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1 章 :我太愛他了,所以不能
第51章:我太愛他了,所以不能
“你發燒了。”宮曜收回手冷冰冰地說道,“還要吃退燒藥。”
說着,他又看向抽屜裏的那些藥盒藥瓶。
時念有些虛弱地躺在那裏,看着宮曜的臉,蒼白的唇張開,“你是要照顧我嗎?”
宮曜和她一向說不上親近,冷冷淡淡的,就像如今宮歐的縮版一樣。
沒想到他會關心她。
“抱歉,我還,照顧不動你。”宮曜說得一板一眼的,眼神淡漠。
聞言,時念笑,眼中有着感動。
他關心她,這就夠了。
宮曜在時念的指導下拿出兩瓶藥,然後走到門口對外揚聲喊道,“r宮,請倒杯水進來。”
r宮辦事很利落,很快就端着水杯走進來走到她的床邊,一只硬梆梆的手臂将她從床上扶起來,喂給她喝水。
時念将藥喝下去以後,一轉眸,就見宮曜光着一雙腳站在她的床上,踩在被子上面,一雙手負在身後,一副老成在在的模樣。
他有一張和宮歐相似度極高的臉。
時念愣了下,以前宮歐也很喜歡光着腳踩在床上和她說話。
“你有話同我說,是嗎?”
時念問道。
“嗯。”
宮曜點頭。
“r宮,扶我坐好。”時念說道,讓機器人将她扶正,靠在床頭坐好,她看向宮曜,聲音微微沙啞,“你想說什麽?”
“我看新聞了,你要和他打官司。”
宮曜說道,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他不是宮葵那個傻瓜,看到時念出現在電視上只開心地跳來跳去。
“你能坐下來說麽?”
他這個樣子讓她想到宮歐,一想到那個男人,她的心就疼。
宮曜“卟嗵”一聲就跪坐在她面前,把時念驚了一下,他淡定地跪坐着,黑色的眼睛看向時念,眼中有着認真凝重。
看着他這個樣子,時念總是無法将他當成真正的孩子,她咳了兩聲,輕聲問道,“那你是怎麽想的?”
“你們不結婚?”
宮曜問道,臉嚴肅。
“不結了。”時念搖頭,“其實為了你們,我更應該妥協,結婚,回宮家,照顧你們。咳,可是不行。”
“為什麽?”
宮曜問。
“因為我愛宮歐。我太愛他了,所以不能。”她清楚,她就算做到了委屈求全也不能夠使每一個人快樂幸福。
宮曜跪坐在她面前,第一次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情。
“Hly,你們都大了,到時法官一定會問你們的意願,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你會選誰?”時念柔聲問道。
“宮家更利于我發展。”宮曜沒有多想地道,“葵太幼稚,她說要跟你是因為和你在一起自由自在,她已經習慣宮家的生活,她輕易放棄不掉。”
宮曜真的不像個孩子,他很睿智地看懂一切。
沒想到她會和兒子這麽認真地探讨這個話題。
“嗯。”時念苦笑着點點頭,咳了一聲,“葵還沒有定性,她的意志很容易被扭轉。”
她同樣愛她的爺爺和奶奶。
宮曜跪坐在被子上問她,“那你還要打官司?”
“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因為我想為自己活一次。”時念凝視着他的臉說道,“我從來沒有争取過你們,不管你們怎麽想,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個很失職的母親。就算失敗,我也要不顧一切地去拼一次,我想和你們生活在一起。”
“你給不起宮家的生活。”宮曜淡漠地說道,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
“嗯。”
“你不能找好多人只伺候葵一個。”
“嗯。”
“你是在做一個浪費時間的事。”宮曜一本正經地說她。
時念靜靜地凝視着宮曜,她終天知道宮曜的性情遺傳誰了,還是宮歐,沒有偏執性人格障礙的宮歐。
他們一樣講究結果。
他們冷靜、內斂,超越常人的成熟。
“嗯。”她點了點頭。
“你不會改變主意?”宮曜問。
“不會。”
時念堅定地道,她堅持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随你。”宮曜淡漠地道,朝她低了低頭,“你休息吧。”
說着,宮曜從床上滑下去,穿上鞋子命令r宮跟自己一起出去。
關門時,宮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
時念靜靜地坐在床上,望着關上的門,宮曜和宮歐的戰鬥力指數一樣的驚人,一個兩個都拐着彎地說她自不量力,宮曜更是明擺着告訴她,她得不到他們。
Hly,媽媽已經妥協太多次了,妥協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所以,她就要自不量力這一回。
她低下眸,慢慢擡起自己的手,她無名指的地方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宮歐回歸後,她連他領帶打結的方式和以前不一樣了都知道,但他始終沒有發現她的戒指已經丢了。
他說他沒變心,是在騙人,還是在自欺欺人呢。
變了心就去找更适合的吧,她總不能誤他一輩子,然後自己每天生活在謊言中吧。
藥效開始慢慢發作。
時念頭昏腦脹的,躺下來在床上緩緩睡去,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向無名指。
……
大廈,偌大的會議室裏,座無虛席。
全息影象投射在牆面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影象前,雙手在空氣中一打,高科技的畫面随之打開,他站在那裏對着麥克風道,“全息的技術行業內都在争搶着做,我認為,我們應該提早推上線,趕在其它同行業的前面,打開一個全新的局面。宮總,你認為呢?”
話落,所有人都往某個位置上望去。
宮歐坐在那裏,身體往後仰去,薄唇抿着,黑眸盯着會議桌桌面,沒有焦距,修長的手指轉着一支鋼筆。
“宮歐,你還不明白麽?沒有婚禮,沒有婚期,什麽都沒有了。”
“宮歐你別假了好不好,昨天我就是站在你們房間外面給你打的電話!我昨晚就在酒店前面等了一整夜!”
“我要的你不懂,你要的我給不起,我們是真的走不到一起。”
她要的他不懂?
他還不夠懂麽,還要他給什麽,他做這麽多不是為了她?
她就非抓着以前的宮歐不放,那個人甚至傷害過她,她體質天生愛受虐麽?
“宮總?”
有人喊了一聲,宮歐面無表情地坐着。
會議室裏頓時變得相當尴尬,衆人陪着宮歐發呆,心翼翼地看着。
自從宮歐回來後,抓緊每分每秒開會讨論大事,只有他不滿別人開會時發呆,現在他卻自己發呆了。
大家面面相觑。
宮歐轉着手中的筆,薄唇越抿越緊,胸口的位置極是不舒服。
像是憤怒又好像不是。
這種感覺讓他很焦躁,明明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他明明已經很平靜了。
“砰。”
宮歐猛地從椅子站起來,直接無視衆人轉身往外走去,回到辦公室。
“少爺。”
封德正在擦桌子。
宮歐走過去,拉開抽屜從裏邊取出藥瓶,倒了兩顆藥放進嘴裏,拿起水咽下,眉頭緊緊蹙緊。
“少爺,您沒事吧?”
封德擔憂地看向她。
宮歐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麽,連忙走出辦公室,走向會議室。
會議室裏幾十號人個個呆呆地望着他,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們繼續開會,把會議結果送我辦公室。”
說着,宮歐直接關上門離開,留下一室懵圈的人。
他走在走廊上,伸手扯了扯領帶,将領帶摘下來,渾身不舒服。
不行。
他不能這樣。
他随意找了個沙發坐下來,伸手按住額頭,牙關咬得緊緊的。
“少爺,您還好麽?”封德走向前來,有些擔憂地看着他,手上端着一杯水,“要喝水麽?”
宮歐直接奪過水杯,仰頭将一杯水灌了下去。
喝完,他伸手就想砸了杯子,想想他又将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幾上。
“你給我回去,要席念收回她說過的話,讓她回帝國城堡。”宮歐冷冷地說道。
他必須妥善安排好席念,否則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席念這麽不知好歹,他也想直接分開拉倒,但一想到分開,他就更不舒服,身體像在被蟲子嘶咬着。
她是他治病的最初原因。
他做不到輕易放棄。
“少爺,這個恐怕我辦不到。”
封德規規矩矩地站着,低頭說道。
“你辦不到?她拿你當父親。”宮歐冷漠地道,呼吸微重。
“席姐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我想,要挽回席姐,可能還是要少爺親自出馬。”封德開始助攻。
聞言,宮歐冷笑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黑眸冷冽地盯着他,“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忙?她向大衆公開要搶撫養權,就算她把責任全攬在身上,我的形象也受影響,她制造了一堆麻煩我要處理;公司的事也等着我處理;我哪有那麽多時間去挽回她?”
女人的事就是多。
封德皺了皺眉,“那為什麽以前就有呢?”
“……”
宮歐的臉色冷若冰霜,轉過身。
“以前少爺不管再忙都有時間和席姐相處,可這次您回來,和席姐在一起的時間有多少?”封德淡淡地道。
第 520 章 :你還是愛以前的那個宮歐
第50章:你還是愛以前的那個宮歐
話說到這裏,宮歐怎麽可能還不明白。
他的眉頭一擰,冷聲斥問,“你跟蹤我?你就這麽不放心我?”
“那事實呢?”時念淡漠地看着他,“你還想解釋什麽?說你沒進過莫娜的房間?說你們只是醫生與病人的關系?說你們中間清清白白?”
“我是清白的。”
宮歐沉着臉道。
時念再一次笑了,她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這麽想笑,到底可笑的是他,還是她?
“宮歐,我們以後的見面只會在法庭上,不會有太多的見面次數,你能不能別再虛假了,說句實話。”時念嘲弄地道,“你哪怕說一句這只是逢場作戲也行啊,你說莫娜還會去結婚,你也會結婚,你們之間不過就是肉體關系罷了,不代表什麽。”
他可以這麽說,至少別騙她。
但他現在已經謊話連篇。
“我對莫娜是有逢場作戲的成份,但我沒有碰她,我沒騙你,我可以給你看證據。”
宮歐說道。
“宮歐你別假了好不好,昨天我就是站在你們房間外面給你打的電話!我昨晚就在酒店前面等了一整夜!”時念受不了他一再撒謊,情緒變得激動,“還是你想告訴我,你們一整晚都是蓋着棉被純聊天?”
這種鬼話說出去哪個女人會信?
他可以變得不在乎她,他可以移情別戀,可他能不能不把她當傻子一樣欺騙了,她會覺得自己太可笑。
“你不相信我?”
宮歐盯着她冷冷地問道。
時念往後退了一步,“如果是以前的宮歐,他怎麽說我都信的,可現在的你我真的無法相信。”
說着,時念轉身離開,大步離開。
身後傳來腳步聲。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從後用力地攥住,她回頭,宮歐有些憤怒地瞪着她,“說穿了,你就是認為以前的宮歐什麽都好,你看不上眼前的我。席念,你不要忘記你自己說過的,你說只要我肯治病,不管是我對你的愛變淡了還是沒了都沒關系,你愛我就夠了。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時念的身體發冷,怔怔地看着他。
聽到他提及以前,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是我說的。”
她怎麽可能忘記。
這四年來,她就是靠着他們之間那些少得可憐的回憶撐過來的。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違背承諾?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治病這四年是怎麽過來的?”宮歐盯着她道,語氣帶着憤怒。
他為了變成今天這樣付出多少努力。
曾經是她一心期盼他去治病,他治好了,她卻懷念着以前的宮歐,她要他怎麽做?
