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8 章 :宮歐時小念吵架
第618章:宮歐時念吵架
聞言,宮曜坐在那裏用力地含住嘴裏的東西,腮幫子用力還咬了下去,這一咬,一抹鮮血就順着他的嘴角淌下來。
時念頓時腿就軟了,宮歐一手将她撈住,黑眸睨向宮曜,“把嘴巴張開。”
“……”
宮曜瞪着宮歐,還是咬着,略顯蒼白的唇用力地咬着嘴裏的東西,嘴角的鮮血滲出得越來越多。
“把他嘴巴撬開!”
宮歐冷聲吩咐,一手強而有力地抱住時念。
“是。”
兩個醫生點頭,時念心疼地看着宮曜,“Hly,你乖,把嘴裏的東西吐出來好不好?”
聽着時念的聲音,宮曜的目光微緩,慢慢張開嘴巴,嘴裏邊一片血跡,牙齒上全粘着鮮血,血腥而恐怖。
“……”
時念震驚地看着宮曜。
宮曜擡起手,将嘴裏的東西吐出來,一枚染着鮮血的胸針躺在他的手手心裏,胸針被他咬得不像樣子,已經扁了。
“Hly,你吃這個幹什麽?”時念顧不得多想,朝醫生道,“你快給他看看嘴巴,快點。”
宮曜把手中的胸針遞給宮歐,一雙黑色的眸子瞪着他,“送給你。”
“……”
時念錯愕地看着他,又看向宮歐,茫然不解。
宮歐站在那裏,目光深沉地盯着他,嗓音低沉磁性,“原因。”
“祝你新婚快樂。”
宮曜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嘴巴裏的血也越來越多。
時念這才發現宮曜的眼中有着一抹怨恨,他怨恨地瞪着宮歐,那種眼神看得讓人覺得發慌。
“怎麽回事?”
時念不解地看向宮歐,宮歐伸手接過帶血的胸針,看着上面狠狠咬下的牙印,黑眸看向宮曜,嗓音越發地沉,“都說你聰明,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不喜歡做你的兒子。”
宮曜那雙眼睛寫滿了恨意,那種目光根本不該是一個孩子應有的。
“可惜,命中注定。”宮歐道,将帶血的胸針緊握在手中,“謝了。”
一大一的對話在時念看來就像天書一樣,她一個字都沒聽懂,她看看宮歐,又看看宮曜。
宮曜轉過頭,不去看宮歐。
時念和宮歐陪着宮曜治療傷口,醫生給宮曜打了一針,在藥物的作用下,宮曜直接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睡着了。
時念心翼翼替他換下帶血的衣服才走出醫務室。
宮歐站在醫務室前面的臺階上,手擡過頭頂,拇指與食指捏着那一枚被咬得不成形狀的胸針,上面的鑽石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你最後為什麽敢開那一槍?”
時念站在門口,出聲詢問。
倒數最後的那兩秒鐘,宮歐是在沒有任何目标的情況下射擊車窗,如果莫娜一直蹲着或者射偏了,會讓她一激動就将宮曜殺了。
“她拼死都要弄得我們家破人亡,聽到我要殺你,她肯定會躲在車窗前看的。”宮歐的語氣篤定。
“那射擊的位置呢?”時念問道,“這個你也算到了,萬一偏了?”
“不會偏。”
宮歐的語氣張狂,放下擡着的手,轉眸睨向她。
“你就這麽肯定?”時念問道。
“即使擊斃不了,那一瞬間她也會被劇大的疼痛左右心思,這是人體的反應,她自己都控制不了,這時封德上去奪了匕首就行。”
宮歐低沉地道,在幹淨的臺階上坐下來,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中,短發被鍍上一層金色。
原來如此。
難怪當時封德會用那麽快的速度沖出來,想都不想得用手奪了匕首,連去看一眼莫娜的情況都不曾有,只奪得一手是血。
因為要抓緊最重要的一秒救下人。
時念在他身旁坐下來,雙眸凝視着他,“宮歐,你真厲害,不像我。”
那個時候她真的被吓懵了,那十秒裏她什麽都想不到,只想到如果她死能救下宮曜的命,她願意死。
“偉大的媽媽,舍身救子。”宮歐轉着手中的胸針,冷哼一聲,眸子不悅地盯着她,“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的能力?”
她不相信他能救出宮曜,還去撿水果刀想自盡。
“我相信你啊。”
時念咬唇,此時的解釋有些顯得蒼白無力。
當時,她的壓力真得太大了,她受不了那一秒一秒的倒數。
“這叫相信?”宮歐盯着她,語氣帶着濃濃的不豫,“在你眼裏,還是兒子重要,我被排第幾?”
這是吃孩子的醋嗎?時念看着他,抿了抿唇想解釋些什麽,想了想把心一橫說道,“是,在那種時候我承認我笨,我想不到別的辦法,如果再來一次,非要用我的命換Hly或者葵的命,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去換。”
“……”
宮歐的臉色鐵青,黑眸瞪着她,将手中的胸針用力地握緊,胸針刺進他的手心。
“但是,今天我去撿水果刀的時候,我在想……”時念頓了頓,轉眸看向宮歐,對上他的視線,目光哀傷,“我在想,我死了,你怎麽辦?我們才剛剛有家,一切才剛剛開始呢,我舍不得。”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哽了下。
宮歐深深地盯着她,驀地,他伸手一把将她拉進懷中,低下頭就含住她柔軟的嘴唇深吻下去,一雙瞳眸漆黑。
時念被吻得喘不上氣來。
宮歐用力地吻着她,很久才放開她,低眸瞪着她,語氣近乎自暴自棄地道,“算了,夠了!”
“什麽夠了?”
時念迷茫地問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宮歐盯着她,“反正那是我兒子,對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時念緊張了一天,聞言噗哧一笑,“你還真吃兒子的醋啊?”
“我才沒把他當一回事。”
宮歐輕蔑地道,手上轉着那一枚胸針。
“Hly和葵是我們的孩子,是需要我們共同去守護的。”時念說道。
“……”
宮歐沉默地坐在那裏。
時念低眸看向他手中的胸針,想到宮曜在病床上對他的那種奇怪态度,開口道,“說吧。”
“說什麽?”
宮歐冷聲道。
“你和Hly怎麽回事?”時念說道,“莫娜口口聲聲說你不在乎兒子的命,之前肯定發生過什麽吧?”
“沒什麽。”
宮歐的黑眸一沉。
“說給我聽,如果你們父子之間有什麽誤會,我也好幫你調解啊。”時念說道,伸手将那枚胸針拿過來放在手裏。
胸針上面的牙印讓她心疼。
宮歐的目光沉了沉,然後将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時念的眉頭一蹙,“原來是這樣,難怪Hly會那麽說話,你這是把兩個孩子都吓到了。”
任何一個孩子聽到自己的父親不願意救自己的話,都會難過的。
“不然怎麽做?”
宮歐問道。
“自然是先聽莫娜的安排,悔婚啊。”時念說道,不管如何,那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穩住莫娜。
“不要!”
“那只是一時的做法而已。”只要他們你情我願,莫娜能擋得住他們幾次結婚?
“不要!”
“為什麽?”
“你在游艇上說過,每次到了快結婚的時候我就不要你,所以我再不會不要你,哪怕是假的都不行!”就這麽簡單。
宮歐盯着她,目光深深。
“……”
對他固執的言論,時念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算了,宮曜聰明,這個事應該能和他解釋得通。
她看着宮歐轉那枚胸針,問道,“那後來呢?如果像你說的那樣,莫娜應該不可能在你眼皮底下跑出去,還開了車。”
聞言,宮歐握着胸針的手一緊,黑眸凝視着她,道,“本來我看準了時機讓莫娜分心,但裏邊那個笨蛋自己突然往莫娜的匕首上撞去,我立刻上去救他,檢查傷勢,就沒管上莫娜。”
“什麽?”
時念震驚地睜大眼,沒想到宮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莫娜去抓門口的葵。”
“還有葵的事?”時念呆住,從臺階上站了起來,“葵怎麽樣?”
她以為葵一直和阿裏莎她們在一起呢。
“她沒事,我讓傭人抱走了。”宮歐說道,“Hly見葵要被抓就撲到莫娜的面前,搶着做人質,莫娜就拖着他的腳在地上跑走,應該是那個時候,他咬住了地上掉的胸針。”
宮歐看一眼手中的胸針。
宮曜當時分明有着一心求死的欲望,有些送上門的意思,莫娜不再分神,他也就失去了一次攻擊的最好時機。
時念越聽越不對,低眸看着宮歐,“不對,事情絕不會像你這麽輕描淡寫的,你到底說了什麽話,讓Hly都想尋死了?”
宮曜年紀雖,但看東西特別透徹,他那樣的孩子不會無端端想尋死的。
“我當時說了很多。”
宮歐低沉地道,手指不斷地轉着手中的胸針。
“你認為你當時說得最狠的一句是什麽?”時念站在那裏問道。
“時念,你現在是老師訓學生嗎?你那是什麽語氣?”
宮歐不滿地站起來,低眸瞪着她道。
“說啊!”
時念焦急地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
行行行,說!
第 617 章 :莫娜死亡
第617章:莫娜死亡
全世界她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他。
“那就站到我身後,讓我來。”宮歐一字一字說道,一雙眼睛深深地盯着她。
“可是Hly……”
“信我,就站到後面去!”
宮歐道,聲音又厲氣幾分。
草地上聚來越來越多的人,所有人都望着這荒唐而血腥的一幕。
“……”
時念呆呆地看着他,然後轉身望向商務車,宮曜坐在車門口的位置,半張臉全是血,一雙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們,沒有眼淚。
“Hly你別怕,我昨天做了很好吃的糖果,一會帶你去吃!”時念大聲地喊道,然後站到一旁,讓宮歐去解決。
兒子一定會沒事。
宮歐沒什麽辦不到的,對,就是這樣的。
宮歐将槍口對準商務車,在很多人看來,他的槍口就是對着宮曜,對準自己的兒子,這畫面看上去尤其驚心動魄。
“放人,蘭開斯特!”
宮歐的聲音陰沉而涼薄。
一陣風卷過,被撞壞的花朵散落一地,随風飄散。
“宮歐,我今天敢走進你們宮家就沒打算活着出去。”莫娜殘忍的聲音傳來,“席念,你最好抓緊點時間,要是你在宮歐開槍之前自盡的話,我會放了你們的兒子。”
“莫娜你到底想要什麽?”
時念一雙眼睛擔憂地望向宮曜的臉,不清楚兒子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很簡單,我要你們家破人亡。”莫娜笑了一聲,拿着匕首用力地抵着宮曜的脖子,“怎麽樣?席念,你要你活,還是兒子活。”
當然是兒子活。
時念差點沖口而出,宮歐轉眸狠狠地睨了她一眼,那目光陰鸷,将時念到嘴的話硬生生地逼回去。
“莫娜,你放了我兒子,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你的那些負面新聞我可以親自出面幫你澄清。”時念站在那裏喊道。
“澄清?你以為我洗得白嗎?”
