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7 章 :這一晚,漫長得讓人發狂
第517章:這一晚,漫長得讓人發狂
“宮先生。”
站着一旁面容嚴肅的兩個保镖朝宮歐低了低頭。
見宮歐進來,床上打撲克的幾個男人紛紛站起來,個個都是穿西裝不穿襯衫,露出胸膛。
面對宮歐這樣一個人物,男人們都顯得有些局促,“宮先生。”
“宮先生,這幾個都是從各個國家找來的最高級牛郎,接待的都是一些有來頭的人,不會埋沒了莫娜姐。”保镖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陳述道。
“挑兩個過去。”
宮歐冷漠地下達命令。
“是。”保镖點頭,在牛郎中點了一個美國人和一個日本人,說道,“蘭開斯特莫娜即将大婚的消息想必你們都聽過,這位大姐想在大婚前放縱一下,托宮先生選人,好好伺候,別讓莫娜姐說我們宮先生不會選人,懂麽?”
這話聽上去極其奇怪,但混跡夜場的牛郎早已明了上流社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被點到的兩個牛郎連連點頭,“放心,我們一定會讓莫娜姐快樂的。”
“去吧。”
保镖擺手。
兩個牛郎立刻整理好衣服,朝宮歐點了點頭,然後往外走去,打開莫娜訂的房間。
“宮先生,您現在就走麽?”
保镖看向宮歐。
宮歐站在原地,英俊的臉上一片冷漠,薄唇抿着。
現在就走?
能去哪裏,大年初一公司也沒什麽大事要處理。
回帝國城堡?
宮歐一想到時念坐在那裏哽咽着說想念以前的宮歐,他的心裏就不舒服,回去又得看到她那張臉,好像他做什麽她都不滿意要反對。
“不走,給我開間房,我睡一晚,明天早上六點叫醒我。”
宮歐冷冷地開口。
“是,宮先生。”
保镖點頭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莫娜的一聲尖叫,撕心裂肺的叫聲,隔着房門都聽得到。
但很快,那聲音便沒了。
看來也沒有多反抗。
宮歐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邪魅。
……
這一晚,漫長得讓人發狂,讓人無法入眠。
天上連一顆星子都沒有,夜空黑得沉寂。
酒店裏,某間房春色一片。
某間房,宮歐躺在床上,眼睛閉着,手搭在被子上,呼吸均勻。
酒店前的停車線前,跑車與轎車并排停在那裏,一個纖瘦的身影站在引擎蓋上,她靜靜地站在夜色中,雙眸一直望着酒店大門的方向,仿佛那裏會出現些什麽。
白色的雪慢慢飄落下來。
天漸漸亮了起來。
手機鈴聲到點響起來,躺在床上的宮歐睜開眼睛,黑眸深沉,伸手拿起手機将鬧鈴聲關掉,掀開被子下床。
他邊穿上衣服邊走向窗口。
窗外飄着一點細雪。
遙遙望去,外面是一個銀白的世界。
“宮先生,你醒了?”
保镖從外面走進來,看向宮歐的背影。
“嗯。”宮歐冷冷地應了一聲,望着外面的大雪,道,“帝國城堡的空調和地暖系統有沒有問題?”
她很怕冷。
“什麽?”保镖愣了下,“應該沒問題吧。”
這沒頭沒腦的宮先生怎麽想起帝國城堡的空調系統了。
宮歐收回視線,将領帶系上,目光冷漠地看向保镖,“莫娜那邊怎麽樣了?”
“剛醒,莫娜姐叫得歇斯底裏的請你過去。”
保镖說道。
聞言,宮歐笑了笑,心情不錯,擡步往外走去,系上袖扣走向另一個房間,一進去,一股男女歡愛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
宮歐以手掩鼻,眉頭蹙了蹙,低眸望去。
地上是散落的鞋子、內衣、內褲,還有皮帶、手铐、各種亂七八糟的成人玩具。
宮歐繞過一地狼籍,他穿過大廳走向房門,伸手推開門,房間裏的味道更加濃烈。
惡心。
宮歐的臉色冷了冷,擡眸望去,只見這個酒店裏鋪滿一地白色的羽毛,一個空空的衣服架子倒在地上,偌大的床上一片純白,莫娜穿着露肩的白色婚紗躺在床上,白皙的手臂上有勒痕、吻痕,精彩紛呈。
她躺在那裏,一張臉褪去了妝容,素顏的臉一片慘白,雙眼呆呆地看着上面。
“睡得好麽?”
宮歐朝她走過去,嗓音帶着一抹戲谑。
聽到他的聲音,莫娜的身體頓時一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激動地瞪向他,雙眼濕潤,歇斯底裏地吼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吼着,她的眼淚掉落下來。
四年。
她替他治了整整四年的病,他卻這樣回報她。
她一坐起來,被撕扯得不像樣的婚紗幾乎遮不住她的曼妙春光,脖子、胸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宮歐邪氣地勾唇,“看來昨晚你過得很精彩,對那兩個牛郎還滿意吧?”
牛郎。
他給她找了兩個牛郎。
“宮歐!”
莫娜聲嘶力竭地吶喊出他的名字,恨不得撲上去啃他的骨、噬他的血,雙眼紅得能滴出血來。
“你這可不是快樂的表情,你不是暗示我想在結婚前再放縱一次麽?”宮歐踩着一地羽毛走到她的床前,低眸注視着她滿是淚痕的臉,雲淡風輕地道,“怎麽,這兩個牛郎選得不好?別哭,我再給你找兩個。”
說着,宮歐俯下身,擡起手撫過她的臉,拭去她的眼淚,眼睛深邃得性感。
“……”
莫娜恨恨地瞪着他的臉,牙齒都打顫。
宮歐近距離地打量着她的臉,薄唇噙着笑容,“不過看你婚紗都穿上了,又不像是玩得不開心的樣子。這也是道具?牛郎帶的道具還挺多。”
這是那兩個牛郎強迫她穿上的。
莫娜瞪着這張離她極近的俊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除去憤怒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這一刻,她連質問都變得哀怨。
“你不滿意這兩個牛郎?”
宮歐再次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帶婚紗過來麽,因為你欠我一個婚禮。”莫娜哽咽着說出來,蒙着水的雙眼痛苦地看着他,“你看看這裏,我把這裏布置成訂婚那天一模一樣,我不想要求你什麽,我只是想你彌補我一個私人的訂婚典禮而已,你就算不要,為什麽這麽算計我?”
“……”
聞言,宮歐的目光滞了一秒,轉眸環視四周。
原來她曾經在這裏等待着嫁給他。
“宮歐,我愛了你那麽多年,我為你做過多少,你悔婚讓我淪為一個笑話,可你來找我治病的時候,我就答應了。”莫娜坐在床上穿着淩亂的婚紗,哭得難以自抑,哭得絕望,“這四年來,我哪一天不是盡心盡力地替你治病,陪伴着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難道就沒有心嗎?”
他居然這麽對她。
他毀她一次不夠,還要毀她第二次。
宮歐的臉色沉下來,收回自己的手,站直身體,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裏布置的時候,我還幻想着,如今的宮歐會補我一個婚禮,就算是假的,就算是一夜都好,我都滿足了。”莫娜哭着說道,“我沒有纏着你不放,我為你付出那麽多,你卻給我這樣的回報,你怎麽可以……”
莫娜哭得撕心。
宮歐靜靜地看着她,他慢慢轉過身,站在門口的保镖往牆上的畫睨了一眼。
“……”
宮歐沉默地走向牆,摘下牆上的畫,就看到牆面凹進去一部分,裏邊放着非常高級的偷拍設備。
“砰。”
宮歐随手将畫扔到一旁,他轉眸看向床上的莫娜,冷淡地問道,“那你布置這個的時候,心裏又在幻想什麽?”
聞言,莫娜的臉色一白,淚水挂在臉上呆呆地看着他。
宮歐拍拍雙手,走到床前,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低眸冷冷地看着她,“你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是麽?因為我不蠢,因為我知道當年在我背後動手腳的除了慕千初,還有你。”
“……”
莫娜徹底傻住了,眼睛瞠大。
“你真以為我會相信媒體的那套說話,輸得一敗塗地是我的報應?你和慕千初的那些手段我四年前就猜到了。”宮歐捏着她的下巴說道,黑眸森冷,“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教他怎麽激起一個偏執狂的病發,而他就一步步布局逼我,讓我衆叛親離,一無所有,最後我還傷害了席念。”
“……”
莫娜呆呆地看向他,下巴被捏痛。
“換作以前,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了,要知道我當年剛找你治病的時候,我每天都想着怎麽把你千刀萬剮。”宮歐說道。
莫娜的身體抖了抖,“你居然在我面前隐藏了四年。”
她告訴過他,無論什麽情緒都要交待清楚。
他卻隐藏了他的仇恨。
“別怕。”宮歐伸手堪稱溫柔地拍拍她的臉,“你不是已經治好我了麽?我現在不喜歡血腥的那一套。”
“你想要怎樣?”
莫娜害怕地看着他。
話落,門口的保镖走進來,将牆上的偷拍設備全部拿走,莫娜見狀想起昨晚一夜的荒唐頓時尖叫起來,“不要拿走!”
她的聲音尖銳到難聽。
宮歐蹙了蹙眉。
“你想要公開是不是?宮歐,你這是逼我去死?我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莫娜激動地尖叫着,伸手攥住宮歐的衣袖。
第 516 章 :不是吃醋,是失望
第516章:不是吃醋,是失望
宮歐牽着她的手走進禮堂,告訴她,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記憶一幕一幕飄過時念的腦海,再看眼前,是一扇緊閉的門,仿佛永遠不會開啓的門。
那麽冰冷。
她手提包裏的手提包震動了下,時念拿出手機,是封德發來的信息——
【念,這是少爺的私人號碼,我覺得你和少爺現在還是缺乏相處,多聊聊就好了。】
多聊聊?
多聊聊他就能從這扇門走出來然後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麽?
時念盯着屏幕上的電話,然後按了下去,撥通電話。
電話被接通的時候,時念聽到一個聲音,是木塞拔出酒瓶的悶響,在開紅酒麽?
“哪位?”
宮歐冷漠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
時念貼着牆,望着眼前緊閉的門,低聲說道,“是我。”
“怎麽是你?有事麽?”
宮歐冷淡地問道,語氣隐隐帶着一抹不悅。
有事麽?
有事啊,她的未婚夫和另一個女人開房了,她該怎麽辦,他能不能教教她?
“你在哪裏?”
時念輕聲問道。
“我在辦公。”宮歐幾乎是立刻回答。
回答的同時,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輕笑聲輕輕地飄進她的耳朵裏,将她的心髒絞得痛不欲生。
“你和誰在一起?有女人?”她繼續問。
“沒有女人。你這是在查崗麽?”宮歐的聲音更加冷冽,“你想查什麽?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容易疑神疑鬼。”
是她變了?
時念聽着,通紅的雙眼定定地看着對面的門。
是她變得疑神疑鬼,還是他變得面目全非?
她多想和他說,請他開個門,她就站在門口,她想看看他再怎麽狡辯,她想看看他冷漠的臉上會不會有那麽一絲愧疚。
可她握着手機,卻怎麽都說不出口,嘴唇顫抖得厲害。
“我派人接你們回帝國城堡,你準備一下吧。”宮歐淡漠地說道,“還有事沒有,沒有我挂電話了。”
就這麽急麽?
