道。

她想到封德的傷,想到宮歐的傷就難過。

她希望她在意的人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這樣就夠了。

“你把或者後面的去掉!”

宮歐忽然睜開眼道。

“……”

喂,重點是或者後面的嗎?

時念無奈地看着他,索性不說話了,靜靜地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音,不得不說,上天還是眷顧着他們的。

守衛長依克拉煽動了一部分的守衛,兩方正争執不下,在伯格勒那邊準備拿依克拉的家人威脅之際,宮家的人登島了。

形勢一下子逆轉了。

伯格勒帶着一部分的忠心守衛退回伯格家族,海邊上密密麻麻地圍着宮家的人,海面上停着一排排的游艇。

宮彧親自帶人過來,在衆人的簇擁下西裝筆挺地走進旅館,直接走進時念他們的房間。

時念安靜地坐在床上,宮歐躺在她的腿上睡着了,一張臉上蒼白極了。

“睡着了?”宮彧疑惑地看過去,一句話便猜中,“是不是受傷了?”

走的時候宮歐氣色還很好。

“嗯,不要打擾他,他剛剛聽到你們來了才睡着的。”時念輕聲說道,宮歐說着要睡但其實一直就沒有睡着,眼睛一會睜一會閉,直到房東太太說有人上島了,宮歐才放下心來。

“傷得重不重?”

宮彧走過來,偏灰的眸子裏寫滿擔心,伸手掀了掀被子,見到這粗糙的包紮方式不禁道,“這樣不行,還好我準備得周全,我帶醫生過來了,重新包紮一下。”

“好。”

時念點點頭,輕輕挪動宮歐從自己的腿上下來,宮歐修長的手指卻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衣角。

怎麽掙紮都不放手。

時念抿緊嘴唇,宮彧站在一旁,視線掃過一旁的剪子,于是拿起來道,“念,冒犯了,必須得給他治療。”

說着,宮彧上前将她的一點衣角剪開。

宮歐的手終于垂落下來,時念連忙輕擡了一下,将他的手慢慢放下,朝宮彧說道,“治療歸治療,盡量把動靜弄點,別讓他醒了。”

她想讓宮歐多休息一會。

“看他的傷勢不輕,能撐到現在肯定是又痛又累,再怎麽折騰他估計也醒不了。” 宮彧說道,但還是朝身後緊跟的醫生,說道,“打支麻醉吧,讓他好好睡一覺。”

“是。”

醫生點頭。

時念站到一旁,看着醫生上前再一次将她包好的布拿下來,那些布上全沾着血跡,腥紅得她難以忍受,看着宮歐身上的傷口,她仿佛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撕扯着,疼得厲害。

“你沒受傷吧?我看你氣色也不太好。”

宮彧站在那裏看向時念說道。

“我還好,有宮歐在,我怎麽可能受傷。”到島上短短兩日發生了這麽多事,時念都奇怪自己為什麽還能安然無恙,她看向宮彧道,“對了,宮歐在睡之前和我說,把島上的事公開出去,這個島太過落後封建,不應該再存在了。”

尤其是屬于伯格家族的統治,應該結束了。

“這裏是蘭開斯特附屬的家族,本來你們來也不想驚動太多,更沒有和伯家島結仇的打算,沒想到現在發生的已然超出當時的預計。” 宮彧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辦。”

“嗯。”

時念點點頭,“對了,哥,你帶了幾個醫生?我義父傷得很重。”

“封德?”宮彧愕然地看向她,“他在哪?我進來就沒見過他。”

“沒見過?這怎麽可能,他就在外面躺着啊。”

時念說着往外走去,只見外面站了許許多多的宮家保镖,長椅上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她轉眸,只見房東太太和蘇瑤瑤坐在樓梯口,蘇瑤瑤一臉悲傷地靠着房東太太。

“我義父呢?”

時念問道。

蘇瑤瑤擡起臉看向時念,茫然地道,“他不就在那……”

她的話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那個地方并沒有封德。

時念看着空空如也的長椅,眼睛突地跳了幾下,一種可怕的直覺沖進她的身體,“不好,義父一定是去處決林了。”

“處決林?”

宮彧不解地看向她,那又是什麽地方。

“他一定是去救安吉麗娜,可伯格勒退回去以後,那個地方肯定還是受他們控制的。”時念焦急地說道,“義父怎麽那麽急呢。”

救兵已經到了,要去救安吉麗娜很容易的,他受了傷為什麽要一個人去。

聞言,宮彧明白當中的危險性,立刻沉聲道,“我馬上帶人過去。”

“你不知道在哪,我帶你們過去。”

時念望了一眼房門口的方向,然後轉身離去,傷痕累累的r宮緊随在她的身後,宮彧撥出一部分人陪着她朝處決林的方向走去。

沿路都有鮮血灑在地上。

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讓時念一陣受不了,幾乎嘔吐出來,她強撐着往前走去,見到有負隅頑抗的守衛,宮家的保镖就沖上去立刻拿下。

到後面,那些守衛已經不敢妄動了,任由他們闖進去。

因為宮家的保镖手中有獵槍,那種東西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他們只是能呆呆地看着他們。

“砍死他!”

“砍死他!”

“把天女帶走!”

有雜亂的聲音從處決林的方向傳來。

時念急切地往那邊跑去,宮彧走到她的身旁,從身上拔出一支短的手槍朝着天空連放三槍。

有鳥驚飛。

葉子片片飛落。

處決林那邊傳來惶恐的叫聲,時念和宮彧跑進處決林,就見到一些守衛正扛着巨大的水晶,而封德就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雙眼寫滿不甘地盯着水晶,雙手緊緊扒着一點水晶,不肯讓他們帶走,沙啞地吼出聲來,“把她給我!把她還給我!”

“快快,他們來人了,天女是我們的信仰,快帶走!”

守衛們的背後是伯格勒,見到時念他們的方向,立刻往後退去,堂堂一個家族之主落魄狼狽地連摔兩跤。

聞言,幾個守衛朝着封德的身上就狠狠地踩去。

“卟。”

封德一口鮮血噴出來,卻還是不願意放手,雙手死死地扒住水晶,一雙眼睛充着血,年邁蒼老的臉上只剩下一股莫名的堅持。

“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封德說着,又用了點力扒住水晶,擡眸看向水晶裏邊,裏邊的女人緊緊閉着眼睛,似沉睡似死去。

時小念宮歐

第 724 章 :我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

第74章:我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

“什麽叫眼不見為淨?”

“我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我受不了!”

時念大聲地喊道,用盡身體裏所有的力氣,明明是憤怒的,眼淚卻溢了出來,完全不受她控制。

她喊得破音,刺耳極了。

宮歐站在她面前,只覺得耳膜陣陣發疼,他低眸看着她,胸口有什麽一下子軟了,他頓了兩秒,然後朝着床走去,乖乖地躺下來,一雙眼睛有些幽怨地看着她,“這樣行了?”

“……”

怎麽每次都要她吼他,他才能聽話呢。

時念看他這樣,怒氣一下子也不知道游到了哪裏,伸手擦掉眼淚,上前替他拉起被子蓋好,“你躺着,我去給你倒水吃藥。”

“哦。”

“不準起來。”

“哦。”宮歐躺在床上看着她。

“嗯。”時念點點頭,轉身離去,宮歐幽幽的聲音響起,“時念。”

時念回頭,宮歐躺在那裏,英俊的臉上有着一處瘀青,他雙眸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臉,薄唇微動,嗓音低沉到喑啞,“我不會死在你面前的,你別激動。”

“我沒激動。”

時念垂眸,她只是擔心他而已,她只是心疼他而已。

“你剛才那樣子就差把房頂掀了。”宮歐說道,語氣幽幽的。

“……”

時念默,他現在是嫌她脾氣差嗎?她已經很溫柔了好不好。

她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轉頭走出房間,外面的氣氛顯然比他們房間裏邊的詭異多了,蘇瑤瑤正在給封德治療,封德躺在長椅上看着她,眼角的皺紋深極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依克拉坐在一旁,忽然又站起來,有些焦躁地走來走去,想出去,想了想又退回來。

“義父,你怎麽樣?”

時念走到封德的身邊,彎下腰來問道。

“我沒事。”封德虛弱地說道,艱難地朝着時念扯起一抹放她放心的笑容,“少爺呢?少爺怎麽樣?”

“他比你傷得輕,只要休息得好,沒事的。”

時念說道。

“那就好。”封德自責地道,“都是我,要不是我就不會出這麽多的事了,少爺也不會受傷。”

時念走到他身旁,拿起熱毛巾擦掉封德臉上的汗,說道,“我們都能出去的,別擔心。”

“不行!”

依克拉突然說道,轉身就要往外走,時念忙叫住他,“守衛長,你去哪裏?”

“我得回去,否則主人會處決我的家人。”依克拉說道。

“你現在回去也是送死。”時念走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他,“守衛長,我知道你不是個壞人,我也知道你也是個忠誠的部下,但你已經背着我義父在衆目睽睽之下,無論如何,你這叛徒的罪名都背定了。”

“我不是叛徒!”

依克拉有些激奮地說道。

他剛剛只是看到封德不顧一切去救蘇瑤瑤有些觸動,他想到自己的姐姐曾經為這個男人舍生忘死。

“我知道你不是叛徒,可伯格勒會信嗎?”時念反問道,“他那麽殘忍的人會信你這樣的說詞?你一回去,他正好拿下你,把你們家一起抓了。你不回去,你還能想辦法去救你的家人。”

“還能怎麽救?”

依克拉承認她說的有道理,他煩躁地伸手抓着頭發,他太沖動了,他不應該背着封德離開的。

不應該的。

時念說道,“不如你再等等,等我們的人到了,我們就可以進去救你家人了。”

“你要我叛變?”

