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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8 章 :就這樣瞞天過海

第68章:就這樣瞞天過海

但最終宮歐還是沒有離開醫院,他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時念早習慣了。

宮歐不願意留在病房裏面對宮彧,同封德在醫院的羽毛球場打球,時念站在場邊望着他們。

宮歐把渾身的情緒都發洩在一個的羽毛球上,拿着羽毛球拍狠狠地揮出去,不像是打球,倒像是在砸球。

封德一把年輕被折騰得滿場撿球,累得筋疲力盡。

時念站在那裏抱臂望着,陽光下宮歐揮汗如雨,一雙眼睛銳利如鷹隼般,狠狠地将羽毛球拍出去。

她忽然意識到宮歐最近的反常了,他大半夜看她手機是在猶豫要不要和宮彧聯系吧,本來經過十幾年,宮歐的情緒也慢慢平複下來,但最近,只要一提到宮彧,宮歐就激動非常,甚至把羅琪氣暈。

時念望着宮歐的身影,如果她是宮歐,她現在也會非常矛盾吧。

以為可能因自己而出車禍的哥哥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一直活在自責中,甚至看到車禍就瘋狂。

結果,原來宮彧根本沒有死,十幾年不曾和他聯系過。

這種煎熬比她這四年的等待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她一直抱着宮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希望,而宮歐……從未有過希望。

這種感覺就像被抛棄了一樣。

“砰!”

宮歐将一個羽毛球狠狠地扣過去,砸在場地上,一頭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他站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前方。

明白宮歐還需要發洩,時念默默地轉身離開,去準備宮歐的衣服,出一身的汗,打完球肯定要換幹淨的衣服。

時念往前走去,驀地,她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

是宮彧,他穿着醫院的病號服,外面穿着一件開襟毛衣就這麽坐在那裏,望着宮歐打球的方向。

“先生。”時念走過去,一開口發覺得自己叫的不太對,又改口道,“哥,你醒了。”

“嗯,剛醒。”

宮彧坐在長椅上沖她笑了笑,一張臉已經不能稱之為俊朗了,到處是傷,嘴角都被宮歐揍得有些歪斜。

“回去吧,外面冷。”

突然知道Y先生是宮彧,時念也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談什麽了,是談宮歐,還是談席钰?

宮彧、宮歐。

席念、席钰。

錯了位的關系淩亂不堪,或許,她是最不适合和宮彧有所交集的一個人。偏偏在宮歐都不知道宮彧還活着的情況下,她和宮彧有了那麽多的交集。

“我出來透透風。” 宮彧說道,一雙偏灰的眼睛看向她,視線觸及她的臉,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一陣風吹過,時念的長發被吹揚起,一張巧的臉在陽光下顯得份外白皙動人。

半晌,宮彧收斂了自己的目光,說道,“坐吧,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疑問。”

時念想了想,在他身旁坐下來,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膝蓋上,道,“我有很多疑問不重要,但你欠宮歐一個解釋。”

“我知道。”宮彧說道,“時間一長,我就更無法面對他。”

時念擡眸望向遠處的宮歐,聲音溫柔,“這些年來,宮歐對你的車禍一直耿耿于懷,甚至成了他的心結,他把你未完的系統研發了出來,并在全世界內推廣。”

宮彧該知道他這個弟弟因為他做了多少的事。

“我知道,他的天份一向都很高,換作是我,不可能做到這麽龐大。” 宮彧道,聲音有些苦澀。

當年,父親就沒少指責他不如弟弟天份高,身為宮家長子卻讓人看不到宮家的未來。

那些指責他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的初衷只是因為你而已。”時念說道。

“你想知道所有的事麽?”

宮彧忽然問道,轉眸看向時念,一雙眼睛溫和地看着她,嗓音極是沉穩。

“那些事還是第一次告知宮歐吧。”時念道,望着宮歐朝這邊跑過來,他的一雙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似的,她不禁笑了笑,“至于我有資格知道的那些事,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吧。”

她想知道席钰的事。

聞言,宮彧低笑一聲,“你這麽溫柔怎麽治得住宮歐?”

“聽說當年只有你能治住宮歐,我看你也沒有多兇。”時念微笑着回擊。

兩人對視都笑起來。

宮歐跑過來,一頭的汗,伸手扯了扯勒着脖子的領帶,一雙黑眸瞪着他們兩個,“時念,我們走!”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當着他的面眉目傳情!

說着,宮歐一把攥着時念要走,時念連忙道,“宮歐,你累了,你坐一下,我去給你準備幹淨的衣服。”

“我不累。”

宮歐瞪了一眼宮彧。

“我知道你累了!”

時念瞪着他,一把掙開他的手擡起腿就跑走,宮歐看着她的背影,他當然可以立刻追上去,但終究他沒有跟上去,而是疲憊地站在那裏。

宮彧坐在長椅上看着宮歐,面容溫和成熟,擡起手摸了摸臉上的瘀青,從長椅上站起來道,“來,哥好久沒陪你打球了,走,打一局!”

“懶得跟你打!”

宮歐不屑地冷哼一聲,坐到長椅上,雙手搭在椅背上,臉色沉着,一雙黑眸冷冷地看着別處。

“怎麽,怕我受傷了就不能打?放心,把你打趴下三回都行。”

宮彧笑着說道,一笑牽扯到傷口,他不禁摸向自己的嘴唇。

宮歐看着他那狼狽的模樣冷笑一聲,“誰擔心你的傷了?你以為你是誰?”

一個死人在這裏自作多情。

“走吧,打兩局。”

宮彧拉了他一把,被宮歐一把狠狠地甩開,宮彧被甩得往後連退兩步,咳了幾聲,更顯狼狽。

宮歐目光狠狠地瞪着他,猛地從長椅上站起來,朝着羽毛球場走去。

兩人在羽毛球場厮殺起來,宮彧身負外傷,自然不能和宮歐比,宮歐一身的怒氣難消,數次三番将羽毛球用力地朝宮彧身上扣去,砸得他幾次差點摔倒。

宮彧氣喘籲籲地站在陽光之下。

宮歐隔着瞪向他,嘲弄地道,“如何?不敢了就滾!”

“你在跟誰說話?” 宮彧不滿地蹙了蹙眉。

“一個死人!”

說着,宮歐跳起來,又将手中的羽毛球狠狠地扣過去,宮彧沒接到,羽毛球砸中他的肩膀,砸得他一個踉跄。

宮彧看向宮歐那張桀骜不馴的臉,明白他心裏有太多的怨恨。

宮彧撿起羽毛球抛起,握住羽毛球拍揮過去,用盡力氣大聲地喊道,“宮歐,你應該知道我當年為什麽要那麽做,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不知道!”

宮歐将羽毛球砸過去。

宮彧又将羽毛球揮過,“我在人前做的有多好,心裏就有多憤怒抗拒,我受不了,再那樣下去,我真的會死!”

“我可沒見你死!”

宮歐大聲吼道,将羽毛球狠扣過去。

宮彧用盡力氣接住,一個彎腰将球接住抛起來打過去,“難道你真希望我死在十幾年前?”

“總比你詐屍來的好!”

宮歐吼道,要有多憤怒就有多憤怒。

“可以!如果你真要我死,我現在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 宮彧揚聲喊道,将接到的球又一次揮過去。

他的話落,宮歐的身體僵硬在的對面。

宮歐站在那裏,任由羽毛球掉下來落在地上,他站在那裏,一只手用力地握住手中的羽毛球拍,雙眸惡狠狠地瞪着宮彧,咬牙切齒的。

半晌,宮歐将羽毛球拍狠狠地甩到地上,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宮彧站在那裏看着他決絕的背影,也跟着扔了羽毛球拍,有些洩報地抓了抓頭發。

“大少爺。”封德走過去撿起羽毛球拍,恭敬地叫了一聲。

宮彧看向他,淡淡颌首,拍拍他的肩膀,“封德,這些年辛苦你在他身邊了,他這脾氣不好受吧?看你這白頭發都多了不少。”

“少爺對我一向挺好的。”封德笑着說道。

“嗯,宮歐身邊的知己人少,你好好做,多幫着點。他不會虧待你,我也不會虧待你。” 宮彧沉穩地道,伸手将手腕上的表解下來遞給他。

這是賞賜。

“多謝大少爺。”封德低頭接過,恭恭敬敬地道。

沒想到十幾年了,大少爺還保持着愛賞賜人東西的習慣,看來有些東西真不會随着時間的流淌而改變。

“我還活着的事你讓下面的人把嘴封緊,我不希望除了你們以外還有人知道,包括宮家剩餘的所有人,懂麽?”