太可笑了。
時念到現在還做着這樣的美夢,還不明白她的出現就是為了血洗他們的婚禮。
“莫娜,你是蘭開斯特的大姐,高高在上,何必走這種絕路。”時念大聲地喊道,淚水盈住眼眶卻不敢哭出來,手垂在身側用力地攥緊。
“席念,你不用和我廢話了。”莫娜冷冷地道,“宮歐,你不是不在乎這個兒子的命麽,現在當着你們宮家所有人的面前,我倒數十秒。十秒後,如果我見不到席念的屍首,我就殺了你們的兒子。”
“……”
“當然,你也可以搶着先殺了你的兒子,別讓席念猶豫。呵。”莫娜冷笑着說道,覺得自己的計劃簡直完美至極。
只要見到這場婚禮被鮮血洗禮,她會第一時間結束自己的命,不會讓自己活在痛苦中。
這是她最好的結束。
她的話落,龐大的草坪上一片安靜,那些賓客全都驚呆地看向宮歐和時念,時念站在那裏,聽着莫娜開始倒數。
時念從沒有覺得原來十秒鐘是那麽煎熬的一件事。
風聲鶴唳。
“十!”
“九!”
莫娜開始倒數,時念看向宮歐,他還站在那裏,手上舉着獵槍,槍口就是對準宮曜的方向。
莫娜躲得太好,連手都不會冒出一點。
車玻璃又全是防窺視的,根本無法判斷莫娜以怎樣一個姿勢坐在車裏,不能輕易射擊,打偏了,就再沒有第二次機會。
如果只是傷到莫娜,而不是一擊斃命,莫娜一定會不顧一切殺死宮曜。
宮歐的神色還是那樣,輪郭繃緊,眸子陰冷地看着前方,雙目腥紅,渾身透着肅殺的氣息。
“宮……”
“你敢!”
宮歐知道時念要說什麽,直接低吼出來,眼中的神色更為戾氣。
“八!”
“七!”
“六!”
随着一聲聲像是死亡召令的倒數聲,寂靜如死的草坪上出現越來越多的聲音,有人在喊,“誰去救救啊。”
“怎麽救啊?我們都沒武器,只能看那個新少夫人的了。”
“她不會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肯救吧。”
“五!”
“四!”
那些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全部灌進她的耳朵裏,時念痛苦得厲害,她想死,但一見到宮歐又不敢死。
她度過了人生最可怕的幾秒鐘,每一秒過去,她的心都顫抖得無法自控。
最瘋狂的煎熬不過如此。
時念望着宮曜的方向,她的兒子坐在那裏滿臉是血,不知道還能撐多長時間,她不死,兒子就要死。
倒數的時間急促得不讓人有任何的反應時間。
時念站在宮歐的身旁,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嘴唇顫抖地道,“宮歐,我受不了了。”
在這一秒,她寧願一死得個痛快,都不想看到倒數過去,宮曜毫無呼吸地被莫娜從車上推下來。
她真的承受不了那樣的畫面。
宮曜從出生開始就不在她的身邊,她對這個兒子一直有虧欠,她不能忍受兒子死在自己面前。
“三!”
莫娜還在倒數。
宮歐緊緊握住手中的槍,手背上青筋突顯,瞄準着車子,摒住呼吸,等待莫娜出來的那一秒。
只要一秒。
給他一秒的時間就夠了。
一滴汗水從宮歐的額角淌下來。
這時,不知道賓客中誰将一把水果刀從果盤上拔出來,直接扔到時念面前,無聲地示意她快為自己的兒子去死。
時念看着那把匕首,呼吸份外顫抖,不知道為什麽,到這一瞬間,她想的是如果沒了她,宮歐要怎麽辦。
她已經有選擇的答案了。
“對不起。”
時念咬唇,低下身要去撿水果刀。
“砰!”
宮歐一槍射在草地上,槍響劇烈。
時念聽得耳鳴,饒是這樣,她仍然聽到宮歐突然把槍口對準了她,怒氣噴薄,歇斯底裏地吼道,“時念!為了兒子你連我都可以不要?好,我來成全你!”
時念呆呆地看着宮歐,宮歐雙目腥紅地瞪着她,已經将獵槍的槍口對準了她。
“……”
她什麽聲音都沒有。
再下一秒,她就看着宮歐的目光忽然一凜,直接轉過獵槍,朝着商務車就是一槍射擊過去。
沒有任何的猶豫。
只聽“砰”的一聲劇響,車窗瞬間被子彈穿射而過,像斑駁的龜殼花紋裂開。
草地上安靜如無一點人氣。
時念呆呆地望着那邊,腦袋一片空白,沒有一點東西,她望着宮曜脖子上緊貼地那把匕首,寒芒畢露。
宮曜坐在那裏沒有一點聲音,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意,就這麽望着前面的所有人。
早已從樹林裏蹿到西方亭的封德這時飛快地從車後跑出來,來不及多想,上前徒手就将匕首給攥了下來,一把将宮曜抱下來。
時念不顧一切地朝他們跑去,一把将宮曜抱進懷裏,牢牢地抱住,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這一剎除了顫抖還是顫抖。
“沒事了,Hly,沒事了。”
時念抱着宮曜一再說道,也不知道是說給宮曜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她騰出手将宮曜手上、腳下的繩子給解開。
宮曜的手腕和腳腕已經被勒出血來,時念看得心痛,伸手抹去他臉上的血跡,摸得一手血,“走,我帶你去找醫生,不怕,馬上就沒事了。”
“我來抱!”
宮歐低沉的嗓音在時念的頭頂上方響起。
時念擡眸看向宮歐,看着他一頭的汗道,“我來吧。”
她想,宮歐承受的心理壓力不比她。
臨走前,時念望了一眼車內的情況,被宮歐用手遮住眼睛,“別看。”
但時念還是看到了,莫娜仰倒在車裏,一只眼睛是血窟窿,直接被射穿了,恐怖萬分。
莫娜的另一只眼睛還睜得大大的,藍色的眸子就像一塊海洋寶石,美麗萬分。
莫娜死了。
周圍的人紛紛贊頌宮歐的槍法了得,甚至有人鼓起掌來。
不想耽誤時間,時念抱着宮曜匆匆跑向醫務室,醫生早已準備好一切,将宮曜抱上床便開始給他清理傷口。
“我兒子怎麽樣?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大醫院?”
時念在那裏緊張地問道。
宮歐從後面跟上來,将時念摟進自己的懷裏。
宮曜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看向宮歐,有着幾分懾人的狠意,臉冷肅,醫生将他臉上的血跡洗去,露出一道傷口來。
看到這傷口,醫生也松了口氣,“請二少爺和少夫人放心,Hly少爺只是有些外傷,不算深,沒什麽大問題。”
“這傷口這麽長,真的沒問題?”
時念擔憂地問道。
“沒事,為避免留疤,就不縫針了。”醫生說道,又清洗着宮曜脖子上的傷口。
宮歐摟着時念站在病床前,視線落在他微微鼓起的嘴上,嗓音低沉,“你嘴巴裏是不是含了什麽東西?”
時念的注意力全在宮曜的傷勢上,聞言才去看他的嘴巴,果然見宮曜的一側臉微微鼓着,像吃着什麽。
“Hly你嘴裏有什麽?是不是莫娜讓你吃的,來,讓我看看。”
時念擔憂地道,伸手捧上他的臉。
第 616 章 :婚禮被破壞
第616章:婚禮被破壞
“你……”
莫娜沉重地呼吸着,說不出話來。
“殺啊!怎麽不殺了!”宮歐瞪着她吼道,一雙眼睛漸漸變得腥紅,泛着殺氣。
仿佛他才是那個可怕的殺戳者。
莫娜被宮歐的氣勢懾到,腦中掠過一瞬間的空白,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道,“我要見席念!我要見她!”
她的計劃本來是要見席念的,席念那種女人肯定會為了兒子悔婚,沒想到是宮歐這個瘋子過來。
她今天才發現,宮歐是個最可怕的瘋子。
“休想!”宮歐直接拒絕,指着她道,“今天你放了我兒子,我給你一個全屍,保證不找蘭開斯特的麻煩!你要殺了我兒子,我讓你每天活得比死痛苦!”
“……”
莫娜看着他,呼吸越發地沉重,一手牢牢地勒着宮曜,一手握着匕首。
這一瞬間,她真的彷徨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要她放,她不甘心就這麽死了;要是不放,她就是拉着整個家族陪葬,宮歐是有這個能力的。
這時,宮歐身上的手機響起來,宮歐接起電話,是封德打來的電話。
“少爺,儀式馬上要開始了。”
封德在電話那端說道。
“我知道了。”
宮歐冷冷地道,挂掉電話,一雙腥紅的眼睛瞪着莫娜,嗓音陰冷如地獄來的魔鬼,“想清楚沒有?快點,我還趕着去結婚!”
面對兒子的生命,他竟然說出一句趕着去結婚。
……
終于送走最後一批貴婦名媛,時念坐在化妝鏡前松了口氣。
陪那些人聊天真是件頗為痛苦的事情,她要時刻心着自己有沒有說錯話,會不會給宮家丢臉。
旁邊的人立刻上前來給她補妝,再修理下頭發。
“少夫人,儀式就要開始了,走吧。”
查爾斯走到時念身後恭敬地說道。
“好。”
時念微笑着點頭,将手搭到查爾斯的手上,站起來離開,女傭們立刻将她的裙擺拉起。
婚禮儀式是在樹林深處舉行的。
天氣晴朗,陽光穿過樹林落在草坪上,衣着光鮮雍容的賓客們聚在一起談論着事情,穿着女仆裝的女傭們穿梭在人群中間,為客人們端上新鮮的蔬果與紅酒、飲料。
穿着白裙的樂手們演奏着最動聽磅礴的樂曲。
儀式布置在一個白色的西方亭中,牧師早已經那裏等候。
時念幾棵大樹後深呼吸着,前面的幾個花童已經準備就緒,全部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
時念努力地想着一會兒要說的誓詞,一定讓婚禮圓滿地完成,加油。
過了婚禮,她就不需要那麽頻繁地練習這個練習那個。
時念閉上眼睛,陽光落在她妝容精致的臉上,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跳躍,一片葉子落在她純白的婚紗上。
她靜靜地等待着,等待婚禮樂曲的響起。
但很久,樂曲聲都沒有響。
時念睜開眼眼,看向一旁,只見不遠處封德焦急地來來回回走着,手上拿着手機撥打了一遍又一遍。
“義父。”時念揚聲喊他。
封德朝她走來,焦慮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信號可能出了點問題,你再等下,我去接少爺。”
“好。”
時念不明所已地點點頭。
“嗯。”封德轉身離去,時念叫住他,“對了,義父,你找下雙胞胎,讓他們過來觀禮,我看不到他們總覺得有點心慌。”
“行,我知道了,我會帶雙胞胎過來的。”封德笑着離去。
時念繼續安靜地等待着。
這一等又是很久,連封德都沒有回來,草地上的牧師都等得焦急起來,不停地向旁邊的人打聽。
慢慢的,草地上的賓客們也紛紛看表,四下裏張望。
查爾斯守在時念的身旁也一遍遍打着電話,沒能打通,時念站在那裏,眼睛忽然狠狠地跳了下。
她抿住嘴唇,心口莫名地慌起來。
“怎麽回事?宮歐人呢?”
羅琪穿着一件深藍的宮廷長裙朝時念走過來,腰束得份外纖細,孔雀羽毛佩飾在肩側,一頂闊帽襯得她份外雍容貴氣。
“夫人,我還不太清楚,封管家已經去請了。”
查爾斯站在一旁說道。
“都什麽時間了還不來?宮歐又胡鬧什麽?”羅琪不滿地道,“趕緊讓人再去請。”
“是,夫人。”
查爾斯點頭離去。
時念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那裏,臉上仍維持着淡淡的笑容,一雙手握緊手中的花束。
“你和宮歐沒事吧?”
