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7 章 :小葵小姐去找少爺了
第507章:葵姐去找少爺了
時念苦笑,“我這樣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以前他病着的時候,她心翼翼;現在他病好了,她還是心翼翼。
“沒那麽嚴重,只是你把自尊放得太低了,這樣影響你身為女人的魅力。”宮歐嗓音低沉地道。
把自尊放得太低。
他的嘴巴真毒,毒得一針見血。
時念看着他,喝一口牛奶後說道,“你現在還變得了解女人了?”
“你是在影射什麽?”宮歐挑了挑眉,雙眸銳利地看着她,“放心,我只有你一個女人,我宮歐一輩子要過的人也只有你。”
“我沒有那意思。”
時念蹙眉,她只是那樣接了一句話,真沒想那麽多。
宮歐現在好像想得也比以前複雜,是情商也變高了麽?
“有沒有都好。我吃飯了,去公司,你和我一起?”宮歐從餐桌前站起來。
“好啊。”
她也要去畫廊。
時念點頭,擱下筷子站起來,桌上的菜幾乎沒怎麽動過。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景象。
“除夕那天我的流程也排滿了,白天沒辦法陪你,等晚上吧,晚上我和你們一起守歲。”宮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好,我們等你。”
時念道,除了說這一句等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總不能和他的工作争風吃醋吧。
“等過完年,就把畫廊關了,畫家要适當保持些神秘感。”宮歐的語氣充斥着公事化的語氣,像在給自己的秘書吩咐什麽事一樣。
“過完年就關?為什麽這麽快,我挺喜歡畫廊的。”
“留在家裏做少奶奶不好麽?”
“能不能晚一些?”
“等步入正軌,我們的婚禮也要提上流程,我沒那麽多時間籌備婚禮,到時你可能要多盯一些,關掉畫廊你就有時間了。”宮歐說話的語氣也比以前快了。
“……”
時念跟在他身後沉默了。
他的病治好了,控制欲卻強上好多。
宮歐回頭睨她一眼,伸手将她推到牆邊,捏了捏她的下巴,“怎麽,不想和我結婚?不想和我有一個家?”
他離她極近,黑眸凝視着她的眼中,有些燃燒的錯覺。
時念對上他的視線,呼吸微微滞住,“想。”
怎麽可能不想呢。
她等他多少年了。
“那就把畫廊關掉。”宮歐低頭含住她的唇,輕輕吻着,“等我們結婚後,我就把雙胞胎正式接過來由你照顧。”
聞言,時念的眼睛一亮,“宮家那邊會肯?”
“你等我四年,等得全世界皆知,如果他們還不讓我娶你,我的名譽會一落千丈。”宮歐貼着她的嘴唇說道,“他們現在不會阻止我們結婚了,而我只要願意繼承宮家,他們沒理由不讓我們把雙胞胎接過來。”
“名譽?”
這話怎麽聽着怪怪的。
“怎麽了?”
“沒什麽。”時念推開他的胸膛,“走吧,上班,我替你打領帶。”
“不用了,你只會打那種簡單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還要接待外賓,需要莊重一些。”宮歐随意地說道,語氣平淡,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只是客觀地敘述事實。
他轉身拿起一條領帶繞過脖子,修長的手指打着繁複的領帶結。
宮歐照着門邊的鏡子,沒有注意到時念漸漸落寞下去的眼神。
……
時念很努力地想去把和宮歐的關系拉近,但宮歐好像并不需要。
他對他們的未來有規劃。
他很清楚地劃分了他們兩個人的角色,他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照顧好家裏,做一個養尊處優的少奶奶。
很理所當然的做法,就像每一對夫妻一樣,像很多正常戀愛的夫妻一模一樣,男主外,女主內。
很正常。
正常得挑不出一點毛病。
她和宮歐就這麽不鹹不淡地相處着,宮歐變正常了,他們的關系也變得正常了,不再那麽轟轟烈烈,不再非愛即死。
轉眼便是除夕,天氣很晴朗的一天。
畫廊前挂着大大的紅色中國結,流蘇随風飄蕩,玻璃門的尋人啓示被拆掉,貼着歪歪扭扭的窗花,是宮葵貼的。
時念站在店裏,穿着厚厚的衣服将牆上的畫拆下來,放進包裝盒中。
畫廊要準備關掉。
這些畫也要全部收起來。
宮曜在畫廊中央席地而坐,面前放着一張矮桌子,的手正握住毛筆一板一眼地臨摹簡單的毛筆字,面無表情,心無旁骛。
“我的花又要壞了。”
宮葵跪在桌前的椅子上,手抱住玻璃水缸,看着裏邊飄的花一臉郁悶。
“葵,需要我為你講述幾種保養花的方法嗎?”
r宮朝着葵走過去,低頭問道。
“謝謝r宮,可我想見Dad。”
宮葵抱着水缸哀聲嘆氣。
再不送出去她的花就要徹底壞掉了。
宮葵癟着嘴巴哀怨得厲害,忽然,她想起什麽,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着,時念在忙着挂畫,宮曜在練習毛筆字,誰都沒注意她。
宮葵将水缸往上抱了抱。
嗯,抱得住。
她心翼翼地爬下椅子,手臂用盡力氣抱住水缸往下爬去。
好累啊。
宮葵咬着牙,吃力地抱着水缸蹑手蹑腳地往外,媽媽不讓她去打擾爸爸工作,她就去見一眼,把花送給爸爸就好。
就一眼。
宮葵弓着腰像個蝦似的走出畫廊,被外面的保镖攔住,“葵姐,你去哪?”
“噓!不要讓人聽到!”宮葵抱着水缸聲地說道,“你送我去找Dad,不然我叫奶奶辭退你。”
“葵姐。”
保镖臉上大寫的郁悶。
“走嘛,我抱得好累哦。”宮葵睜大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滿臉哀怨地看着他,“我把花送給Dad我就回來。”
“送完就回?”
保镖猶豫。
“對啊,不要讓聽到,走嘛走嘛。”宮葵鬼靈精地說道,抱着水缸就去過馬路。
保镖吓了一跳,連忙跟上她。
步入大廈,畫廊和只隔一條馬路,大家都知道總裁的雙胞胎一直在對面,見宮葵進來,前臺當然放行。
“謝謝漂亮姐姐。”
宮葵甜甜地道歉,抱着水缸往裏走去,保镖要替她拿水缸,她都不願意。
要見到爸爸啦。
爸爸一定會喜歡她的花。
時念站在店裏收拾着自己的畫,一幅畫砸下來,一角砸得凹陷進去,她連忙跳下椅子撿起畫。
“沒事麽?”
稚嫩卻冰冷的聲音傳來。
時念轉頭,宮曜坐在那裏,手上握着毛筆望向她。
關心她麽?
“沒事。”時念笑笑,将畫提起來,視線掠過桌子,發現桌上少了水缸,“Hly,你見到葵了嗎?”
宮曜搖頭。
“葵?”
時念連忙放下畫往裏走去,房間裏沒有,她頓時焦急起來,沖到外面,看向值守的保镖,“見到葵了嗎?”
“葵姐去找少爺了。”
保镖如實答道。
“什麽?”
時念震驚,宮歐和她說過,他辦公的時候不要去找他,會打擾到他做事。
時念往外跑去,宮曜在後面追上她,“我和您一起去。”
“好。”
時念拉着宮曜的手過馬路,跑向對面的大廈,前臺自然不敢攔她。
按下電梯,時念和宮曜走進電梯,眼中有着焦慮,希望還來得及阻止宮葵。
宮歐現在就是個工作狂,最不喜歡被人打擾工作。
從電梯裏走出來,時念腳步匆匆地往宮歐的辦公室走去,還沒走到,就聽到宮葵的哭聲傳來。
是從會議室那邊傳來的。
時念和宮曜走過去。
只見會議室的門緊閉着,門口,宮葵站在那裏哭得特別傷心,一個妖嬈妩媚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是莫娜,穿着一身精致優雅的長裙,手上拎着包,雙眸有些無奈地看着宮葵。
她們中間的地上是一個碎掉的玻璃水缸,水淌了滿地,滿是玻璃碎片,幾朵花掉在地上,毫無生氣。
“別哭了行不行?你怎麽只知道哭。”
莫娜頭痛地看着宮葵。
莫娜。
時念的心沉了沉,揚聲喊道,“葵。”
“!”一看到時念,宮葵立刻哭着朝她跑過來,抓着她的手告狀,“嗚嗚,她打壞我的花,我的花全壞了,爸爸不會要了,嗚嗚嗚。”
“真無聊。”
莫娜一臉郁悶。
“你怎麽會在這裏?”時念一手将宮葵拉近身邊,雙眼看向莫娜冷冷地問道。
“自然是看看宮歐,看看他适應這個社會适應得怎麽樣。”莫娜說道,睨了一眼宮葵,“這是你女兒?你得教好一點,身為淑女走路應該優雅一些,而不是橫沖直撞的,摔了還賴人。”
“身為大人,有時候也要懂得道歉。”
時念冷冷地說道。
“我妹妹不會賴人。”宮曜站出來,擡頭冷冰冰地看向莫娜,“請您道歉,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莫娜看向宮曜,愣了幾秒。
和宮歐長得真像。
“她是故意撞我的,她是壞人!”宮葵哭着指向莫娜喊道,“壞阿姨壞阿姨,嗚嗚。”
“沒教養的家夥。”
莫娜不屑地冷哼一聲。
聞言,時念的眼中染起一抹怒意,周圍聚了幾個聞訊趕來的秘書,個個戰戰兢兢地看着她們。
第 506 章 :你這四年真變得挺多的
第506章:你這四年真變得挺多的
時念回頭愕然地看向宮歐,宮歐整理着文件看她,“不是說要看煙花麽?”
“我以為你沒聽到。”他那麽忙。
“我又不是聾子。”
宮歐将文件收進公文包,推開車門下車,走到時念的車門外,替她拉開車門,一手抵在車頂,“下車。”
時念點頭,從車上走下來。
這是一段安靜的路。
宮歐靜靜地陪伴在她身邊往前走,鞋子踩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響。
時念仰頭。
夜空中,焰火綻放出最絢麗的形狀,充滿過年的喜慶感。
這是第一個時念覺得期待的新年。
“我們找時間回帝國城堡布置一下吧?過年得有點過年的氣氛。”
時念說道。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時念轉頭,宮歐停下了腳步,黑眸盯着她,目光深沉,棱角分明的臉上無喜無怒。
見狀,時念便明白過來,“你沒時間是嗎?”
“還沒有上軌道,很多事等着我處理。如果你想要布置,讓下人去做就可以了。”宮歐低沉地說道。
時念擡眸定定地看着他。
“不能陪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宮歐盯着她問道。
時念的眼睛眨了眨,随即有些牽強地笑了笑,“宮歐,你這四年真變得挺大的。”
“變在哪裏?”宮歐低眸看着她。
“成熟、理智。”
以前的他不會有這麽理智的時候,他會在拿獎的時候,因為想到她就趕回家;他會在開會的時候,因為想她就把她拉進去。
他以前都不分公事和私事,毫無章法。
“聽起來像是好話。”
宮歐滿意地勾唇。
“還有你竟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今晚你進畫廊的時候,我多怕你不分青紅皂白地打那個研究生一頓。”時念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快一些。
聞言,宮歐黑眸凝視着她,“他幾歲,我幾歲了,和個學生争風吃醋也太無腦了。”
時念笑着。
所以他越來越理智了,他真正成為一個正常人,成熟的成年人。
她擡起眸望向天空,煙花越來越稀落。
“說過好的變化,那不好的呢?”