時念站在那裏,手腕被他緊緊抓着,她鼻尖酸得厲害,眼中一片絕望,“宮歐,我說過要愛你一生一世,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可當時的我沒有想過,有一種改變,叫變心。”
她能忍受他對她的愛變淡了,可她要怎麽做到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找別的女人?
宮歐盯着她的眼睛,被她眼中的絕望刺了刺。
“我沒有變心,我還是要你。”
他說道。
“沒變心你會讓莫娜坐在你身上,你會和她去開房?”時念看着他問道,“你扪心自問,你真的還愛我嗎?對你來說,我現在只是代表輿論的壓力,你娶我是最有益的。我喜歡什麽,我想要什麽,你還在乎嗎?”
宮歐深深地盯着她,薄唇動了動,“你想要家,我正在給你。”
她想要什麽,他一直記得。
“不是這種家。”時念道,伸手推開他的手臂,雙眸絕然地看着他。
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這一回,宮歐沒再上前來握住她的手,他看着她問道,“你還是愛以前的那個宮歐。”
只有以前的宮歐才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時念邊往後退邊點了點頭,聲音有着一絲哽咽,“嗯。”
“……”
宮歐站在那裏,垂在身側的手一下子攥緊成拳。
“對不起,我說過沒關系,可一旦你變了,我卻無法做到真的沒關系。”時念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聲音哽着,她努力把每個字都說得清晰,“我要的你不懂,你要的我給不起,我們是真的走不到一起。”
說完,時念轉身大步離開。
雪落在她的身上。
宮歐沒有再追上去,他停在那裏,黑眸沉沉地望着時念的背影,拳頭握得緊緊的,短發上積了一層銀白的雪。
……
時念往前走去,直到消失在宮歐的視線裏。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讓封德來接她,但她今天穿得太少了,為了留給宮歐最後一個美麗漂亮的印象,她連羽絨服都沒有穿。
好冷。
時念不再像剛才那麽堅持,她放任自己冷得直打哆嗦,手機從手中掉落下去。
她蹲下身去撿,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劃進相冊頁面,入眼之處全是她和宮歐訂婚那天拍的婚紗照。
那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專注極了,他的眼裏只有她。
他沒有一張照片是看鏡頭的,他的視線永遠膠在她的身上,從來只有她。
“……”
時念緊緊攥住手機,身體冷得發抖,痛苦地想哭出來,卻怎麽都沒有眼淚。
她死死地咬唇,想迫使自己掉眼淚,但直到嘴唇被咬破,都沒有眼淚掉下來,這種感覺是加倍的痛苦,痛得她想将自己千刀萬剮。
四年。
整整四年。
她還是失去宮歐了,還是失去了。
“咳咳咳。”
回到畫廊的時候,時念就咳嗽上了,一回房間她就倒在床上,腦袋重得她站都站不起來。
“,你怎麽啦?”
宮葵追進房間,趴在她的床邊擔心地看着她。
“我沒事,咳。”時念說道,用手捂住嘴看向宮葵,悶聲問道,“封爺爺呢?”
“他去對面了,要緊急處理事情。”宮葵乖巧地說道,雙眼睜得大大的,手托着臉,“,你生病了嗎?我生病都是阿裏莎照顧的,把她帶過來就好了。”
阿裏莎是專門伺候宮葵的女仆。
“我沒事,我就是有點感冒,你出去吧,我睡一會。”時念說道,她不想女兒被她傳染。
“好吧。”
宮葵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轉身離開。
時念強打起精神從床上坐起來,翻開抽屜找藥,她不能這麽病了,她要還照顧雙胞胎,還要找律師打官司,她要做的事太多了。
手機忽然響起來。
“咳咳咳。”
時念咳了幾聲,拿起手機,一見到屏幕上的光亮,她的目光更加黯淡,她靠在床頭,腦袋沉甸甸的。
“你好,夫人。”
時念接通電話,聲音無力。
“你到底在做什麽?當着媒體單方面解除婚約,還要搶雙胞胎的撫養權?你是不是瘋了?”羅琪難以置信的聲音傳來。
消息傳得真快。
這就知道了。
“我沒有瘋,夫人,我很清楚。”從未有過的清醒。
“宮歐打過電話和我們說了你們的婚期,我們也同意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你是不是有什麽婚前恐懼症?”羅琪聽着她的聲音憔悴無力,語氣漸漸軟下來,“婚後你可以住到英國來,我也願意教你怎麽成為一個貴族少奶奶。”
四年了,該妥協的早已妥協,羅琪本以為這婚事早已确定,沒想到還會出變故。
時念蒼白的唇咧出一抹弧度,“謝謝你,夫人,我沒這個福氣。”
“你究竟想要什麽?”羅琪問道,“還有,就算雙胞胎現在在你身邊,你也搶不過我們宮家的。”
“總要試試啊,夫人,他們是我的孩子。”時念的聲音變得有幾分沙啞,雙眼幹澀泛紅,沒有眼淚,“我一直沒有和你們真正争搶過雙胞胎,不代表我不愛他們,那只是我為宮歐做的妥協。”
“……”
“現在,我不用妥協了,我想為自己活着。”時念說着又咳了好幾聲,咳得頭部發脹,痛苦萬分。
頭好疼。
氣虛無力。
“你什麽意思,你真要宮歐分手?”羅琪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時念正要說什麽,忽然感覺有什麽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擡眸,只見宮曜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一雙黑眸靜靜地望着她。
“咳。”時念輕咳一聲,她對着手機道,“夫人,不好意思,我身體現在不太舒服,我休息一會。”
說着,時念将電話挂斷,望向門口的宮曜,微笑着道,“Hly,你別進來,出去玩一會吧,我休息一下就出來陪你們。”
“您生病了。”
宮曜走進來,的手将門關上,往她的床前走來。
時念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我感冒了,你出去吧,會傳染的。”
宮曜沒聽她的話,反而更靠近她,走到抽屜前,看裏邊的一些藥品,問道,“吃哪個?”
“……”
聞言,時念有些詫異地看着他。
他想做什麽?
“這個麽?”
宮曜握着一瓶藥問道。
“對的。”
時念半躺在床上靠過去拿過藥瓶,宮曜擡起手就摸上她的額頭。
她怔住。
這是宮曜第一次主動接近她。
她的手冰涼,貼在她的額頭上很是舒服。
第 519 章 :簡直就是世紀碰面
第519章:簡直就是世紀碰面
記者會現場,人群騷動,記者紛紛搶着提問,“那你為什麽選擇今天公開?”
“因為我決定正式争取雙胞胎的撫養權。”
時念對着鏡頭堅定地說道。
全場一片嘩然。
“和宮歐、宮家争撫養權?你能争到嗎?”記者們都認為這是天方夜譚。
“雙胞胎出生以來,我從未和宮家争過什麽。我知道在很多人的眼中孩子在宮家是更好的選擇,但物質并非衡量一切的标杆,雙胞胎過完年就算是六虛歲了,他們有權利選擇和誰一起生活。”
時念說道,有條有理,不卑不亢。
原來,她是在用媒體和輿論向他宣戰。
宮歐看出時念的意圖,臉色差到極點,踩下油門飛馳離去,手指用力地握住方向盤,耳邊傳來時念不急不緩的聲音,她的聲音幹淨清澈,吐字清晰。
分手、争撫養權是兩個人的私事,但她搬到媒體面前,因為她自知憑自己的能力還不等搶,她就輸得什麽都不剩。
她故意在媒體面前含沙射影,指自己如果出了什麽意外,就是他、就是宮家下的手。
聰明的席念。
可她的這份聰明為什麽要用到他的身上。
宮歐在市區開着快車,一路狂行至曼思塔酒店,一個帥氣的甩尾,宮歐直接将車停到酒店大門前。
記者會正好結束。
宮歐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時念正從酒店大門裏走出來,兩人迎面遇上。
兩個人穿的都是偏深藍色系的顏色,看上去竟有一點情侶裝的味道。
宮歐站在跑車前,黑眸直直地盯着她。
她比鏡頭上漂亮。
時念站在酒店門口,擡眸看向宮歐,他身上還是穿着昨天的那件大衣,看來是剛剛從華天大酒店趕來的。
一夜溫存。
如果不是發現她召開了記者會,這會兒他應該還在莫娜身旁吧。
風輕輕地吹過,白雪飄落下來,帶動了一陣香水味。
他身上有莫娜的香水味。
她聞到了,那種味道像是毒一般随着她的呼吸滲進她的身體,滲進四肢百骸。
她看着宮歐,猶如看着一個陌生的人。
她真想知道他是怎麽帶着這一身香水味鎮定如常地出現在她面前的,心理太強大了。
四目相對。
宮歐冷冷地注視着她。
記者們得到大曝料心滿意足地往外走,還沒出門就望見外面宮歐和時念面對面站着。
簡直就是世紀碰面。
閃光燈立刻咔嚓咔嚓地響起來,攝影師們瘋狂地對着他們拍照,記者們連忙舉起話筒就沖過去。
宮歐冷漠地看了那些記者一眼,上前攥住時念的手就把她拉到自己的跑車前,把她往跑車裏塞,動作帶着幾分粗魯。
“我自己來,別碰我。”
時念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用力地掙開自己的手。
用碰了別人一整夜的手來碰她,她惡心。
“……”
宮歐被她這種眼神刺了下,他關上車門,在記者們的圍攻下坐上車,開車離去。
一路兩個人都沒有聲音。
宮歐将車開出市區,時念發現這車越開越偏,不禁道,“要去哪裏?一會你不是還有個記者會麽。”
他回來的時候就告訴過媒體,今天要開記者會,為這四年的失蹤做一次解釋。
沿路的雪花飄落,輕落在跑車上。
“你已經打亂了我的計劃。”
宮歐有些不悅地說道,面色陰沉,拿起藍牙耳機戴上耳朵,對着手機架上的手機道,“給我打王秘書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宮歐冷靜地吩咐道,“暫時取消今天的記者會,今天的會議全部延後,催促下面,将全息時代的策劃案今天下班前必須放到我的辦公桌上。”
時念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過臉看向宮歐。
他的側臉英俊,輪廓深邃,雙眼深邃而性感,他長着一張她最愛的臉,卻換了一個靈魂。
如果是以前,她說要分手,他早就跳腳了,可現在,他卻是那麽冷靜地在處理他的公事。
以前的宮歐太專注,在意的太少,從來顧及不到那麽多,現在的宮歐什麽都在他的掌握中,他一個人能做很多很多的事,并且做得很好。
他的精力比以前多了,所以才會和莫娜勾搭到一起。
挂掉電話,宮歐繼續在雪中開着車,他将車停在湖邊。
這邊是一條路,寧靜得沒有車輛,也沒人經過,最适合談話。
“你為什麽要和記者說那些,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宮歐松開安全帶,轉身嚴厲地看向時念,“你知不知道你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我本來準備在今天的記者會宣布我們的婚期,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呵。
他已經給她很大的驚喜了。
時念沉默地坐在那裏,低眸看着自己的裙子。
“你今天給我鬧了一個很大的事故,現在必須做危機公關。我現在帶你回,讓公關部拟一段通稿,你背下來,向媒體說明這只是你的一時意氣。”宮歐說道,黑眸深深地盯着她,“我們一同現身,向大衆宣布我們的婚期,婚期就定在全息時代正式發布的那天,我們的公衆影響力會達到有史以來最高。”
“你是要結婚還是要公衆影響力?”
