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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2 章 :我父親死了四年才告訴我

第64章:我父親死了四年才告訴我

十幾年了,這裏的人不是宮歐,無法憑一個動作、一個身影、一個聲音就認出宮彧。

陽光溫暖地落在整座古堡,奇花異草繁多,都有專人打理,遠遠的傳來馬鳴聲。

時念轉眸看向宮歐,宮歐走在她的身旁,一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得讓人害怕,一雙黑眸直直地注視着前面。

他沒有牽她的手。

時念的心沉了沉,想說什麽終究是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帶着他們往前走去。

宮爵的書房前,查爾斯拿着鑰匙等在那裏,他只接到時念的電話說一切都有好起來的可能,心以為肯定是時念勸動了宮歐。

見他們過來,查爾斯沒有認出宮彧,只恭敬地低下頭,道,“二少爺,不管如何,請您一定要為了夫人多多考慮。”

夫人認為宮歐天性叛逆,知曉了宮爵已逝也不肯好好管理宮家,有時念的幫助應該會容易很多。

“開門。”

宮歐走向前,嗓音冰冷如寒霜。

“是,二少爺。”查爾斯看了時念一眼,上前打開書房的門,請他們進去。

宮彧跟着走進去,查爾斯連忙伸手攔住他,時念看向查爾斯,“讓他進去。”

“少夫人,雖然我不反對你将這件事告訴二少爺。”查爾斯蹙起眉頭,“你應該明白,這件事沒商量出個萬全的對策出來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時念居然還讓外人知道。

該不會壞事吧。

“讓他們進來!”

宮歐的嗓音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寒氣。

“……”

查爾斯有些詫異地看向宮彧,一時間仍是沒認出來,只覺得奇怪,宮歐發話,他也不好說什麽,只有些後悔和時念商量。

這種隐秘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弄巧成拙,夫人可就被毀了。

查爾斯往裏走去,将書架上的書拿下來,伸手扭轉旋扭,書架像扇門般在他們面前緩緩打開。

一股冰冷的寒意撲面而來。

宮歐和宮彧大步往裏走去,宮歐撞過時念的身體,她擡起臉便看到宮歐陰沉的面容,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宮歐、宮彧走進隔斷門那一端,滿地的鮮花,沉重的十字架浮雕前點着幾根白色蠟燭,光線冷幽幽地充斥着整個寒冷的房間。

宮歐一走過去就看到了特別打造的厚重棺材發着光,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修長的雙腿有些僵硬一步步走到棺材邊上。

棺材上方封着一塊玻璃似的透明棺蓋,裏邊躺着一個他們兄弟二人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他穿着價值連城的西裝、大衣,領帶筆挺,手腕上戴着一款手表,手表的時間已經停了,無名指上還戴着婚戒,一張混血的臉上封着白色的冰霜,雙眼緊閉,臉色一片雪白。

是宮爵。

曾經将他們兄弟二人苛責得一個詐死、一個遠走的父親真得過世了。

房間裏冰冷,氣氛壓抑,一點聲音都沒有,只剩下白色蠟燭的火光在輕輕搖曳。

時念站在隔斷門旁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宮歐,嘴唇抿得緊緊的,身側的手握緊。

宮歐站在那裏,低眸看着躺在冰棺中的宮爵,一張臉上的神色深沉得厲害,令人無法猜透。

“砰。”

宮彧忽然在棺材前跪了下來,雙膝跪出沉悶的聲音,雙手交疊着地放在棺木上,頭靠了上去。

“……”

查爾斯有些詫異地看向宮彧,為什麽這個人要跪?

宮歐站在那裏,視線掠過棺木,伸手在某個按鈕上按了一下,玻璃棺蓋自動往後移去,他俯下身轉了轉宮爵手上的表,“這是父親去世的時間?”

表上的時間已經不走了。

“是。”查爾斯點頭,“是夫人當時将表按停的。”

宮歐低眸看着時間,這款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款式,很古老,上面還有年月日的時間,他看着那個時間,忽然諷刺地低笑一聲,将棺蓋合上來。

漸漸的,時念見到他的雙眼變紅。

下一秒,他瞪向查爾斯,走過去一把攥住查爾斯的衣領,歇斯底裏地吼起來,“四年!我父親死了四年現在才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

宮歐身體裏的火一下子被勾起來,雙眼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立刻撕了查爾斯。

誰都受不了這樣的隐瞞。

“這是老爺和夫人的共同決定,我一個管家無法說什麽。”查爾斯不敢還手,被宮歐直接給摁到棺材上,看着棺中的宮爵,查爾斯不禁道,“老爺去世的時候,二少爺和家裏鬧得最兇,後來二少爺一消失就消失了四年,想出這辦法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這麽做,失去兩個兒了的宮家還有什麽希望?

“共同決定?好一個共同決定!”宮歐将查爾斯按在棺材上,一雙黑眸死死地瞪着他,“決定就是把我父親的屍首給凍了四年?”

宮歐死死地按住查爾斯的脖子,查爾斯動彈不得。

“宮歐你不要這個樣子。”時念上前去拉宮歐,宮歐轉眸狠厲地斜了她一眼,那目光讓時念心中一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宮歐。”宮彧跪在地上擡起臉看向宮歐,嗓音沉穩,“父親面前別放肆,過來。”

聽到宮彧的聲音,宮歐将查爾斯狠狠一推,這才走到宮彧身邊,膝蓋一彎在棺木前也跪了下來。

“……”

父親?

查爾斯詫異地看向宮彧,眼中有着驚惑。

時念靜靜地看着他們兩個,以前聽封德說,離開人世的時候一定要自己的子女在身旁送行,這才顯得一生圓滿。

她不知道宮爵有沒有在等這一刻,但很顯然,這一刻遲了四年。

宮彧和宮歐在棺木前跪了很久才站起來,兩個人都跪得腿顯出彎曲,無法站得筆直。

兩人從書房走出去,宮歐冷冷地開口,“母親在哪裏?”

“夫人在樓下的公務室裏查看文件。”

查爾斯低頭說道。

宮歐大步往樓下走去,時念看着他的背影,低眸看着自己的手,一向喜歡摟着她走的宮歐這一回連碰都沒碰她一下。

時念的目光黯了黯,然後往前走去,還是走在宮歐的身旁。

公務室的門直接被宮歐推開。

羅琪難得穿着整齊地坐在辦公桌前,手上翻着一本牛皮封面的文件,一頭長發垂下,沒有打理,臉上也不化一點妝。

自從婚禮那天和宮歐吵翻後,羅琪就再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

聽到推門的聲響,羅琪擡起頭看了宮歐和時念一眼,道,“是你們,進來,宮歐,我正好有話和你說。”

時念跟着宮歐慢慢走進去,宮彧跟在他們身後,沒有被羅琪注意到。

羅琪翻着手上的資料,蹙着眉道,“我今天感覺身體好了一些,便下來看看你幫我這些天處理的內務,結果我才發現,你一點都不用心。”

“……”

宮歐走到羅琪的辦公桌面前站定,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深深地盯着羅琪,薄唇抿緊,沒有說話。

“讓你幫忙管一點我的內務你就這麽敷衍,将來讓你接收宮家,你不是更敷衍?”羅琪邊翻文件邊道,“你父親昨天去瑞士之前還和我說,要不是他事務忙,他定定要親自訓斥你,到時你的耳朵再被撕裂一次可怎麽辦。”

偌大的內務室裏一片安靜,只聽到羅琪一個人的聲音。

她就像演着一場獨角戲,主角是自己,自以為欺騙了觀衆。

“他下手一向很重。”

宮歐低沉地說道。

“知道他下手重你還敢這麽敷衍,幸好這些內務我還沒拿給他過目,不然連我都要被他斥責。”羅琪說着嘆了口氣,“當年你出去創下,名聲大震,你父親是很驕傲的,但你也不至于只顧着外面,對家裏的內務就這麽亂來,這樣怎麽讓你父親放心把宮家交給你。”

宮歐站在那裏,聽着羅琪的話微微擡起臉,眼睛閃了兩下,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頭。

時念看着宮歐這個樣子,想安撫他卻又不知道從何安撫。

“對了,你父親在瑞士之前,要你試着接手宮家管理一陣,你就留下來管吧。”

羅琪說道,又補了一句,“這是你父親吩咐的,你也知道他這人說一不二,好不容易他同意你們的婚事,你就別再鬧了。”

宮歐低眸看向坐在那裏的羅琪,喉嚨緊了緊,胸口像被什麽堵着一樣發悶。

“聽到我的話了沒有?要吵你和你父親吵去。”

羅琪說道,仍然如若無其事一樣。

“你這樣一人演兩個角色不累麽?”宮歐忽然開口。

“……”

聞言,羅琪的身形一僵,擡起臉呆呆地看向宮歐。

宮歐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按在辦公桌前,俯下身,一雙泛紅的眼睛盯着羅琪,“之前我回來的時候就給父親致過電,和他商量過很多事情,這些事你都知道,你要用父親的角色訓斥我,又要用母親的角色想念我,你不累麽?”

宮歐到現在才明白這些年來,他打交道的一直都是羅琪。

沉浸在兩個角色中轉換,她分得清楚麽?

時小念宮歐

第 641 章 :對不起,請你留下來

第641章:對不起,請你留下來

“法國挺美的。”

時念寒喧着說道。

“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宮彧看向時念游離的眼神說道,“是有什麽事嗎?”

聽到這話,宮歐擡起腿就往宮彧身邊的沙發上踹了一腳,不悅地瞪向他,“這麽關心我女人幹什麽?她心不在焉是在想我!”

“……”

“……”

宮彧和時念皆是無語,宮歐絲毫不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麽問題,又開始和宮彧聊一些別的事。

時念就坐在那裏,雙手捧着杯子,靜靜地注視着他們兩個,兄弟兩個隔了十幾年重新相聚,話題沒什麽尴尬的,連宮歐都比平時話多一些。

可看着他們兩個,時念就會想起那個書房的冰冷,以及羅琪的走火入魔。

他們相談甚歡,卻還不知道他們的父親已經去世四年,在那個冰冷的棺材裏躺了四年。

“我準備在那邊開一片牧場,多養些動物,将來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們還能一起打獵。”

“再打你也是輸給我。”

“這次只是我受傷了而已,等我體力恢複,你未必是我的對手。”宮彧說着說着看向時念,見她還是一臉游神的樣子心生奇怪。

宮歐見狀又往他的沙發上踹過去一腳,“還看,有什麽好看的!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信,你什麽事做不出來!”宮彧笑着說道。

“砰砰。”

敲門聲響起,尤莉站在外面揚聲說道,“先生,可以去機場了。”

聞言,宮歐的目光沉了沉,手上摟着時念看向宮彧,嗓音磁性地道,“把她弟弟的事告訴她。”

聽到這話,時念擡眸看向宮歐,又看向宮彧。

宮彧坐在那裏,一雙偏灰的眼睛看向時念,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冗長的沉默。

“說啊!”

宮歐不耐煩地道。

宮彧看着時念的臉,臉上露出一抹黯然,開口說道,“看着你的臉我說不下去,你和他真的太像了。”

他要怎麽看着這樣一張臉講述和這張臉一模一樣的主人的故事。

“你怎麽那麽多事?”宮歐蹙起眉頭,“你別看她,你看我!”