“我……”
我等了你四年,宮歐,整整四年,父母去世的時候都沒有打垮我,因為我在等你回來,光憑着這個意志就足夠我撐上好多年,甚至是好幾十年。
就算看不起她的這份感情,但至少也別羞辱她,把她當個傻子一樣愚弄。
“你到底想說什麽?”
宮歐的聲音變得更冷了,語氣也透着更加的不悅。
冷得她陌生。
他不是宮歐,他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宮歐了。
“沒事了。宮歐,謝謝你,活着回來。”
時念輕聲說出口。
就算沒有帶回她愛的那個靈魂,也帶回了他的軀殼。
“莫名其妙。”
宮歐冷冷地道,直接挂上電話。
時念麻木地聽着手機中的靜默,雙眼紅缟地盯着對面的門,只剩下絕望。
她轉身,拎着包頭也不回地離去。
……
一門之隔,兩個世界。
門的另一端暖氣充足,華麗非常,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
宮歐站在窗口看着手中的手機,黑眸中除去冷冽,還有着一抹黯然。
“怎麽啦,席念和你鬧別扭呀?又搞不定她了?”
一個嘲弄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宮歐冷漠地轉過頭,莫娜站在餐車前,身上穿着一襲長裙,手上捧着紅酒,沖他笑得妩媚極了。
“笑夠了沒有?”
宮歐的嗓音陰沉。
“不笑就不笑,喝酒。”
莫娜倒上兩杯紅酒,遞給他一懷,身體往他身上靠去。
宮歐接過酒杯,不露痕跡地推開她,靠向一旁的沙發背,冷冷地道,“我有話要問你。”
“又是問病的事情?”
莫娜有些不滿地靠近他,仰起臉,紅唇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下巴,暧昧地道,“我今晚叫你來可不是問診的。”
這男人有病沒病都這麽不解風情。
“現在還不是晚上。”
宮歐冷冷地道。
外面的夜還沒深。
“這種事又不用等到晚上。”莫娜踮起腳,欲吻上他的薄唇,宮歐低眸陰沉地瞪向她。
這眼神冷得有些可怕。
四年相處下來,莫娜清楚他的每一個眼神代表了什麽,只好作罷,端着酒杯繞過沙發背,在沙發上坐下來,背對着宮歐,輕搖手中的酒杯,“好吧,就當我這是最後一次問診,你還有什麽原因?”
“你真的将我的病治好了?”
宮歐冷漠地問道。
“當然,難道你覺得我動了什麽手腳不成,這是精神疾病,好與不好你自己是最能切身體會的。”莫娜說道,“再說,也是你覺得自己康複了,才回來S市的。”
對莫娜的專業,宮歐是信任的。
在這方面,莫娜有她獨特的天份。
“那我除了偏執型人格障礙是不是還有別的精神疾病?”宮歐轉着手中的酒杯,黑眸冷冽,聲音頓了頓,道,“比如,雙重人格。”
“什麽?”
莫娜愣住,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頭看向宮歐,一臉莫名。
宮歐将昨晚的事和自己的心态告知莫娜。
莫娜聽到笑了起來,“這麽說,你吃自己以前的醋?”
自己吃自己的醋,千古奇談。
“收起你的笑,我只需要你的專業。”
宮歐冷冷地道,語氣不太好。
莫娜看他這樣輕聳一下肩,收斂自己的笑容,“K。照我看來,你不用擔心,雙重人格不是你這樣子的。”
“那是怎麽回事?”
宮歐冷漠地問道。
為什麽他聽到時念說想念以前的宮歐,他會這麽受不了。
“那是因為你成長進步很多,你花了很大的代價才成長為今天的宮歐。在你的潛意識裏,如今的自己是最完美的,也是最适合席念的。”莫娜站在那裏,輕嘗一口杯中的紅酒,“這四年的辛苦都在你的記憶裏,所以當席念不喜歡如今的你,你就會忿忿難平。說白了,這種不叫吃醋,應該叫……”
“叫什麽?”
“呃。”莫娜想了想,終于摸出一個準确可以概括的詞,“應該叫,失望。”
“……”
宮歐将酒杯放到一旁,黑眸深邃。
失望。
“沒錯。最多算一個是宮歐,一個是生病的宮歐,人身體生病和健康時還是兩種樣子呢,這不屬于所謂的雙重人格。”莫娜喝下杯中的紅酒,雙眸欣賞着他英俊的容顏,“在治療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真正的宮歐和席念合不來。”
“那是你在給我進行洗腦。”
宮歐冷冷地道。
真當他什麽都不知道麽。
“我承認,我有對你進行洗腦,但你不能否認,真正的宮歐就是不會像生病時那樣強烈地去表達自己的情感。人都有自我,愛一個人愛到忘到自我本身就是一種病态,而你去除了這種病态。席念估計就因為這樣受不了了吧。”莫娜輕易地看穿一切。
“……”
宮歐沉默地聽着。
莫娜的眸子轉了轉,走到宮歐身旁,胸前故意擦過他的手臂,聲音妖嬈妩媚,“席念當初愛上的就是你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寸步不離、寸步不分的感覺吧?這麽說起來,她的愛最自我。”
她就願意挑撥宮歐和時念。
否則,她也不會真花上四年去治療宮歐,他們要是不散,還真是枉費她的一片苦心。
“說夠了沒有?”
宮歐冷冷地看向她。
“宮歐,你現在已經對她沒多大喜歡了,不如找個名門淑女結婚,她真配不上你。”莫娜說道,她看着宮歐。
宮歐的臉在她眼裏越發英俊起來,連冰冷的眼神都性感至極,莫娜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熱了起來,熱得她有些不自在。
“我的路不用你來指教。”宮歐冷漠地看着她酡紅的臉,“你只要告訴我,我的病是不是真得好了,沒有問題了?”
“當然沒有問題了,只要你保持出現在的狀态和心态,自己不作死就行。”
“……”
宮歐斂眉。
“宮歐,我怎麽覺得這麽熱?”莫娜的神志有些恍惚,用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一些。
宮歐低眸看着她,眼中沒有一點感情色彩,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一聲,“你是欠男人收拾了。”
“讨厭。”
莫娜媚笑一聲,身體軟軟地倒向他,視線掠過手中的酒杯,“一定是這酒,酒精度數太高了。”
聞言,宮歐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酒沒有問題。
酒裏的藥有問題。
見他笑,莫娜更加為之着迷,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就要去吻他。
“去洗個澡。”宮歐推了她一把。
莫娜伸手攥住他的圍巾,聞着他身上的氣息,那屬于男性的氣息讓她沉迷,她的眼神迷離,“一起啊?”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香水味,去洗掉。”
宮歐淡漠地說道,将她推開。
“好吧。”
莫娜身體躁熱難受,在宮歐的一再要求下走向浴室,關上了門。
宮歐看着莫娜歪歪斜斜的身影,轉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天,終于黑了。
這才是夜晚的開始。
宮歐打開門往外走去,拿出房卡直接打開隔壁房間的門。
房間裏,幾個将西裝穿得極其風騷的男人坐在床上打撲克牌,一個個身上噴着濃烈的香水味,領帶五顏六色。
“……”
宮歐一聞到那個味道就蹙起眉頭。
第 515 章 :時小念跟蹤宮歐
第515章:時念跟蹤宮歐
得到女兒這麽高的褒獎,時念露出微笑,“謝謝你,葵。”
“。”宮葵靠近她的懷裏,說道,“那我等你回來,我畫漂亮的畫給你做禮物。”
“嗯。”
時念微笑着在宮葵的額頭上親吻一記,宮葵滑下她的腿,乖巧地替她拉了拉裙子,然後蹦蹦跳跳地離開。
時念坐在化妝鏡前望着宮葵活潑可愛的模樣,目光逐漸黯淡下來。
一轉眼,Hly和宮葵都長這麽大了。
她真的很想給他們一個健全快樂的家,可是,也許這永遠實現不了。
時念拿起唇刷,給嘴唇抹上一點亮眼的顏色,她從化妝鏡前站起來,裙擺輕搖,她看着鏡中的自己,那是一張好看的臉,身材皎好,凹凸有致,看起來是自信的。
對,至少看上去是的。
這個冬天,時念第一次沒有穿羽絨服,拿起一旁的包出門。
“y&l;<by。”
宮葵坐在宮曜的身旁向她搖手。
“y。”
時念向他們搖手告別,走出畫廊,往停在不遠處的一部車走去。
那是她租來的車。
她坐進車裏,将暖氣調大,打開收音機。
今天是大年初一,廣播裏的聲音一派喜氣洋洋,恭祝市民阖家歡樂、幸福美滿。
時念靜靜地坐在車裏,擡眸望着輝宏的大廈。
她再打電話給安妮,安妮酒醒後怎麽都不肯說了,怕被宮歐算賬,她只有在這裏等候。
這一等,又是七、八個時。
從上午等到下午。
時念就這麽坐在車裏靜靜地等待着,就像宮歐剛回來的時候,她也是這麽等着。
她等待自己的結局。
終于,在黃昏來臨之前,封德的電話打了過來。
時念接起,“喂。”
“念,少爺現在要出門了,你讓我關注少爺什麽時候出門是想和他見一面嗎?”封德問道。
封德對時念的行動一無所知,他不知道這個大年初一對時念來說是個多特殊的日子。
“他是有公事嗎?”
時念淡淡地問道,聽不出什麽語氣。
“我看過流程表,不是公事,應該是私事吧,他不讓我跟着。”封德說道,雖然他也不清楚少爺大年初一能有什麽私事。
以前對少爺來說,念就是他唯一也是所有的私事。
“我知道了,義父。”
時念挂掉電話,手機從手中滑落,眼睛幹澀得厲害。
不讓管家跟着的私事。
時念想,這猜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可又有一個聲音在跳,也許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坐在駕駛座上,擡眸望向大廈,只見大廈的大門被推開,保镖開路,一個颀長高大的身影從裏邊走出來,是宮歐。
他今天穿得格外精神帥氣。
鞋子漆黑,長褲裹着筆直修長的雙腿,身材比例如最完美的黃金分割,他穿着一件墨藍色的大衣,襯得身姿格外挺拔,一條圍巾以随意的手法系在脖間,讓他看起來年輕不少。
時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看得這麽清楚,明明他是離她有些遠。
他的短發陽光下染着一層淡淡的金色,英俊無雙的臉上戴着一雙墨鏡,墨鏡鏡面反着光,薄唇抿出一絲生人勿近的冷漠。
宮歐從保镖手中接過車鑰匙,走向一部跑車。
不是他以前最喜歡的科尼賽克,病好了,正常了,喜好自然會變。
跑車的車門被打開,高高的彈起,宮歐坐進去,駕駛着跑車離去。
時念連忙跟上。
他開的是跑車,她很容易跟丢。
幸好一出科技園區他走的是鬧市方向,他開不快車。
時念開着車追上,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雙眼紅缟幹澀,緊緊望着前面的跑車。
跟蹤的過程中,時念的心情沉重。
她回想起之前有記者采訪她,問在她眼中,宮歐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時念踩下油門,不近不遠地跟着宮歐的車,黑色的長睫毛顫動着。
她想起來了。
她當時是這麽說的,宮歐,他英俊帥氣,他或許脾氣不太好,但他對身邊的人照顧有加。他聰明睿智,他是個專注的男人,無論對事、對人認定了就不放手,他是個能用自己生命去付出一切的人,所以你們看到了手機系統、r系列機器人,而我收獲到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情,這份愛情無論他在與不在,都會陪伴我一生。
現在,她的這份收獲要被收回了,是嗎?
