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遲早得替我生孩子
第6章 遲早得替我生孩子
“你剛剛沒吃嗎?”時念錯愕地看着他,他不是去赴午餐會議的嗎?什麽情況?
“吃了。”
“那你……”
“又想吃了。”
“可這不是你給我的嗎,我還餓着。”時念郁悶,她還沒吃飽啊,肚子還餓着。
宮歐優雅地嚼下一塊肉,黑眸掃她一眼,理所當然地道,“那你就餓着吧,回家再做吃的,我再吃一點。”
剛剛大酒店準備的日本料理難吃到了極點。
他還是想吃她親手做的。
“……”
時念頭痛地扶額。
他連吃兩頓不算,還要她一個正餓肚子的再給他做一頓?他還有沒有良心。
他真的只是對她的意思,而不是有意見?
回到天之港,時念就被宮歐丢進廚房開始忙碌,一點休息的機會都不給。
這麽喜歡搶她嘴裏的蝦吃是麽,吃個夠吧。
時念将蝦一只一只丢進油鍋裏,丢了個夠本,心裏懷着對宮歐滿滿的憤怒。
身邊一道陰影壓過來,她轉過頭,只見宮歐換上了家居服,較淺的顏色讓他人看起來添了幾分雅致,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麽狂燥有攻擊性。
宮歐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低眸看着她做炸蝦。
他的手指溫熱,搭在她身上的動作有種說不出的親密,他摟得很自然,就像男朋友摟着自己的女友那麽自然,可她不适應。
時念皺了皺眉,讓自己當作沒看到,繼續往鍋裏丢蝦。
宮歐盯着鍋中的蝦若有所思,忽然低沉地問道,“你怎麽不會做英式早餐?”
語氣間頗有嫌棄的味道。
“我是不會啊。”時念道,心下有些郁悶,什麽時候做英式早餐還成了她必須會的內容。
“那你從今天開始學吧。”宮歐達下命令。
“為什麽?”時念詫異地看向他,“你想吃請個大廚給你做不就好了?”
他之前吃她做的并不挑食,煮什麽吃什麽,她也就忍了,現在是怎樣,得寸進尺?還挑起菜系來,真準備把她逼緊了?
“不行,你必須學。”
宮歐沉聲道,低眸看向她有些不滿的臉,語氣很是霸道。
“我不想學。”
時念拒絕,她是個畫漫畫的,又不是廚子,憑什麽要她去鑽研什麽菜譜。
聞言,宮歐的臉色沉下來,按在她肩上的手有些用勁,“你必須會做英式早餐,否則你将來怎麽帶着孩子回英國?怎麽讨好的我的父親母親。”
時念被他的手按痛,聽到她的話她驚愕地睜大眼,“什麽回英國?”
什麽叫将來帶着孩子回英國?
她哪來的孩子,又為什麽要回英國?
宮歐睨她一眼,慢慢低下頭靠近她的臉,薄唇幾乎貼着她吹彈可破的皮膚說道,“你遲早得替我生個孩子,這孩子是姓宮的,你和孩子自然要回英國宮家。”
他貼是她極近,呼吸牽扯出一絲暧昧。
時念呆呆地看着他,“你這是要和我結婚嗎?”
英國宮家。
帶孩子過去。
他是這個意思嗎?
在她的思維中,準備生孩子和見父母的都是結婚前的步驟。
“結婚?”宮歐看着她,黑眸一滞,英俊的臉龐一抹愣神一閃而逝。
那一剎那,時念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從沒想過和她結婚什麽的,他只是對她有點意思,想要占有她,想她為他生寶寶,換句話說,他是要她做他的情r、二愛、外室這種吧。
想到這裏,時念不禁苦笑一聲。
她是該為他沒準備和她結婚而慶幸,還是他把定位成外室情r而悲哀?
宮歐低眸凝視她唇邊的苦澀,以為她是為不能結婚而難過,不由得擰眉,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轉過臉面向自己。
他定定地注視着她一雙漂亮的杏目,沉聲道,“時念,你給我聽着,我是不能給你婚姻,但你留在我身邊,絕對比嫁給任何一個平庸的男人都要好。”
他有這樣的絕對自信。
“……”
時念沉默地看着他。
這算是給她安慰麽?
對,他是宮歐,是全世界最有錢的男人,他哪怕手指縫裏掉一點零花錢,都是一個普通男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可每個人對物質的追求都不一樣,而她,是那種賺得夠花就知足的人。
當然,這些她和他說是說不清楚的,誰讓他是偏執狂呢。
“除了婚姻那一張紙,我什麽都能給你。”宮歐凝視着她道,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許下這麽大的承諾。
第一次
也是唯一的一次。
“知道了。”
時念淡淡地道,并沒什麽喜悅,她推開他的手,繼續做菜,蝦有在油鍋裏已經炸得金黃。
宮歐認為她想明白了,便高高在上地道,“知道就好,趕緊把英式早餐學起來,我父母對吃的很挑剔。”
說完,宮歐低下頭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才走出廚房。
“……”
時念站在原地,伸手擦了擦臉,柳眉蹙起。
這樣下去不行,她一定要讓宮歐對她失去興趣,否則,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逼着為他生下孩子。
宮歐走出廚心,雙手慵懶地插在褲袋中,濃郁的劍眉下,一雙眼中透着幾分思索。
結婚。
這女人原來在想結婚,宮家的婚姻牽涉繁多,向來由家族決定,這樣才能保持宮家代代的繁華穩固。
他生在宮家,對這樣的決定沒有異議。
可惜時念出身不高,還只是個養女,注定是不可能堂堂正正進宮家的門,不然,和她結婚對他來說并不壞。
不知道她穿起婚紗是什麽模樣?
宮歐想着,人走進餐廳,在餐桌前坐下,等待着她。
不一會兒,時念端着一盤盤美味佳肴上桌,蝦做了兩盤,蝦身烤得金黃,香味十足。
宮歐坐在那裏盯着她的動作。
時念在餐廳和廚房間進進出出,能感覺宮歐的目光如激光似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又一遍。
自從他霸道地承認對她有意思後,他一直都用這樣的目光盯着她。
這種目光,讓她有自己被解剖的錯覺。
實在是太不自在。
她不知道該怎麽應付,索性就不理他,随便他看。
菜一盤盤全部端上桌,時念始終不去看他,拿起筷子就開始埋頭吃菜,但宮歐顯然不願意就這麽放過她,他的目光還在她身上環繞,一遍又一遍。
“時念。”他忽然叫起她的名字。
“嗯。”她低頭應一聲。
“時念。”
“……”他想幹嘛呀?時念無語地擡起臉看向他,視線落進他深如海洋的眼睛,有種被吸住的窒息感,她怔了怔,立刻閃躲開自己的眼神,問道,“叫我做什麽?”
“什麽,随便叫叫。”宮歐随意地道,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夾菜,驀地又道,“你為什麽叫念?”
他現在閑的?居然開始研究起她的名字。
時念繼續往此裏塞着美食,不搭理他。
“念,念。”宮歐坐在桌前,修長的手指轉着手中的筷子,視線落在她身上不離半分,将她的名字含在唇間慢慢念出,性感無比,“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
時念身體一震,有些愕然地擡頭看向他。
“猜對了?原來就是這個意思。”發覺自己猜對了,宮歐有些得意地勾起唇,“念念不忘。”
是個有意思的名字。
他以前居然沒有察覺。
時念聽着他一遍一遍說着念念不忘,身體裏有根弦被狠狠地觸動着。
時候,養母抱着她說念念不忘,說兩個女兒都一樣疼愛;後來,慕千初也對她說念念不忘……可最後呢?
“誰能不忘記誰呢。”時念苦笑一聲。
她的名字就是一個最大的諷刺,訴說着念念不忘,可到最後,有幾個人會記得她?
“我不忘記你!”看着她唇畔的苦澀,宮歐沉聲說道,每個字都在唇間說得用力。
時念有些錯愕地看向他,“什麽?”
“我不會忘記你。”宮歐坐在她對面,一雙漆黑的眸定定地凝視着她,慢慢說道,他英俊的臉龐上看不出一點嬉笑的意思。
時念呆住,低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口被狠狠地震動。
一個總是被周圍人遺忘的人,突然聽到有人對她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忘記你!這對她來說,遠比我愛你三個字還要動聽。
僅管,對方是個惡劣的男人。
她的心還是被震住了。
時念發呆好久才低下眸,将一口飯撥進嘴裏,極力掩飾着自己受到的震動,“吃飯吧。”
“我以後叫你念。”
宮歐說道,給她決定完一個昵稱,這才低頭開始吃飯。
念兩個字被他從唇間喚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暧昧親昵。
“……”
時念握着筷子的手顫了顫,繼續吃飯,繼續感受着宮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現在非要用這種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麽。
封德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抱着一疊文件走到他們餐桌邊上,恭敬有禮地道,“少爺,這是從公司拿回的文件,需要您的簽字。”
“放一邊。”
“是,少爺。”
封德點頭,正欲走,宮歐叫住他,“去請一個做英式料理的大廚,請回來教念做菜。”
“好的,少爺。”
封德停住卻泊,看向宮歐,只見宮歐完全是盯着時念說話,也是盯着時念吃飯,視線就沒放到別的地方過。
這是拿時姐當下飯菜了麽?
第 61 章 把她帶在身邊
第61章 把她帶在身邊
她不要。
她絕對不要。
時念跌坐在椅子,一雙手緊緊攥住刀叉,心裏亂得厲害。
最終,她還是被宮歐拖去公司,他的公司。
天青氣清,大廈座落在S市的科技區,宏偉壯觀。
總裁辦公室在大廈高層,大面積的落地窗內,宮歐在辦公桌前辦公,手握住鼠标移動,檢查電腦上的技術報告。
手機軟件的安全隐患完美解決。
宮歐放下鼠标,指尖按了按眉心,舒緩疲憊,他慢慢轉過頭,只見時念坐在一旁為她加設的白色辦公桌前。
她坐在那裏,手上拿着畫筆,筆尖抵着白紙,卻什麽都沒畫出來。
“發什麽呆?”
宮歐低沉地開口,黑眸深深地凝望着她。
時念被喚得回過神來,她擡眸望向宮歐,他眼中的深邃讓她一怔,她有些閃躲地偏開眼神。
他早上那番告白還在她眼前不斷浮現,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告白告得聲色俱厲,也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後,只覺得恐慌。
“什麽意思,不回我的話?”
宮歐的語氣立刻變得愠怒,眉頭蹙緊。
“我畫漫畫的時候就這樣,腦子想東西時人比較放空。”時念低頭看着白紙,淡淡地道。
“漫畫家毛病多是不是?”
宮歐嘲弄一聲,倒沒再說什麽。
時念坐在那裏,手有些用力地握住筆,坐在這裏,她什麽都畫不出來。
一想到宮歐現在對她動了心,她就煩得不行。
她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個優點被宮歐看上了,想得頭都快炸掉,她甚至想沖到他面前吼一句:你別對我有興趣行不行,看上我哪,我馬上改!