依克拉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震怒地吼道。

“守衛長,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已經反了你的主人,你現在去投誠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伯格勒不會相信你的。”

“……”

依克拉沉默了。

他必須承認,時念說的對,伯格勒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太清楚了,不會相信他的忠誠了,不可能相信了。

就像當年伯格家族不相信他們家一樣,直到姐姐變成天女才得到寬恕,如果姐姐死了,他們家一樣不會被主人放過。

他們只是奴。

永遠的奴。

“依克拉。”封德捂住胸口的傷,從長椅上坐起來,虛弱地看向依克拉,“你別再傻了,沒有人永遠是奴,是別人的狗,伯格勒是人,我們也是人。這些年來,伯格家族殘害了多少人,就因為他是主人,我們就必須心甘情願地被迫害嗎?”

“害我姐姐最深的是你!”

提到這件事,依克拉的恨意就籠罩全身。

“我知道你恨我,你要報仇你要殺我都可以,但不是現在的事你懂嗎?”封德虛弱地說道,“你已經看着安吉麗娜被害了,你還要看自己多少家人被迫害?”

“可那是主人,是他養着我們,給予我們生活,我怎麽可以背叛?”

依克拉大聲地道。

“是他給予的嗎?”時念站在那裏說道,“為什麽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無數的奴隸在耕種勞作,而伯格勒只是在享受而已,這個世界是需要領導者,可領導者是要給予大家平靜安康,而不是殘暴不仁。”

“……”

依克拉怔怔地看着時念,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守衛長,也許你該出去看看,現在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伯格島需要改變,你們都需要改變,不能再跟随這樣的主人了。”時念說道,“除非你想到自己的家人再一個個地被害,之前是你的姐姐,接着是蘇瑤瑤,再接着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這種服從是奴,不服從即死的主人真的要跟随嗎?”

依克拉已經動容了,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

他不知道人還可以擇主跟随。

他不知道奴還可以背叛主人。

那與他所接受的東西完全背道而馳。

時念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停下來看着依克拉,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轉頭,只見宮歐站在門口,身上穿着襯衫,英俊的臉龐蒼白極了,一雙黑眸望着她,寫滿了自豪。

他女人怎麽這麽聰明呢,都知道去說服依克拉了。

真聰明。

都是他教的好。

“……”

他怎麽又下床了,聽話三秒鐘是不是?

時念無奈地看着宮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無聲地警告他回去躺着。

宮歐正要回去,就聽猶豫過後的依克拉選擇了妥協,“那你們說,我現在應該做什麽才能保護我姐姐的女兒,并且保護我的家人?”

他現在是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

他只能選擇保護家人了,他必須得做出選擇。

背叛,在以前,這兩個字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腦子裏。

聞言,時念的神情一下子緩下來,松了一口氣,只要依克拉肯聽他們,那事情就有了轉機。

這也是宮歐一開始的計謀。

“守衛長,你是統領島上所有守衛的,我相信,外面的那些人都很臣服于您。”時念淡淡地說道。

“你要我帶着他們一起背叛?”

依克拉震驚地問道。

“這不是背叛,這是解救你們自己的生活,你們還要為奴多少年,還要接受奴就是牲口的這種思想多少年?”時念問道。

話落,外面又傳來一陣吶喊聲,中間還夾雜着打鬥的聲音。

她有些焦急地握緊拳頭,不知道r宮歐還能撐多久,不知道他們還能在這裏困守多久。

蘇瑤瑤走到門口往外望了兩眼,然後又立刻關上門道,“他們開始往機器人扔石頭了,他們這是想幹什麽?”

“……”

真的扔石頭。

分明是要把r宮扔壞。

時念看向依克拉,彎下腰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了。”

他們沒時間了。

不能再等,再等下去她只能看到r宮再一次被解體,也看到他們再一次被逼到死亡的邊緣。

依克拉吞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可是就算我出去,我也未必就能說服他們。”

聞言,時念看到了希望,連忙道,“沒關系,拖延一點時間也好,只要等到我們的人登島,一切就好了。”

他能說服守衛們都反了更好,不能,也是給他們争取到時間。

“……”

依克拉站在那裏,看看她,又看向封德,最後将目光落在蘇瑤瑤的身上,最終他毅然往外走去,伸手打開了門。

時念站在一旁看着,心中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

這一場島上風波終于要平息了。

依克拉走出去以後,厮鬥聲明顯了下來,她聽到依克拉在勸那些守衛,還把他們說的那一套平等與奴論講述着。

她想,那些守衛一定聽懵了。

他們從來都是奴性思想深刻入骨,哪會想到有什麽平等,這真是伯格家族的統治陰謀。

時念端着水走進房間,只見宮歐坐在床上,一雙黑眸盯着時念,薄唇掀起一抹弧度,“你怎麽那麽聰明呢?”

他女人怎麽就這麽聰明。

“學你的呗。”時念說道,“你不是很想把依克拉争取過來麽?我辦到了。”

“我女人就是漂亮又聰明!來,給我親一口!”

“親什麽親,吃你的藥。”時念把杯子端到他的面前。

“我不吃藥!”

“吃。”

時小念宮歐

第 723 章 :退回旅館

第7章:退回旅館

“這邊!往這邊走!去我旅館,我有療傷的藥!”

房東太太站在不遠處朝着他們大聲喊道,時念望着她,有些感激。

房東太太真的是個好人,被欺騙了還願意幫助他們。

這個時候的幫助實在彌足珍貴。

時念扶着宮歐往前走去,有了r宮的幫助,他們再沒有剛才的艱難。

“你們都怕什麽?那只是機器人而已!給我上去殺啊!上去!誰殺了他們,蘭開斯特有豐厚獎勵!”

那邊,蘭開斯特的使者大聲地喊起來,真是一群無知的人,連機器人都沒見過個個怕成那樣。

r宮走在宮歐和時念的身後,替他們擋住所有的攻擊。

r宮只是個機器人,非常脆弱,一旦被攻擊到主要程序就會崩潰,就像當年一樣被活生生地打到軀體分離。但這些守衛都沒見過機器人,全都吓到了,根本不敢上前靠近。

只有蘭開斯特的使者在大聲地嘶吼。

“你還好麽?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好。”

混亂中,時念扶着宮歐往旅館的方向走去,房東太太緊張地給他們指路。

宮歐一手按着傷口,一邊回頭望向那些人,忽然只聽“砰”的一聲,封德和依克拉同時鑽出水面,将渾身濕透的蘇搖搖給拉了上來。

他們上來的一剎那,海水都被染紅了。

封德不支地一步步走上岸,手上還扶着蘇瑤瑤,每走一步,他的身體就狠狠地一顫,仿佛随時會倒下一般,雙手抖得厲害,有混着海水的鮮血慢慢淌下來。

“義父!”

時念大叫一聲。

封德差點倒下來,聽到這一聲,又強撐着站起來,一只手始終不肯松開蘇瑤瑤,恨不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去保護她。

房東太太連忙上前幫忙扶住蘇瑤瑤,蘇瑤瑤連吐好幾口水,人這才清醒過來,甩開了封德的手,跟着房東太太離開。

封德面上的神情恍惚,怔怔地看着蘇瑤瑤蹒跚離去,眼中全是灰暗,人一點一點低下,時念擔憂地看着他。

忽然,人高馬大的依克拉上前一步,一把将封德背了起來,背着朝他們走來。

伯格勒驚住。

有守衛朝他們砍過來,時念連忙喊道,“r宮,保護我義父!”

聞言,r宮立刻沖過去,擡起手臂接下無數的武器,銀色的手臂上全是一道道深凹進去的刻痕。

時念扶着宮歐往後退去。

由于r宮身為機器人對守衛們絕對的威懾力,他們一行人成功退到旅館裏,這個被宮歐吐槽成破爛的旅館現在成了他們的避難所。

r宮獨自在外面擋着,一時之間,那些守衛們都不敢冒冒然地攻進來。

房東太太幫忙拿出自己存的所有的傷藥,時念把藥分給蘇瑤瑤,道,“你替義父治傷,我幫我老公。”

聽到這話,蘇瑤瑤明顯愣了一下。

依克拉和封德都看着她,約摸有兩分鐘之久,蘇瑤瑤才接過了藥走到封德面前,封德躺在角落的長椅上,黯澀的眼睛在那一秒有了一抹光亮。

見狀,時念立刻走向一旁的房間,宮歐靠坐在床上,身前的衣服已經是鮮血一片,他正咬着牙将衣服脫下來,一雙眸子痛到充血。

“我來,你別亂動。”

時念見狀心疼得蹙眉,連忙放下藥走到床邊坐下,拿起剪子給他剪開衣服。

“……”

宮歐實在沒什麽力氣了,也就順從地垂下手,靠在床上,任由她去擺弄,他低眸,看着時念為他剪開衣服,剪一下她的眼睛就紅了一圈,剪一下紅一圈,都快變成兔子眼睛了。

時念強忍住自己的情緒,剪開他的衣服。

島上守衛使用的武器都各式各樣,有刀,有長矛,還有一些她都叫不出來的,所以宮歐的身上被戳了一個又一個形狀不一的傷口。

房東太太送進熱水和毛巾。

時念替宮歐擦拭掉身上的血,越忍越是忍不住,眼睫毛都在顫抖。

“要哭?”

宮歐盯着她道,面色蒼白,聲音卻沉着,仿佛疼痛的是她一樣。

“廢話。”

時念的聲音有些哽住,他都是為了她才傷成這樣,她不想哭就出鬼了,但她不能哭,眼淚會模糊她的視線。

她就不能好好替他治傷了。

“有什麽好哭的,沒死就行!”宮歐低沉地道。

“你倒是想得開。”時念拿起外傷的藥敷在宮歐的傷口上,擡眸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用身體給我擋?有幾次你明明可以拿武器去揮掉他們的。”

能用武器不用,他偏偏用身體,還不讓她多嘴,也不讓她放手。

她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受傷。

“條件反射。”宮歐凝視着她道,“那武器又不是盾,擋掉三個,還有一個刺向你怎麽辦?”