時念望着前面的跑車暗暗問出這個問題。
自然是沒有人回應她。
……
華天大酒店。
宮歐的跑車最終停在華天大酒店前的停車白線中,随着他一個帥氣的倒車将車停穩,時念心底最後那一點奢望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華天酒店,當年莫娜就是等在這裏準備和宮歐訂婚。
可最終莫娜等到的是宮歐和她的訂婚典禮。
這算什麽?
情感上的報複和諷刺麽?
當年,莫娜被偏執狂宮歐狠狠羞辱;現在,她時念躲在車裏窺視着宮歐和莫娜重續舊緣?
“……”
時念有些大動作地将車停在宮歐車位的旁邊,她甚至希冀着他能看到她,然後狡辯、解釋。
可他并沒有。
宮歐沒有發現她,從跑車裏下車,徑自走向大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
時念拿起羊毛絨帽戴上,手指僵硬地将墨鏡戴上,推開車門下車,循着宮歐走過的路朝酒店大門走去。
穿着制服的門童看了她一眼,沒認出來,恭敬地請她進去。
夏雨說過,她時念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傻子,但凡她沒有走到絕望這一步就不肯放棄,完全不顧自己是否已經血肉模糊,當年對慕千初是這樣,再後來等宮歐也是。
所有人都差不多放棄了,只有她沒有放棄。
夏雨說她好像永遠都是記吃不記打,太弱。
時念走進裝璜華麗的酒店大廳,擡手扶了扶墨鏡,往前望去,只見宮歐進了電梯,他伸手按樓層,她微微側過身體,假裝在看前面的琉璃燈飾。
電梯升了上去。
時念走向電梯,擡眸望向樓層,電梯的數字在1層停下了。
心髒,麻木到已經沒有知覺。
時念有些僵硬地擡起手按下電梯,走進電梯,按下1層。
電梯緩緩上升。
時念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一張擦了粉的臉上凝固表情,凝固她的面無表情。
電梯門打開。
時念走出電梯,入眼便是拐拐彎彎的走廊,寧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房門全部緊閉。
根本看不出宮歐去了哪個房間。
她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去往哪裏,她就這麽呆呆地站在那裏,她該一扇扇門敲過去,直到抓出宮歐和莫娜,然後争吵、撕吼、揪頭發?
這一刻,時念忽然迷茫了。
她為什麽要上來,她還奢望什麽?
“叮。”
電梯突然打開。
時念面向牆上的一幅油畫,裝作在欣賞,視線往電梯那邊瞥去。
兩個穿着制服的酒店職員推着餐車朝這邊走來,兩人聲地八卦着,“貴族姐入住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老總居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酒都讓送上來了。”
時念的身形一僵。
“你注意點真奇怪,剛前臺的莎莎說,宮歐來了,到的就是1層,你說一會我們能不能看到?”
“宮歐?不會吧,那個時念不是跟個癡女一樣等他好幾年。”
“拜托,上流社會的男女關系亂得半死好不好,今天睡睡這個,明天睡睡那個,不要太平常哦。”
“哎。”
兩個人聲地說道,邊說邊往裏走去,沒有發現站在牆邊的女人就是她們嘴裏的時念。
時念站在牆邊,擡眸望向兩個職員的方向,她們在盡頭的一間房前停下來。
門被從裏拉開。
然後,時念清楚地聽到其中一個職員鞠躬,“宮先生,這是莫娜姐點的酒。”
“給我就行了。”
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那個聲音是那麽熟悉,熟悉到時念的身體開始顫抖。
很奇怪,她明明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可當事實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渾身的血液突然開始逆流,瘋狂地在她的身體裏亂蹿,有憤怒、嫉妒、屈辱、絕望。
她的嘴唇顫栗着,連站都站不穩。
“砰。”
門被關上。
兩個職員笑着離開,一邊數着費一邊說宮歐果然和莫娜有一腿。
兩人從時念身旁離開。
時念站在那裏,望着走廊的盡頭。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上來,她應該在宮歐把車停在酒店前的時候就離開。
可她的腿卻不聽使喚地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那扇緊閉的門前,時念擡起手,手僵在半空,卻怎麽都敲不下去。
宮歐。
你欠我一句真話,欠我一個交待。
時念伸出手想去敲,拳頭卻抖得怎麽都敲不下去。
夏雨你看,她也不是敢撞死在南牆的那個人,她怯懦了。
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去,退到牆上,雙眼通紅地看着那扇門,她想象不出門的那一邊有多少旖旎。
記憶像洩了水的匣子,不斷地倒進她的腦海裏。
宮歐告訴她,他就是她的家。
宮歐站在r系列機器人的發布會,向全世界公布他們的戀情。
第 514 章 :過去是現在的情敵
第514章:過去是現在的情敵
“席姐和封管家去買煙花了。”
保镖低頭一五一十地答道。
煙花,出了科技園區就有一家店。
宮歐拿着盒子往外走去,除夕夜的風特別涼,迎面刮在他的臉上。
沿路的樹上挂着一串串的燈籠,向經過的人宣布新年的喜慶。
宮歐穿着大衣往前走去,一路安靜,他繼續往前走去,忽然就聽到封德的聲音在樹的那一邊響起,“念,你心裏想什麽不如就和少爺說清楚吧,少爺現在沒病了,你不用顧忌他那麽多。”
“……”
宮歐的眉頭擰起,越過樹望去。
這邊是一排往下的石階梯,下面是一個廣場,廣場上有些孩子穿着輪滑嬉戲玩鬧,時念和封德就坐在臺階上望着下面,他們的身邊放着一堆煙花。
買完煙花了還不回來。
宮歐正要走上前,忽然就見時念拿起一罐啤酒打開,仰頭往嘴裏灌去。
“念,你別這樣,你懲罰自己的身體做什麽。”
封德去搶她的啤酒罐。
“我難受,義父,自從我哭不出來以後,我每次痛苦都發洩不出來,那種感覺你明白有多煎熬麽?你讓我喝一點,不喝回去我面對不了雙胞胎,面對不了宮歐。”時念語氣激動,伸手又奪回啤酒罐往嘴裏倒。
聞言,宮歐隐到樹後。
“哎。”封德坐在她身旁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少爺回來你就幸福了,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少爺真的變太多了。”
“他不是變,他是把原本真正的自己找回來了,他是病好了。”時念雙手緊緊握住啤酒罐,喃喃地低聲說道,“可是義父……”
“嗯?”
“義父,我好想那個宮歐。”時念喃喃說道,雙眼紅缟幹澀地望着下面的廣場,“真的好想。”
“……”
隐在大樹後面的宮歐身形一滞。
“我到今天才明白,那個宮歐沒有回來,四年前他在我面前消失就是消失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時念低低地說着,聲音夾着無盡的痛楚,“他最後跟我說的話是他累了,所以他選擇休息,再也不來見我了。”
“念,你別這樣。”
“可我連句再見都沒有和他說過。”時念很想哭,可她哭不出來,她只能用手指摳着手中的啤酒罐,摳到變形,發洩自己的痛苦。
“少爺雖然擁有所有的記憶,但他的确像是變了個人。”封德坐在時念的身旁,輕嘆一聲,“這些天我陪在少爺的身旁,很多時候都很恍惚,現在的少爺知道怎麽去挽回內部流失的人心,讓大家為他賣命工作,他做得很好,很有起色。但就是少了些什麽,大概就是為人世故卻又不識人情吧。”
“……”
時念的手指愈發用力地摳着啤酒罐。
宮歐站在樹後靜靜地聽着,英俊的臉龐在夜色上一無表情,手上還拿着偌大的禮物盒子。
“以前的少爺啊心情好起來會和我說好多話,還喜歡點評我的穿着品味呢。有次他去找你,人特開心,還說我年輕,不允許我退休。”
說着說着封德笑了起來。
“嗯,以前的宮歐特別情緒化,他高興起來怎麽都行,不高興起來就摔桌子砸椅子,我把椅子擺歪一寸他都要較正回來。我以前很讨厭他這些毛病的,可現在,我好想他,想他所有的毛病,想他沖我笑得像個孩子的樣子。”時念低聲說道,說到嗓子嗓子哽咽,聲音顫抖得厲害,“他不會回來了,不會了。”
她的聲音抖到讓人心碎。
這兩個人在除夕的夜裏想念着過去的宮歐。
宮歐站在樹後将一字一句聽進耳朵裏,一雙眼睛比夜色還沉。
原來他的情敵不是那個學生,是過去的自己。
他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抹嘲弄。
不錯。
席念。
你這回給我找了個像樣點的情敵。
沒有繼續聽下去,宮歐轉身離開,修長的雙腿邁開在路上,薄唇越抿越緊,眼睛越來越冷,一雙手用力地握住禮物盒子。
路遇垃圾桶。
宮歐揚起手,直接将盒子扔進垃圾桶裏。
臺階上,時念一連喝了好幾罐啤酒,慘白的臉色終于又恢複點紅潤的氣色。
她轉眸看向封德,封德臉上的皺紋多了好多,眼睛裏迷蒙着一層水光,見她看來,封德連忙伸手揉去眼淚,“念,別想了,至少少爺還是回來了,就算他的靈魂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也是少爺。”
“我知道。”時念低聲說道,眼睛紅得可怕,“所以,不管發生什麽,我依然感激他,感激他活着回來。”
就算明天宮歐真的和莫娜去開房上床了,她也不會去憎恨宮歐。
因為這一刻她清醒地知道,愛她如命的宮歐早已不在了,回來的是那個正常人宮歐,他不愛她,正常。
她要接受這一切。
“回去吧。”封德拍拍她說道。
“好。”
時念點頭,從臺階上站起來,抱着煙花往回走去。
路過垃圾桶,一陣風吹來,封德和時念下意識地用背對着風向,視線掠過垃圾桶。
垃圾桶最上面一個精致的禮物盒子扔在上面,盒蓋半開,露出一條漂亮嶄新的圍巾。
“挺好看的圍巾怎麽就扔了呢。”
封德随口感慨了一句。
“不知道。”
時念搖搖頭,同封德繼續往前走去。
又一陣大風襲來,盒蓋被吹得飄落到一旁,圍巾安靜地躺在盒子裏,被吞沒在夜色中。
回到畫廊,時念抱着煙花進去,就見畫廊裏已經沒了宮歐的身影。
“少爺呢?”