宮歐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
時念咬唇,低聲說道,“沒有啊。”
“沒有你就不會一臉落寞的樣子了。”這點他看得出來,“說吧,不要憋在心裏,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宮歐,不會大吵大鬧摔桌子的。”
現在想想,以前的他就是個脾氣暴躁的幼稚鬼。
時念背對着他而站,不敢去看他的臉,“那我真的說了?”
“說。”
“你現在太理智,理智得少了一點東西。”時念坦誠地說道。
“什麽?”
宮歐的黑眸變深。
“人情味,對,就是人情味。”時念搓了搓自己發涼的雙手,“你不該那麽對義父,你不在的這四年裏,他為你付出多少,他把自己的養老本全拿出來,賣了自己所有的産業去找你。”
可在他的眼裏,封德只是個管家,是個下人。
封德一定會感到心寒吧。
“是你太感情用事。”
宮歐說道,嗓音低沉淡漠。
“我感情用事?”
時念轉眸看向他,有些愕然。
“不可否認封德這四年裏确實付出了很多,感情上你稱呼一聲義父沒什麽,但很多事逆了規矩就變得特別困難,何必要那麽麻煩,封德也不會介意叫不叫這一聲。”宮歐道。
“可你以前……”
“我知道,換作是以前,我一定會順着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可就因為這樣,我們之間才走得那麽辛苦,因為我什麽都逆着規矩來。”宮歐低眸凝視着她,一字一字嗓音磁性,“以前的我根本給不起你穩定,但現在我能給你,我知道怎麽給我們鋪一條最安穩的路,而不是不管全世界的目光一意孤行,那個下場你已經見過了。”
他曾弄到身敗名裂。
他曾和她分離很久。
“……”
時念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一句都駁斥不到他。
“我對我們的未來有最好的規劃。”宮歐單手撫上她的臉,黑眸深深地盯着她,那幽幽的目光蠱惑着她,“以前那個宮歐給不了你的,我通通能給你,我知道,你需要安穩的生活,安穩的家。”
“……”
是啊。
她需要安穩的生活,安穩的家。
他是這麽了解她,可為什麽,她卻雀躍不起來呢?
“你看你還是不開心。”
宮歐蹙了蹙眉,伸手将她摟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胸膛,手按在她的頭上,低沉地道,“是不是怪我這兩天沒好好陪你,再等等,等的事務都上了正軌,我會有時間陪你。”
“嗯。”
時念乖順地點頭,溫柔地靠在他的身上,擡眸望向天邊,那裏已經沒有煙花,只餘一片黑暗,星子稀疏。
……
夜深。
宮歐回到酒店還處理了好一會的公事,時念看着他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着,那一雙黑眸面對電腦屏幕時的銳利和專注讓她不忍打擾。
辦公過後,宮歐幾乎是一沾床就睡了。
時念躺在他懷裏轉來轉去怎麽都沒睡着。
她從床上爬起來,離開房間,一個人倒了杯水走進客廳,沒有開燈,只有落地窗映着外面的光線。
時念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坐下來,雙手握着溫熱的杯子取暖,一雙眼中黯然無神。
她從來沒想過,宮歐回來她會是這樣的心情。
是她太貪婪了麽?
明明她是那麽盼望宮歐去治病,可他真的治好病回來了,她卻無意識地一次次在他身上尋找過去的影子。
兩個人明明在一起,卻好像有一道鴻溝橫在他們中間。
“……”
時念靠向落地窗,雙眸望着窗外的夜色。
疏遠。
就是疏遠,不知道為什麽,她和宮歐之間好像疏遠了一些,因為她,還是因為他?
時念看不懂。
她閉上眼靜靜地靠着落地窗,她警告自己,不準想那麽多,她只要記得,他回來了,他是活着回來的。
沒什麽比活着更重要。
一切都可以忽略,只要他活着,活得好好的。
沒錯,就是這樣。
陽光落進房間,電視裏的聲音傳出來。
“一個科技天才的人生注定充滿了傳奇,他出身于貴族,自立門戶成就科技奇跡,悔婚聯婚對象與相戀的素人女孩訂婚,現下又死而複生,關于宮歐四年中的經歷沒有人不好奇,他究竟是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麽?這一切都獎在的記者會上得到解答。”
新聞主播的聲音是标準的播音腔。
宮歐從浴室裏沖完澡走出來,黑眸掃向電視,只見主播對着鏡頭說道,“我相信很多女性觀衆更期待的是宮歐的愛情,他的愛情就像一個完美的童話,素人女孩苦等四年終于等到王子歸來,想必宮歐的婚禮也會是一個童話婚禮。”
“……”
宮歐冷冷地看着屏幕,拿出搖控關掉電視,掃了一眼鋪得整齊的床,轉身往外走去。
衣架上還挂着時念的羽絨服。
他找了幾間房,最後走進廚房,飯菜的香味從裏邊飄來。
時念雙手戴着隔熱手套,将一道蒸魚端出來,一轉身,只見宮歐站在門口,她莞爾一笑,“起來了?吃早餐。”
宮歐走過去,黑眸睨一眼桌上豐富的菜色,眉頭擰起一絲不滿,“這都是你早上起來做的?以後不要做這種雜事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做的菜。”
時念的笑容頓時有些僵,将魚端到桌上。
“我沒說我不喜歡。”宮歐看着她道,在餐桌前坐下來,“以前我老讓你做菜是我這個人偏執,現在我病都治好了,怎麽可能要自己的未婚妻頓頓下廚,你又不是我的傭人。”
“沒關系啊,照顧你的一日三餐我會覺得很開心。”
時念摘下手套在他對面坐下來。
宮歐擡眸睨她一眼,“你就是被以前的我虐慣了,做飯有什麽開心的。”
“哦。”
時念拿起筷子開始用餐,一雙眼睛打量着宮歐,宮歐優雅地夾着菜放進唇間,并沒有什麽嫌棄的意思,都一一吃下,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會一掃而光,甚至還會叫她多吃一點。
她好像換了個人談戀愛一樣。
時念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莫名其妙。
“你今天會做什麽?”
宮歐随口問道。
“今天?帶雙胞胎裝飾一下畫廊,葵還沒見過國內的年是怎麽過的。”時念說道。
“嗯,好。”
宮歐應聲,沒什麽意見。
“對了,工作狂,不管怎麽樣,除夕那天別再忙了,和我們一起過個年。”時念看向宮歐說道。
“你叫我什麽?”
宮歐擡眸,放下了筷子。
“……”
時念沉默地看向他,她說錯話了是麽。
再見到他,她都不清楚他喜怒的點在哪裏了。
宮歐凝視着她心翼翼的模樣,薄唇噙起一抹弧度,“私下裏叫沒事,出去別叫就行了。你不用這麽緊張。”
“我以為你生氣了。”
“我沒那麽容易生氣,倒是你不用這麽戰戰兢兢的。”宮歐看着她笑,“看來以前的我真是把你吓得不輕,放心吧,那個宮歐再也不會出現了。”
第 505 章 :你是我宮歐要的女人
第505章:你是我宮歐要的女人
“……”
向清風默默地離開畫廊,臉上全是自卑。
時念有些訝異地看向宮歐,不太适應,他不吃醋了。
她朝他走過去,“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熱一下,你先坐一會。”
“我去吧,你陪少爺聊聊。”
封德連忙說道,率先走進廚房。
少爺剛回來,和時念說上話的時間太少了。
封德退進廚房裏,給他們制造私人空間。
時念看着宮歐,宮歐看着她,黑眸幽沉,“下次等得太晚就不要等了,現在公司等着重整,事情太多,一忙起來就忘了。”
可他以前從來沒有忘過。
這個念頭很直接地跳進時念的腦袋裏,然後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不能這麽想,不能。
宮歐的病治好了,肯定會有變化的。
宮歐脫下身上的西裝挂在臂彎上,擡眸看向牆上的一幅幅畫,“這些都是你畫的?”
“嗯,基本都是,也會有一些畫家放在我這裏賣。”
時念點頭。
這幾年裏她沒了心思去畫漫畫,喪失那個構架虛拟故事的能力,多數時候,她就是随筆寫寫畫畫而已。
宮歐走到一幅她的畫作前,黑眸盯着畫,仿佛在審視着。
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時念莫名地感到緊張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是等待老師審卷的學生一樣。
她還從來沒在宮歐面前有過這樣的感覺。
“畫得不錯,有些印象派大師克勞德莫奈的風骨。”宮歐注視着那畫說道,“這畫賣多少?”
“宮大總裁要買我的畫嗎,兩千,不能再少了。”
時念挑了挑眉,站在宮歐身旁說道。
“才兩千?”宮歐低眸看向她,黑瞳中有着明顯的不悅,他擡眸看向牆上的一幅幅畫,凝思片刻後道,“這樣,你暫時不要将這些事賣掉,我讓人為你量身做一次策劃,推高你的名氣,讓你的畫升值,成為收藏家們争先恐後要的收藏品,你的畫很快就會價值連城。”
一千一幅畫。
她可真肯賤賣。
“策劃?”時念怔了怔,“就是炒作嗎?我畫這些畫只是興趣。”
她只是在等他的過程中畫了這些畫而已。
她沒想到要什麽價值連城,享名海外。
“任何成就的開始都是興趣,但興趣需要經營,否則一輩子都只是昏昏碌碌,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宮歐說道,嗓音低沉磁性,黑眸深深地盯着她,“懂了麽?”
他是在教育她麽?
時念看着他,看出了陌生。
他的每句話都說得很有道理,有道理到她每個字都無法反駁。
她笑笑,沒說什麽。
“等你的身價提升了,一畫難求,也就不用再固守在這個的畫廊裏。”宮歐望着這個畫廊的格局,顯然一點都不滿意。
固守。
她只是在這裏等他回來,他沒看到畫廊的名字麽,它叫家。
“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呆在畫廊裏很自在。”時念淡淡地道,“我沒想要出什麽大名。”
那個時候漫畫改編各大影視版權就是他出面弄的。
現在他又要幫她,幫完了,也不算是她憑真正實力贏出來的名氣,不是麽。
“我們遲早要結婚,總裁的妻子是一畫難求的畫家,總裁的妻子是畫廊店主,哪個聽起來順耳?”宮歐看向她,聲音低沉,有着一抹不容反抗的強勢。
“……”
聞言,時念僵硬地站在那裏,怔怔地看向他。
“怎麽了?”
宮歐對上她的眼神。
“你現在會介意別人的目光,擔心般配的問題?”時念很直接地問出來。
宮歐盯着她的眼睛,黑眸深沉,半晌,他勾唇笑了笑,将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對我來說,你還是你,你是我宮歐要的女人。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不介意別人的目光,我只需要把別人的目光扭轉過來就行了。從畫廊店主到畫家又不需要費什麽力,何樂而不為?”