羅琪看向時念,眼中有着狐疑。
宮歐最近一段時間情緒反反複複,變得很奇怪,她有點擔心在婚禮上宮歐又鬧出什麽。
“他可能有什麽事耽擱了。”
時念微笑着說道,眸中深處卻有着憂慮。
不可能的。
這是他們的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宮歐不可能被什麽事随意耽擱,除非……這件事很重要。
她穿着婚紗,手機也不在身旁,聯系不到宮歐。
“最好你們是沒有任何的問題,本來娶你就已經不是什麽榮耀的事,現在婚禮要再出現什麽問題,我們宮家在宗族面前可就丢大臉了。”羅琪冷冷地說道,面露焦急與不悅。
時念安靜地站在那裏,苦澀地勾了勾嘴唇,看着羅琪轉移話題,“宮爵呢?他還沒來嗎?”
自從住進宮家,時念就沒見過宮爵的面。
今天是宮歐的婚禮,他還不下來?
“婚禮還沒開始,他出來幹什麽?收拾你們的爛攤子麽?”聞言,羅琪的語氣變得尤其凝重,雙眼不悅地盯着她,像是她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一樣。
“……”
時念默默地閉嘴,現在是宮歐遲到,又不是她遲到。
過了一會,草地上的人群更加燥亂,不少人朝這邊看來,羅琪越來越難安,時念将花束捏得手心裏全是汗。
忽然,一陣燥動從後面傳來。
時念轉過頭,就見一個傭人形色匆匆地朝這邊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夫人,不好了,Hly少爺被綁架了,傷得滿臉是血,怕是不行了。”
聞言,時念手中的花束落了下來,呆呆地看着那個傭人,“你說什麽?”
什麽叫不行了?
什麽叫被綁架了?
“真的,那女人抱着Hly少爺上了車,不知道往哪開去了,二少爺追了她一路,讓人将她擊斃,但大家都不敢啊。”
傭人焦急地說道。
草地上的賓客們也聽到了風聲,紛紛離開去看怎麽回事。
宮曜。
她的宮曜。
時念不顧一切地往外跑,跑出一路,又長又重的裙擺将她絆倒,時念整個人摔到地上,摔在衆目睽睽之下。
她不顧疼痛站起來,拿下頭上佩戴着的尖銳飾物,将裙擺用力地一劃,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撕開裙擺然後往外跑去。
宮曜,等等媽媽,媽媽來了。
時念拼了命地往前跑,但很快,她就停了下來,只見一部車橫沖直撞地朝這邊開過來。
很多人在後面跟着。
有傭人、保镖、封德,還有宮歐。
宮歐身上還穿着禮服西裝,手上拿着一柄獵槍,邊走邊将槍舉起就朝着車子的輪胎射去。
“砰。”
劇烈的槍響過去,車子歪歪扭扭地開進婚禮儀式的草坪,撞倒鮮花拱門,撞翻水果柱,吓得所有賓客紛紛四散而逃。
時念驚呆地看着,宮歐還跟在車的後面,一張臉上只剩下陰狠的顏色,雙目腥紅,舉着手中的獵槍又是一槍,那車子的輪胎又爆一個,更加歪扭地往前。
終于,在撞到西方亭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宮歐還舉着槍。
“宮歐!”
時念跑過去。
“站我後面!”
宮歐吼道,調整着手部的姿勢,将獵槍端高,瞄準那部商務車,面色越發陰沉。
“……”
時念往後退了一步,只見商務車的車門突然被推開,被捆綁住手腳的宮曜就坐在車門邊上,面對着他們,他的臉上和脖子上全是鮮血。
而有一把匕首還抵在他的脖子上。
“Hly!”
時念見狀整個人一片空白,撕心裂肺地叫出來。
怎麽會這樣。
羅琪站在那裏,看到全是鮮血的宮曜根本無法接受,當下暈了過去,被旁邊的查爾斯扶住。
“開槍啊,宮歐,你不是夠狠麽?就當着席念的面把你們的兒子殺了!”
莫娜躲在車裏拿匕首抵着宮曜的喉嚨,大聲地喊道,語氣透着殘忍的痛快。
“不要!”時念站在宮歐身旁大聲地喊道,“莫娜,你不要傷害我兒子,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她聽出了莫娜的聲音。
“我要你死!”
莫娜揚聲喊道。
随着她這一聲響起,宮歐又開出一槍,子彈狠狠地射進車門,離宮曜的身體不超過0厘米。
“砰!”
莫娜明顯也驚到了,拉着宮曜往裏躲了躲。
“不要,宮歐你幹什麽?”時念被宮歐吓到了,轉眸看向宮歐,雙眼通紅,一手牢牢地抓着宮歐的袖子,“你這樣會傷了Hly的。”
宮曜已經滿身是血了。
“你信不信我?”
宮歐站在那裏,低眸睨向她。
再精致到位的妝容也掩飾不掉她臉上的蒼白,她呆呆地看着宮歐,然後點了點頭,“我信你。”
第 615 章 :我要你悔婚
第615章:我要你悔婚。不可能!
宮葵哭着用力點頭,伸出手拉着她就要走,一群人從外面湧入,全是些有名望的夫人、名媛。
見到時念紛紛給予贊美,接着便請求拍照。
一波一波的人湧上來,很快把宮葵給擠了出去,時念擔憂地看着宮葵,出聲道,“阿裏莎,你照顧好葵。”
時念被圍在人群中擠都擠不出去,只能擠出笑容陪着這些貴婦名媛。
不能失禮,不能失禮。
時念暗暗想着。
宮葵見狀明白時念也不能陪她了,不禁更加郁悶,“哼”了一聲就往外走,一雙手插着腰。
走出化妝室,迎面是宮歐和封德走過來,宮歐一身帥氣英俊再惹眼不過,輪廓深邃,劍眉深目,一手随意地插在褲袋裏,氣場強大。
周圍的傭人紛紛低頭退到一旁。
“葵姐怎麽還不換禮服呢?”封德見到宮葵慈祥地問道,一見她臉上還挂着淚痕不禁大驚,“葵姐怎麽哭了呀?”
“封爺爺。”見到封德,宮葵立刻委屈地朝他撲過去,“Hly不理我,也好忙,葵現在好可憐,嗚。”
“葵姐怎麽會可憐呢,走,我帶你去換漂亮的禮服好不好呀?”
封德蹲在地上和她說道。
宮歐站在那裏,沒有說什麽話,擡眸看向化妝室的方向,化妝室裏傳來鬧鬧哄哄的聲響讓他蹙眉。
婚禮還沒開始,這群人都在吵什麽。
“不要。”宮葵委屈得眼淚一直啪啪往下掉,轉眸看了一眼宮歐,上前拉拉他的褲管。
“……”
宮歐低下臉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Dad,你陪我去Hly那裏要胸針好不好,那是我們送的禮物,但現在全在他那裏,他不給我了。”宮葵覺得自己的世界裏天都塌下來了,越想越委屈,金豆子止都止不住。
“你叫我什麽?”
宮歐冷冷地道。
宮葵對上宮歐的目光被吓到,手縮了回來,有些打怵地道,“D、Dad。”
她說話都犯起結巴。
Dad其實真的好兇。
“再叫一遍。”
“Dad。”
比不到一歲時叫的标準多了。
“好,現在就帶你去!”
宮歐将宮葵一把從地上抱起來,往外走去,宮葵被宮歐抱着愣了一下,眼淚水糊着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宮歐英俊的臉。
Dad不是要兇她麽?
封德跟上,宮歐抱着宮葵看向他,冷冷地道,“把那群吵得跟鹦鹉一樣的人給我轟出去,別煩着時念!”
“是,少爺。”
封德停下來。
宮歐抱着宮葵穿過亭廊過道一直朝宮曜的書房走去,陽光落在兩人的身上,草坪上隐隐約約有大提琴的樂聲傳來。
宮葵一時間都忘了哭,一雙眼睛好奇地看着宮歐,眨巴着大眼睛。
“看什麽?”
宮歐擡眸看向她。
“原來被Dad抱是這種感覺呀。”宮葵分分鐘把不開心全部抛在腦後,一臉稀奇地道,“Dad好高啊,我可以變鳥啦。”
這麽高,她都可以飛起來了呢。
“……”
宮歐看向她,黑眸幽深,又将她往上抱了抱,宮葵頓時更加開心,什麽煩惱都沒了。
宮歐抱着女兒走向書房,書房外的走廊上一個傭人都沒有。
宮葵被宮歐抱在懷中,莫名地多了一股底氣,伸手就在門上用力地敲,“開門開門!Hly,你把禮物給我,我們一人一個!我不是要來和你玩的!你開門!”
她很骨氣地說道。
要是Hly非要求她玩的話,她也可以考慮一下。
話落,裏邊一點聲音都沒有,宮葵納悶地道,“Hly是不是和漂亮阿姨走啦?”
聞言,宮歐單手抱着女兒,一手去開門。
門沒有開成。
是鎖住了。
宮歐的目光一下子幽冷下來,只見宮曜的聲音很快從裏邊響起,“等婚禮開始我會給你的,你走吧,別煩我。”
語氣又這麽差。
宮葵差點又哭了,伸出手用力地敲門,“讨厭的Hly,你開門,我要禮物!我要禮物!”
“你好煩啊,快走!”
宮曜的語氣很是不耐煩。
“色鬼!色鬼!色鬼!”宮葵又氣又難過地直嚷嚷。
“Hly,開門。”
宮歐冷冷地開口,将宮葵從懷中放了下來。
“我要玩游戲我不要開門。”宮曜的聲音顯得有些胡鬧,宮葵站在外面激動地喊道,“你個色鬼從來不玩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宮歐便将她的嘴巴捂上。
“唔唔?”
宮葵一臉傻掉的模樣。
“那你玩,婚禮開始前我會讓人來接你。”
宮歐的嗓音冷冽,黑眸變得份外幽深,将宮葵強行拉走,只是他還沒動兩步,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裏邊響起,“你們父子兩人不用在我面前打啞謎,反正我本來也準備在婚禮找你,現在你自己來了,一樣。”
莫娜的聲音。
宮葵站在那裏臉上全是挂着不解。
宮歐站在那裏,聽到這聲音臉色瞬間陰郁下來,眼中浮出一抹濃烈的狠意,“你還敢出來。”
“我有什麽不敢的?”莫娜冷笑的聲音傳來。
“那這是你自己送上門找死的!”
宮歐咬牙切齒地吼出來,擡起腿就朝門狠狠地踹過去,連踹兩下,只聽“砰”的一聲,門被硬生生地踹了開來。
“別動!”
莫娜立刻喊道。
宮歐瞪向前面,只見莫娜将困住手腳的宮曜抱在自己的懷中,一只手握住匕首就這麽抵在宮曜白皙的脖子上,宮曜沒有哭,但臉半邊全是血,看起來非常可怕。
“啊!Hly!不要傷害我哥哥!”宮葵見到這一幕害怕地大叫起來,邁開腿就要往宮曜身邊沖,想将他拉回來。
宮歐立刻抓住女兒,但莫娜還是飛快地用匕首劃過宮曜的脖子,宮曜痛得直皺眉,鮮紅的血從脖子上滲出來。
“把他放了!我給你一個全屍!”
宮歐拉住宮葵,黑眸直直地盯着莫娜,嗓音陰沉到極致。
“宮歐,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莫娜牢牢地抱住宮曜,海藍色的眼眸望着他,“我敢踏進你們宮家,就不在乎生死了,反正我死也能拉你的兒子陪葬!”