短促的門鈴響了兩聲。
宮歐拿起桌上的搖控器按了一下,離開很久的辦公室大門自動打開。
一個秘書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捧着文件,見到時念時明顯愣了下,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什麽都沒問,只把文件交到宮歐的桌上,“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
“嗯。”
宮歐拿起資料翻了翻。
“總裁,十分鐘後您和隆泰的馮總有個午餐會議,車已經備好。”秘書說道,“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了,出去。”
宮歐道,直接甩手讓她走人。
“是,總裁。”
秘書邊走邊忍不住回頭看向時念,心生讷悶,怎麽總裁還把女人帶到公司來了?
女友?
情r?
“看什麽看,當我這是動物園?”宮歐察覺到秘書好奇的目光,面色頓時一冷,臉色沉了下來。
作為他的秘書,竟然然不該看的亂看。
秘書惶恐地站在原地,“總裁,我……”
她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
“自己去市場部,不用呆在秘書室了。”宮歐沉着臉道,滿臉不悅。
“是,總裁。”
秘書的語氣都帶着淚意,急匆匆地掩面往外走。
時念坐在那裏,看向秘書的背影。
宮歐看向時念,“怎麽,同情她?”
“沒有。”時念誠實地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個秘書也夠笨的,明知道你是個動不動發火的人,還敢亂瞄。”
“你在說我脾氣差。”
宮歐愠怒地道。
“沒有。”
“我就是脾氣差,又如何?”宮歐就這麽理直氣壯地承認了,“你能奈我何?”
“……”
時念陷入深深的無語狀态,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站起來收拾畫稿。
“你做什麽?”宮歐道。
“收拾東西。”時念把畫稿放進一個大包裏,單肩背上,然後看向宮歐道,“你馬上不是有個午餐會議麽?我不想呆在這裏,我出去轉轉,順便找點吃的。”
困在這裏半天,她好想離開。
“誰批準你走了?”
宮歐從桌前站起來,一把扯下她手中的背包丢到椅子上。
他從來就不尊重她的畫稿。
時念看着他野蠻的動作皺起眉,一張巧的臉染上薄怒,“那你出去吃飯,我總也要吃吧,難道你要我一直呆在這裏?她真是你的狗嗎,狗也要放出去遛吧?”
他是想把她一直困在這裏?
聞言,宮歐被逗笑了,俊龐上散去怒意,笑容透着魅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現在就出去遛你。”
“什麽?”
“我去赴午餐會議,你在車上等我。”宮歐道。
時念驚愕,“為什麽?”
他開會,她為什麽要等着。
“因為,你拼命想離開我的樣子讓我很不爽。”宮歐拍拍她的腦袋,眸光深邃,“還有,我要我一做完事就能見到你!”
最後一句,他咬字咬得很重,很是霸道、專制。
“……”
時念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他說,我要我一做完事就能見到你。
以前,他還總是嘲弄她,罵她罵得一文不值,從昨晚的郵輪之夜過後,他現在說話……是一點都不想掩藏對她的濃厚興趣了。
“走吧。”
宮歐說道,一把抓過她的手就走,毫不顧忌她的意願。
時念被迫地被他拖着走,雙腿邁得很沉重,忍不住道,“你就不能顧及一下我的意願嗎?”
他既然喜歡她,那不是更應該尊重她麽?
聽到這話,宮歐站定腳步,回過頭來看向她,黑眸定定地凝視她。
時間都仿佛快要凝固住。
長久的凝視後,時念聽到他一臉理直氣壯地說道,“可以顧及,不過和我的意願比起來,你的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
時念無語地看着他。
他果然是個偏執狂,自大得可怕的偏執狂。
宮歐拉着她快步往外走,他的長腿邁步子邁得很大,時念就只能跑着才能跟上他。
高檔豪華的酒店外,一部豪車停在門口。
時念坐在車後座,無聊到數手指。
宮歐已經進去赴午餐會議,只剩下她。
她忽然明白宮歐之前真的算是沒有逼緊她,還給她一定自由的生活,現在他索性把話挑明了,她才知道,什麽叫被逼緊的生活。
現在的生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囚禁。
他上班,她跟着一起;他回家,她跟着一起;他談事,她也必須在車裏呆着。
她現在算是宮歐的什麽,情r?女朋友?不對,更像他說的,她是他的一只狗,寵物狗,她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
她從精神上、身體上都喪失了自由,一個偏執狂男人愛的方式她真的承受不起。
哪是喜歡,哪是愛,分明就是想占有罷了。
時念在車裏越坐越悶,悶到透不過氣來,她推開車門下車。
司機急急忙忙地跟下車,緊張地道,“時姐,宮先生吩咐,你哪都不能去。”
“我就站在這裏透透氣。”
時念說道,在酒店門口來回踱着步,把時間一分一秒地浪費在等待上。
她的肚子漸漸空了,饑餓感湧上來。
她在酒店門口轉了很久,最後還是回到車上,縮起雙腿,手按住肚子抵制空腹感。
“宮先生,您回來了。”
司機的聲音響起,殷勤地替宮歐打開車門。
“嗯。”
宮歐慵懶地應一聲,彎腰坐進去,将一個木質的便當盒扔到時念腿上。
隔着蓋子,時念都能聞到香味,她看宮歐一眼,他還不算良心差到極點,知道給她帶吃的。
時念打開盒子就開始吃。
“說謝謝,不然不準吃。”
宮歐不滿地道,這女人一點禮貌都沒有。
“謝謝。”
時念僵硬地學話,為了午餐她忍,她低着頭快速地往嘴裏着塞着菜。
宮歐坐在她身旁,越看越嫌棄,“你吃相不能好一點麽?又不少你的。”
嫌她吃相差?
時念眼睛頓時一亮,索性吃得更糟糕起來,一口沒嚼完又往嘴巴裏塞一口,邊塞還邊看宮歐,眼睛瞪得大大的。
快看快看。
快看她的吃相有多醜,他趕緊對她失了興趣吧。
“……”
宮歐死死地瞪着她嚼動的嘴唇,她嚼得要多沒教養就有多沒教養,他的眉頭擰得打緊。
見狀,時念吃得更加狂烈,咽下一口後,直接将一只大蝦埋入嘴裏,蝦身太大,她只能含住一半。
這樣應該更醜。
時念就面對着宮歐嚼着嚼着,一直嚼着。
她的嘴唇越來越油膩,蝦尾掃在她的唇上,猶如親吻一般。
宮歐瞪着她,明明該很嫌棄的,偏偏瞪着瞪着他竟羨慕起那只蝦來,金黃的蝦和她柔軟的唇正親密接觸着,拼命地刺激着他的獨占欲。
她是他的。
不是任何人,哪怕是一只蝦的。
他的喉嚨一緊,黑眸一深,突然朝她傾身過去,一口咬住那段還沒被她吃下的蝦尾,薄唇貼上她的唇。
“……”
時念震驚地睜大眼。
這什麽狀況?
不是嫌棄她的吃相麽,怎麽突然就吻上來了,這算哪個星際的嫌棄?
宮歐将蝦尾咬斷,含住她的唇不斷蹂躏激吻。
時念被吻得透不過氣來,硬生生地将嘴巴裏還沒嚼碎的蝦給吞了下去。
宮歐一手環住她,将她吻了個過瘾,驀地,他放過她,長臂一伸,一把搶過她手中的便當盒,搶過筷子然後就開始吃起來了。
将這和他搶女人嘴唇的便當幹掉。
時念震驚地看着他,吃她的嘴就算了,還要搶她的食物?
第 60 章 我宮歐對你有意思
第60章 我宮歐對你有意思
“……”
“反正你都只想着撇清關系,那我又何必給你留着餘地。”他的聲音冰冷陰沉。
從今天起,他就把她逼緊了,她又能怎麽樣!
“你什麽意思?”
時念的臉色白了白。
“時念,你沒聽懂我在上面房間和你說的話麽?”
“哪句話?”
“我有偏執型人格障礙,我認定的事無人可以改變。”宮歐越發靠近她,幾乎着貼到她唇上說着話,一字一字從喉嚨深處發出,“所以,我直覺你該為我生個孩子,就算以前沒有,那現在——也要補上!”
時念驚恐地張大眼。
下一秒,宮歐就吻住了她的唇,沒有絲毫溫柔可言,他含住她的唇輾轉反複吮吻,不顧一切地将自己的氣息灌給她。
要她的一切都屬于他。
“唔……不——”
時念震驚。
他一手按在牆上,一手從她腰側繞到她身後,忽地一把拉下她裙子背後的拉鏈。
她背上頓時一片清涼。
時念從會客室出來的時候身上多了更多的吻痕,對她來說,這些更像是野獸啃食留下的痕跡。
這一晚,宮歐像瘋了似的,要她一次又一次。
蠻橫,不顧她的感受。
她在宮歐身下一再求饒,卻沒有用,只能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痛楚,最後,她只有假裝昏迷。
她被宮歐抱出會客室,一路上她都假裝昏睡。
郵輪緊急靠岸。
宮歐将時念抱上加長的林肯車,封德學過一些簡單的中醫,伸手替時念把脈。
時念始終被宮歐抱在懷裏,安靜的車上,她緊閉雙眼,聽到封德說道,“少爺,時姐沒什麽大礙,睡一覺就好。”
“嗯。”
宮歐應了一聲,語氣陰沉,将時念一路抱在懷中。
車在路上緩緩行駛着。
時念繼續裝睡,眼前一片漆黑,就像她現在的出路,全是黑,看不出一點光。
宮歐對她偏執欲超乎她的想象。
把三年前的事定性成是她失憶一時,沒有他以為的孩子,他居然要她補生一個。
他是個病态的男人,好可怕。
一路安靜。
“少爺。”封德謙遜蒼勁的聲音在寂靜的車裏響起,“不如将時姐放在旁邊的座位上休息吧。”
時念聽着在心裏點頭。
“不用。”宮歐一口否決。
“可您這樣抱着會累。”封德說道。
宮歐将懷中的女人摟緊,聲音冷了幾分,“直接放在座位上摔着磕着,你來負責?你負責都沒用!”
時念上半身幾乎都靠在他的腿上,他以手為枕墊在她的頸下,讓她一雙腿搭在座位上,用另一只手攔着,防止她掉下去。
他一說話,聲音就從身體裏抵達她耳邊,有種說不出的低沉。
聽着他的話,時念心口狠狠一震。
他怕她摔着磕着?
“少爺對時姐真是上心,我相信時姐遲早會感受到的。”封德在一旁說道。
“嗯。”
宮歐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只說一個字,卻在時念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他居然不否認,居然說嗯。
這代表什麽,承認他對她上心?怎麽可能。
時念忽然想起兩人剛剛在會室裏的對話——
“為什麽你覺得我不是那種玩弄男人的女人?”時念問道。
“如果你是個高手,你現在可以收局了。”
難道說,宮歐當時的意思是……
時念不敢想下去,她忽然明白,宮歐為什麽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了,為什麽明明已經相信那個孩子不存在,還要留下她。
他這是——愛上她了。
意識到“愛”這個字,時念沒有一點感動,只覺得惶恐害怕,被一個偏執狂愛上會是什麽樣的,被一個權勢滔天的偏執狂愛上又會是什麽樣。
“時念,你給我聽着,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則,你化成灰都是我宮歐的!”
“我有偏執型人格障礙,我認定的事無人可以改變。所以,我直覺你該為我生個孩子,就算以前沒有,那現在——也要補上!”