他的聲音仿佛和以前一樣強勢、霸道,可冥冥之中又變得有什麽不同了。
時念被宮歐抱着,她呼吸着他身上的氣息。
她想起,他向全世界公布他們是戀人的時候,她身上還背着三疑雲。
“念,我們之間遇到過太多的事情。對我們的将來,我有最完美的規劃,你就跟着我的規劃走,行不行?”宮歐摟着她問道。
雖然是個疑問句,但他的語氣顯然沒給她什麽說不的權利。
時念點了點頭,“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她聽他的。
他愛她,他準備和她結婚,他只是有了些變化,他是想為他們的未來規劃得更好一些,她沒理由反對。
“真聽話。”宮歐摸了摸她的頭發,“走,吃飯。”
宮歐牽着她的手往裏走去,視線掠過桌上的玻璃水缸,只見上面飄浮着幾朵花,黑眸深了深,“這花好醜,是剛才那個研究生送的?品味也太低劣了。”
好醜。
這是宮葵擺弄了很久的,就為送給他等那麽久,一直到睡着。
“唔。”
時念支吾了一聲,糊弄過去,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省得他再嫌棄女兒的品味。
走進餐廳,封德已經将晚餐都擺上桌。
時念走過去坐下,封德站在一旁,端起酒瓶為他們倒上紅酒,畢恭畢敬地站着。
“義父,坐啊。”
時念随口說道。
宮歐拿起刀叉,聞言,他擡眸淡漠地掃一眼封德,冷冷地道,“他只是個管家。”
時念聽這語氣不太舒服,“宮歐,他現在是我義父。”
“這事我聽封德說了。”宮歐冷淡地道,邊切盤中的牛排邊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相互扶持,關系自然會親厚一些,但以後這義父義女的關系就斷了吧,沒什麽意義。”
“為什麽?”
時念心裏咯噔了一下。
“你會成為我的太太,宮家的少夫人,少夫人和管家是義父女的關系,那封德不就爬到我的頭上了?說出去只會被人恥笑。”宮歐說道,将牛排優雅地送進嘴裏。
“可是……”
“席姐,你用餐吧。”封德站在一旁笑眯眯地打斷時念的話,一臉慈祥,“我只要能在少爺和席姐的身邊就心滿意足了,什麽樣的身份并不重要。”
“義父,我……”
“席姐,我不在意,真不在意。”
封德再一次打斷她的話,生怕她為這個事和宮歐吵起來。
時念見封德如此堅持,再看宮歐一臉理當如此的神色,忽然就沒了胃口,她将手中的刀叉放下來。
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要去适應宮歐的變化,可好像他變正常了,又似乎少了些什麽。
“怎麽不吃了?”
宮歐看向她,眉頭微擰。
時念想說話,封德立刻插嘴進去,“對了,葵姐和Hly少爺這次能到S市來,少爺一定在中間周旋了吧?”
“你今晚話好像很多?”
宮歐冷冷地看向他。
“……”
封德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時念聞言有些疑惑地看向宮歐,原來是他從中周旋了,怪不得宮家會那麽快放人。
她咬了咬唇,重新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将牛排放進嘴裏,問宮歐,“這牛排煎得怎麽樣?”
“牛排原本應該剛剛好,不過加熱過後肉質老了,味道還不錯。”
宮歐說道。
封德站在一旁摒住呼吸,他也想給宮歐煎新鮮的牛排,但以前少爺都只吃時念做的菜,他不敢擅作主張,只能加熱一下。
“是嗎?”
時念淡淡地道,咬着嘴裏的牛肉,也覺得肉老到難以下咽。
看,她多聰明,她又發現宮歐的一處不同了。
以前,他對她做的菜就一個評價,好好好。
只要是經她手的,倒杯白開水都比其它水甘甜。
現在評價都變得客觀了呢。
果然是正常人宮歐。
“帝國城堡還在打掃清潔,要等年初一那天才能搬進去,你這兩天仍然陪我住酒店。”宮歐坐在餐桌前說道,語氣不是提議,而是要求。
“那雙胞胎呢?”
時念問。
“他們已經睡了就睡着,不用動他們。”
宮歐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什麽時候和他們一起吃頓飯,他們很期盼。”時念說道。
宮歐看向她,“總有時間,最近我太忙了,等過一陣再說。”
“……”
忙麽?
也是,是挺忙的。
時念不再說什麽,默默地吃着晚餐。
……
夜晚,時念和宮歐坐車離開,她發現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連坐在車上都不忘翻文件、打電話辦公事。
她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像個花瓶一般什麽都幫不上忙,甚至連句話都插不上。
她轉眸往外望去,天上正在綻放着絢爛的煙花,臨近過年總是顯得格外喜氣洋洋。
“我們去看煙花吧。”
時念不由自主地說道。
她的聲音很,湮滅在安靜的夜色裏。
她聽到身後翻動書頁的聲音,那人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時念澀然一笑,沒再說什麽。
她望着煙花綻放。
是誰說的,煙花最寂寞。
“靠邊停車。”
忽然,宮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車子慢慢停下來。
第 504 章 :赴莫娜的約會
第504章:赴莫娜的約會
他變正常了,需要适應的是她。
宮歐是沒有問題的。
對,他沒有任何問題。
“好了,走,我帶你們去摘花。”時念從床上坐起來,恢複些許元氣。
中午時分,時念去赴了個約。
是莫娜約她。
時念趕到咖啡館的時候,莫娜已經在二層的包廂等候,她穿着一襲米蘭高定,妝容精致顯濃,指尖捏着一根女式薄荷煙,紅唇吞吐煙味的動作妩媚極了。
四年不見,每個舊人再出現的時候都帶着變化。
看着她,時念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莫娜照片,和眼前的女人大相徑庭。
“坐。”
莫娜滅掉手中的煙,示意時念入座。
“找我出來有事麽?”時念淡淡地問道,在莫娜對面坐下來。
“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出現在S市麽?”
莫娜坐在那裏,唇角勾起一抹驕傲的弧度。
“好奇,我以為你現在正忙着結婚典禮,不會有時間到S市來。”時念淡淡地道,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對了,恭喜你,新婚快樂,那個男人看起來很不錯。”
四年不見,總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比起宮歐來差遠了是不是?”莫娜冷笑一聲。
“我沒這麽說。”
時念道。
“第一次和那個男人相親的時候,我覺得他長得特別猥瑣,及不上宮歐的萬分之一,尤其是當我一回家,就能見到容貌無可挑剔的宮歐。”莫娜端起手中的杯子,紅色的指甲摩挲着杯沿,聲音也帶着成熟的妩媚。
“回家就能見到宮歐?”
時念淡淡地反問。
莫娜看向她,睫毛輕翹,“席念,你現在是越來越雲淡風輕了。啧,還真是難弄。我還想看到你悲傷欲絕的神情呢。”
聽到這麽大的消息,她的表現竟這麽淡然。
“這四年,宮歐和你在一起?”時念并不覺得意外,她隐約把這些事聯系在了一起,“是你治好他的病?”
“是啊,我厲不厲害?”
莫娜問道,眼神魅惑,頗有點求誇獎的味道。
時念淺笑,“所以,你和那個美國男人談戀愛也是假的,是為了麻痹我,讓我不再在你身上找宮歐的下落。”
咖啡館的包廂裏安靜極了。
沒有一點聲音。
被滅掉的香煙還有一絲煙氣飄出來,緩緩往上。
“你想多了,談戀愛是真的,你憑什麽覺得我還會想和宮歐在一起?”莫娜的目光冷了冷,有着不屑,“我是蘭開斯特的大姐,我有我的驕傲,宮歐他就是再好,他曾經那麽羞辱我,我也不要了。”
她有她的尊嚴,蘭開斯特有蘭開斯特的尊嚴。
“……”
聞言,時念的眼中掠過一抹意外。
她以為莫娜今天是來向她挑釁示威的。
“宮歐有沒有和你說,是他來找我治病的。”莫娜說道。
時念的目光滞了滞,當初,是宮歐自己離開的?
他主動去找莫娜治病?
為什麽不告訴她,為什麽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看來你還不知道。”莫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是他來找我的,我猶豫了一天,然後就答應了。”
“答應了?”
時念重複着她的話。
“因為我覺得我沒有理由不答應。”莫娜笑了一聲,“我曾經勸過他治病,他不肯,說是誰都不能讓他淡去對你的愛。結果他自己求上門了,我就特別想看看,一個恢複正常的宮歐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還像以前那麽愛你,把你捧在手掌心裏。”
時念摸着手中的杯子,臉上波瀾不驚,“謝謝你治好了宮歐,這也是我一直的願望。”
“不用感激我,我不過想看你們的好戲而已。”
莫娜嘲弄地道,眼中有着一抹複仇的快意。
“那我要對你說聲抱歉,因為你看不到。”
時念輕輕一笑,黑白分明的雙眼看着莫娜。
經過這麽多年,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容易被吓退的人了。
莫娜在她臉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表情,不禁蹙了蹙眉,覺得有些無聊,“不要說得這麽絕對,這四年是我和宮歐在一起,他現在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就慢慢去發現他的變化吧。”
說完,莫娜站起來拎起包離開。
時念坐在那裏,莫娜一走,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下來。
宮歐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去治病,為什麽不給她一點消息,她可以陪着他的,不是麽?為什麽要讓她一個人等上四年。
時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這咖啡明明聞着那麽香,卻苦得難以下咽。
……
宮歐說晚上會來找她一起用餐。
可這一等,又等到深夜。
雙胞胎支撐不住困意再度雙雙睡去,時念一個人坐在畫廊裏的桌前,擡眸望去,大廈燈火通明。
他現在很忙,的事她幫不上忙,也只有等了。
時念低眸,桌上的玻璃水缸裏飄浮着幾朵盛開的鮮花,是雙胞胎今天出門采的。
宮葵下午摘完花就沒了興致游玩,興沖沖回來等着,抱着水缸不放手,臉從陽光爛燦等到灰心失望,一直等到睡着,宮歐也沒有出現。
變回正常人後的宮歐事業心也變重了。
時念坐在桌邊等着,人也漸漸疲倦起來,雙眼沉重,一手撐在臉上幾乎睡過去。
有開門聲響起。
“宮歐,你來了?”
時念一喜,睜開眼睛站起來,待開清來人時,眼底有着失望。
不是宮歐。
只是一個常來光顧畫廊的熟客。
“席老師,看來我的到來讓你很失望。”年輕的男孩站在門口,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清風?你怎麽會這麽晚過來?”
時念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向清風,美術學院的一個研究生,她幾歲,人如其名,年輕開朗,短發明眸,俊朗帥氣,如一縷清風般。
自從有次走進她的畫廊,對她敬佩有加,口口聲聲叫她老師,要她傳授一點畫畫技巧。
時念一開始點撥了幾句,他就要交學費,時念沒要,他就一直買她的畫。她看他穿着配戴都不俗,應該是個富二代,拒絕了幾次沒拒絕掉也就随他買去。
“我最近被個課題弄得煩死了。”向清風抱怨着走進來,自來熟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聞言,時念笑笑,“我沒讀過研,你的那些課題我可幫不上忙。”
“不用你幫,我能在這裏畫畫麽?”向清風看着她道,雙手合十,“拜托,只有在你這裏,我才覺得心裏平靜一些。”
學畫畫的最忌諱心裏不平衡,毛躁。
時念無奈地答應,“可以,不過我一會還有事,你畫到我出門如何?”