封德疑惑地問道。
時念搖頭,封德将懷中的煙花放下,看向時念道,“那你給少爺打個電話吧。”
時念站在燈光下,聞言,臉色僵了僵,道,“我沒有宮歐的手機號碼。”
宮歐回來這些天,他從來沒有主動把電話留給她。
有幾次她想開口詢問,最後都在他的忙碌或睡眠中宣告無果。
她一次次試圖拉近和宮歐的關系,都無疾而終。
“……”
封德呆了呆,怔怔地看着時念,随後拿出手機,“念,我把少爺的電話給你。”
“算了,義父,如果他想履行他的諾言陪雙胞胎守歲會回來的,如果他有事要忙,我說了也不能阻止。”時念已經認清這個事實。
“……”
封德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她。
“不是說了麽,把他們當成兩個人,一個是過去的宮歐,一個是現在的宮歐。”時念苦澀地道,“我不能用以前來要求現在。”
對。
不能這樣要求,否則,她怕她會死于心絞痛。
“……”
封德張嘴想說什麽,時念打了個呵欠,說道,“我也累了,睡吧。Hly,葵,我們睡覺去。”
封德只好封住了想說的話。
……
大年初一。
時念很早就起了床,做好早餐,電視開着當背景音樂,電視裏連各種廣告都在恭賀過年。
【,邀請你一起進入全息時代。】
做的新年廣告只有一句詞,卻足夠惹眼。
“Dad呢?Dad不和我們一起吃早餐嗎?”
吃早餐的時候,宮葵開始想念宮歐了。
“吃完早飯和我一起做早課。”宮曜冷冰冰地說道,宮葵的注意力瞬間被移走,哀怨地看向哥哥,“這裏不是宮家,我不要做早課!”
“馬上就要回英國了。”
宮曜潑她一頭冷水。
宮葵立刻跳起來,“我不要回英國,我要在中國!在!中!國!”
跟着媽媽不用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她才不要回英國呢,在中國多好玩啊,假熊寶寶比真熊寶寶可愛多了,還沒尖牙。
“不可能。”
宮曜比妹妹清醒。
“可能,就可能!”宮葵跳下椅子,沖進房間裏找媽媽,“,我不要回英國,我不要回去!”
話說到一半,宮葵的聲音啞掉了,她詫異地看向坐在化妝鏡前的時念。
媽媽在化妝耶。
時念穿着一襲寶藍色的長裙,襯出玲珑有致的好身材,纖長的雙腿并攏,一頭長發垂落在肩上,手拿着眼刷輕輕地刷下一層眼影,提亮了美眸。
當然,如果忽視她眼睛裏的那抹紅,那這雙眼睛就更漂亮了。
“好美呀。”宮葵跑過去依偎在她身上,“,你要出門嗎?帶我出門嗎?”
“嗯,我今天要一個人出門,你和Hly呆在畫廊裏乖乖的好不好?”
時念問道,放下手中的眼刷,将宮葵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你要去哪裏?”
宮葵疑惑地問道。
去抓奸?
不是,是去讓自己徹底死心。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時念抱着宮葵問道,“我真的好看嗎?有多好看?”
她好久沒有這麽認認真真地化妝了,更沒有像莫娜化那麽精致的妝容。
今天,就是輸,她也不想輸得太難看。
如果今天就是她和宮歐的最後結局,她希望在他的記憶裏,她是好看的。
“特別好看,媽媽你最好看,比奶奶都漂亮!”
宮葵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奶奶。
羅琪,那的确是個長得如畫一樣的女人。
第 513 章 :還約好了去開房間?
第51章:還約好了去開房間?
時念在宮歐對面坐下來,朝忙碌的封德微笑着道,“義父,坐下吃飯吧?”
“席姐,這不合規矩。”
封德立刻說道,眼睛瞥過宮歐,果然見宮歐的臉色更冷了。
“今天是除夕。”時念堅持要封德一起共進晚餐,“義父,每年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吃年夜飯的,坐下吧。”
她做不到把封德只當成一個管家。
宮歐看向時念,冷漠地開口,“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你想犒勞封德,我一會讓最好的廚子給他單獨做一桌年夜飯,但規矩是規矩,他不能上主人的桌。”
“我不是他的主人。”
“你是我的未婚妻。”
“對,是未婚,所以我們兩個也是獨立個體。”時念明白封德不會逆宮歐的意思,她索性站起來,“那我也站着吃好了。”
“我也要站着吃!”
宮葵還沒到會看人臉色的年紀,見狀以為是玩什麽好玩的,立刻從椅子站起來。
“席姐!”
封德震驚地看向時念,她這是何必,他又不在意上不上桌。
惹怒了少爺那後果……
封德看向宮歐,宮歐并沒有拍桌而起,只是臉色更冷了。
氣氛僵持。
很久,宮歐從餐桌前站起來,看向時念淡漠地道,“我還有公事,先回公司處理。”
他要走。
時念的身體僵了下。
“少爺,這頓可是團圓飯。”封德連忙站出來說道。
聞言,宮歐的臉上多了一抹遲疑。
見宮歐并不是很決絕地要走,封德急忙不顧尊卑地将時念壓了回去,聲地道,“席姐,葵姐和Hly少爺還在呢,不看僧面看佛面。”
說完,封德又往後退去,“少爺您坐,廚房裏還炖着魚,我去看看。”
時念有些僵硬地坐下來,雙眼沒有焦距地看着菜。
見她坐下來了,宮歐這才重新坐回餐桌前,修長的手指握住筷子。
今晚是除夕。
不是有句話這麽說的麽,大過年的,什麽事都可以過去。
時念想着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宮歐沉沉地看她一眼,“念,你以後要懂事些,你這麽做封德也不會感激你,我希望你的注意力只放在我們未來的家裏,無關的事、無關的人你都可以不理不管。”
“……”
時念忍着不說話,繼續吃飯,由着他說教。
宮歐拿起公筷夾了一塊菜放進時念面前的盤子裏,時念擡眸看向他,宮歐道,“吃飯。”
他從容淡定。
好像兩人之間什麽争執都沒有。
這算是找臺階下麽?
“嗯。”
時念低低地應了聲,既然有臺階就順着下來吧,總不能在孩子們面前争執個不停,吵贏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宮曜坐在一旁,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們兩個,臉上是和宮歐如出一轍的淡漠。
宮葵吃得很開心,站在椅子上,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拿勺子盛一勺菜遞給宮歐,讨好地道,“Dad,吃菜。”
“坐下。”宮歐斂眉,看向宮葵,“怎麽你身上一點宮家的規矩都沒有?”
“這裏不是宮家呀。”
宮葵嘟着嘴道。
“……”
和時念一樣,外表看着乖巧懂事,骨子裏總是有着一股不受束縛的勁,不肯被管,不肯被束縛。
宮歐擱下手中的筷子,開始慢條斯理地教育宮葵。
他每說一句,宮葵就默默地縮回去幾分。
越說越縮。
時念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唇,随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安妮打電話過來的。
她接起電話,邊接邊站起來離開餐桌,“喂?”
“我是安妮,我、我有話和你說。”安妮的聲音顯得猶豫醺醉,背景聲中還夾着煙花綻放的聲音。
“你想說什麽?”
時念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想了很久,我覺得這事還是得告訴你。”安妮有些激動地說道,“我覺得你太可憐了,你根本就是白等這麽多年!”
“你在說什麽。你是不是喝酒了?不回家過年麽,我去接你吧。”
時念說道,安妮的聲音聽起來醉得不輕。
“我就在家裏呢,心裏難受我就喝了點酒,不是,我不難受,我是為你難受。”安妮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偷聽到總裁和那個蘭開斯特的大姐約了明天去開房,我還見到那女人坐在總裁的腿上卿卿我我,太過份了。”
“……”
聞言,時念的身體徹底僵硬住了,她握着手機的手有些不穩,一張臉褪去酒色,只剩下慘白。
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身後傳來宮歐教育女兒的聲音。
時念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渾身冰冷,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
莫娜坐在宮歐的腿上?還約好了去開房?
不可能的。
他不會那麽坐的。
“總裁以前明明對你那麽好,除了你還看得進哪個女人啊。”安妮在電話那端醉醺醺地說道,“聽封管家說,總裁的病治好了,變回正常人了,也許,哪有不想偷腥的正常男人?總裁條件又那麽好,多的是女人撲上去。男人都是吃着鍋裏的,看着碗裏的,我前男友就是劈腿劈了七八次我才發現,用下半身思考就是所謂正常男人的通病……”
安妮說着說着話就弱了,看樣子是醉得不輕,說着糊話就睡了過去。
連電話都沒有挂。
“……”
時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挂的電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的餐桌前。
宮歐還在教育着宮葵,理論一堆又一堆,說得宮葵一愣一愣的。
那些聲音落進時念的耳朵裏全成了空音,她擡眸看向宮歐那張英俊的臉龐。
劍眉、黑瞳、挺鼻、薄唇。
她好像看到了宮歐,又好像沒看到宮歐。
她甚至有種錯覺,她從來沒有等回宮歐。
那個把周圍關系一刀斬斷,眼裏只有她只剩她的宮歐從來沒有回來過。
宮葵被教育得坐回椅子上,懵得找不着北。
宮歐看向時念,對上她的視線,她的眼睛紅得像染了一層顏料,“怎麽了?”
他問。
時念張嘴就想問,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怎麽都問不出口,她喉嚨像是啞了一般。
要怎麽問呢。
他真的讓莫娜坐在他的腿上?真的約莫娜去開房?他不是說要發生什麽早發生了麽,不會等到現在?
可問出來他直接承認了怎麽辦?
時念忽然發現自己從憤怒轉變成了懼怕。
她怕他直接承認。
他已經變成一個正常人,不再有偏執狂那種濃烈的情感,對男女關系看淡了也很正常。
一個正常人能對着另一個人愛多久呢?三個月還是一年?遲早都會有厭倦的一天,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
那她怎麽辦呢?
他看淡了,他開始去過紅男綠女的生活,那她怎麽辦?他們的未來怎麽辦?
他們真的還有未來麽?
“你眼睛怎麽那麽紅?”宮歐看着她問道,黑眸深邃,“剛才誰打的電話?”
又是那個向清風?
他低估了那個學生的魄力,還敢打電話過來。
“……”
時念低下臉,繼續吃飯。
“席念。”
他叫她的名字。
時念擡起臉看向他,嘴唇動了動,“宮歐,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吃團圓飯,等過年。”
可這也是第一次她聽到這樣的電話,告訴她,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口口聲聲要她為家付出的男人明天要和其她女人去開房。
“所以呢?”
宮歐淡漠地問道。
“明天是大年初一,你應該沒事做吧,我們帶雙胞胎去玩玩。”
時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有這個力量把這話說出來的。
“明天?”宮歐想都不深想地拒絕,“不行,明天我有事。”
“明天是大年初一。”
“有事。”
宮歐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可以妥協的餘地。
“是麽,當我沒說過。”
時念淡淡地道,手指捏緊了筷子。
他就坐在她的面前,從容地吃着晚餐,她心口的位置卻在被撕裂,撕得血肉模糊。
……
用過晚餐,宮歐所謂陪她們守歲的意思是和她們在一起,他看文件。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宮歐将手邊的文件整理完,拿出藥瓶往手上倒出一顆藥,放進嘴裏,混着水咽下,一轉身,店裏只剩下雙胞胎兩個人。
宮曜跪坐在地上冥思,宮葵坐在他身後,頭往他背上一靠,睡得直打呼。
席念呢?
宮歐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着酸疼的脖子,畫廊的玻璃門被敲了敲。
他走上前,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宮歐的男秘書從外面沖過來,冷得直縮脖子,雙手捧上一個精致高檔的盒子,“總裁,買到了,我連飯都沒吃就趕回來了,那家店最後一條限量款圍巾,有收藏價值。”
宮歐接過盒子,打開,看着裏邊疊了幾層的圍巾,唇角微勾,“行了,你可以回去過年了。”
“謝謝總裁。”
秘書完成任務松了口氣,轉身離去。
宮歐看着圍,黑眸變深,手指撫過圍巾。
現在就不怕冷了。
這種限量款的圍巾可不是那種學生能買給她的。
宮歐合上盒子走出門,問門口值守的保镖,“見到席念了麽?”