“所以你就用身體,身體能擋掉所有傷害是嗎?”

“是啊。”

宮歐理直氣壯地應道。

“……”時念被他這理所當然的态度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你又不是機器人,你受了傷,千瘡百孔的時候不可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你知不知道嗎?”

“知道。”

宮歐颌首,他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怎麽可能連這點都不知道。

“那你還……”

“我就願意!”宮歐打斷她的話,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嗓音低沉性感,張狂得令人發指,“我就願意這樣!”

“如果你不保護好自己,你倒下來,我也一樣不可能好的。”時念一邊替他治傷一邊說道。

“我知道!”宮歐說道,“但我在我戰死前,我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少一滴血!”

“……”

他的邏輯簡直慘無人道。

時念走到一旁,拿出一些可以臨時充當紗布的布料,她在宮歐的身上心翼翼地裹上紗布,“我這裏還有一點藥,你把藥吃了。”

“我不吃藥。”宮歐一口拒絕,說道,“你幫我拿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幹什麽?”

時念問道,目光掠過一旁的水,那裏邊已是血水一片,顏色看了讓人心驚。

“吃藥很容易犯困,我現在還不能睡。”宮歐從床上坐直起來就要下床,颀長的身形晃了晃,時念連忙上前扶住他,“你做什麽啊?起來幹什麽?”

“我去外面看看。”

宮歐沉聲說道,黑眸掃向窗外。

外面一直傳來守衛們的吶喊聲,顯然是一直在嘗試要闖進來,但礙于r宮的存在只能遠遠觀望。

“外面有r宮。”

時念說道。

“它只是個機器人,等蘭開斯特的使者給他們講清楚機器人是什麽以後,他們光用石頭就能把r宮砸壞了。”宮歐低沉地道,走到窗前往外看去,“我們必須想辦法突圍。”

他必須得保證時念是安全的。

其餘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時念只好走到一旁,拿出背包,在裏邊翻宮歐的衣服,說道,“突圍不了的,房東太太說,我們的游艇已經被他們損毀了。”

游艇那麽有價值的東西,就被這群的人給生生地破壞了。

“我在囚牢的時候已經發信號給宮家,剛剛又發了一次。”宮歐說道,擡起手看向手表。

“那我們不是很快就可以得救了?”

時念一喜。

“不知道。”宮歐沉聲道,解下手中的手表丢到一旁,“我不清楚這裏的地下物質對信號的影響到底有多強。”

得救的機會是茫然的。

如果那物質的影響波及廣闊,即使他發了信號,可能那邊也并不能收到。

聞言,時念有些失望地垂眸,而後牽強地擠出一抹笑容,“肯定收得到的,我們一定能逃出去,你就穿好衣服在床上好好躺一會。”

時念将衣服為他穿上。

“不要躺,我出去看看,看能不能和伯格勒和談。”

宮歐說道,将襯衫穿上身,雙臂一打開就痛得他整個人往前傾去,傷口像是全被扯到一般。

看到他這樣,時念的心口被狠狠地刺痛,急忙扶住他,“你給我躺下來,吃點消炎藥,我包裏有帶消炎藥。”

“我不吃。”

他不想吃了藥犯困,影響大局。

“宮歐,我不準你再肆意妄為了,去床上躺着。”時念看着他語氣嚴厲了幾分。

“不躺!”

“吃藥。”

“不吃!”

宮歐堅決抗拒到底。

時念紅着眼睛瞪他,猛地一甩手氣憤地道,“宮歐你夠了!你讓我聽話,你能不能聽點話?你看看你身上有多少傷口!這個時候你還要出去,出去幹什麽,送死嗎?”

宮歐站在那裏,背微微彎着,黑眸盯着她,眉頭蹙起,“你幹什麽?突然這麽大聲。”

“因為我讨厭你這樣!”

“不準讨厭!”

宮歐擰眉。

“你就這麽喜歡當大英雄是嗎?”時念瞪着他道,“好,那你現在就去,你一出這個房門,我立刻拿着剪刀自殺!”

“時念,你有病啊?”自殺什麽。

他拼成這樣,她給他自殺。

“到底誰有病?”時念冷聲反問道,指着一旁的血水和完全紅了的毛巾說道,“你現在出去也是死,反正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不如我先死好了,眼不見為淨!”

時小念宮歐

第 722 章 :Mr宮華麗救場

第7章:r宮華麗救場

“我蘭開斯特會怕你們宮家?”那使者一笑,“宮爵已死,誰不知道宮家現在全是仰仗在你支撐,你一死,宮家就成了最脆的城堡,一轟而倒。”

這實在是個太難得的機會了。

“是嗎?”宮歐黑眸陰冷地睨向他,“不知道你和我,誰會先死呢?”

他的聲音幽冷進了骨子裏,眼中掠過一抹殘忍的意味。

他站在那裏,風吹亂他的短發。

風聲瑟瑟。

那一剎那,仿佛等待被執行死刑的不是他,而是這個使者。

使者站在那裏,被宮歐的目光懾到,一連倒退了兩步,然後立刻朝伯格勒走去,說道,“請你快點對他們執行填海之刑。”

“好,時間也差不多了。”伯格勒說道,同他碰了碰杯,而後朝一旁的依克拉說道,“将他們的繩子全部解開。”

“這不妥吧,萬一他們會游泳呢?”

使者問道。

“沒什麽不妥的,這海很深,往外游只有死路一條,要敢岸邊游,就給我踹下去!”伯格勒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笑得很是興奮,“我最喜歡看人垂死掙紮了,不掙紮的死亡不好玩。”

伯格勒專業研究死法一百年。

“……”

時念沉默地站在那裏,旁邊有守衛上前來将他們的繩子全部解開,她看向依克拉的方向。

他還是站在那裏。

看來他是不會反了。

難道他們今天真的是要死在這茫茫大海中?想了想,時念伸出手握緊宮歐的手,似水的雙眸深深地凝視着他。

真的與宮歐葬生在一起,她沒什麽可懼的,只是還有太多的遺憾,真的,太多了。

一排壯實的守衛站在他們身後,準備随時推他們下海。

宮歐忽然反握住時念的手,緊緊地握住,恨不得将她的手指捏斷,轉眸睨向一旁的封德,“你還行不行?”

這裏只有他和封德能打一些。

這是最後一搏,死不死都要不顧一切了。

封德一直癱坐在地上,聞言,他捂着肩膀的傷口,咬緊牙關用盡力氣站了起來,擡眸看向宮歐,呼吸有些吃力地道,“我可以,少爺。”

蘇瑤瑤茫然地看着他們,臉上全是哀傷。

随着伯格勒的一聲“投海”響起,宮歐怒吼一聲,“拼了!”

宮歐和封德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沖向守衛,從一個守衛手中搶過利器就厮殺起來。

霞光中,一道血若潑墨一般瞬間紅了天空。

“……”

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往後退去。

伯格勒和使者也往後退,大聲喊道,“把他們推下海!推下海!天女的示意一定要投海死,聽到沒有?”

依克拉呆呆地站在那裏。

血光染紅海邊。

蘇瑤瑤呆呆地看着兩個男人沖進人群裏,渾身是血的封德一直擋在她的面前。

宮歐一手抓着時念,一手拿着利器見人就砍,不顧一切,時念被他帶得偏來偏去,好幾次那些守衛都直沖她而來,宮歐直接用身體擋在她面前。

時念眼睜睜地看着利刃刺進宮歐的肩,她用力地掙紮,想要掙開宮歐的手。

這樣下去不行,真的不行。

她只會變成他的拖累。

“放手,放手,宮歐,我可以保護好自己。”時念的聲音染上一抹哽咽。

“你保護個鬼!”

“……”

“還不夠!”

宮歐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繼續往前厮殺,嘴中大聲喊道,時念迷茫地看向他,宮歐一邊往前砍人一邊厲聲道,“時念你給我記着,這些年我們聚少離多,我宮歐過得不夠!”

太不夠了。

他絕不允許他們之間只有這麽少的時間。

“……”

是不夠,她知道不夠。

可他這樣帶着她,只會戰竭而死,島上全是伯格勒的人,他和封德卻只有兩個人而已。

那些守衛也看準了宮歐在拼命護着時念,于是紛紛朝她攻打過去,宮歐揮起手中利器,再一次以身體擋在時念的面前。

利刃刺破身體的聲音響在時念的耳邊。

時念的眼眶一下子濕了,她被他擋在身後,連他身上的傷都看不到,“宮歐,你放手,我求你,放手。”

他這樣帶着她根本殺不出血路的,那些守衛還在往這邊增加。

宮歐一揮利器,擡起腿往前踹去,邊砍邊帶着時念往前沖,時念用盡力氣要掙開他的手,宮歐的吼聲在她頭頂上炸開,“時念你怎麽永遠都這麽不聽話?能不能聽點話!能不能?”

“……”

血光中,時念的眼睛被淚水模糊。

“你給我聽着,就是全世界擋在我面前,我宮歐也要我們白頭到老!誰都阻止不了!”宮歐吼得聲嘶力竭,帶着時念殺出去。

“……”

時念的心口狠狠一震,掙紮的動作停下來,流着淚跟在他的身後,任憑他用高大的身軀替她擋下所有的傷害,任憑那刺破皮肉的聲音一次一次響在她的耳邊。

而她什麽都做不了的。

她甚至不能勇敢地去擋在他的面前,他太霸道了,霸道得總是不讓她勇敢。

壞人。

宮歐是個大壞人,壞得入骨的壞人。

島民們怆惶尖叫。

地上躺着一地受傷的人。

伯格勒還在吶喊,叫嚣着把他們推進海裏,依克拉站在那裏滿臉猶豫。

宮歐帶着時念往前沖去,鮮血從身上滲出來,他的一雙眸變得腥紅,沒有痛苦,甚至沒有任何感覺。

他只有一個念頭,誰都擋不住他和時念活下去!