時念覺得匪夷所思。
“這叫雙贏,我們結婚了,影響力到手,利益也到手,三全齊美,有什麽不好?”宮歐看着她,語氣凝重,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別再胡鬧,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公關部,讓他們寫通稿。”
媒體不是傻子,這通稿一定要寫得好。
說着,宮歐拿起手機要撥打電話,電話還沒接通,時念冰冷如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宮歐,你還不明白麽?沒有婚禮,沒有婚期,什麽都沒有了。”
“……”
宮歐的面色僵住,目光凝着,手機裏傳來公關部人員的聲音,他忘了該說什麽。
時念推開車門下車。
宮歐坐在車裏,眼底湧起一抹怒意,伸手就想将手機砸了。
幾秒後,他克制下來,将手機扔到一旁,推開車門下車。
時念站在路邊要撥打電話,雪花飄落在她的身上,冷得她身體發顫。
宮歐走到她面前,目光陰沉地看向她,“席念,你到底在鬧什麽別扭?”
好好的說分手就分手。
時念擡眸看向他,迎向他責怪的視線,說道,“宮歐,我不了,已經過了鬧別扭的年紀。”
她等了四年,盼了四年,但凡這份感情能夠維持下去,她都不會說分手。
“那為什麽要分手?”宮歐凝視着她,“你為什麽這麽不懂珍惜,我們走到今天花了多少年,現在父親母親已經不阻止我們在一起,只要我們結婚,雙胞胎就能在你身邊,你還有什麽不知足?”
時念覺得好笑,定定地看着他。
他今天問她,她還有什麽不知足。
“宮歐,我知道你現在注重名譽,所以我對媒體說是我的原因才分手,你不用擔心你的聲譽受損。”時念說道,他在乎的不就是這個麽。
宮歐的臉色越來越沉,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我不同意分手。”
聞言,時念苦笑一聲,“好在這不是婚姻,戀愛是無須你同意的。”
戀愛就是這樣,沒有婚姻的堅固。
他想劈腿就劈了,她想分手就分了,就這麽簡單。
雪落在她的眉梢,涼得她難受。
她最怕冷了。
“席念,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鬧些什麽,你想要什麽?只要你辦得到,我就去做。”宮歐說道,嗓音低沉,這已經是他的妥協了。
“我要雙胞胎的撫養權。”時念幹脆利落。
“和我結婚就有。”
“不可能。”時念說道,眼睛幹澀,她的瞳仁中映着他的俊龐,也映着昨晚的一切。
她就站在酒店前等着。
站在雪中等着,等到裙子都濕了,冷得發抖,她又坐回車裏等,等到裙子慢慢幹了,他都沒有出來,他都沒有從酒店裏出來。
他昨晚過得有多瘋狂,她能想象。
“你為什麽非要做這種糊塗的決定?”
宮歐質問道,臉色沉得很難看。
撫養權近在眼前,非要用困難的辦法去争取,權衡利弊她不懂麽?
聽到這話,時念站在雪中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彎起,美麗得晃眼。
“我很清醒。”她看着他道,“宮歐,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這四年來,她每一天都像是在活在夢幻中,夢幻地等着他回來。
他一回來,就把她從幻想中拉了出來。
她該清醒了。
“……”
宮歐陰沉地看她,胸口被她的笑容狠狠地刺痛。
“回去處理你的公事吧。”時念淡淡地道,準備離開。
轉身的一瞬間,宮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分手原因。”
時念停住步子。
“你說這麽多還沒說分手原因,你不是那種會輕易提分手的女人。”宮歐說道,嗓音和他的臉色一樣陰沉。
他還是了解她的。
分手原因,他還沒有意識到麽。
“你昨晚在哪裏?”時念轉過身,幹澀的眼看向他,問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裏?”
第 518 章 :席小姐先您一步召開記者會
第518章:席姐先您一步召開記者會
“那你本來是想做什麽?”宮歐問道,低眸看着她的手,黑瞳深沉。
這偷拍設備是她自己放的。
現在她卻叫嚣着說是他逼她去死?
莫娜不顧自己的狼狽緊緊攥住他的袖子,“還給我!你不能公開,還給我!不管怎麽說我都治好了你!”
“讓我猜猜,你原本準備怎麽處理偷拍的視頻?”宮歐任由她攥着自己的衣服,雙眼沉沉地看着她,“你應該不會公開,因為你戲弄我已經戲弄夠了,送給席念是個不錯的選擇。”
被他說出自己本來的安排,莫娜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雙眼紅得更加厲害,嘴裏只激動地說道,“還給我!還給我!”
“你就這麽盼我和席念分開?”宮歐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迫使她的手離開自己的袖子,英俊的臉龐慢慢逼近她,“可惜,你從四年前就注定輸了。”
“宮歐!還給我!你不能公開!”
莫娜幾乎是歇斯底裏的。
“放心,我不會公開,與其把一個人逼上死路,不如留着。雖然你說我的病再不用你看了,但難保有一天我用得到你。”宮歐松開她的手,像丢垃圾一樣甩開她的手,冷漠到骨子裏。
聞言,莫娜連哭都哭不出來,呆呆地看着他,“你想怎麽樣?”
“這份視頻就留在我這裏。”宮歐冷漠地注視着她,“你還是照常和那個美國男人結婚,以後我要你做什麽都就做什麽,只要我心情好,一切都不會發生改變。”
“你這是要威脅我一輩子?”
莫娜憤恨地瞪他。
“你當初和慕千初聯手的時候,難道不是想毀了我的一輩子?”宮歐冷笑一聲。
莫娜海藍色的眼眸中盛滿痛苦,“那些計劃都是慕千初執行的,我不過是以一個心理醫生的身份提供專業知識而已,你要報仇應該去找他!你把視頻還給我,就看在我為你治病的份上。”
這份視頻流出去,不僅僅她個人的名譽存亡,還搭上蘭開斯特整個家族的名望,這絕不能發生。
“如果我是你,現在只會慶幸,因為我沒讓你化成一灘血水。”宮歐冷漠地說道。
這話一出,莫娜知道宮歐再不會給她一點機會了,他一直在等着這一天,等他的病完全被治好,就可以處理她了。
“我不應該給你治病。”
莫娜喃喃地道,眼淚再一次落下,痛苦地抓緊身上的婚紗。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做得最錯誤的決定,她以為她能主導一切,她自以為聰明,自以為能拆散宮歐和席念,結果把自己搭了進去。
如果她當初沒有替他治病,那麽宮歐在四年前就因為病的全面爆發毀滅自己了。
她救下他,毀了自己。
“你終于認清這一點了。”宮歐冷冷地勾了勾唇,一字一字冰冷刻骨,“可惜,你一個醫生研究不出後悔藥。”
說着,宮歐轉身踩着一地羽毛離去。
“我詛咒你,宮歐。”
莫娜一身狼狽地坐在床上,淚光朦胧的眼睛看向宮歐的背影,如是說道。
“新婚快樂。”
宮歐冷笑一聲,擡步離去,沒有一點心軟。
莫娜坐在床上望着這個精心布置的房間,痛苦得難以自抑,手伸向自己心口的位置,手指顫抖。
下一秒,她從床上走下來,雙腿之間酸疼得厲害,她提着婚紗的白色裙擺一步步走向鏡子,望向鏡子裏的人。
淩亂像鳥窩的頭發,婚紗被撕扯得淩亂不堪,胸前的吻痕密布,脖子上還有抓痕,眼睛和嘴唇全是腫的。
不。
這不是她。
她是蘭開斯特的大姐,鏡子裏的不是她。
莫娜的雙眼充斥着恐懼,無法接受地往後退去,腳踩到裙子,婚紗本來已經撕扯得不成樣子,這一踩,婚紗徹底從她身上掉落下來,內無一物,滿身歡愛過後的痕跡讓莫娜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
“啊!”
宮歐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聲尖叫,不禁冷笑一聲。
他大步走出去,沿着走廊往前。
手機鈴聲響起來。
是封德打來的電話。
宮歐接起電話,将手機放到耳邊,冷漠地開口,“說事。”
“少爺,我看席姐有點不太對勁。”
封德的語氣焦急極了。
“怎麽了?”
宮歐斂眉,她又在懷念過去的那個宮歐麽?
他花了四年的時間做出這樣的改變,她卻只記着以前的,昨天又打電話給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麽謝謝他活着回來。
“席姐昨晚一夜未歸,剛剛回到畫廊就問雙胞胎願不願意跟着她生活,然後就又開車走了,我追都追不上。”封德擔心極了,這些天念的情況一直不太穩定。
走了?
“我不是讓人接她們回帝國城堡麽?”
宮歐邊走邊冷冷地問道。
“葵姐要等席姐,不肯走。”封德說道,“少爺,我真得很擔心席姐,這四年來,她承受的壓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我擔心她撐不住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聞言,宮歐的步子僵了僵,停下來,“她不至于這麽脆弱。”
她比任何人都堅強。
她的人生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逆境中熬過來的,這樣的人最有韌性。
“少爺,我總覺得……”
“行了,帶人去找一下她常去的地方,打她電話,我現在回畫廊。”
宮歐冷冷地說道,挂掉電話往外走去。
他的臉色冷漠,步伐卻加快了幾分,伸手去按電梯。
電梯門打開,手機鈴聲又跟着響起來。
宮歐的眉頭擰起,接通,聲音充斥着幾分陰沉,“有事說事。”
“總裁,關于今天的記者會……”
“照常舉行。”宮歐睨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還有一個時的時間,找人應該夠了。
“好的。席姐先您一步召開記者會是為什麽?是宣布婚訊嗎?”秘書在電話那端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開記者會?”
宮歐的聲音一寒。
“是啊,現在互聯上全在做直播呢,總裁您不知道嗎?”秘書疑惑地問道。
不會吧。
未婚妻開記者會,未婚夫不知道?
“是在哪裏開記者會?”宮歐冷冷地問道。
“曼思塔酒店。”
“知道了。”
宮歐直接挂掉電話,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幾下,調出新聞直播視頻,邊看邊往酒店外走去,走向自己的跑車。
視頻中,時念穿着一襲藍色的長裙站在鏡頭面前。
回來的這些天她總是穿着厚厚的羽絨服,他都忘記她穿裙子有多麽漂亮了。
她微微泛紅的雙眼淡淡地看向鏡頭,臉上肅然,雙手交疊着放在身前。
“……”
席念,你想做什麽?
宮歐坐在跑車,将手機放到手機架上,啓動跑車,打轉,行駛出去。
手機屏幕上,時念站在無數的鏡頭前,早已沒了多年以前的膽怯,她從容鎮定,眼神沒有半點閃爍。
她朝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各位媒體的光臨,我今天是謹代表自己宣布兩件事。”
現場的鎂光燈閃爍不停。
你想宣布什麽?
宮歐開着車往手機睨去一眼,面容嚴肅,薄唇緊抿,黑眸深沉。
“第一件事,是我和宮歐分手了。”
時念在媒體前扔出一記重磅炸彈。
帥氣的跑車行駛在路上,猛地一個急剎車,輪胎壓過路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宮歐整個人重重地往前栽去,雙眼陰沉地瞪向手機屏幕。
分手?