講個故事磨蹭什麽。

宮彧無奈地笑笑,時念勾起唇角,“沒事,等你以後想說了再說吧,別耽誤你的時間。”

時念說着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拉住宮歐的手,十指相扣。

“你怎麽今天手一直這麽冷?”宮歐蹙着眉頭看向時念,黑眸深深地盯着她。

“是麽,我都沒覺得。”

時念淡淡地道。

宮歐走上前一手拉着她,一手提起地上的行李箱走出去,宮彧緊跟在他們的身後。

将行李全部放上車後,還是到了離別的時間。

“一路順風。”

時念微笑着同宮彧說道。

“好。”宮彧欣然點頭,伸手擁抱宮歐,手掌在他的背上拍了拍,“等我到了會給你電話,保重。”

“知道了。”

宮歐沉聲道,也沒說什麽。

“你們也快點走吧,想辦婚禮就去S市辦,別留在這裏,不适合你們兩個。”宮彧擁抱着自己的弟弟說道。

“等母親的身體好一點我們就走,我也不喜歡呆在英國。”

宮歐說道。

時念安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連他們都走了,就留下一個羅琪和一具遺體支撐宮家,時念閉了閉眼,整個人壓抑得厲害。

她真不應該走進那個書房,不應該知道那些事,如果什麽都不知道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煩惱。

羅琪說,是她和宮歐的戀情刺激得宮爵病情越發嚴重。

是宮歐太過護她,才讓羅琪一病不起。

仿佛責任全壓在了她的身上。

“嗯,那就辛苦你們照顧母親了。”

一無所知的宮彧松開宮歐說道,轉眸看向時念,手還沒伸,時念就被宮歐攥到身後,宮歐一雙黑眸充滿敵意地盯着宮彧,“她你就不用抱了,我不想再把你揍進醫院!”

如此張狂。

“K。”

宮彧聳聳肩,沒有去擁抱時念,轉身拉開車門正要上去,驀的,他的動作停下來,轉過頭看向站在宮歐身後的時念,出聲,“念。”

時念從宮歐身後走出來,無聲地注視着宮彧。

“念,關于你弟弟的事我是難以啓恥,幾次想和你說都說不出口,因為我對不起他。”宮彧低沉地說道。

時念看着他,淡淡地問道,“那他原諒你了嗎?”

這是他和她弟弟之間的事,如果弟弟原諒了,那她也不能說什麽。

聞言,宮彧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沒有,念,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有多對不起他。”

“……”

時念沉默地看着他,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濃烈的愧疚自責。

他欠的還真多,又欠宮歐的,又欠席钰的。

“這樣吧,念,什麽時候我能幫你一個大忙了,也許我能坦然一點說出那些往事告訴你。”宮彧說道,“算是贖罪。”

贖罪,有那麽嚴重嗎?

幫忙。

時念點點頭,擠出一抹笑容。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宮彧說道,彎腰坐進車裏,看向他們,“我走了,你們照顧好自己,再見,我們有時間再聚。”

“再見。”

車子緩緩駛離他們的視線,時念擡起頭看向身旁的宮歐,他凝望着車子離去的方向,臉龐英俊完美,一雙眼睛漆黑深邃,薄唇抿緊。

宮歐,我現在心裏真的很亂,不知道該怎麽做。

該把你推出去嗎?

“光公布老爺的死訊,夫人是能清醒,可也會讓她深受打擊,只有同時讓二少爺告訴夫人,他願意掌權宮家,有二少爺撐着宮家,夫人才能好起來。”

要有人現在就能全心全意地撐着宮家。

可那意味着宮歐将要大面積放棄他的事業,無法專心去研究他想研究的東西。

“這樣吧,念,什麽時候我能幫你一個大忙了,也許我能坦然一點說出那些往事告訴你。”

宮彧的聲音在時念的耳邊回響着,像有什麽激靈在她腦海中閃過。

她心中湧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時念注視着宮歐的臉龐,一只手搭在宮歐的手臂上,不知不覺地絞緊他的袖子。

宮歐低下眸看向她,“怎麽了?”

把他袖子絞得這麽緊幹什麽。

“……”

時念深深地注視着宮歐的雙眸,對不起,宮歐,她知道她現在的決定很自私,對不起。

她慢慢松開自己的手,一步步往後退。

“你幹什麽?”

宮歐質疑地看着她。

“……”

時念凝視着他,繼續往後退走,猛地一個轉身就往前跑去,不顧一切地去追宮彧開出去的車。

宮歐看着她一路狂奔,大聲地吼道,“時念你幹什麽?給我回來!”

時念用盡全力朝宮彧的車跑去,“停車!停車!”

“時念!他媽的危險!”

路上跑什麽跑!

該死的。

宮歐拔腿去追時念,時念還是不管不顧地朝着宮彧的車狂跑,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她不想犧牲宮歐,不想讓宮歐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時念!你給我回來!我弄死你信不信!”

宮歐在後面喊到,靠,這女人當着他的面去追另一個男人。

時念往前一陣瘋跑。

前面的車子終于慢慢停了下來,停在路邊,車門被打開,宮彧從車上走下來,詫異地看向時念,“還有什麽事嗎?念?”

時念跑到他面前,氣喘籲籲地喘着氣,彎着腰,雙手按在膝蓋上,擡眸看向宮彧,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是不是什麽忙你都願意幫?”

宮彧想起剛剛自己許諾的,“對,什麽忙都可以,你這麽快就想到什麽事讓我幫忙了?”

“如果是讓你犧牲自己呢?”

時念繼續問道,喘着氣問道。

“……”宮彧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凝視着她道,“究竟是什麽事,念?你好好說,我會竭盡全力幫你。”

“我想請你留下來。”時念直接開了口,“既然你出現了,我希望你把本來屬于你的責任繼續承擔下來。”

“……”

宮彧看着她,臉色微微蒼白。

“時念你在說什麽!”

宮歐停下腳步,站在他們不遠處,一雙黑眸死死地瞪着時念,這女人在說什麽呢,人都要走了,她留什麽留。

有什麽不能和他說?

宮彧看向宮歐,又看看時念,蒼白地一笑,“好,看來你不願意宮歐承擔這些,那我答應你,将來等宮歐要正式繼承宮家的時候,我會回來。”

身為長子,這本該就是他的責任。

宮歐不會開口,時念開口也一樣,他總不能逍遙一輩子,讓自己的弟弟負擔一切。

“不是将來,是現在。”時念說道,一雙眼睛看着宮彧,半晌,她深深地鞠下一躬,閉上眼睛,難過地道,“對不起,請你留下來。”

“……”

宮彧的身影僵硬在那裏,和宮歐對視上。

……

兩個時後,時念、宮歐、宮彧一行人出現在宮家古堡。

時念走在宮歐的身旁,宮彧同封德跟在他們身後,他戴着墨鏡和口罩。

時小念宮歐

第 640 章 :你了解你的父母嗎?

第640章:你了解你的父母嗎?

一只手在時念面前晃來晃去,将時念飄走的思緒拉了回去,時念回過神來,只見宮歐滿臉愠怒地瞪着她,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

“吃完啦?”時念牽強地笑笑,站起來要收拾。

“你收拾什麽,家裏沒傭人麽。”宮歐一把拍掉她的手,黑眸瞪着她,“說,你剛剛在想什麽,和你說話都不回應。”

居然敢在他面前游神,這女人真是想造反。

“就是一時出神了,可能昨晚沒睡好。”

時念說道。

聞言,宮歐的眉頭一擰,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往外走去,“那走,現在就去睡覺!”

五分鐘後,時念就被宮歐抱着躺在床上,人被他環得緊緊的,一點空隙都不給她留。

房間裏只留着一盞昏暗的燈。

時念在他懷中掙紮了一下,又被宮歐抱緊,勒得她難受,她不禁道,“宮歐,我還沒洗澡呢。”

就躺上床來睡覺。

“沒事,我不嫌你臭。”

“……”時念無語,“我嫌自己臭行嗎?”

“不行。”宮歐霸道地摟着她,低下頭她的額頭上狠狠一吻,“不是沒睡好麽,現在就睡覺!快點!”

“哦。”

時念低低地應了一聲,躺在他的懷裏想着白天發生的事情,她想到那個發着光的棺材,想到羅琪的淚流滿面,想到查爾斯說的那些話。

怎麽都睡不着。

“宮歐。”時念低聲問道,“你了解你的父母嗎?”

“不是睡覺麽,怎麽突然提他們兩個?”

宮歐不滿地問道。

“就是突然想到了,和我說說。”時念說道,宮歐翻身,仰躺在床上,豎起一腿,一手摟着她,嗓音低沉地道,“父親心狠手辣,眼中只有宮家的名望,母親唯夫是從,什麽都聽父親的。”

“就這樣?”

時念問道。

“不然還能哪樣?”宮歐摟着她道,黑眸睨她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麽?”

時念枕着他的手臂,想了想轉過身,側躺在床上看向他,道,“也沒什麽,我就是突然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很想知道你父母之間的愛情。”

“聯姻而已,能有什麽愛情?”宮歐冷冷地道,“時念我和你說,我們家就是貴族中千篇一律那種無聊的模式。”

“那是你沒有問過吧?”時念道,“我倒覺得母親應該很愛父親。”

“她就是個傳統的以夫為尊的女人。”

宮歐道。

“……”

好吧,怪不得她能誤會,連宮歐都不覺得他父母之間有什麽感情,查爾斯雖然和她說了沒多少,又好像說了很多。

她這一晚都在想羅琪呆在這個偌大的古堡裏是怎麽熬過來的,這四年又是怎麽挺過來的。

恐怕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宮歐,關于繼承宮家的問題你是怎麽想的?”時念枕在他的手臂上問道。

“能怎麽想,過個幾十年,父親老了,我也研究不出什麽新的東西了,可以交給下一代管,我就來繼承。”宮歐嗓音磁性地說道,将她往自己懷裏更加摟緊。

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樣。

“那如果現在就讓你來繼承呢?”

時念問。

“時念你今天晚上怎麽話這麽多?”宮歐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幹嘛,怕我繼承讓你一直留在這裏?放心,父親不可能舍得現在就讓我繼承,我也不會放下,去和一群為名争來争去的打交道,每天就是紙上談兵”

想想就煩死了。

“那如果父親讓你現在繼承呢?”時念問道。

“不幹!”

宮歐給出一個幹脆利落的答案。

“那如果父親非要你現在就繼承,比如他生病了,不能再管宮家。”時念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探究地看着他。

“那真是太好了,他一病,就不可能再抓着我不放了,就得什麽都聽着我。我愛接手就接手,不愛理就不理。”

宮歐得意地說道。

時念伸出手戳了戳他,“我和你說認真的呢,哪有你這麽說自己父親的。”

“他又沒拿我和哥當過兒子,只當成一個未來的接班人在培養,瘋狂地壓榨。”宮歐說道,“他這種人才不會随随便便生病,因為他不會容許自己病倒,影響到宮家,他就是這麽迂腐的人。”

“……”

時念看着他,無話可說。

見時念一直盯着自己,宮歐蹙起眉道,“你放心好了,他身體好的很,我上次給他送東西,他還站在書房裏中氣十足地讓我離開,別打擾他!”