第 512 章 :對我意味着什麽
第51章:對我意味着什麽
差距。
向清風站在那裏看着宮歐,眉目間多了一抹自卑,沉着嗓子道,“我比不上你的不過是人生閱歷罷了,等我到你這個年紀……”
“你沒翻過我的資料麽?”宮歐冷漠地打斷他的話,“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全世界百分之十五的人在用系統的手機。”
“……”
向清風的臉色白了白。
“于我而言,你都稱不上是個對手,所以我也不會在你身上多花什麽時間。”宮歐雲淡風輕地說道,語氣隐隐含着一抹理所當然的蔑視,“如果你做不到遠離念,我會告知你的父母,他們兒子喜歡的女人是我宮歐的未婚妻。”
“你什麽意思?堂堂的總裁也要玩告父母這一套麽?”
向清風氣憤地問道。
“你還要畢業,你還要進入社會,我想,你父母應該比你懂得權衡利弊。”宮歐說道。
“你……”
向清風攥緊了拳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他這樣,宮歐勾了勾唇,從容地站起來,低眸視線掠過地上寫着字的紙巾,“希望兩天之後,我能見到那些畫出現在這個地址。”
說着,宮歐朝着時念那邊走去。
“……”
向清風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宮歐的背影,他被羞辱了,羞辱得如此理所當然。
面對一個地位高出自己一座阿爾卑斯山的敵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喂!”
向清風忍不住大聲喊道。
宮歐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
“或許我是比不上你,可我為什麽要和你較量?席老師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很開心,那就足夠了。”向清風揚聲喊道。
這話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仍然顯得那麽丢人。
自認比不上。
“呵。”
果然,宮歐冷笑一聲,回頭輕蔑地看向他,“你好像忘記了她等誰等上四年。”
“……”
向清風的臉色慘白一片。
他真是什麽都比不上宮歐,在宮歐面前,他就像個醜一樣。
宮歐大步走向時念,黑眸深深地看向她,時念也看着他,柳眉微蹙,緊接着,她又擔憂地望向向清風的方向,紅缟的雙眼寫滿緊張和關切。
宮歐走向她,目光越來越幽沉。
“上車。”
他的聲音冷漠進了骨子裏。
如果說,以前的宮歐表達不悅是暴走、發火、砸東西,那現在的宮歐表達不悅就是冷淡。
越不滿越冷漠。
“你和他說了什麽?”時念問道,一雙眼睛仍緊張地望着向清風,那個年輕的男孩遠遠地站着,像木頭一樣動也不動。
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
“只是聊了一下我們的差距而已。”宮歐看向她,黑瞳泛冷,“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麽?”
“你沒對他怎樣?”
時念狐疑地問道。
“能怎樣,他值得我動手麽?”宮歐冷笑一聲。
時念收回視線,對上宮歐的視線,他的眼神冷漠得有些可怕。
也是,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成熟、理智,要這樣一個男人像個孩子一樣去吃醋打鬧,怎麽可能呢。
時念朝向清風的方向搖了搖手,做出一個再見的動作,然後拉開車門坐進去。
宮歐緊接着坐進來,黑眸冷冷地盯着她。
一路無話。
“為什麽要喝酒?”
快要到達畫廊的時候,宮歐忽然開了口,語氣帶着一絲責怪的味道。
“我不想吵架。”
時念冷冷地道。
“你想說什麽?”宮歐看向她,他是問她為什麽喝酒,她回答他不想吵架?
“你一開口質問我,我就想質問你為什麽要去見莫娜,為什麽和她共處一室,為什麽不去安慰葵。”時念看着他道,“但我一問出來,你必然有一堆條理分明的話來堵我,可這些話我都不接受,我們誓必會吵起來。”
她的臉色泛紅,一雙眼睛染着一層怒色,添了幾抹生氣。
宮歐定定地看着她,薄唇抿着,沒有說話。
車子慢慢在畫廊前停下來。
“繼續說教啊,怎麽不說了?”
時念借着酒氣,連聲音都響了幾分。
他病好以後說話永遠都是頭頭是道,壓着別人一頭,她做什麽都是無理取鬧。
宮歐仍然就這麽盯着她,目光深沉。
時念推開門要下車,手腕被人從後攥住,她回頭,宮歐盯着她,修長的手指将她握緊。
“幹什麽?”
時念問,眼睛微圓。
“你生氣的樣子挺可愛的。”
宮歐說道,嗓音磁性。
“……”
時念被雷到了。
“你可以在私下裏沖我生氣,但以後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我公司裏,你不能鬧情緒,懂麽?”宮歐教育完她,将她的手松開,從另一側下車。
“……”
時念呆呆地坐在那裏,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什麽東西。
時念頭疼地抓頭發,從車上下來往畫廊裏走去。
“!”
見她回來,宮葵興奮地從裏邊跑出來,投進時念的懷裏。
宮曜徐徐從畫廊裏優雅地走出來,朝着時念鞠了鞠禮,标準的禮儀模板。
“等很久了吧?”
見到雙胞胎,時念努力露出笑容,她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壞心情影響到孩子。
“我餓啦。”
宮葵摸着肚子道。
“我去做年夜飯。”時念立刻說道,封德插嘴進來,“年夜飯我已經做好了,這就端出來,少爺,席姐,你們先坐。”
一行人走進畫廊。
時念一直覺得自己的畫廊挺大的,不知道為什麽,宮歐走進來以後,她覺得整個房子都變了,氣氛格外壓抑。
時念獨自走進房間,換了一套乳白色的家居服,驅散掉一點酒味,走到穿衣鏡前。
鏡中的自己臉色紅潤,完全看不出白天時的那抹蒼白,她伸手将一頭長發束起,随意地紮了個丸子頭,将額角的發撇到兩邊,伸手按了按眼睛,讓眼睛顯得有光澤一些。
不管怎麽樣,今天是除夕,一定要讓雙胞胎過得開心。
和宮歐的感情問題壓後再說。
時念拍拍自己的臉,拉開門往外走去,一到窗明幾淨的店裏,就見宮葵在那裏一跳一跳,宮曜坐在桌子前臨摹毛筆字,兩耳不聞窗外事。
宮歐則是站在門口,手上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黑眸掃向時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一旁幾個保镖正在将牆上剩餘的畫摘下來,放進盒子裏。
時念的眉頭蹙起,立刻走過去,阻止他們的動作,“你們做什麽?”
“是我讓他們把畫收起來。”宮歐走向她,黑眸看向保镖,“收好了送到帝國城堡。”
“是,宮先生。”
保镖們将畫收起來,都是粗人,手腳完全沒有心翼翼,幾乎都是直接扔進盒子裏,有幾幅差點被他們摔落。
“你們別裝了,這是我的畫。”
時念忍不住說道。
“你不用做這種粗活,今晚收拾一下畫廊可以直接關門,明天就搬回帝國城堡居住。”宮歐看着時念說道,目光深沉。
“我已經答應你關掉畫廊,但什麽時候關是不是我能作主?”
時念告訴自己不要在孩子們面前和宮歐有所争執,但她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她壓抑太多天。
或者說,不是壓抑多天,是壓抑多年。
“你對這個店面依依不舍?我在為你提高效率。”宮歐低沉地道,他是為她好。
關個門還關得這麽慢慢吞吞。
“不好意思,對我來說,我最做不到的事就是提高效率。”
她花了四年幾乎只做一件事,就是等他。
她真的是個沒有效率的人。
“所以我現在在教你。”宮歐道,眉目間自信、從容。
“……”
宮葵站在他們旁默默地看着他們兩個,眼珠子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保镖還是手腳毛躁地将畫放進盒子裏。
宮歐站在時念面前繼續道,“凡事都是要講究效率,單位時間裏完成的工作量大而優,那就意味着節約了時間,而你連關個店都這麽慢吞吞的,無疑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念,你在意的是我,是家,那麽你更應該為我們的家多花時間,不應該把生命浪費在關店這種事上,這樣你也能獲得更大的滿足感。”
又為訓斥了。
“浪費生命?”時念苦笑一聲,攤手,看着那幾個保镖說道,“随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你這是什麽态度?”
宮歐斂眉。
“宮歐,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店對我意味着什麽。”
時念漠然地說道,轉身進廚房幫忙。
封德端着菜走出來,聽到如上對話,默默地将菜放下。
都說少爺變了很多,他倒發現少爺有個地方是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的,那就是情商。
真是一如既往的低啊。
餐廳太,封德和時念在店裏支起一張餐桌,将菜一一端出來。
宮歐在對着充滿油墨味的地方吃年夜飯有些不滿,想和時念說話,時念直接甩臉不看他,自顧自忙,把他扔在一邊。
“……”
宮歐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放下工作就來吃這樣的年夜飯?
“Dad,坐啊。”
宮葵伸手去拉宮歐入座,宮歐睨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冷着臉在餐桌前坐下來。
第 511 章 :宮歐冷靜處理情敵
第511章:宮歐冷靜處理情敵
“沒有,就是偶爾來向席姐讨教一些畫畫上的問題。”封德說道。
宮歐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冷漠地看向封德,“找這個向清風的地址。”
說着,宮歐就往外走去。
“是,少爺。”
封德應聲,席姐怎麽可能去找向清風呢,找了也白找。
遠方的天空飄着煙花。
轎車行駛在路上,路燈的燈光掠過車窗玻璃,掠過宮歐英俊的臉龐,他坐在車後座,臉色深沉,一雙眼冷漠地盯着外面,一點都沒感受到外面節慶的喜悅氣氛。
“少爺,席姐可能是有事耽擱了,她不可能去找向清風。”
封德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
“她常常出門?”
宮歐問道,自從回來後他還沒過多問過她的情況。
在他的印象中,以前的自己太過神經敏感,時念一直算得上是很守本分,從來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
“沒有,有事才出門,不然就是呆在店裏。”
封德連忙說道。
“你對她很維護。”宮歐冷淡地說出口,說出一個事實。
事實上,不止封德,他周圍的人都在維護時念,今天連秘書都公私不分地跳出來為她說話。
“席姐這幾年過得不容易。”封德道,邊說邊往前望去,“那年少爺你走後,意大利就傳來……”
話說到一半,封德噤聲了。
司機也将車慢慢停下來。
宮歐的目光沉了沉,已然明白什麽,側過頭,短發擦過車窗,往前望去。
這是一條安靜的路,時念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雙手按在椅子上,一頭長發被略顯臃腫的領子拱起,一張微微泛紅的臉上看着前方露出笑容,眼睛彎得似月牙一般,露出潔白的牙齒。
宮歐順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一個年輕的男孩站在那裏跳着詭異又滑稽的舞蹈,一張臉上扮着醜表情,故意裝瘋賣傻似的逗人開心。
美術研究生向清風。
時念笑得前仰後合。
“……”
宮歐的眼睛幽冷下去。
四年了,他回來後還沒見她笑得這麽開心過。
封德坐在副駕駛座上,見到這副場面有些懵,這離他們查到向清風家庭住址并不遠。
席姐怎麽會真和向清風在一起?