他們分手,他怎麽不知道?
她想幹什麽?
時念站在鏡頭前面淡淡一笑,“大家不用惴恻,是我自己的原因,與他無關。大家都知道我等了四年,很多人還說我癡情偉大,其實不然,一開始是在等,後來就是等得習慣了吧。”
“……”
宮歐修長的手指用力地握住方向盤。
“宮歐回來後,我也以為自己還愛他,可相處下來才發現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了,所以我決定分手,解除婚約。”時念說道,精心打理過的發型和臉龐在鏡頭面前看起來格外美麗漂亮。
“可是宮歐才回來沒幾天啊,你就解除婚約?你可是等了整整四年。”有記者提出疑問。
“正因為等了四年,耗的時間夠多了,所以發現感情已經回不去就更應該痛痛快快地分手,不是嗎?”
時念微笑着說道,聲音柔軟清澈,沒有一點遲疑猶豫。
宮歐坐在駕駛座上,一雙眼睛盯着手機屏幕,手指摩擦過自己的薄唇,唇色泛白。
席念。
你這是要做什麽?
有記者繼續提問,“你剛剛說有兩件事,還有一件事是什麽?”
“還有一件是家事,也是你們媒體一直猜測的,我今天承認,我和宮歐确實育有兩個孩子,是雙胞胎,他們一直養在宮家,出于對孩子的保護,宮家和我從來不向媒體主動提及。”時念再次扔出一記重磅炸彈。
從四年前開始就有爆料說他們有孩子了,但他們一直是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态度。
今天時念主動承認了,絕對的大新聞。
宮歐坐在車裏沉着臉聽着,道路被他堵了,後面的車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成了路上的一首交響曲。
第 517 章 :這一晚,漫長得讓人發狂
第517章:這一晚,漫長得讓人發狂
“宮先生。”
站着一旁面容嚴肅的兩個保镖朝宮歐低了低頭。
見宮歐進來,床上打撲克的幾個男人紛紛站起來,個個都是穿西裝不穿襯衫,露出胸膛。
面對宮歐這樣一個人物,男人們都顯得有些局促,“宮先生。”
“宮先生,這幾個都是從各個國家找來的最高級牛郎,接待的都是一些有來頭的人,不會埋沒了莫娜姐。”保镖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陳述道。
“挑兩個過去。”
宮歐冷漠地下達命令。
“是。”保镖點頭,在牛郎中點了一個美國人和一個日本人,說道,“蘭開斯特莫娜即将大婚的消息想必你們都聽過,這位大姐想在大婚前放縱一下,托宮先生選人,好好伺候,別讓莫娜姐說我們宮先生不會選人,懂麽?”
這話聽上去極其奇怪,但混跡夜場的牛郎早已明了上流社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被點到的兩個牛郎連連點頭,“放心,我們一定會讓莫娜姐快樂的。”
“去吧。”
保镖擺手。
兩個牛郎立刻整理好衣服,朝宮歐點了點頭,然後往外走去,打開莫娜訂的房間。
“宮先生,您現在就走麽?”
保镖看向宮歐。
宮歐站在原地,英俊的臉上一片冷漠,薄唇抿着。
現在就走?
能去哪裏,大年初一公司也沒什麽大事要處理。
回帝國城堡?
宮歐一想到時念坐在那裏哽咽着說想念以前的宮歐,他的心裏就不舒服,回去又得看到她那張臉,好像他做什麽她都不滿意要反對。
“不走,給我開間房,我睡一晚,明天早上六點叫醒我。”
宮歐冷冷地開口。
“是,宮先生。”
保镖點頭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莫娜的一聲尖叫,撕心裂肺的叫聲,隔着房門都聽得到。
但很快,那聲音便沒了。
看來也沒有多反抗。
宮歐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邪魅。
……
這一晚,漫長得讓人發狂,讓人無法入眠。
天上連一顆星子都沒有,夜空黑得沉寂。
酒店裏,某間房春色一片。
某間房,宮歐躺在床上,眼睛閉着,手搭在被子上,呼吸均勻。
酒店前的停車線前,跑車與轎車并排停在那裏,一個纖瘦的身影站在引擎蓋上,她靜靜地站在夜色中,雙眸一直望着酒店大門的方向,仿佛那裏會出現些什麽。
白色的雪慢慢飄落下來。
天漸漸亮了起來。
手機鈴聲到點響起來,躺在床上的宮歐睜開眼睛,黑眸深沉,伸手拿起手機将鬧鈴聲關掉,掀開被子下床。
他邊穿上衣服邊走向窗口。
窗外飄着一點細雪。
遙遙望去,外面是一個銀白的世界。
“宮先生,你醒了?”
保镖從外面走進來,看向宮歐的背影。
“嗯。”宮歐冷冷地應了一聲,望着外面的大雪,道,“帝國城堡的空調和地暖系統有沒有問題?”
她很怕冷。
“什麽?”保镖愣了下,“應該沒問題吧。”
這沒頭沒腦的宮先生怎麽想起帝國城堡的空調系統了。
宮歐收回視線,将領帶系上,目光冷漠地看向保镖,“莫娜那邊怎麽樣了?”
“剛醒,莫娜姐叫得歇斯底裏的請你過去。”
保镖說道。
聞言,宮歐笑了笑,心情不錯,擡步往外走去,系上袖扣走向另一個房間,一進去,一股男女歡愛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
宮歐以手掩鼻,眉頭蹙了蹙,低眸望去。
地上是散落的鞋子、內衣、內褲,還有皮帶、手铐、各種亂七八糟的成人玩具。
宮歐繞過一地狼籍,他穿過大廳走向房門,伸手推開門,房間裏的味道更加濃烈。
惡心。
宮歐的臉色冷了冷,擡眸望去,只見這個酒店裏鋪滿一地白色的羽毛,一個空空的衣服架子倒在地上,偌大的床上一片純白,莫娜穿着露肩的白色婚紗躺在床上,白皙的手臂上有勒痕、吻痕,精彩紛呈。
她躺在那裏,一張臉褪去了妝容,素顏的臉一片慘白,雙眼呆呆地看着上面。
“睡得好麽?”
宮歐朝她走過去,嗓音帶着一抹戲谑。
聽到他的聲音,莫娜的身體頓時一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激動地瞪向他,雙眼濕潤,歇斯底裏地吼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吼着,她的眼淚掉落下來。
四年。
她替他治了整整四年的病,他卻這樣回報她。
她一坐起來,被撕扯得不像樣的婚紗幾乎遮不住她的曼妙春光,脖子、胸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宮歐邪氣地勾唇,“看來昨晚你過得很精彩,對那兩個牛郎還滿意吧?”
牛郎。
他給她找了兩個牛郎。
“宮歐!”
莫娜聲嘶力竭地吶喊出他的名字,恨不得撲上去啃他的骨、噬他的血,雙眼紅得能滴出血來。
“你這可不是快樂的表情,你不是暗示我想在結婚前再放縱一次麽?”宮歐踩着一地羽毛走到她的床前,低眸注視着她滿是淚痕的臉,雲淡風輕地道,“怎麽,這兩個牛郎選得不好?別哭,我再給你找兩個。”
說着,宮歐俯下身,擡起手撫過她的臉,拭去她的眼淚,眼睛深邃得性感。
“……”
莫娜恨恨地瞪着他的臉,牙齒都打顫。
宮歐近距離地打量着她的臉,薄唇噙着笑容,“不過看你婚紗都穿上了,又不像是玩得不開心的樣子。這也是道具?牛郎帶的道具還挺多。”
這是那兩個牛郎強迫她穿上的。
莫娜瞪着這張離她極近的俊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除去憤怒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這一刻,她連質問都變得哀怨。
“你不滿意這兩個牛郎?”
宮歐再次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帶婚紗過來麽,因為你欠我一個婚禮。”莫娜哽咽着說出來,蒙着水的雙眼痛苦地看着他,“你看看這裏,我把這裏布置成訂婚那天一模一樣,我不想要求你什麽,我只是想你彌補我一個私人的訂婚典禮而已,你就算不要,為什麽這麽算計我?”
“……”
聞言,宮歐的目光滞了一秒,轉眸環視四周。
原來她曾經在這裏等待着嫁給他。
“宮歐,我愛了你那麽多年,我為你做過多少,你悔婚讓我淪為一個笑話,可你來找我治病的時候,我就答應了。”莫娜坐在床上穿着淩亂的婚紗,哭得難以自抑,哭得絕望,“這四年來,我哪一天不是盡心盡力地替你治病,陪伴着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難道就沒有心嗎?”
他居然這麽對她。
他毀她一次不夠,還要毀她第二次。
宮歐的臉色沉下來,收回自己的手,站直身體,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裏布置的時候,我還幻想着,如今的宮歐會補我一個婚禮,就算是假的,就算是一夜都好,我都滿足了。”莫娜哭着說道,“我沒有纏着你不放,我為你付出那麽多,你卻給我這樣的回報,你怎麽可以……”
莫娜哭得撕心。
宮歐靜靜地看着她,他慢慢轉過身,站在門口的保镖往牆上的畫睨了一眼。
“……”
宮歐沉默地走向牆,摘下牆上的畫,就看到牆面凹進去一部分,裏邊放着非常高級的偷拍設備。
“砰。”
宮歐随手将畫扔到一旁,他轉眸看向床上的莫娜,冷淡地問道,“那你布置這個的時候,心裏又在幻想什麽?”
聞言,莫娜的臉色一白,淚水挂在臉上呆呆地看着他。
宮歐拍拍雙手,走到床前,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低眸冷冷地看着她,“你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是麽?因為我不蠢,因為我知道當年在我背後動手腳的除了慕千初,還有你。”
“……”
莫娜徹底傻住了,眼睛瞠大。
“你真以為我會相信媒體的那套說話,輸得一敗塗地是我的報應?你和慕千初的那些手段我四年前就猜到了。”宮歐捏着她的下巴說道,黑眸森冷,“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教他怎麽激起一個偏執狂的病發,而他就一步步布局逼我,讓我衆叛親離,一無所有,最後我還傷害了席念。”
“……”
莫娜呆呆地看向他,下巴被捏痛。
“換作以前,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了,要知道我當年剛找你治病的時候,我每天都想着怎麽把你千刀萬剮。”宮歐說道。
莫娜的身體抖了抖,“你居然在我面前隐藏了四年。”
她告訴過他,無論什麽情緒都要交待清楚。
他卻隐藏了他的仇恨。
“別怕。”宮歐伸手堪稱溫柔地拍拍她的臉,“你不是已經治好我了麽?我現在不喜歡血腥的那一套。”
“你想要怎樣?”
莫娜害怕地看着他。
話落,門口的保镖走進來,将牆上的偷拍設備全部拿走,莫娜見狀想起昨晚一夜的荒唐頓時尖叫起來,“不要拿走!”