“……”

時念注視着宮歐,目光黯了黯,宮歐看到的是和她看到的一樣,是一個背影,是可以以假亂真的口技。

宮歐,你不知道那個不是你的父親,那只是一個替身。

你的父親四年前就去世了。

時念低下頭,靠到宮歐的胸膛上,低聲道,“其實我也不希望你繼承宮家,因為這裏不是你的天地。”

他的天地是在系統,在r系列機器人,在全息時代上,每次看到他召開發布會的時候,她都能在他的眼睛裏看到光。

“現在考慮繼承還太早,別胡思亂想。”

宮歐摟着她道。

“……”

不早了,已經是太晚,晚了整整四年。

時念躺在他的懷裏,伸出手緊緊環住宮歐,慢慢閉上眼,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

是幫羅琪拉宮歐繼承宮家;還是任由宮歐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任由羅琪的情況越來越糟。

……

翌日,宮歐和時念很早便起床,他們要去送別宮彧。

時念整理身上的衣服,一個人從走廊上走過,經過宮爵房間的時候她駐足了,這裏現在沒有保镖守着。

羅琪對外稱宮爵已經去往瑞士。

她之前看到羅琪進了這裏,好像還沒有出來。

時念伸手推門,門沒有推開,查爾斯站在她的身後朝那些緊随的女傭說道,“你們先下去看看早餐好了沒有。”

“是。”

女傭紛紛退下。

待女傭下去後,查爾斯拿出鑰匙将門打開,請時念進去。

時念一進去就見書架是被打開的,露出一扇門的空間大,羅琪果然還在,她往裏走去,剛走到書架旁就聽到羅琪的聲音從裏邊傳來。

“席念那個孩子其實也沒那麽讨厭的,對不對?至少她是真心愛着我們的兒子。”

“蘭開斯特家族那邊還說什麽要和我們談判,我已經應付過去了。”

“但你再不醒,我真就應付不下去了。”

再不醒?

宮爵不是死了麽。

時念聽得呆了呆,被查爾斯往後拉了一步,查爾斯聲地道,“夫人就是這樣,平時看着沒什麽,獨自和老爺呆在一起就是這樣。千萬別去撞破,我有一次撞破,弄得夫人特別難堪,還昏了過去。”

“……”

羅琪的情況原來已經這麽糟了,時念蹙起眉,同查爾斯離開書房,貝齒咬了咬唇,道,“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不能讓母親這麽自欺欺人下去了。”

羅琪還說自己能管宮家十幾二十年,恐怕不到十年她就崩潰了。

聞言,查爾斯有些如釋重負地一笑,“能有人分擔真是太好了,之前我不敢跟任何人講,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好了,我還能少夫人說說。那就請少夫人好好勸勸二少爺。”

“……”

“光公布老爺的死訊,夫人是能清醒,可也會讓她深受打擊,只有同時讓二少爺告訴夫人,他願意掌權宮家,有二少爺撐着宮家,夫人才能好起來。”查爾斯說道。

“讓我再想想。”

時念牽強地露出一抹笑容,沒有任何底氣地說道。

一部車在路上緩緩行駛,封德開車,車上只坐着宮歐和時念兩個人。

機場太招搖,封德将車開到一幢鄉村別墅前,周圍視野空曠無人。

剎車。

車子停下來。

別墅的門立刻被打開,穿着一件儒雅白大衣的宮彧從裏邊走出來,看着車子微笑起來,揚聲道,“你們還真準時,來,進來,我讓尤莉泡了紅茶,進來喝喝看。”

時念推開車門上車,看向宮彧微微一笑,“哥。”

“嗯,進來坐。”

宮彧笑着說道,邀請他們進去。

時念被宮歐摟着走進去,這棟別墅雖卻布置得非常精致,只是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顯得空空的,中央的地板上放着三個大行李箱。

助理尤莉将紅茶端到茶幾上,微笑着看向他們,“宮總,席姐。”

“尤莉,你和封德先出去。”

宮彧命令道。

“是。”

尤莉和封德聽命地走出去,将門帶上。

宮歐摟着時念在沙發上坐下來,端起一杯紅茶喝了一口,不燙才遞給時念,宮彧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見狀忍不住道,“用得着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麽?真想打你們。”

“這種事你是羨慕不來的。”

宮歐高傲地說道,一只手搭在時念的肩膀上。

時念被心裏的秘密弄得煩心,還是硬擠出一個笑容,“哥準備去哪裏?”

“第一站去法國吧,我想去那裏聽聽音樂,收收畫。”宮彧說道,優雅地端起一杯紅茶品上一口。

時小念宮歐

第 639 章 :夫人這裏有問題

第69章:夫人這裏有問題

“為什麽這個事情不告訴宮歐?”

時念問道。

“告訴了他就能回來繼承宮家嗎,他有偏執型人格障礙,他不會的,到時只會鬧得更加劇烈,我丈夫一死,兒子再鬧,這宮家就徹底風雨飄搖了。”羅琪說道,臉上的哀傷令人動容,她的語氣是那麽的絕望。

“繼承宮家就那麽重要?宮歐有自己的商業帝國,他在科技領域有着無人可比拟的成就,只要有他在,宮家永遠都不可能飄搖。”時念說道。

她真的不懂,為什麽他們非要執着“繼承”兩個字。

有那麽重要?

“那貴族的榮耀呢?以及維持家族名望所經營的一切呢?他會去做嗎?”羅琪看向時念問道。

時念被問得啞口無言,她太清楚宮歐只喜歡在科技方面鑽研,連偌大的商業帝國在人際關系方面都是有很多團隊在替他打理的。

他本來就不喜歡宮家那些繁鎖的內務,更談不上親自去處理了。

“那麽重要嗎?”

時念問道。

羅琪知道她問的是什麽,苦澀地笑了一聲,從長椅上站起來,望着遠處的天空,“這麽多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重要了,我只知道我的丈夫為此耗到最後一刻還不肯罷休。”

“……”

“在他去世的那一天,他把他訓練的替身帶到我面前。”羅琪說道,“他告訴我,只要宮歐一天不肯全心全意為宮家付出,這個替身就要一直替下去。”

“……”

時念震驚。

羅琪轉過身面向她,張開雙手,手指拂過樹上的一枝花,“你剛才也聽到了,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務等着他去處理,包括和各大家族之間的利益權衡,這偌大的宮家若不是還有宮爵的名號撐着,光景要比現在衰敗一百倍都不止,誰都可以欺上來。”

原來如此。

時念終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一切都是為宮家所謂的貴族輝煌。

“那是因為你們太重視所謂的名望,才會被牽着鼻子走。”

時念說道,聲音有些微的啞。

“是,就如同人的尊嚴,抛開了尊嚴什麽都可以不在意,可幾個人能抛開?”羅琪反問。

“……”

時念無言以對。

羅琪看着她,聲音有些哽咽,“我不強求你一個平民能明白這些,但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宮歐。”

這件事還不能讓宮歐知道。

時念搖搖頭,“宮歐現在已經願意繼承宮家了,我不明白還有什麽要隐瞞的。”

當初宮歐鬧,那是因為宮家希望他去聯姻,他才說不繼承的。

“我說的是全心全意。”

羅琪道。

聽到這話,時念很快地道,“你這是強人所難。”

宮歐怎麽可能全心全意地去整理宮家的內務,在她看來,宮歐更應該在科技領域闖蕩他的,那才是他真正的天地。

“那他就是繼承是宮家,也不可能去真心管理,到時宮家一樣會沒落。”羅琪說道,“那還不如我和一具屍體撐着,至少我還能撐個十幾二十年,我絕不能讓宮家沒落!”

她要的是宮家繁榮,永遠受人仰望,而不僅僅是宮歐賺幾個錢而已。

“……”時念站在羅琪面前,看着羅琪臉上的淚,眉頭微微蹙起來。

羅琪看着她,問道,“你不願意欺騙宮歐?”

“……”

時念沉默,在她看來,宮爵和羅琪就像那些蘭開斯特家族的人一樣,一個個為了什麽傳世的名望和榮耀陷入魔障。

“砰。”

羅琪忽然在她面前跪下來。

時念驚呆地看着羅琪,連忙伸手去扶她,“你這是幹什麽?你快起來。”

竟然朝她下跪。

“別把這個事情曝光出去,任何人都不要說,我不能辜負我丈夫的囑托,目前的局面我能接受它變好,但絕不容許它再變壞。”

羅琪說道,“席念,你是宮歐捧在手心上的,我奈何不了你。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宮家的未來意味着什麽,我只希望你暫時先瞞住這個事情。”

宮家的未來不容任何人來破壞。

“母親你先起來。”

時念拉她,卻拉不動,她轉眸看向查爾斯,“查爾斯,過來扶一把。”

查爾斯站在那裏沒有動,只道,“少夫人,你就答應夫人吧,不過是讓你隐瞞着這件事而已。”

“……”

看着高貴的羅琪跪在自己面前,時念的鼻子也酸了,怎麽都拉不動她,只能道,“好,我答應,這件事我誰也不會說的,直到您自己想清楚去公布。”

羅琪擡眸感激地看向她,哽咽地着要說些什麽,伸手捂住了頭,滿臉痛色,痛苦地低低呻吟。

“母親你怎麽樣?”

“夫人你又不舒服?走,回房。”

查爾斯上前扶着羅琪離開,時念陪在一起。

許是情緒的大波動,羅琪又要床上躺着了,時念心緒複雜,默默地退了出去,宮歐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四年前已經去世。

查爾斯沒有留下照顧羅琪,而是跟着時念走了出來。

看着查爾斯,時念有些尴尬地道,“抱歉,什麽都不知道誤會了你。”

她的腦洞開得有點大。

“少夫人沒必要和我一個管家道歉。”

查爾斯微笑着說道,跟着她走出去。

兩個人走在安靜的古堡中,時念轉眸看向他,“你是有話要和我說吧?”

“是。”查爾斯緩緩停下腳步,一雙眼睛看向時念,一本正經地道,“既然少夫人知道了整件事情,我希望少夫人能好好勸勸二少爺,讓他現在就開始試着執掌宮家,讓夫人看到一點希望。”

對二少爺來說,能聽得進去的話恐怕也只有少夫人了。

時念咬唇,說道,“查爾斯,你何必為難我呢。在宮歐的想法裏,他一直等着幾十年後才來接管,怎麽可能願意現在就回來,怎麽辦?他也根本做不到像母親說的全心全意。”

她能怎麽勸?

除非告知真相,可羅琪又擔心以宮歐的性格一聽父親過世,就更放縱不羁,不肯管理宮家。

“如果老爺還在世,自然是幾十年以後再接管,可老爺已經不在了。”查爾斯說道,繼續往前走去,“你也看到,夫人的身體并不算好,尤其受不了刺激,二少爺的性情不穩定,言語間又全是對繼承宮家的排斥,夫人現在是心力交瘁。”

“我知道。”

這些她都知道,可她能做什麽,逼着宮歐現在就把自己所有的重心放到宮家來?

查爾斯走在她身邊,左右看了看,又道,“既然說到這裏,我也不怕和少夫人多說一些。”

“什麽?”