宮彧看着封德說道。

封德擡眸看向他,“那少爺他……”

“放心吧,他就是再恨我,也不會出賣我的。” 對這一點,宮彧絲毫不擔心,他還了解宮歐。

宮歐再怎麽樣都不會把他的底真給揭了。

……

回到病房,宮歐換上時念準備的幹淨衣服,和宮彧坐在一張桌前呈對峙局面。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兩個人的身上,氣氛壓抑得異常詭異。

時念從外面走進來,手上端着一杯熱牛奶,一杯熱咖啡,只聽宮彧低沉的嗓音在病房裏響起。

時小念宮歐

第 627 章 :躲啊!怎麽不繼續躲了?

第67章:躲啊!怎麽不繼續躲了?

Y先生仍站在沙發前,高大的身形僵直,一動不動,一塊碎玻璃砸到他面前的地上。

随着這一聲巨響,廣場上的人全部驚呆了,音樂也頓時停下來,都往這邊張望。

封德開着車往後退去。

宮歐站在那裏,目光陰狠地瞪向裏邊,驀地彎腰撿起一根像高爾夫球杆那麽長的棍子,握在手裏就往落地窗上的殘渣碎片狠狠地敲去。

又是一陣玻璃雪花砸落。

他砸得特別狠,一雙眼睛腥紅得可怕。

“砰!”

砸完,宮歐彎腰走進來,雙腳踩着一地的碎片,時念擔憂地沖過去,“宮歐你心。”

這一地全是玻璃殘片。

“舍得出來了嗎?”宮歐瞪着前方,歇斯底裏地吼道,“躲啊!怎麽不繼續躲了?”

他吼得瘋狂。

那聲音幾乎能撕破時念的耳膜。

“我沒有躲,我只是見到……”

時念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宮歐不是沖着她吼的,他的目光越過她瞪向她的身後。

時念慢慢轉過頭,那裏,只有Y先生站着,他站得筆直,一動不動,掩藏真容的臉看不到一點情緒。

宮歐是對Y先生說的?

“十幾年都躲了,不再躲個幾十年?”

宮歐吼道,臉色鐵青,一雙腥紅的雙眼近乎仇恨地瞪着Y先生,握着棍子狠狠地砸過去,棍子擦着Y先生掠過。

Y先生站着沒有動,連閃躲一下都沒有。

“砰!”

宮歐将一旁的咖啡杯狠狠地砸到地上,咖啡杯應聲而碎,還冒着熱氣的咖啡四濺,落地地上,一片狼籍。

時念站在那裏,這才明白過來,宮歐和Y先生早就認識。

可是,他們怎麽會認識?

宮歐不是一直查不到Y先生的身份嗎?

Y先生站在那裏看着宮歐,沒有聲音,兩個人面對面站着,身高相當,宮歐身上的怒火仿佛要燒了一切。

“怎麽?你還想用這個鬼樣子掩飾到什麽時候?”

宮歐将棍子狠狠地砸到Y先生的面前,雙眸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

時念站在那裏,長睫顫了兩下,茫然地看着他們。

Y先生如木頭一般站着,在這句話後終于有了動作,他擡起手慢慢拿下墨鏡,墨鏡下面是深眉,以及一雙狹長的深目,眼珠的顏色似黑又偏灰,眼窩很深,他就這麽看着宮歐,眼中有着愧疚。

愧疚?

時念看着Y先生又拿下臉上的口罩,口罩揭下的一瞬間,時念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手捂上自己的嘴唇,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是一張看起來極是儒雅成熟的臉,輪廓深邃,隐隐約約也透着一股混血感,棱角分明,五官不如宮歐出衆不凡,卻又有些類似。

這張臉她曾經見過。

那個時候宮歐拿自己哥哥和席钰的合照給她看,那上面青年的側臉很是俊朗,眼中含着笑意的樣子她一直記得。

宮彧。

他是宮彧,是宮歐出車禍死了十幾年的哥哥,照片上的青年年輕俊朗,眼前的男人成熟沉穩,但的确是同一個人。

宮彧竟然就這麽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完好無損,別說什麽燒焦的屍體,他臉上、手上連一點燙傷都沒有。

随着宮彧将口罩摘下來,空氣像是凝滞了一樣,只剩下宮歐顯得沉重的呼吸聲,他瞪着宮彧的臉,一雙眸子越發顯得腥紅,呼吸越來越重。

他活着,一直都活在這個世界上。

“宮歐,好久不見。”

宮彧站在那裏看向宮歐震怒的臉,擠出一絲笑容。

下一秒,宮歐便伸出手一拳揍在他的臉上,将他壓到沙發上,雙手狠狠地攥着他的領子,低吼出來,“不躲了十幾年了,你終于舍得出現了!”

他騰出手又是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宮彧癱坐在沙發上沒有一點反抗,任由宮歐暴打自己,臉偏過去,抿着的唇間滲出一抹血色。

“宮歐,你別打了!”

見狀,時念顧不得對面死而複生的震驚,連忙沖上前去拉住宮歐,“你會把他打傷的,別打了。”

“他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打死也不過是再死一次而已!”

宮歐吼道,還像不滿足似的,攥着他又是一頓暴揍,宮彧由着他打,打得一口血吐出來也沒有反手,更沒有閃躲。

兩個人從沙發上糾纏到地上,在滿是碎玻璃的地上扭打,宮彧被打得鼻青臉腫,咬着牙一聲不吭。

時念焦急地想要勸架,卻怎麽都拉不動宮歐,在一旁急得不行,“宮歐你真會把他打死的,你放手,那是你哥!他是你哥!”

她大聲地喊道。

聽到時念的聲音,宮歐眼中的陰戾才慢慢消散一些,一雙眼睛仍然仇恨地瞪着被他坐在身下的宮彧,呼吸沉重。

宮彧躺在那裏已經奄奄一息,雙目無神,唇角的血不停地滲出來,他的聲音變得喑啞,“解恨了麽,宮歐?”

“砰!”

又是一拳。

“……”

宮彧被打得直接昏了過去,倒在地上。

宮歐從他身上下來,坐在一地玻璃碎片上,修長的手指埋入自己的發間,手背也全是血,有被玻璃擦傷的,有的是宮彧的血。

封德從外面沖進來,見到這一幕震到了,再看宮彧的臉,錯愕地喊出口,“大少爺?怎麽會是大少爺?”

剛剛少爺突然要他開車把落地窗撞碎了,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來是為了大少爺。

可大少爺不是早就死了嗎?

他們都是親眼見過的,怎麽又在這裏?

時念站在那裏,看着被揍得渾身是傷的宮彧,再看坐在一旁喘着粗氣的宮歐,有些心疼。

……

宮歐十幾後再見到死而複生的哥哥,就是把他揍到住院。

時念和封德全程陪伴,宮彧躺在VI單人病房裏,接受着輸液,一張俊朗的臉此刻全是傷痛。

時念站在那裏看着,都不知道宮彧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宮歐下的手那麽狠,他卻連躲都不躲一下。

醫生站在一旁說了一堆時念聽也聽不懂的專有名詞,然後說道,“病人現在需要好好養傷,不能再受傷了。”

說完,醫生轉身離去。

尤莉和封德站在病床的一側,時念站在另一側,看着昏迷不醒的宮彧,轉眸又看向宮歐。

宮歐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身上的大衣上帶着一點血跡,修長的手上貼着創可貼,怎麽都不肯讓醫生好好替他看看。

他的面色鐵青,一雙黑眸瞪着地面,薄唇緊抿,輪廓繃得緊緊的,呼吸沉重。

時念示意封德他們先出去,然後走到宮歐面前,低眸凝視着他英俊的臉龐,“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宮歐擡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身體往後仰去,身上多了幾分疲憊。

時念在他身旁坐下來,手握過他的手,指尖撫過上面的創可貼。

現在想來,其實一切都是線索,Y先生特別幫她的忙,如果真是愛慕于她,哪會連她老公、老公的親人都幫助。

Y先生的倫敦腔那麽重,還有着一頭出自宮家的卷發,戴着口罩、墨鏡明顯是不讓她認出來,她竟然都沒有發覺。

她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居然是宮彧,明明當年出了車禍,焦得不辨人形,他怎麽又毫無損傷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呢?

“游艇。”

宮歐嗓音低沉地道。

“游艇上那次你就發現了?”時念錯愕地看向他,“你不是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麽?”

當時宮歐一路跟着他們,出現後宮彧又很快地消失了,他怎麽認出來的?

“他的聲音,別說十幾年,就算再過二十幾年,我也聽得出來。”

宮歐冷冷地道,一雙黑眸瞪向病床上的男人,臉色更加陰沉。

“那你在游艇上為什麽不攔住他?”時念不解地問道,聞言,宮歐的眼中浮動着如火燒的怒意,咬着牙道,“他都當自己是個死人了,我為什麽要去攔個死人!”

“那今天……”

“做死人就要做得安份守己,他既然不肯好好當他的死人,我揭了他的面具有什麽不對?”宮歐盯着她道,聲音冷厲,“我做的不對?”