“少爺,我相信這裏邊一定有什麽誤會。”封德忍不住說話。
“把車再往前開一點。”
宮歐的聲音沒有一點暴怒的征兆,只有冰冷。
車子緩緩開向前。
離那兩個人越來越近,宮歐也更能看清楚時念臉上開心的笑容,她笑得臉都紅了,一直擺手讓向清風別玩了。
他們玩得很開心,始終沒有發現車子的靠近。
車子近距離地停下來。
封德轉頭緊張地看向宮歐,宮歐推開車門走下來,修長的腿邁開朝着時念走去。
“我同學就咕咕咕咕地喝水,邊喝邊叫哇哇,不要不要,話都說不清楚你知道麽。”向清風賣力地表演着。
“好了好了,坐下休息會吧,你累不累?”
時念笑着說道,伸手招呼向清風坐一會。
“我再給你學幾個我同學那天醉酒後的鬼臉。”
向清風說着就開始沖時念擠眉弄眼,忽然餘光中瞥到什麽,他轉過頭,就見到宮歐朝這邊走來,向清風做着猴子的動作僵在原地,和衣冠楚楚的宮歐相比,他滑稽得有些可笑。
時念見狀也跟着轉頭看向旁邊,宮歐颀長的身影落進她的視線裏,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還不到九點。
今天這麽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和莫娜聊完了麽。
“……”
時念收斂了笑容,低下頭坐在長椅上點着腳。
“宮先生。”
向清風畢竟還是個學生,見到宮歐這樣的人不需要對方說什麽,他就自慚形愧起來。
有一種叫氣場的東西是他無法擁有的。
宮歐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徑自走到時念身旁坐下來,低眸凝視着她泛紅的耳朵,“為什麽不回去?今天是除夕。”
他特地提早走的,結果她倒讓他等了,還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時念本來不想和他說話,但他的氣場太足,坐在她身旁就像什麽籠罩着她,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要回去的。”
時念擡起頭,聲音漠然,頭發間散發出一些酒氣的味道。
“你喝酒了?”
宮歐擰眉,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不悅。
“喝了。”
時念沒有否認,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今天太難受了,臉色慘白慘白的,她不敢以那樣的狀态去和雙胞胎相處,她只好出去喝了點酒,想讓氣色好一點。
氣色是好了,但心裏還是難受得厲害,胃裏也翻湧着。
她在路上遇上了出門買東西的向清風,向清風看出她心情不好,就一直講笑話逗她,直到宮歐出現。
好不容易揚起準備儲存着回去見雙胞胎的好心情又消散得一幹二淨。
“你母親說過,你生産過後就體虛,你不應該喝酒。”
宮歐端正地坐在長椅上,用說教的口吻指責時念。
“我願意喝,誰也阻止不了我。”
時念說道,臉頰泛紅,視線掠過宮歐的臉頰,眼前又浮現出白天他送她進電梯後立刻進辦公室見莫娜的場景。
疼。
鑽心的疼。
時念擡起腳離開,步伐有些微踉,宮歐伸出手扶了她一把,時念狠狠地将手一把打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
宮歐的手僵在半空,黑眸看着她的臉。
時念往前走去,步子踉跄一步,向清風和封德見狀連忙都上前去扶。
宮歐冰冷的聲音阻止向清風的動作,“向清風是麽,我們聊聊。”
聞言,向清風一呆,時念反應頗大地轉過頭,戒備地看向宮歐,“你想幹什麽?”
他還想幹什麽?
她緊張的樣子讓宮歐的眼底越發地冷,越是冷漠,他唇角的弧度越是深。
宮歐冷笑着,從容鎮定,“你放心,我不會拿把水果刀刺進他的手掌心。”
向清向聽着這話倒吸一口涼氣。
“清風,你回去吧。”
時念沒有醉得厲害,意識還保持着清醒,她讓向清風離開。
“我只是找他聊聊而已。”宮歐擡眸冷冷地看向眉眼青澀的向清風,“你是個男人,自己決定,留還是走?”
這話多多少少帶着激将的意思。
還未脫離校園象牙塔的學生總是年輕氣盛一些,向清風本來是想走的,聽到這裏,鞋尖又一點點縮回來,雙眸看向時念,做出決定,“席老師,我和宮先生談談。”
“清風。”
時念蹙眉。
“席老師,這是我的事。”
向清風說道。
宮歐坐在那裏,毫無以前的暴跳如雷,只是鎮定如常地坐着,修長的手随意地搭在膝蓋上,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摩挲着,英俊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時念還想說什麽,封德扶住她道,“席姐,既然清風都同意了,讓他們聊吧。”
說着,封德将時念半拖半拉地往回攥,邊走邊聲地道,“念你放心吧,少爺和以前不同了,他不會再亂來暴力。”
“……”
時念沒說什麽,走到轎車旁,手指往後撥着頭發,往那邊的路燈下望去,有些擔憂。
向清風站在那裏,雙手插在口袋裏,鞋子不安地在地上磨着,一雙眼睛看向宮歐。
眼前的男人是的總裁,是充滿傳奇性的一個人物,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向清風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索性,也用不着他開口。
“有紙麽?”
宮歐問道。
向清風沒想到宮歐問他這麽一個問題,立刻道,“哦,有。”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從裏邊抽出一張,宮歐接過來,取出口袋中的筆然後在紙巾寫着字。
向清風偷偷瞄了一眼,似乎是個地址。
宮歐寫地址幹什麽?
一行行雲流水的字寫完,宮歐将紙巾遞回給向清風,黑眸淡漠地看着他,薄唇微掀,嗓音磁性而成熟,“聽封德說你經常買念的畫,明天,你的賬戶會多出一筆錢,你把所有的畫寄到這個地址。”
“什麽?”
向清風呆了下,完全跟不上宮歐的思路。
“這筆錢會是你購入畫時的百倍。”宮歐說道,條理清楚分明,“收下錢,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念的面前。”
向清風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眉宇間有着憤怒,“你這是用錢在砸我?”
宮歐對向清風扔紙的動作輕蔑一笑,眼睛有着路燈的光亮,尤其邪魅。
“抱歉,宮先生,恕我無法接受,我不覺得我和席老師的相處有什麽問題,不需要你用錢來砸。”說完,向清風将紙巾狠狠地砸到地上。
時念站在遠處望着這一幕,不明白他們聊了什麽,想上前看看,被封德拉住,封德朝她搖了搖頭,“念,不管那邊發生什麽,至少相比較以前是和平的。”
換作以前,少爺對付情敵的手段向來幹脆利落,整死沒有二話。
“看得出來,你家裏應該有薄産,還學着傲骨一身。”宮歐慵懶地坐在長椅上,慢條斯理地道,“但你究竟清不清楚你和我的差距?”
第 510 章 :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第510章: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四年算什麽?”莫娜坐在宮歐的腿上說道,“中國不是有個故事叫王寶钏苦守寒窖十八年嗎?席念這才四年呢。”
“你……”
安妮氣憤地瞪向莫娜,再看看宮歐,他英俊的臉上滿是無動于衷。
“最後故事的結局是什麽樣來着?哦,王寶钏苦盡甘來做了皇後,可惜十八天就撒手人寰。”莫娜看着安妮笑,“有些人就是享不起好命。”
“你別太過份!”安妮瞪着莫娜氣得一塌糊塗。
“居然氣成這樣?”莫娜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安妮,轉眸看向宮歐,“看看你的寶貝女人,她用四年贏盡了天下人的同情心呢,你以後要是敢和哪個女人眉來眼去,不用等席念動手,就有正義之士跳出來暗殺你吧?”
安妮說不過莫娜,郁悶得只能幹瞪眼。
“夠了。”宮歐冷冷地開口,一雙眼陰沉地看向安妮,“你自己到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不需要公私不分的職員。”
“……”
安妮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宮歐,沒想到自己一番仗義執言惹來被辭退的命運。
當初風雨飄搖的時候,她都沒有選擇離開,熬了四年,現在居然被辭退了。
“呀,玩砸了。”莫娜輕蔑地看着秘書。
“……”
安妮憤怒地瞪了莫娜一眼,然後抱着文件氣匆匆地離開。
安妮離開辦公室,宮歐瞥了一眼仍坐在他腿上的莫娜,“你可以起來了,我還有會議要開。”
“行,我走。”
莫娜果斷利落地站起來,在一旁的文件紙上寫下房號,轉身離去。
宮歐的手上還抓着藥瓶,他低眸看了一眼,忽然問道,“這藥我還要吃多久?”
莫娜轉身看他,笑了笑,“放心吧,我看得出來你重新适應社會适應得很好,最多三個月吧,就可以徹底停藥了。”
“也就是說,三個月後,我就徹底不需要治療了?”
宮歐搖了搖手中的藥瓶,黑眸掃向莫娜。
“是啊。”莫娜點頭,“以後,我也要好好為家族做點貢獻,經營自己的婚姻,沒那麽多時間管你了。”
說到這裏,莫娜不是不傷感的。
她看着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英俊、優雅、完美。
她是真正愛過他的,也恨過他,其實有過愛有過恨也挺好的,從今往後,她身上就只有為家族延續繁榮的責任了,和每一個貴族淑女一樣,失去追求愛情的權利。
“謝了。”
宮歐将手中的藥瓶放到桌上,打開面前的文件。
“宮歐。”莫娜邊喚他的名字邊往後退,高跟鞋在地上踩出聲響。
宮歐擡眸望向她,目光淡漠。
“我真的愛過你很多年,我曾經也真的以為我們會訂婚、結婚,一生一世在一起,甚至你請我治病的時候,我還奢望過等你病慢慢好了,你會愛上我,你會追求我。”莫娜微笑着邊說邊往後退,一雙美眸中積起一點薄薄的水光。
“……”
宮歐沒有聲音。
“其實我可以和席念再争一回,如今我未必争不過她。但家族在等着我,我在你這裏耗不起了,而且,我一想到你當年的悔婚心就疼,你給了我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的尊嚴也不允許我再陪你耗下去。”莫娜的聲音微微帶着哽咽,繼續往後退,“華天酒店是訂婚那天我等待你來接親的酒店,明晚就當是我給自己多年感情付出的一個交待,不見不散。”
“……”
宮歐沉默地望着她,神情淡漠,黑眸深邃。
莫娜閉了閉酸澀的眼睛,轉身離開,步子依然優雅妖嬈,宛如一只驕傲的孔雀,即便淚流滿面,留給別人的背影也一定要是最美的,最讓人留戀的。
尊嚴。
宮歐坐在椅子上,眸光泛着深意,他想起時念在他面前那個心翼翼的樣子。
她是在放低尊嚴陪他耗麽?
宮歐視線掃過一旁的藥瓶,低眸又看向文件紙上的房號,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邪氣極了。
……
除夕。
天色漸漸沉下來,夜色一籠罩下來,城市裏傳來鞭炮煙花燃放的聲響。
宮歐的心情還不錯,難得将會議的時間壓緊再壓緊,縮短了半個時散會。
一下班,除夕還加班的職員紛紛逃也似的奔出公司,宮歐換了一身較為休閑的衣服,穿上大衣,系上圍巾往馬路對面走去。d
“少爺。”
畫廊門口的保镖見到他紛紛低頭。
宮歐伸手撥開懸挂在門口的中國結,修長的腿邁進畫廊,一個電子音傳來,“宮先生,您來了。”
r宮站在那裏向他恭敬地彎腰。
宮歐淡漠地掃了一眼畫廊內,只見牆上的畫已經拿下來七七八八,地上堆着很多盒子,看來時念已經準備收掉畫廊安心做個少奶奶了。
真聽話。
他喜歡她照着他的步驟來走。
“是回來了嗎?”