時念怔了下。

“這些話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憋在心裏也确實難受。”查爾斯說道, “自從老爺過去,夫人就像丢了魂一樣,哭不能哭,葬禮不能辦,還要一個人撐起宮家,假裝老爺還活着。這樣發展下去,我很擔心夫人這裏會出問題。”

說着,查爾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

時念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她都忘記今天這一天她被多少事情震驚到。

“我們總在維持老爺還活着的假像,一開始我以為夫人演戲演得好,但發展到後來,夫人連在我面前都會說,老爺昨天誇她這件衣服好看;老爺說要等一切忙完和她去旅行;說給老爺端一杯牛奶。”查爾斯說道。

“你是說母親已經徹底沉浸在這個戲裏了?”時念詫異地問道。

問完,她的心狠狠一顫。

查爾斯輕輕地嘆息一聲,“是,所以我很擔心夫人的情況,我希望二少爺肯回歸家裏,擔起責任,然後老爺的死訊能公布出去,好讓夫人清醒一點,心寬一些,別再沉迷。”

“……”

時念說不出話來。

“少夫人,如今的宮家就像用竹棒架起的一座城堡,看似巍峨無比,其實只要伸手輕輕一推,就全盤如沙了。”查爾斯道,“請少夫人好好想想。”

時念停住腳步,沒有說話。

“那我先去伺候夫人。”

查爾斯說道,然後轉身離去。

時念站在那裏,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問出口,“查爾斯,為什麽母親要将父親的遺體冰凍四年?”

聞言,查爾斯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

時念沉默地看着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夫人這樣做的原因,我只知道當年夫人對老爺傾慕已久,暗中做了很多事才同老爺聯姻成功,可老爺這些年來只知道為宮家拼搏。”查爾斯說道,“這四年來,夫人總是去那個書房和老爺說話,可能這就是她要的吧。”

她要的。

一個活人不能給她多少溫柔,在死後終于真正屬于她了,所以羅琪不肯讓宮爵離去。

時念聽着,心口莫名得很難受。

如果真是這樣,那羅琪為宮爵做的太多太多了,也被辜負忽略太多。

……

“想什麽呢?喂!”

“時念,你傻了?”

“別告訴我你在想男人,我會咬死你!”

時小念宮歐

第 638 章 :是她和宮歐刺激了宮爵的死亡?

第68章:是她和宮歐刺激了宮爵的死亡?

“……”

時念被宮歐霸道地抱在懷中,掙都掙脫不開,只能承受他強勢的吻。

很久,宮歐才放開她,低眸深深地盯着她,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擔心死了?”

他低着頭,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呼吸沉重,像是怕失去什麽一樣雙手緊緊地抱住她,時念凝視着他的雙眸,心裏有好多的話說不出來,只低聲地道,“對不起,下一次我一定記住看手機電量。”

“沒有下一次了!必須每天都在我身邊,哪裏都不準去!”

宮歐将她按進自己的懷中,享受這片刻失而複得的感覺。

“嗯。”時念點了點頭,人靠在他的胸膛,慢慢擡起手抓住他背上的衣服。

一直到過去許久,宮歐的呼吸才慢慢平順下來,時念往後站了站,問道,“今天玩得開心嗎?”

兄弟重逢和好,聚在一起的時光應該很美好吧。

“不開心!”宮歐冷冷地道,又把她懷裏抱,薄唇在她的發上蹭了蹭,“一直在想你,總覺得你會出事,一點都不想打獵。”

這直覺還真是準得詭異。

時念笑笑,“呆在這裏能出什麽事,你吃晚飯了嗎?我剛做一點晚餐留在那裏,要是你吃過了我讓別人分掉。”

她想他應該是吃過了。

“你做菜了?”聞言,宮歐一雙黑眸頓時亮起來,拉着她就往外走去,“沒吃過,我一口水都沒喝過!”

“啊?我以為你們會一起吃晚飯。”時念有些詫異,宮歐回頭瞥她一眼,“外面那些飯菜能吃?狗都不吃好不好。”

“……”

時念默,跟着他離開。

沒有去餐廳,時念拿出幾盤菜,宮歐直接坐到廚房裏的餐桌前開始吃起來,時念坐在一旁替他布菜,“你吃慢點,這裏每道菜都只能吃三分之一。”

“為什麽?”

宮歐不悅地問道。

“你吃三分之一就能飽了,不準多吃。”時念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今天消耗體力了,可以多吃!”宮歐說着就将一盤盤菜全往自己面前放,離她遠遠的,護食的意味再明顯不過,雙眸甚至敵意地瞪她一眼。

時念失笑,“行行行,你吃吧吃吧。”

幸好她菜都燒得少一些,全吃完也不至暴飲暴食。

“這還差不多。”

宮歐滿意地颌首,開始用餐,速度特別快,好像有誰要和他搶食吃一樣。

時念坐在一旁,手托着臉凝視着他,黑白分明的眼中有着笑意,漸漸的,那抹笑意淡下來,下午的事在她眼前慢慢浮現。

那個冷冰的書房裏,她被查爾斯推到十字架的浮雕上,她就像被烙印在上面,查爾斯的手緊緊攥着她的脖子。

只要她一個亂動,命就沒了。

挂掉宮歐的電話後,查爾斯說道,“少夫人,你真的不應該進這個書房,也不該撞破這個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時念站在那裏,吸了一口冷氣,看着前面發着冷幽光芒的棺材,再看向查爾斯,最後将目光落在羅琪的身上。

“所以你們要殺人滅口麽?”時念想自己可以逃不過這一劫,索性問得直白,“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你們害死了宮爵?你們到底有什麽陰謀?”

否則,怎麽會弄出一個替身來?

只是把宮爵冰凍四年,這點她不明白。

她看着查爾斯和羅琪兩個人,她這才發現,他們二人年紀相仿,又是主人和管家的親密關系,恐怕比羅琪和宮爵相處的時間都長。

要是有什麽私情産生也不足為奇。

她質疑的語氣和探究的目光讓羅琪心生怒氣,“你在胡說什麽?”

“……”

時念冷冷地看着他們兩個,查爾斯站在那裏也是一臉惑然地看着時念,忽然将抓着她脖子的手放下來,神情有些哭笑不得,“少夫人,漫畫家的想象力都像你那麽豐富嗎?”

豐富?

時念不明所已地看着他們兩個,羅琪聽不下去了,朝她道,“你跟我來,別在我丈夫面前胡言亂語。”

再讓時念說下去,都能猜測她和查爾斯有什麽茍且之事了。

“……”

時念站在那裏不動,查爾斯示意她跟上,她只好跟着羅琪離開。

羅琪一直将她帶出古堡,走到後面的花園裏,天氣開始初暖,花朵也開始亮起一抹抹的鮮豔顏色。

羅琪走向前,雙手拉了拉身上的大衣在長椅上坐下來,一頭長發在輕風中微微拂動,她看向時念,道,“行了,你也坐吧。”

“您想說什麽就說吧。”

時念站着說道,如果事情真如她想得那麽卑鄙無恥,她就是死也要留點訊息告知宮歐。

“夫人,不如我來說吧?”一旁的查爾斯恭敬地問道。

“沒關系,這世上所謂的秘密就是等着人來戳破的。”羅琪擡起手按了按疼痛不已的腦袋,舉手投足間貴氣優雅,美如畫卷,她看着時念,良久,她緩緩說道,“我丈夫的身體前些年就不好了,除了我、查爾斯、私人醫生沒人知道,連宮歐都不知道。”

“你是說他患病?”

時念問道。

“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盡量減少出門。”羅琪提到宮爵,美眸中露出哀傷,“當年宮歐突然向全世界召告和你談戀愛了,這件事非常嚴重,本來就該是我丈夫親自到S市去過問,但他那陣病得厲害,只能我去。”

時念震驚地看向她,“所以當時你說什麽特意安撫宮爵,讓你先來調解是假的?”

那個時候,宮爵就病重了?

“是假的,他的病情總是反反複複,穩定一陣又壞一陣,那個時間他的病變重,根本沒有辦法去S市那麽遠。”羅琪苦澀地說道,“所以,一切都只能是我出面,可我辦事就是不如他辣手,否則,也不會容得你和宮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時念怔怔地站在那裏,忽然想起來,四年之前聽到宮爵的話都是心狠手辣,對她暗中各種下狠手,可自從宮歐失蹤,她和宮家的關系就開始一點點修好,她本來以為是宮爵在連失二子後心軟了。

“那年在白沙群島,保镖将槍口抵在我的頭上,葵哭了,然後您說宮爵下令放了我。”時念看向羅琪,終于明白過來,“不是宮爵心軟,是您心軟了。”

她就說,傳說中一個只看重名望,狠厲到逼得兒子全身壓力不惜遠赴中國的父親,怎麽可能突然就心軟了。

羅琪每次的手段的确都不是最心狠的,她有她自己的底線。

羅琪曾經派人去強她,可卻不讓人真正動她;羅琪曾經把她困在高塔半年,要子棄母,卻沒有想過殺她;宮歐回歸,她誤解之下鬧情緒和宮歐分手,鬧了一場回來又說結婚,宮家也沒有反對。

雖然沒有見過宮爵,但樁樁件件的确都是羅琪的行事風格,因為她不夠心狠,每一件事羅琪都只能做到狠至一半。

“是啊,有時想想是不是真該那時候殺了你比較好?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事了。”

羅琪苦笑一聲。

如果宮爵身體一直是好的,時念早死了多次。

“你覺得這一切是我的錯嗎?”

時念問道,不是她讓宮爵患病的。

聞言,羅琪的眼中盈起一抹淚光,“當初我丈夫患病不願意公開,是因為不想影響到宮家在外面的聲望,我們總認為他還能治好,可自從你們公開戀情以後,他深受刺激,病情每況愈下。”

“……”

時念抿唇。

“我丈夫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宮家的未來,宮歐是最讓他驕傲的一個兒子,宮歐從前也是願意繼承宮家的,可後來呢,跟你在一起後鬧成那樣。”羅琪說道,臉色越發地蒼白。

“……”

時念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些事她一無所知。

“再後來,宮歐終于肯娶蘭開斯特家的姐了,我丈夫的病又好了一些,也能出來走動走動,連宮歐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羅琪說道,手指撇去臉上的淚,“我以為一切都能慢慢好起來,結果一場當衆換新娘的訂婚典禮又把一切破壞掉。”

時念錯愕地看向羅琪,羅琪坐在長椅上,眼圈通紅,“從那場訂婚典禮後,我丈夫的身體就徹底不行了,還記得麽,有一次你來向我們談交易,說把Hly就放在我們身邊,別去打擾宮歐。”

“……”

“我們是不得不向你妥協,因為我的丈夫真得撐不住了,說到底,還是你們刺激加速了他的死亡。”羅琪說道,“他到那一刻才看明白,他沒有辦法讓宮歐回心轉意。”

“……”

時念低下頭,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緊身上的衣服。

是她和宮歐刺激了宮爵的死亡?

“我和他說過太多次,孩子的事我們做不了那麽大的主,我要他別那麽執着,我要他和我一起旅游,去看看這個世界上的風景。”羅琪道,眼淚潸然而下,“可是他始終都不肯,我勸不動到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想的還是宮家。”

時小念宮歐

第 637 章 :死了已經有四年?

第67章:死了已經有四年?

連羅琪自己都忘了,時念其實并沒有真正見過宮爵本人,要是她今天不多此一舉找時念談話,時念也不會好奇地再走進這個書房。

現在,一切都晚了。

替身?

她昨天看到的那個人是替身?

“整整一年?”