“我沒有說你做的不對。”時念說道,“但你下手也太重了,十幾年不見,剛重逢就把自己哥哥打到住院。”

這做法彪悍得突破天際,世界上能幹出這種事來的估計也就只有宮歐了。

“重逢?”宮歐不屑地冷笑一聲,“他根本沒有想和我重逢,我為什麽要下手輕?好了,已經把他送到醫院了,我們走!”

“走?”時念詫異地看向宮歐,“不等他醒?”

“為什麽要等他醒?”

宮歐冷冷地問道。

“他是你最敬重的哥哥,他消失十幾年了突然再次出現,你就不想知道其中的內情?”時念問道,連她都好奇得厲害,她不相信宮歐不想知道。

只是,他抗拒去知道。

“敬重?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敬重他!”宮歐從沙發上站起來,低眸瞪了她一眼,“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說着,宮歐擡起腿就走,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裏。

時小念宮歐

第 626 章 :我無業游民一個

第66章:我無業游民一個

聞言,坐在副駕駛座的封德也望向那群人,輕嘆一聲,“念,你沒有生長在貴族之家,是不會明白這種的。名望二字說起來簡單,但中間牽涉了多少你并不清楚,太多人靠着它撐起所謂的地位、臉面,那是他們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一旦被剝奪,就會令他們生不如死。”

“是嗎?”時念淡淡地說道,“那守護這名望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問完,車內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她,也許根本沒有人能給她一個标準答案。

所謂的名望賜予了這些人不一樣的人生,不一樣的高度,他們享受了名望帶來的好處,他們都太想守護,以至于連感情都變得格外淡薄。

“別想了。”宮歐霸道地将她一把抱進懷裏,“想那些幹什麽,不嫌腦子疼?”

腦子有那麽多空間不如想想他。

“嗯。”

時念點點頭,她想只有從浸在那樣的人生才能夠切身體會,像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

“帶你去買珠寶。”

宮歐說道,他一直在宮家忙于內務,還沒帶她出來好好逛過。

“買珠寶?”時念轉眸詫異地看向他。

宮歐低眸看向她,以為她不樂意,道,“那帶你去買衣服買包。”

時念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欣然同意,“你是要帶我出去走走嗎?好啊,我想給你買衣服。”

“行,你幫我挑。”

宮歐将她抱在懷裏,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記,時念微笑着靠在他的身上。

封德坐在副駕駛座上,擡眸看了一眼後視鏡,看着兩個人如此恩愛,一張臉上露出微笑。

不管如何,他們兩個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時念被宮歐帶着逛街,逛的全是名品店,她站在男裝店裏仔仔細細地挑選着衣服,這款大衣不錯,但花紋不好看,太花哨;這條領帶很帥氣。

宮歐随意地靠一旁,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選衣服,凝視着她的模樣,怎麽看都好看。

他女人怎麽就能這麽好看?

随時随地任何一面都是賞心悅目。

宮歐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視線緊随着她不放。

一旁的兩個銷售店員看着他們一個看衣服、一個看人,那種氣氛完全不是她們能插進去的,站在那裏略顯尴尬。

“這件衣服不錯。”時念見到展廳中央的一件大衣,煙灰色的斜紋款式,不夠正式也不夠休閑,但就是莫名地和宮歐的氣質很搭,讓她很想往宮歐身上穿,“麻煩你們,我想試穿這件。”

“不好意思,姐,本店不試穿的。”

銷售店員抱歉地說道。

“哦。”時念正想作罷,封德上前和她們說了幾句,又打過電話,兩個銷售店員這才認出是宮歐本人,誠惶誠恐請他們試穿衣服。

“請進這邊換衣服吧,裏邊本來是顧客休息室。”

銷售店員推開一間門。

“陪我進去換。”宮歐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落在衣服上,只盯着時念,好像要把她試穿在身上一樣。

銷售店員們投來暧昧的眼神。

時念的臉上有些發熱,推了推他,“別鬧,快進去換,把這襯衫、領帶都換上我看看效果。”

她又拿了襯衫和領帶。

“跟我進去!”宮歐霸道地開口。

“宮歐!”時念怪嗔地瞪他一眼,大庭廣衆的要她一個女人陪他換衣服,他可真能胡鬧的。

“你又瞪我,時念,你又想兇我!”這女人又想造反。

“哎呀,快進去吧你。”

時念無奈地将他推進房間裏,封德笑着跟進去服侍,她轉身繼續看衣服,準備再給宮歐選一套。

忽然眼角裏有什麽人影,她轉過臉望去,這是一個大品牌店,旗下的男裝店、女裝店等都開在一起,宛如一個精致高檔的商場。

這時,門外站着一個她熟悉的身影,是個女人。

尤莉。

尤莉站在光可鑒人的地上,玻璃門上映出她招手微笑的模樣

招手?時念将手中的領帶放回去,擡起步子走到外面,有些意外,“尤莉姐,你也過來買衣服嗎?是陪Y先生來的?”

尤莉笑着點點頭,“是的,先生正好在隔壁買衣服,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打招呼?

時念愣了下,随即想想也應該,便跟着尤莉往那邊走過去,走進一家女裝店,尤莉推開裏邊休息室的門。

休室息布置得高貴極了,陽光落在一件件現代歐式家具上,空氣中飄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Y先生就坐在沙發上,身體修長,雙腿交疊,姿态優雅貴氣,手上端着一杯咖啡,指尖無意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紋,微卷的一頭短發有着蓬松層次感,一如既往的墨鏡、口罩掩蓋真容。

他看着前面一動不動,時念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對面有着一大片的落地窗,能望見外面的一個空曠場地,類似一個廣場。

廣場上有人在喂鴿子,有年輕人在彈奏樂器,有老年人在散步,像一幅畫卷。

這樣的畫面讓人心情很是舒服。

“先生,席姐到了。”

尤莉低聲道,然後将門上了保險,悄悄退出去,将門關上,無疑是讓門鎖住了。

時念沒有察覺到,笑着看向Y先生,“先生好,先生是給女朋友還是親人買衣服?”

Y先生坐在那裏顯然有些走神,聞言擡起臉看向她,“什麽?”

“這裏是女裝店不是嗎?”

時念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好像在游神?

Y先生戴着口罩、墨鏡,時念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見他頓了幾秒後道,“對,給我親人買衣服。席姐,你坐。”

“不坐了,我就是過來和先生問個好。”時念站在那裏微笑着說道,“我老公就在隔壁的店裏,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好嗎?先生的新婚賀禮幫了我們的大忙,我老公一直說想親自向你道謝。”

聞言,Y先生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低笑一聲,有些忍不住似的。

過了幾秒,他字正腔圓道,“不必了,宮總裁高高在上,我無業游民一個,怎麽夠資格與他相見。”

“先生這話說得太重了。”

他這樣神秘又有本事的人會是無業游民?她才不信呢。

時念暗暗想着。

“對了,聽你說宮家夫人生病了,她現在怎麽樣?”Y先生将咖啡杯放回去,随意地問道。

“母親現在調養中,沒什麽大事,就是被婚禮上的事一鬧,讓她氣急攻心了。謝謝先生的關心。”時念說道。

Y先生點點頭,“沒事就好。這些年我全世界各地走,知道一些調理身體的藥方,我回去後讓尤莉整理了給你,你請醫生看過之後給宮家夫人服用吧。”

聞言,時念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好半晌沒有聲音。

“怎麽了?你不想要?”

Y先生坐在那裏問道。

“哦,不是。”時念連忙說道,“我很感激先生的好意,先生一路都幫我太多了,多到我不知道該怎麽回報。”

其實她更想問,就因為欣賞她的畫,希望她幸福,他就一路這麽幫她,幫到連宮夫人調理身子都要相助?

他人會不會太好了,好得就像沒有自己的世界。

Y先生低笑一聲,“只是順手一幫,沒你想的那麽嚴重。你回去吧,一會你老公該找你了。”

“也是。那我走了。”

時念想到宮歐要是換衣服出來沒見到她肯定會到處找,很快她的手機就被打爆了。

她轉身離開,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略顯倉皇的聲響,她回頭,只見Y先生從沙發上站起來,望着對面。

明明看不真切他的真容,時念卻感覺到他身上的緊張。

緊張?她好像還沒在Y先生身上見過,她不明所已地跟着看過去,就見落地窗外的廣場上,宮歐穿着她為他選的衣服正朝這邊走來。

一步一步。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齊整的短發下一雙黑瞳深邃,鼻子俊挺,薄唇緊抿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陰冷。

他的大衣衣角在風中翻飛。

身後跟着一部黑色的轎車。

那個樣子令人不寒而栗,時念也有一瞬間被吓到,他怎麽那個表情?不會又吃醋了吧?不走門,怎麽從廣場上過來了?