宮歐站在那裏,看向宮曜半臉全是血跡的臉,目光格外陰戾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條件。”
宮歐一字一字開口,聲音就像是鋒利的冰鋒,能置人于死地。
“悔婚。”莫娜微仰下巴,語氣充滿報複的快意,“我要你當衆悔婚,然後把消息傳播出去,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在今天悔婚了。”
“Hly,Hly。”
宮葵站在那裏吓得腿肚子發軟,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宮曜的臉,很想哭又硬是憋着。
相反,宮曜臉上倒沒什麽畏懼之色,鎮定從容得不像個孩子。
他只是看着宮歐。
“悔婚?”
宮歐站在牆前重複着莫娜的話,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笑了起來,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地邪氣,笑得停不下來,一手搭到牆上。
很久,宮歐笑着看向莫娜,語氣輕描淡寫,“那你可以動手了。”
“你說什麽?”
莫娜問。
“蘭開斯特,這麽多年你不就是想毀了我和時念的感情麽?”宮歐笑着說道,忽然笑容收斂起來,黑眸森冷地看向她,“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和時念你毀不掉,你的命我今天也非要不可!”
“你不在乎你兒子的命?”
莫娜将匕首用力地抵在宮曜的脖子上。
“你別忘了,是你沒治好我的病,我還是偏執狂!”宮歐盯着她冷冷地道,“我宮歐只要時念一個人,兒子沒了我們還會再有,今天這婚禮你破壞不掉!”
這話一出,書房裏的三個人都僵住了,宮曜坐在莫娜的懷裏,一張臉上表情凝固,看似沒什麽,呼吸卻比剛才重上許多,被綁住的手攥成了拳頭。
宮葵也呆在那裏,一雙大眼睛害怕地看向宮歐,人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你……”
莫娜坐在沙發上,她怎麽都沒想到宮歐會偏執到這種地步,寧願不要兒子的命都不肯悔婚。
原來,在他宮歐的心裏,不止她排不過時念,連兒子都排不過。
宮歐陰冷地看着她,輪廓繃得緊緊的,态度沒有一絲一毫的緩和。
“好,宮歐,你夠絕夠狠!”莫娜将匕首劃着宮曜的脖子,一雙藍眸裏透出豁出一切的狠辣,“那我就殺了你的兒子,看看席念是不是也像你一樣,想結婚想到不顧兒子的命!看她會不會原諒你!”
說着莫娜就要劃下去,宮歐冷厲地開口,“你殺!我兒子一死,我立刻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
莫娜的動作僵住。
“我親自割,我讓你活着,活着看我怎麽把蘭開斯特家族的人一個一個拉下來玩死,我讓你享受所有的痛苦,成為蘭開斯特最後一個被殺死的人!我宮歐下半輩子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讓你滅族!”
宮歐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聲音有一秒的破音,眼中翻湧着瘋狂的殺意,身上的氣場強大到能吞沒一切。
第 614 章 :婚禮上的風波
第614章:婚禮上的風波
“阿姨你在說什麽呀?”宮曜故作害羞地指着書,聲音稚嫩地道,“這個阿姨我也好喜歡的,她也有藍色的眼睛。”
“呵。”莫娜冷笑一聲,伸手将臉上的口罩拿下來,蹲在宮曜的面前,“你覺得阿姨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她的臉上有着兩道沒有做什麽處理的傷痕,額角也有一條很長的疤,看起來份外可怕,毫無美感。
聽着她的話,宮曜臉上的神情凝滞下來,拉開門就想跑,被莫娜用力地一推,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砰。”
大人與孩,體力上就是懸殊的。
宮曜倒在地上,手撐在地上,一雙黑色的眼睛看着她,聲音稚嫩卻鎮定,“這裏是宮家,你跑不掉的。”
這才是他正常說話的語氣吧?
“以前也有所耳聞,宮歐的兒子聰穎過人,看來是我看你了。”莫娜将門鎖上,冷笑着把宮曜從地上拉起來往柔軟的沙發上一丢,“我跑不跑得掉要看你了。”
宮曜被摔進沙發上,他迅速坐好,拿起抱枕要去丢她,莫娜從身後的腰間取出匕首,寒冽的鋒芒劃過宮曜的眼睛,他把手中的抱枕拿下來,沒再反抗。
“你可真不像是個孩子。”
居然不吵不鬧,莫娜低眸看着他,恍然想起當年第一次在新聞上看到宮歐的事跡,那一眼,她就知道宮歐和她身邊來來去去的男人都不一樣。
“你要出去的話我可以幫你。”
宮曜鎮定地說道,那個綁匪說過,被人綁架的時候要盡量滿足對方所有的要求,不能惹怒對方。
“誰說我想出去?”莫娜反問道,“你以為我真是被你騙進來看什麽醫生的?”
“……”
宮曜坐在那裏,黑色的眼中掠過一抹意外。
“我只是順勢進來,要給你的父母送一份新婚賀禮罷了。”
莫娜冷冷地道,将匕首插在一旁的桌子上,掃了一眼周圍,拿起一條卷好的玩具繩将宮曜的雙手、雙腳給綁起來。
宮曜一動不動地任由她做着,一雙眼睛注視着她,“你要送什麽賀禮?”
“自然是一份大賀禮。”
莫娜冷笑一聲,走到窗邊往外望了一眼,現在傭人們都忙碌着婚禮的事宜,這邊幾乎沒什麽人經過。
剛剛宮曜為了保護他的妹妹,他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傭,将她們都趕在外面,這會沒人進來。
即使進來又如何,她手上捏着宮家少爺這張王牌,能做的事太多了。
莫娜将窗簾拉下,走到宮曜身邊坐下,拉起袖子看一眼時間,“不急,阿姨先陪你玩一會。”
“……”
宮曜的手被勒得緊緊的,沉默地看着她。
莫娜等待着婚禮開始前的那一剎那,她低眸,看到剛剛她幫宮曜拿進來的禮包,她伸手拆開,從裏邊拿出兩枚糖果胸針。
一大一,上面鑲嵌着鑽石,華麗又帶着濃濃的童趣,設計得不倫不類。
“這是你們要送給你們父母的禮物?”莫娜捏着糖果胸針問道。
“是。”
宮曜淡定地點頭。
“這麽就知道孝順了?”莫娜低眸看向他漂亮的臉,“告訴阿姨,你為什麽要查我的資料?說實話,你這騙子騙不了我了。”
宮曜垂眸,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手中的胸針。
莫娜揚起手作勢要将胸針丢掉,宮曜開口,“我在嘴裏聽過你的名字,你應該不是個好人。”
“所以你想設局抓我?”莫娜問道,覺得特別可笑,“我不是好人?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父母做了什麽?知不知道我這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
宮曜沉默地聽着。
莫娜低眸看着他,越看越覺得他和宮歐長得太過相似,眉宇間竟是一模一樣,低聲道,“你查過我的資料,就該知道我出身于顯赫的貴族,比你們宮家這種混血貴族尊貴得不止一星半點。”
宮曜安靜地坐在那裏,手被繩子勒出了紅印。
“以我的身份,就算嫁給一個儲君王子都足以匹配。可現在呢?我被你的父親悔婚,名譽一落千丈,只能嫁給一個政要。”莫娜的聲音苦澀,“現在這個政要一見我出事,連問都不問一句緣由,就跑回了美國,棄我于不顧。”
“……”
“我的家族因我而備受責難與焦灼,我從衆星拱月的大姐變成水溝裏的老鼠,難道你的父母不才是壞人嗎?”莫娜問道。
她的一生都因為宮歐和時念毀了,她本該高高在上的,可現在呢?她連家都不能回。
她還能是壞人?
宮曜沉默地坐在那裏,看到他這個冷漠的态度,莫娜不禁又想起宮歐,連态度都是如此一致。
好像從來都不曾把她放在眼裏過。
“我讓你說話!”
莫娜氣憤地推了一下宮曜,宮曜被推倒又被一把拉起來,莫娜憤恨地瞪着他,“我讓你說啊,到底誰是壞人?”
“Dad我不知道,我的不是壞人。”
宮歐說道。
“啪!”
莫娜一巴掌甩在宮曜的臉上,手上捏着胸針刮過他的臉拉出一道血痕,疼痛難忍,他咬緊牙關忍了下來。
“你和你的父親一樣讨厭!席念有什麽好,要背景沒背景,要美貌沒美貌,除了會畫畫還會什麽?你們是不是都瘋了?”
莫娜有些激動地抓着宮曜說道。
一個一個都說着時念的好話,都魔障了嗎?時念連同她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她卻輸了?
“你也喜歡我的父親。”
宮曜被她拎着衣服,臉不得不仰起,他看着她問道。
“我喜歡他,我喜歡得比席念更早。”莫娜瞪着他,一雙漂亮的藍眸中透着濃烈的嫉恨,“你知不知道我為宮歐做了多少,我為他研究偏執型人格障礙,他一句要娶我就和他在一起,他要我治病我就收留了他四年!我為他做的遠比席念多的多!可他們是怎麽對我的,他們想我死啊!”
宮曜被她緊緊抓着,臉上的血淌下來滴在莫娜的手上。
看着指尖上的那滴血,莫娜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快意,“寶貝,阿姨告訴你,像你父母這樣的人不該幸福,他們沒資格踩着我的人生、我的屍體去幸福!”
“你要做什麽?”
宮曜問道。
“我要什麽?”莫娜笑了出來,伸手溫柔地将他拉進懷裏摟住,手指撫着他受傷的臉,“當初我的訂婚典禮是一場鬧劇,現在,我要把你父母的婚禮也變成一場鬧劇,不,變成一場葬禮。”
她的語氣溫柔似水,同時也殘忍入骨。
她用手指甲一遍一遍回來刮着宮曜臉上的傷口,宮曜被她抱在懷裏用力地咬牙忍着,一雙黑色的眼睛充滿堅毅。
……
另一邊,時念光妝容就化了兩個時,化得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在女傭的幫助下,時念換上一件白色的婚紗,婚紗以修身為主,襯托出她身材纖細姣好,裙擺稍長,鑲嵌着不少鑽石讓她站着都覺得有些沉。
“少夫人今天真美。”
時念從更衣幕後一走出來就收獲無數的贊美,查爾斯也站在那沖她露出贊美的微笑。
時念慢慢走到鏡子裏,看着鏡中一襲白紗的自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笑容。
終于結婚。
終于有家了。
“還有一個時典禮就開始了,少夫人先坐着休息一會吧。”查爾斯說道,又吩咐一旁的人做好準備工作。
時念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女傭在她面前蹲下來,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檢查指甲,時念看向查爾斯,“雙胞胎呢?他們的禮服換好了嗎?”
“他們?”查爾斯愣了下,左右看了看,“我這一上午都沒見到他們,是不是夫人帶他們去換衣服了?”
“是嗎?”
時念有些疑慮,正想着,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匆匆地跑來,她擡頭望去,就見宮葵一路揉着眼睛往這邊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葵?怎麽了你?”
時念詫異地看向她。
“嗚嗚。”宮葵哭着就要往時念的懷裏鑽,被查爾斯拉開,“葵姐不可以,少夫人換了禮服不能弄髒。”
這婚紗只有一件,是特意趕出來的,沒有可代替品。
“。”宮葵哭着站在那裏,邊哭邊氣憤地道,“我以後都不要跟Hly玩了,你趕緊生寶寶,我要新的弟弟。”
聽到是兩個孩子争執,時念放下了心,笑着說道,“怎麽啦,Hly可不會惹你。”
宮曜那麽疼妹妹,怎麽可能惹到她。
“他就惹我,他還把我推到地上呢,他是色鬼,不信你問阿裏莎!”宮葵指着自己的女傭說道。
時念看向阿裏莎,阿裏莎尴尬地點了點頭,時念一臉錯愕,“這怎麽可能呢?”