回憶着他說過的每一句,她越想越怕,身體不自禁地抖了下。
宮歐低眸看向懷中的女人,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做噩夢了?
他眉頭微蹙,枕在她腦袋下的手臂動了動,手掌輕拍着她的肩膀,像哄個孩子似的。
回到天之港。
後半夜,宮歐在床上已經熟睡。
窗簾沒拉全,一縷月光從外面透進來,落在床上,落在床上那個坐着的纖細身影上。
時念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雙手抱住膝蓋,一張臉在月光顯得格外白皙,她看向身旁的男人,長長的睫毛因恐懼、迷惘顫了顫。
該怎麽辦?
她一直以為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能離開宮歐。
可現下看來,不要說唐藝沒給她作證,就是唐藝真給她作證了,宮歐也不會讓她離開。
因為這個偏執狂對她動心了。
所以,他一定不會讓她離開。
時念蹑手蹑腳地下床,拉開五鬥櫃,抽屜裏沒有避孕藥。
她平時都是放在這裏的。
不用說,是宮歐把藥都丢了。
“……”
該怎麽辦?
難道她就只能束手就擒,她伸手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不要,她絕不要給宮歐生孩子。
時念望向床上熟睡的男人,這個男人為什麽會愛上她呢?
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偏偏是她。
翌日早上,時念一夜沒睡,早早地起來做早餐,精神很差。
她想不通宮歐怎麽會愛上她的,她從來沒誘惑過他,還一直惹他不快,更沒有向他展現什麽優點。
優點?
時念看向盤中做完的早餐,目光滞了滞。
難道是她的廚藝吸引了宮歐,才會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對她動心?
想到這裏,時念立刻将做好的早餐丢進垃圾筒裏,然後重新煎蛋,将蛋煎得有幾分焦意才放到面包上,最後塗上厚厚的辣椒醬。
她把早餐放到餐廳裏。
宮歐從外面走進來,身上穿着灰色浴袍,散發着男式沐浴乳的清香,他擡眸目光沉沉地睨她一眼。
時念迎上他的目光只覺得後怕。
她想,她是現在才真正見到他偏執狂的一面,無關暴力,他現在只是看她一眼,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一想到這個男人還喜歡上了她,她全身都麻。
“吃早餐吧。”
時念努力維持着平靜,在椅子上坐下來。
“嗯。”
宮歐看她一眼坐下來。
他沒提昨晚在郵輪上的事,她也沒提,這一頁就像揭過了一般,他還是他,她也還是他的女人,一切都沒什麽不同。
可時念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能用純粹的合約關系來定義了。
宮歐拿起刀叉優雅地開始吃早餐。
時念心地觀察着他,他将混着紅色辣椒醬的面包放進嘴裏,剛嚼了一口動作便頓住,眉頭緊蹙起來,“怎麽放辣椒醬?”
他的語氣頓時有些不悅。
“哦,我想試試新的口味。”時念胡謅着,等他反感發火。
如果他發火,罷吃走人,她以後就一直這麽幹,直到他徹底嫌棄她為止。
“這口味不好吃。”
宮歐冷冷地道。
“是嗎?”
時念等他起身離開。
宮歐卻切了一塊面包繼續往嘴裏送,連帶着辣椒醬也吃下去,時念驚呆地看着他的動作。
他的吃相依舊優雅貴氣,速度也沒因為難吃而變慢。
吃完自己的一盤,宮歐擡眸掃她一眼,見她動都不動,伸長手又将她面前的盤子端到自己面前,繼續吃。
她的一盤也是塗辣椒醬的。
時念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他把兩盤都吃掉了,他英俊的臉龐微微泛紅。
吃完,宮歐從餐桌上站起來,黑眸睨她一眼,随口道,“收拾一下,跟我去公司,你要畫畫就把工具都帶上。”
“什麽?”
時念正站起來收拾餐具,聞言錯愕地看向他。
“以後每天都跟我去公司。”
宮歐加了一句。
“為什麽?”她脫口問出。
宮歐要走,聞言他頓下腳步,一雙黑眸直直地凝視向她,眸光深邃得像是要将她吞噬幹淨一般。
下一秒,他擡起一腳就踹翻一張椅子,湧起一身怒火。
宮歐暴怒地看着她,冷厲地道,“時念,我以為我昨晚的意思你很明白!原來你不懂。”
“……”
時念呆住。
“既然如此,我今天索性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時念,我宮歐對你有意思!聽明白沒有?”宮歐沉沉地瞪她一眼,沉聲道,“你是個少女漫畫家,就畫些情情愛愛,所以不要再跟我裝不懂!”
說完,宮歐也不等她有任何表情,直接轉身離去。
“……”
時念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既然如此,我今天索性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時念,我宮歐對你有意思!聽明白沒有?
既然如此,我今天索性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時念,我宮歐對你有意思!聽明白沒有?
他的聲音就像魔咒,一遍一遍環繞在她耳邊。
他居然這麽說。
宮歐竟然就這樣把話挑明了,一點掩飾對她有濃重興趣的意思都沒有,情情愛愛,他要跟她玩一場情情愛愛麽?他是不是瘋了?
第 59 章 終于相信孩子不存在
第59章 終于相信孩子不存在
天意?
這叫天意,所有人都有人證,只有她沒有?
時念往後退了幾步,她呆呆地問出口,“所以說,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明明不是她做的。
現在卻只有她有時間,老天爺是在耍她嗎?
她一直往後退,退到牆壁邊,萬念俱灰地靠在冰冷的牆上。
怎麽會這樣?
宮歐一直盯着她,忽而朝封德使了個眼色。
“林總,唐姐,這邊請。”封德上前請林達他們離開。
林達還想和宮歐套點近乎,被封德有些強硬地拉出去,唐藝則是全程白着臉。
偌大的會客室裏只剩下宮歐和時念兩個人。
“時念,你現在死心了?你的這場戲可以收尾了?”
宮歐放下香槟,嗓音低沉。
時念靠着牆壁,人若無骨般慢慢滑落坐到地上,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你明知道唐藝不可能成為我的人證,你卻什麽都不說?”
“因為你太渴求自由了。”
宮歐冷冷地道。
“……”
時念沉默。
“總要給你一點希望,你才能安份地呆在我身邊。”宮歐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面色冷厲。
從她在他的森林一心求死後,他就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緊。
時念沒有擡頭,凝視他站得筆直的雙腿,讷讷地道,“既然你知道我渴求自由,你就應該明白我并不想黏着你,那我三年前更不會去給你下藥,惹上你這麽一個大人物。”
他已經了解她的性格不是嗎?
你就應該明白我并不想黏着你。
你就應該明白我并不想黏着你。
她的話回蕩在他耳邊,她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并不想黏着他。
宮歐的臉色一寸一寸青下去,眼中浮出危險陰鸷的光,驀地,他冷笑一聲,“呵,那可說不定,一個人歷經三年心境有所變化也很正常。就算你現在只想和我撇清關系,但當年你就是招惹上了我!”
“我沒有。如果我有心騙你,我會先和唐藝套好詞讓她幫我!”
她一再重申。
可事到如今,時念也明白,她再說什麽都沒用了。
可笑他宮歐為了能讓她安份守己地呆在他身旁,居然任由她掌握着不是希望的希望。
一直以來,原來她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勝算。
“再談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宮歐冷冷地道,慢慢在她面前蹲下來,身影擋住燈光,食指抵在她的眉心,慢慢滑下,最後一下子擡起她的下颌。
她被迫擡起臉,迎向他的視線。
“時念,你聽着,我不管你三年前為什麽招惹上我,但你既然招惹了,現在才想撇清沒那麽容易!”宮歐冷厲地凝視着她,“事到如今,把孩子交出來。”
他再一次提到這個。
“沒有孩子。”時念讷讷地道,“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為什麽不相信她。
她什麽都沒有做,憑什麽要她來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宮歐盯着她。
時念迎着他的視線,眼中沒有一絲希望,全是絕望,看着看着,她的眼眶紅了,蒙上一層水光。
“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她喃喃地又問了一遍,淚水模糊她的視線,宮歐的臉在她眼中變得扭曲。
她的眼淚淌過面頰,淚水滴落在他的手指上。
宮歐低眸看向那一點水光,胸口忽然像是被什麽擰成一團,疼得厲害。
“算了,随便吧。”時念苦笑一聲,推開他的手站起來,絕望地一步步離開,“是我太天真了,怎麽能要求你這個偏執狂相信我,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反正她的希望已經全毀。
她還能如何呢?
沒有出路了,就這樣吧,随便吧。
她朝着門走去,一步一顫,下一秒,她能走去哪,她完然迷惘。
“我相信你。”
一個聲音在她身後突然響起。
宮歐仍半蹲在那個位置,聲音比他的意識更快在這個安靜的會客室裏響起。
測謊椅、醫院檢查、再游巴哈、找人證……她一直做的就是為了和他撇清關系,這點,他怎麽不信。
聞言,時念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呆滞地看向他,“你說什麽?”
他說,他相信她?
真的?
宮歐從地上站起來,目光陰冷地望向她,燈光落進他的眼底,依然不暖。
良久,她聽到他說,“我請心理醫生分析過,你否認三年前事實的原因,不出三個。”
“什麽?”
時念怔了下。
“第一,你想攀附我,故意要留個印象給我,但這點不成立,否則在宮家時你就攀附了,不會任由我将你丢掉森林。”宮歐說道,他的嗓音低沉。
時念怔怔地站在原地。
原來,他還沒偏執到把她徹底定了型,還是有思考過的。
是被不信任太久了嗎?聽到他的分析,她竟覺得有幾分欣慰。
“第二,你是個玩男人的高手,見我對你有幾分興趣,便欲擒故縱,你所圖的東西很大,比如我宮歐的注意力,也許圖的還要再大一點——我宮歐的心。當然,這個原因也不能成立。”
宮歐慢慢走向她,黑眸一直深深地定在她身上,拇指摩挲過食指。
他的指上還有她的眼淚。
冰冰涼涼的。
“為什麽你覺得我不是那種玩弄男人的女人?”時念有些奇怪地問道。
聞言,宮歐的眸光深了深,頓住兩秒道,“如果你是個高手,你現在可以收局了。”
因為,她要的已經得到了。
因為,她已經成功了。
時念看着她,眉頭微微蹙了蹙,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她沒有深想,繼續問道,“那第三呢?”
第三是不是就承認一切是他搞錯了,她是誠實的。
“第三,關于三年前那一個時的記憶……你選擇性忘記了。”宮歐冷漠地道,“根據你的表現,這個可能性最大。”
“我失憶了三年前的一個時?”時念錯愕,立刻否認,“不可能,我沒失憶。”
她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你現在立刻告訴我,那一個時裏你在做什麽?”宮歐厲聲問道。
時念努力回憶着那時候的事情,“我躲在洗手間一格裏休息,我當時很不舒服,頭暈暈的,所以在那睡了一會。”
“這樣的說法你自己信麽?”