時念疑惑地望着,正要跑向落地窗,宮歐走向前來,猛地目光一凜,轉眸狠狠地瞪向她,“躲開!”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隔着落地窗也能聽到他近乎發狂的聲音。

“……”

時念一臉茫然地看着他,然後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宮歐走上前來,眼神狠厲地瞪着落地窗,身後的轎車忽然加快速度朝着落地窗就撞了過去,擦着宮歐的身體開過去。

“砰。”

一聲巨響。

無數的玻璃碎片頓時如雪花般砸了一地,時念站在最裏面的角落裏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宮歐居然讓人就這樣生生地把落地窗撞出一個大窟窿。

他又怎麽了?

至于這麽生氣麽?看來他的醋真是一點都沒比從前。

時念皺眉,她應該和他說了再來見Y先生的。

時小念宮歐

第 625 章 :那現在也不會有我了

第65章:那現在也不會有我了

兩人的身體貼向緊緊的。

吻得忘我而激烈。

在他的懷裏,時念幾乎忘了自己姓誰,很久,時念才找回理智推開他,“別,不要了,不然晚餐真的來不及煮。”

她的聲音啞得厲害,如若輕吟,柔柔地淌進他胸口的位置。

宮歐意猶未盡在她的嘴上又吻了一番,才放她繼續做菜,胸膛緊緊貼着她的背,一雙魔爪繼續在她身上胡作非為。

驀地,他的眉頭蹙了蹙,“什麽味道這麽難聞?”

他松開時念,轉過身走到兩個湯盅前,掀開其中一個,一股刺鼻的中藥味道從裏邊噴薄而出來。

宮歐蹙着眉将蓋子蓋回去,嗓音沉下來,“是給母親的,怎麽還不送上去?”

這些女傭是怎麽辦事的。

時念回頭看了一眼,道,“是母親不喝,女傭也沒辦法。宮歐,不如你送上去給母親吧。”

“我和她話不投機。”宮歐沉聲道。

“這是藥膳湯,母親心情燥郁,喝這兩道湯最好。”時念走過去說道,“這個家裏,能讓母親心甘情願喝湯的只有三個人,你,你哥哥,宮爵。”

“……”

宮歐的目光沉了沉。

“你哥哥已經在不在了,宮爵又忙得很,只有你去。”時念柔聲說道,“你去吧,別起沖突。”

“她不提你就起不了沖突。”宮歐厭惡羅琪來對時念管東管西。

“提我也可以好好聊,去吧去吧。”

時念把湯盅放到托盤上,遞給他,催促着說道。

“知道了。”

宮歐冷哼一聲,端着托盤離開,忽然又倒退着走了兩步,時念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麽……唔。”

宮歐微微低下身子,側過臉就吻住她的唇,火熱柔軟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舔了下,“行了,我去了。”

“……”

時念無語地看着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嘴唇,這男人真是的。

……

氣候溫和,偌大的古堡裏安靜幽深,每走一步都發出較沉的聲響。

幾個女傭守在羅琪的房門外,見到宮歐紛紛低下頭,恭敬地問好,“二少爺。”

“開門。”

宮歐冷聲開口。

“是,二少爺。”

女傭推開兩扇門,宮歐端着托盤往裏走去,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低沉的聲響。

“我說了,我什麽都不想吃,通通拿下去。”羅琪坐在床上,虛弱地擡起臉往前望去,和宮歐深邃的目光對上,怔了下,“是你啊。”

宮歐慢步走過去,将托盤放到一旁,黑眸盯着她。

羅琪坐在那裏,身上穿着睡衣,蓋着金色緞面的被子,一向專注妝容打扮的她這回連頭發都顯得淩亂,面容蒼白,一雙眼睛紅紅的,仿佛是剛哭過,手上拿着一個相框。

裏邊鑲着的照片是他和宮彧的合照。

“把藥膳湯喝了。”宮歐将托盤放到一旁,打開湯盅,一股濃烈的藥味從裏邊散發出來。

宮歐拿起一個碗,用勺子将湯盛起來,将碗遞給她。

宮歐幾乎不會纡尊降貴來做這樣的事,印象中,羅琪都快不記得宮歐待她親近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好像從未有過。

羅琪看着他,一雙眼睛通紅,有些憂傷。

她把相框放到一邊,伸手接過碗開始喝湯。

“您哭過。”

宮歐站在那裏看着她道,嗓音硬梆梆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羅琪咽下一口苦澀的湯,轉眸看向相框上的照片,“我想你哥哥了。”

“……”

宮歐沉默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擔負起宮家的名望,你只喜歡弄你那些高科技的東西。我本來想培養一下席念,現在你也不肯了。”羅琪苦笑一聲,“要是你哥還在就好了,你們兄弟一個守內一個擴外,必然是雙劍合壁,宮家會越來越好。”

“你怎麽知道他就願意擔起這個責任?”

宮歐冷冷地道,低眸看着那個相框,眼神格外幽冷。

“要支撐起一個貴族壓力自然是有的,他資質雖不如你,但他也從來也不像你這樣抗拒過。”羅琪說道。

“呵。”

宮歐站在那裏忽然嘲弄地冷笑一聲,笑容再諷刺不過。

“你笑什麽?”羅琪不解地看向他。

“沒什麽。”

宮歐淡漠地道。

羅琪将碗中的湯喝下來,目光憂傷、愁緒萬千,“以後宮家會走到什麽地步還真是不知道,你父親為宮家打拼了多少,就這麽看着我們宮家在貴族中沒落,真是不甘心。”

“我沒說不管。”

宮歐沉聲道。

“可你沒有那個心将宮家的名望推大不是麽?你甚至都不肯讓自己的妻子學點該有的禮儀,她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你就非要護着她連一點約束都不受?”羅琪悲傷地問道。

“重要。”宮歐看向她,不假思索地答道,“她比整個宮家重要,她比我的命重要!”

羅琪笑得更加苦澀,擡眸看着他道,“若是當年在意大利的島上,你父親不是一念之仁放了席念……”

不等她說完,宮歐便低沉地打斷她的話,“那現在也不會有我了。”

時念死,他死。

時念亡,他亡。

羅琪看着他,悲傷地點了點頭,“好了,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把湯喝掉!”

“……”

“我盯着!”

“……”

羅琪看了他一眼,只好将碗中的湯喝掉,宮歐又給她盛上一碗讓她喝掉,然後才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宮歐回過頭,只見羅琪又拿起那個相框。

見他回眸,羅琪蒼白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最近總是想到你的哥哥。”

“胡說什麽!”

宮歐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大步離開。

羅琪繼續看着手中的相框,手指撫着照片上的兩兄弟,一滴淚水從眼中落下。

……

翌日。

時念同宮歐去到警局錄口供,說明清楚婚禮那天的事情。

警局的明亮大廳裏,時念同宮歐坐在一起,将自己看見的一五一十說出來,“發生的事都有錄像為證,是莫娜劫持我們的兒子,還放言要殺死他,當時我兒子已經是滿臉是血,宮歐是不得已才開槍的。”

至于雙胞胎的口供,律師以孩子幼、受驚過重的理由攔了下來,不讓他們作供,反正證據已經夠多了。

“是,我們明白,這次錄口供也是例行公事,兩位簽下名字就可以走了。”

兩個警官對他們很是恭敬,遞上文件讓他們簽字。

時念和宮歐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她簽完就被宮歐拉了起來,摟着離開。

從大門出去,警局今天是呈戒嚴狀态。

外面的場地空曠,停着一排排的警車,還有不少豪車停在那裏,斜對面的一幢大樓前,有不少打扮似保镖一樣的人站在那裏。

見時念望過去,站在宮歐身後的封德說道,“那些是蘭開斯特家族的人,蘭開斯特經過這次的事,沒顏到了極點,不知道會不會跟宮家鬧起來。”

“他們試試。”

宮歐不屑一顧地道,嗤之以鼻,摟着時念轉身離開。

那邊大樓裏有人望見到他們,很快引起一陣騷動,有衣着華麗的人從裏邊沖出來,邊沖邊指着他們的方向。

看來怒氣不。

“少爺,我們走吧。”

封德上前開路。

“急什麽,他們敢動我什麽?”宮歐冷冷地道,摟着時念往前走去。

那邊蘭開斯特的幾個貴公子憤怒地沖出來,朝着他們這裏一路狂奔。

宮歐從容淡定,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仿佛看不到那些人是沖着他來的一樣,時念望了一眼也不再觀望,跟着宮歐離去。

穿着制服的警察們迅速從四面八方沖出來,宮家的保镖也全部跑過來,攔住蘭開斯特家族的那些人。

像放慢的鏡頭,烈日下,光芒萬丈,拂過每一個角落。

蘭開斯特家族的人衣着鮮亮,這一刻所有的高貴通通不再,扭着身體妄圖從警察和保镖的圈子裏突圍出去,身上的衣着在推搡之間變得淩亂,他們跳起來,手指着宮歐一行人的身影罵罵咧咧。

“宮歐,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下的圈套!”