誰都不行!

空氣中彌漫着血腥氣,蘇瑤瑤慌亂地看着周圍的一切,見到倒下的人忍不住尖叫起來,雙手捂住了耳朵。

“別怕!”

封德擋在她的面前,踩在海水中的沙灘上。

蘇瑤瑤呆了呆,看着眼前頭發斑白的老人拼命守在那裏,驀的,有守衛沖過來對着蘇瑤瑤就是狠狠一記。

“啊!”

蘇瑤瑤躲閃不及,手臂被人狠狠地刺了一記,她整個人被推進海裏,她尖叫起來,“救命!我不會游泳!”

封德震驚地看過去,沒有任何的聲音與言語,他丢下手中的長刀就跳下了海。

随之而來的,是依克拉也跳進了海中。

這一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時念被宮歐帶着往前走去,一步一艱難,守衛越來越多,多的數不清。

時念的手被宮歐用力地握緊。

他不顧一切地繼續往前沖,好像不怕死一樣,然後,時念再一次聽到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宮歐不支地彎了彎腰。

“宮歐!”

時念連忙扶住他。

“我沒事,躲後面!”

宮歐很快直起了腿,但力氣已經開始透支,時念就這麽看着他的腿彎下去又直起來,他始終沒讓自己倒下來。

鳥聲、海浪聲、尖叫聲、厮殺聲混和在一起,時念已經分不清了,雜亂不堪。

像是鳴奏着一首哀曲。

“給我殺啊!給我推進海裏!推進海裏!”

伯格勒撕心裂肺地高聲吶喊。

守衛們拿着武器步步緊逼着他們,要将他們逼退進海裏,宮歐的信念中只有一個沖字,但他們還是被逼得步步後退。

時念一腳踩進了海水中。

海水沒上她的鞋,濺起的聲音讓宮歐的臉色冷厲得難看,他擡起腿往前狠狠一踹,又要帶着時念往前沖,卻不支地差點倒下來。

他們再度後退。

海邊上的守衛多如牛毛。

時念絕望了,他們沖不出去的,根本沖不去,她抱住宮歐的臂膀,“宮歐,不要再撐了。”

再撐下去,他只會傷痕累累地死在她面前。

“不可能!”

宮歐低吼出來,正要往前沖忽然聽到一片哀嚎聲和鬥毆聲,他們擡起頭,只見銀色身軀的r宮如風車一般轉進守衛群中,打倒了一群守衛。

夕陽霞光下的r宮閃閃光亮,一雙眼掃瞄向他們的方向,猶如天神降臨。

“r宮!”

時念驚呆地喊出來,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感動,眼眶又一次濕了。

“主人!”r宮看向時念,電子音在夕陽下響起,“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

“……”

時念一手捂住了嘴,眼淚滑下臉龐,大聲地喊道,“救我們!r宮,救我們!”

“是!主人!”

r宮應道,朝着他們就走,那些武器砍到它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刻痕,它沒有痛覺就只憑着命令往前沖去,手臂狠狠地揮開旁邊的守衛,大步走到宮歐面前。

見到r宮,宮歐的心終于定下來,黑眸睨向它,道,“給我們殺出一條血路。”

“是。”

r宮應聲,轉身又是朝着旁邊的守衛打去。

這些守衛們步步後退,都個個神情害怕地看着眼前的機器人,從未見過的東西力大無窮,讓他們心裏開始發慌,根本不敢冒然靠向前。

r宮帶着他們往前走,時念扶着宮歐,往他身上看去,只見他的身衣血跡斑斑,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傷口。

“你還堅持得住嗎?”

時念擔憂地問道。

“當然!我怎麽可能堅持不住!”宮歐咬了咬牙道,眉頭緊蹙,薄唇是白的,沒有一點血跡,強撐着往前走去。

時小念宮歐

第 721 章 :宮歐,不圓滿呢

第71章:宮歐,不圓滿呢

“你怎麽求?說蘇瑤瑤與這事無關,都奉請了天意,伯格勒會聽你的?”宮歐冷笑着道,“說蘇瑤瑤是你姐姐的女兒,這就牽扯到當年你們偷送孩子離開,那你們整個家族都完了。”

“不!”

依克拉道,“我姐姐是天命之女,主人會寬恕我們家的。”

“寬恕?”宮歐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你确定是寬恕?”

“……”

“說穿了,連你自己都不能認同天女這一回事,你真的以你的姐姐感到榮耀?如果是這樣,剛才我辱罵你姐姐的時候你就不會激動得沖出來,不會在封德面前說那些話。”宮歐說道,嗓音冷冽,“你真以為你姐姐的靈魂與上天相通?你錯了,她的靈魂還在她的身體裏,她只是被你們綁住了而已。”

“……”

依克拉站在那裏,臉色越發地蒼白,“你胡說!”

冷冰冰的囚牢裏,幾個各有心思地呆着,封德望着蘇瑤瑤的方向,蘇瑤瑤轉過了頭,時念和宮歐靠坐在一起。

她看向宮歐,宮歐冷冷地道,“既然你認為我是胡說,你就去啊。”

“……”

依克拉被他這麽一說,反而猶豫不決了,不知道該進該退。

有一點他被宮歐看穿了,那就是他其實并不認同天女,他親眼見證了姐姐的痛苦,哪怕所有人說那些到達天意必經的一步,他也受不了。

宮歐黑眸淩厲地睨向蘇瑤瑤,蘇瑤瑤懼于他的眼神,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擡頭看向依克拉,說道,“那真的不是什麽天女,那只是醫學上的植物人而已。”

“植物人?”

依克拉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說話。

“是。”蘇瑤瑤點點頭,“如果這都是天女的話,那世界上有太多天女了,在外面,醫者們都致力于救醒植物人,而這裏卻把我的母親活活變成植物人。”

依克拉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說,姐姐沒有和天意相通?”

“當然沒有。也許,等母親蘇醒的那一天,她會告訴你她有沒有聽過天意。”蘇瑤瑤說着流下了眼淚,她看着依克拉,猛地在地上跪下來,看着他道,“按中國的說法,我該叫你舅舅,我求求你,別讓再母親呆在那個地方了,她需要治療,舅舅,她真的需要治療,我來就是想帶走她的。”

依克拉見她跪下,連忙上前拉起蘇瑤瑤,伸手給她解開繩子,那麽壯實的一個男人臉上寫滿猶豫,“我接受不了你說的話,姐姐的靈魂怎麽會還在她的身體裏,如果在,她早該醒了。”

“無知。”

宮歐冷冷地道。

“你……”依克拉氣憤地瞪向宮歐,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外面有大批守衛跑進來,朝他低下頭,“守衛長,都準備好了,主人讓把他帶過去。”

依克拉有些慌地緊緊抓住蘇瑤瑤,道,“好,我知道了。”

守衛們立刻上前,将宮歐、時念、封德腳下的繩子解開,逼着他們往外走去,親自走上自己的滅絕之路。

宮歐走到依克拉身旁的時候停了停。

依克拉看着他。

時念靜靜地站在那裏,宮歐筆直地站在那裏,黑眸冷冽而淩厲,一字一字從嘴中說出口,“守衛長,不如我來幫你想個解決辦法。”

“什麽?”

依克拉下意識地接話,他現在确實慌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當年自己送出去的孩子再死在自己面前。

“反。”宮歐用兩個人才聽到的音量說道,“你既然是守衛長就有絕對的實力去反你的主人,到時候,我派宮家支援你,捧你做這島上的主人,如何?”

“你當我瘋了?”

依克拉震怒,若不是沒有兵器在手他就沖上去殺人了。

竟然要他背叛自己的主人,這外面來的人真是太張狂。

“你不瘋?”宮歐冷笑一聲,“從你當年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姐姐被瘋馬踐踏的時候,你就已經瘋了,別為自己美化。”

“你……”

“你可以不這麽做,無非就是和當年一樣,你再看眼睜睜地你姐姐的女兒死去。”宮歐冷漠地說完,也不等依克拉接話,便擡步離去,黑眸睨向身旁的時念,眼神一下子柔和下來,“心點,地上太潮濕了。”

“嗯。”

時念點頭,跟着他們走出去,她看向封德,封德受了傷完全是被拖出去的。

他的腳尖劃過地面,赤紅的血滴落下來,那一抹紅讓時念想到那水晶裏女人的頭紗,也是這麽紅的。

紅得刺目。

紅得絕望。

紅得歇斯底裏。

外面,停着幾輛老舊的馬車,時念被他們催着坐上馬車,待遇還不錯,臨死前竟然給他們坐馬車。

已經過了午後,陽光開始慢慢涼下來。

馬車緩緩走起來,一點一點往前移動,時念擡眸望向天邊,望着那一抹光亮,一頭長發有些淩亂。

這會不會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太陽了。

“宮歐,那個守衛長會反麽?”時念問道。

“不知道。”宮歐坐在她的身旁,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冷冷地望着遠方,身體随着馬車颠簸,薄唇抿了抿,“他的奴性太強,那麽短的時間不一定想的好。”

要依克拉背叛自己的主人,估計是他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

聞言,時念沒有任何的意外,苦笑一聲,“我想也是。”

依克拉當年就沒救自己的姐姐,現在更不救自己姐姐的女兒吧。

“如果他不反,我們就只能等死。”宮歐說道,“我還從來沒想過我宮歐會落得這麽窩囊的一個死法。”

被人綁起扔海。

簡直可笑。

時念望着遠方的陽光,很想安撫一下他,但她說不出口,她的雙手被綁着,人慢慢靠到宮歐的身上,輕聲道,“宮歐,我想Hly和葵了,他們現在應該在做功課吧?”