時念又驚又詫地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四年前,按過年算,得算五年前了是吧。”羅琪低聲說道,手指撫過透明的棺蓋,“那個時候,我在宮歐的生日宴同你們鬧得不歡而散,回來他就不行了。”

聞言,時念大驚,“你是說,宮爵死了已經有四年?”

驚愕之下

也就是說,宮歐失蹤有多久,宮爵就過世了多久。

“……”

羅琪安靜地站在那裏。

時念貼着牆往外走去,看着羅琪難以置信地說出口,“你把他凍了四年?”

太匪夷所思了。

時念捂住了自己的唇,無法消化這個事實,宮爵死了,羅琪把自己的丈夫放在棺材裏凍了整整四年,還訓練一個替身假裝丈夫?

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的精神是不是有問題?

“……”

羅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站在那裏凝視着棺材中的丈夫,淚水滑落美麗的臉孔,那樣子既悲傷又讓人想逃。

時念受不了羅琪這個樣子,轉身就往外跑去,還沒跑出多遠,她就被人攔住了。

查爾斯站在書架那裏,身上穿着中規中矩的管家制服,戴着白色手套,一張純正西方輪廓的臉上神色諱莫如深,擋在她面前。

時念呆呆地看着他,人往後退了兩步,“這事你也知道?還是你也參與了?”

“憑夫人一個人,她辦不到。”

所以整件事查爾斯真的有份?

“你們是不是瘋了?”時念震驚地看向他,“你們瞞着宮歐把他父親的遺體冷凍整整四年,還造一個假的,你們想幹什麽?不怕宮歐查出來嗎?”

她邊說邊一步步往後倒退。

查爾斯一雙眼睛沉沉地注視着她,一步步向她靠去,“只要少夫人不說出去就行了。”

“你想幹什麽?”

時念拼命地往後退,恐懼地看着他,“查爾斯你不要亂來,宮歐不會放過你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時念退到櫃子上,查爾斯見機上前就去抓她,時念連忙閃躲開來要跑,查爾斯沖上來對她使了一招擒拿手。

她根本不是他們這種練家子管家的對手,只能束手就擒。

“砰。”

查爾斯将時念抓住一把推進隔斷門那一邊,時念撞到牆上,恐懼地看着他們兩個人,腦子裏有很多想法飛過。

羅琪站在那裏,一雙眼睛哀傷地看着她,查爾斯站在時念身旁,不讓她有機會逃跑。

“你們是要把我困在這裏嗎?”

時念問道,臉色蒼白。

查爾斯看向羅琪,等待她的吩咐。

時念身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打破詭異房間裏的安靜。

她拿出手機,還來不及看是誰打來的,手機就被查爾斯強行奪過去,查爾斯看了一眼手機,然後詢問羅琪,“夫人,是二少爺打來的電話。”

“挂掉。”

羅琪說道,伸手撫去臉上的淚,查爾斯正要挂電話,羅琪又道,“等下,讓她接,不然宮歐很快就回來了。”

她太清楚時念對宮歐的重要性,這通電話得接,不然什麽都瞞不住了。

“少夫人,給你,請好好說話。”

查爾斯剛把她逮到這裏,又恭恭敬敬地要她好好說話。

時念接過手機,看着他們兩個,手指剛點通通話,查爾斯就上前攥住她的脖子,只要她稍微說話不對,他就能結束她的生命。

“……”

時念站在那裏,眉頭皺得緊緊的,看着那個棺材,然後接通電話,将自己的恐懼壓了下去。

“時念,你有沒有事?”

電話一接通,時念就聽到宮歐劈頭蓋臉地問道。

“……”

時念呆了呆,他怎麽知道她現在出事了,她真的是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害死。

查爾斯抵在她脖子上的手緊了緊。

“時念,說話!”

宮歐在那邊吼道,聲音透着一股急切。

時念好想叫他快回來,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他卻還不知道,而她,還被控制在查爾斯的手裏。

羅琪和查爾斯看着她。

“我沒事呀,我能有什麽事。”

時念出聲,努力維持自己的平靜,她聽到宮歐在這一句話後松了口氣,他接着又語氣霸道地問道,“你在做什麽?”

“我?”時念怔了下,看着前面的棺材,然後道,“我在書房裏挂了幅新的畫,你回來就能看到了。”

如果查爾斯和羅琪真要對她做什麽,她這麽說了,宮歐至少知道回來後該去哪裏。

他那麽聰明,一定聽得懂的。

對她的話,宮歐沒有一點懷疑說了幾句便挂上電話。

“挂掉了。”時念放下手中的手機說道,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們,“你們還想幹什麽?”

“少夫人,你真的不應該進這個書房,也不該撞破這個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查爾斯說道。

所以呢?

要殺她滅口麽?

時念心下一涼,身體發冷,心中全是恐懼。

……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宮歐陪着宮彧在餐廳用餐。

整整一天沒有時念陪在身邊,宮歐連切牛排的動作都透着心不在焉,目光游神,吃進嘴裏的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乏味得他想吐。

要不是宮彧明天就走,宮歐還真不會放任自己離開時念一整天。

宮歐咬着牛排,咬了半天最後還是反感地吐出來。

“和我吃飯就這麽沒意思?”

宮彧坐在他對面問道,眉頭微斂,這廚師可是超一流的水準,宮歐居然還能吃到吐出來。

“這牛排煎得太難吃了!”

宮歐反感地道,将手中的刀叉往桌上一扔,扔得哐哐作響,毫無貴族後代該有的禮儀。

宮彧看得搖搖頭,将手邊的一杯檸檬水遞給他,道,“行了,漱漱口就走吧,我看你心早就飛到念身邊了,哪裏在意和我相聚。”

他早看出宮歐的心不在這裏了。

“我今天就該把她帶過來!”

宮歐毫不掩飾自己對時念的想念,這一天她不在他身邊,他就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飛去。

“行了,回去吧。”

宮彧放他離開。

“嗯。”

宮歐從餐桌前站起來轉身就走,沒有一點遲疑,驀的,他回頭看向宮彧,黑眸深邃,嗓音磁性,“明天我去送你,等着!”

“好。”

宮彧笑笑,頗有風雅。

宮歐離開,不等別人給他開車門,直接坐上駕駛座開車離去,一腳油門,車子飛馳出去,封德帶着人連忙追上去。

宮歐開着快車一路飛進宮家,一個急剎車在古堡前停下來,推開車門就往裏跑去。

“砰!”

宮歐用力地推開卧室的房門,“時念,我回來了!”

卧室裏空空如也。

宮歐跑進浴室找了一番也沒有找到,一股無來由的恐懼瞬間占據他的心髒,他飛快地跑出去朝傭人吼道,“時念人呢?”

“少夫人?”女傭愣住,“我不知道啊,我沒見過她。”

“該死的!滾開!”

宮歐一把推開她往外跑去,一邊拿手機撥電話一邊朝雙胞胎學習的地方跑去,兩個孩子還在學習,家教老師正在給他們講課。

“時念呢?”

宮歐擰着眉問道。

宮曜和宮葵同時看向他,一臉茫然,宮葵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知道啊,今天陪我們的時間好少哦。”

好少?

他不在,她應該更喜歡陪在孩子們身邊才對。

Shi!

宮歐低咒一聲,往外走去,長腿邁開較大的步伐,手上握着手機聽着裏邊的鈴聲,“時念,你給我接電話!立刻給我接!”

去哪了!

随着鈴聲一直響着,宮歐的心口越來越慌,在偌大的古堡跑來跑去。

“我在書房裏挂了幅新的畫,你回來就能看到了。”

一個聲音沖進他的記憶裏。

他的書房?

宮歐繼續撥打電話往樓上跑去,又急又怒地将書房的門一把踹開,書房裏燈光一片明亮,時念坐在書桌前,手撐着臉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麽。

聽到踹門聲,時念詫異地看向他,“宮歐,你回來了?”

“……”

見到她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裏,宮歐的一顆心瞬間沉下來,找到它該有的位置,緊繃的身體也松懈下來。

但很快在他身體裏升騰上來的是怒意。

“砰!”

宮歐将手機狠狠地砸到地上,怒氣沖沖地走到她面前,怒不可遏地吼道,“時念你搞什麽,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從下午眼皮跳開始,他就一直處于莫名其妙的恐慌中,恨不得立刻飛回她的身邊。

她居然還給他不接電話。

“啊?”時念愣了下,站起來拿出自己的手機,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手機沒電了,我都沒有在意。”

“沒電?沒電你不會充電?”宮歐憤怒地吼道,“充個電能耽誤你多少時間?你不知道我會找你,還是不知道我會擔心你?”

看着他這憤怒的樣子,時念明白自己做得不對,“對不起,宮歐,我下次不會……唔。”

宮歐一把将她拉進懷裏牢牢地抱住,低下頭就吻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時小念宮歐

第 636 章 :我昨天還見到他了

第66章:我昨天還見到他了

“……”

時念被吓到,連往後退了兩步,睜大眼睛看着書架移開,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那不是保險箱的轉鎖,是機關。

書架往旁邊移開,疊在另一個書架前面,像推拉門似的,裏邊還是一個房間,地板都是一個顏色的,應該是把一個書房用書架隔成兩個地方。

裏邊的光線較為幽暗,全是外面的光借進去。

時念往前走了兩步,探頭望進去一眼,一股說不出的寒氣從裏邊飄出來,冷得她一個激靈。

裏邊的一排櫃子上立放着很多勳章,應該是宮爵受封受賞的勳章,真多。

宮爵還真是為了宮家的名望做過很多事,時念不自覺地往裏走了兩步,看到一處金色的隔斷門,裏邊的房間非常幽暗,偏偏隔斷門那邊有冷幽幽的光發散出來。

“……”

時念抿了抿唇,輕手輕腳地往裏走去,探頭觀望。

越往裏走越冷,呆在這裏不會凍死麽?

時念總算知道宮爵的手表為什麽那麽冷了,她繼續往裏走着,慢慢的,隔斷門那一端的世界進入她的視線。

地上擺着很多花園裏采來的鮮花,時念剛想宮爵居然是個愛花之人,就見到深色的木頭箱子一角,木頭上繁複的刻紋,箱子上面發着極其冷幽的光。

那種光不像是平時能見到的光,幽幽的,看着讓人心中打怵。

“……”

時念冷得抱住自己,疑惑地看着那邊。

不對,那不是什麽木頭箱子,怎麽看着有點像……棺材?

書房?棺材?

意識到這一點,時念恐懼地瞠大眼睛,不敢再靠近,轉身就跑,腦袋裏晃過很多以前看過的古堡鬼片,臉上冒出一陣陣的冷汗。

不行,她要馬上告訴宮歐,這宮家真的有古怪。

一定要他回來查看。

宮歐離家多年估計什麽也都不知道。

害怕之下,時念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另一邊,午後的陽光正好,溫暖适宜,封德牽着馬朝宮歐走過去,宮歐拉過缰繩帥氣地上馬,身上穿着一身便于行動的牛仔裝束,一手拿着獵槍。

宮彧騎着馬慢慢走到他身旁,笑着道,“還是喜歡在家裏的那個林子裏打獵,在這裏我沒什麽方向感。”

“輸就是輸,找什麽借口。”

宮歐嘲弄地道,黑眸瞥他一眼,忽然眼角狠狠一跳,他眼中風雲變幻,臉色緊跟着陰沉下來。

“怎麽了?”