“好好好。”
向清風連連點頭,熟門熟路地去搬動畫架開始畫畫。
封德陪着宮歐穿過馬路走向畫廊的時候,就見到光線明亮的店裏,一個年輕的男孩坐在畫架前畫畫,一雙眼睛卻不時偷偷瞥向一旁看書的時念,那暗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封德心下一緊,下意識地看向宮歐。
宮歐筆直地站在那裏,單手插在褲袋中,一雙黑眸陰冷地看向裏邊。
外面的光線暗,裏邊一時不察外面多了兩個人。
見狀,封德忙道,“少爺,那是美術學院的一個研究生,叫向清風,是畫廊的熟客。”
“是麽?”
宮歐淡漠地應了一聲。
玻璃門的裏面,那個年輕的男孩忽然說了句什麽,正在看書的時念走過去,站在他身旁看着畫架上的畫說着什麽,邊說邊用手去指,身體靠近他。
向清風坐在那裏,臉上立刻多了一抹紅暈,裝作随意地将頭更加靠近她,幾乎要躲進她的懷裏。
“少爺,我現在就趕他出去。”
封德立刻說道。
宮歐轉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去開門。”
“是,少爺。”
封德看着宮歐的眼神,不寒而栗,上前去開門。
“你看這裏,你留白太多了,空得沒有神韻,你都是研究生了怎麽犯這種錯誤。”
時念站在向清風身旁說道,忽然聽到聲響,她擡眸,只見封德推開門,恭敬地站在一旁,宮歐從外面走進來,黑眸掃向時念。
時念一臉倦态,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呵欠。
宮歐低眸看一眼手表,眉頭微蹙,“又這麽晚了,我沒注意時間,你一直在等?”
“沒什麽,反正我平時也要看店的。”時念揉了揉眼睛說道。
宮歐站在那裏,目光落在向清風的身上。
向清風自然認得宮歐,當下有些局促地站起來,緊張地看向宮歐,不知道怎麽打招呼。
宮歐的眸光有些陰郁。
時念想到以前的種種變得有些後怕,忙朝向清風道,“清風,我未婚夫來了,你先回去吧。”
“哦,好,席老師。”
聽她稱呼未婚夫,向清風的眼裏掠過一抹黯然,朝宮歐點了點頭便走向門口。
時念看向宮歐冷漠的臉上,睫毛顫了顫,“那是美院的一個學生,偶爾來這裏畫畫。”
她記得宮歐的醋意有多大。
“你慌什麽。”宮歐的薄唇噙起一抹不在意的弧度,不屑地睨了門口的向清風一眼,“我還不至于去吃一個毛頭子的醋。”
第 503 章 :這四年裏我在治病
第50章:這四年裏我在治病
翌日。
陽光拂過窗簾,柔柔地映在地面一點光亮。
時念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正睡得香甜,忽然感覺到身邊一涼,她揉了揉眼睛睜開,擡眸望去,只見宮歐正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寬闊,颀長,帥氣。
時念在床上滾動着,滾動到宮歐原本睡的位置,把臉埋進枕頭裏,聞着上面的氣息,嘴唇露出笑容。
嘶,好冷。
時念坐起來,拿起搖控調高了溫度,然後下床離開找浴室洗澡。
雙腿還有些酸澀。
在另一個客房沖完澡,時念用浴巾裹住身體,撥着吹幹的長發往卧室裏走去。
房間裏空空蕩蕩。
她看向室內浴室的方向,這男人洗澡比她還久?
時念笑了笑,在床邊坐下來,雙眼随意地打量着這個房間,目光落在床頭櫃的位置,那上面放着一支男式手表,寶藍的表面高端大氣,價值不菲的一款表。
時念拿起來看了兩眼,這是宮歐的手表。
宮歐回到她身旁了。
想着這個,時念的眼睛裏含着笑意,伸手将手表放回去,看到床邊放着一張酒店單子,用夾板夾着。
時念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某某日期登記入住。
是半個月前。
時念的笑容僵在臉上,宮歐半個月前就住在這裏了?他半個月前就回S市了?
那為什麽不來找她。
時念拿着單子,牙齒咬住唇,敞開的門外傳來聲響。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往外望去,只見宮歐穿着白色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短發還濕着,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手機,冷冷地吩咐對方,“将記者會安排在一個星期後,在這個星期內把媒體和大衆對我回歸的關注度推到最高點,神秘往往是最勾人的宣傳。”
時念站在門口聽着。
他的嗓音低沉、性感,和從前一樣,可好像又多了點什麽。
“另外,我辦公桌上有兩份名單,一份漲工資,一份給我安排時間會面。”宮歐冷聲吩咐着,邊說邊轉過頭,見到時念,他的黑瞳依然深沉,“将今天上午9點0後的一個時安排好,我要開會。就這樣。”
說完,宮歐挂掉電話,看向時念,薄唇噙起一抹弧度,“醒了?”
不止醒了,她連澡都沖過了,他沒發現麽?
“嗯。”時念微微一笑點頭,朝他走過去,遞出手上的酒店單子,問道,“你半個月前就回到S市了?”
她希望他說這只是提前訂下了而已。
“是。”
宮歐接過單子看了一眼,低沉地道,神色淡淡的。
時念的眼睛微黯,“為什麽不來找我?”
她就在S市,她就在大廈對面的畫廊裏等着他,一直在等。
“這半個月我故意蟄伏在S市,分析未來的局勢,以及查探一下能為我有用的人才和合作公司。”宮歐說道,“你的尋找太大張旗鼓了,我去見你,大家就都知道我回來了。”
他說得頭頭是道,時念卻聽得心口發悶。
“這麽說,你的回歸時機也是你特地選擇的?”時念問道,她不笨,她聽得出來。
“不錯,是我通知父親讓他去做死亡判定,這四年來,我已經在大衆視線中消聲滅跡,想要重振,想要別人重新關注到,必然要有一個震憾的回歸。這個最佳時機莫過于在媒體鋪天蓋地寫我過世的時候,我死而複生。”
宮歐勾起唇角,眉眼之間染着意氣風發。
時念低眸,她想,她知道向媒體打匿名電話的是誰了,就是他自己。
他故意讓全世界都散布他死亡的消息,再來一出現實版的死而複出,确實夠震憾。
“你父母早就知道你沒事?”
時念問。
“母親不知道,女人心柔,容易誤事。”宮歐說道,将手中的酒店單子直接往旁邊的垃圾筒裏一扔。
時念站在落地窗前沒有動。
宮歐轉眸,見她臉色不太好,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怎麽,對號入座了?”
時念擡眸看向他,“宮歐,你應該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他說的很好,很有道理,做得也很對。
可他怎麽舍得就讓她遙遙無期地等下去。
“生氣了?”宮歐黑眸深邃地注視着她,擡起雙手按在她光裸的肩膀上,“我這不是回來了麽?”
“……”
時念沉默地看着他,沒有動。
“是我的心血,它在我手裏落敗成如今這個樣子,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的事業都顧不好,有什麽資格談感情?”宮歐說道,将她摟進懷裏,“好了,別計較這個。”
她不是計較。
她只是擔心。
時念由他抱着,擡眸看向他,“這四年,你到底去了哪裏,在做什麽?”
“我現在要去公司開會,來不及和你聊這麽多,晚上吧,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宮歐說道。
“現在就去公司?那我去做早餐。”時念從自己的疑惑中走出來。
“不用了,我讓秘書訂了早餐,去公司再吃,你自己弄一點吃吧。”
宮歐松開她,邊說邊往裏邊走去換衣服。
訂了早餐。
時念抿唇,四年不見,他如果還執着于她的手藝,早就餓死了。
她站在原地,一手按住自己的手臂,她裹着浴巾,手臂裸露在外,又感到冷了。
宮歐穿着完畢,從卧室裏走出來。
時念将他送到門口,“一定要吃早餐。”
“知道了。晚上我去找你。”
宮歐将她拉進懷裏,在她的臉上淺吻一記,然後拿起衣架上挂的西裝甩起穿上,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宮歐停下腳步。
時念看向她。
宮歐回過頭,一雙漆黑的眼看向她,薄唇微掀,“念。”
“嗯?”
“這四年裏我在治病。”宮歐看着她說道,嗓音低沉,“我把病治好了。”
“……”
時念震驚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把偏執型人格障礙治好了?
“我走了。”
宮歐道,離開。
時念呆呆地站在門口,很久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
宮歐離開後,時念也沒有再呆在酒店,選擇回到畫廊。
一回到畫廊,只見宮曜又像個講究的老貴族似的跪坐在那裏冥思,機器人r宮在看守着店面,見到她進來,r宮的電子眼掃瞄向她,低了低頭,“主人,您回來了,要為您準備早餐嗎?”
“不用了,雙胞胎吃過了嗎?”
時念問道,沒去打擾宮曜。
“他們吃過了,Hly在冥思,葵在玩電視游戲,我讓她玩0分鐘。”r宮回答道,非常智能。
“謝謝你,r宮。”時念點頭,四下望了一眼,“我義父不在嗎?”
“封管家回宮先生身邊去了,他讓我轉告您,有事打他電話。”
r宮回答。
“好。”
時念點頭,往裏走去,宮歐回來了,身為他的管家,封德自然要回去。
她回到房間裏,宮葵正坐在床尾拿着游戲手柄在玩游戲,時念走過去,往床上一坐,直接躺下來,雙眼望着天花板。
宮歐回歸。
起初的雀躍和興奮、緊張漸漸變淡了,多的好像是幾分惆悵。
他把病治好了。
怪不得昨天重逢之後她覺得怪怪的,還以為是四年不見的緣故,原來,是他病好了。
原來,這就是正常人宮歐,是他的另一面。
那以前那個動不動發脾氣、暴跳如雷、情緒激烈到無法控制的毛病都消失了吧,這是好事,她本來就是要他去治病的。
只是不知道四年前他怎麽就突然想到治病了,還不給她一點消息。
“,你要睡覺嗎?”
宮葵扭頭看她,将游戲手柄一丢,爬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
“我躺一會。”時念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你呢,今天想去玩還是休息?”
“我想見Dad。”
宮葵眨巴着一雙大眼睛說道。
對。
宮歐還沒和雙胞胎正式見過一面。
“那今天晚上我們和Dad一起吃飯好不好?”時念說道。
宮葵興奮地直點腦袋,“好啊好啊,我的花都壞掉了,我一會兒要再去摘朵花,摘最漂亮的!”
“嗯。”時念點頭,一雙眼靜靜地凝視着宮葵,“葵,你覺得Dad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啊。”宮葵趴在她身旁,手托着臉,歪頭認真地想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嘻嘻地笑起來,笑得樂不可支的。
“想什麽呢?”