“你害怕了是麽。”

宮歐任由她靠着,他們的身旁是大批的守衛,押送着他們上刑場。

“不知道為什麽,有你在我身邊,我一點都感覺不到死亡的恐懼。”時念笑了一聲說道,“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那麽慌,我只是在想,不能死,我們還有雙胞胎要照顧,我們還要去注冊,我們還沒有真正地開始度蜜月。”

“……”

“宮歐,不圓滿呢。”

時念輕嘆一聲,真的不圓滿,就這樣被一群封建迷信的人處死怎麽圓滿呢。

她新學的幾道甜品還沒有給宮歐吃;

她以雙胞胎為主角的新漫畫還沒有畫完;

她還沒有和宮歐好好地游玩,沒有去那些蜜月聖地,沒有陪他找到新的靈感,還沒有……陪他到老。

真的太不圓滿了。

聽到她這一聲輕輕的喟嘆,宮歐的身體僵住了,像塊石頭一般守在她的身旁。

依克拉的态度成了他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肯反。

可是,那太難了。

執行投海之刑前,伯格勒逼着他們全部跪在祭臺前看他們上演一幕儀式,陽光越來越冷,祭臺上的水晶仿佛也失去了光芒,那個美麗的女子像是被冰封住一樣,從未蘇醒過。

在那陣毛骨悚然的曲聲中,封德的鮮血已經染紅自己半邊的身邊,像穿了一件鮮紅的铠甲,他一次次想要沖到祭臺前,一次次被攔下來。

他的身上又被刺了好幾下。

時念喊了他幾聲,封德卻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只知道朝着祭臺走去,再一次次地倒下來。

時念不忍去看,只能閉上眼睛。

依克拉站在一旁看着,面上凝起冷意,手動了好幾下,卻在看到伯格勒的大笑聲時又垂了下來。

“主人,這樣得罪宮家好麽?”

依克拉問道。

“怕什麽,這是天女的意思,我和蘭開斯特家來的人說清楚了,蘭開斯特會加倍補給我們。”伯格勒笑着看向封德,笑得直樂,“你看,他像不像條狗,還在動呢,我最喜歡這種不怕死的了!”

“……”

依克拉的眉頭蹙緊,看向渾身鮮血的封德,手再一次握緊成拳。

儀式再長終究都有過去的時候。

他們還是被送到了海邊,到達海邊的時候已經是霞光萬丈,和昨天她和宮歐在一起時一模一樣。

昨天的黃昏,他們一起在海邊漫步,踩下一排又一排的腳印。

今天的黃昏,他們卻要等着被埋入大海。

海邊聚集了大批守衛,也圍上來越來越多的島民,連尖鼻子的房東太太都站在其中呆呆地看着他們。

時念站在海邊,長發被風吹起來,朝房東太太歉意地低了低頭。

“……”

房東太太深深地望着她,什麽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幾張浮誇的沙發被搬到海邊,伯格勒和蘭開斯特到來的使者一起喝酒談笑,那使者端着酒杯走到宮歐面前,輕蔑地笑,“宮二少爺,還記得上一次見你還是在警局,你殺了我們的莫娜姐,卻那麽張狂地離去,沒想到今天你就張狂不起來了。”

宮歐面朝着大海而站,聞言,連眉峰動也沒動一下,“那你記得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宮家不會放過他們了。”

時小念宮歐

第 720 章 :蘇瑤瑤是女兒?

第70章:蘇瑤瑤是女兒?

“你害怕聽嗎?”依克拉說道,臉上充斥着痛恨,“我想告訴你,我們到底想了些什麽辦法,把我姐姐的頭往牆上撞,把她從高塔上推下去,不給她飯吃,虐待她,讓她像狗一樣生活。”

“夠了!依克拉!你別說了!”

封德激動地說出來,抗拒得厲害。

“我為什麽不能說?”依克拉吼道,雙手用力地抓着封德的衣領,說道,“我那個時候就親眼看着家人把姐姐和發狂的馬關在一個木屋裏,你知道我姐姐身上被踩了多少下嗎?我想進去救她,但救不了,我只能看到那馬在她身上踩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說到最後,依克拉幾乎都要發狂了。

封德呆呆地聽着,臉色比死灰更絕望,更沒有色彩。

“……”

時念呆呆地聽着,用這種方式變成植物人?這根本是要将人摧殘至死,義父說只要安吉麗娜還活着就好,她想,此刻義父一定不這麽想了。

也許死,對當時的安吉麗娜來說更是解脫。

“我的姐姐最後和我說的一句話是什麽你知道麽?”依克拉抓着封德說道,“她說一定要救活她,不能讓她死,她死了,我們家就會被遷罪;她死了,你就會良心不安一世。只有她活着,用天女的身份活下去,所有人才能好!”

“……”

封德的肩膀血湧如流,一張臉上找不到一點活着的證明,他比水晶中的女人更像個死人。

時念沒辦法想象封德此刻在想什麽,但她害怕他挺不過去。

“哦,對,我姐姐告訴我,她不怪你,她一點都不怪你!”依克拉說着說着笑起來,“她拼盡一切為你生下孩子,身體還來不及恢複就去承受重重酷罰,逼自己成為天女!”

“那你們為什麽非要她來受這份苦?”封德大聲吼道,忽然反應過來依克拉說的是什麽,如死一般的眼睛裏露出震動,他呆呆地看向依克拉,“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什麽叫拼盡一切為他生下孩子?

什麽孩子。

哪裏來的孩子?

“你不知道麽?你竟然不知道?”依克拉揮起拳頭就朝封德的臉上揍過去,“你走的時候我姐姐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她索要一年的期限就是為了秘密生下孩子!你現在在這裏忏悔內疚有什麽用?你根本都不知道我姐姐為你受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

封德被一拳揮到地上,瞳孔緊縮。

孩子。

安吉麗娜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封德連續被真相沖擊着,被捆住了他照樣撲向依克拉,臉上的青筋幾乎都暴出來,“你胡說!這不可能!她怎麽會有了孩子,她沒告訴我,她沒告訴我!”

如果她有了孩子,當年他就是死也會把她一起帶走的,怎麽可能放任她一個人留下來。

依克拉被封德壓在身上,聞言一聲冷笑,“不可能?怎麽不可能,那孩子是我們全家偷偷保下來的,是我偷偷送出去的!那麽的一個孩,沒有在我們家呆滿兩天就被我送走了!”

因為他們不能讓這個孩子留下來,只會更加激怒當時的老主人,他們只有讓這個孩子走。

他們別無選擇。

“那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了?”

封德壓着依克拉大聲地問道,歇斯底裏的。

“……”

時念靜坐在一旁,和宮歐靠在一起。

等下,義父在島上有孩子,孩子是偷偷送出去,這故事怎麽有點耳熟,她怔了怔,驀地轉眸看向角落裏的蘇瑤瑤。

難道說……

蘇瑤瑤坐在那裏一直抽泣着,這時,她忽然擡起頭慢慢地望向封德,一字一字說道,“那個孩子被送出了島,寄養一對華人夫婦的手裏,他們是很心善的人,對這個女孩視如己出,帶着她回國。幾十年後,女孩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看到了母親留給她的信,于是她就想上島尋母,費了很多的周折。”

聞言,依克拉和封德都呆住了,震驚地看向蘇瑤瑤。

蘇瑤瑤從地上站起來,手還被繩子綁着,她的半張臉腫着,嘴角還帶着血跡。

時念吃驚地看着,真的是這樣,可是不對啊,蘇瑤瑤的年齡不對,她太年輕了,不可能是義父的女兒。

不對。

肯定不對。

“你?”封德呆呆地看着她,已然無法接受這麽多的打擊,“不可能,你太了,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她不會是他的女兒,不是的。

像聽到了一個笑話,蘇瑤瑤擡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轉眸看向一旁坐着的宮歐,冷笑一聲,道,“我只是看着而已,娃娃臉加化妝的技術,其實我的年紀比宮先生都大。”

“……”

宮歐坐在那裏,背靠着冰冷的牆,黑眸冷冷地看向蘇瑤瑤,目光深沉,不置一詞。

“什麽?”

時念震驚地看着蘇瑤瑤,她的年紀會比宮歐都大?這怎麽可能。

“宮太太,關于這一點我提醒過你了,你看,你打扮一下就可以變成大學生,宮先生打扮一下就變成了教授,不是嗎?”蘇瑤瑤說道,“年齡是最看不出來的東西。”

“……”

時念呆呆的說不出話來,這怎麽可能呢,她一直以為蘇瑤瑤只是個普通學生而已。

“你是我姐姐的女兒?”

依克拉聽不懂中文,但從他們的表情中約摸猜出一二,他推開封德,從地上站起來,有些無法相信地看着蘇瑤瑤。

蘇瑤瑤站在那裏,深吸一口氣,低眸看向被推倒在地上的封德,開始像背書一般道,“我親愛的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應該也有自己的家庭了,是個成熟的大人,我相信你會理解我的。”

依克拉和封德都聽得呆了。

時念坐在那裏,聽得出來,這是安吉麗娜留給蘇瑤瑤的信,一定是說好了待多少年以後讓養父母交給蘇瑤瑤過目。

“我是伯格島上的人,這是一座我不喜歡的島嶼,聽出去過外面的人講,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在外面生活,因為你的父親就是那麽向往外面的世界。”蘇瑤瑤繼續往下背誦道,“你的父親說,外面才有最美的海,最美的天地,可我不能和他一起去,因為我有自己的使命,我要為你,為你父親,為我的家人做點事。”

依克拉已經聽呆了,他當然知道這是他姐姐親筆寫下的,因為姐姐寫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

他一步一步走進蘇瑤瑤。

蘇瑤瑤站在那裏說道,“如果将來有一天,有人告訴你,我還活着,請一定要去找你的父親,讓他來見見我,也許有生之年,我還能看到他白發蒼蒼的樣子。”

“你真的是我姐姐的女兒。”

依克拉走過去就将蘇瑤瑤抱進懷中,興奮得不能自已,“天,我竟然還能見到你。”

“是你把信送到我那去的?”封德癱軟地坐在上,狼狽到極點,擡眸看向蘇瑤瑤。

蘇瑤瑤看向封德,眼中帶着一抹恨意,“是,可我沒想到你完全不理會那封信,你根本不在意。”

“我只是沒有看到。”

封德喃喃地說道,可聽起來就像一個罪人對自己最無力的申辯。

“你能送信,你為什麽能送?我都知道這個罪奴的地址。”依克拉說道,如果他早知道封德的地址,早就殺過去為姐姐報仇了。

“母親把他的地址用藏頭的辦法放在信中了。”蘇瑤瑤說道,“母親還在信中介紹了一些關于島上的事情,所以我知道她怎麽都要成為天女,我相信她還活着,我要救她離開。”

“救?”依克拉一臉茫然地看着蘇瑤瑤,“哦,不,姐姐是受過苦,但她現在是神的使者,她是天女,她的靈魂與神相通,她苦盡甘來了,她不需要救,她會守護我們的島,守護你,守護我。”

聞言,宮歐冷笑一聲。

愚不可及。

蘇瑤瑤正要說什麽,忽然就聽一陣腳步聲傳來,有守衛站在門口道,“守衛長,天意已經有了。”

“什麽天意?”