宮歐冷冷地道,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偏偏那一個時裏,她沒有人證,還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我……”時念語塞,這樣說起來還真得特別像是失憶一時,她只能道,“總之我沒有失憶,也沒聽過有人就失憶一個時的啊。”
像慕千初,頭顱動過手術後,以前的記憶全部失去了。
也不會只失憶一個時。
“你沒聽過,不代表沒發生過。”宮歐冷冷地道。
時念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轉念一想,她問道,“等下,你用失憶來定斷我,就說明你相信我是誠實的?”
“……”
宮歐擡眸睨向她,薄唇抿着,俊龐上沒有一點表情。
他沒說話,就是默認。
時念頓時一喜,忙道,“那我們不管三年前的那一個時到底是不是我失憶,你應該是相信我沒為你生過孩子吧。”
聞言,宮歐眼中一抹失望一晃而過。
這一點,他很早之前就想過了,證明她懷過孕的證據都太薄弱,本來為她測謊和連續持訊問後就應該相信她,應該放了她。
只是他不想親口承認這個孩子原來從來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過。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居然從未存在,這讓她很不滿。
見他又是默認,時念幾步走到他面前,急切地道,“既然你相信沒這個孩子存在,那我們的牽絆也就沒了是不是,合約也就不作數了對不對?”
那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是不是可以離開他了?她可以自由了?
宮歐坐在沙發上,就這麽冷冷地盯着她,一言不發。
時念忽然又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寒而栗,她看着宮歐森冷的目光,臉上的急切慢慢褪下去,人有些僵硬地往後退,“你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你說呢?”
宮歐反問着,從沙發站起來。
“我說的不對嗎?我們之間的合約應該是不作數的,不是嗎?”時念一邊後退一邊說道。
“你往後退幹什麽?我很可怕麽?”
宮歐冷笑着看她。
“……”
時念有些恐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突然發現,宮歐發火發怒亂砸一氣甚至打人的時候都不算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現在這個樣子,讓人從骨子裏感覺到後怕。
宮歐走近她,她繼續往後退。
再一次退到牆邊。
他猛地伸手按到她身側的牆上,時念恐懼地一動不敢動。
“時念,你一再急着證明我們沒關系,一次又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宮歐低吼出來。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把話說清楚。”時念緊貼着牆 。
“我以為我不把你逼緊,你就能安份一點,看來我錯了。”宮歐的臉龐逼近她,均勻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
第 58 章 與宮歐共舞
第章 與宮歐共舞
之前,他不懂下了多少功夫去和聯系,結果連宮歐的面都沒見過,只見過封德一面。
“宮先生還在忙,有時間我為會林總裁引見。”
封德微笑,進退有禮地抽回自己的手,轉頭看向時念,恭敬地道,“時姐,宮先生等你過去跳舞。”
聞言,林達震驚地張大了嘴,呆呆地看向時念。
時念想到剛剛在郵輪房間前的一幕就有些頭皮發麻,她看向唐藝,“唐藝,一會我有事請你幫忙,能不能請你暫時別走遠?”
三年前的事越早解決越好。
也許,今天讓她在郵輪上遇見唐藝就是天意,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讓她趕緊把真相理清。
唐藝看着林達一點震驚,人還沒反應過來。
林達忙點頭道,“是是是,我們一定不走遠。時姐有什麽吩咐,我們随時靜候。”
林達看向時念的表情谄媚狗腿到極點。
時念看了唐藝一眼,才和封德離開。
他們一走,林達就推了唐藝一把,剛才谄媚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你這女人盡壞我的事,你這同學是宮先生的女人怎麽不早說?害我丢臉!還讓我介紹男朋友,她都傍上宮先生了還用介紹?”
這世界上還有比宮歐更有錢的金主嗎?
“宮先生?”唐藝呆呆地問道,“哪個宮先生?”
“還能有哪個宮先生?宮歐!”
林達氣得不行。
“……”
宮歐,的總裁。
時念居然和宮歐搞到一起。
唐藝臉上表情頓時更加呆滞,好久沒回過神來。
郵輪內部,燈光璀璨,華服美影,觥籌交錯。
女歌手和女舞者在中央的舞臺上賣力地表演着,舞臺下方男賓與女賓們紛紛起舞,上演着一出上流社會的繁華。
宮歐坐在邊上的一張沙發上,身體微微往後傾,俊龐冷漠地看着前面,獨占一張三人座的沙發。
時念走過去。
“又跑哪去了?”
宮歐冷冷地擡眸睨向她,剛剛的盛怒還沒褪去。
“随便走走。”
時念淡淡地道,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色,猶豫着怎麽開口把唐藝這個人證叫出來比較好。
宮歐的目光陰沉,落在她身上如利刃滑過皮膚,令人膽戰心驚。
今晚,她是真的觸怒宮歐了。
“過來跳舞!”
宮歐從沙發上站起來,将香槟杯遞給封德,一把拉過時念的手将她拉進舞池。
見宮歐進來,周圍的賓客們都不由自主地往邊上靠,給他們留下一塊大地方。
時念将自己的手搭在他肩上,跳着華爾茲的舞步。
這種簡單的舞步還是她當初看西方電視劇中的情節覺得舞姿好優美,于是一邊看書一邊拉着慕千初私下偷偷地自學。
宮歐摟着她跳舞,臉上沒一點好色,陰郁極了。
“你還在生氣?”時念聲問道,配合着他的舞步。
“你也知道你惹我生氣了?”
宮歐低眸陰沉地看着她。
“我只想弄清楚三年前的真相,你何必這樣。”時念更加聲地道。
宮歐的目光一凜,大掌貼在她的腰上,猛地手上一使力,将她逼近自己,“是麽?我怎麽看到的是一個只想和我撇清關系、逃離我的女人!”
聽着他的聲音,時念的心口顫了顫,嘴上努力平靜地道,“你想多了。”
“最好是。”
宮歐黑眸凝視着她的臉,一步一步帶動她跳舞。
“你很會跳舞。”
時念轉移話題,腦中想的是怎麽把唐藝順其自然地帶出來,而不會讓宮歐大發雷霆。
“帶你這種菜鳥還是措措有餘。”宮歐輕蔑地道,皮鞋尖抵在她的鞋尖,“這時候退後。”
她自學的當然比不上他。
時念被宮歐現場教起華爾茲,可她當年自學的舞步太過根深蒂固,導致宮歐不管說幾次,她的腳還是順着以前的想法在走步。
“沒見過你這麽笨的!這幾步不是這麽走!”
宮歐成功被她轉移話是,開始不耐煩地教她華爾茲走步。
見他這樣,時念稍稍松一口氣,一邊心不在焉地被他教着,一邊往舞池邊上望去。
只見林達摟着唐藝正坐在封德的身旁,唐藝正一臉震愕地望着他們,而林達則是拼命地朝她揮着油膩膩的手,滿臉谄媚。
“……”
時念有點頭疼,該怎麽提呢?
難得宮歐、唐藝都在,現下談一下三年前的事是最好的時機,偏偏她剛剛已經将宮歐惹怒了。
得用點方法。
時念假裝腳一崴,自然地倒進宮歐的懷裏,“哎呀,好痛。”
宮歐蹙起眉,一手扶住她,黑眸掃向她的腳踝。
她的腳傷才好沒多久。
“扶我去那邊坐會吧。”時念看向宮歐。
“你是不想好好學舞就裝崴腳?”
“我沒有。”
宮歐端祥她兩眼,時念希冀地迎向他的視線。
宮歐沒有攙扶她,而是直接将她一把橫抱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舞池,往封德那邊走去,封德立刻站起來讓開位置。
“時姐沒事吧?”封德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可能我真沒什麽跳舞的天份。”
時念笑笑。
宮歐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直接脫下她的高跟鞋,将她的腿橫在自己面前,長指檢查着她的腳踝,聲音低沉,“沒腫。”
“嗯,好像不是很嚴重。”
時念順着他的話道,看着宮歐認真檢查的樣子忽然有些不自在。
他是真以為她崴到腳了。
“宮先生對時姐真是好啊。”一旁的林達見縫插針地走過來,笑得一臉油膩。
宮歐擡眸冷冽地看向來人。
時念抓住時機,連忙朝宮歐道,“宮歐,剛剛正巧在郵輪上碰上我大學同學,我為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同學唐藝,這是她男朋友林氏銀行總裁林達。”
“宮先生,我是林達。”
林達點頭哈腰着,唐藝站在他身旁,臉色有些蒼白地看着宮歐,又看向時念。
“唐藝?”宮歐的目光一凜,“這名字有點耳熟。”
時念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裝作随意地道,“就是我之前拜托你找的那個大學同學,沒想到居然這裏碰上了。”
聞言,宮歐立刻陰沉地看向她。
時念想到在郵輪房間和他的一幕,不禁摒住呼吸。
她不确定,宮歐下一秒會做什麽,是把她罵得狗血淋頭,還是直接把她丢出去。
時念還坐在他的身上,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沒有聲音,沒有人,她的眼中只剩下宮歐那張陰郁的臉。
驀地,宮歐笑了,極冷的笑。
“這是你最後的一步棋呢?找人證?”宮歐冷笑一聲,像看一個幼稚的孩子一樣看着她。
“……”
時念不明白她的意思。
宮歐轉過頭,黑眸冷冷地瞥向唐藝,唐藝的臉頓更加蒼白。
宮歐忽然一把捏住時念的下巴,強硬地轉過她的臉,讓她看向唐藝,然後冷笑着道,“女人,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三年前最重要的調查環節就是你這個大學同學提供的,是她力證你當晚有問題。”
時念驚呆,“你說什麽?”
像有一盆冰水從天而降,重重地降在她的頭上,将她最後的希望也澆滅。
什麽叫是唐藝提供的力證?
她呆呆地看向唐藝,唐藝臉色慘白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閃爍,女神氣質頓時全完。
見這場面有點不好收拾,封德去安排了一間郵輪上的會客室。
複古歐式的會客室裏,宮歐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向前傾,長指握着一杯香槟,輕輕晃動,黑眸看向時念。
他倒想看看,時念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
唐藝臉色慘白地站在林達身旁。
時念不敢置信地看向唐藝,“三年前,是你的力證我有問題?為什麽?”
她以為,唐藝會是她最後的希望。
結果,她才知道原來她所受的一切都是拜唐藝所賜。
“我……”唐藝擡眸看向她,往後退了兩步,“我不是力證,是他們一直問我當時在哪裏,又問你在哪裏。”
“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麽?”時念道。
“可是那天晚上你不是說不舒服,就在洗手間休息了一個時。他們問我,我只能實話實說。”唐藝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時念怔住,“我那晚是有些不舒服,是休息了一段時間。”
難不成就是在那一個時內,宮歐被……
像是要認證她的猜想,封德走出來,道,“就是那一個時內,少爺一個人房間裏喝了水被迷得神志不清,有女服務員低着頭躲過保镖們的視線進入少爺的房間。”
“……”
時念呆呆地看向封德。
宮歐坐在那裏,看着時念的表情,端起手中的杯子淺抿一口。
好久,時念聽到自己最後垂死掙紮的聲音,“你們是只查了服務員嗎,也許有人喬裝呢?”