“我們蘭開斯特都被你毀了!”

“蘭開斯特不會放過你的,混血的雜種!”

警笛聲震破天際。

他們一個個沖着宮歐的身影大聲吼道,聲嘶力竭,卻突破不了人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宮歐他們一行人離去,他們甚至沒有一點怕意,走路慢條斯理。

上車前,宮歐轉眸望了他們一眼,發出一聲不屑一顧的冷笑,然後讓時念先坐進去。

車子緩緩啓動,駛離警局。

從頭到尾,蘭開斯特的人連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他們。

時念坐在車上望着那些人激動的模樣,有些感慨地道,“宮歐,義父,貴族的名望就那麽重要嗎?你們聽到他們的辱罵了嗎?從頭到尾,都是在指責我們損了蘭開斯特的名望,而沒有提莫娜一條人命。”

那些不都是莫娜的親人麽?就算要罵,也是罵莫娜死去的事吧,畢竟那也是一條人命。

可他們卻是口口聲聲說着蘭開斯特、蘭開斯特。

這算什麽。

時小念宮歐

第 624 章 :宮家的舊事

第64章:宮家的舊事

宮葵一臉新奇。

“不用,我有自己判斷的方式。”宮曜一臉凝重地說道。

“什麽方式?”

“不能說出來。”

宮曜說道。

時念笑笑,“好吧,那接下來我們來學習家庭裏其他人的關系。”

宮葵高高地舉起手,“,Dad的哥哥是不是我們家庭裏的人啊?我知道Dad有哥哥哦!”

門外,宮歐站那裏,灰色的大衣貼着牆壁,身形高大颀長,黑眸深邃,聽着裏邊的聲音。

一天到晚只知道陪兩個孩子。

誰要她在孩子們面前替他講話了?他宮歐需要人替她講話?

無聊。

宮歐冷哼一聲,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薄唇卻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給他們備下午茶。”

宮歐冷冷地開口。

“是,少爺,少爺不進去麽?”封德跟在他身後問道。

“不進去了,去辦公。”宮歐道,“這次婚禮出了這樣的事,宗族那邊你替我去權衡一下,讓他們都把嘴閉牢了,別到處宣揚。”

“是,少爺。”

封德點頭。

……

給兩個孩子上完課,時念走進廚房準備做點吃的給宮歐送過去,剛拿出食材,手機就發出“叮”的一個聲音。

時念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是Y先生發來的郵件消息。

她點開一看,只有一行字。

【席姐,聽聞你們還沒有回中國,是被什麽耽擱了嗎?Y先生。】

這個Y先生還真是關心她的事,他不用忙的嗎?她不過是婚後在宮家多呆了幾天而已。

她順手發了一行文字過去。

【婚禮上發生那些事,大家都受驚不,母親也因此病了,所以我們會在英國多留一段時間。】

發完短信,時念便開始制作蝦泥,戴着一次性手套賣力地搗着蝦泥。

“少夫人。”

兩個女傭端着湯盅從外面走進來,擱到一旁的流理臺上,都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時念看向他們,“怎麽,母親又沒有喝湯?”

“是啊,夫人現在心情越發地糟了,送什麽都讓我們退出來,這麽下去可怎麽辦啊。”一個女傭嘆着氣說道。

“二少爺失蹤這四年來,夫人的心情愈發地糟糕,我本以為二少爺回來就好了,沒想到才沒幾天夫人又這樣了。”另一個女傭應和着道,“還是喜歡時候的宮家,特別熱鬧。”

時念一邊搗着蝦泥一邊問道,“你時候就在宮家了?”

“是啊。”女傭還年輕,聞言便滔滔不絕地說道,“我父母都是宮家的傭人,我是在宮家長大的,的時候我還跟過大少爺和二少爺去打獵呢。”

“……”

時念微笑地聽着。

“大少爺性情溫和,對人有禮,是個最儒雅的貴公子,對待我們傭人也沒什麽脾氣,有他在的地方我們大家都特別開心。就是老爺不太喜歡他,說他資質愚笨,照我看來大少爺也很聰明啊。”女傭說道。

另一個推了她一下,“你心說話,家裏不能提大少爺的。”

“沒關系,我不會亂說的。”時念笑着說道,“你們說,我也想多知道一點家裏的事,這樣我也可以有所避忌。”

“少夫人真是平易近人。”兩個女傭笑着道。

時念回以微笑。

那女傭看着時念,又難過起來,“哎,大少爺出事後就變成了家裏的一個禁忌,都不讓談,誰提罰誰。後來二少爺年紀輕輕就出去奔波事業,只剩下老爺和夫人,宮家就越來越冷清。現在夫人還病了,要是大少爺還在,他肯定能哄得夫人開開心心的。”

時念站在那裏安靜地聽着,羅琪自然會想念大兒子,宮歐這個人桀骜不馴慣了,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棱角收斂,即使會時常去羅琪房門口轉,也不會進去多坐一會。

“不如你們多說點大少爺和宮歐的事情給我聽?”時念說道,聽聽打發這做料理的時間也不錯。

“好啊。”女傭站在一旁道,認認真真地回想起來,“論長相呢,大少爺是不如二少爺出色,但我們那個時候都喜歡跟在大少爺身後,二少爺我們不敢接近的。”

那個脾氣也真是挺難接近的。

時念笑着表示理解。

“不過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感情還挺好的,經常一起打獵,二少爺的槍法就是大少爺教的。”年輕的女傭自生長在宮家,對宮家的很多事了如指掌,忽然像是想到什麽吃吃地笑起來。

“笑什麽?”

時念看着她問道。

“我想起來,那個時候大少爺很讨厭自己的自然卷,想要和二少爺一樣的直發,還跑去燙發,結果被老爺訓斥了一頓,跪整整兩天呢,因為老爺覺得卷發是宮家的象征。”女傭笑着說道,“我們那時候還悄悄地說,大少爺就算把頭發燙直了還是沒二少爺長得好看。”

二少爺的模樣從就出衆,惹得宮家一衆傭人女兒的心紛紛春意萌動,就是沒人敢真正靠近二少爺。

那脾氣讓人無福消受啊。

“大少爺是卷發?”

時念有些愕然,搗蝦泥的動作漸漸慢下來,有什麽從腦子裏飛過,卻又抓不住。

“少夫人不知道嗎?大少爺的卷發是傳承老爺的。”女傭說道,“葵姐不也是自然卷嗎,我以為少夫人知道呢。”

卷發這個事她還真的從來沒問道,她只以為葵是特異獨行呢。

時念點了點頭道,“我才發現我對宮家的事情知道得特別少。”

“少夫人在這裏住的時間不算特別長,大家一開始都不敢和你攀談,以後久了,你什麽都會知道的。”女傭說道。

“聊什麽聊得這麽入迷?”

一個冷漠不悅的聲音響起來。

她們轉過頭就見宮歐朝這邊走來,面色幽冷,氣場極強地排斥着四方的一切,就差在英俊的臉上寫下“生人勿近”四個字。

“二少爺。”

見到宮歐,兩個女傭忙朝他低了低頭,轉身悄悄地離去。

“把廚房的門關上。”宮歐冷淡地道。

“是。”

女傭們走出門,将門關上,把查爾斯、封德以及其餘跟随的傭人們通通關在門外。

時念笑盈盈地看向宮歐,宮歐黑眸陰沉沉地看着她,時念眨眼,“怎麽這個表情,我又做錯什麽了?”

話落,宮歐走到她身後,一把從後抱住她,牢牢地锢着她的腰,低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咬牙切齒地道,“我看你這一天天的比我還忙。”

“哪有。”

時念很是無辜。

“你有時間和傭人聊天,沒時間陪我?”宮歐張嘴含住她的耳朵輕咬,嗓音喑啞磁性。

時念被他咬得身體一顫,下意識地躲了躲,還是逃不出他的懷裏,不禁道,“我剛去看過你的,你正在辦公,我怕打擾你。”

“你不在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宮歐不滿地道。

切。

他四年剛回的時候口口聲聲要她別去打擾他呢,現在口風又變了,她真是适應得尤其艱難。

“那以後你辦公的時候我都陪着你,你不許嫌我煩。”時念說道。

“我的女人我怎麽會煩!”宮歐道,抱着她還不安份,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來游移去。

時念被摸得身體發癢,聲音都嬌媚了幾分,“別鬧,宮歐,我這在給你做料理呢。”

“你做你的,我摸我的。”

“……”

變态啊,摸什麽摸。

時念被他弄得像連體嬰兒一樣在那裏做着料理,宮歐低眸凝視着她專注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女人做什麽都像在故意勾引他,讓他胸口發癢。

“對了,你下次別和雙胞胎說那些亂七八糟的,這才一會,葵就快把我煩死了。”宮歐從後摟着她向她抱怨。

“葵找你啦?”時念笑道,“好事啊,增進你們父女的感情。”

這證明她的教育還是非常成功的。

“增進什麽?”