宮彧以為他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宮歐拉了拉缰繩,冷冷地道,“我眼睛跳了一下。”

“S?”宮彧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

“封德,撥時念的電話。”宮歐冷聲吩咐,将手中的槍遞給一旁的傭人。

宮彧揉了揉身下的馬,聞言不解,“這眼睛跳和念有什麽關系?”

這話題是怎麽跳過去的,從眼睛跳直接跳到時念身上?跨度會不會太大了。

“在中國,有眼睛跳災的說法。”宮歐低沉地道,陰郁地瞪向封德,不耐煩地道,“撥通沒有?怎麽那麽慢!”

“眼睛跳災?”宮彧愣住,随即失笑,“你什麽時候迷信上這個了?”

“認識時念以後。”

“……”

宮彧坐在一匹白馬上很是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看着宮歐不耐煩地俯下身抓過手機,親自撥打電話。

宮歐焦急憤怒的樣子讓宮彧的笑容慢慢凝固下來,做人還是做偏執狂比較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表達什麽就表達什麽,不會考慮太多,全憑自願,這樣的人生會少去很多遺憾。

電話終于接通,宮歐不假思索地直接問道,“時念,你有沒有事?”

他的語氣透着一股緊張。

宮彧笑起來,時念在那一邊肯定摸不着頭腦,真是變相的秀恩愛,他勒了勒缰繩,俯下身從助理手中拿走獵槍,往前慢慢走去。

“時念,說話!”

宮歐坐在馬上得不到時念的答案,越發地緊張起來,臉色變得格外凝重。

“我沒事呀,我能有什麽事。”

時念平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在做什麽?”

宮歐問道。

“我?”時念頓了下,随後道,“我在書房裏挂了幅新的畫,你回來就能看到了。”

“嗯,下午沒什麽事就睡一覺吧。”這樣晚上就有精力來應付他了。

“哦,好。”

确認時念沒事 ,宮歐挂掉電話将手機扔給封德,然後握住缰繩駕禦着馬往前跑去,追上宮彧。

……

時念從冰冷的房間裏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還來不及去想那個書架怎麽弄得關上,就見到書桌前多了一個人。

“……”

時念吓得差點摔倒,連連往後退去。

只見羅琪坐在書桌前,沒有打扮,身上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大義,一頭長發松散下來,垂至腰間,沒有化妝的臉顯得份外憔悴虛弱,她轉過臉,一雙眼睛幽幽地看向時念。

時念被她的眼神驚到,心底生起說不出來的恐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幫忙來拿個表盒。”

時念很快地道歉,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撞破了不該撞到的宮家秘密。

“你都見到了?”羅琪看着她嘆息一聲,“還以為安排說去瑞士了,這事也就結束,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到。我本來準備過來把這間書房封掉的,結果來不及了。”

時念站在那裏,身體發冷,沉默地看着她。

其實,時念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算是看到了什麽。

“那裏面是……”

時念指向書架裏面問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書桌上的古董式電話響起,羅琪接起電話,清了清嗓子鎮定地道,“是,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您願意出面調解我們宮家與蘭開斯特家族的恩怨我很滿意,這事我會和宮爵說的。好,好,再見。”

說完,羅琪挂掉電話,從書桌前站起來,看向時念,“走吧,跟我進來。”

“……”

一想到裏邊冰冷的空氣和冷幽幽的光,時念就有些怕了,想想還是硬着頭皮走進去,跟在羅琪的身後。

裏邊的空氣冷得時念環住自己。

羅琪慢吞吞地走到裏邊,伸手按亮燈,裏邊立刻一片明亮。

看到一室明亮,時念心底的恐懼感漸漸變,在燈光下這間房間也沒那麽恐怖了。

羅琪走到放滿勳章的櫃子前,拿起幹淨的手帕擦拭着一塊塊勳章,說道,“這枚勳章是我嫁進宮家不久,我陪着我的丈夫一起去王室受封的。”

“……”

時念不知道羅琪究竟想說什麽。

羅琪站在那裏,一遍遍擦着勳章,眼神哀傷難過,“每當他遇上困境的時候,他就來這裏看着這些勳章,這是他為之奮鬥一生的榮耀。”

羅琪是要和她談宮爵麽?

奮鬥一生?

一生?

“跟我過來。”羅琪說道,往隔斷門那邊走去,背影纖然。

時念望着隔斷門的方向,蹙起柳眉,環住自己往那邊一步一步僵硬地走過去,明亮的燈光下,那裏幽冷的光便普查覆蓋了,看不出什麽。

羅琪走進去。

時念遲疑地往那邊走,牆壁是灰黑色的木雕,刻着一個兩人高的十字架浮雕,中間多出來一塊平臺,上面擺放着《聖經》等書籍,還有沒有燃燒完畢的蠟燭,再下去就是一堆的鮮花,顏色鮮豔極了。

她慢慢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如她所料的那個東西。

不是什麽木頭箱子。

而是棺材。

真的是棺材,那棺材制作得無比精致厚重,那冷幽幽的光就是從裏邊發出來的,羅琪站在棺材邊上,低眸看向裏邊,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優雅笑容,眼淚也随之淌下來。

“……”

時念慢慢走過去,走到羅琪的身旁往下看去。

那裏邊存放着一具穿戴整齊的屍體,是男屍,穿着極其優雅奢華,手上戴着一塊不走時間的表,微卷的棕色短發,緊閉的雙眼,深邃的混血輪廓,臉上、發上都結着白色的冰霜。

這個棺材就像一個龐大的速凍冰箱,把人凍住了。

男人躺在裏邊,即使是這個光景也依稀能看出英俊。

可時念無法在意到那麽多,她被吓到了,心髒跳動得劇烈,人不停地往後退,一直退到牆上,退無可退,腳踩在花枝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吓得她半死。

羅琪還是站在那裏,鎮定如常,除了臉上的眼淚。

時念恐懼地看着羅琪,看着牆上龐大的十字架浮雕,“他、他是?”

為什麽在宮爵的書房裏會有一具屍體。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羅琪的眼淚又算什麽?

“我的丈夫,人稱宮爵。”

羅琪緩緩說道,聲音透着哀楚。

聞言,時念驚恐地睜大眼睛,脫口而出,“不可能,我昨天還見到他了。”

宮爵怎麽可能躺在那裏。

“那只是我們找的一個替身罷了,能完美模拟我丈夫聲音的一個替身。”羅琪說道,“訓練了整整一年,還為他整容,力求做到一模一樣,但還是有偏差的,所以只能讓他少露面。”

時小念宮歐

第 635 章 :好幾年沒見過老爺

第65章:好幾年沒見過老爺

不對。

肯定有哪裏不太對,宮爵手表的冰冷,羅琪今天特地把她叫去絕不可能只是為了說踢那一腳的事。

時念仰頭望向那個書房的方向,望着那扇緊閉的門,疑問盤旋在她的腦海裏,像繞了一團團的線,躲不開。

究竟會是怎麽回事?

時念一步一步從樓梯上下去,卻忍不住朝那個書房頻頻張望。

她真的很想弄明白那扇門內的世界,想知道那裏面究竟有些什麽,尤其是在羅琪那麽古怪的反應之後。

宮歐不在,她陪了雙胞胎一會,兩個人都被老師拉去冥思靜心,時念只好又獨自離開,空白的時間讓她又想到那塊表上的冰冷觸感。

那想法揮都揮不去。

時念做了點蛋糕、餅幹,邀請上次那兩個願意講宮家事情的女傭喝下午茶。

三個人坐在陽光下,環境幽雅舒服,空氣清新,沒有水泥鋼筋的浮華,時念端起紅茶喝了一口,微笑着看向她們兩個。

“少夫人要聽老爺的事呀?”年輕的女傭咬着蛋糕,含糊不清地道,“對老爺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宮家,不對,應該說是老爺的母親更往上的時候家族非常榮耀,後來慢慢沒落,又因為嫁給了一個中國人遭受盡鄙夷。”

“對,我聽我奶奶說過,老爺還是少年的時候被人排斥得相當厲害,據說好不容易有一次去王室赴宴的機會,結果被當時那些貴族子弟譏諷,弄得一身狼狽,老爺回來就把所有人叫到面前,發誓說,将來有一天,他要全英國的人都知道‘宮’這個姓氏!”

另一個女傭也把自己聽到的東西說出來。

一個少爺被排擠後的勵志故事,和這世界上每一個白手起家的王者都大約類似。

“還有呢?”

時念淡淡地問道。

“還有就沒什麽了呀,可老爺在少年時受欺淩太多吧,後來娶妻也不肯娶西方女子,選了夫人呢。當然,夫人的家世背景也特別好,在當時是很能給上老爺助益的。”咬着蛋糕的女傭說道。

“看你說的,好像老爺娶夫人就是為了助益一樣。”另一個女傭斥責她。

“嘿嘿。”

時念微微一笑,把面前的蛋糕又往她們面前推了推,覺得這麽幹問也問不出什麽,于是開始引導,“父親聽起來也是個英雄人物,可惜,我始終無緣一見。”

“少夫人你沒見過老爺?”

兩個女傭都震驚地看向時念。

“是呀。”時念故作苦澀地一笑,“大概是父親不喜歡這個平民兒媳吧,我的家世又落魄得很。”

“少夫人你別這麽說,二少爺選你肯定看中你的好,再說,宮家的主人裏還是少夫人最平易近人。”女傭安慰着她。

另一個摸着臉道,“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過老爺了。”

“诶?你也是嗎?”兩個女傭驚訝地發現彼此都很久沒見過宮爵了。

時念安靜地坐在一旁看着她們讨論,心下沉了沉,迷霧更重,出聲道,“你們多久沒見過父親了?”

“多久啊?”年輕的女傭開始掰着手指頭數,越數越心驚,“哦,上帝啊,我好像一年多都沒見過老爺了。”

另一個也在算,“不對不對,我想起來,老爺已經好幾年沒有在聖誕節這天親自給我們派發禮物了。”

“那只是沒親自派發而已,我去年的時候給老爺書房送過茶呢,我有見到他,他當時站在窗前打電話呢。”

“是嗎?”

兩個女傭激烈地讨論着,争算着不見老爺有多少時間,不是時念提起,她們都沒去想這個。

“那一直服侍父親的管家和傭人呢?”

時念插話問道,不是說宮家的每位主人都會配有一位管家,還有一堆傭人?

“老爺一向不喜歡太多人服侍的,除非出門,管家前幾年就辭職了吧,也沒聽到要聘新的,讓查爾斯管家臨時替着。”女傭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查爾斯?

那查爾斯未免也太忙了吧,又要照顧羅琪,又要照顧她,原來還身兼着給宮爵做臨時管家的任務。

正說着,一陣腳步聲傳來,時念轉頭,只見被她支走的查爾斯朝這邊走來,身後的兩個傭人手上搬着一幅畫。

“少夫人,你讓我找的一幅畫我已經找到了,你看挂在哪裏好?”查爾斯走到她身旁說道。

效率還真快。

她這裏還沒聽太多。

“挂宮歐的書房吧。”時念從桌前站起來,同查爾斯他們離開,查爾斯始終恪盡職責,在她身後走着,“少夫人和女傭們的關系處得很好。”

“嗯,我做了一點新的蛋糕讓大家嘗嘗,也給查爾斯你留了份。”時念微笑着說道,狀似随意平常。

“謝謝少夫人。”查爾斯跟在她身後走進古堡。

時念往裏走去,有不少人搬着行李箱往樓下走來,見到時念紛紛低頭,“少夫人。”

“你們好。”時念低頭,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們拿行李箱去哪裏?”