聽到聲響,宮葵興奮地從裏邊跳出來,一見到宮歐,她呆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裏臉慘白。
他不喜歡她的花。
他說她的花是垃圾。
宮歐和宮歐對視了兩眼,拔腿就要往裏跑,宮歐沉聲叫住她,“葵。”
宮歐的身體僵住。
宮曜從裏邊走出來,臉上一片冷漠,有着超越年紀的老成。
見哥哥出來,宮葵立刻弓着背躲到宮曜的身後,歪着臉,露出一雙眼睛戒備地看着宮歐。
宮曜冷冷地看着宮歐,父子倆站在畫廊裏對視着。
空氣中流動着謎之尴尬。
“你們不認識我?”
宮歐率先開口,兩個孩子看他的眼神一個冰冷,一個發怵。
封德戴着圍裙從裏邊走出來,一見到宮歐愣了下,“少爺,你今天這麽早?我正在做年夜飯,今晚在這裏用餐嗎?”
“席念呢?”
宮歐問道。
“席姐還沒回來。”
封德答道。
“還沒回來?”宮歐的聲音沉了沉,眉間斂起一抹不悅,“打過電話了麽?”
“打過了。”封德連忙說道,“席姐說一定會在晚上八點前回來陪葵姐和Hly少爺吃年夜飯。”
晚上八點。
宮歐擡起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還有0分鐘。
那就等一會吧。
宮歐淡淡颌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跷起一腿,一雙黑眸掃向宮曜和宮葵。
宮葵緊緊抓住宮曜的袖子。
宮曜看了一眼身旁的妹妹,一雙大眼睛裏透着思索,片刻後,他走向宮歐,“請您向葵道歉。”
“……”
宮葵詫異地看向宮曜,哥哥好棒,她都不敢說耶。
宮歐坐在那裏,聞言勾唇,似笑非笑,“有點膽色,知道我是誰麽?”
“你是……Dad。”
宮葵躲在宮曜的身後弱弱地出聲,為水缸壞掉的事還有些心有餘悸。
“對,我是你們爸爸。”宮歐看向縮頭縮腦的宮葵,嗓音低沉,“葵,下午的花是你采的?很好看。”
宮葵才5歲,性子單純天真,聞言眼睛頓時一亮,“你喜歡我的花?你撿起花了麽?”
“撿了。”
宮歐低沉地道。
“真的?”宮葵有些意外地看向宮歐,“你喜歡嗎?不用水養着,花都壞了。”
“沒壞,還是很好看。”
“我摘的時候最好看,我選了最大最漂亮的花,我很希望你喜歡。”一見宮歐說喜歡,宮葵便不再那麽局促,從宮曜身後走出來,興奮地說着自己摘花時候的心情,一開心激動得中英文夾雜着亂冒。
宮歐坐在那裏安靜地聽着,目光深沉而穩重,有着與生俱來的氣場。
宮曜站在那裏,聽着自己的妹妹喋喋不休,一雙眼睛看向宮歐,帶着審視。
這個男人的眼神,他很不喜歡。
把他們當成無知的笨孩子一樣愚弄。
他沒有妹妹那麽天真,他才不信宮歐會去撿那些花,他把花稱為垃圾,只有妹妹才會信他去把花撿回來了。
0分鐘的時間很快在宮葵一堆堆的中英文中過去。
宮歐看一眼時間,冷冷地揚聲,“封德。”
“是,少爺,有什麽吩咐?”
封德從裏邊走出來,解下身上的圍裙。
“八點到了,打席念的電話,問她是不是在路上。”
宮歐說道。
“好的。”封德點頭,拿出手機撥打時念的電話,不到十秒,封德便放下了手機,“少爺,席姐的手機打不通,可能關機了。”
宮歐的目光冷了冷,他今天特意提早結束會議來陪她,她卻不見了。
“繼續打。”
宮歐的嗓音低沉極了。
“是,少爺。”
封德繼續打電話,一遍一遍打着,還走到門口往外望去,看不到時念的身影。
宮葵在地上蹦蹦跳跳着,看封德在那張望,天真無邪地道,“是不是去找清風叔叔畫畫了啊?”
“清風叔叔?”
宮歐的目光一冷。
“是啊,清風叔叔畫畫好好看,他說要一起去寫生,我們也要去呢,你去不去呀?”宮葵開心地說道。
聽到宮葵的聲音,封德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走回來朝宮歐解釋道,“就是上次那個學生向清風,他很敬佩席姐的才華,一直稱呼席姐為老師。”
“他們走得很近?”
宮歐冷聲問道,看來上次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第 509 章 :以前的你就搞不定席小念
第509章:以前的你就搞不定席念
“我已經規劃好我們的将來,你別再鬧了行不行?”宮歐靠着她問道,“別去打亂我想走的路。”
“我能打亂麽?”
時念問,從他回來開始,他不是一直一意孤行麽。
她憑什麽能去打亂他呢。
“你今天就打擾了,本來這個時候我在開會,可你威脅了我。”宮歐低沉地開口,“我只好留下來陪着你。”
一個男人為女人打亂自己工作的步調,還不算是在乎?
只好留下。
他把她當成無理哭鬧的孩子了麽?
以前都是他時時刻刻要見到她,看着她,現在,她居然要靠這種手段才能讓他停留下來片刻。
時念伸手去推他,他沒有太強勢,被她一推而開,“宮歐,我現在很亂,我想靜靜。”
“好。”宮歐沒有異議,伸手整理身上的西裝,低眸看着時間,“你回畫廊冷靜一下,晚點我去找你們。”
“……”
時念沒有說話,上前拉開門往外走去,身上的羽絨服有些淩亂。
“念。”
宮歐叫住她。
時念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的臉龐,鎮定、冷靜、深沉。
“你還好麽?”宮歐問道,語氣間多了一抹擔憂,黑眸深深地凝望着她蒼白的臉。
這是宮歐在回歸後,她第一次在他聲音裏聽到類似關心的語氣。
“我不知道。”
她誠實地說道。
宮歐走向她,拉過她的手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他按下按鈕,看着她道,“不要胡思亂想,回去好好休息,替我安撫一下葵的情緒。”
“……”
時念沉默。
電梯門一開,時念被宮歐的手輕輕一帶,推進電梯裏,他站在門外,雙眸深深地凝視着她,直到電梯門關上。
時念站在裏邊,一雙紅缟的眼睛看着宮歐,看着電梯門将他的臉一點一點隔絕在自己的視線裏。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時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伸手又按下開門鍵。
電梯門緩緩打開。
她擡眸,望見了宮歐的背影,他的步伐沒有一點遲疑,沉穩地一步步往前。
他走的方向是總裁辦公室。
那裏,莫娜正在等待着。
“……”
時念靜默地站在電梯裏望着,不是開會麽,怎麽又去的那裏。
她沒有追上去再一次威脅宮歐,而是選擇關上電梯門,按下1樓的數字,她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銀色的電梯壁隐隐綽綽地映出她的樣子,映出她泛紅的眼睛。
又是這樣。
和四年前父母去世時一樣,痛,痛得撕心裂肺。
痛得她恨不得把自己殺了,可偏偏,她卻掉不出一滴眼淚。
從電梯中走出,時念一步步走出去,一出去,有職員見到她都高興極了。
“席姐,恭喜你啊,總裁終于回來了。”
“總裁人真好,一回來就給我們加薪。”
“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結婚總裁會不會發獎金呀?”
“席姐,你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我真替你開心。”
時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到走出大廈的,她很疼,真得很疼,可究竟什麽地方疼,她不知道。
她站在大廈前,人往一旁靠去,扶着牆在角落的位置蹲下來,嘴唇顫栗着,眼睛越來越紅,可就是沒有淚水。
也許有淚水淌下來發洩着會好受一些。
可她哭不出來。
熬得難受。
不行,今天是除夕,她這個樣子怎麽陪雙胞胎過一個愉快的新年。
時念甩了甩頭,站起來離開,她沒有去畫廊,而是沿着馬路往前走去,越走越遠。
……
大廈,總裁辦公室,大得空曠的一個辦公室,陽光落進整片落地窗,像一只柔軟的手動作優美地拂過每一寸空氣,溫暖非常。
宮歐推開門走進去。
莫娜坐在椅子上,穿着黑絲的雙腿交疊,在椅子上轉來轉去,紅唇微揚,顯得心情很好,一頭金色的長發襯得她的臉格外美麗妩媚。
“這麽久?”莫娜停下轉動,望向宮歐那張英俊的臉龐,嘲弄地笑了一聲,“以前的你就搞不定席念,現在的你還是搞不定?”
宮歐黑眸冷淡地瞥她一眼,“你很想看好戲麽?”
“我已經看到了,不是麽?”莫娜笑得有幾分得意,打開手中的包,拿出兩瓶藥放在辦公桌上,沖他抛了個媚眼,“這是新藥,一天兩粒,你沉寂四年,剛接觸社會和人群,雖然你做得很好,但還需要藥克制一下。”
宮歐在辦公桌前坐起來,伸手拿起藥瓶,視線落在瓶子上,目光冷冽。
莫娜撥了撥性感的金色長發,“我可是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去治療你,當年你已經精神紊亂到出現幻象,你現在等于是脫胎換骨,你是不是該好謝謝我?”
聞言,宮歐的五指收攏手中的藥瓶,黑眸沉沉地看向她,“你想要我怎麽謝你?”
他的眼神深得讓人看不出情緒。
“告訴我,什麽時候買進股票能賺到最大的利益?”莫娜問道。
“那你問了也是白問,我說出來的答案也只會是假的。”
宮歐往後靠了靠,聲音冷冽。
莫娜感慨,“還真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連分我這個醫生一點利益都不肯。”
“對商人來說,唯利是圖四個字不算是貶義詞。”宮歐不假思索地說道,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可以前的你只會将自己創造的科技成就放在嘴上。”甚至,他曾經推行什麽平民價格的機器人。
“任何成就只有進行最大利益化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宮歐道,嗓音磁性。
“說得漂亮。”
莫娜凝視着他的面容,目光有些恍然,着迷于他的英俊,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向他,手指劃過桌沿,雙眼暧昧地看着宮歐,“既然如此,我就不要利益的報酬了。”
“那你想要什麽?”
宮歐問道。
莫娜原地轉了一圈,直接倒進他的懷中,坐在他的腿上,美麗妖嬈的臉龐靠近他,長長的睫毛劃過他的臉龐,“我快結婚了,後天就得離開。你知道我暗戀你真的很久了,明晚,我在華天酒店訂了房間。”
宮歐沒有推開她,任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薄唇噙起一抹性感的弧度,黑眸深得勾魂奪魄,“你要我以身相許?”
“我有自己要背負的家族責任,當年為你一場荒唐已經夠傻了,我不會繼續傻下去。”莫娜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麽,她擡起臉,幾乎貼上他的臉,“我只要一夜情。”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給你?”