她的聲音尖銳到難聽。
宮歐蹙了蹙眉。
“你想要公開是不是?宮歐,你這是逼我去死?我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莫娜激動地尖叫着,伸手攥住宮歐的衣袖。
第 516 章 :不是吃醋,是失望
第516章:不是吃醋,是失望
宮歐牽着她的手走進禮堂,告訴她,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記憶一幕一幕飄過時念的腦海,再看眼前,是一扇緊閉的門,仿佛永遠不會開啓的門。
那麽冰冷。
她手提包裏的手提包震動了下,時念拿出手機,是封德發來的信息——
【念,這是少爺的私人號碼,我覺得你和少爺現在還是缺乏相處,多聊聊就好了。】
多聊聊?
多聊聊他就能從這扇門走出來然後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麽?
時念盯着屏幕上的電話,然後按了下去,撥通電話。
電話被接通的時候,時念聽到一個聲音,是木塞拔出酒瓶的悶響,在開紅酒麽?
“哪位?”
宮歐冷漠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
時念貼着牆,望着眼前緊閉的門,低聲說道,“是我。”
“怎麽是你?有事麽?”
宮歐冷淡地問道,語氣隐隐帶着一抹不悅。
有事麽?
有事啊,她的未婚夫和另一個女人開房了,她該怎麽辦,他能不能教教她?
“你在哪裏?”
時念輕聲問道。
“我在辦公。”宮歐幾乎是立刻回答。
回答的同時,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輕笑聲輕輕地飄進她的耳朵裏,将她的心髒絞得痛不欲生。
“你和誰在一起?有女人?”她繼續問。
“沒有女人。你這是在查崗麽?”宮歐的聲音更加冷冽,“你想查什麽?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容易疑神疑鬼。”
是她變了?
時念聽着,通紅的雙眼定定地看着對面的門。
是她變得疑神疑鬼,還是他變得面目全非?
她多想和他說,請他開個門,她就站在門口,她想看看他再怎麽狡辯,她想看看他冷漠的臉上會不會有那麽一絲愧疚。
可她握着手機,卻怎麽都說不出口,嘴唇顫抖得厲害。
“我派人接你們回帝國城堡,你準備一下吧。”宮歐淡漠地說道,“還有事沒有,沒有我挂電話了。”
就這麽急麽?
“我……”
我等了你四年,宮歐,整整四年,父母去世的時候都沒有打垮我,因為我在等你回來,光憑着這個意志就足夠我撐上好多年,甚至是好幾十年。
就算看不起她的這份感情,但至少也別羞辱她,把她當個傻子一樣愚弄。
“你到底想說什麽?”
宮歐的聲音變得更冷了,語氣也透着更加的不悅。
冷得她陌生。
他不是宮歐,他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宮歐了。
“沒事了。宮歐,謝謝你,活着回來。”
時念輕聲說出口。
就算沒有帶回她愛的那個靈魂,也帶回了他的軀殼。
“莫名其妙。”
宮歐冷冷地道,直接挂上電話。
時念麻木地聽着手機中的靜默,雙眼紅缟地盯着對面的門,只剩下絕望。
她轉身,拎着包頭也不回地離去。
……
一門之隔,兩個世界。
門的另一端暖氣充足,華麗非常,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
宮歐站在窗口看着手中的手機,黑眸中除去冷冽,還有着一抹黯然。
“怎麽啦,席念和你鬧別扭呀?又搞不定她了?”
一個嘲弄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宮歐冷漠地轉過頭,莫娜站在餐車前,身上穿着一襲長裙,手上捧着紅酒,沖他笑得妩媚極了。
“笑夠了沒有?”
宮歐的嗓音陰沉。
“不笑就不笑,喝酒。”
莫娜倒上兩杯紅酒,遞給他一懷,身體往他身上靠去。
宮歐接過酒杯,不露痕跡地推開她,靠向一旁的沙發背,冷冷地道,“我有話要問你。”
“又是問病的事情?”
莫娜有些不滿地靠近他,仰起臉,紅唇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下巴,暧昧地道,“我今晚叫你來可不是問診的。”
這男人有病沒病都這麽不解風情。
“現在還不是晚上。”
宮歐冷冷地道。
外面的夜還沒深。
“這種事又不用等到晚上。”莫娜踮起腳,欲吻上他的薄唇,宮歐低眸陰沉地瞪向她。
這眼神冷得有些可怕。
四年相處下來,莫娜清楚他的每一個眼神代表了什麽,只好作罷,端着酒杯繞過沙發背,在沙發上坐下來,背對着宮歐,輕搖手中的酒杯,“好吧,就當我這是最後一次問診,你還有什麽原因?”
“你真的将我的病治好了?”
宮歐冷漠地問道。
“當然,難道你覺得我動了什麽手腳不成,這是精神疾病,好與不好你自己是最能切身體會的。”莫娜說道,“再說,也是你覺得自己康複了,才回來S市的。”
對莫娜的專業,宮歐是信任的。
在這方面,莫娜有她獨特的天份。
“那我除了偏執型人格障礙是不是還有別的精神疾病?”宮歐轉着手中的酒杯,黑眸冷冽,聲音頓了頓,道,“比如,雙重人格。”
“什麽?”
莫娜愣住,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頭看向宮歐,一臉莫名。
宮歐将昨晚的事和自己的心态告知莫娜。
莫娜聽到笑了起來,“這麽說,你吃自己以前的醋?”
自己吃自己的醋,千古奇談。
“收起你的笑,我只需要你的專業。”
宮歐冷冷地道,語氣不太好。
莫娜看他這樣輕聳一下肩,收斂自己的笑容,“K。照我看來,你不用擔心,雙重人格不是你這樣子的。”
“那是怎麽回事?”
宮歐冷漠地問道。
為什麽他聽到時念說想念以前的宮歐,他會這麽受不了。
“那是因為你成長進步很多,你花了很大的代價才成長為今天的宮歐。在你的潛意識裏,如今的自己是最完美的,也是最适合席念的。”莫娜站在那裏,輕嘗一口杯中的紅酒,“這四年的辛苦都在你的記憶裏,所以當席念不喜歡如今的你,你就會忿忿難平。說白了,這種不叫吃醋,應該叫……”
“叫什麽?”
“呃。”莫娜想了想,終于摸出一個準确可以概括的詞,“應該叫,失望。”
“……”
宮歐将酒杯放到一旁,黑眸深邃。
失望。
“沒錯。最多算一個是宮歐,一個是生病的宮歐,人身體生病和健康時還是兩種樣子呢,這不屬于所謂的雙重人格。”莫娜喝下杯中的紅酒,雙眸欣賞着他英俊的容顏,“在治療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真正的宮歐和席念合不來。”
“那是你在給我進行洗腦。”
宮歐冷冷地道。
真當他什麽都不知道麽。
“我承認,我有對你進行洗腦,但你不能否認,真正的宮歐就是不會像生病時那樣強烈地去表達自己的情感。人都有自我,愛一個人愛到忘到自我本身就是一種病态,而你去除了這種病态。席念估計就因為這樣受不了了吧。”莫娜輕易地看穿一切。
“……”
宮歐沉默地聽着。
莫娜的眸子轉了轉,走到宮歐身旁,胸前故意擦過他的手臂,聲音妖嬈妩媚,“席念當初愛上的就是你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寸步不離、寸步不分的感覺吧?這麽說起來,她的愛最自我。”
她就願意挑撥宮歐和時念。
否則,她也不會真花上四年去治療宮歐,他們要是不散,還真是枉費她的一片苦心。
“說夠了沒有?”
宮歐冷冷地看向她。
“宮歐,你現在已經對她沒多大喜歡了,不如找個名門淑女結婚,她真配不上你。”莫娜說道,她看着宮歐。
宮歐的臉在她眼裏越發英俊起來,連冰冷的眼神都性感至極,莫娜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熱了起來,熱得她有些不自在。
“我的路不用你來指教。”宮歐冷漠地看着她酡紅的臉,“你只要告訴我,我的病是不是真得好了,沒有問題了?”
“當然沒有問題了,只要你保持出現在的狀态和心态,自己不作死就行。”
“……”
宮歐斂眉。
“宮歐,我怎麽覺得這麽熱?”莫娜的神志有些恍惚,用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一些。
宮歐低眸看着她,眼中沒有一點感情色彩,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一聲,“你是欠男人收拾了。”
“讨厭。”
莫娜媚笑一聲,身體軟軟地倒向他,視線掠過手中的酒杯,“一定是這酒,酒精度數太高了。”
聞言,宮歐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酒沒有問題。
酒裏的藥有問題。
見他笑,莫娜更加為之着迷,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就要去吻他。
“去洗個澡。”宮歐推了她一把。
莫娜伸手攥住他的圍巾,聞着他身上的氣息,那屬于男性的氣息讓她沉迷,她的眼神迷離,“一起啊?”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香水味,去洗掉。”
宮歐淡漠地說道,将她推開。
“好吧。”
莫娜身體躁熱難受,在宮歐的一再要求下走向浴室,關上了門。
宮歐看着莫娜歪歪斜斜的身影,轉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天,終于黑了。
這才是夜晚的開始。
宮歐打開門往外走去,拿出房卡直接打開隔壁房間的門。
房間裏,幾個将西裝穿得極其風騷的男人坐在床上打撲克牌,一個個身上噴着濃烈的香水味,領帶五顏六色。
“……”
宮歐一聞到那個味道就蹙起眉頭。
第 515 章 :時小念跟蹤宮歐
第515章:時念跟蹤宮歐
得到女兒這麽高的褒獎,時念露出微笑,“謝謝你,葵。”
“。”宮葵靠近她的懷裏,說道,“那我等你回來,我畫漂亮的畫給你做禮物。”
“嗯。”
時念微笑着在宮葵的額頭上親吻一記,宮葵滑下她的腿,乖巧地替她拉了拉裙子,然後蹦蹦跳跳地離開。
時念坐在化妝鏡前望着宮葵活潑可愛的模樣,目光逐漸黯淡下來。
一轉眼,Hly和宮葵都長這麽大了。
她真的很想給他們一個健全快樂的家,可是,也許這永遠實現不了。
時念拿起唇刷,給嘴唇抹上一點亮眼的顏色,她從化妝鏡前站起來,裙擺輕搖,她看着鏡中的自己,那是一張好看的臉,身材皎好,凹凸有致,看起來是自信的。
對,至少看上去是的。
這個冬天,時念第一次沒有穿羽絨服,拿起一旁的包出門。
“y&l;<by。”
宮葵坐在宮曜的身旁向她搖手。
“y。”
時念向他們搖手告別,走出畫廊,往停在不遠處的一部車走去。
那是她租來的車。
她坐進車裏,将暖氣調大,打開收音機。
今天是大年初一,廣播裏的聲音一派喜氣洋洋,恭祝市民阖家歡樂、幸福美滿。
時念靜靜地坐在車裏,擡眸望着輝宏的大廈。
她再打電話給安妮,安妮酒醒後怎麽都不肯說了,怕被宮歐算賬,她只有在這裏等候。
這一等,又是七、八個時。
從上午等到下午。
時念就這麽坐在車裏靜靜地等待着,就像宮歐剛回來的時候,她也是這麽等着。
她等待自己的結局。
終于,在黃昏來臨之前,封德的電話打了過來。
時念接起,“喂。”
“念,少爺現在要出門了,你讓我關注少爺什麽時候出門是想和他見一面嗎?”封德問道。
封德對時念的行動一無所知,他不知道這個大年初一對時念來說是個多特殊的日子。
“他是有公事嗎?”