傭人和保镖的住宿不在這裏,這裏應該沒有他們的行李箱。

“老爺有急事去瑞士一趟,他們是為老爺收拾行李。”查爾斯站在一旁說道。

“父親要走?”時念詫異地看向查爾斯,“可母親還病着。”

抛下郁郁寡歡,身體一直沒有恢複的妻子出門?就算是聯姻也共伴了這麽多年,不合适吧。

“瑞士那邊有急事等着處理。”查爾斯說道。

“哦。那我要去送送嗎?”

時念問道,宮歐不在家,羅琪又病着,她是不是應該去送一下宮爵。

“沒關系的,走吧,少夫人,我替您去挂畫。”

查爾斯道。

“……”

時念也不知道說什麽了,點點頭,往前走去,走上樓梯,她忍不住又擡頭望向宮爵書房的方向。

等下。

昨天她去見了宮爵,今天羅琪把她叫進房裏态度有些微的古怪,現在又說宮爵要走了,就好像逃避什麽一樣。

是她想多了麽?

保镖們浩浩蕩蕩地搬着東西往樓下走去,時念心不在焉地讓查爾斯他們挂話,心思早就飛到了那扇門上。

查爾斯他們在挂畫,時念從宮歐的書房走出來,一個保镖匆匆忙忙地往宮爵書房的方向跑去。

“怎麽了?”

時念出聲問道。

“剛剛發現老爺平時最愛戴那款表的表盒沒帶上,要是被老爺知道我們辦事這麽馬虎一定會責怪,我還得去找。”保镖焦急地說道,跑得滿頭是汗,“還有好幾個箱子沒搬呢。”

聞言,時念轉了轉眸,道,“我幫你去找吧,是在書房嗎?”

“對,應該就放在書房的書桌上,老爺喜歡擦那塊表,表盒肯定在那裏。”保镖說道,“那太謝謝少夫人了,我先去搬東西。”

“嗯,你去吧。”

時念點點頭,然後走向書房,站在宮爵書房的門口,時念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伸出手一咬牙推開。

一推開門,那股濃烈的薰香又撲鼻而來。

她捂住鼻子望着四周,這個書房實在太大了,到處是書架,書架上的書密密麻麻,幾乎沒有空的地方。

時念仰起頭,只見天花板設計成圓拱形,上面的花紋輝宏繁複。

其實仔細看看,這書房也沒什麽特別的。

時念走向書桌,很容易就找到表盒,她打開盒子,裏邊的清洗手表的工具一應俱全,她合上表盒準備離開。

視線掠過一角,只見地上放着一個像跑馬燈一樣轉動着的古銅色薰盒,裏邊有熱氣緩緩冒出來。

時念走過去,越走近那股味道更加刺鼻。

她蹲下來,伸手揭到薰盒上的蓋子,只見轉動的古銅薰盒裏放着水,那水質并不算幹淨,上面還飄着草葉之類的東西,沉澱着什麽顆粒。

挺像中藥的。

時念暗暗想着,幾乎想把東西撈出來去研究一下,想想又作罷。

時念啊時念,好奇心害死貓,這裏是宮家,別亂動別亂想。

再好奇也要安守本份。

“……”

警告自己一番後,時念還是将蓋子蓋回去,決定将對這裏的疑問都抛諸到腦後,她站起來離開。

視線掠過書架上的書籍,宮爵的藏書還真是豐富,那幾本不是說早就不存于世了吧,這裏居然有。

不知道有沒有畫畫之類絕版的書籍,比如哪位大畫家的手紮。

時念天馬行空地亂想着,逼迫自己不去好奇探究這裏的一切,結果心思一亂就容易出錯,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前撞了撞,撞到書架上。

“砰”的一聲,幾本書紛紛落下。

她連忙放下表盒,将書撿起來放回去,忽然見裏邊有着較為古怪的花紋,時念又抽出幾本書,原來裏邊設計了一個類似保險箱門上的那種轉動鎖。

保險箱置放在書架裏?

這種方式不算多神秘,時念沒有多想,将手中的書籍陸陸續續放回去,一頁封皮卷翹起來。

時念只好踮起腳尖,伸長手夠進去撫平書頁,手指碰到上面的轉鎖,只聽“咔”的一聲,古老的書架開始在她眼前移動。

時小念宮歐

第 634 章 :宮家隐藏最深的秘密

第64章:宮家隐藏最深的秘密

宮彧笑起來,溫和而無奈,“你啊,明天我會通知你,別帶任何人,就我們兄弟兩人好好打一場。”

“我女人也不能帶?”

宮歐不悅地睨向他。

“我怕你分心。”

“分心也随便虐你!”宮歐不屑地看向他,挑釁地道,“你現在還知道怎麽拿槍麽?”

“你也太看你哥了。”宮彧捶他一記,“你信不信,還跟時候一樣,我能贏比你多一半的獵物!”

夜色下,宮歐低眸看向他的手,冷冷地道,“那只是我第一次學槍的結果而已,你居然記到現在,看來你也就那一次贏了我。”

宮彧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無可奈何地從引擎蓋上起來,活動着身體,看來明天非要贏一次不可以了。

不然他這個弟弟看他。

宮歐沒有在意他,只看着不遠處的時念。

時念沒有過來打擾他們,一個人站在湖邊來回走着,把葉子一片片丢進湖裏後,又開始撕葉子。

“她想知道她弟弟的事。”

宮歐看向宮彧,語氣幾乎是命令式的。

宮彧正站在那裏活動着身體,聞言,他的動作遲緩下來,看向湖邊的時念,她的身材纖細柔軟,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在湖邊走來走去,成了夜幕下一道特別的風景。

她弟弟的事。

宮彧低嘆一聲,看着時念的身影道,“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差點告訴她了,但又說不出口。”

“為什麽說不出口?”宮歐問道。

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說出來,你老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想理我了。”宮彧自嘲地道,笑容有些苦澀。

“你不說她也不會理你的。”

“……”

“因為我不會讓她去理其他男人。”宮歐冷冷地道,雙手抱臂,一雙眸子轉了轉又轉到時念的身上。

“……”宮彧苦笑,“你這人,念的耐心是有多好才能忍受你。”

“不準叫得這麽親昵,她跟你很熟麽?”宮歐從引擎蓋上跳下來,站到宮彧的面前,陰沉地盯着他,“我想起來了,你還送過她很多禮物,很女性化的禮物,你什麽意思?”

宮歐越說語氣越酸。

宮彧無法直視他的眼神,仰頭做看天狀,清了清嗓子道,“什麽時候天黑了,太晚了,我受着傷也挺不舒服的,我先回去休息。”

“你來的時候天就黑了。”

宮歐一把抓住要離去的宮彧,黑眸陰狠地地瞪着他,“說清楚!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送那些禮物是什麽意思?”

宮彧被抓得離不開,只好道,“好吧,我當時是為了證明一點事情。”

“什麽事情?”

“和她弟弟有關。”宮彧看向時念的方向,時念正無聊地一個人站在那裏,他的目光沉了沉,“也許,我該在走之前告訴她弟弟的事,但就怕她知道了還寧願不知道。”

“你跟她弟弟到底怎麽回事?你到底是不是……”

宮歐勒住他的衣領,瞪着他問,卻問不出口。

“是什麽,是Gay嗎?”宮彧低笑一聲,看着宮歐漆黑的雙眸道,“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最悲哀莫過于此。

“……”宮歐黑眸深邃地盯着他,看了很久,伸手用力地推開了他,“你是不是都與我無關,你記着向時念解釋清楚就行。”

宮彧點點頭,“好,聽你的。”

“走了。”

宮歐随手一擺,轉身朝着時念走去,再不進去一會查爾斯那些人就會找出來,宮彧就曝光了。

時念站在湖邊,轉眸看向走過來的宮歐,微微一笑,“談好了?”

“談好了,回去。”

“嗯。”

時念站在那裏沖宮彧遠遠一笑,揮了揮手跟着宮歐離開,宮歐擁緊她的身體,一雙黑眸寵溺地凝視着她,“冷不冷?”

“還好。”

時念說道。

宮歐展開身上的大衣将她裹得緊緊的,低沉地道,“明天我和哥去打獵,你一個人在家怎麽辦?”

終于稱呼宮彧為哥了?

好事。

“去打獵挺好的啊,我在家裏能怎麽辦,陪陪葵和Hly呗,再替你去看看母親的身體如何了。”時念也不敢多去打擾羅琪。

她知道羅琪對她并沒有太多的厭惡,但她成了羅琪和宮歐之間的導火索卻是不争的事實,所以她也只能盡量做好一些。

“時念你什麽意思?”宮歐不悅地瞪向她,“我明天整整一天不在,你節目安排得還挺好!”

“……”

時念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這節目哪裏好了,不就是陪家人麽?又不是出去玩出去瘋,他有必要這麽生氣麽?

“我明天十幾個時都不在,你見不到我一整天的事情這麽嚴重,你的語氣就這麽輕描淡寫?”

她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

“只是一天不在而已啊。”時念低聲說道,她很想吐槽她都等他四年了,這一天算什麽。

“而已?”

宮歐的眼睛頓時激起一團怒火,伸手拉了拉袖子,正好莫娜的事解決了,偏執狂的事也過了,宮彧的事也過去了,他可以騰出時間來調教調教她。

“很嚴重很嚴重。”

眼看宮歐眼中的火越燒越旺,時念連忙識趣地說道,伸出手抱住他,投進他的懷裏,語氣誇張地道,“十幾個時,想想就是度秒如年,這讓我明天怎麽過,我一定會相思而死的。”

“……”

這演技不僅假,還浮誇。

宮歐低眸盯着她,“真的這麽難熬?”

“對啊。”時念賣力地點着頭,一本正經地道,“你不在我身邊,一秒我都不想過,這樣好了,明天我就看一整天我們訂婚時的視頻,只有這樣我才能舒服點。”

這話夠相思了吧,夠嚴重了吧?

只是分開一天而已,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聞言,宮歐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雙眸邪氣地看向她,“老是看那個視頻有什麽意思,今晚我就給你拍點新的讓你明天回味。”

“什麽新的?”

時念一臉茫然。

“當然是二十五歲禁止觀看的內容!”說着,宮歐一把将她打橫抱起,往裏走去,邊走邊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5禁?

宮歐這人真是……臭不要臉。

……

第二天,陽光晴好,是個打獵的好天氣。

宮歐如約而離開,走之前又抱着時念依依不舍地親吻了一通,時念再一次感慨宮歐的克制力,之前都是怎麽忍下來的。

是不是忍着不碰她的時候都一個人默默地撓牆玩?

時念送別宮歐,摸了摸自己被吻腫的嘴唇,轉身準備去找雙胞胎,還沒走,一個女傭走到她面前,“少夫人,夫人找你。”

“哦,好。”

時念點點頭,跟着她離開。

時念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見到羅琪面容憔悴的模樣了,那麽重視自己形象的一個女人已經連續好一陣日日坐在床上,身上總是穿着睡衣,面容蒼白,眼角的細紋越來越多。

“母親。”

時念朝她低了低頭,走到她的床邊。

羅琪坐在床上,一雙眼看向她,神色有些複雜,“來,你坐下。”

時念順從地在椅子上坐下來,雙眸平靜地看向她。

“你去過我丈夫的書房了?”