“少爺也想到這一點。”封德說道,“因此我們是全員搜查,說來也是天意,郵輪上明明有那麽多人,可在那一個時裏,除了時姐,所有人都最少有一個人證,都不可能有接近少爺房間的時機。”
第 57 章 人證出場
第57章 人證出場
宮歐目光冰冷,沉默地看着她。
時念一臉期望地看着他。
略長的沉默過後,宮歐冷漠地吐出兩個字,“沒有,我的直覺——就是你為我生過孩子!你該為我生孩子!”
“……”
什麽破直覺。
那不過就是他那種偏執型人格障礙的病又犯了,不顧一切地固執,就相信自己,誰都不信!以為自己想的什麽都是對的!他真該治了!
時念無語地看着他,最後沉默地敗下陣來。
老實說,她也猜到一些,要是宮歐當初真有感覺她是個處—女的話,也不會折磨她到現在。
時念勉強笑笑,迎上宮歐冰冷的視線,“算了,不提這些,今天不是來參加晚宴的麽?”
她并不想激怒他。
反正她還有唐藝這最後一步人證棋,要是擺出人證宮歐還不信,她真的要勸他去治治這個偏墊型人格障礙了。
“時念!”宮歐看着她道,臉色陰沉。
“嗯?”
“你是不是特別希望和我劃清界限?”宮歐道,“從想去醫院檢查,要找大學同學,問封德,今天又造出這麽多問題,你是不是就想和我撇清關系,嗯?”
是啊。
時念在心裏說,但面上連表情都不敢有。
宮歐這時才松開對她手臂的鉗制,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時念被迫仰視他,他陰冷地凝視着她,薄唇微張,一個字一個字道,“你——休——想!”
他的聲音冷厲到極致。
“……”
時念聽着,一股寒氣從腳心直蹿上來,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自從簽署合約後,宮歐雖易怒狂噪,但也沒傷害過她,她漸漸對他沒有之前的害怕,可現在,這種害怕又回來了。
“時念,你給我聽着,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則,你化成灰都是我宮歐的!”
宮歐一字一字說道,驀地低下頭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否則,你化成灰都是我宮歐的!
否則,你化成灰都是我宮歐的!
時念有些恐懼地看着他,宮歐的目光陰沉到極點,那種光就像從地獄來的一般。
“少爺,有幾位政界的人想見您。”
封德走了過來,打斷他們,恭敬地向宮歐報告。
“走。”
宮歐看了時念一眼,留下一個字,便和封德他們離開,将她一個晾在原地。
時念站在房間門口,好久好久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呼吸。
她摸向自己的唇,又腫了幾分。
剛剛的宮歐……好可怕。
郵輪緩緩行駛在海上。
郵輪外的走廊上停着三三兩兩聊天的人,時念獨自走過去,靠着欄杆迎面吹着海風,讓腦子清醒一些。
她雙臂摁在欄杆上,一張臉上早沒了找到唐藝資料時的興奮心情。
她有種直覺,即使唐藝給她作證,宮歐也不會信的。
他只信他自己。
這種固執她沒信心能扭正過來。
該怎麽做呢,難道她真的就這樣呆在宮歐身邊一輩子?永遠地做他的女人之一?這種生活不是她要的。
時念一手埋入發間,頭痛得厲害。
“親愛的,這裏的風景好美,可惜不讓帶相機上來,否則我一定把這片美景拍下來。”
一個幹淨悅耳的聲音傳來。
似曾相識的聲音。
時念怔住,往旁邊望去,只見她右手邊不遠處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那裏,沒有着晚禮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裙,及腰的黑色長發在風中飄着,顯出濃濃的女神範。
唐藝?
費盡千辛萬苦找不着,居然就在巴哈郵輪上遇見了?這世界真是到處是巧合。
時念怔怔地望着她。
大概是察覺到視線,唐藝轉過臉來,看向她,臉上一抹震驚一閃而逝,随即,唐藝笑容滿面地朝她走過來。
“時念,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唐藝走到她身邊,笑得很有氣質。
“對啊,真巧。”
時念在欄杆前站直身體,微笑着道。
重遇老同學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尤其對方還是自己苦尋不着的。
唐藝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身上的裙子,有些驚訝,随即道,“你也是陪人來參加晚宴的吧?”
“嗯,是啊。”
時念點頭。
“真沒想到,我們的際遇都比從前好了,還記得三年前我們在這郵輪上只是服務員而已。”唐藝懷緬起過去。
“嗯,那時候我們一起做的服務員。”
三年前。
要不是三年前做了這份兼職,她也不會被宮歐誤會。
“诶。”唐藝想想又嘆了口氣,“不過說到際遇,誰能有你那個妹妹好,前陣子我看新聞,她嫁給了慕氏太子爺,年輕英俊多金多勢,真是好命。聽說慕氏太子爺也受邀了,不過婉拒,沒上郵輪來。”
時笛自然是好命的。
時念的眸光黯了黯,随即想問正事,還沒開口就被唐藝搶白。
“對了,你今天是陪的哪個大人物?難不成是你妹妹、妹夫給你介紹的男朋友?你也要嫁進豪門了?”唐藝好奇地問道。
“不是,不是我男朋友。”
時念下意識地否認。
宮歐不是她男朋友。
“哦,是嗎?”唐藝聞言,一張臉上的笑容更深,姿态無形中微微高了起來,“我是陪我男朋友來的。”
巴哈上的男賓都是非富即貴。
原來要嫁進豪門的是她唐藝。
時念淡淡一笑,“是嗎。對了,唐藝,我給你發過私……”
她話還沒說完,唐藝打斷她的話,“我給你介紹我男朋友吧。”
“……”
能不能讓她把話說完吶。
時念無奈地看着她,唐藝走回去,挽着一個男人的臂彎過來,一臉清新幸福的笑容。
那男人估計有個400斤的模樣,走在木板上感覺都能引起震動,唐藝走在他身旁格外鳥依人。
近了,時念才發現這男人的年紀可以給唐藝當爹。
“時念,給你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林達,是林氏銀行的總裁。”唐藝微笑着向時念介紹,“親愛的,這是我大學同學時念。”
“你好。”
林達向她伸出一只油膩膩的肥手。
“你好。”
時念伸過手去。
“你這大學同學可沒你漂亮,沒你有氣質。”林達握完手便看向唐藝,一臉油膩膩的寵溺,眼睛眯成一條線。
“讨厭,我同學在這,你不要亂說話。”唐藝怪啧地拍拍他,臉上卻是喜笑顏開,頭靠向他的肩膀。
時念看着唐藝臉上甜蜜的笑容,忽然覺得有點陌生,唐藝似乎有點變了。
眼前的唐藝和400斤男人怎麽看都不像有真愛的模樣。
以前的唐藝充滿文藝細胞,氣質清冷,從來不理會男生們的追求,一心靠自己,家庭普通經濟困難,就一直在大學找兼職,刻苦努力,常常別人已經睡覺了,她還在學習或是給家教的孩子做教案。
可現在的唐藝,好像變了很多,僅管,她的外表還是那樣清新文藝。
“時念你不要見怪,我男朋友說話就是這樣。”唐藝朝時念笑着說道,“對了,你是陪誰來的?”
“是陪自己的上司來?”林達看着時念問道。
宴會上的女伴一般就是秘書、情r、女朋友三種身份。
“不是。”
時念搖頭。
唐藝愕然,“你既不是陪男朋友也不是陪上司?”
“原來是做有錢人情r的。”聞言,林達一臉了然地看向時念,語氣有些鄙夷。
“……”
她什麽時候說自己是有錢人的情r了?
時念剛要說話,就見唐藝推了推林達,“親愛的,你別這樣,念真是我以前很好的朋友,不如你給她介紹個男朋友吧。”
說着,唐藝又看向時念,一臉真誠地道,“念,做他人的情r沒有自尊,你不要自甘堕落,還是找個男朋友比較好。這樣,我男朋友認識很多人,讓他給你介紹一個好不好?”
這就給她定型了?
“我不是別人的情r,你們想多了。”時念有些無奈。
她和宮歐只是被逼的契約關系,上升不到自甘堕落吧?
“呵。做都做了,有什麽好否認的。”
林達直白地嘲笑一聲,輕蔑地看着時念,“你跟的是哪個金主?一個月多少錢?看在你是唐藝同學的份上,你要真想找金主,我可以介紹幾個有實力的給你。”
“親愛的……”
唐藝怪嗔地看向林達。
時念發現自己在別人面前永遠有種百口莫辨的感覺,怎麽解釋都沒有用,是她體質容易招黑麽?容易被誤會麽?
還是她看起來就長着一張傍金主的情r的臉?
忽然,林達看向時念的後方,油膩膩地笑出一朵花來,谄媚地走上前,“封管家,真是巧啊,能在這裏遇上你。”
時念往後望去。
只見封德一身襯衫配馬甲,胸口別着一塊複古懷表,管家的标配,筆直地走過來,精神奕奕,活脫脫一個老年美男子。
“原來是林總裁,你好。”封德走近,彬彬有禮地朝林達微笑。
林達立刻松開唐藝的手,迎上前,抓住封德的手,“封管家,宮先生也在郵輪上嗎?不知道能不能代為引見,我行一直很想和宮先生合作。”
第 56 章 重上巴哈郵輪
第56章 重上巴哈郵輪
“……”
這麽快?
時念摸了摸披肩的材質,很明顯和禮服不是同一款,看來是宮歐又額外挑的。
她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雙肩,再看宮歐唇角那抹得逞的弧度,明白留吻痕都是他故意的,就是為了她戴披肩。
不止是偏執狂,還是個保守狂。
時念在心裏腹诽,但還是沖着這條禮服的面子,打理了一下自己,自己給自己編發,做出一個簡約的發型,配合着禮服。
“你好像心情不錯?”
宮歐站到她身旁看她編發,這是她第一次和他出門還認真編發。
“嗯,今天算是有好事。”
時念淡淡一笑,繼續編發。
“什麽好事?”宮歐追問到底。
聞言,時念的目光滞了滞,随即道,“有一條漂亮裙子啊,心情就好。”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遇到的好事就是已經查到唐藝的資料,很快能擺脫他了。
她這話一說出去,宮歐分分鐘進入狂暴狀态。
宮歐現在對她興趣越來越濃,她還是感受得到的。
所以,沒有十足把握,她不會随便點他這顆不定時炸彈。
“一件裙子就把你樂成這樣?”
宮歐不屑地睨她一眼,站在一旁注視她編發,一縷發落在她的頰邊,發梢劃過她柔軟的唇。
宮歐的瞳孔一深,伸出手勾住那縷發纏在指間把玩起來。
喜歡這條裙子是麽,他就把那個米蘭的設計師請過來,專為她一個人設計。
城市的夜,總是繁華中又透着一抹寧靜。
一部加長林肯緩緩行駛在公路上,兩邊的風景在往後倒退。
時念被宮歐摟着坐在車上,宮歐将她一只手攥在手裏把玩,不時放到唇邊或親或咬。
“……”
時念臉有些紅,手指不自禁地顫抖,她縮回手又被宮歐抓過去,又開始對她的手指展開新一輪的折磨。
“少爺,到了。”
封德的聲音傳來,解救了時念。
時念暗暗松一口氣,跟着宮歐走下車,保镖們早已等候在外。
氣候漸暖,夜晚也不覺得多涼,風襲來十分舒服。
時念四周環望一眼,居然又來到海邊,這邊是S市邊緣的濠海,海邊停着一艘望也望不到邊的豪華郵輪。
郵輪上燈火通明,透着眼熟。
“巴哈?”時念震驚地望着郵輪。
這不是三年前她打過工的郵輪麽?