時念淡淡地問道,聽不出什麽語氣。
“我看過流程表,不是公事,應該是私事吧,他不讓我跟着。”封德說道,雖然他也不清楚少爺大年初一能有什麽私事。
以前對少爺來說,念就是他唯一也是所有的私事。
“我知道了,義父。”
時念挂掉電話,手機從手中滑落,眼睛幹澀得厲害。
不讓管家跟着的私事。
時念想,這猜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可又有一個聲音在跳,也許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坐在駕駛座上,擡眸望向大廈,只見大廈的大門被推開,保镖開路,一個颀長高大的身影從裏邊走出來,是宮歐。
他今天穿得格外精神帥氣。
鞋子漆黑,長褲裹着筆直修長的雙腿,身材比例如最完美的黃金分割,他穿着一件墨藍色的大衣,襯得身姿格外挺拔,一條圍巾以随意的手法系在脖間,讓他看起來年輕不少。
時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看得這麽清楚,明明他是離她有些遠。
他的短發陽光下染着一層淡淡的金色,英俊無雙的臉上戴着一雙墨鏡,墨鏡鏡面反着光,薄唇抿出一絲生人勿近的冷漠。
宮歐從保镖手中接過車鑰匙,走向一部跑車。
不是他以前最喜歡的科尼賽克,病好了,正常了,喜好自然會變。
跑車的車門被打開,高高的彈起,宮歐坐進去,駕駛着跑車離去。
時念連忙跟上。
他開的是跑車,她很容易跟丢。
幸好一出科技園區他走的是鬧市方向,他開不快車。
時念開着車追上,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雙眼紅缟幹澀,緊緊望着前面的跑車。
跟蹤的過程中,時念的心情沉重。
她回想起之前有記者采訪她,問在她眼中,宮歐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時念踩下油門,不近不遠地跟着宮歐的車,黑色的長睫毛顫動着。
她想起來了。
她當時是這麽說的,宮歐,他英俊帥氣,他或許脾氣不太好,但他對身邊的人照顧有加。他聰明睿智,他是個專注的男人,無論對事、對人認定了就不放手,他是個能用自己生命去付出一切的人,所以你們看到了手機系統、r系列機器人,而我收獲到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情,這份愛情無論他在與不在,都會陪伴我一生。
現在,她的這份收獲要被收回了,是嗎?
時念望着前面的跑車暗暗問出這個問題。
自然是沒有人回應她。
……
華天大酒店。
宮歐的跑車最終停在華天大酒店前的停車白線中,随着他一個帥氣的倒車将車停穩,時念心底最後那一點奢望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華天酒店,當年莫娜就是等在這裏準備和宮歐訂婚。
可最終莫娜等到的是宮歐和她的訂婚典禮。
這算什麽?
情感上的報複和諷刺麽?
當年,莫娜被偏執狂宮歐狠狠羞辱;現在,她時念躲在車裏窺視着宮歐和莫娜重續舊緣?
“……”
時念有些大動作地将車停在宮歐車位的旁邊,她甚至希冀着他能看到她,然後狡辯、解釋。
可他并沒有。
宮歐沒有發現她,從跑車裏下車,徑自走向大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
時念拿起羊毛絨帽戴上,手指僵硬地将墨鏡戴上,推開車門下車,循着宮歐走過的路朝酒店大門走去。
穿着制服的門童看了她一眼,沒認出來,恭敬地請她進去。
夏雨說過,她時念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傻子,但凡她沒有走到絕望這一步就不肯放棄,完全不顧自己是否已經血肉模糊,當年對慕千初是這樣,再後來等宮歐也是。
所有人都差不多放棄了,只有她沒有放棄。
夏雨說她好像永遠都是記吃不記打,太弱。
時念走進裝璜華麗的酒店大廳,擡手扶了扶墨鏡,往前望去,只見宮歐進了電梯,他伸手按樓層,她微微側過身體,假裝在看前面的琉璃燈飾。
電梯升了上去。
時念走向電梯,擡眸望向樓層,電梯的數字在1層停下了。
心髒,麻木到已經沒有知覺。
時念有些僵硬地擡起手按下電梯,走進電梯,按下1層。
電梯緩緩上升。
時念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一張擦了粉的臉上凝固表情,凝固她的面無表情。
電梯門打開。
時念走出電梯,入眼便是拐拐彎彎的走廊,寧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房門全部緊閉。
根本看不出宮歐去了哪個房間。
她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去往哪裏,她就這麽呆呆地站在那裏,她該一扇扇門敲過去,直到抓出宮歐和莫娜,然後争吵、撕吼、揪頭發?
這一刻,時念忽然迷茫了。
她為什麽要上來,她還奢望什麽?
“叮。”
電梯突然打開。
時念面向牆上的一幅油畫,裝作在欣賞,視線往電梯那邊瞥去。
兩個穿着制服的酒店職員推着餐車朝這邊走來,兩人聲地八卦着,“貴族姐入住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老總居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酒都讓送上來了。”
時念的身形一僵。
“你注意點真奇怪,剛前臺的莎莎說,宮歐來了,到的就是1層,你說一會我們能不能看到?”
“宮歐?不會吧,那個時念不是跟個癡女一樣等他好幾年。”
“拜托,上流社會的男女關系亂得半死好不好,今天睡睡這個,明天睡睡那個,不要太平常哦。”
“哎。”
兩個人聲地說道,邊說邊往裏走去,沒有發現站在牆邊的女人就是她們嘴裏的時念。
時念站在牆邊,擡眸望向兩個職員的方向,她們在盡頭的一間房前停下來。
門被從裏拉開。
然後,時念清楚地聽到其中一個職員鞠躬,“宮先生,這是莫娜姐點的酒。”
“給我就行了。”
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那個聲音是那麽熟悉,熟悉到時念的身體開始顫抖。
很奇怪,她明明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可當事實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渾身的血液突然開始逆流,瘋狂地在她的身體裏亂蹿,有憤怒、嫉妒、屈辱、絕望。
她的嘴唇顫栗着,連站都站不穩。
“砰。”
門被關上。
兩個職員笑着離開,一邊數着費一邊說宮歐果然和莫娜有一腿。
兩人從時念身旁離開。
時念站在那裏,望着走廊的盡頭。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上來,她應該在宮歐把車停在酒店前的時候就離開。
可她的腿卻不聽使喚地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那扇緊閉的門前,時念擡起手,手僵在半空,卻怎麽都敲不下去。
宮歐。
你欠我一句真話,欠我一個交待。
時念伸出手想去敲,拳頭卻抖得怎麽都敲不下去。
夏雨你看,她也不是敢撞死在南牆的那個人,她怯懦了。
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去,退到牆上,雙眼通紅地看着那扇門,她想象不出門的那一邊有多少旖旎。
記憶像洩了水的匣子,不斷地倒進她的腦海裏。
宮歐告訴她,他就是她的家。
宮歐站在r系列機器人的發布會,向全世界公布他們的戀情。
第 514 章 :過去是現在的情敵
第514章:過去是現在的情敵
“席姐和封管家去買煙花了。”
保镖低頭一五一十地答道。
煙花,出了科技園區就有一家店。
宮歐拿着盒子往外走去,除夕夜的風特別涼,迎面刮在他的臉上。
沿路的樹上挂着一串串的燈籠,向經過的人宣布新年的喜慶。
宮歐穿着大衣往前走去,一路安靜,他繼續往前走去,忽然就聽到封德的聲音在樹的那一邊響起,“念,你心裏想什麽不如就和少爺說清楚吧,少爺現在沒病了,你不用顧忌他那麽多。”
“……”
宮歐的眉頭擰起,越過樹望去。
這邊是一排往下的石階梯,下面是一個廣場,廣場上有些孩子穿着輪滑嬉戲玩鬧,時念和封德就坐在臺階上望着下面,他們的身邊放着一堆煙花。
買完煙花了還不回來。
宮歐正要走上前,忽然就見時念拿起一罐啤酒打開,仰頭往嘴裏灌去。
“念,你別這樣,你懲罰自己的身體做什麽。”
封德去搶她的啤酒罐。
“我難受,義父,自從我哭不出來以後,我每次痛苦都發洩不出來,那種感覺你明白有多煎熬麽?你讓我喝一點,不喝回去我面對不了雙胞胎,面對不了宮歐。”時念語氣激動,伸手又奪回啤酒罐往嘴裏倒。
聞言,宮歐隐到樹後。
“哎。”封德坐在她身旁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少爺回來你就幸福了,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少爺真的變太多了。”
“他不是變,他是把原本真正的自己找回來了,他是病好了。”時念雙手緊緊握住啤酒罐,喃喃地低聲說道,“可是義父……”
“嗯?”
“義父,我好想那個宮歐。”時念喃喃說道,雙眼紅缟幹澀地望着下面的廣場,“真的好想。”
“……”
隐在大樹後面的宮歐身形一滞。
“我到今天才明白,那個宮歐沒有回來,四年前他在我面前消失就是消失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時念低低地說着,聲音夾着無盡的痛楚,“他最後跟我說的話是他累了,所以他選擇休息,再也不來見我了。”
“念,你別這樣。”
“可我連句再見都沒有和他說過。”時念很想哭,可她哭不出來,她只能用手指摳着手中的啤酒罐,摳到變形,發洩自己的痛苦。
“少爺雖然擁有所有的記憶,但他的确像是變了個人。”封德坐在時念的身旁,輕嘆一聲,“這些天我陪在少爺的身旁,很多時候都很恍惚,現在的少爺知道怎麽去挽回內部流失的人心,讓大家為他賣命工作,他做得很好,很有起色。但就是少了些什麽,大概就是為人世故卻又不識人情吧。”
“……”
時念的手指愈發用力地摳着啤酒罐。
宮歐站在樹後靜靜地聽着,英俊的臉龐在夜色上一無表情,手上還拿着偌大的禮物盒子。
“以前的少爺啊心情好起來會和我說好多話,還喜歡點評我的穿着品味呢。有次他去找你,人特開心,還說我年輕,不允許我退休。”
說着說着封德笑了起來。
“嗯,以前的宮歐特別情緒化,他高興起來怎麽都行,不高興起來就摔桌子砸椅子,我把椅子擺歪一寸他都要較正回來。我以前很讨厭他這些毛病的,可現在,我好想他,想他所有的毛病,想他沖我笑得像個孩子的樣子。”時念低聲說道,說到嗓子嗓子哽咽,聲音顫抖得厲害,“他不會回來了,不會了。”
她的聲音抖到讓人心碎。
這兩個人在除夕的夜裏想念着過去的宮歐。
宮歐站在樹後将一字一句聽進耳朵裏,一雙眼睛比夜色還沉。
原來他的情敵不是那個學生,是過去的自己。
他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抹嘲弄。
不錯。
席念。
你這回給我找了個像樣點的情敵。
沒有繼續聽下去,宮歐轉身離開,修長的雙腿邁開在路上,薄唇越抿越緊,眼睛越來越冷,一雙手用力地握住禮物盒子。
路遇垃圾桶。
宮歐揚起手,直接将盒子扔進垃圾桶裏。
臺階上,時念一連喝了好幾罐啤酒,慘白的臉色終于又恢複點紅潤的氣色。
她轉眸看向封德,封德臉上的皺紋多了好多,眼睛裏迷蒙着一層水光,見她看來,封德連忙伸手揉去眼淚,“念,別想了,至少少爺還是回來了,就算他的靈魂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也是少爺。”
“我知道。”時念低聲說道,眼睛紅得可怕,“所以,不管發生什麽,我依然感激他,感激他活着回來。”
就算明天宮歐真的和莫娜去開房上床了,她也不會去憎恨宮歐。
因為這一刻她清醒地知道,愛她如命的宮歐早已不在了,回來的是那個正常人宮歐,他不愛她,正常。
她要接受這一切。
“回去吧。”封德拍拍她說道。
“好。”
時念點頭,從臺階上站起來,抱着煙花往回走去。
路過垃圾桶,一陣風吹來,封德和時念下意識地用背對着風向,視線掠過垃圾桶。
垃圾桶最上面一個精致的禮物盒子扔在上面,盒蓋半開,露出一條漂亮嶄新的圍巾。
“挺好看的圍巾怎麽就扔了呢。”
封德随口感慨了一句。
“不知道。”
時念搖搖頭,同封德繼續往前走去。
又一陣大風襲來,盒蓋被吹得飄落到一旁,圍巾安靜地躺在盒子裏,被吞沒在夜色中。
回到畫廊,時念抱着煙花進去,就見畫廊裏已經沒了宮歐的身影。
“少爺呢?”