她怎麽都不相信宮曜會推宮葵。
“是真的,你不信我!”宮葵哭着嚷嚷,委屈得一塌糊塗,“我好難過。”
“好了好了,不哭。”時念哄道,“那這樣吧,我跟你去找Hly,問問清楚好不好?”
“好!”
第 613 章 :宮曜的計劃失敗
第61章:宮曜的計劃失敗
那個男人不知道。
時念一定會喜歡的。
宮曜想着。
“哎喲。”
陽光之下,宮葵當場演繹了一個平地摔,整個人摔在地上,手中的禮包甩了出去。
阿裏莎和宮曜将她拉起來,宮葵急切地嚷嚷,“我的禮物!”
宮曜走上要去撿,一只大人的手已經搶先将地上的禮包撿了起來,他擡起頭,一個高挑纖細的女人穿着藍灰色的皮衣站在那裏,一頭金色的長卷發在陽光下耀眼,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藍色的眼睛。
那種藍就像是海洋的顏色,很美。
宮曜擡眸看着她,臉沒有表情。
“還給你。”
女人笑着将手中的禮物遞給宮葵,宮葵連忙上前接過,感激地道,“謝謝阿姨,謝謝阿姨。”
“不客氣。”
女人說道。
宮曜一直盯着她。
“Hly,我們走吧。”宮葵道完謝就抱着禮包要走,忽然只聽一聲慘叫,她連忙轉過身,只見那個阿姨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肚子,眉頭皺得緊緊的。
“阿姨,你怎麽啦?”
宮葵忙走過去,關心地問道。
“……”
宮曜站在那裏看着。
“阿姨肚子好痛。”女人蹲在那裏痛苦地說道。
宮葵歪着臉道,“你肚子痛要叫醫生看病的。”
“可阿姨走不動。”女人一雙藍眸請求地看着宮葵,“寶貝,我能不能坐你們的車坐到醫院啊?”
阿裏莎連忙要拒絕,還沒開口,宮葵就一臉天真善良地點頭,“好啊好啊,我們開了三部車出來呢。”
說着,宮葵把禮包遞給宮曜,伸手去扶阿裏莎。
“謝謝你,寶貝,你真是天使。”
女人感激地站起來,跟着宮葵往車子那邊走,車門還沒開,一個的身影跳到女人面前。
女人低下頭,只見宮曜站在她面前,沖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漂亮阿姨,你跟我一起坐吧,我們坐這個車。”
說着,宮曜就拉着女人走向另一個車,推着她坐進去。
宮葵見狀也要跟着坐上去,結果宮曜雙手拉着車門用力一關,把她關在了門外。
“Hly是大色鬼,見到漂亮阿姨就不要姐姐了!讨厭讨厭讨厭!”
宮葵站在車外面沖着車窗做了個鬼臉,然後氣匆匆地走向另一部車。
宮曜一坐上車,就笑眯眯地看向女人,一臉的童稚可愛。
女人正是已經聲名狼藉的莫娜,她現在如落水狗一樣,本來想等着躲過風波回家,但現在一切都晚了,她不敢回丈夫身邊,也不敢回家族。
回去便是面臨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她已經走投無路了,這一切都是宮歐給她的,她要讓宮歐也嘗嘗代價,影像資料沒了,她什麽底牌都沒了。
不過沒關系,讓她發現宮歐的一雙雙胞胎這幾天總是偷溜出來,身邊帶的傭人都是女的,沒什麽戰鬥力。
他要她活不下去,她就是死,也要他嘗點失去的痛苦。
莫娜坐在宮曜的身旁,從身後的腰間慢慢拿出一把匕首,還沒拿出來,宮曜就沖她笑得一臉燦爛,“漂亮阿姨,你的眼睛好好看啊,我喜歡藍色的眼睛。”
“是嗎?”
莫娜微笑。
莫娜和宮曜只有過一面之緣,對宮曜完全不了解,聽到這話不禁想,他比他父親的審美好多了。
“是啊。”宮曜一臉無害地說道,手搭上她的膝蓋,“阿姨你現在肚子還疼嗎?”
“有一點。”
“那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家裏有很多醫生,他們能治你的病。”宮曜說道,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還有我Dad和今天結婚,家裏會很熱鬧哦。”
“結婚?”
莫娜在身後摸匕首的動作僵下來。
原來,宮歐和時念的婚禮就在今天,他們把她搞到聲名狼藉、無處容身,卻要幸福地結婚了。
憑什麽?
莫娜的藍眸中湧過一抹恨意。
“阿姨,你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宮曜熱情地邀請着他。
聞言,莫娜将匕首慢慢放了回去,低眸看着宮曜,笑着道,“好啊,既然你這麽誠心地邀請我,我怎麽能不去呢。”
結婚是嗎?
反正她已經沒有半分活路,這最後的告別不如就玩得更大一點。莫娜瞬間改變了主意。
她死,誰也別想好好地活着!
“太好了!”
宮曜天真地看着她,倒頭一歪靠進她的懷裏,手牢牢地抱着她。
莫娜低眸看着懷中的孩,問道,“你都沒有看清我的樣子,就知道我好看?”
“你眼睛好看,就是好看。”
宮曜的聲音稚聲稚氣的。
前面開車的傭人聞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好奇怪啊,從來沒聽Hly少爺這麽說話過,這麽就知道看人家漂亮了?
“是嗎?那我和你媽媽比,誰更好看?”莫娜問道。
“阿姨好看,沒有藍色的眼睛。”宮曜倒在她的懷裏說道,童言童語的。
聽到這話,莫娜不禁勾起了嘴唇,手指撫過他的臉蛋,“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要是宮歐有他兒子這麽識趣該多好。
為什麽就非看中了那個時念,為了那個女人虐待過她,悔她的婚,讓她顏面掃盡,現在又讓她有家不能歸。
她的一生全毀了,而罪魁禍首卻要在今天開開心心地結婚。
他不會讓他們幸福的,誰也別想要幸福。
……
車子緩緩駛進宮家,有宮家的少爺一路領着,莫娜很容易就被帶進宮家。
裏邊一片喜慶的景象,水果都是沿路鋪着,傭人的孩子們都蹦蹦跳跳地去拿水果吃,花球到處布滿,幾乎連每一寸空氣都在向莫娜炫耀着宮歐和時念有多幸福。
她來了。
他們不會幸福的。
看着那些為婚禮布置的場面,曾經有那麽一瞬間,這些應該是屬于她的,連孩子都該是她和宮歐的。
可現在,她從一個貴族的大姐變成一個有家不能回的落魄人。
想到這些,莫娜用力地捏緊了宮曜的手,恨不得捏斷。
“阿姨,你捏痛我了。”宮曜說道,陽光下一張臉尤其俏皮可愛,“來,阿姨,婚禮還沒開始,你先跟我去書房,我有好多書和玩具。”
“是嗎?那真好。”
莫娜笑着道,跟着宮曜往前走去。
“等等我,等等我!”宮葵從後面追上來,跑到宮曜身旁,“我也要和你們一起玩,Hly,我也要一起玩。”
“誰要和你一起玩。”
宮曜冷冷地瞪了宮葵一眼。
“我就要一起玩嘛,我要和Hly,還有阿姨一起玩。”宮葵又黏上去。
見狀,宮曜掙開莫娜的手,伸出手就将宮葵狠狠地推到地上,不耐煩地道,“你好煩啊,一直跟着我一直跟着我,我要和阿姨玩,就不帶你!”
宮葵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從來沒被宮曜兇過的她瞬間懵了,呆呆地看着他,還反應不過來。
“阿姨我們走。”
宮曜拉着莫娜就走。
宮葵被女傭扶起來,傻傻地看着宮曜,從未有過的委屈和憤怒一下子全部襲上來,指着宮曜大聲喊道,“宮曜你個色狼!你就要漂亮阿姨!我以後都不要和你玩了!我讨厭你!嗚哇……”
宮葵站在那裏大哭起來,止都止不住。
看着宮歐的兩個孩子争吵,莫娜隐隐覺得痛快,便也跟着宮曜走進他的書房,準備琢磨一下下一步怎麽做。
一進書房,宮曜便把門關上,笑眯眯地看向莫娜,“阿姨,你坐呀。”
莫娜看了一眼牆邊的幾個書架,道,“你還真的有很多書。”
“對啊。”宮曜親密地蹭在莫娜的身邊,拉着她的手給她看一本一本的兒童書。
莫娜敷衍着他,問道,“你父母的婚禮什麽時候開始?”
“還有幾個時才開始呢。”宮曜貼着她,看着她關心地說道,“阿姨,你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水好不好?”
“不用了。”
“要喝水的,我給阿姨倒水去。”
宮曜一副獻殷勤的模樣,看得莫娜多出幾分笑意,伸手從矮矮的書架上随意地拿下一本書。
宮曜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就冷卻下來,一雙漆黑的大眼睛裏透着幾分得意。
莫娜。
壞女人。
讨厭的壞人他抓住了。
他只要一出去喊人來抓住這個壞女人就好了。
宮曜的眼中閃耀着狡黠的光,伸出手去拉門,身後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将門剛剛拉開,就被人從後面用力地關了上去。
“砰。”
莫娜站在他的身旁,低眸看着她。
“阿姨怎麽啦?”
宮曜擡起臉天真無害地看向她。
“差點被你這個孩子騙了,你是故意把我騙進來的?”莫娜臉上戴着口罩,一手按在門上,一手抓着手中的書。
那是一本故事書,但中間是幾張打印的紙,全是有關她的資料,上面還有幾張她的照片,非常清楚的照片。
“你這麽的孩子怎麽會查我的資料?”
莫娜問道,這些資料只可能是這個孩子的,宮歐和時念不會把查了的資料放在一本兒童故事書裏。
這個孩子的心思還真是挺可怕的。
收集她的資料,然後憑着一雙眼睛就認出了她。
第 612 章 :婚禮當日
第61章:婚禮當日
“好。”
時念點頭,跟着宮歐離開。
結束,是代表一個美好的開始。
……
莫娜的視頻被曝光了,蘭開斯特家族企圖壓制,但封德早一步疏通了關系,于是在國際上引起較大的風波。
媒體瘋狂地做着跟蹤報導,事發後的第二天,莫娜的老公便回了美國,拒談妻子;而蘭開斯特家族內部的一些成員還在政界有着一些位置,這次都直接受到影響,名譽地位直線下降,甚至被人扒出挖黃金起家時那些可怕血腥的殺戳勾當,以及那些亂倫史,受到各方調查,可謂是重創。
新聞被這個本該低調的貴族橫掃。
同時,時念正期待着婚禮的到來,她還是會盡量擠出一切時間背着宮歐練習禮儀,希望婚禮能順順利利地舉行。
婚禮舉行的這天,天氣很好,霧氣不重,陽光掠過湖面飄進宮家古堡,拂照在每一支盛開的花朵上。
傭人們一早便忙碌開了。
時念早早地起床洗漱,貼上面膜護理,在房間裏翻着如何談吐的一本書。
宮歐還在床上沉睡着,手往旁邊的位置探了探,摸到一片空的,他睜開眼,有些惺忪地朝時念看去,就看到一張面膜臉。
“這麽早起了?”
宮歐從床上坐起來。
“早啊。”
時念把書放進一旁的抽屜裏,走到床邊坐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宮歐,眼中含着笑意。
“這麽的婚禮也值得你高興?”