時念看到宮葵這個天真爛漫的樣子,心情好了一些。
“Dad會喜歡我嗎?”宮葵問道,然後笑得賊兮兮的,“他要不喜歡我,我就親親他,他不喜歡,我親親,他不喜歡,我又親親。”
對于爸爸的突然出現,宮葵想的只是宮歐喜不喜歡她。
時念聽得怔了下,随即擡起頭摸摸她細柔的卷發,道,“他當然喜歡你,你那麽活潑可愛。”
宮葵稚嫩的聲音觸動了她。
惆悵什麽呢。
一個消失了四年的人重新回到她的生命裏,他還愛她,他還吻她,不就是最好的事麽。
對雙胞胎也是好事,總不能讓他們看到爸爸發脾氣摔東西吧。
第 502 章 :把酒喝了,暖暖身子
第50章:把酒喝了,暖暖身子
原來,他還沒徹底把她抛在腦後。
真是難得,四年不見,居然都會這種手段了。
“宮先生還在等您一起共進晚餐。”司機微笑着說道。
“晚餐?他到現在還沒用過晚餐?”時念愕然。
“是的。”
司機點頭。
時念蹙眉,上前坐上車,眉頭蹙得緊緊的。
這個男人真是的,自己的身體都不能管管好,這都半夜了還沒吃晚餐,還要不要命了。
一路上,時念問了司機很多個問題,都是關于宮歐的,但司機一直含糊其詞,要麽就直接說不清楚不知道。
她什麽重要的信息都沒能問出來。
司機将車開到一家酒店前。
酒店?
時念推開車門下車,司機将一張房卡遞給她。
“謝謝。”
時念拿着房卡走進酒店,偌大的酒店裏除了前臺就是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
她一進去,沿路由保镖帶領,為她開電梯,按電梯,一路護送到某個緊閉的房門前。
擺的譜真夠大的。
時念拿出房卡開門,刻意被調暗的光線勾染着絲絲暧昧的味道,地面幹淨整潔,她走進去關上門。
這是一個總統套房。
進去便是會客廳,空無一人。
“宮歐?”
時念揚聲喊道,沒有人應她,她往裏走去,推開一扇門,那是一間餐廳。
光線依然微黃泛暗。
餐桌上鋪着厚厚的桌布,上面擺放着燭臺,螺形蠟燭亮着一點火光,西裝的餐具與盤子擺得一絲不茍。
時念往餐桌前走去,看着上面的燭臺、盤中的牛排,這裏的标簽無一不是在告訴她,他回來了。
她忽然想到莫娜的那個短信。
莫娜說得對,這個消息由莫娜嘴中說出來,她的确沒那麽舒服。
但不管如何他回來了,不是麽?
宮歐的玫瑰還是送到她這裏來了不是麽?
“來了?”
性感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時念的身體不由得一震,這聲音她太久沒有聽到了。
她轉過身,宮歐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捧着一疊文件,身上穿着簡練的襯衫,領帶系得沉穩,視線從文件上收回投向她,黑眸深邃沒有底,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
“……”
時念定定地看着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四年了。
她明明準備很多的話和他聊,可這一刻,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別傻站着,坐下吃飯。”宮歐看了她一眼說道,伸手将文件合上放在一旁,朝她走來。
時念看着他的樣子,他好像瘦了,又好像沒瘦。
四年了,有件事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影像在她記憶裏變得有那麽一些模糊。
應該是瘦了吧。
他們分隔四年,他怎麽可能不瘦呢。
“別動!”
時念終于出聲。
“……”
宮歐定住了腳步,黑眸中有着一絲疑惑。
時念朝他跑過去,不顧一切地投進他的懷中,伸出雙手牢牢地抱住,将臉貼在他的心口,傾聽着那裏最真實的心跳。
宮歐被她撲得一腳往後退了一步,低眸看着懷中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一見面就投懷送抱?四年不見,時念你學會撩撥男人了。”
“……”
時念仰頭看向他,眉頭微蹙。
“誇你呢。”宮歐低笑,将她的手從自己腰上拉開,牽着她走到餐桌前,伸手替她拉開椅子。
時念有些詫異地看着他的動作。
“怎麽了?”
宮歐問道。
“這好像你第一次對我這麽紳士。”時念說道。
居然脫胎換骨了,以前除了命令她就是指揮她,她倒要看看他這個道貌岸然的假面目能維持多久。
“那我把椅子再放回去?”宮歐挑了挑眉,伸手将椅子推回。
“不要。”
時念連忙攔住他的手,坐了上去。
見狀,宮歐唇角的笑容加深,拿起一旁的紅酒酒瓶,往她的杯中倒上一杯酒,然後坐到她的對面,優雅地舉起杯子,“敬我們的重逢。”
“敬重逢。”
時念端起酒杯,輕輕品了一口,就想張嘴問他話,宮歐坐在對面盯着她道,“你穿這麽厚的外套?”
時念低眸看向自己身上厚厚的天藍色羽絨服,目光微黯。
從那一年絕食多日開始,她的身體就變得特別怕冷,別人穿單衣她就要穿外套,別人穿外套,她就要穿上羽絨服了。
“我把空調溫度打高一點,你把外套脫了,吃飯也不自在。”
宮歐站起來,拿起搖控調整空調的溫度。
“呃,好。”
時念想了想應道,伸手拉下拉鏈将羽絨服脫下來,放到椅背上。
宮歐調好搖控,一回頭就見時念裏邊還穿着毛衣,看厚度還不止一件,不禁道,“你有那麽怕冷麽?”
時念讪讪一笑,“對啊,我現在變得很怕冷。”
“是麽?”
宮歐走過去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時念的心神一顫。
“怎麽手冷得跟冰一樣。”宮歐皺着眉道,将酒杯推到她面前,“把酒喝了,暖暖身子。”
“好。”
時念端起酒杯将紅酒一飲而盡。
宮歐坐回她的對面,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
“你這四年去了哪裏?受苦了嗎?是不是莫娜擄走你的?”時念問道。
宮歐擡眸,視線隔着燭光落在她的臉上,嗓音低沉,“吃飯的時候不要講這個,我今天一直在忙,晚餐都沒有吃。”
聞言,時念有些不悅,“你老是這樣虐待自己的胃,再忙也要三餐按時。”
“知道了。”
宮歐勾唇,低頭将一塊牛排放進薄唇間。
時念沒再問他什麽,不想擾了他用餐。
燭光晚餐過後,時念收拾碗盤進廚房,水龍頭的水嘩啦啦地往下淌,她轉着手中的白色盤子在水下沖着,一雙眼睛明亮,睫毛染着一抹光。
“你洗這個做什麽,酒店會讓人處理。”
宮歐走進來說道。
“就幾個盤子而已,洗掉就好。”
時念說道。
一雙溫熱的手臂突然從後摟上她的腰。
宮歐從後抱住了她,胸膛緊緊貼着她。
“砰。”
時念的身體一僵,盤子從手中掉落下去,摔在水池裏,只聽輕脆的一聲響,盤子一分為二。
宮歐笑了一聲,低下頭靠近她的臉,鼻子刮過她的耳朵,呼吸噴薄上她的側臉,“讓你不要洗,這盤子可是國家一級大師的作品,一個價值十萬。”
“什麽?”
時念愣了下,他拿大師的作品當上桌的餐具用?
“說,怎麽賠我?”
宮歐問道,聲音性感,薄唇微張,往她的耳朵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時念哪抵住這個,整個人頓時軟了,在他懷裏癱轉地差點倒下,宮歐轉過她的身體,黑眸深深地盯着她。
她的睫毛顫動着,擡眸看向他。
兩人靠得極近,近得她能數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時念能感覺到的自己的呼吸變得怪異起來,忽急忽短。
“宮歐,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時念說道,聲音有些走調。
宮歐盯着她笑得暧昧,“我還沒對你怎樣,你這聲音怎麽聽起來像在呻吟一樣?”
“……”
時念閉緊了嘴巴。
宮歐低下頭就吻住她的唇,時念的身體軟得更加厲害,如果不是他的手臂鐵一般地撐着,她早已倒在地上。
他封住她的嘴唇,霸道地占據着她唇上的清甜。
四年沒接過的吻是什麽感受,是冰雪中爆燃出來的炙熱火焰,讓人心甘情願被燒死。
時念的呼吸顫抖,幾秒後,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膀,主動打開唇,邀請他的火舌進入,勾纏相吻,吻得狂熱。
宮歐雙手緊緊摟着她,兩人邊吻邊沿着流理臺的邊轉着。
時念整個人都暈了,離開流理臺,她就被宮歐推向門邊,宮歐欺身而上,在她的唇上嘶咬吮吻,瘋狂得不顧一切,他抓起她的毛衣往上脫。
一脫完,他的唇立刻湊過去,繼續吻她,索奪着她的味道。
他撥着她的毛衣又脫下去一件扔到地上,低眸一看,還有針織衫。
“你要不要穿這麽多,是在防着我,嗯?”
宮歐的眉頭擰得緊緊的。
“不是。”時念有些窘。
“不是什麽?”
“我沒防你。”她怎麽可能防他呢。
“不是防我,那就是歡迎我了?”宮歐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我也不是那個……唔。”
宮歐張唇再一次含住她的唇,邊吻邊推她往外走去,火熱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呼吸越來越粗重,薄唇輕咬着她的下巴,将她封了四年的火苗徹底燒燃。
怎麽到的卧室時念不知道。
怎麽倒在床上的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一肚子的問題沒問出來就跟着宮歐上床了,她只知道這個酒店房間的燈光顏色就像黃昏的霞光一樣,搖曳晃動起來如海水一般。
宮歐伏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
無止無休。
她痛得叫出聲來的時候,宮歐吻住了她的嘴唇,封住她的聲音。
一夜纏綿。
時念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有暖意的,因為他在,她将五指埋入他的短發間,摸到了汗水。
……
激烈的運動過後,宮歐很快便陷入睡眠,時念趴在他的身旁,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打量着他。
宮歐的臉,宮歐的眉毛,宮歐的睫毛,宮歐的眼睛。
四年不見,他的眉目之間好像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想問的問題一個都沒問到。
倒累得她腰酸背痛的。
時念拉了拉他的手臂,轉動着身子枕在他的臂彎裏,宮歐很自然地将她往懷裏摟了摟。
這樣一個無意識的動作讓時念莫名地心底一暖。
她閉上眼睛往他懷裏靠了靠,柔軟的唇勾起一抹笑容,她想,她以後再也不會失眠了。
第 501 章 :他回來了
第501章:他回來了。
随着宮葵的這一聲,有車喇叭聲忽然在黃昏的光線中響起。
那聲音持續着不斷。
時念望着那些亂成一團的人,恍過神來,回眸,只見馬路對面停着五六部高端品牌的轎車,車身統一全黑,被霞光披成另一種富有質感的顏色。
喇叭聲連綿不絕。
連帶追蹤大新聞的記者們都紛紛轉頭望去。
車門被打開,從車上下來十來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壯男人,戴墨鏡,配耳機,标準的保镖打扮。
其中一個走到第二部車前,伸手拉開車門,恭敬地彎腰低頭。
一條修長的腿從裏邊伸出。
那一剎,時念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她的呼吸跟着滞住。
那人從車上走下來,一襲深色的西裝,領帶用繁複的方式打結,領帶夾點綴着細鑽,衣冠楚楚,玉樹臨風。
他下車,慢慢直起身體,一張臉從車門後緩緩進入衆人的視線中,那是一張會讓人忘了呼吸的俊龐,齊整的短發,深邃的輪廓,漆黑的眉峰如刃,一雙眼睛深沉,雙瞳如墨,深如海底,鼻峰俊挺,一雙薄唇淺抿,下巴的弧線性感卻又盡顯靜默。
宮歐。
消失四年,都以為是被綁架撕了票的宮歐……他回來了。
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失了聲音,連風都停止下來,只為這一個男人的出現。
馬路很寬很寬。
寬到時念在馬路這一邊都望不清他的臉,她坐在腳踏車上就這麽呆呆地望着他。
他回來了。
“總裁,這邊走。”
保镖為宮歐引路。
“嗯。”
宮歐淡漠地應聲,随着保镖往前走去,宮歐轉過臉望向時念,黑眸深沉得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
時念呆呆地望着他,随着他這一眼望過去,她莫名地覺得自己快死了。
死于他的目光。
宮歐朝她微微一低頭颌首,然後便收回目光往前走去,走向大廈。
大家的吃驚都不于時念,饒是八面玲珑的記者們也全部呆了許久,這才恍過神來,抓着話筒就沖向前,“宮總,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你知道你被判定了死亡嗎?這幾年你去了哪裏?要被賣了你知道麽?”