封德疑惑地問道。
時念搖頭,封德将懷中的煙花放下,看向時念道,“那你給少爺打個電話吧。”
時念站在燈光下,聞言,臉色僵了僵,道,“我沒有宮歐的手機號碼。”
宮歐回來這些天,他從來沒有主動把電話留給她。
有幾次她想開口詢問,最後都在他的忙碌或睡眠中宣告無果。
她一次次試圖拉近和宮歐的關系,都無疾而終。
“……”
封德呆了呆,怔怔地看着時念,随後拿出手機,“念,我把少爺的電話給你。”
“算了,義父,如果他想履行他的諾言陪雙胞胎守歲會回來的,如果他有事要忙,我說了也不能阻止。”時念已經認清這個事實。
“……”
封德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她。
“不是說了麽,把他們當成兩個人,一個是過去的宮歐,一個是現在的宮歐。”時念苦澀地道,“我不能用以前來要求現在。”
對。
不能這樣要求,否則,她怕她會死于心絞痛。
“……”
封德張嘴想說什麽,時念打了個呵欠,說道,“我也累了,睡吧。Hly,葵,我們睡覺去。”
封德只好封住了想說的話。
……
大年初一。
時念很早就起了床,做好早餐,電視開着當背景音樂,電視裏連各種廣告都在恭賀過年。
【,邀請你一起進入全息時代。】
做的新年廣告只有一句詞,卻足夠惹眼。
“Dad呢?Dad不和我們一起吃早餐嗎?”
吃早餐的時候,宮葵開始想念宮歐了。
“吃完早飯和我一起做早課。”宮曜冷冰冰地說道,宮葵的注意力瞬間被移走,哀怨地看向哥哥,“這裏不是宮家,我不要做早課!”
“馬上就要回英國了。”
宮曜潑她一頭冷水。
宮葵立刻跳起來,“我不要回英國,我要在中國!在!中!國!”
跟着媽媽不用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她才不要回英國呢,在中國多好玩啊,假熊寶寶比真熊寶寶可愛多了,還沒尖牙。
“不可能。”
宮曜比妹妹清醒。
“可能,就可能!”宮葵跳下椅子,沖進房間裏找媽媽,“,我不要回英國,我不要回去!”
話說到一半,宮葵的聲音啞掉了,她詫異地看向坐在化妝鏡前的時念。
媽媽在化妝耶。
時念穿着一襲寶藍色的長裙,襯出玲珑有致的好身材,纖長的雙腿并攏,一頭長發垂落在肩上,手拿着眼刷輕輕地刷下一層眼影,提亮了美眸。
當然,如果忽視她眼睛裏的那抹紅,那這雙眼睛就更漂亮了。
“好美呀。”宮葵跑過去依偎在她身上,“,你要出門嗎?帶我出門嗎?”
“嗯,我今天要一個人出門,你和Hly呆在畫廊裏乖乖的好不好?”
時念問道,放下手中的眼刷,将宮葵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你要去哪裏?”
宮葵疑惑地問道。
去抓奸?
不是,是去讓自己徹底死心。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時念抱着宮葵問道,“我真的好看嗎?有多好看?”
她好久沒有這麽認認真真地化妝了,更沒有像莫娜化那麽精致的妝容。
今天,就是輸,她也不想輸得太難看。
如果今天就是她和宮歐的最後結局,她希望在他的記憶裏,她是好看的。
“特別好看,媽媽你最好看,比奶奶都漂亮!”
宮葵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奶奶。
羅琪,那的确是個長得如畫一樣的女人。
第 513 章 :還約好了去開房間?
第51章:還約好了去開房間?
時念在宮歐對面坐下來,朝忙碌的封德微笑着道,“義父,坐下吃飯吧?”
“席姐,這不合規矩。”
封德立刻說道,眼睛瞥過宮歐,果然見宮歐的臉色更冷了。
“今天是除夕。”時念堅持要封德一起共進晚餐,“義父,每年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吃年夜飯的,坐下吧。”
她做不到把封德只當成一個管家。
宮歐看向時念,冷漠地開口,“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你想犒勞封德,我一會讓最好的廚子給他單獨做一桌年夜飯,但規矩是規矩,他不能上主人的桌。”
“我不是他的主人。”
“你是我的未婚妻。”
“對,是未婚,所以我們兩個也是獨立個體。”時念明白封德不會逆宮歐的意思,她索性站起來,“那我也站着吃好了。”
“我也要站着吃!”
宮葵還沒到會看人臉色的年紀,見狀以為是玩什麽好玩的,立刻從椅子站起來。
“席姐!”
封德震驚地看向時念,她這是何必,他又不在意上不上桌。
惹怒了少爺那後果……
封德看向宮歐,宮歐并沒有拍桌而起,只是臉色更冷了。
氣氛僵持。
很久,宮歐從餐桌前站起來,看向時念淡漠地道,“我還有公事,先回公司處理。”
他要走。
時念的身體僵了下。
“少爺,這頓可是團圓飯。”封德連忙站出來說道。
聞言,宮歐的臉上多了一抹遲疑。
見宮歐并不是很決絕地要走,封德急忙不顧尊卑地将時念壓了回去,聲地道,“席姐,葵姐和Hly少爺還在呢,不看僧面看佛面。”
說完,封德又往後退去,“少爺您坐,廚房裏還炖着魚,我去看看。”
時念有些僵硬地坐下來,雙眼沒有焦距地看着菜。
見她坐下來了,宮歐這才重新坐回餐桌前,修長的手指握住筷子。
今晚是除夕。
不是有句話這麽說的麽,大過年的,什麽事都可以過去。
時念想着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宮歐沉沉地看她一眼,“念,你以後要懂事些,你這麽做封德也不會感激你,我希望你的注意力只放在我們未來的家裏,無關的事、無關的人你都可以不理不管。”
“……”
時念忍着不說話,繼續吃飯,由着他說教。
宮歐拿起公筷夾了一塊菜放進時念面前的盤子裏,時念擡眸看向他,宮歐道,“吃飯。”
他從容淡定。
好像兩人之間什麽争執都沒有。
這算是找臺階下麽?
“嗯。”
時念低低地應了聲,既然有臺階就順着下來吧,總不能在孩子們面前争執個不停,吵贏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宮曜坐在一旁,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們兩個,臉上是和宮歐如出一轍的淡漠。
宮葵吃得很開心,站在椅子上,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拿勺子盛一勺菜遞給宮歐,讨好地道,“Dad,吃菜。”
“坐下。”宮歐斂眉,看向宮葵,“怎麽你身上一點宮家的規矩都沒有?”
“這裏不是宮家呀。”
宮葵嘟着嘴道。
“……”
和時念一樣,外表看着乖巧懂事,骨子裏總是有着一股不受束縛的勁,不肯被管,不肯被束縛。
宮歐擱下手中的筷子,開始慢條斯理地教育宮葵。
他每說一句,宮葵就默默地縮回去幾分。
越說越縮。
時念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唇,随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安妮打電話過來的。
她接起電話,邊接邊站起來離開餐桌,“喂?”
“我是安妮,我、我有話和你說。”安妮的聲音顯得猶豫醺醉,背景聲中還夾着煙花綻放的聲音。
“你想說什麽?”
時念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想了很久,我覺得這事還是得告訴你。”安妮有些激動地說道,“我覺得你太可憐了,你根本就是白等這麽多年!”
“你在說什麽。你是不是喝酒了?不回家過年麽,我去接你吧。”
時念說道,安妮的聲音聽起來醉得不輕。
“我就在家裏呢,心裏難受我就喝了點酒,不是,我不難受,我是為你難受。”安妮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偷聽到總裁和那個蘭開斯特的大姐約了明天去開房,我還見到那女人坐在總裁的腿上卿卿我我,太過份了。”
“……”
聞言,時念的身體徹底僵硬住了,她握着手機的手有些不穩,一張臉褪去酒色,只剩下慘白。
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身後傳來宮歐教育女兒的聲音。
時念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渾身冰冷,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
莫娜坐在宮歐的腿上?還約好了去開房?
不可能的。
他不會那麽坐的。
“總裁以前明明對你那麽好,除了你還看得進哪個女人啊。”安妮在電話那端醉醺醺地說道,“聽封管家說,總裁的病治好了,變回正常人了,也許,哪有不想偷腥的正常男人?總裁條件又那麽好,多的是女人撲上去。男人都是吃着鍋裏的,看着碗裏的,我前男友就是劈腿劈了七八次我才發現,用下半身思考就是所謂正常男人的通病……”
安妮說着說着話就弱了,看樣子是醉得不輕,說着糊話就睡了過去。
連電話都沒有挂。
“……”
時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挂的電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的餐桌前。
宮歐還在教育着宮葵,理論一堆又一堆,說得宮葵一愣一愣的。
那些聲音落進時念的耳朵裏全成了空音,她擡眸看向宮歐那張英俊的臉龐。
劍眉、黑瞳、挺鼻、薄唇。
她好像看到了宮歐,又好像沒看到宮歐。
她甚至有種錯覺,她從來沒有等回宮歐。
那個把周圍關系一刀斬斷,眼裏只有她只剩她的宮歐從來沒有回來過。
宮葵被教育得坐回椅子上,懵得找不着北。
宮歐看向時念,對上她的視線,她的眼睛紅得像染了一層顏料,“怎麽了?”
他問。
時念張嘴就想問,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怎麽都問不出口,她喉嚨像是啞了一般。
要怎麽問呢。
他真的讓莫娜坐在他的腿上?真的約莫娜去開房?他不是說要發生什麽早發生了麽,不會等到現在?
可問出來他直接承認了怎麽辦?
時念忽然發現自己從憤怒轉變成了懼怕。
她怕他直接承認。
他已經變成一個正常人,不再有偏執狂那種濃烈的情感,對男女關系看淡了也很正常。
一個正常人能對着另一個人愛多久呢?三個月還是一年?遲早都會有厭倦的一天,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
那她怎麽辦呢?