依克拉立刻問道。

“天女奉請了天意,将他們全部投入大海,蘭開斯特那邊會是我們最強有力的保障。”守衛說道。

“……”

投入大海,就是要他們死。

時念實在不懂一個植物人是怎麽給他們天意的,但顯然,她們的命已經懸在線上了。

“全部投進大海?”依克拉震驚,連忙拉着蘇瑤瑤說道,“這位姐只是告密的,她不用死。”

“天女給的是他們四個人的命運。”守衛說道,然後退了下去,“我去準備馬車。”

那守衛一走,依克拉頓時慌了起來,拉着蘇瑤瑤道,“不行,我不能讓你死,我去求情,我去向主人求情。”

說着,依克拉就要走,只聽宮歐冷漠的聲音響起,“你還真是夠可笑的,想把自己整個家族推進地獄你就去求情吧。”

“……”

依克拉的步子僵住。

宮歐伸長自己的腿,人往後靠了靠,目光輕蔑地看向他,依克拉看向宮歐,“你什麽意思?”

時小念宮歐

第 719 章 :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第719章: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封德最終還是回了頭,依克拉的那一句話對他有太致命的效果。

他站在那裏,轉過頭望向祭臺,祭臺上方供着一個巨大的水晶,陽光照過上面被折射出來,那水晶美得就不該在人間出現的物件一樣。

水晶裏坐着一個女人,美麗的女人。

她被打扮得美麗,頭紗半遮着臉,雙眼緊閉,臉龐消瘦而蒼白,沒有一點存活的氣息。

是她。

居然是她。

她就是新的天女,她成了新的天女。

“砰。”

封德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整個人頓時如行屍走肉一般,看不到其它,只呆呆地望着那水晶裏的人,“不!”

像是放慢的鏡頭,封德瘋狂地厮吼一聲就朝着祭臺沖過去。

“封德!”

宮歐震怒地吼道,已經攔不住封德的腳步。

時念震驚地看着封德的身影,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靠近宮歐,只聽依克拉朝着時念就撲過去,大吼一聲,“給我制住那個女的!”

依克拉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宮歐有多重要。

話落,無數的尖銳武器朝着時念刺來。

“別亂來!”

時念立刻往後躲去,依克拉的手還沒碰上她的,宮歐已經慌了,放開手中的伯格勒上前就踹向依克拉,高大的身軀擋在時念的面前,眉頭蹙得緊緊的。

宮歐的動作是不假思索,也是最錯誤的決定。

沒了伯格勒,他們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很快,守衛們便執着武器對準他們,将他們團團圍起來,一個個兇神惡煞地瞪着他們,伯格勒找回呼吸連忙捂着脖子,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都綁起來!都綁起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們沒有妄動的資格,只能聽憑擺布。

宮歐黑眸冷厲地瞪向封德,封德完全沒有在意這邊發生了什麽,還在不顧一切地朝着祭臺沖過去,像是發狂的野獸一般,他的手觸碰上祭臺的那一剎,有守衛用長矛刺上他的肩膀。

“義父!”

時念擔心地喊起來。

封德站在那裏,身體僵了僵,臉色蒼白,猛地一咬牙爬上祭臺,完全不顧自己肩上已是血流如注。

時念擔憂地望向封德,十幾個守衛一擁一而上,受了傷的封德被硬生生地從祭臺柱上扯下來,倒地的那一刻,他的手還伸向水晶的方向。

陽光下,水晶上折射出來的光芒非常刺眼。

封德被重重地拖到地上,那一瞬間,時念深切感受到他的絕望。

最後,請天意的儀式被打斷,宮歐、時念一行人被綁住手腳扔進一間冷冰冰的囚牢裏。

宮歐靠牆坐在地上,地上冰冷極了,還積着一層灰塵,宮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黑眸惡狠狠地瞪着一旁倒在地上的封德,恨不得沖上去殺了他。

封德倒在那裏一動不動,看不出是在想什麽。

蘇瑤瑤獨自坐在角落裏,有些用力地抽泣着。

靜谧的囚牢裏,時念看向宮歐,輕聲念出他的名字,“宮歐。”

聽到她的聲音,宮歐的臉色微微緩下來,轉眸深深地睨向她,“你還好麽?繩子有沒有勒痛你?”

“沒有。”時念搖搖頭,看着他英俊的臉龐,有些內疚地道,“對不起啊,我一點忙都幫不上,關鍵時刻只會變成你的軟肋,如果我也會功夫就好了,你就不用那麽擔心我。”

她還沒被他人就慌了,下意識地就訓到她面前先護着她。

她是他的軟肋。

他是她的铠甲。

“與你無關!”宮歐沉聲道,他還不至于為這種事去責難她,“你要學功夫幹什麽,你的手不是用來學功夫的!”

她的手可以畫畫,可以做菜,唯獨不用學功夫。

“……”

時念靜默地坐在那裏,手被捆得緊緊的,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等待他們的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局面。

她總是在茫無頭緒的時候問宮歐,現在該怎麽辦,可看宮歐此刻皺起的眉峰,她突然就問不出口了。

這一次上島,他說的那麽随意,那麽輕松,說什麽只是來度蜜月的,但事實上壓力最大的就是他。

時念往他身邊挪了挪,靠到他的身上。

宮歐低眸看向她,她看向一旁的封德,封德倒在那裏,肩膀上的血一直在流,時念出聲,“義父,你還好嗎?”

“……”

封德沒有一點聲音。

時念看向宮歐,宮歐冷冷地道,“不用管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他早猜到了一些東西,就是擔心封德忍不住,他才親自沖出去鉗制住伯格勒,掌控大局,偏偏封德到最終連聽他的命令都不聽了。

弄成這樣,都是封德的錯!

“宮歐。”時念輕聲喚他,制止他用這樣的口吻說話,她看不到封德的表情,“我有點擔心義父,他受了傷,情緒又那麽激動。”

“讓他死!”

宮歐冷冷地道,怒意無處隐藏。

Shi!

他可以不怕死,那時念呢?為了一個水晶裏的植物人就把時念弄到這麽危險,該死的!

時念靠在宮歐的身上,望着封德的身影,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擔憂,過了片刻,她問道,“義父,天女就是安吉麗娜,是那棵要長在海邊的樹,對不對?”

這一點已經很好猜了。

聞言,封德側倒在地上的身影顫了顫,這說明他有在聽她的話,他還好好的,沒有死,沒有昏迷。

“她為什麽會變成天女了呢?”

時念若自言自語般地問道。

天女,植物人,用盡一切惡劣的手段逼迫一個健康的人變成植物人,這中間的過程殘忍得可想而知。

不是說還活着麽,竟然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在活着。

“嗚。”

一聲止不住的哭泣聲響起。

時念轉頭,只見蘇瑤瑤坐在角落裏痛哭着,大概是害怕吧,一個年輕的女孩怎麽會不怕這些呢。

宮歐冷眼掃過去,目光掠過門口,他的語氣瞬間冷下來,“為了一個植物人你就把時念的命不當一回事,封德,我以前真是瞎了你會任命你為管家!”

“宮歐……”

時念蹙眉,這個時候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義父剛剛得知自己尋找的人還活着,尚未來得及開心又知道對方是以植物人的狀态活着,這種震動可響而知。

“你別再阻止我了行不行?”宮歐狠狠地瞪她一眼,“我為什麽不能說?現在是這老頭子把我們的命全耽誤了,就為一個植物人!”

“……”

封德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他自知有愧,一句話都不反駁。

“什麽天女,就因為她!我們全要死在這裏!”宮歐咬牙切地齒地道,“她怎麽那麽命大,被迫害還能成功變成植物人,她就應該早死早超生!”

聽到這話,封德的身體一陣顫栗,有些激動。

“……”

時念對宮歐無語了,他這是已經怒到喪失理智了麽?這又關那個安吉麗娜什麽事。

“這種女人沒有頭腦,還心甘情願被你騙,出生的時候就沒把腦子帶出來,早該死了!”宮歐毒舌着,辱罵着那個被鎖在水晶中的天女。

他用的是英文。

時念用身體撞向他,宮歐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不斷地罵着,蘇瑤瑤哭得更痛苦,封德也抖得更厲害。

“夠了,少爺!”

封德忽然出聲,聲音裏壓抑着無盡的痛苦,他被捆住手腳,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向宮歐,“少爺,我知道這次全是我的錯,我就是死也會護你們安全,但這和安吉麗娜無關,和她無關,請少爺嘴上留情。”

他聽過宮歐無數次的毒舌,唯有這一次,他難以忍受。

錯的是他,從來都只是他有錯而已。

“是你們都該死!”