站在一旁的封德解釋道,“巴哈晚宴三年舉辦一次,列邀上流社會和政界名流,少爺并非次次參加。”
時念看向宮歐,并非次次參加,怎麽三年前來一次,這次又來了?
“跟我來!”宮歐握過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登上郵輪。
晚宴的主辦方是一個藍眼金發的外國人,看到宮歐十分殷勤地迎上來,“宮先生大駕光臨,裏邊請。”
“我的房間有沒有留着?”
宮歐沒和他寒喧,直接問道。
“當然,宮歐在郵輪上的房間長年為您留着,不如将鑰匙交給我仆人,讓她們先為您打掃一番?”主辦方服務周到。
有關隐私在巴哈上是很嚴謹的,長年為賓客留的房間鑰匙只有一串,絕不留備份。
賓客可自由派人上郵輪打掃清潔。
“不必,我先去看看。”
宮歐一口回絕,拉着時念就快步往前走,大掌包住她的手,回眸睨她一眼,黑眸深邃,“走,帶你看看你當年做好事的地方!”
他這話明明是嫌棄的,語氣卻洩露出一抹愉悅。
“……”
時念不懂他在開心什麽。
什麽她當年做好事的地方?
時念疑惑地看着他,他大長腿走得快,她只能跑着跟上他。
巴哈郵輪,三年前她就觀過郵輪的宏偉壯觀,當年她看這艘郵輪就是有一種看泰坦尼克號的即視感。
豪華、壯麗、貴族、政商名流……在這裏,是一個金字塔頂端人類的聚集點。
三年後,郵輪仍是那麽華美,穿着名貴漂亮禮服的女人,西裝、燕尾服的紳士們穿松在郵輪上。
水晶燈光璀璨。
女高音歌手在舞臺上獻唱。
時念被宮歐拉着一路往裏走,坐複古的電梯抵達三層,然後停在一扇門前。
宮歐看向她。
時念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
看着她一副莫名的模樣,宮歐的臉色沉下來,“還裝什麽都不知道?”
她演技倒是挺好的。
“知道什麽?”
時念茫然地看向他。
“你——”宮歐頓時氣結,瞪向封德,“開門!”
“是,少爺。”
封德緊跟在後,拿出一串鑰匙上前打開房門。
“時念,給我好好看看,你當初是怎麽爬上我床的!”因着她的反應,宮歐有些不悅,“這個房間我鎖了三年。”
本來以為不會再來。
但她出現在他眼前,在接到巴哈主辦方的邀請後,他突然覺得故地重游也不錯,三年前被下藥的憤怒早已不在。
門被封德推開的一瞬間,時念明白宮歐的話,“你是說這裏就是三年前你被下藥,被那女人迷奸的地方?”
“那女人就是你!”
宮歐語氣陰沉。
被誤會這麽久,時念對三年前的事的确充滿好奇,她望着那扇門,然後擡起腿走進去。
房間很大,複古歐式風格,如歐洲十幾世紀的皇室房間一般,有種深深的貴族感。
塵封三年的房子難免有些塵味,時念用手扇了扇,将鼻尖的塵味扇掉,然後繼續往裏走去。
宮歐慵懶地靠在門口,視線追随着她。
只見她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眼中全是陌生,好像第一次進這個房間一樣,最後目光落在床上,眼中沒有一絲別的情緒,只有好奇。
不用說,她好奇的肯定是——他是不是就在這張床上被迷奸的。
她完全不拿自己當個當事人。
她就像個觀光客,觀光着他三年前的糗事。
她還在裝?裝得這麽像。
“……”
宮歐看着她,薄唇緊抿,黑眸一下子冷下來,隐隐浮動着陰鸷的光。
封德在旁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眼見少爺就要發怒,他連忙往前一步,朝時念道,“時姐,你什麽都沒想起來嗎?”
聞言,時念搖了搖頭,“我沒進過這裏。”
沒到過的地方她怎麽想起來。
三年前,她在這裏做服務員只是負責端酒水的,哪會進賓客的房間,尤其還是宮歐這種大人物的房間。
“裝!繼續裝!”
宮歐冷冽地道,眸光危險陰沉。
時念察覺到宮歐的怒意,咬了咬唇,朝封德道,“封管家,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宮歐說兩句話。”
重登巴哈,這倒是個好機會說清楚三年前的一切。
“好的。”
封德點頭,帶着保镖退到走廊遠處。
宮歐仍站在門口沒進來,黑眸陰鸷地看向她,“時念,你是練習過麽,這麽能裝?”
“我沒有裝。”
時念走向他,認真地道。
宮歐壓下怒火,一把攥過她纖細的手臂,将她抓到自己身前,低眸恨恨地瞪着她,幾乎是咬着牙道,“好,那你告訴我,不是你,誰給我下的藥?誰躲開我的保镖偷偷跑進我的房間?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麽?”
她的手臂被他攥疼。
時念現在了解他的惡劣脾氣,也不頂撞,只柔聲道,“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懷疑三年前事件的真實性,但我想告訴你,可能是有那個給你下藥的人存在,但并不是我。”
“呵。”宮歐冷冷地看着她,怒極反笑,“你在懷疑我的調查結果?”
他懷疑什麽都不會懷疑自己的調查結果。
時念站在她面前,忍着手臂上的痛,擡眸一本正經地看向宮歐愠怒的黑眸,“其實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可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時機。
他是偏執狂,她每次想和他說說三年前的事,他就一口咬定,生生把她後半句又給逼回去。
“說!”
宮歐從薄唇吐出一個字。
“三年前,你一定沒見過那個女人的樣子吧?”這句話,她想問很久了。
她後來想,肯定是因為藥物的關系,他迷迷糊糊地沒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模樣,所以調查下來就直接認定她了。
“……”宮歐聞言沉默了,眸光更加愠怒地盯着她,“那又如何?我查到是你,那就是你!”
又是偏執狂的症狀,固執得一塌糊塗。
“K,那我們說另一個證據。”時念只好換思路,有些難為情地咬了咬唇,然後道,“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被你綁到帝國城堡,你要我交出寶寶。”
“記得。”
“那個時候我熱得迷迷糊糊,什麽都不記得了。”時念說道,“但你應該記得,我那次才是第一次,你感覺不出來嗎?”
“你沒落紅。”
宮歐冷冷地看着她。
沒落紅。
好吧,她也猜到了,現代女生幾乎大部分第一次都不會落紅,她看向宮歐,懷着一絲微薄的希望問道,“那……你總該有點感覺吧?”
問出這樣的話,她自己都覺得難堪,但錯過這個機會,她怕再不可能從他嘴裏問出來。
他閱女無數,就算她第一次沒落紅,他總能有點感覺吧。
第 55 章 宮歐挑的禮服
第55章 宮歐挑的禮服
這邊離地鐵站很近。
一路無話。
抵達地鐵站外面,時念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慕千初忽然開口,“慕氏正在內鬥。”
“什麽?”
時念怔了下,擡起頭來,只見慕千初坐在那裏,一張陰柔的臉上有着濃濃的疲憊之色,似乎很累。
“你知道我上面還有一個姐姐,時候,我失明木讷,父親嫌我丢人,就全力培養姐姐。”慕千初望着前面說道,“現在,父親想拉我一把,可姐姐争強好勝,要和我争總裁之位。我談買地建工廠也是為了做成績立威信。”
原來在慕氏內部還有這樣的事,姐弟相争。
難怪他看起來沒有一點新婚該有的幸福模樣,滿身疲憊,身為慕氏太子爺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吧。
只是他為什麽告訴她這些?
這些疲憊不是應該告訴妻子,讓妻子為他分擔麽?
時念有些疑惑,不好問為什麽,淡淡地道,“是嗎?工作歸工作,還是不要太累了,時笛和寶寶才是最需要你的人。”
“……”
聞言,慕千初轉眸看向她,目光定定的,卻不說一句話。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她問。
“沒什麽。”慕千初搖頭,深深地看着她。
“那我下車了,謝謝你幫我找資料。”時念揚了揚手中的資料,笑着道謝,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嗯,再見。”
慕千初望着她離去的身影,纖細、美麗,離他越來越遠。
他想到她剛剛在游樂園紅了的眼眶,放在方向盤上的一只手慢慢攥緊,他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沒有解決。
慕氏。
時笛。
一切都還沒有解決,等他解決他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再等他一點時間,再等等他,念。
告別慕千初,時念回到天之港,将包一扔,坐到沙發上打開文件袋,眼前浮現出慕千初那張帶着疲憊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慕千初變得有些奇怪。
從上次雲上之島的婚禮上,他一個人跑到樹林,到後來,他開始叫她念……一切都變得很奇怪。
他之前那麽厭惡她,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當沒看到。
這轉變也太大了。
時念靠在沙發上,怎麽想都想不通,索性不再想,翻開手中的資料——
【唐藝,4歲,女,畢業于S市A大。】
再往下翻,時念發現唐藝的履歷真得挺複雜的。
從大學畢業後,她一直在各個國家旅游,去過很多地方,交過幾個男朋友,目前單身,參加過很多舞蹈班、語言班、美術班等。
原來唐藝這些年來活得這麽潇灑。
大學那會,她就記得唐藝是個人如其名的女孩子,一身藝術細胞,鋼琴、舞蹈都不在話下,是A大的校花。
現在,她的标簽是個微博紅人、插花師。
唐藝把自己豐富多彩的生活和工作放上,受到一票宅男的喜歡。
原來唐藝還是個微博紅人,她這種不玩微博的人居然一點都不知曉。
沒有把資料全部看完,時念心急地拿出手機撥打資料上的電話。
她要早點把三年前的真相澄清。
關機。
慕千初的資料上給了她三個號碼,她一一打過去,都是關機。
“……”
時念皺眉,怎麽電話都不通,是暫時關機,還是唐藝又輾轉去了什麽地方換號碼?
想了想,時念拿出手機,下載了微博A,然後輸入唐藝的微博名——清新的藝。
唐藝的微博很火,底下一票評論和轉發,個個都誇漂亮,時念看了一眼唐藝放在微博上的照片。
和在大學時候一樣,唐藝一頭标致性的及腰黑色長發,不施粉黛的臉,清新文藝的氣質突顯出來。
論長相,時念覺得唐藝沒有時笛美麗,但唐藝身上那種讓人舒服的氣質,時笛是沒有的,她自然也沒有。
時念發送微博私信——
【唐藝,你好,我是你大學同學時念,你現在在哪裏?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發完,時念把資料收起來。
唐藝找到了。
離揭開真相也就不遠了,宮歐這個偏執狂,只相信自己,一個念頭認到死,她怎麽說都沒用,幸好現在被她找到人證。
時念望着這幢大公寓,馬上,她就能從這個豪宅裏搬出去,回歸自己的自由生活。
想到這裏,時念很高興。
終于看到希望的曙光。
不過直到黃昏,唐藝的電話仍是沒打通,微博私信也沒回。
“是在忙麽?”