“怎麽說都是我治好了你的病,是我把真正的你從身體裏釋放出來。”莫娜伸手抓住他的領帶,細腿在他的腿上厮磨着,“你既然舍不得金錢利益,就該舍得別的對不對?”
“呵。”
宮歐輕笑一聲,看着她道,“還真沒見過你這麽欠男人收拾的女人。”
“……”莫娜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更加用力地抓住他的領帶,“那你來不來?你要我治病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是要報酬的,你不會耍賴吧?”
宮歐低眸看着她,這麽冷的天莫娜依然穿得性感妩媚。
“留下房號。”
宮歐的嗓音性感得致命,莫娜聽得身體都不由得酥軟幾分,聽他答應下來,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手指轉着他的領帶,“我就說,正常男人怎麽可能做到一心一意,哪有貓兒不喜歡偷腥。”
“砰。”
門突然被撞開。
秘書安妮抱着文件從外面撞進來,臉色不太好看,“總裁。”
“連敲門都不會?”
宮歐的聲音冷下來。
莫娜坐在宮歐的腿上沒有動,宮歐也沒有推開她。
“總裁,我有事要報告。”安妮轉了轉眼珠子往前走來,在他們面前站定,低着頭,眼睛忍不住直看坐在宮歐腿上的莫娜,“總裁,開會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
“讓他們再等五分鐘。”
宮歐冷冷地開口。
“是。”
安妮抱着文件應道,卻還是站在那裏沒有離開。
宮歐目光冷冽地看着她。
安妮緊緊抱住文件,手抓了抓頭發,眼睛一直往莫娜身上瞄,莫娜坐在宮歐的腿上笑了起來,紅唇豔麗,“看來你的秘書好像憋着話呢。”
“總裁!”
安妮向前一步,深吸一口氣豁了出去,大聲喊道。
“你要說什麽?”
宮歐漠然發問。
“雖然身為一個專業的秘書不該說這些,但我還是想說。”安妮硬着頭皮說道,“席姐真的很愛你,她常常會來這裏走走,一呆就是一整天,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有一年,有人說在山上見過總裁你,她就一個人跑到山上呆了兩天,那是一年最冷的時候,她回來就大病一場,畫廊也關了好一陣的門。”
呼。
說出來舒服多了。
“哈。”莫娜笑得樂不可支的,攥了攥宮歐的領帶,“看看,你身邊全是席念的卧底呢。”
“我不是席姐的卧底,我只是把我見到的事實說出來。”安妮看向莫娜,目光幽怨地像看着自己的情敵,“席姐真的很不容易,沒有哪個女人能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一等等四年。”
第 508 章 :回歸後的争吵
第508章:回歸後的争吵
“安妮,把監控錄像調出來,看看究竟是誰沒有教養。”
時念擡眸望了一眼監控攝像頭的位置。
莫娜的臉色微變,會議室的門這時被打開來,幾個開完會的高層抱着文件從裏邊走出來,一走到門口見到這架勢都愣在那裏。
“怎麽了?”
宮歐從他們身後走出來,黑眸冷淡地掃了一眼。
見到宮歐,時念的心一涼。
原來他就在裏邊開會。
這門是有多隔音,宮葵在外面哭得那麽可憐,他居然都不出來看一眼。
“宮歐。”見到宮歐,莫娜笑了笑,妩媚萬千,紅唇撩人,身體很自然地宮歐那邊靠了靠,“我來看看你。”
宮歐的臉色淡漠。
圍觀的人聞言都迅速朝時念望去。
時念看着宮歐和莫娜,沒有說話,等着宮歐有什麽做法。
宮歐對上時念的視線,黑眸沉了沉,沒說什麽。
會議室門口瞬間安靜地有些詭異,只剩下宮葵止不住的哭泣聲。
宮歐低眸看向地下的玻璃碎片,斂眉,“來人,把這堆垃圾掃掉,這事也要我來交待麽?”
“是,總裁。”
安妮等秘書立刻跑開。
聽到這話,宮葵忘記了哭泣,呆呆地看向宮歐,眼淚挂在臉上。
宮曜站在那裏,臉更加冷漠。
莫娜微笑。
“宮歐,這是葵親自采的花想送給你。”時念開口,面對回歸後的宮歐,她的語氣第一次這麽冷,“葵一直在等你,可你始終不來見她。”
“……”
宮歐迎向時念的視線,面色有些沉。
一見這氣氛不太對,圍觀的人紛紛離開。
宮歐朝着時念走去,走到她面前,黑眸深沉地盯着她,“我不是說過,我辦公的時候不要來找我。”
他的語氣透着明顯的問責。
如今的他能做到徹徹底底的公私分明。
“那你告訴我,葵什麽時候送你花合适?”時念冷冷地反問道,哪一天葵不是等到困了才去睡,結果他遲遲不出現。
她知道他忙,可再忙,收下女兒心意的時間總擠得出來吧。
“……”
莫娜靠牆而站,靜靜地看着她們,紅唇露出笑容,眼中有着看好戲的意味。
宮歐凝視着時念,黑眸透着不悅,但沒有發火,只道,“你們先回去,晚上我找你們。”
他的脾氣控制得非常好。
封德正從一旁走過來,見到這一幕愣住了,時念看向封德,拉了拉兩個孩子,“義父,麻煩幫我把雙胞胎帶回畫廊。”
“好的,席姐。”
封德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只能應聲,上前拉着宮曜和宮葵離開。
宮葵一臉呆滞地看着宮歐,被封德拉走。
宮曜一言不發地跟着封德離開,走出一段路,宮曜回過頭,眼睛冷冷地望向宮歐的背影,的粉色嘴唇抿緊。
莫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
好像鬧得不怎麽大呢。
“宮歐,我去你辦公室等你。”莫娜走向前說道,身體故意擦過宮歐的臂膀,飄過一陣濃烈的香水味。
會議室前只剩下宮歐和時念。
“你先回去,聽到沒有?”
宮歐看着時念道,目光深沉。
時念站在他面前,巴掌大的臉上滿是如霜的冰冷,“如果我是你,現在會撿起花和葵道歉,而不是去見那個女人。”
她可以容忍宮歐的任何變化。
但有些底線,她無法坐視不理。
“我和莫娜還有話要談,晚上我會去見你們。”宮歐淡漠地說道,沒有轉圜的餘地,從她身側離開,往前走去。
他從她身旁經過。
時念的心越發地沉下去。
她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選擇離開,不理會女兒,不理會她,而是去見莫娜那個女人。
時念閉上眼,冷冷地開口,“你今天要是去見莫娜,我們就斷了吧。”
這一刻,她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讓宮歐留下。
甚至,她不知道這個方法有沒有用。
話落,她身後的腳步聲沒了。
他停了下來。
還好,他還會顧慮她。
宮歐轉眸,黑眸盯着她的黑發,“念,你在無理取鬧。”
“就當我是在無理取鬧,你現在要是走向莫娜,我立刻收拾行李去意大利,再也不回來。”時念站在原地說道,“我說到做到。”
不是他說的麽,她不應該戰戰兢兢,放低自尊。
安妮和兩個秘書拿着拖把等東西走過來,一聽這話全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裏。
啧啧。
總裁和未來的總裁夫人在吵架。
宮歐朝她們陰冷地睨去一眼,三個秘書吓得差點摔下來。
空氣中還殘留着香水味。
氣氛僵持了很久。
宮歐沉着臉朝時念走過去,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往會議室裏拖,用力地關上門,黑眸沉沉地瞪着她,“席念,你究竟是在為女兒打抱不平,還是争風吃醋?你想在公司和我吵架,讓那些職員看笑話?”
時念用力地掙開他的手,壓抑了幾天的情緒也有些暴發出來。
“就當我是在争風吃醋好了,你和莫娜究竟是什麽關系?她撞葵你不管,你現在還要當着我的面和她共處一室?你有沒有當我是你的未婚妻?”
時念将自己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四年都是和她在一起,如果我要和她發生什麽,我還用等到現在?我還要回來找你?”宮歐冷冽地反問。
“……”
時念反駁不出來。
是啊,如果他們要發生什麽,四年裏早發生了。
見她沉默,宮歐緩和自己的語氣,“好了,席念,回去,晚上我們一起守歲。”
他的語氣就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我送你去電梯。”
宮歐拉過她要送她離開,時念掙開他的手,雙眼看向他,聲音有些啞,“讓我把該說的都說了,否則,我怕我下一次沒有勇氣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于他,她越來越難有自己的情緒發洩。
“你想說什麽?”
宮歐低眸睨一眼表上的時間,他一會還有兩個會議,他今晚不想再錯過和她約定的時間了。
“為什麽四年裏不給我一點消息?”時念看着他問道,“我一直在找你,他們都說你是被撕票了,你可以和我說一聲的,那樣我就可以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聞言,宮歐的眼裏聚起一抹不悅,“你什麽意思,席念,你想說什麽?你是在懷疑什麽嗎?”
時念發現,他不管病好還是病着,她和他的思維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
她說。
“這四年我真的只是在治病,我沒有和莫娜上過床,從來沒有!我也從來沒看上過她。”宮歐有些憤怒地說道,黑眸瞪着她,嗓音較沉,“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以前是,以後還會是!”
“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們分開四年,你上來就和我說一句如果我去見別的女人,你就和我斷,你就收拾行李走人。”宮歐斥責着她,“女人永遠別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威脅男人!”
“……”
時念呆呆地看着他,她從來沒聽宮歐如此說話過。
他好像是宮歐,又好像不是了。
宮歐瞪着她繼續說道,“你就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你也該相信,全世界都知道你苦苦等了我四年,浪費了你最好的青春,我不敢負你!”
時念感覺自己的心髒在這一瞬間空出一個洞來,涼涼地透着風。
她呆呆地看着他,人一步步往後退。
“席念。”
他伸手去拉她。
時念立刻甩開他的手,不去觸碰他手上的溫度。
“你幹什麽?”
宮歐擰眉。
“宮歐,有句話我一直不敢問。”時念看着他,眼眶泛紅,卻沒有眼淚掉下來,“你還愛我嗎?”
“……”
宮歐的眸光滞了下。
“你回來找我,究竟是因為你還愛我,還是因為你理智地考慮到我用4年時間塑造了一個人盡皆知的等人角色,你沒辦法負我?”時念紅着眼睛問道,聲音在顫抖。
他不愛她了是麽。
所以他回歸後,她才會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疏離。
“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錯了麽?”時念苦笑起來,嘴角都在輕微抽搐,“莫娜以前就說過,我可能是你的情感寄托,你可能根本就不愛我。”
宮歐聽不下去,大步走向她,一把将她按在牆上,低頭就吻住她顫栗的嘴唇,炙熱的舌尖舔過她的唇,胸膛緊緊壓着她,掠奪她所有的氣息。
這個吻,強勢到極致。
時念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緊緊的,她越是抗拒,宮歐吻得越是深入,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不要!”
時念尖叫起來。
宮歐的動作微微僵了下,雙眼深邃地盯着,目光深得像是要吞噬她一般,他的額頭貼着她,有些粗重地呼吸着。
“別再和我提那種話,更不要威脅我。”宮歐貼着她呼吸着,嗓音喑啞,“我回來找你就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我還清楚地記得你每一次在我懷裏顫抖的樣子,這對我來說就是愛。”
“……”
時念被他逼在牆邊和他的胸膛之間,身體顫栗着,呼吸不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