記者們問出時念想問的所有問題。
宮歐站在記者面前,被他們團團圍住,個子颀長的他應該是人群中最矚目的那個。
像一顆耀眼的星星,奪走所有的光芒。
他接過一個記者的話筒,黑眸冷冽地看向衆人,薄唇微掀,嗓音性感而冷漠,“我知道各位有很多問題,但現在我還有很多事處理,之後會安排記者會。”
“宮總說點什麽吧,不然我們沒法交待。”
記者們激動地說道。
死而複生?
失蹤複回?
太戲劇性,一個失蹤四年的人在被判定死亡的時候出現了。
宮歐正欲離開,聞言,他的薄唇勾了勾,黑眸掃向他們,一字一字開口,“你們只需在新聞上寫一句話。我宮歐,回來了。”
說完,宮歐就往大廈走去,沒有一步的停留。
“宮總!宮總!”
記者們激動地要沖上去,保镖們立刻出來阻攔。
時念還是坐在腳踏車上,就這麽望着宮歐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到這一秒,她才真正回過神來。
她推了推宮葵,“葵,你見到你Dad了嗎?”
這是她的夢麽。
她是不是做夢了,她夢到在最美的黃昏見到了宮歐。
“見到啦。”宮葵指着大廈一臉理所當然地道,“在那裏啊,我有見過電視裏的Dad!他就在那裏啊。”
她看到爸爸媽媽訂婚時的視頻。
“……”
就在那裏。
時念呆呆地望着大廈。
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美夢成真這件事。
……
十分鐘後,時念帶着雙胞胎進入大廈,乘電梯到達總裁辦公室的這一樓層。
一進去,秘書安妮見到她就微笑,“席姐,找總裁是不是,他在開會,我現在就去和他說,總裁肯定立刻出來。”
說着安妮就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安妮是的老員工了,見證過總裁将時念肆意帶進會議室,四年過去,總裁想見未婚妻的心情一定更加迫切。
“诶,我可以等……”
時念來不及阻止她,有些無奈地笑笑,她低眸看向一對雙胞胎,“那我們坐一會吧,一會Dad就出來了。”
“好。”
宮葵甜甜地應道。
時念将他們帶進休息室,她坐在長長的沙發上,冰冷的雙手捂着自己的臉。
還沒見到人,她的臉已經熱成這個樣子了。
真是的。
又不是十七、八歲情窦初開的時候,時念,別太丢人。
宮曜靜坐在一旁,宮葵圍着休息室的茶幾轉來轉去,跑來跑去,手裏甩着一枝藍色的花,“我一會要把花送給Dad,Dad一定會特別愛我。”
送東西。
啊。
時念才想起來,她好像都沒有準備禮物,她咬了咬唇,算了,等着吧。
要是她就這麽走了,一會宮歐肯定又要說她。
他的脾氣可一向不怎麽好。
話說回來,他這四年究竟去了哪裏呢,衣着光鮮地回來,他究竟在做什麽。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
時念的心頓時一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指有些緊張地動了動。
門被推開來。
秘書安妮捧着文件從外面走進來,朝她低了低頭,“席姐不好意思,總裁在開會,讓你在這裏稍等一會。”
稍等一會。
時念的臉色微微僵了僵,随後她點頭,“好的。”
也是,宮歐一回來就面對亂七八糟的一堆雜事,當然是要先處理好。
“那是咖啡還是牛奶?”
安妮問道。
“牛奶,謝謝阿姨。”宮葵舉高手中的花開心地道。
“給她白開水,她今天喝過兩杯牛奶了。”宮曜坐在一旁冷冷地道。
“Hly!”
宮葵怒目。
“我是哥哥,你要聽我的。”宮曜朝安妮充滿禮節性地點點頭,“辛苦你了。”
安妮被這兩個雙胞胎弄得一愣愣的,見宮曜這個樣子,也條件反射地跟着點頭行禮,“不辛苦不辛苦,我這就去倒水過來。”
時念坐在沙發上,沒有理會兩個孩子在說什麽。
她承認,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一等,就等了六個時。
時念怕宮歐出來見不到她,于是帶着雙胞胎在休息室裏吃晚餐,然後哄兩個孩子睡着後,讓封德和保镖抱雙胞胎回畫廊。
她一個人繼續等。
緊張在這樣的等待中慢慢消去。
她在休息室裏走來走去,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表,已經是午夜11點多,快1點了。
她晚餐的時候沒什麽心思,光顧着給兩個孩子夾菜,都沒吃什麽,這會又餓了。
時念拿起杯子決定再去接一杯水,推開休息室的門下意識地往會議室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邊的門還是緊閉着。
“啊!”
突然有一聲尖叫時念吓了一跳。
她錯愕地往旁邊望去,只見安妮從茶水間裏走出來,一臉震驚地看向時念,“席姐,你怎麽還在這?我以為你和總裁一起走了。”
“宮歐走了?”
時念愕然,心中沉了沉。
“是啊,一個時前就開完會走啦,我以為你們一道走的。”安妮詫異地看着她。
“……”
沒有。
她一直在休息室裏等待,宮歐沒有進來找過她。
“我和總裁說了你在休息室啊,那現在怎麽辦?”安妮捧着水杯有些不安地問道。
“有他的手機號碼嗎?”
時念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沒有,總裁今天回來就一直在開會,安排了我們一堆任務,我今天還要加大夜班呢。”安妮搖了搖頭說道。
“是嗎,那沒事,我去別的地方找找他。”
時念笑着說道,将杯子放在一旁,擡起腳往前走去。
剛走幾步,時念的身形晃了晃差點倒下來,安妮連忙扶住她,“席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先走了。”
時念道,手按着頭離開。
她連忙兩天沒好好睡了,今天晚上她很困,一直是靠咖啡撐着,這會腦子裏有些空白和暈眩。
時念從大廈裏走出,望着對面的畫廊,上面的一個“家”字閃爍着光亮。
家。
時念露出微笑,這畫廊開這麽久,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字這麽耀眼。
這個宮歐也真是的,就算忙吧,好歹也給她一個電話,把她晾在那邊等了六個時,太過份了。
見到她,她一定要臭罵他一頓。
時念擡起腳要走,一部車身黑得發亮的轎車停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
時念皺眉。
司機推開車門走下來,伸手拉開後座的門,恭敬地低頭,“席姐,請上車。”
“我不認識你。”
時念淡淡地道。
“我想席姐會上車的。”司機說道,走到後面示意時念過來。
時念狐疑地走過來,司機打開後備箱,一陣芬芳的香味從裏邊飄出來,只見整個後備箱塞滿了紅色玫瑰,紅得熱烈耀眼。
那上面用金粉撒着四個字:我回來了。
“……”
時念愕然地睜大眼,驚訝地用手捂住臉,眼中綻放出被驚喜到的笑意。
第 500 章 :He came back
第500章:H a &l;<bak
“诶……”
對這個兒子,時念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她剛要說道,宮葵已經沖過去,托住宮曜的手往外扯,“走啦走啦,一起玩啦,功課有什麽好做的,你一做功課我就心慌,我就玩不快樂了!”
“宮葵,注意自己的言行。”
宮曜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本正經地教育。
“哎呀,去啦去啦,一起走啦。”
宮葵才不管宮曜說什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将他拉走。
宮曜的眉頭蹙得緊緊的,臉露出不悅。
時念連忙走上前,按住宮曜的肩膀,低眸看着他,“你真的不想出去玩麽?不想見識一下這邊的風土人情,不想看看S市都有些什麽?這對你的功課有好處吧,人不能一直埋頭學習的是不是?要出去看看這個世界。”
宮曜擡眸冷淡地看向她,思考着什麽是風土人情,然後朝她低了低頭,“好的。”
“太好啦太好啦!我們走吧!”
宮葵開心地跳起來。
時念帶着一對雙胞胎出門,中國比起國外最大的特征就是人多,尤其是兩個被養在宮家的孩子,宮葵看到滿大街的人興奮得直嚷嚷,宮曜卻顯得無比拘緊,一雙手垂在身側面無表情地跟着她們走來走去。
天氣晴朗的一天,最适合出門游玩。
時念帶着他們去往兒童主題樂園,這是屬于孩子們的天堂,但宮曜公子顯然更喜歡破壞氣氛。
“Hly,坐旋轉木馬吧。”
“我養了一匹名為雪莉的馬,它可以穿梭森林,這個不行。”
“Hly,你喜歡這只熊嗎?我買給你好不好。”
“巴爾齊的獵場裏有真熊,這個眼睛只是玻璃。”
“Hly,給你吃棉花糖。”
“垃圾食物吃多了會影響智商,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要吃。”
面對以一副高冷姿态審視整個兒童樂園的宮曜,時念默默地把棉花糖收回來,張嘴咬了一口,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裏?”
“宮葵這種孩子喜歡就行了,我只看看。”
宮曜冷冷地道,擡眸望了一眼坐在旋轉木馬上的宮葵,保镖在上面護着宮葵,宮葵興奮地一直沖她們招手,“!Hly!你們一起來玩啊!來啊來啊來啊!”
宮葵這種孩子。
時念低眸看着宮曜,默默地又咬一口棉花糖,他只是比宮葵早出生幾分鐘而已。
太老成也太高冷了。
不知道像誰。
熱鬧的人群裏,時念站在宮曜的身旁,身上的手機震了幾下,她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目光滞住。
那是一個來自一長串數字發來的短信——
【Ha&l;<bak。】
他回來了。
時念震驚地看着這條短信,呆了許久。
誰會給她發這樣的短信?
誰回來了?宮歐麽?
時念立刻對着那串號碼回撥過去,電話在響了幾下以後被接通。
“你是誰?”
時念單刀直入地問道,語氣不自禁地帶上一抹質問。
“……”
宮曜聽到她的語氣不對勁,擡眸看向她。
時念站在旋轉木馬前,手中的棉花糖掉落下來,聽不到手機中的回應,眉頭不由得蹙起來,聲音染着憤怒,“你到底是誰?你想說什麽?”
“Hi,好久不見。”
一個清亮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莫娜?”
時念的身體震了震,真不可思議,她和莫娜多少年沒見了,可她還能認出對方的聲音。
“看來我在你的記憶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莫娜在那邊笑着說道,語氣一如既往地帶着一抹高姿态。
“你剛剛那條短信是什麽意思?誰回來了?”
時念追問道。
“還能有誰呢?我知道你等他等了四年,全世界都被你的深情所感動,所有人都祝福你們有一段唯美浪漫的重逢。可我偏偏不,由我來向你傳遞這個消息,你心裏一定不是很痛快吧。呵。”莫娜諷刺地笑着。
“你知道他在哪裏是不是?告訴我!他在哪裏?”