時念摸着手機自言自語地道。
“誰在忙?時念,你最好是在想我。”
一個低沉性感的聲音傳來,充斥着霸道。
下一秒,站在衣櫃前的時念就落入一個懷抱,宮歐從後圈住她,低下頭就吻了她臉龐一口。
他老是喜歡突然襲擊。
也不懂這算宮歐的什麽破嗜好,這一陣回來每次都悄無聲息,然後突然地從面抱住她。
她從一開始的驚吓到現在已經被吓得很淡定了。
“你回來啦。”
時念在他懷裏轉身,面向他,宮歐立刻伸出一指挑起她的下巴,低頭覆上她的唇,品嘗她嘴唇的柔軟細膩。
時念只能順從。
宮歐越吻越投入,牙齒撬開她的唇,火舌埋入她的唇間吻得狂熱,一只長臂将她越圈越緊,恨不得埋進自己身體裏。
“少爺,我把時姐的禮服送過來了。”封德拎着一套禮服過來,走到門口就見兩人正得難解難分,有些尴尬。
宮歐卻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繼續吻她,光吻唇還不夠,他一把将她推到衣櫃上,薄唇膜拜過她的臉、她的頸,吻得呼吸逐漸變沉。
從明天開始,他得帶着這女人去公司。
一天見不到,他就跟犯了毒瘾一樣,只想回來。
時念直被吻得喘不上氣來。
好久,宮歐吻得過瘾才作罷,放開她,時念被吻得臉頰發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好像有些腫。
這男人真是啃嘴狂魔。
“腫一點性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宮歐邪氣地一笑,手指摸過她的唇,随即轉身看向門口,心情大好,“把禮服拿進來。”
禮服?
時念摸着唇望向門口,只見封德側着身子站在門口,聞言才正過身來,手上提着一套黑色的禮服,走向時念。
“這是?”
時念疑惑。
“少爺為時姐特地選的禮服,穿在今晚的宴會上。”封德說道,“這是米蘭Alisa的作品,她設計的衣服一向是天價難求,這件名為夜空。”
時念看過去,目光中透出驚豔。
是一件黑色的短款禮服裙,是夜空似的黑,料子有種綢緞的柔軟,A字形的領口設計很有複古感,裙擺上似乎點綴着什麽如星光一般,閃閃發光。
“好美的裙子。”
時念驚嘆出聲。
“也不看看是誰挑的。”宮歐得意地挑眉,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換上,走人。”
“好。”
時念點頭,接過裙子往浴室走去,褪下身上的衣物,換上裙子,雙手反到身後拉裙子背後的拉鏈。
剛拉到一半,就聽浴室的門開了。
下一秒,一只狼爪伸過來,直接将她背後的拉鏈提上,替她穿好裙子的最後一道工序。
這只狼爪的主人不會有第二個人。
時念錯愕地轉過身,看看眼前高大的男人,又看看開了的門,“你怎麽進來的?我明明把門反鎖了。”
“自從有人敢給我甩臉色躲書房裏。”宮歐趾高氣昂地看着她,豎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間捏着一張卡片,嗓音性感,“我就讓技術部給我弄了一張這棟公寓的萬能房卡。”
“萬能房卡?”
時念驚呆。
居然還有這種鬼東西,怪不得絡上都說不能招惹搞科技的男人,不對,這也不是她招惹上的。
宮歐站在她面前,這才細細打量起她來。
“夜空”這套禮服穿在她身上果然美麗,身材纖長,腰細,她眉目間的清純和裙子低調的閃耀很搭,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時念被他看着,有些拘束,拉了拉裙子。
驀地,宮歐的目光定在她胸前,裙子領口是A字形設計,胸部上方還挖空一個淚滴的形狀,露出白皙的皮膚,和兩個肩膀全暴露在空氣中,性感得致命。
宮歐的喉嚨頓時一緊,将她推到牆壁上又開始狼吻起來,動手動腳。
“別鬧,不是要去宴會麽?”
時念無奈地說道。
“去他見鬼的宴會。”
宮歐此刻哪還想得到什麽宴會,一把将她橫抱起來走向卧室,邊走邊吻。
綿長的旖旎過後——
宮歐恢複理智,決定仍要赴宴。
霸道得什麽都他說了算。
時念只好重新穿上禮服,站到落地鏡前,看着自己頸上的吻痕,柳眉蹙起,“那我是不是要拿個披肩遮下?”
宮歐在旁邊穿上黑色西裝,展開雙臂,如一只雄鷹般,将穿衣這種簡單的動作都穿出一股男性荷爾蒙爆發的感覺。
聞言,宮歐勾唇,并不答話。
封德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拿着一條黑色紗質披肩,“時姐,少爺已經為你挑好披肩了。”
第 54 章 他恢複記憶了麽
第54章 他恢複記憶了麽
“你吃慢一點,一快吃相就醜得讓人無法直視。”宮歐喜歡看她吃飯,但很嫌棄她醜陋的吃相。
“你不用管我。”
時念咬着面包含糊不清地道,繼續吃得很快。
和宮歐相處以來,她充分了解,要想填跑肚子就得在宮歐面前搶食,他是個大胃王,不管什麽時候,把自己那份吃完,看到她還有,必定會搶過去吃。
她三五不時就得餓肚子。
一早上就做床上運動,她已經餓得不行了,不再顧忌什麽形象。
宮歐看着她的動作,了然地挑眉,不再說什麽,優雅地吃完自己這一份,然後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将她手邊的半片面包搶過來,理所當然地放進嘴裏。
搶食搶得很自然。
“……”
時念塞着滿滿一嘴的蛋和面包,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把她那一片面包也幹掉了。
他就是故意讓她吃不飽吧。
“都是我的。”
吃完,宮歐從容淡定地擦擦手,雙眸看向她含着得逞的笑意。
“……”
時念此刻希望自己真的是只狗,那她一定會撲上去咬他幾口!
用完早餐,宮歐換上衣服準備出門,時念被逼着送他送到門口,随口問道,“對了,唐藝有消息麽?”
聞言,宮歐的臉色一冷,不悅地看向她,“還在查,你急什麽?”
宮歐的絕技之一——說翻臉就翻臉。
還在查?是不想查吧。
“我知道了。”時念沒再說什麽,送他出門。
門外,封德和幾個保镖已經在等候。
宮歐走出門,時念正要關門,就見宮歐一雙眼正惡狠狠地瞪着自己,她無奈地走向前,踮起腳在他唇角輕吻一記。
宮歐不滿足地将她撈進懷裏,将這個吻加深,加長。
一翻深度擁吻後,宮歐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嗓音喑啞性感,“晚上同我去參加一個宴會。”
“啊?你出席宴會不是有女伴團麽?”
時念愣了下,看向一旁的封德,是有女伴團的吧。
宮歐有情fu團、床伴團、秘書團、女伴團,各種團。
“讓你去就去,哪那麽多廢話。”宮歐不滿地蹙眉。
“可是和你出席一定會被曝光吧,我妹妹是大明星,我怕會有媒體亂寫,到時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時念說道。
她實在不想和宮歐出席任何公開的場合,她只想縮起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離開的時候就還能騙自己只是做了一場荒誕的夢。
一切就能重新開始。
否則,以宮歐的知名度,将來她就算離開了,媒體也不會放過她。
“能亂寫什麽,她姐姐成宮歐的女人,連她知名度都會高一點。”宮歐冷哼一聲,又道,“不過,我參加的宴會一向不對公衆公開。”
除了上次她妹妹那個婚宴,那是奔着她去。
“哦。”
時念點頭。
宮歐轉身往外走,忽然,他又停下來,冷冷地看向時念,目光銳利如刃,“真不知道你是姐妹情深,還是純粹不想讓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時念心中一驚,表面努力維持着平靜,勉強一笑,“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名人,有什麽怕的。”
“最好是!”
宮歐冷冷地道,從雲上之島開始,在她那裏,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個見不得光的。
宮歐走後,時念收拾了一下屋子,便換上一條利落簡約的牛仔連衣裙穿上,配上一條棕皮腰帶,穿上一雙皮靴。
她站到落地鏡前,鏡中的自己透出幾分優雅氣質。
人靠衣裝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宮歐不準她再穿那些寬松的休閑服,裙子穿得多了,她的氣質和從前大不相同。
不知道算不算進步。
時念撥了撥頭發,拿起包出門。
她走出天之港,站在馬路邊上,望着路上的車輛,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一部白色敞篷保時捷停在她面前。
“念。”慕千初坐在駕駛座上,一身休閑服飾,儒雅不失年輕,他摘下墨鏡,微笑着看向她,“剛出來正好看到你,上車吧。”
時念愣了下,不是約在咖啡館見面麽?
出來正好見她?
他不再好奇她為什麽又會出現在天之港旁邊?
時念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沒問出來,只笑了笑道,“在這見到你太好了,那你把唐藝的資料給我吧。”
慕千初擡眸看着她,手指在墨鏡上磨了一下,溫和地道,“資料我放在公司,本來準備去咖啡館的路上正好取出來,既然看到你了,你就跟我到公司吧。”
無懈可擊的理由。
時念想不出理由拒絕,便點頭走到副駕駛上坐下,“謝謝。”
“只是一件事,你不用一直跟我道謝。”慕千初微笑着道,手轉動方向盤,掉頭離去。
時念坐在車上,這是她第一次坐到慕千初開的車。
還記得年少的時候,都是她騎着單車載他。
“慕氏Dir香水。”慕千初忽然說道。
時念又是一愣,意識是自己身上的香水,便淡淡一笑,“是啊。”
“最新出了一款精靈香水,有一種清草香的很适合你。”
慕千初似閑談一般說道。
“是嗎?”
時念點頭。
他剛失憶那會,她受不了,整個人很瘋狂,為想和他有那麽一點點聯系,就拼命地兼職打工,只為買一款他有份參與設計的香水。
後來,她也習慣這種香水味。
這麽多年,Dir更新換代,但味道變得不太多,她也就一直延用下來。
兩人聊着香水,一路上并不尴尬,車程大概0分鐘後,時念意識到不太對勁,“慕氏公司離天之港有這麽遠嗎?”
“哦,我還要去一個地方,你不急吧?”
慕千初有些歉意地看她一眼。
“……”
她都已經上了他的車還能說什麽?她能說她只想拿資料走人麽?
時念咬唇,如果換作以前,她會很高興能和他多相處一會,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過多的相處只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不好意思。”慕千初道。
她還能說什麽,時念笑笑,“沒什麽。”
車停在一個地方,慕千初推開車門下車,低睨向她,“念,你也下來走走吧,坐這麽久的車也累了。”
“不用,你談你的事就好。”
時念說道。
“K,那我進去談事。”慕千初說道,“你嫌無聊的話可以下來走走,這裏曾經可是全國最大的游樂園。”
慕千初說完離開。
游樂園?
時念愣了下,擡眸望向前面,只見褪了顏色的七彩大門立在那裏,超大的卡通字拼出幾個大字——瘋狂游樂園。
瘋狂游樂園。
時念震驚地望着眼前的大門,整個人僵硬在座位上。
好久,她鬼始神差地推開車門下車,一個人往裏走去,原來這個地方已經這麽灰敗,十多年前這裏還很輝煌,游樂設施也特別好玩。
那一年,她十歲還是十一歲?