宮歐對這次的婚禮沒有任何期待,比起訂婚典禮這一次辦得實在太規模,只有宗族親人知道而已。
“其實我不在乎婚禮什麽形式,只要能和你結婚就好。”
時念笑着說道。
宮歐從床上坐起來,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低沉地道,“也好,反正你不喜歡太多束縛,辦一下我們就回國。”
她也不喜歡在英國呆着。
“嗯。”
時念點了點頭,沒和他說雖然婚禮規模不及訂婚時那麽盛大,但她學的規矩可比訂婚時多多了。
她站起來走向浴室,邊走邊撕下面膜,宮歐的視線跟着她移動,眉頭微蹙,“你是不是又瘦了?”
最近為了婚禮她是清瘦一些。
“沒有,你看錯了,我好吃好喝地在這裏,怎麽可能瘦呢。”時念微笑着說道,走進浴室洗臉,抹上護膚品。
從浴室走出來,時念穿了件開襟的寬大毛衣,直接跪坐到床上,看着他道,“宮歐,你再睡會吧,我去做頭發。”
“急什麽。”
宮歐拉住她的手,不願意她離開他。
“雖然婚宴是午後才開始,但弄頭發、化妝那些就要幾個時了。我先過去。”時念說道。
“不許去!”宮歐一把将她拉進懷裏抱住,低下頭就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留下來陪我。”
“那頭發怎麽辦?”
“随便弄一下就行了。”宮歐在她的臉上又親又咬,時念在他懷裏鑽來鑽去。
“那可不行,太失禮了。”
“我覺得好看就行!”宮歐霸道地開口,聞言時念又笑,嗓音輕柔,“我怎麽樣你都覺得好看的。”
就算她摳着鼻孔、蓬頭垢面他都覺得他女人怎麽這麽可愛。
“是,所以你更不用打理了!來做點更有意義的事!”
說着,宮歐将時念直接壓倒在床上狂吻起來,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時念在他懷中連聲讨饒,最終也是臣服在他火熱的吻中。
婚禮的早上,兩人再甜蜜不過。
一番纏綿,惹得查爾斯和封德在外面頻頻敲門不止,時念想逃離又被宮歐逮回去。
終于,在宮歐發洩痛快後,時念忙不疊地重新洗了下臉匆匆離開。
她一走,宮歐便沒了繼續補覺的心思,從床上下來,起身沖澡穿衣。
“少爺。”
封德走進來伺候宮歐。
整整兩排的女傭穿着幹淨的服裝站在門外等着伺候。
宮歐站在門口,封德展開一件禮服西裝為宮歐穿上,拉直衣袖,一個女傭跪在地上,拿着柔軟的毛巾替宮歐擦亮皮鞋,
宮歐任由他們服侍,一雙眼睛望向對面的房門,黑眸深邃,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是一個女傭面露焦色地跑過來。
“走路輕點。”
封德站出來說道,眉頭皺起。
“是,封管家。”女傭連忙停下腳步,低下頭,“請問席姐在嗎?”
“從今天起,應該改口叫少夫人了。”
封德說道,檢查宮歐手指指甲修剪的幹淨程度。
“是。”女傭人點頭,“少夫人讓我帶葵姐和Hly少爺換禮服,但我沒找着他們。”
“是不是出去玩了,再找找。”
封德道。
“知道了,封管家。”
女傭又退下去。
宮歐站在那裏,黑眸凜冽地看向那個離開的女傭,嗓音低沉,“今天的安保工作做得如何?”
“在宮家辦婚禮,一切都是老爺和夫人作主的。”
封德說道,他身為宮歐的管家并沒有參與進婚禮的安排。
“去檢查一下。”宮歐冷冷地道。
封德站在那裏挑選着領結,聞言溫和地道,“少爺,沒人敢在宮家動什麽手腳的。”
誰會吃了熊心豹子膽侵入宮家,這不是找死麽。
宮歐冷冷地投去一眼,“當然有人敢,亡命之徒。”
“……”
封德挑選領結的動作一僵,擡起頭看向宮歐,“少爺是說莫娜?那我趕緊下去檢查一下各方面的安保措施。”
自從莫娜的視頻放出去後,莫娜還沒有一點消息,她現在算得上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了,說不好就幹出什麽事來。
……
陽光溫暖,一排車行駛在路上。
女傭阿裏莎坐在副駕駛座看着後面的兩個孩子,急得都快吐血了,“葵姐,我們已經出來好幾趟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家裏發現的,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不要。”宮葵坐在後面古靈精怪地搖了搖頭,“我前幾次挑選的禮物都不滿意,我要重新挑。”
“葵姐,被夫人發現我會挨打的。”
阿裏莎哭的心都有。
她們幾個傭人都被宮曜少爺找到工作時失誤的把柄,于是被兩個孩子要挾着偷偷出來,已經好幾次了。
今天又是二少爺大婚的日子,家裏肯定會發現,那她們真要死定了。
“你放心,我會幫你,Hly會幫你,也會幫你的。”宮葵沖她調皮地眨眨眼,“我一定要選到最好的禮物送給,讓她好開心好開心。”
“……”
宮曜坐在一旁看着外面倒退的風景,漂亮的臉酷酷的,沒有什麽表情。
阿裏莎好想哭。
“放心吧,我們這麽早起來他們不會發現的。”宮葵安慰着自己的女傭。
一到街上,宮葵就興奮得不行,她其實很不喜歡老是呆在古堡裏,沒有一點自由,她蹦蹦跳跳地走進一家店,還沒開始挑禮物,就先買了兩根棒棒糖。
“給你,Hly。”
宮葵遞出一根給宮曜,宮曜搖搖頭,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家珠寶店上,擡起腿往那邊走去。
宮葵立刻跟着上去。
阿裏莎和幾個傭人也連忙跟上,都加倍地賠着心。
兩個孩子走進珠寶店裏,漂亮、帥氣的模樣立刻惹到店員的喜愛,全部一窩蜂地圍上來,宮葵甜甜地同她們攀談着。
宮曜站在那裏,臉沒有表情地看着裏邊的珠寶,視線忽然落在一枚胸針上。
那是一對胸針,情侶款的設計,形狀設計成糖果的形狀,上面鑲嵌着鑽石,閃閃發光。
糖果。
時念把他的糖果收藏了起來。
“葵。”
宮曜叫宮葵的名字,宮葵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被阿裏莎推着往前,不需要宮曜多說,宮葵也是一眼就看到那對情侶糖果胸針。
“好漂亮!我喜歡!我要買這個送給!”
宮葵興奮地跳下椅子,她看了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喜歡的禮物,這個最漂亮。
“嗯,買這個。”
宮曜點頭,轉眸看向阿裏莎。
阿裏莎一臉窘迫,彎下腰低聲和他們道,“葵姐的錢不夠買胸針啊。”
“那你們身上的錢加起來夠嗎?”宮曜一雙黑幽幽的眼睛看向阿裏莎。
阿裏莎傻眼,這是把主意動到她們傭人的頭上嗎?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宮曜伸手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來,手捏着手表遞給她,“換胸針。”
“Hly少爺。”
幾個傭人詫異地看着宮曜。
“對,換胸針。”宮葵也有樣學樣地将手腕上的粉紅色手表摘下來,遞給阿裏莎。
“如果你們的錢夠,手表給你們,如果不夠,我們賣掉手表買。”宮曜一本正經地說道,臉認真得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那聲音從的身體裏傳出來着實把幾個傭人都震懾住了,幾個人紛紛拿錢的拿錢,拿卡的拿卡幫忙把胸針買了下來。
要知道,兩個孩子身上的手表比胸針值錢多了。
宮葵抱着包裝好的禮物心滿意足地離開珠寶店,粉嘟嘟的臉上全是滿意,“Hly,Dad和一定會特別喜歡的是不是?”
第 611 章 :特殊的新婚賀禮
第611章:特殊的新婚賀禮
他說他一見到莫娜會做出極其血腥的事,不适合她跟着。
她也就沒有強求,反正她還要練習種種禮儀,免得到婚禮這天失态。
“沒什麽好跟的。”
宮歐摟着她道,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胸口舒服了些,一天的燥意消散不少。
“今天還是沒找到?”
時念問道,要是找到了,宮歐的表情不會是這樣。
“嗯。”宮歐沉聲道,言語間透着濃濃的厭惡,“這女人跟只老鼠一樣能躲!”
幾天了,還沒找到。
“她會不會已經回蘭開斯特家族了?”時念看向宮歐問道。
宮歐摟着她,手指轉着她的頭發,一旁的封德聽到這裏開口淡淡地道,“我們已經派人盯着蘭開斯特家族那邊,憑她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想要躲過我們的視線回到家族不是件容易的事。”
聞言,時念蹙起眉頭,“也就是說莫娜沒有選擇回家族,她應該猜到你會盯着,那她會去哪裏?”
“不清楚。”
宮歐冷聲道,眉宇間有着幾分戾氣。
時念依偎在他身邊,想了想道,“如果我是莫娜的話,計劃敗露,又看到你一心只想要殺了自己,當然選擇躲得越深越好,先躲過一陣風頭再說,說不定……”
“說不定什麽?”
宮歐低眸看向她。
時念咬了咬唇,注視着他的眼睛道,“在莫娜看來,你極有可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會瘋。如果真等到你瘋了,宮家亂成一團,那她再回家族也不遲。”
她想,莫娜如今就是抱着這樣的主意。
宮歐的眸光泛深,莫娜現在不想別的,只想着躲?
“必須在我們結婚之前把莫娜抓出來!”宮歐黑眸睨向時念,一個字一個字道,“我絕不會帶着恥辱和你結婚!”
莫娜象征了他四年的恥辱,他必須解決掉。
“可英國這麽大,找人不是這麽好找的。”
時念道,還必須在婚禮前找到,那就更難了。
“那就逼她出來!”宮歐沉聲道,從沙發上站起來轉眸看向封德,“你去給我在上散播一個消息,就說蘭開斯特的大姐平素最為鐘愛淫亂ary之類,說手上有實質性的證據,我要這個消息在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不行。”時念坐在沙發上立刻說道,“宮歐,你別忘了她手上也有這四年的影像資料。”
他和莫娜現在算是相互脅持,一旦那些影像曝出來,宮歐受到的輿論沖擊比四年前更大。
“那就一拍兩散!”宮歐冷冷地道,“她想存活,絕無可能!”
他絕不會讓莫娜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多活一天,他都難受!
時念看着宮歐陰冷的目光,他是恨痛了莫娜,可她擔心他能不能承受一拍兩散帶來的後果。
“二少爺,席姐。”
一個女傭走進來,朝他們低了低頭。
“什麽事?”
封德站出來問道。
女傭擡頭看向時念,“席姐,外面收到一份您的包裹,按規矩,我們已經拆開檢查過,是您的朋友給您送的新婚賀禮,要拿進來嗎?”
“我的朋友?”
時念有些愕然地問道,她有什麽朋友會寄賀禮寄到宮家這邊來?
“是的,落款上寫着Y先生。”
女傭一五一十地答道。
“是他?”時念從沙發上站起來,轉眸看向宮歐,宮歐的臉色頓時更不好看了,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她,那嫉妒的火光都快沖出眼珠子了。
時念幹笑,“那個,你要介意的話,我把禮物轉送給夏雨好了,反正也就是香水、絲巾那些。”
“他還送過你香水、絲巾?”宮歐把她一把拉到面前,低眸瞪着她,“你和他的關系發展得很親密,嗯?”