宮歐冷冷地道,黑眸掃了一眼門口的位置。

“宮歐,你別說了。”

時念蹙眉,現在這個局面誰的心情都不好,怪來怪去也沒有用。

“是我該死!”封德第一次在宮歐面前語氣如此激動,死灰般的臉上皺紋都在扭曲,自責的情緒幾乎吞沒了他,“少爺,我請您不要再說了!從來都是我該死,不管是幾十年前,還是幾十年後,都是我該死!只我最該死!”

“你們吵夠了沒有?”

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

時念擡起眸來,只見虎背熊腰的依克拉從外面走進來,惡狠狠地瞪着他們,然後走到封德面前,蹲下身來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瞪着他道,“你現在自責還有什麽用?我的姐姐已經變成天女了!”

“對不起,依克拉。”

面對依克拉,封德只有這一句話。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當年受了多少苦,因為你跑了,老主人本來想埋了她,再處置我們家,但她告訴老主人,自願花一年的時間變成天女。別人是被迫受罪,她卻是主動去受罪!”依克拉說道,語氣激動極了,“那一年,我們家被島上的人恥笑着,我們閉門不出,我們每一天想的不是別的,就是怎麽讓我的姐姐成為天女。”

“……”

封德被他抓着衣領,拒絕聽下去,“別說了,別說了!”

時小念宮歐

第 718 章 :不準回頭

第718章:不準回頭

“少爺,我一定誓死保護。”

封德面色沉重,蘇瑤瑤還年輕,臉上全是害怕惶恐。

“我不用誓死,我只用你們兩個做一件事!”宮歐說道,黑眸又睨向蘇瑤瑤,“你們要給我忍!沒有我命令,你們兩個不管看到什麽,見到什麽都要忍!”

“……”

時念和封德莫名地看向宮歐,為什麽要忍?忍什麽?

她不懂。

“聽懂了沒有?”宮歐冷聲問道,“如果時念因為你們受一點傷,或者是死,那不用這些人動手,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說到最後,宮歐的聲音充斥着寒意,令人懼怕。

蘇瑤瑤的眼裏露出一抹黯然,然後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是,少爺。”

封德雖不明白,但還是應下來。

那邊祭臺前,巫師們已經跳完了詭異的舞蹈,伯格勒站在中央位置,張開雙臂,大聲呼喊,“請天女!”

“請天女!”

“請天女!”

“請天女!”

巫師和守衛們共同大喊,聽得時念的眉頭緊蹙,這裏簡直就像個還未開化的野蠻部落。

一陣陣聲響過去,有守衛們排着隊走進那道古老的門。

又是一段冗長的禮儀。

忽然有人大喊,“跪。”

瞬間,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跪下,有風過境,刷過每一個人的臉。

“你們也跪!”

依克拉守衛長瞪着宮歐說道,手中明晃晃的刀幾乎要刺向宮歐,封德飛快地擋在宮歐身上。

宮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黑眸陰沉地瞪着那人,最後緊緊攥着時念的手在伯格勒身後跪了下來。

他猛地一跪,跪得時念的心也跟着一同沉下去。

不用多想,如果換作她不在他的身邊,宮歐就是被打斷膝蓋骨也不會委屈自己,可現在,他做的只有先保護她。

時念看着他鐵青的臉色,跟着慢慢跪下來。

她一跪,宮歐握着她的手更緊了,用力得可怕,恨不得捏斷似的。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時念除了這麽說也再話可說,她想不出任何的辦法,這島上只有他們四個人,她和蘇瑤瑤都沒有任何的功夫,再者島上的人全都有武器,在沒有救援的情況下,他們想要脫身太難了。

像待宰的羊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宮歐用力地握着她的手,黑眸深深地看她一眼,薄唇抿得緊緊的。

蘇瑤瑤和封德在他們身旁也跟着跪下來,宮歐冷聲道,“你們兩個不準擡頭,聽到沒有?”

“是,少爺。”

封德點頭。

“……”

時念有些疑惑地看向宮歐的臉,為什麽單單不準讓封德和蘇瑤瑤擡頭?

正想着,又有曲子聲在陽光下響起,那曲調讓人聽得全身都不舒服,時念擡起頭往前望去,只見守衛們擡着一個像水晶般的巨大東西走出來。

曲子在唱。

輕風在吹。

守衛們面容肅穆地擡着巨大無比的水晶從裏邊走出來,水晶裏像是有什麽東西,他們走過長長的路,走到祭臺前。

近了,時念才看清楚,那一個巨大的水晶裏不是裝着什麽東西,而是人,一個女人。

“……”

時念驚呆地捂住了嘴巴,呆呆地望着那些守衛們将水晶擡上祭臺。

透明不規則的龐大水晶裏,一個穿着和巫師服裝類似的女人坐在裏邊,長長的頭紗蓋住了發,那是一張極其蒼白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閉着雙眼,陽光照到水晶上,明媚了女人的臉,像是個幻影一樣。

那就是天女麽?

怎麽把人放在那裏邊,真是瘋了。

衆人開始跪着念什麽禱告詞,包括那個伯格勒一遍一遍念着,周圍的人全都跟着念,個個虔誠極了。

封德右手邊跪着蘇瑤瑤,蘇瑤瑤的身體顫抖得比剛才更加厲害。

“你怎麽了?別那麽害怕。”

封德安慰她道。

“……”

蘇瑤瑤跪在那裏,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控制不住地咬住自己的手指,死死地咬住。

她要忍住。

她不能再害一次宮先生、宮太太,她不能這樣,她一定忍得住的,她一定能忍住的。

“你這是怎麽了?”封德發現她的異常,怎麽突然就哭成這樣。

蘇瑤瑤低着頭跪在那裏,痛苦地拼命搖頭,哭得難以自抑。

宮歐跪在地上,聽着那邊傳來的哭聲,眉頭擰緊,這個蘇瑤瑤堅持不了多久,必須迅速搶占到生機。

他擡起頭掃了一眼,見四周的人都跪着,用中文道,“封德。”

“是,少爺。”

封德始終沒有回頭。

“保護好時念,我會看準時機上去制伏伯格勒,挾持他。”宮歐說道,他離伯格勒有好好幾排的距離。

他拿下伯格勒沒什麽問題,但就怕周圍守衛會第一次針對時念。

封德疑惑地看向宮歐,“少爺,為什麽不是我去制服?”

少爺應該是更想去保護時念吧。

“現在我是少爺,你是少爺?”宮歐冷冷地道,黑眸淩厲地瞪向他,“要不是你,我們會惹上這樣的麻煩?”

“……”

封德低頭。

“聽着,一會我上去制服伯格勒,你們就往我身邊跑,記住,你的眼睛只能盯着時念,她傷到一根頭發你就不用活着了!”

宮歐冷冷地道,語氣陰沉得厲害。

“是,少爺。”封德應了下來。

時念看向宮歐的臉龐,總覺得宮歐的命令有哪裏怪怪的,像是刻意避開封德一樣,封德本來就是愧疚自責,被他這麽一說,更是頭都擡不起來了。

宮歐跪在那裏計算着時間,看到時念跪得酸疼,開始活動着腿,便估計到周圍的人也差不多,這是最好的下手時間。

“五、四。”

宮歐開始低聲倒數。

聞言,時念連忙打起精神,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準備着沖向前去。

“三、二、一!”

宮歐低吼出來,猛地就往前沖去,時念、封德、蘇瑤瑤三個人立刻不顧一切地跟着往前跑去,跪了一地的人還沒反應過來。

宮歐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沖到前面,直接上前一把鉗制住跪地的伯格勒,手緊緊地卡住他的脖子。

“……”

全場一片嘩然,所有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守衛長依克拉是反應最快的一幕,他見來不及救主,拿着刀就要揮向時念,封德不敢有差錯地盯着時念,一個手刀劈過去,以柔軟的功夫從依克拉手中搶奪過刀,然後擋在時念和蘇瑤瑤的身前,大聲喊道,“都別動!”

衆人大驚。

伯格勒已經被宮歐拖得站起來,時念背靠着祭臺站在宮歐的身旁,身前是封德為她擋着。

“退後,不然我殺了你們的主子!”

宮歐勒住伯格勒的脖子,冷冷地吼出來,目光陰戾。

伯格勒被禁锢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用手示意揮着武器的衆人退後。

“……”

依克拉見狀只好帶着衆人往後退,瞪着封德道,“你們想幹什麽?”

“放我們離島!立刻!馬上!”

宮歐說道,這個時候離開才是正事,所有的事都可以暫時擱置下來。

說着,宮歐又用力地勒住伯格勒的脖子,伯格勒幾乎翻出眼白,見到這一幕,依克拉只好往後繼續退,嘴裏道,“好,行,我放你們離開,但你們不能傷害主人。”

依克拉護主心态很重。

“那就讓開,帶你的人都給我站到那邊角落上去,把手裏的武器全都給我放了。”宮歐冷冷地道。

真該慶幸這是個守舊的家族,連把槍都沒有,否則這一招挾持沒那麽容易行得通。

“好,好,我們讓。”

虎背熊腰的依克拉伸出手作了個退的姿勢,帶着人退到一旁。

封德拿着刀帶時念、蘇瑤瑤往前走去,宮歐鉗制着伯格勒在後面走,一雙黑眸一直擔憂地盯着時念,無法做到專心。

眼見他們就要走出處決林,依克拉看看封德,又看向祭臺,眸子一轉,大聲喊道,“你這個罪奴為什麽要回來?就是為了再一次背叛主人嗎?”

封德停住腳步,看向依克拉,道,“我不是這裏的奴隸,你也不是。”

“別和他說話,給我走!”

宮歐見狀立刻怒聲斥道。

依克拉卻繼續道,“你即使不是罪奴,也是個有罪的人,我看你剛才一直低着頭,你是沒有膽量往祭臺上看吧!”