宮歐咬了咬她的耳朵,不悅地道,“你知不知道她和我要什麽,她要彩虹顏色的鋼琴,還要養一缸不會死的金魚,并且讓我送她去月亮上坐坐。”

宮歐一想到宮葵提完那些要求,就用看阿拉丁神燈的眼神看着他,他的頭就疼。

那眼神簡直是在閃閃發光。

聞言,時念忍俊不禁,“我們女兒真是太可愛了,不是嗎?”

“我上哪裏弄一缸不會死的金魚?我倒是可以把她送到月球上,但你确定她不會吓到哭?”宮歐很是不悅地咬着她的耳朵。

“孩子都崇拜父親,你要是幫她辦到了,她以後肯定就成了你的尾巴,多貼心。”時念說道。

“我要你永遠做我的尾巴!”

說着,宮歐擡起一只手霸道地扭過她的頭,低下頭吻上她的嘴唇,纏綿地吻了下去,舌尖挑着她,吻得她軟在他的懷裏。

“別鬧,宮歐,我在做料理。”

“反正是做給我吃的,我自己來挑先吃哪一道料理。”就是她這一道。

宮歐深深地吻着她,一雙漆黑的瞳眸中映着她,美得無可比拟,時念默默地将手套摘了下來,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忘情地吻上去。

時小念宮歐

第 623 章 :家庭親子關系

第6章:家庭親子關系

不用說,以宮歐那個性子肯定認為她是在虐待時念,肯定要帶時念即刻就走。

“父親忙碌,母親您又病了,所以宮歐說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您安心養病吧。”時念說道,朝她低了低頭然後轉身離開。

“……”

羅琪坐在那裏,一雙眸眼望着時念的背影,想起宮歐昨晚那個态度就知道宮歐絕不可能主動留下來,估計也是時念從中做的工作。

這個人真不知道說她是好還是好,是挑撥者還是黏合劑。

肯留下來一陣也好,她是真的累了。

羅琪暗暗想着,從一旁拿起一本書翻開,一翻開就是一張照片,是宮彧和宮歐少年時的一張合照,手指指尖撫過上面兩張年輕的臉,眼睛漸漸紅了。

時念走出羅琪的房間,伸手将門關上,走出門。

手機響了起來。

時念拿出手機,竟然是Y先生給她的電話,時念笑了笑,接通電話,“先生,你好。”

那邊沉默了幾秒。

時念正要看看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出了問題,就聽到Y先生字正腔圓的播音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得到了一點消息,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祝賀你新婚快樂。”

消息?

時念愣了下,随即明白過來是指昨晚婚禮上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禁道,“先生真是神通廣大,什麽都瞞不過你。”

“我只是注意你的情況。”

Y先生的聲音灌入她的耳中。

時念被這句話弄得噎了下,這話被他說得一本正經,好像沒有任何暧昧,但這幾個字連在一起偏偏又不怎麽正常。

時念沉默了。

“你那邊一切都好麽?兩個孩子是不是受驚吓不少?”Y先生問道。

時念靠着牆,鞋尖抵着地板,說道,“謝謝你的關心,雙胞胎是受了一點驚吓,不過現在沒事。”

“宮曜我不擔心,那個孩子聰穎機智,遇事冷靜。”Y先生在那邊笑着說道,語氣間隐隐透着一絲寵愛,“那你呢,你是不是被诟病了?”

“先生這也知道?”

時念十分錯愕,莫娜劫子威脅她自殺的事太多人看到了,還來那麽多警察,有身份的人有心打聽肯定打聽得到,但她被訓斥的事只有一部分人知道。

難道有內奸?

“猜的。”Y先生輕笑一聲,“貴族最重視名望榮譽,你身為宮家的少夫人,當衆撕了自己的裙子,又一路抱着孩子狂奔,肯定弄得狼狽不已,加上你是個平民,這立刻成了你的原罪,我想那些無聊的人會因此說你。”

“先生猜得真準,不過無所謂,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吧,我光明磊落就好。”

時念說道,并不在意這些事。

“嗯,你看得開就好。”Y先生道,“那就這樣,再見。”

“再見。”

時念說道,挂了電話,一轉身就見宮歐站在她身上,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宮歐你幹什麽,一聲不響地站在我身後?”時念錯愕地看着宮歐。

很吓人的。

“你在和誰打電話?”

宮歐黑眸淩厲地盯着她,輪廓繃着。

“就是那個神秘的Y先生,他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昨天的事,特意打個電話過來問候的。”時念如實說道。

聞言,宮歐的目光更加幽冷,咬了咬牙,厲聲道,“用得着他來關心麽?”

時念看着宮歐難看的臉色,以為他是在吃醋,于是伸出雙手抱住他的手臂,“好啦,這種醋不要吃啦,他真的是幫過我們很多忙,他還幫我們去把蘭開斯特家族的東西偷出來呢,不然我們就一直有隐患捏在別人手裏。”

“我沒要他幫!多管閑事!”

宮歐冷冷地道。

還真的是特別生氣。

時念看着他,柔聲道,“好好好,不提他,你去見過母親了麽?”

“見過了。”

宮歐道。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麽?”時念問道,抱着他的手臂往下走去,對她黏上來的模樣宮歐很是受用,臉色緩和許多。

“你要做什麽?”

宮歐反問道,同她一起往樓下走去。

“給餘下的賓客們送禮,送他們離開。”時念說道,“然後看下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如果沒有我就去陪雙胞胎上課,順便給他們上上美術課。”

她別的教不了雙胞胎,畫畫還是可以的。

聞言,宮歐的目光一凜,“為什麽沒有我?”

“什麽沒有你?”

時念茫然地問道。

“賓客要你管,家裏的事你要幫忙,雙胞胎也要你教,那我呢?”宮歐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一臉理直氣壯地問道,“我就不用人陪?”

“噗。”

時念笑出聲來,彎着雙眼看他,“宮大總裁,你多大了,還要人特意陪麽?”

“為什麽不要?”宮歐反問,黑眸瞪着她,“你嫌我年紀大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

時念說完就被宮歐腦袋上打了下,被他狠狠地剜上一眼。

“再說我弄死你!”

什麽一枝花,他是男人。

時念笑了笑,跟着他往樓下走去。

宮爵都不常露面,宮家的事務歸羅琪管,羅琪又病着,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都落在了宮歐的身上。

時念想幫忙分擔也被宮歐摒除在外,在他看來,宮家的這些事亂七八糟,他用不着她來接手。

他要管着宮家的內務,還要兼顧國內的事務,每次她默默地想插手幫點忙就被宮歐呵斥回去。

以前的宮歐回來了,她又變得無所事事。

這樣一連幾天,時念除了給宮歐準備三餐什麽也幫不上他。

窗明幾淨的書房,時念将卡片一張一張貼到牆上,上面寫着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等的字樣,她盤腿坐在地毯上。

陽光從窗口落在她的身上,溫柔可人,一頭長發垂在肩側,雙眼看着面前的兩個孩子,說道,“今天我們不學畫畫,我們來談談家庭關系。”

她的話音一落,宮曜和宮葵坐在那裏眼神都有下意識的一秒閃躲。

時念看得出來,他們還沒完全放下婚禮那天發生的事,于是道,“葵,你來說說,家庭關系是什麽意思?我們家的家庭關系好嗎?”

宮葵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我不知道。”

“那你說說對我的想法。”

時念說道。

宮葵也坐在地毯上,聞言看看宮曜,見宮曜板着臉也幫不上自己,一雙手撐着臉道,“我喜歡啊,我是身體裏出來的,生寶寶好辛苦,對我也很好,陪我們玩,教我們畫畫,我不喜歡的事不會逼我去做。我好愛你,我希望能天天和在一起。”

“說得真棒。”時念笑着拍拍手,轉眸看向前面的宮曜,“到你了,Hly,你說說對Dad的想法吧?”

宮曜繃着臉坐在那裏,聽到這話一雙眼睛深深地看向時念,仿佛已經看穿她的想法,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那麽聰明會不知道?不過是不想表述而已。

時念也不逼她,轉眸看向宮葵,“葵,你說。”

宮葵一向燦爛的臉上也有着些許的黯然,努着嘴道,“我也不知道,Hly說Dad不喜歡我們,我也覺得Dad有時候很兇。”

“怎麽辦?你們覺得他兇,可我覺得他是個責任感特別強,為家人可以付出很多的一個男人。”時念說道。

“……”

宮葵和宮曜都看向她。

“你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我曾經有過一段很艱難的時間,那個時候,沒人喜歡我,他們都很讨厭我,那個時候我很難過。”時念看着他們稚嫩漂亮的臉說道,“是你們的Dad他放下一切陪伴我度過那段時光,讓我重新振作。”

“……”

宮葵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宮曜若有所思。

“知道Dad為什麽現在才出現在你們面前嗎,他是去治病了,他沒有時間去照顧你們,但這代表他不愛你們。”時念說道,耐心地解釋給他們聽,“我知道那天壞人的出現吓到了你們,但他不是故意說那麽話,只是為了救Hly懂麽?”