是在過生日期間,慕千初知道她喜歡S市的瘋狂游樂園,于是央求慕家包下這裏。
他們兩人被慕家的車從老家接到這裏。
兩個人在這裏瘋玩了一整天。
主要都是他陪她玩,他看不見,全程都只是陪着她,她那天玩得特別瘋特別開心。
時念一個人慢慢往裏走着,望着一個個似曾相識的設施,回憶被帶回多年以前……
遠處,一個滑滑梯設施停在那裏。
時念望着望着,仿佛望見一個女孩領着男孩走上去,然後把手放在他的背上,告訴他,“千初,不要怕,我推你下去,這個特別好玩。”
“好。”
男孩對她完全信任,被她推下滑梯,開心地大笑起來。
她耳邊仿佛還能聽到男孩、女孩快樂的笑聲。
可那些,都過去了。
時念立刻轉過頭去,不讓自己亂想,她一轉身,卻見慕千初就站在不遠處,目光複雜地望着她。
當初的少年。
如今的慕千初。
時念的眼眶泛紅,慕千初定定地望着她。
她的心被狠狠震動,那一瞬間,她有種錯覺,慕千初記得她……
半晌,慕千初微笑着朝她走來。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時念盯着他問道。
他是不是記起了什麽?
“我準備買下這裏的地建一個香水制造廠。”慕千初注視着她,“你怎麽了,眼睛怎麽紅了?”
原來是這樣。
不是因為記起來才帶她來的。
想不起來也好,現在這種情形下想起來對他沒什麽好處。
這些記憶,連她都已經準備埋葬了。
“風吹得眼睛有點疼。”時念眨了眨眼睛,說道,“那你事情辦好了嗎?”
“辦好了,走吧。”
慕千初說道,謙謙有禮地側了側身子,和她一起離開。
接下來,慕千初沒再繞到哪裏去,而是直接去往公司,時念站在路邊上等着,不一會兒,慕千初将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遞給她,“你接下來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地鐵站就好。”
時念把文件袋抱在懷裏,婉言謝絕。
“那我送你去地鐵站。”
慕千初堅持。
時念想說什麽,慕千初已經去開車了,她只好再一次坐上他的車。
第 53 章 美好的清晨
第5章 美好的清晨
“你不就想看我這個狼狽的樣子麽?”她抽咽着道,眼淚控制都控制不住,“我要出去,我要走。”
她不要呆在這個房子裏,太大太黑暗了。
她語氣中的一絲孩子氣讓宮歐的胸口頓時一軟。
“行,走!”
宮歐一把摟過她将她帶出房子,時念在黑暗中視線力不佳,只能被他摟着往前走,每走一步腳都疼得厲害。
一出門,走廊裏的燈光明亮璀璨。
時念的心慢慢定下來,她立刻一把推開宮歐的手,冷着臉靠到一旁的牆上,伸手擦掉眼淚。
“時念,你還敢給我擺臉色是不是?”
宮歐愠怒地瞪着她。
她擡起臉看向他,一張臉上全是淚痕,雙眼紅得厲害,宮歐看得目光發怔。
時念目光冷冽地看着宮歐,聲音很冷漠,還帶着顫意,“宮歐,如果你想玩死我就直接給我一個痛快,要是你還有一點良心,我求你放過我,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唔。”
宮歐忽然撲到她身上,低頭就封住她的嘴唇,将她未說完的話堵了回去。
時念震驚地睜大眼,伸手推他。
宮歐吻得霸道野蠻,像孩子啃東西似的毫無章法,雙手抓住她亂動的雙手靠到牆上,讓她無法動彈。
時念拼命掙紮,掙紮得越來越沒力。
宮歐的專屬氣息強行灌進她的鼻尖,他霸道地吻着她柔軟的唇,品嘗她唇上的清甜,鼻尖聞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氣。
這個吻,綿長。
直吻得她幾乎窒息時,宮歐才放開她,額頭抵着她的,咬着牙道,“誰要跟你橋歸橋,你的橋搭在我的湖上,斷也要斷在我身上!”
如此專制。
時念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你這人怎麽不講理?”
她說着話,他突然吻她。
各種理直氣壯的語氣活像全是她的錯一樣。
“我不講理?”宮歐放下她的手,“我要真不講理你現在還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他這話就是最大的不講理。
“宮歐你——”
“行了,知道你今天晚上怕得要死,說話語無倫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宮歐打斷她,一臉大人不計人過的模樣。
“我——”
“之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我一個男人不跟你女人計較。”宮歐搬了個臺階舒舒服服地下來。
兩天的冷戰,以他來找她告終,他當然要找個臺階。
“……”
時念無語地看着他,他還讓不讓她說話了,她就說一句他說這麽多。
他以為她是害怕得語無倫次?不是,她一直都是想離開他的,這個想法在他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李哥後更加強烈。
“宮歐,我不是語無倫……”
“時念。”宮歐再次打斷她的話,黑眸冷冷地盯着她,“你确定要和我繼續讨論這個?你別忘了,我們之間是有合約的!”
他的眸底隐隐浮動着危險陰鸷的光。
那種光,在她被他扔進森林前見過。
迎着他的視線,時念沒了勇氣說下去,她想要離開他,大概只能走合約條約,找到三年前的真相。
否則,她想就這麽離開,宮歐是不會讓她有好下場的。
“什麽人?”
宮歐忽然轉過頭朝走廊深處望去,黑眸凜冽銳利,薄唇抿緊。
時念一驚,“怎麽了?”
“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們。”宮歐冷冷地道,拉着她的手往走廊深處走去,一直到盡頭,兩邊的拐角都沒有人。
“你是不是看錯了?”時念問,這哪有人。
“可能是。”宮歐蹙了蹙眉,低眸看向她,“都怪你,讓我判斷力都不正确了!”
“怪我?”
時念無語極了。
他專業推卸責任麽?
話落,她就被宮歐一把橫抱起來,往回走,一雙黑眸深深地盯着她,“當然怪你,我兩天沒吃飯了!餓得頭暈!失去判斷力了!”
他理直氣壯得令人發指。
“……”
敢情沒了她,他會被活活餓死。
時念正要說話,宮歐抱着她傾下身,低頭再一次吻上她的唇,試圖撬開她的唇,時念往下仰去,偏開他的唇,道,“你不是兩天沒吃了麽,我去給你做飯。”
“先吃你過過瘾。”宮歐含着她的唇道,語氣張狂、性感,抱着她就往回走。
“唔,不要回去,太黑了。”
時念害怕回到那個大房子。
“我讓封德放電。”宮歐在她唇重重地吻了一口說道,深呼吸,聞着她身上的清香,“你用的什麽香水?”
“慕氏最廉價的一款香水。”
時念道。
慕氏做的百分之八十都是高端昂貴産品,只有一部分是面向大衆的。
“慕氏?就你那個妹夫,你還真是會給自己人做生意。”
宮歐冷哼一聲,帶些醋意再次覆上她的唇,一路吻着她一路走。
他們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明亮的走廊上。
一切恢複安靜。
某一扇門突然被拉開,穿着病號服的慕千初從裏邊一臉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凝望着宮歐他們離開的方向。
忽然,手機震動起來,是他助理打來的電話。
“慕少,怎麽樣?”助理在電話裏問道,“你找到要找的人了嗎?手機定位在天之港,要不要我再精确到哪座樓?”
“不用了。”
他已經找到了。
慕千初語氣漠然地說完,挂掉電話,雙眸望着長長的走廊,身側的手慢慢握緊。
時間如白馬過隙,時念在宮歐身邊又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
她負責做食物給他吃,以及給他吃。
《總裁是個偏執狂》第一冊她在很短的時間全部畫完,在顏色上也做完全部處理,只等着出版。
這一天,時念剛做完早餐,将煎得半熟的雞蛋鋪到面包上,手機就響起來。
她拿出手機,是慕千初打來的電話。
自從上次夜晚他打過電話後,就再沒打來。
時念猶豫了半晌,想起之前拜托他的事,便接起電話,“慕千初。”
“念,前些天有些忙沒聯系你。我已經拿到唐藝的資料,你今天有空嗎,出來我給你。”慕千初的聲音柔和。
果然是為了唐藝。
只不過,他什麽時候開始稱呼為念了?他以前不都連名帶姓,或者直接厭惡地叫姐姐麽。
時念知道自己在時笛和慕千初之間的位置尴尬敏感,想避免見面,道,“謝謝你,你把她聯絡地址和電話發給我就可以,不用麻煩你親自出來一趟。”
她客套得厲害。
慕千初的聲音頓了頓,道,“唐藝這些年變動得比較頻繁,在電話一時半會說不清,你還是出來一趟吧,今天有空嗎?”
變動頻繁只要有聯系電話不就行了?
時念暗暗想,但也不好再拒絕,便道,“好,你發我地址,我今天什麽時間都可以。”
“嗯,好。”
慕千初聲線溫和,挂上電話。
時念放下手機,覺得有些奇怪,他失憶的這六年裏,她處處糾纏時他沒好臉色,基本沒有私下見面的時候。
現在他結婚了,她放棄了,他卻要求私下見面。
他只是想幫她忙吧,她不必想太多。
時念将兩盤早餐放到餐桌上,一邊脫下圍裙一邊走到卧室裏。
偌大的圓床上宮歐還躺在上面睡覺,一條長腿蓋在被面上,英俊的臉龐輪廓如刻般完美,線條性感,薄唇抿着,一雙眼緊緊阖着,睫毛很長很卷,一頭短發睡得有幾分淩亂。
“宮歐,吃早餐了。”
她叫他。
床上的男人沒反應。
時念只好走到床邊推推他的手臂,“宮歐,起床吃早餐……啊!”
話還沒說完,時念就被宮歐一把拉過去,人趴到他身上,她忙支起雙手,宮歐睜着眼睛看她,唇角勾着得逞的笑意,哪有半分睡意。
“你不是在睡?”
時念錯愕。
“睡着了怎麽看風景?”宮歐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
時念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一大早,她的是一件寬松的睡衣,現在因為她個姿勢大領口往下落,春光乍洩。
“……”
時念的臉頓時燒起來,連忙拉起衣領坐直,想要下來。
一只腳剛下去她又被宮歐拉回去,一陣翻倒,她被宮歐按倒在床上,他雙膝跪在她身體兩側,低眸凝視着她的臉,黑眸越發深邃,似是有什麽在翻湧。
和他在一起這麽久,她太清楚他眼中的神色代表了什麽。
果然,下一秒,宮歐便低下頭吻上她的唇,用技巧撩撥着她,撬開她的唇,時而淺嘗,時而深吻。
她雙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躲開他的吻,“早餐要冷掉了。”
“不急,我現在想吃你。”
說着,宮歐的長指便探進她的睡衣內。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強烈。
卧室裏一番纏綿。
等兩人坐到餐桌上時,早餐果然已經冷掉,時念只好重做兩份早餐,然後筋疲力盡地坐到桌前,雙腿又酸又痛。
“你好像不太能走了。”
宮歐目光饒有深意地盯着她無力的雙腿,唇角的弧度充滿邪氣,剛才在卧室他太用力了麽。
“吃飯。”
時念的臉發熱,低頭開始吃早餐,吃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