時念情緒激動地喊出來,聲音特別大。
旁邊的游客紛紛看向時念,臉上都帶着疑惑。
“呵呵。”莫娜輕輕笑着,慢慢說道,“Ha&l;<bak。”
她的聲音妩媚,一個一個音從唇間跳脫出來。
說完,莫娜挂斷電話。
時念瞪着自己的手機,不甘心地繼續回撥過去,莫娜已經關機,再接着,那號碼已經變成一個空號。
她再也打不過去。
莫娜知道宮歐的下落?
她不是沒懷疑過莫娜,她曾經賣了母親的房子請人卧底到莫娜身旁,結果什麽結果都沒有。
後來莫娜就和那個美國男人戀愛了,于是她放棄莫娜這條線。
為什麽莫娜突然向她打電話。
Ha&l;<bak。
莫娜說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宮歐回來了嗎?
他真的回來了?
“你在找他?”宮曜擡眸看向時念,臉上肅冷,完全沒有天真爛漫。
“嗯。”時念點了點頭,苦澀地笑笑,“不好意思,帶你們出來玩還接別人的電話。”
這是她這個做媽媽的不對。
“法律上,一個人因意外下落不明滿四年就可以認定死亡。”宮曜看着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個人無法隐藏在世界上無聲無息,尤其是一個名人,他總需要出來活動、賺錢、找吃的。并且,那個時候他有可能是遭遇綁架而失蹤,你必須有這個心理準備,他已經被撕票了。”
“……”
“……”
“Hly,你幾歲?”
短短幾句話,一個5歲的孩子和她敘述了法律,人的生存以及綁架撕票論。
“……”宮曜漠然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也很關注爸爸?”
時念不相信一個孩子能随口說出這麽多東西,除非他也一直默默地關注着。
“我只是勸您不要那麽天真。”宮曜朝她低了低頭,冷淡地道。
天真。
兒子說她天真。
時念在他身邊蹲下來,看着他道,“可是這一回不是我天真了,我感覺得到,他很快就會出現。”
宮曜轉眸看向她,黑眸深深的。
時念不自在地笑笑,兒子肯定又要心裏說她天真吧。
……
陪着雙胞胎玩了一天,确切地說,是陪着宮葵玩了一整天,宮曜對這種孩子的樂園完全沒有興趣,只是站在那裏旁觀。
黃昏時分。
回去的時候,宮葵又看上裝飾着花環的新款腳踏車,要時念帶着她騎車回去。
宮曜公子自然是不屑于這種活動的,于是坐在車上一路望着她們。
“哇,我好喜歡花啊!”宮葵站在時念前面的踏板上,玩着藍子裏的花,開心得忘乎所以,“我今天最開心啦!”
時念騎着車,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戴着一頂淺色的帽子,一頭長發随風向後飄着,騎着車駛進科技園區,緋紅的霞光落在一排樹上,輕風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Hly!Hly!”宮葵站在腳踏車上沖着一旁轎車上的宮曜拼命招手,“騎車好好玩啊!”
宮曜高冷得面無表情。
“哎呀。”宮葵抓着鮮花搖頭晃腦地感慨,“Hly真是太不像個孩子了。”
“……”
這對雙胞胎真是……
時念都不知道怎麽吐槽這兩個孩子了,她騎着腳踏車拐進畫廊的那條馬路,擡眸望向前面,就見大廈前面有不少穿得衣冠筆挺的人捧着一箱箱東西往外走去,搬上車。
媒體記者全部圍上去不斷問着問題。
動作也太快了,這就在搬東西。
“……”
時念伸出一腳撐住地面,望着那邊哄鬧的人群。
她今天已經給宮家打電話了,讓他們緩一下,莫娜有可能知道宮歐的下落,但是宮家無動于衷。
他們還是要收掉,不想讓經濟一昧損失下去。
她仰頭望着的大廈,目光黯然,她曾在那裏陪伴着宮歐很多的時光,看着他工作,看着他投入忘我地研發新型産品,現在,這一切都将結束。
“,怎麽不騎了?”
宮葵站在她面前的踏板上疑惑地問道。
一旁的轎車也跟着她停下來。
“看到那個地方了嗎?”時念伸出手指向大廈,“那是你爸爸的王國。”
可是它倒下來了。
它即将不複存在。
“那Dad在裏面嗎?”宮葵一臉茫然地問道。
“他現在不在。”
時念低聲說道。
“那他在哪裏?”宮葵歪着臉問道。
随着這一句,大廈前的喧鬧更加嚴重,律師們搬着一箱箱的文件上車,記者們舉着話筒沖上去。
“請問一下,是将被賣掉嗎?會賣給誰呢?要價會是多少?”
“請問宮爵夫婦會不會出現?”
“有消息稱,英國、美國那邊都有大集團想收購?”
“會不會影響旗下各項電子産品的?這幾年科技日新月異,很多人已經淘汰手機系統了,這個時候賣是賣不到好價錢的吧?”
“能不能說說宮歐不在,究竟虧了多少?”
記者一窩蜂地沖上去朝律師提問,律師們閉口不談,大廈前面亂成一團,人越聚越多。
“,Dad在哪裏啊?”
見時念不回答自己,宮葵扯着稚嫩的嗓子喊道。
第 499 章 :他回歸前的征兆
第499章:他回歸前的征兆
她走進大門,就見穿着西裝的宮曜跪坐在一個墊子上面,面朝一幅她畫的《原野仙蹤》,一雙的手放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閉着眼睛,漂亮精致的臉沒有一點表情。
“Hly,你起來啦?”
一進門就見到兒子,時念心情很不錯。
“……”
宮曜不理她,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連眼睛都沒睜一下,跪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漂亮的臉顯得有幾分冷漠。
時念狐疑地看着他,在他面前蹲下來,聲問道,“Hly,你在做什麽?可不可以告訴我?”
這回,宮曜終于有了反應,他紋絲不動地跪坐着,粉嫩的嘴唇張開,一本正經地道,“冥思。”
“冥什麽?”時念愣住。
“冥思。”
“……”
時念默。
5歲的孩在冥思。
“冥思是宮家一種早課,早上起來吸收天地靈氣,冥思上半個時。”
封德從裏邊走出來,向時念解釋。
“是嗎?我以前都沒見過。”
“這是今年新加的課程。”封德看向宮曜的身影,“Hly少爺做得很好。”
“葵呢?她不來冥思?”
時念随口問道。
話音剛落,宮葵激動的聲音就從裏邊傳來,“哎喲,,我回中國不要上課了啦!我要玩!我要玩!”
誰要像個傻瓜一樣跪在那裏呀,無聊死了。
“……”
這個葵真是的。
時念笑着站起來,低眸看着宮曜的面無表情,比起宮葵,宮曜真是太不像孩子了。
完全是一副老貴族的作派。
時念正要離開,想把放在地上的《原野仙蹤》挂起來,剛動,封德連忙叫停她,“念,別動那個。”
“為什麽?”
時念愕然。
“在英國都是去湖邊、森林、花園冥思的,Hly少爺一早起來發現周圍全是水泥鋼筋,沒有一處有天地靈氣,就讓我把這畫給摘下來了。”封德說道。
“……”
好吧。
這也能代替。
時念笑着走向裏邊的餐廳,“義父,我在外面買了一點豆漿油條,吃早餐吧。”
“好的。”
封德點頭。
的餐廳裏,四個人坐到餐桌前,時念将油條切着段後放在雙胞胎面前的盤子裏。
宮曜坐在加高的餐椅上一動不動,臉面無表情,也不吃,就這麽坐着。
宮葵也是愣愣地看看她,又看看宮曜。
“吃過這樣的早餐嗎?”時念坐在一旁問道,她的左手邊立着一臺平板電腦,上面正播着咖啡館前面的監控錄像。
宮曜沒有表情,一副高冷的模樣。
宮葵把頭晃得跟撥浪鼓一樣,眨巴着眼睛,“沒有叉子,。”
“這叫筷子,這叫油條。”時念拿起筷子放在宮葵的手裏,握着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夾起油條,“筷子就是這麽用的,你嘗嘗油條好不好吃。”
宮葵把熱騰騰的油條咬出脆生生的聲音,嘴巴沾着油,連連點頭,“好吃好吃,筷子好好玩!”
“你吃慢點。”
時念說道,又走到宮曜面前,伸出要去握他的手,宮曜坐在那裏,稚嫩的聲音透着老氣橫秋的味道,“謝謝你的幫助,我可以自己來。”
“……”
時念的手僵在半空。
宮曜有些困難地拿起筷子,一雙黑瞳看着封德,觀察了許久,他便操作着筷子準确無誤地夾起油條放進嘴裏,吃得很優雅,和宮葵堪稱豪放的姿态完全不同。
學得真快。
“Hly真聰明。”除此之外,時念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這個孩子幾乎都不用她教什麽。
“謝謝您的贊美。”
宮曜道。
“……”
時念默,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
宮曜是個極其完美的孩子,只是太貴族化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時念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心三用,一邊吃早餐一邊操心着直接上手拿油條的宮葵,還要看看監控錄像。
“你确定這錄像裏能看到少爺?”
封德看着時念這個樣子忍不住問道。
“我相信那是他。”
時念說道,一雙眼睛盯着平板電腦上的畫面。
封德擱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有些黯淡,想了想還是說道,“念,宮家的律師團隊已經到了,在你早上回來之前,已經去對面了,此刻正在開會談論怎麽收掉。”
兩個孩子在吃早餐。
時念的臉色僵了僵,“是嗎?”
速度真快。
太快了。
“念,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是少爺傾注所有的心血,如果他真的已經回到S市,他怎麽可能任何宮家把它給收掉。”封德看着桌上的平板電腦,“所以,你再看這個也沒用的。”
就算把全市各個地方的監控錄像都看了,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少爺沒回來就是沒回來。
“可我覺得照片上的那個人就是宮歐。”時念固執地說道。
這四年下來,能抓着蛛絲螞跡不放,不用理智去思考只知道追查的就只剩下時念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少爺回了S市,怎麽可能不回,怎麽可能不先找你呢?”封德說道,他不想讓時念把時間都浪費在一次次無用的失望上。
“或許是有些什麽原因,他不能先來找我。”
“念,別再做這些無用功了,四年了,我們真的不用再找,只需要要等。”封德道。
找人也該有時限。
她這樣把每一年都當成黃金尋找時間,只會徒增失望和浪費精力。
他甚至更想勸她連等都不要再等了,大好的年華何必蹉跎。
“……”
不要找,只要等。
每個人都和她這麽說。
時念苦笑一聲,默不作聲地吃着早餐,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我去看看。”
時念站起來往外走去,只見畫廊門口聚集了很多媒體記者,長槍短炮的,攝影機架起好多個,記者們舉着話筒被保镖攔在外面。
見時念出現,記者立刻激動地大聲喊道,“請問你知道要被收了嗎?宮家已經替宮歐做了死亡判定,你怎麽看?你還會等下去找下去嗎?”
“宮家已經認定宮歐死了,那你呢?”