宮葵聽得似懂非懂,“Dad生病了嗎?那他會死嗎?”

“那你希望呢?”

“我不希望他死。”宮葵童真地說道,聲音有些弱弱的,搖着腦袋道,“他不喜歡我們也沒關系,我不想他死。”

時念露出微笑,“Dad怎麽會不喜歡你們呢,的時候,葵第一聲開口就是叫Dad,他可開心了呢。”

“真的?”

宮葵完全不記得了,一臉好奇地問道。

“對啊。”時念點點頭,看向宮曜,一本正經地道,“Hly,我想告訴你,不管那天Dad說了再多的話,他的重點只有一個,就是救你。他比你想象得在乎你。”

“……”

宮曜沉默地坐在那裏,臉繃着沒有說話,看不出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如果你們還是不信的話,可以去試試。”時念的眼睛彎成一輪弧月,“我和你們打個賭,你們向他提一個要求,不管他多忙他都會為你們辦到。”

時小念宮歐

第 622 章 :半夜翻她手機

第6章:半夜翻她手機

她轉眸看向宮歐,宮歐站在那裏,一拳揮到牆上,黑眸陰郁。

“你今晚是怎麽了?好像說到你哥的時候就特別激動。”時念有些奇怪地看向宮歐。

宮歐的情況讓她覺得有些詫異,一開始宮歐還好好的,她看得出他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算和羅琪針鋒相對也是冷冷語氣,但越到後來,他好像整個人就爆發了一樣,聲音也越來越大。

“沒有。”

宮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沉沉地開口,伸手拉過她,“過來。”

時念順從地走到他身旁,宮歐伸出手環住她的腰,牢牢地抱住她,頭靠到她的身上,一雙黑眸看向床上的羅琪,嗓音低沉,“她身體一直很好,在宮家這麽多年,她遇過的事也不少,結果說昏倒就昏倒。”

時念任由他抱着,轉眸看向羅琪,輕聲說道,“父母就是這樣的,總會覺得他們還很偉岸地立在那裏,什麽事都不會有,每一天都是如出一轍的風平浪靜,但偶然一眼,就會發現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變老了。”

變老,是一件觸不及防的事。

“……”

宮歐的目光更深更沉,雙手用力地抱着她。

時念伸出手捧住宮歐的臉龐,讓他仰頭看着自己,四目相對,她柔聲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莫娜困了你四年,卻意外讓你的克制力變得比以前好多了。我看你其實是能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你以後對母親就多多忍讓吧,語氣別那麽沖。”

上一輩的思想根深蒂固,很難輕易改變的。

“她只要不約束你,我可以。”

宮歐沉聲道,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

“我也沒事啊。”時念笑着說道,“雖然我真的不明白名望到底有多重要,但看他們奉若天命,也許我真的該好調整下自己。”

“你有什麽好調整的。”宮歐擡眸睨向她,“你調整成一個為名望而活的人,那還是我女人麽?”

“……”對這話,時念竟無言以對,她只能笑笑,“好吧,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一個定論,全都有兩面的說法。

兩人談着,封德、查爾斯帶着醫生進來給羅琪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檢查結果和封德說的差不多,是因為氣急攻心而陷入昏厥。

醫生給羅琪打了一針。

時念的肚子又不合時宜地鬧了下,人被宮歐一把摟過,“走,我們去吃飯。”

“好。”

時念點點頭,她是真的太餓了,需要吃東西。

她被宮歐摟着走出房間,一雙眸下意識地往走道兩邊看了幾眼,宮歐低眸看向她,“看什麽?”

“父親還沒有過來。”

時念說道,有些疑惑,今天下午也是,她在房裏守了那麽久也不見宮爵過來看看自己的妻子,婚禮上出那麽大的事也沒見宮爵出現過。

挺奇怪的。

“他可能還有事。”

宮歐低沉地道。

什麽事會比自己的妻子昏過去兩次還重要?

時念蹙了蹙眉,想說又顯得像是在挑事似的,只問道,“父親和母親之間關系怎麽樣?”

“還可以,怎麽突然問這個?”宮歐問道,摟着她離開。

“只是随便問問。”

時念說道。

“他們那個時候是聯姻,關系還行,母親一向聽父親的,也就沒有吵架一說了。”宮歐道。

時念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下去,跟着宮歐走向餐廳。

他們剛到,女傭們立刻将菜肴端上來,時念擡起手,任由女傭替她擦手。

“用餐。”

宮歐道。

時念點了點頭,拿起刀叉開始用餐,香噴噴的美食一進入腹中,她頓時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宮歐對不是時念做的晚餐興致缺缺,随便吃了兩口,黑眸睨向她,目光深沉,嗓音磁性,“母親就是那樣一個人,你不用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心疼她了。

聞言,時念笑笑,“我沒事,我要在意的話剛才也不會和你說那些了,她有她的堅守,我明白。”

“等她一醒,我就帶你們回S市,到時候再辦婚禮。”

宮歐說道。

“婚禮我無所謂啊,我們自己去注冊一下就好,我都不想大辦,太麻煩也太累了。”時念吃下一塊烤魚後說道,“再說母親現在身體不太好,我想你不想就這樣離開吧,肯定要守一陣的。”

“你不喜歡這裏。”宮歐盯着她道。

“可我喜歡你。”時念注視着他很快地回答,都沒有一秒的猶豫。

他在哪裏,她就願意陪着他在哪裏。

宮歐看着她,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說得漂亮,不愧是我宮歐的女人。”

“這也值得驕傲?”

時念笑着問道。

“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值得我驕傲。”宮歐頗為得意地說道,切了一塊水果放進她的盤中,“多吃點,以後別再讓我聽到你的肚子發出饑餓的聲音。”

“遵命。”時念俏麗地一笑,将水果放進嘴裏吃掉,眼中帶着笑意,“對了,你和宮曜和好了嗎?”

“卧室的門鎖我已經讓人調整過,就算你裏邊上了鎖,我外面也能開,所以你是不可能把我關在門外的。”

宮歐瞥了她一眼,語氣狂然。

想讓他別進她的房間,別上她的床,做夢。

“……”時念一頭黑線,“這是重點嗎?”

她的重點是他和兒子解除誤會,變成和睦父子好不好。

“這不是重點什麽是?”宮歐反問道。

“你和兒子啊,Hly現在沒那麽怨恨你了吧?”時念問道,他也在宮曜身邊呆了好幾個時呢。

“沒有,我和他談得很好,他現在對我尊敬萬分。”

宮歐道。

“那就好。”時念松了口氣,“吃飯吃飯。”

她繼續用餐。

……

累了一天,宮家又在他們婚禮這天發生了這些事情,所有人都忙得頭昏腦脹的。

時念去看着雙胞胎入睡後便也同宮歐回來入睡。

大概是太累了,時念窩在宮歐的懷裏睡得很沉。

不知道過去多久,時念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鬧醒,身上也不再如睡着之前的溫暖,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卧室裏一片漆黑。

她這才發現她沒睡在宮歐的懷裏,她伸手摸了摸枕頭,也沒摸到宮歐。

時念轉眸,看到一點幽幽的光亮。

只見宮歐背對着她坐在床邊,手上拿着一支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

“你怎麽起來了?”

時念從床上坐起來,狐疑地看探頭過去,只見宮歐手中的手機上顯示是淩晨兩點,頁面停在通訊錄上。

重點是,這手機是她的。

“沒什麽。”宮歐立刻關掉手機,将手機放到一旁。

房間裏又陷入一片黑暗。

時念打了個呵欠,狀态惺忪地打開一盞燈,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睡眼朦胧地看着宮歐。

宮歐坐在床邊,側着臉,燈的光線昏暗,将他的臉打出一絲陰影,更顯得輪廓立體深邃,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時念看向自己的手機,道,“怎麽啦?你是懷疑我什麽嗎,半夜起來看我手機?”

“沒有。”

宮歐沉沉地應了一聲,掀開被子坐到她身邊。

“查到什麽了,我有野男人?”時念揶揄地問道。

“你敢!”宮歐狠狠地瞪她一眼,“殺了你!”

“你舍得嗎?”

時念靠到他身上,柔柔一笑,長發有些淩亂地垂在肩側,眼角生媚。

宮歐低眸瞪了她一眼,低頭就含住她的唇,厮磨一番,咬牙切齒地道,“在床上殺了你!”