羅琪邊問邊探究地打量着她。

“是啊。”

時念點點頭,羅琪的臉上掠過一抹黯淡,“那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有什麽話說?

她應該有什麽話要說麽?

時念不解地看向她,是宮爵踢了自己一腳的事,他們貴族高高在上,踢晚輩都能說成是教育吧,有什麽好特意說的。

“我沒什麽話要說。”時念坐在那裏說道。

“沒話?”羅琪吃驚地反問,一雙眼睛意外地看向她,輕咳了兩聲。

偌大的房間裏安靜極了,陽光溫暖。

時念坐在椅子上,輕聲道,“如果您是指父親踢我那一腳的事,我承認我心裏不舒服,但我不準備這個事放在心上。”

“……”

羅琪怔怔地看着她,眼神很深,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半晌過去,羅琪的目光微轉,平和地說道,“他脾氣就是那樣,宮歐還被他打得耳朵都撕裂了,你以後少去他的書房就好。”

是了,她想起來,時念不曾真正見過她的丈夫。

“我知道了,母親。”

時念說道。

“那你下去吧。”羅琪輕輕地擡了擡手,示意她離開。

“好,我下去了,您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叫我。”時念說道,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

她走出去,走在樓梯上,眼中有着疑窦。

羅琪今天的态度不太對,尤其是那吃驚的眼神,好像她沒話說不對一樣。

時念擡起頭,望着龐大的古堡,視線掠過上面的書房,兩個保镖像門神一般守在那裏。

宮爵的書房。

時念擡起自己的手,又想到昨日觸碰到宮爵手腕上那塊壞表時的觸感,冰冷,真的太冰了,就好像剛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一樣。

一個正常人怎麽會去佩戴那樣的手表。

還有薰香,那味道也太濃烈了,濃烈得讓人難受,只想逃離,宮歐的父親還真是與衆不同,居然會喜歡那樣的香味。

時小念宮歐

第 633 章 :兄弟和好

第6章:兄弟和好

除了這個可能,她想不出任何理由宮爵要戴一款冰得全是寒氣的壞表。

“……”宮歐無語地看着她,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你剛剛是不是真把殼給嚼碎吞了?”

“那就是說沒有這種技術了?”

時念問道,頓時更加疑惑,為什麽要戴一塊那麽冷的壞表呢,戴在手上也不舒服。

女傭從一旁走過來,遞上熱毛巾。

宮歐冷冷地斜去一眼,“你覺得我的手髒,還是我女人的臉髒?”

這也敢拿來讓他擦手。

“對不起,二少爺。”

女傭立刻弱弱地退了下去。

宮歐站起來,将椅子拖到時念的身旁坐下來,黑眸凝視着她,眼神淩厲,“怎麽突然問這個?”

要不要說呢?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說出來要是知道宮爵還踢了她一腳,宮歐肯定會六親不認,到時羅琪的病就更重,那他們留在宮家的日子真要沒完沒了。

“哦,就是我今天看了一個電視節目裏說有這種技術,我覺得有點假。”時念撒了個謊,将這件事給掩蓋過去。

“你沒事看那麽多電視幹什麽?”

宮歐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冷哼一聲說道。

“那不看電視看什麽?”一直聊不成天的宮葵終于抓住時機插上話,聲音甜甜地道,“我也喜歡看電視呀。”

對,還愛看婆媳劇。

宮歐瞪了宮葵一眼,“你看書!”

宮歐鼓起嘴,不服氣地問道,“那看什麽?”

“她看我!”

宮歐不假思索地回答。

“……”時念一臉無語。

“咳。”

僅剩在專心吃飯的宮曜被嗆到了,連連咳嗽

時念連忙拿過水讓宮曜喝,給他輕拍着背,“沒事吧?”

“沒事。”

宮曜搖搖頭,臉上貼着半邊紗布,一雙黑色的大眼睛朝宮歐看去一眼。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喜歡說表面話了,真虛僞。

“你看什麽?”宮歐冷冷地看向宮曜。

宮曜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吃飯。

陪着兩個孩子玩了一會,時念被宮歐拉出去散步,所謂散步也只有宮歐一個人在散步,他堅持要背着她。

宮歐延着宮家彎彎曲曲的路走着,路燈的燈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時念趴在他的背上看着沿途的風景。

夜晚格外寧靜。

這樣的時刻份外美好。

“看到那邊林子了沒有?”宮歐忽然說道。

時念趴在他的背上往前望去,就見到一片稀稀落落的樹林,輕輕地“嗯”了一聲。

“以前那些樹木很多,很茂盛,我和他兩個人經常去那裏打槍。”

宮歐停在那裏說道。

時念正想問哪個他,忽然就意識過來指的是宮彧,于是道,“可以想象得你們感情很好。”

“誰跟這種自私的人好!”

宮歐冷哼一聲。

時念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柔聲說道,“其實兄弟感情和睦真的讓人很羨慕,我時候和時笛也要好過一陣,後來就怎麽都不回去了。而和席钰更是連一天的姐弟都沒有做過。”

現在,時笛死了,席钰也死了,本該和她最親的妹妹、弟弟都沒了。

“有什麽好羨慕的。”

宮歐冷冷地道。

“就是會羨慕啊,我有時候都會羨慕葵和Hly呢,Hly特照顧葵。”時念低眸看着宮歐耳朵上的傷痕,眸子一轉,道,“別看他們兩個年紀一樣大,葵都像是被Hly帶着的一樣,Hly像她的保姆。”

宮歐的身體僵了僵,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遠處的林子。

時念想,這話對他的話觸動一定很大,對宮歐來說,宮彧就是将他帶大的人。

“時念。”

宮歐站在那裏,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我在。”

時念趴在他的背上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聞言,時念怔了下,高傲如宮歐,忽然在她面前說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像一個孩子。

他在科技方面确實天份高得吓人,但面對任何感情,他都能第一時間選擇錯誤的表達方式,完美避過所有正确的。

時念趴在他背上,慢慢低下頭,嘴唇貼上他的耳朵,說道,“去找他吧,別讓自己後悔,別讓回憶只是回憶。”

把回憶變成美好的現在,才叫珍惜。

她的聲音溫柔悅耳,像是一股清流慢慢淌進他的耳朵,沖擊着他的耳膜,蠱惑着他的心髒。

去找他吧。

“他後天就要走,估計今晚就會離開醫院,去收拾離開的行李。”時念說道,從他背上慢慢滑下來。

宮歐沒有抗拒,任由她下來。

下一秒,宮歐轉身就往前跑去,時念微笑起來,大聲地喊道,“宮大總裁,你不要車嗎?”

他準備這麽跑到醫院?

那明天一定上新聞頭條。

聞言,宮歐回頭望向她,然後大步朝她跑來,伸出手一把牽住她的手,霸道地大聲喊道,“陪我一起去!”

“什麽?”

時念愣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宮歐拉着往前跑去。

兩人在夜色下一路奔跑,時念踩着一地的落葉跟宮歐往前跑,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男人……

還真想跑到醫院不成?

時念被他一路拉着往前跑去,一手摸着口袋找出手機,奔跑着撥通封德的電話,準備讓封德開車過來送他們。

宮歐拉着時念往前跑,黑夜中,有車燈閃起,将漆黑的路面照亮。

封德的聲音在時念手機響起的時候,時念望見前面的車停下來,車窗被放了下來,然後望見宮彧受傷的臉。

宮彧坐在車裏,雙眼平靜地望着他們,仿佛已經在那裏坐了很久很久。

宮歐停了下來,一只手緊緊地握住時念的手,十指緊扣。

宮彧推開車門走下來,一雙眼睛望向宮歐,道,“我出院了,準備回去收拾一下東西,突然很想過來看看。”

“你再接近裏邊一百米,你就被發現了!”

宮歐站在那裏冷冷地道,手更加用力地握住時念。

“我知道。”宮彧頓了頓道,“可我還是想過來看看。”

哪怕有可能被宮家人發現,他也還是想在走之前再過來看看。

兄弟二人四目相對,宮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念,念?有什麽事嗎?”

封德的聲音在時念的手機裏響起,時念拿起手機,将手機貼着自己的耳朵,微笑着道,“已經沒事了,義父。”

她看看宮歐,又看看宮彧,臉上的笑容美麗。

太好了,雨過天晴。

……

宮彧與宮歐就這麽和好了。

夜幕下,時念一個人站在湖邊,将手中的落葉投到湖裏,看着它輕輕地飄落。

不遠處,宮彧和宮歐坐在轎車的引擎蓋上,宮歐冷着臉看向時念的方向,宮彧的臉上卻多了釋懷的笑容。

“這邊的湖又開過了,我記得以前沒這麽大。”

宮彧順着他的視線看向時念,笑着說道。

“你看湖就行了,別看我女人!”

宮歐冷冷地道,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着時念。

聞言,宮彧笑起來,握住空拳在他臂膀上輕摁了下,“你醋勁就這麽大?我都要走了,難不成還跟你搶女人。”

聽到他的話,宮歐的臉色沉了沉,轉眸眼神冰冷地看向他,“你還是要走?”

“你希望我留下來?”宮彧問道,“如果你希望我留下來,哥一定留下。”

宮彧的話中有話,他留下來的時間一久,代價必然是被揭破身份,他終是要回到宮家,接手一切。

但只要宮歐願意,他一定留下,他這個大哥已經自私了太多時間。

“沒有。”

宮歐冷冷地道。

宮彧按了按他的肩膀,“母親的身體怎麽樣?她還那麽年輕,怎麽會病這麽久?”

宮歐目光沉了沉,冷冷地道,“人不舒服有什麽奇怪的,是我把她氣病的,我會負責。”

“其實母親也沒有那麽在意所謂家族的榮耀,她是被父親影響太深。”宮彧低笑一聲,“放心吧,吃了我特意弄來的藥方,母親的病一定會好的。”

“……”

宮歐沉默。

“其實我還挺想回去看看她的。”宮彧說道,有些感慨,“不知道她現在什麽樣子,是不是有白頭發了?”

說着,宮彧又笑起來,“肯定沒有,母親特別注重保養,怎麽會容忍自己生出白頭發。”

宮歐看着時念蹲在湖邊玩落葉。

“我們的父母還年輕,他們還能管着宮家很多年。”宮彧将手搭在宮歐的肩上,說道,“宮歐,你不是我,你不會忍氣吞聲,不受父親的教養,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哥既笨又懦弱,沒有你的才華,也沒有你的膽量,只能想出詐死這樣的蠢辦法。”

“……”

宮歐坐在引擎蓋上,兩條腿修長無比,沒有說什麽,嗓音冷冷地反問,“你要去哪?”

“放心,我去哪都會和你聯系的。”宮彧說道。

“別再詐死了就行!”

宮歐冷冰冰地道。

“醫院那次真是烏龍,我哪會在你面前詐死一次又一次。”宮彧有些無奈地說道,看着他道,“我後天走,明天我們去打獵吧,如何?”

“不去。”宮歐冷哼一聲,随即又很快地道,“地址?”

時小念宮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