時念無辜極了,正想要解釋,一旁的女傭說道,“不是那些,都是加了密的儲存盤,有很多個,好像都是視頻,現正在解鎖密碼。”
“視頻?”
時念愕然地看過去。
宮歐站在那裏,聽到這話,黑眸凜冽,嗓音冷冷地道,“不用解密了,拿進來。”
“是,二少爺。”
不一會,一群保镖提着好幾個大箱子走進來,一個箱子裏放的全是儲存盤,另外幾個箱子裏放的全是各種電腦,有筆記本,也有平板電腦,甚至還有兩臺電視機。
還有保镖正繼續往裏搬。
女傭拿出一封拆開過的信件遞給時念。
時念伸手接過,打開信,從裏邊抽出一張燙金的卡片,上面是一排楷的字跡,一手字寫得十分好看。
【席姐:
抱歉無法出席你的婚禮,賀禮獻上,希望你會喜歡,祝美滿幸福。
Y先生。】
時念疑惑地看向那些電腦和儲存盤,為什麽送她這些當新婚賀禮?這個Y先生未免也太奇怪了。
宮歐在她身旁蹲下來,拿起一個儲存盤放在手裏看着,英俊的輪廓繃着,一雙黑眸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時念低眸看向宮歐。
只見宮歐蹲在那裏翻了翻儲存盤,目光越來越深,薄唇抿着。
“二少爺,不需要解密嗎?”
女傭站在旁邊問道。
“不用。”宮歐冷冷地道,把儲存盤放回去。
“宮歐你知道這些是什麽東西嗎?”時念不解地看向宮歐,他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不如我打電話給Y先生問問清楚。”
“不用!”
宮歐很快地否決。
“……”
時念怔怔地看向他,宮歐嗓音冷冽地發話,“燒落葉的爐子還在不在燒?”
“最近落葉很多,一直在燒。”
女傭答道。
“通通搬過去。”
宮歐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時念不明所已地看着他,為什麽又要搬到燒落葉的爐子那邊?
他在想什麽?
正狐疑着,一旁接了個電話的封德走過來,朝宮歐道,“少爺,剛收到消息,蘭開斯特家族專屬于莫娜的保險櫃被盜,包括她平日用的一切電子産品。”
莫娜的保險櫃被盜?
時念愣了下,忽然明白過來,雙眸看向宮歐,“所以這些東西是……”
是莫娜這四年拍的東西。
Y先生把這些全找了回來,那可是一個大家族,Y先生是怎麽做到把東西拿出來的?
“他是怎麽辦到的?”
宮歐問出時念心中的疑惑,嗓音異常冷冽,透着一抹不同尋常。
“聽說是自己人下的手,所以才這麽容易成功。”封德這會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不禁道,“Y先生能如此容易得手,要麽他早就安排人手紮在蘭開斯特家族,要麽他和蘭開斯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要知道少爺也在想辦法進入蘭開斯特家族拿回這些影像資料,但莫娜一失蹤,蘭開斯特家族幾乎沒有外人能進入。
這個Y先生的能力真是神通廣大。
“他和蘭開斯特沒關系。”
宮歐冷冷地道,擡起腿往前走。
“……”
時念站在那裏怔怔地望着宮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她從宮歐的語氣裏聽不到一絲開心。
這些影像資料到手,莫娜連最後能要挾他們的東西都沒了,不該開心麽?
為什麽宮歐會是這樣的反應。
遠離古堡的一處爐子在夜色下燒得很旺,紅色的火舌吞噬着落葉,燒得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
兩排保镖站在火爐兩邊,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個大箱子,裏邊是儲存盤、是電腦。
時念和宮歐站在爐子前面,火光映紅他們的臉,她看向宮歐,“不用再檢查下麽?”
這些視頻真的看都不用看麽?
“既然他說是,那就是了。”
宮歐冷冷地道,黑眸中映出火跳躍的樣子,臉部輪廓繃緊。
時念狐疑地看向宮歐,他這話有點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燒!”
宮歐一聲令下,保镖立刻抱起手中的箱子,将所有的儲存盤全部扔了進去,儲存盤如雪花片般砸進燒紅的火爐之中。
粗暴而又直接的方式。
宮歐拉着時念離去。
保镖們也退到安全距離。
爐中的火燒得越來越旺盛,時念低下頭,宮歐将她的手握得特別緊。
“把消息散播出去。”
宮歐嗓音冷冽地道。
“是。”封德走在一旁點頭應是,“還是散播我們手上有實據消息?”
“不。”宮歐目光陰沉地望向前面,“直接把視頻給我傳出去,我要全世界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随着這一聲,只聽後面傳來“砰”的爆炸聲,聲響劇烈,地都震了震。
時念還沒驚到就被宮歐牢牢地摟進懷中抱住。
他将她緊緊地護在懷中,一手按在她的頭上。
片刻後,時念轉頭望去,只見火爐的方向已經是火光沖天,幾乎燒紅整個黑夜,有難聞的氣味隐隐地飄來。
時念靜靜地望着,都燒了。
随着火舌的吞噬與起舞,關于宮歐這卑微的四年被徹底埋葬在火光之中。
屬于宮歐的這四年,終于結束了。
他終于可以放下。
“一切都結束了。”時念看向宮歐說道,宮歐摟着她的肩膀,一雙黑眸望向遠處漫天的火光,臉色幽冷,低沉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是結束了,我們回去。”
第 610 章 :婚禮倒計時
第610章:婚禮倒計時
他是不是真瘋了!
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這就是所謂把她的刺給他?他和別的女人上床,她也和別的男人上床是不是?
他的思想真得病态了!
“上床?”宮歐站起來,濕透的毛衣貼着他性感的黃金身材,他瞪着她,“你還想和其他男人上床?時念,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給廢了?”
“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的是調情!”宮歐瞪她,忽然反應過來,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你以為我和那七個女人上床了?”
時念站在外面也愣住了,“難道不是麽?”
不是說用共度一周來測試他是否病愈麽?不是上床還能是什麽?
時念也慢慢明白過來,喜出望外地看着他,“你是說,你沒和那七個女人亂來?”
“廢話!莫娜那女人要是那次就得逞的話,就不會約我開房還放攝像機偷拍了!她就是想拍來刺激你的!”宮歐說道。
她想到哪裏去了。
“什麽約開房?不管了,你沒和那些女人上床?只是調情而已?”
時念追問道。
“只是調情?”宮歐重複着她的話,眼中露出一抹危險的意味,“你覺得這個沒什麽?你男人和七個女人調情,你覺得沒什麽?”
和上床比起來,是程度多了。
時念眨了眨眼,“我……”
“如果你敢跟其他男人調情,我先剁了你的舌頭,再殺了那個男人!”她居然覺得還沒什麽。
聞言,時念不禁笑起來,忍不住試探地問道,“那既然你覺得這件事很嚴重的話,你肯定注意分寸了吧?”
“你想問什麽?”
宮歐低眸盯着她。
“你和她們接吻了嗎?”
“怎麽可能。”
時念心中一陣竊喜,繼續問道,“那她們坐大腿了麽?”
宮歐站在淋浴間裏,眼中掠過一抹不自在,然後道,“有。”
果然還是有的。
時念咬了咬唇,看着宮歐濕透的短發,雙手負在身後,想想這一晚上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争吵,不禁笑起來,“好了,你洗澡吧,我心裏的刺已經拔了。”
這一晚上,他們兩個人真是莫名其妙。
宮歐盯着她,“如果我跟她們上床了,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
“嗯。”
時念誠實地點了點頭,她的确是準備把這一頁完全揭過去的。
宮歐的臉色倏地沉下來,“時念,你是真的愛我?”
“當然。”
“你對我的占有欲就這麽低?”宮歐不悅地道。
時念郁悶地看着他,合着她今天晚上怎麽做都不對是不是,知道他沒有和其她女人亂來她不該開心?還怪她占有欲低?
“我走了。”
時念不想再和宮歐争執下去,轉身要走,手突然被人從後一把攥去,她整個人被蠻橫地拖進淋浴間裏。
溫熱的水砸下來,水迷得她的眼睛都睜不開。
“宮歐你幹什麽呀,讓我出去。”
時念掙紮着說道。
“不放!我今晚就教教你什麽是占有欲!”
宮歐霸道地道,将她一把推到牆上,濕透的身體貼上她的,低頭吻住她的嘴唇,一手撕下她身上的浴袍。
……
“嘻。”
“呵呵。”
陽光普照,宮歐的古堡倒映在水面之上,湖旁落葉厚厚一層,一陣笑聲在某個向陽的房間裏響起。
宮葵與宮曜坐在課桌前做着試卷。
一陣笑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宮曜與宮葵都回頭看向身後,只見時念坐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裏,單手托腮,一雙眼睛望着窗外,笑得特別開心。
她已經這樣笑了一上午。
“……”
宮曜沉默地看着時念。
“……”
宮葵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時念笑也忍不住想笑。
注意到雙胞胎的視線,時念收斂了笑容,“怎麽?是不是我在這裏打擾你們做作業,那我現在就走。”
說着,時念站起來。
“,我知道你為什麽一直在笑。”宮葵人鬼大地站出來說道。
“……”
時念摸摸自己的臉,她有笑麽?
好吧,好像有,她一想到昨晚和宮歐那番莫名其妙的争執就想笑,一想到宮歐昨晚又一本正經地教她占有欲的必要性就又想笑,再想想那晚海上看到的一排發光物又開心不已。
“因為每個要結婚的新娘子都好開心好開心的!”
宮葵一臉我了解的模樣。
時念被逗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是是是,葵最懂了。”
“和Dad結婚我也好開心的!”宮葵喜悅地說道,聲音稚嫩且甜。
“是嗎?”
“因為要生好多好多弟弟妹妹,還有奶奶說,婚禮那天我可以不用讀書啦!”一想到這個,宮葵簡直開心地能飛起來。
“好啦,你們快做試卷吧,一會老師到了,又要斥責你調皮哦。”
時念說完,轉身離去,步子都比平時輕快好多。
“真的好開心哦。”宮葵看着時念的背影嘻嘻笑着。
宮曜也目送着時念的身影,漂亮的臉蛋依然酷酷的,有着不符年紀的老成,他看一眼宮葵,冷冰冰地道,“做試卷。”
“知道啦,Hly你好羅嗦。”
宮葵坐到課桌前開始做作業,寫了一會,她又扭頭看向宮曜。
宮曜正在專注地寫試卷。
宮葵也不打擾他,就這麽坐在那裏睜着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宮曜寫下一個答案,轉眸看向她,“怎麽了?”
“阿裏莎說Dad和結婚,會有很多人送禮物,我們也送禮物好不好?”
宮葵提議道。
“我們只是孩子,送不出什麽禮物。”
宮曜說道,又低頭開始做試卷。
“我有錢啊。”宮葵說道,擱下筆蹬蹬蹬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她抱着一個粉紅色的盒子又跑回來。
她把盒子直接往宮曜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擋住他做卷子,然後伸出手在盒子摳了半天。
只聽“嘩啦”一聲,一堆鈔票就掉了出來,還有硬幣掉落下來。
宮曜看着宮葵,“你怎麽會有錢?”
“說如果平時有多餘的錢不知道往哪裏放,就拿盒子儲存起來。”宮葵一臉天真地道,“所以我天天問阿裏莎、奶奶他們有沒有多餘的錢,讓他們不要就給我。”
“……”
宮曜沉默地看着宮葵,她是在要錢漲自己的口袋。
“好多錢吧。”宮葵興奮地捧着一手的鈔票,“我們是不是可以買禮物啦?收到我們的禮物肯定會很開心的。”
雙胞胎之間有着心靈感應,不用多說宮曜也明白她送禮的心是扭轉不掉了,便問道,“那你想買什麽送?”