“走!”宮歐吼道。

封德聽着宮歐的聲音就要繼續走,忽然又聽到依克拉歇斯底裏地吶喊,“罪人,你騙了我的姐姐,卻連看她一眼都不敢嗎?”

“……”

聞言,封德頓時整個人都呆在那裏,僵硬地站着,像一個石像一般,就這麽立在那裏,臉上失了所有的表情,也失了所有的呼吸。

剎那間,他懂了少爺那些古怪的命令是什麽意思,因為不能讓他回頭看,不能讓他誤事。

對,他不能誤事。

但為什麽他的腳像生了根一樣。

“封德,不準回頭!你給我走!”

宮歐厲聲喝道,黑眸惡狠狠地瞪着封德。

時念看着封德,他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一樣,呆呆地站着,臉色白如紙片,很久,在宮歐的怒斥聲中,封德僵硬地轉過了頭。

時小念宮歐

第 717 章 :沒有救援了

第717章:沒有救援了

伯格家族認為植物人能通天意,能為他們傳達上天的意思,愚昧又可笑。

時念坐在宮歐的身旁,聽着這話怔了許久,“把好好的活人變成植物人?這要怎麽變。”

怎麽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聽起來太荒誕了。

“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去折磨那個被選定的人,不到她死或者等她變成植物人是不會放棄的,我時候見過他們将人從高樓墜下,投進海裏,投進火裏,用馬車碾過,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怕。”封德說道,“我一直以為伯格家族沒有天女了,沒想到現在又有新的了。”

一個健康的人怎麽可能随随便便變成植物人,這個幾率比死亡低多了,而要承受的痛苦也太多。

“……”

真的太可怕了。

這算是什麽巫術,簡直封建到毫無道理可言,時念無法想像那些被選中的女人都經歷過什麽樣的折磨才死去。

她正想着,就聽宮歐冷漠的嗓音響起,“請天意是個什麽過程?”

封德看向深處的那道古老大門,“天女被供奉在那道門裏,請天意的時候會有很多護衛護着天女走出來,衆人必須先行沐浴洗禮,最後跪在天女前跪整整一個時,奉請天意。”

“是麽,那就是還有一定的時間,兩個時差不多了麽?”

宮歐的目光沉了沉,問道。

“少爺是指天女被請出來的時間?”封德不明白宮歐為什麽對這個上了心,想着說道,“應該夠了,伯格勒現在着急得很,他會急迫地需要天女給他指示。”

“那就夠了!”

宮歐說道,沒必要再等,他的手沒有猶豫地按下手表,将信號發出去,讓宮家的人以最快的時間登島來救援他們。

伯格勒在守衛的保護下回去沐浴更衣。

所有的守衛站在宮歐他們的身旁,用各種武器指着他們,被打得滿口鮮血的蘇瑤瑤又被狠狠地推了一把,整個人踉踉跄跄地走過來,跌倒在時念的身旁。

一個守衛就要擡腳踹來。

時念連忙伸手拉了她一把,陽光穿過樹林落在兩個人身上,蘇瑤瑤腫着膝倒在地上,沾着一身的泥,她擡眸呆呆地看向時念。

“起來吧。”

時念拉起她。

蘇瑤瑤的臉上透着所有的不堪,伸手擦了擦嘴上的血,在她身旁坐下來,低垂着頭,手埋入自己的發間,身體顫抖着,是在抽泣。

時念看着蘇瑤瑤,想了想,擡起手替她輕輕拍着背,柔聲說道,“放心吧,我們能出去的。”

宮歐睨了時念一眼,低頭看着手表上的時間,計算着宮家人能在多短的時間內登島,他睨了一眼封德。

封德朝他點頭,轉眸看向身旁的守衛們,雖然有點難度,但他拼死也會在救援到來前保護好少爺和念。

蘇瑤瑤坐在那裏,難過地抽泣着,很久,她才擡起臉看向時念,忍着疼痛問道,“你不恨我嗎?”

時念擡眸看向不遠處的祭臺,“你覺得我現在做的是該恨你嗎?”

蘇瑤瑤順着她的視線望出去。

這裏是一個陌生的島嶼。

一個古老封建殘忍的家族。

一個飄着血腥氣、寸草不生的處決林。

周圍的守衛全部怒視着你,這裏沒有法律,沒有規則,沒有感情,仿佛下一秒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武器刺入你的胸口,并且他們以此為樂。

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幾個人在一起顯得格外有些相依為命的感覺,蘇瑤瑤自責地撫臉,“我太天真了,我以為我一個人能辦到,我以為我什麽都做得到。”

“你到底要找什麽人,竟然敢一個女孩子就上這座島。”時念問道。

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所以才會不顧一切。

聽到她的話,蘇瑤瑤伸手擦了擦眼淚,然後哽咽着道,“我來我親生母親。”

“親生母親?”

時念錯愕地看向她。

“嗯。”蘇瑤瑤點點頭,“我從來沒見過她,但我很想她,我想救她出去,我想帶她一起走。”

時念蹙起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座島與世隔絕,當初我義父那麽難才逃了出去,你怎麽生活在外面,母親生活在島上?”

“我是我母親拼死送出去的。”蘇瑤瑤說道,紅着眼說道,“我以前也不知道,直到一年前我的養父母才告訴我的身世,我花了很多時間摸索到學校那邊,到處收集伯格島的訊息,輾轉一年之久才過來的。”

“……”

“我以為自己準備的夠萬全了,沒想到還是這樣。”蘇瑤瑤說道,內疚地看着她,“對不起,宮太太,我連累你們了,我真的沒有想害你們,我昨晚……太沖動了。”

她沖動到去告密。

現在好了,他們全候在處決林這裏,她死還不算,還要拖宮先生、宮太太一起死。

“好了,現在說這些也于事無補,你堅強一些,我們能出去的。”時念說道。

蘇瑤瑤點了點頭,看着時念正要還說些什麽,就見沐浴更衣後的伯格勒在大批守衛下又走進處決林。

風聲蕭索。

守衛一批一批地湧入,比剛才人多了很多,明明是白天,但衆人還是點燃起火把,紅色的火在肆意燃燒。

空氣的血腥氣褫奪着一切。

随後,有穿着奇裝異服類似巫師的人走進來,在祭臺周圍開始跳舞,吹奏着時念不曾聽過曲子,那曲調和這處決林一樣,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都站起來!”

守衛長依克拉用武器對準他們。

看着那銳利的刀鋒,時念順從地從斷樹上站起來,宮歐也跟着站起來,黑眸盯着自己腕上的手表,眉頭慢慢蹙起。

那些把臉塗得黑幽幽的巫師們一邊跳着舞一邊吶喊,突然靠近到時念面前,宮歐反應迅速地将時念往自己身後一攥。

“……”

時念的眉頭蹙起,靜靜地看着這一幕,站在宮歐身後聲地問道,“怎麽樣?我們的人什麽時候到?”

“有點不太對勁。”

宮歐冷漠地道,黑眸陰冷地掃視着前方。

“怎麽了?”時念問道,宮歐把她摟進懷裏道,“按時間,這個時候伯格勒應該已經接到有人入侵島嶼的消息了,一個夜郎自大的人絕不會還像現在這麽平靜。”

“……”

時念望向伯格勒,那人正站在祭臺上,任由巫師們在他身邊跳舞,神情還算平靜,沒有一點被人打上來該有樣子。

她不禁道,“我看到你把信號發出去了呀。”

話落,封德走上前,聲地道,“少爺,為什麽我們的手表會一直收到準備就緒的信號指示,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上島了才對。”

“……”

時念怔愕地看向封德,這是怎麽回事。

宮歐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幾乎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道,“信號出問題了。”

“怎麽可能,之前還好好的,我在游艇上還和人發過。”封德說道,少爺設計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出問題。

宮歐低眸,看向腳下寸草不生的地面,雙腳踩在上面,冷冷地問道,“封德,這裏真的曾經綠草遍地?”

“沒有,那是伯格勒故意吓念的,他這人從就是這樣,喜歡看人害怕、恐懼,從而滿足他變态的心理。”封德立刻說道,“這處決林從來沒長過草,一直是光禿禿的。”

“這地下有好東西。”

宮歐冷冷地道。

“……”

封德和時念皆是茫然。

“這地下大概有能影響信號的物質,開采一下,就是一筆可觀的財富。”宮歐自嘲地笑了一聲,低眸看向時念,“恭喜你男人,拿你的安全找到了一筆財富。”

他怎麽連這點都沒假設到,就冒冒然地帶着她上島了。

真是太蠢。

宮歐,你他媽真是太蠢了!

“……”

時念的臉有些蒼白,什麽意思,信號被影響,宮家的人得不到指示不會輕易上島,畢竟他們只是抱着尋找機器人的想法而來,誰會認為這事有巨大的危險呢?

“那怎麽辦?”

蘇瑤瑤站在一旁惶恐地問道。

宮歐站在那裏,薄唇抿成一線,修長的手指按在時念的肩上,将她摟進懷裏,用力地摟住,黑眸深邃得不見底。

不知道為什麽,時念突然感覺到宮歐這個擁抱的無助。

她太了解他這個人,他是自信甚至自負的,他認為自己的計劃毫無差漏,但現在局面突然變成完全沒有援兵,他開始慌了。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除了擁抱,他做不出什麽。

時念擡起手,手指攥住他的衣服,聲音溫柔,像哄個孩子一般,“沒事,宮歐,我們一定會過這一關的。”

“我害怕,時念。”

宮歐說。

“……”

時念的心口狠狠一顫,笑着道,“不用怕,有什麽好怕的,不是還要請天女嗎,也許天意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讓伯格勒放了我們呢。”

可天女只是個植物人而已,要怎麽幫助他們。

“你放心,我宮歐不到最後一步不會放棄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到一分一毫!”宮歐說道,眼中透着一股狠意,然後慢慢放開時念,看向封德道,“沒有救援了,現在只有我們自己。”

時小念宮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