他看淡了,他開始去過紅男綠女的生活,那她怎麽辦?他們的未來怎麽辦?
他們真的還有未來麽?
“你眼睛怎麽那麽紅?”宮歐看着她問道,黑眸深邃,“剛才誰打的電話?”
又是那個向清風?
他低估了那個學生的魄力,還敢打電話過來。
“……”
時念低下臉,繼續吃飯。
“席念。”
他叫她的名字。
時念擡起臉看向他,嘴唇動了動,“宮歐,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吃團圓飯,等過年。”
可這也是第一次她聽到這樣的電話,告訴她,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口口聲聲要她為家付出的男人明天要和其她女人去開房。
“所以呢?”
宮歐淡漠地問道。
“明天是大年初一,你應該沒事做吧,我們帶雙胞胎去玩玩。”
時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有這個力量把這話說出來的。
“明天?”宮歐想都不深想地拒絕,“不行,明天我有事。”
“明天是大年初一。”
“有事。”
宮歐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可以妥協的餘地。
“是麽,當我沒說過。”
時念淡淡地道,手指捏緊了筷子。
他就坐在她的面前,從容地吃着晚餐,她心口的位置卻在被撕裂,撕得血肉模糊。
……
用過晚餐,宮歐所謂陪她們守歲的意思是和她們在一起,他看文件。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宮歐将手邊的文件整理完,拿出藥瓶往手上倒出一顆藥,放進嘴裏,混着水咽下,一轉身,店裏只剩下雙胞胎兩個人。
宮曜跪坐在地上冥思,宮葵坐在他身後,頭往他背上一靠,睡得直打呼。
席念呢?
宮歐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着酸疼的脖子,畫廊的玻璃門被敲了敲。
他走上前,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宮歐的男秘書從外面沖過來,冷得直縮脖子,雙手捧上一個精致高檔的盒子,“總裁,買到了,我連飯都沒吃就趕回來了,那家店最後一條限量款圍巾,有收藏價值。”
宮歐接過盒子,打開,看着裏邊疊了幾層的圍巾,唇角微勾,“行了,你可以回去過年了。”
“謝謝總裁。”
秘書完成任務松了口氣,轉身離去。
宮歐看着圍,黑眸變深,手指撫過圍巾。
現在就不怕冷了。
這種限量款的圍巾可不是那種學生能買給她的。
宮歐合上盒子走出門,問門口值守的保镖,“見到席念了麽?”
第 512 章 :對我意味着什麽
第51章:對我意味着什麽
差距。
向清風站在那裏看着宮歐,眉目間多了一抹自卑,沉着嗓子道,“我比不上你的不過是人生閱歷罷了,等我到你這個年紀……”
“你沒翻過我的資料麽?”宮歐冷漠地打斷他的話,“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全世界百分之十五的人在用系統的手機。”
“……”
向清風的臉色白了白。
“于我而言,你都稱不上是個對手,所以我也不會在你身上多花什麽時間。”宮歐雲淡風輕地說道,語氣隐隐含着一抹理所當然的蔑視,“如果你做不到遠離念,我會告知你的父母,他們兒子喜歡的女人是我宮歐的未婚妻。”
“你什麽意思?堂堂的總裁也要玩告父母這一套麽?”
向清風氣憤地問道。
“你還要畢業,你還要進入社會,我想,你父母應該比你懂得權衡利弊。”宮歐說道。
“你……”
向清風攥緊了拳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他這樣,宮歐勾了勾唇,從容地站起來,低眸視線掠過地上寫着字的紙巾,“希望兩天之後,我能見到那些畫出現在這個地址。”
說着,宮歐朝着時念那邊走去。
“……”
向清風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宮歐的背影,他被羞辱了,羞辱得如此理所當然。
面對一個地位高出自己一座阿爾卑斯山的敵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喂!”
向清風忍不住大聲喊道。
宮歐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
“或許我是比不上你,可我為什麽要和你較量?席老師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很開心,那就足夠了。”向清風揚聲喊道。
這話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仍然顯得那麽丢人。
自認比不上。
“呵。”
果然,宮歐冷笑一聲,回頭輕蔑地看向他,“你好像忘記了她等誰等上四年。”
“……”
向清風的臉色慘白一片。
他真是什麽都比不上宮歐,在宮歐面前,他就像個醜一樣。
宮歐大步走向時念,黑眸深深地看向她,時念也看着他,柳眉微蹙,緊接着,她又擔憂地望向向清風的方向,紅缟的雙眼寫滿緊張和關切。
宮歐走向她,目光越來越幽沉。
“上車。”
他的聲音冷漠進了骨子裏。
如果說,以前的宮歐表達不悅是暴走、發火、砸東西,那現在的宮歐表達不悅就是冷淡。
越不滿越冷漠。
“你和他說了什麽?”時念問道,一雙眼睛仍緊張地望着向清風,那個年輕的男孩遠遠地站着,像木頭一樣動也不動。
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
“只是聊了一下我們的差距而已。”宮歐看向她,黑瞳泛冷,“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麽?”
“你沒對他怎樣?”
時念狐疑地問道。
“能怎樣,他值得我動手麽?”宮歐冷笑一聲。
時念收回視線,對上宮歐的視線,他的眼神冷漠得有些可怕。
也是,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成熟、理智,要這樣一個男人像個孩子一樣去吃醋打鬧,怎麽可能呢。
時念朝向清風的方向搖了搖手,做出一個再見的動作,然後拉開車門坐進去。
宮歐緊接着坐進來,黑眸冷冷地盯着她。
一路無話。
“為什麽要喝酒?”
快要到達畫廊的時候,宮歐忽然開了口,語氣帶着一絲責怪的味道。
“我不想吵架。”
時念冷冷地道。
“你想說什麽?”宮歐看向她,他是問她為什麽喝酒,她回答他不想吵架?
“你一開口質問我,我就想質問你為什麽要去見莫娜,為什麽和她共處一室,為什麽不去安慰葵。”時念看着他道,“但我一問出來,你必然有一堆條理分明的話來堵我,可這些話我都不接受,我們誓必會吵起來。”
她的臉色泛紅,一雙眼睛染着一層怒色,添了幾抹生氣。
宮歐定定地看着她,薄唇抿着,沒有說話。
車子慢慢在畫廊前停下來。
“繼續說教啊,怎麽不說了?”
時念借着酒氣,連聲音都響了幾分。
他病好以後說話永遠都是頭頭是道,壓着別人一頭,她做什麽都是無理取鬧。
宮歐仍然就這麽盯着她,目光深沉。
時念推開門要下車,手腕被人從後攥住,她回頭,宮歐盯着她,修長的手指将她握緊。
“幹什麽?”
時念問,眼睛微圓。
“你生氣的樣子挺可愛的。”
宮歐說道,嗓音磁性。
“……”
時念被雷到了。
“你可以在私下裏沖我生氣,但以後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我公司裏,你不能鬧情緒,懂麽?”宮歐教育完她,将她的手松開,從另一側下車。
“……”
時念呆呆地坐在那裏,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什麽東西。
時念頭疼地抓頭發,從車上下來往畫廊裏走去。
“!”
見她回來,宮葵興奮地從裏邊跑出來,投進時念的懷裏。
宮曜徐徐從畫廊裏優雅地走出來,朝着時念鞠了鞠禮,标準的禮儀模板。
“等很久了吧?”
見到雙胞胎,時念努力露出笑容,她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壞心情影響到孩子。
“我餓啦。”
宮葵摸着肚子道。
“我去做年夜飯。”時念立刻說道,封德插嘴進來,“年夜飯我已經做好了,這就端出來,少爺,席姐,你們先坐。”
一行人走進畫廊。
時念一直覺得自己的畫廊挺大的,不知道為什麽,宮歐走進來以後,她覺得整個房子都變了,氣氛格外壓抑。
時念獨自走進房間,換了一套乳白色的家居服,驅散掉一點酒味,走到穿衣鏡前。
鏡中的自己臉色紅潤,完全看不出白天時的那抹蒼白,她伸手将一頭長發束起,随意地紮了個丸子頭,将額角的發撇到兩邊,伸手按了按眼睛,讓眼睛顯得有光澤一些。
不管怎麽樣,今天是除夕,一定要讓雙胞胎過得開心。
和宮歐的感情問題壓後再說。
時念拍拍自己的臉,拉開門往外走去,一到窗明幾淨的店裏,就見宮葵在那裏一跳一跳,宮曜坐在桌子前臨摹毛筆字,兩耳不聞窗外事。
宮歐則是站在門口,手上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黑眸掃向時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一旁幾個保镖正在将牆上剩餘的畫摘下來,放進盒子裏。
時念的眉頭蹙起,立刻走過去,阻止他們的動作,“你們做什麽?”
“是我讓他們把畫收起來。”宮歐走向她,黑眸看向保镖,“收好了送到帝國城堡。”
“是,宮先生。”
保镖們将畫收起來,都是粗人,手腳完全沒有心翼翼,幾乎都是直接扔進盒子裏,有幾幅差點被他們摔落。
“你們別裝了,這是我的畫。”
時念忍不住說道。
“你不用做這種粗活,今晚收拾一下畫廊可以直接關門,明天就搬回帝國城堡居住。”宮歐看着時念說道,目光深沉。
“我已經答應你關掉畫廊,但什麽時候關是不是我能作主?”
時念告訴自己不要在孩子們面前和宮歐有所争執,但她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她壓抑太多天。
或者說,不是壓抑多天,是壓抑多年。
“你對這個店面依依不舍?我在為你提高效率。”宮歐低沉地道,他是為她好。
關個門還關得這麽慢慢吞吞。
“不好意思,對我來說,我最做不到的事就是提高效率。”
她花了四年幾乎只做一件事,就是等他。
她真的是個沒有效率的人。
“所以我現在在教你。”宮歐道,眉目間自信、從容。
“……”
宮葵站在他們旁默默地看着他們兩個,眼珠子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保镖還是手腳毛躁地将畫放進盒子裏。
宮歐站在時念面前繼續道,“凡事都是要講究效率,單位時間裏完成的工作量大而優,那就意味着節約了時間,而你連關個店都這麽慢吞吞的,無疑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念,你在意的是我,是家,那麽你更應該為我們的家多花時間,不應該把生命浪費在關店這種事上,這樣你也能獲得更大的滿足感。”
又為訓斥了。
“浪費生命?”時念苦笑一聲,攤手,看着那幾個保镖說道,“随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你這是什麽态度?”
宮歐斂眉。
“宮歐,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店對我意味着什麽。”
時念漠然地說道,轉身進廚房幫忙。
封德端着菜走出來,聽到如上對話,默默地将菜放下。
都說少爺變了很多,他倒發現少爺有個地方是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的,那就是情商。
真是一如既往的低啊。
餐廳太,封德和時念在店裏支起一張餐桌,将菜一一端出來。
宮歐在對着充滿油墨味的地方吃年夜飯有些不滿,想和時念說話,時念直接甩臉不看他,自顧自忙,把他扔在一邊。
“……”
宮歐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放下工作就來吃這樣的年夜飯?
“Dad,坐啊。”
宮葵伸手去拉宮歐入座,宮歐睨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冷着臉在餐桌前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