“我想自己去外面選。”
宮葵甜甜地道。
“他們不會讓我們出門。”宮曜道。
奶奶對他們的安全保護得很嚴。
“Hly你肯定有辦法,奶奶她們都說你最聰明。”
“……”
怪不得要拉着他一起送禮,原來是想好了要溜出去。
宮曜坐在那裏,把鈔票和硬幣放進盒子裏,說道,“你先做試卷,全對我就帶你出門。”
“好啊!”
宮葵一口應道,跑去自己的課桌前開始做試卷。
在學業上宮葵也不是很笨,只是平時總想着玩而耽誤學習,認真起來還是可以考全對的。
……
臨近婚禮,宮歐還是把重心放在抓莫娜的這件事上,時念就繼續在宮家接受着貴族文化的熏陶。
當然,這件事她沒告訴宮歐,她不想再讓宮歐和羅琪有太多争執,既然要成為一家人,還是少點針鋒相對比較好。
時念一遍一遍在偌大的花園裏練習着婚禮當天的路線,手上捧着一本書,練習待人接物的說話方式。
接着,又開始練習跳舞。
婚禮當天的高潮部分便是她與宮歐要跳一支宮廷舞,她對這個舞沒有一點基礎,只能請舞蹈老師從頭教起。
“宮廷舞講究音樂華麗,舞姿輕盈而莊重,是以前宮廷中王子與公主們最愛跳的舞蹈。來,席姐,跟着我。”
舞蹈老師在前面教,時念就在後面學着,活動手腕的時候還會隐隐作痛。
這樣一天練下來,時念累得不輕。
“席姐,二少爺回來了。”
查爾斯走過來通知時念。
晚上草坪上的燈光昏黃,聞言,時念立刻停下舞步,虛累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朝舞蹈老師道,“老師我們明天再學吧。”
“好的。”
舞蹈老師點頭。
時念提起裙擺跟着查爾斯匆匆離去,從側門進去,女傭們早已等着,手上拿着熱毛巾,時念忙拿起來擦了擦臉,問道,“看不出疲累的樣子吧?”
“還好。”
“那就行。”
時念深吸一口氣然後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大廳裏,宮歐臉色不豫地坐在沙發上,黑眸幽冷地看着前面,封德恭敬地站在一旁。
“宮歐,你回來了。”
時念堆起微笑朝宮歐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來。
見到時念,宮歐的臉色微緩,伸手将她摟進懷裏,低眸看着她,“今天做什麽了?”
“沒做什麽,就是看看書,陪陪雙胞胎。”時念靠近他的懷裏,累得呼口氣,又道,“你又不讓我跟你去找莫娜。”
第 609 章 :婚前解開心結
第609章:婚前解開心結
四年沒在一起,他都忘了該怎麽照顧她。
“只是手上有一點點傷而已。”
時念道。
“去沙發上坐着,我給你吹頭發。”宮歐說讓她自己去,手上卻将她一把打橫抱起,将她放到沙發上,拿了條毯子給她蓋着,“蓋蓋好,別着涼。”
重拾四年未曾有過的關心,時念的心口很暖,她笑得極其溫順,“嗯。”
她坐在一張綠色的複古風沙發上,身上裹着毯子,宮歐站在她身後給她吹頭發,修長的五指埋入她的發間,不停地問燙不燙,燙不燙。
“不燙。”
時念道,用毯子裹緊自己,享受着重新回來的溫馨,手指不自覺地去摸手上的戒指。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
紮進身體裏的刺不應該任由它無限生長。
時念抿住唇,該說嗎?還是就讓她自己慢慢地把這件事給遺忘。
宮歐替她吹着頭發,将她頭上掉下來的長發一根一根擱到沙發的扶手上,見狀時念不禁問道,“這是做什麽?”
“存放起來。”
宮歐回答。
“為什麽存放頭發?”時念不解地仰起頭,宮歐手中的吹風機對到她的臉上,一股熱風襲來,時念立刻往後縮去。
宮歐站在她身後,俯下身,低下英俊的臉龐,黑眸發直地盯着她,薄唇微啓,一字一字道,“因為,我不準備再弄丢任何一樣珍貴的東西。”
時念的心跳得有些猛烈,“珍貴的東西?”
“關于你的,全是珍貴的,哪怕一根頭發絲我都不想弄丢!”宮歐的語氣有些霸道,他的眸子深得厲害。
“……”
時念微微發熱,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宮歐的情話。
宮歐低眸盯着她表情的微妙變化,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道,“我發現,我還是喜歡把你捧在手掌心上,活得比較痛快。”
這四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
“……”
他的話特別直白,時念面上淺淺一笑,心中卻掀着驚滔駭浪。
吹完頭發,宮歐真的将她掉下來的幾根頭發存放進一個盒子裏,時念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宮歐的身影若有所思。
最終,她決定把刺拔出來,而不是讓它一直存在着隐隐作痛。
“宮歐,我有話和你講。”
時念說道。
“你說。”
宮歐關上手中的盒子。
“昨天在游艇上,莫娜說她曾經讓七個女人陪着你……”
“砰。”
時念的話還沒有說完,宮歐手中的盒子掉落在地上,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低着眼,手指握成拳。
時念坐在那裏看着他,嘴唇不由得抿上,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顯然,這根刺不禁紮在她的身體裏,也紮在宮歐的身體裏。
“宮歐,我想說……”
“我去沖澡。”
宮歐嗓音粗啞地打斷她的話,不容分說地走向浴室,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裏,時念一下子癱軟地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眼。
是不是不該提呢。
還是讓它直接過去比較好吧。
宮歐這一次沖澡沖了足足一個時還沒出來,時念站在浴室門外,貝齒咬着唇,想了一會,她還是伸出手推開門。
門沒有上鎖,輕而易舉地被推開。
浴室裏的燈亮着,宮歐一個人坐在洗手臺上,光着一雙腳,腳尖抵在地面,還是穿着剛才的衣服,沒有一點沖過澡的樣子,一頭短發有些微的淩亂。
上次是浴缸,這次是洗手臺,怎麽他每次在浴室裏的造型都這麽別出心裁。
時念看向他,“宮歐,我……”
“你不許說話!”
宮歐坐在洗手臺上,黑眸直視向她,強勢地打斷她的話。
“……”
時念站在門口安靜地看着他。
“是你自己說要和我結婚,對不對?”宮歐看着她,嗓音磁性,語氣重得霸道。
“對。”
時念點頭,她還主動向他求婚呢。
“是你說全世界都不要,就要我,對不對?”宮歐再次氣勢洶洶地問道。
“對。”
時念又點頭。
“是你說那些事全是過去,對不對?”宮歐問道。
“嗯。”時念再一次點頭,安靜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你又有什麽資格再提這個事情?”宮歐從洗手臺上跳下來,站在她面前,黑眸瞪着她,有着濃烈的不滿,“你想幹什麽?跟我分手?跟我吵架?”
“我沒有。”
“是,我是蠢到相信了莫娜的話,我是笨,我無藥可救,病沒治好還被耍得像個白癡一樣!你以為我好受?我明明心裏只有你,卻拼了命地去和那群女人調情!”宮歐站在那裏,整個人變得特別暴躁,“現在想起來我都恨不得殺了自己!”
“……”
時念呆呆地看着他,想說話,宮歐又大聲地道,“時念,你不準再提!你提一次我只會覺得我蠢到該去死!”
他伸手想摔東西,手擡起來半晌又垂了下去。
聞言,時念連忙道,“好好好,我不提了,你別這麽激動。”
就讓這件事慢慢地過去,慢慢淡忘在他們兩個人的記憶裏。
“你現在已經提了!”
宮歐瞪着她道。
“我提是因為我想說……”
“你提不提你都難受是不是?你以後看我都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宮歐自嘲地冷笑一聲,“以後你看着我,就會想,看,這個男人不僅蠢還不幹淨!我怎麽會瞎了眼看上他!”
“我沒有這個意思。”
時念發覺自己根本插不上話。
“你出去!我要沖澡!”
說着,宮歐轉身走向淋浴間,直接拉下玻璃門,打開花灑,嘩嘩的水聲在浴室裏響起。
淋浴間的玻璃門是磨砂的,看不真切,只看到一個颀長的身影蹲了下來。
這男人真是的,連衣服都沒脫洗什麽澡。
情緒還那麽激動,搞得好像她和幾個男人共度一室了一樣。
時念想了想,朝着淋浴間走去,在玻璃門外蹲下來,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聽着裏邊的水聲,柔聲說道,“宮歐,我今天提出來不是我想要怎麽樣,我只是不想讓這個介蒂默默地生長在我的身體裏。”
“……”
回應她的只有水聲。
“我不怪你,宮歐,真的。”時念說道,“這個事我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可我願意把它當成一根刺,當着你的面我把它拔出來,以後這根刺就不在了。”
“……”
玻璃門緊緊關着。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時念的聲音越來越輕,“如果你是有意出軌,那我連話都不會多說轉身就走,可你并不是啊,你是為了我才受這四年的苦,我都知道的。”
說着說着,時念的眼睛酸澀起來。
“……”
玻璃門那一邊只剩水聲。
“宮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時念擡起手敲了兩下玻璃門,“我們之間就像訂婚那晚你摔碎的盤子,支離破碎又黏合起來,是有裂痕,但我們還是在一起的,對嗎?”
“……”
“其實這件事應該是你來哄哄我的,怎麽變成我哄你了?”
時念的聲音很低,低得像是自言自語。
話落,淋浴間的門被推開。
宮歐蹲在那裏,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水打濕,一張輪廓深邃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嗓音低沉喑啞,一字一字從喉嚨裏發出,“你還是會難受。”
他看着她,眼神像個孩子對大人的試探。
“……”
時念怔怔地看向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說一點都不難受怎麽可能呢。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
宮歐說道,目光幽黯,伸手又要拉上玻璃門。
時念連忙伸手卡進去,手腕被擠在兩扇門中間,她還來不及感覺痛,宮歐就飛快地把玻璃門推開,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時念,你幹什麽?”
手不要了?
“宮歐。”時念深深地注視着他,“這根刺我們一起拔掉好不好,一起将它忘掉。”
“你忘不掉。”
宮歐盯着她道,一語道破真相。
聞言,時念的目光黯下去,是啊,兩個人之間比愛情更重要的就是忠誠,怎麽可能輕易忘掉。
可是不忘掉還能怎麽樣呢,要她放棄他?她更做不到。
她努了努嘴,低聲道,“我會努力的。”
宮歐蹲在淋浴間裏邊,黑眸盯着她,拳頭用力地握緊,半晌,他低聲道,“時念要什麽,我就能給什麽,但我倒退不了時間。”
“……”
時念蹲在外面,眼中沒有一點光彩,雙手用力地抱緊自己。
她也倒退時間,倒退回宮歐沒有受苦的時候。
“把你那根刺給我吧。”宮歐看着她忽然說道,眼神鄭重,下了一個決定,拳頭握得手背上全是青筋。
“什麽?”
時念不解地看向他。
水花砸在他的身上濺出來,濺進她的眼睛裏。
“讓封德也給你找七個男人……”宮歐咬牙切齒地說道,想想又不肯,反口道,“不行,一個男人好了。”
聽到這話,時念本來悲傷的心情頓時轉換成無盡的憤怒,人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震怒地瞪着宮歐,“宮歐你是不是腦子真壞了?你要我和其他男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