諸如此類的問題層出不窮。
時念朝他們走過去,接過幾個話筒說道,“我回答了就請你們離開這裏好嗎,畫廊不适合喧鬧。”
“好,你說。”
記者們連連點頭,他們也只是要交作業而已。
宮歐這個名字在媒體上沉寂了這麽久,突然被判定死亡又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時念站在門口,雙手捧着一堆話筒,微笑着面對鏡頭,“對于這次的死亡判定,我相信宮家有宮家的想法和做法,我很尊重他們。至于我個人,不管外界怎麽判定,法律怎麽判定,只要一日沒見到宮歐的遺體,我就不相信他過世了。”
“那請問你還要找下去嗎?”
記者大聲問道。
“找啊,為什麽不找。”時念理所當然地道,“你們是媒體,那我就在這裏借你們再做一次免費的尋人啓示,如果你見到宮歐或者和他相似的人,請一定聯系我,謝謝。”
時念無孔不入地做着尋人廣告,讓記者們頗有些無奈。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一采訪她,她就發布尋人啓示。
“放心吧,一定會把這個啓示給撥出去,祝你早日找到宮歐。”
記者們對時念持之以恒的尋找也很是敬佩,再沒有報道會說她的壞話。
他們祝福着時念,然後準備撤離。
“等下。”時念把話筒還給他們,然後問道,“你們怎麽知道宮歐已經進行死亡判定了,是宮家放的消息嗎?”
否則怎麽會這麽快媒體都知道了。
可是四年時間一到就主動對外宣布兒子死亡,難道不怕落個冷血父母的說法麽。
“這我們不知道,是有個匿名電話打到我們電視臺。”一個女記者說道。
“是啊,我們也是接到匿名電話。”
記者們紛紛說道,然後都湧向對面的大廈,等待着的新聞。
匿名電話?
時念有些疑惑,宮家放消息用不着匿名電話啊,如果不是宮家,會是誰那麽快得到消息放給媒體?
匪夷所思。
“念,怎麽了?”
封德走出來問道。
時念搖搖頭,“沒什麽,只是覺得這消息散布得太快了,快得有些古怪。”
封德望向馬路對面的大廈,此刻大廈前面全是圍着媒體記者。
“!”宮葵從裏邊一蹦一跳地跑到時念身旁,拉住她的手甩來甩去,“我們去玩啊!我要大熊!”
時念被宮葵甩得想法全亂了,笑着說道,“好吧,我帶你去玩。”
時念看向封德,封德明白她的意思,嘆了口氣,“放心吧,我會看那監控錄像,你就放心去玩吧。”
“謝謝義父。”
時念笑着說道,看向裏門邊上站着的宮曜,“Hly,我們走吧,我帶你們去玩。”
宮曜筆直地站在那裏,衣服筆挺,線條筆直,臉冷漠地道,“我要做功課。”
“可我是帶你們回來度假的。”
時念說道。
“不用了,謝謝您的邀請。”宮曜向她低了低頭,轉身要走。
第 498 章 :誰都知道她在等他
第498章:誰都知道她在等他
時念這麽做無非就是一個意思,她在等。
她在少爺失蹤的地方等着少爺回來。
封德忍不住又看一眼時念,她靠在後座睡得很沉,她的輪廓少去清純的味道,多的是淡然與知性。
一個女人在自己二十多歲的生命裏一等等四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曾經那些說她為了錢留在少爺身邊的人也都閉了嘴,時間是攻破謠言最好的方法,她用她的等待打了很多無知人的臉,贏得越來越多的佩服。
願意做灰姑娘的人很多,但王子下落不明,願意傾盡所有尋找和等待的灰姑娘寥寥無幾。
這個畫廊取名為“家”。
但更多的人稱呼這個畫廊為望夫畫廊。
偶爾有慕名來畫廊的客人都會沖時念說上一句:你一定會等到他的。
聽到這類的話,時念的心情就會好上一天,因為她認為得到祝福是件好事。
“念,到了。”
封德停下車後,輕輕地喚了一聲時念。
時念很淺眠,聽到聲音便睜開了眼睛,往車窗外望去,已經抵達畫廊。
畫廊被夜色籠罩幾乎看不出什麽大概,只有玻璃門上閃着兩排彩色的發光字——
【您好,如果見到宮歐或者和他相似的人,請聯系我。】
那字在夜色中閃着光亮,惹眼非常。
時念望了一眼那玻璃門,下面沒有任何人留下只言片語,有時候有人會在下面留下電話,有時候有人會在下面寫着在哪裏好像見過相似的人,每次,她都親自跑過去。
然後帶着失望而歸。
時念收回視線看向身邊兩個熟睡的孩子,她解開安全座椅,把宮曜抱下來往裏走去。
她們的車後面跟着十幾部的私家車,坐在上面的都是宮家派來的保镖,羅琪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危。
打開門,時念抱着宮曜進去,裏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油墨味。
“葵姐睡得真熟。”
封德抱着宮葵走在她的身後。
“睡個夠好,天亮正好帶他們去玩。”
時念笑着說道,同封德進去,将兩個孩子安置在她的卧室裏。
她買了這套房子,前面是畫廊,後面是她和封德的卧室,以及她的工作室、廚房餐廳,很簡潔明了。
安置好兩個孩子,時念和封德從卧室裏走出來。
封德同她說道,“念,他們把你房間都占了,不如你去我房間睡,我打地鋪。”
時念笑着搖頭,“不要,難得和他們相處一個星期,我巴不得天天和他們睡一起。”
一分鐘一秒鐘她都舍不得錯過。
“好吧。”
封德理解時念的心情。
時念擡眸望向玻璃門外,只見保镖們負手而立,站在門前值守,封德無奈地道,“看來這些天畫廊的生意要受些影響了。”
誰看到畫廊前面保镖一堆都不會選擇進來。
“沒事,就當歇業幾天。”
時念的心情倒是很好,完全不被這些左右。
她伸手将玻璃門關上,剛要鎖門就到門下放着一張白色的照片紙,上面寫着幾行字。
時念疑惑地撿起來,只見上面是幾行陌生的字跡——
【你好,今天在鳳臺路十字路口那邊見到一個人,匆匆只拍到一個側影,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宮先生,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又是好心人提供的消息。
時念立刻将相紙翻轉過來。
是一張拍糊的照片。
形形色色的人走在十字街口,每個人臉上都有每個人的忙碌,一部車停在路旁,車窗開着。
一個男人坐在車裏邊,照片拍糊了,将男人的側臉扭曲,只剩下他的肩膀和搭在車窗上的手是清晰,那只手修長,骨節分明。
是宮歐的手。
至少是和他很像很像的一只手。
她記得,他的手型就是這個樣子,很好看,很修長。
“義父,我出個門!”
時念拿着照片拉開玻璃門。
“現在?現在都幾點了?”封德錯愕地看向時念。
時念揚起手中的照片,開心地道,“有人有宮歐的消息,我去找找看!”
說着,時念就往外沖去。
“念,你……”封德想叫住她,時念已經坐上車了,開車揚長而去。
封德站在畫廊門口無奈地搖了搖頭,長長地嘆息一聲。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有一點點線索,時念就會親自跑去查證,興沖沖地去,失望地回,有幾次還遇上壞人,損失掉不少錢。
連老爺、夫人都找得灰心失望了,偏她每次看到點消息還能一臉興奮,好像這次一定能找到了。
淩晨三點。
這個時間,怎麽可能找到人。
算了,去就去吧,不去她的心是不會定下來的。
時念獨自開車駛離畫廊,将照片夾在一旁的夾子上,一雙纖細白皙的手轉動着方向盤開車往前。
晚上的路面總是暢通無阻。
鳳臺路。
時念将車停在路旁往前望去,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十字街口,此刻它安靜極了,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路邊的店面全都關着,只剩下霓虹燈在閃爍着。
時念推開車門下來,一股冷冽的風吹來,她連忙擁緊身上的衣服。
好冷。
她四下張望着,拿出照片對比眼前的場景,這車是停在那裏麽?
時念往前走去,走到照片中的位置,宮歐曾經來過這個地方嗎?他在這裏做什麽呢,是路過,還是有什麽事?為什麽不來見她呢?
路燈的光亮落在她的身上,襯得她的身影格外形單影只。
她轉眸望着周圍的場景,想像自己和宮歐在同一個場景裏出現過。
路邊是一家咖啡館。
時念走過去,從櫥窗往裏望去,眸子轉動着,他會不會是來過這裏買咖啡呢?
她擡頭,就見到咖啡館裝的監控設備,那鏡頭正好對準照片能拍到的地方。
“……”
太好了。
時念微笑,在咖啡館前面的臺階上坐下來,雙手捏着那張照片深深地看着,唇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你是不是回來了?”
她問。
回答她的只有冷冽的風。
“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呢?”時念自言自語地說着,“失憶?被人威脅?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我不管,你不準失憶,不然我打死你。”
時念仔細打量着手中的照片,越看越覺得上面的人就是宮歐。
他會不會半夜路過這裏呢?
她天馬行空地想着,靜靜地坐在咖啡館前面等着,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
時念站在咖啡館前原地踩着步子,咖啡館的門終于迎着晨光打開,開始營業。
她立刻走進去,走向白襯衫深藍色圍裙的幾個服務生,“你好,我想麻煩你們一件事,我想看最近一個星期的監控錄像。”
“什麽?”
乍然聽到這麽古怪的要求,服務生們都錯愕地看向她,很快,有人認出她來,激動地道,“你是那個時念!我認識你!你還在找你未婚夫嗎?”
在中國,尤其在S市,時念特別有名。
這名氣來自于她尋夫成魔。
以前,別人見到她都說是大明星時笛的姐姐、化妝品王國少爺的第三者、宮歐的女朋友;現在,別人見到她第一反應便是,啊,是那個找未婚夫找得魔障的女人。
所有人都知道她愛宮歐,她在找宮歐。
“是,我還在找,這次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
時念向她們低了低頭,請求他們将監控錄像調給她看。
事情很容易,服務員們請出經理,經理一聽她的請求就調了近一個月的監控錄像拷給她,希望能幫上她的忙。
“謝謝你們。”
時念向她們致謝,轉身離去。
她纖瘦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館裏,拿着抹布、拖把的服務員們站在那裏齊齊嘆了口氣。
“我剛看了錄像,她在我們咖啡館前等了半夜耶,她也太能等了。”
“真希望那個宮先生早點回來和她團聚,在現在這個社會上哪裏找這麽長情的女人。”
“你們說,她會不會找到失心瘋啊?”
“我看會,她把畫廊就開在大廈對面,大家都說那不是畫廊,是望夫石。”
“我記得那一年說宮先生失蹤也是在快新年的時候吧,都好多年了,他是不是已經死……”
“別說那個字!我會哭的,聽着太難過了。”
服務員感慨着開始新的一天。
時念走出咖啡館,拿起手中的照片往前望去,重新走到照片中車停的位置,望着周圍來來回回的人,在一張張陌生的臉上找到一點熟悉的感覺。
可惜,始終沒有找到。
沒關系,能找到的,一定能找到的。
她手裏還有監控錄像呢。
這麽想着,時念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她一離開,一部價值不菲的商務車緩緩行駛過來,停在白色的停車線上。
車窗慢慢被放下,一張英俊無雙的臉龐落入陽光中。
他低頭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沒有注意到後視鏡中一個身影正離他越來越遠。
……
時念開車回到畫廊,拎着買的早餐下來。
畫廊前站了不少的保镖,個個一臉肅穆,神情戒備地望着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