說着,時念便被他壓了下去,思緒全部沉淪在他火熱的吻中。

“唔唔。”

本來想問的她也就忘了問。

翌日,鳥鳴聲在窗外響起,陽光灑落在整個宮家。

時念去看望羅琪,羅琪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休息,身上穿着紫色睡衣,一頭長發垂下來,臉色蒼白。

見到她,羅琪的眼中有着不滿責怪,但沒有發作起來。

“母親,您還好麽?”時念走過去問道

“有什麽好不好的,沒被他氣死就算好的。”羅琪怪嗔地說道,擡眸看了她一眼,“宮歐舍得你這麽早起?”

“還有些賓客在家裏,我早點起來安排他們的去留,過來就是想聽聽您的意見。”時念說道。

聽到她還記挂着宮家的事情,羅琪的臉色緩了緩,道,“行,你說吧。”

“我想這麽安排,母親您身體不舒服,婚禮就暫且壓後,或者不辦也行。至于賓客,我準備了一些禮物。”

時念站在那裏說了一些,羅琪聽着點頭,手按了按自己的頭,道,“嗯,就照你的意思做,不管別人背後講什麽是非,我們的禮儀要做到。”

羅琪這個時候還不忘記禮儀。

“好的。”時念順着她的意思說道,“那您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時念轉身離開。

“你們什麽時候走?”羅琪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語氣間盡透着些許悲哀。

不用說,以宮歐那個性子肯定認為她是在虐待時念,肯定要帶時念即刻就走。

時小念宮歐

第 621 章 :那你去找他啊!

第61章:那你去找他啊!

宮歐坐着,一只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封德擡頭說道,“夫人,少夫人只是來不及換衣服而已,她還去您房裏守了好一會……”

“現在輪得到你說話麽?”羅琪直接将矛頭指向封德,美麗雍容的人一身怒意,“封德,你也是從宮家出去的,但若是再甄選一次,以你現在的資質根本進不了宮家。”

一個個呆在外面呆得全都忘了該有儀态、規矩,簡直是可恥。

“……”

封德閉上嘴,不再說話。

“你看看你們,別說你們大人,就是兩個孩子,葵跟着你到中國一段時間後就變得格外頑皮,整天不想着學習就要玩。”羅琪低眸看着時念指責道,“席念,我自認對你還是有一定寬容的,因為我了解你确實一心為了宮歐,但除此之外你也沒有任何優點!”

羅琪的語氣越來越重,宮葵被吓得縮了縮肩膀。

“……”

時念跪在地上垂下眼盯着地板,一聲不吭。

“我問你,如果宮家就此沒落,你會不會因此而感到愧疚?”羅琪問道,一雙眼睛盯着時念,“換成任何一個貴族姐嫁進來,都不會鬧出今天這樣的笑話!我當初就不應該松口同意你們的婚事!”

時念牙齒用力地咬住嘴唇,一句話都不說,她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宮葵坐在那裏拉了拉宮曜,宮曜看着時念,正要站出來說話,就聽對面一個聲音涼涼地響起,“還有呢?”

所有人看向宮歐。

宮歐坐在那裏低眸看向前面茶幾上的一件黃金擺飾,上面的雕紋精細至極,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他慢慢收回視線看向羅琪,邪氣地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還有什麽沒說的,今晚一次性說清楚。”

時念看向宮歐,還不錯,她都指責了他居然沒有爆發。

不管如何,練了四年的克制力還是有點效果的,時念想着,心裏多少好受了些,不再那麽郁結。

她愛宮歐,但也許,她真的高攀不起貴族少夫人的位置,她的能力還遠遠不夠。

“我是要說的,今天我訓斥幾句,你也不要覺得心疼,做你的女人她沒點能耐真的不行。”羅琪說道,下巴微微仰起,一雙眼睛看向時念,“席念,你自己說,你的能力有多欠缺,你以為我讓你在家裏學習禮儀,就是讓你學學跳舞,學學說話?你是不是認為做到那些就夠了?”

“學跳舞?”宮歐看向時念,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嗓音變得喑啞,“你還學了跳舞,我怎麽不知道?你不是說你在家裏天天看書陪孩子玩麽?”

“……”

時念看向宮歐,他的笑容讓她覺得危險。

宮歐将手放下來,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腿上,身體前傾,一雙黑眸定定地盯着她,笑着問道,“你還學了什麽?”

“沒什麽了。”

“查爾斯!”宮歐低聲吼起來,笑容瞬間消散,冷冽地道,“母親今晚要算算清楚,我也要聽聽看。說,時念這段時間在宮家都在做什麽事?”

查爾斯站在那裏沒有出聲,下意識地看向羅琪。

“你想幹什麽,宮歐?”羅琪坐在那裏說道,“我讓她學禮儀有什麽不妥?”

“不妥的就是我沒讓她學。”

宮歐一雙黑眸陰沉地看向羅琪。

“這是她自己答應的,成為宮家的少夫人,就要是擔起責任,做不到可以不嫁。更何況,她并沒有做好,甚至讓今天變成一場笑話,現在還有賓客滞留不去,就等着看我們這裏還會鬧出些什麽。”羅琪說道

“責任?什麽責任,今天時念二話不說自殺在婚禮現場你就認為她盡責了是不是?”宮歐問道。

“任何一個母親都會那麽做。”羅琪立刻說道,兩人争論不休。

“我救了兒子,一個都不用死!”

“可她的猶豫已經成了賓客們心中的笑資。”

“誰敢笑?報個名單,我一個一個縫了他們的嘴巴,讓他們這輩子都笑不出來!”宮歐的語氣再張狂不過。

本是要訓斥時念,現在卻變成羅琪和宮歐的母子之争,時念有些擔憂地看向他們,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羅琪看着宮歐一臉的狂妄,氣從中來,“宮歐,你看看你都在說什麽,不是治四年早把你的病治好了麽?你說的這都是些歪門斜道的話。這宮家遲早是你們兩個的,你們這個處事态度怎麽能讓宮家的名望一直傳承下去?”

“傳承不了就不要傳了,不就一個貴族麽?”宮歐冷冷地看着羅琪,“就為這兩個字,你和父親累不累?左一句規矩右一句禮儀,這女人是我的,我就要她想做什麽做什麽。除了我,誰也別想約束她!”

“……”

傭人們齊齊噤聲,面露懼色。

查爾斯和封德互看一眼,都皺起了眉。

“宮歐,宮歐。”

時念跪在那裏聲地叫着宮歐,但宮歐沒有搭理她。

“宮歐,過了四年,我看你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羅琪從沙發上站盧來,面露怒色,看了一眼地上的時念,也不想再讓下邊的傭人看笑話,于是道,“席念,你給我跪在這裏反省。”

“給我起來!”

宮歐飛快地說道。

羅琪看向宮歐,頓時覺得這個兒子又如從前一般開始開始胡鬧,她不禁苦笑一聲,“好,宮歐,這個婚你們別想結了。”

她的話落,時念跪在那裏,肚子還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發出饑餓的訊息。

這個訊息徹底激怒了宮歐。

“你以為我想在這裏結婚?”宮歐也從沙發上站起來,黑眸冷冷地盯着她,“我早後悔了!這個鬼屋我從來就不想多呆,否則當初我就不會把建到中國去!”

把時念像個人質一樣扔在這裏,任由羅琪揉捏揉扁。

“啪!”

羅琪氣得一巴掌甩到宮歐的臉上,“你說什麽?什麽鬼屋,這是你的家!”

宮歐的臉偏過去,英俊的臉龐上留下一點指印,他陰沉地瞪向羅琪,眼中浮動着怒意,“這裏就是鬼屋,生活這裏的所有人全是鬼魅,被所謂的名望禁锢着,連外面的太陽都看不到!你和父親都該醒醒了!”

羅琪氣憤地看着他,“這是你的責任。”

“這不是我的責任!”

宮歐低吼出來,歇斯底裏。

氣氛已經僵持到臨界點,一發不可收拾,雙胞胎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地看着大人們,宮葵緊緊抱着宮曜,有些害怕地看着。

時念從地上站起來,上前去拉宮歐,想将他強行帶走。

羅琪站在那裏,聞言苦笑了一聲,“宮歐,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從來不知道為家裏考慮,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要是宮彧還活着,我們宮家哪會落到這種地步?”

“好啊!那你去找他啊!把他找回來繼承什麽貴族的破名望,你看他願不願意!”

宮歐大聲地吼道,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羅琪,“你信不信,他寧願再去出一次車禍都不會回到這個家來!他不會回來了!”

“你……”

羅琪看着宮歐,聽他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氣血上湧,臉色白得厲害,呼吸越來越沉重,忽然身體一軟,整個人往後倒去。

見狀,宮歐的黑眸一凜,立刻上前抱住羅琪。

時念驚呆地看着這一幕,連忙喊道,“義父,義父!”

宮歐把羅琪放到沙發上,羅琪昏倒在他的懷中,臉色慘白,眼睛閉着,封德連忙上前檢查羅琪,又拉出她的手替她把脈。

“和今天白天一樣,夫人是情緒太過激動而導致昏厥,她心緒太受波動了,必須要好好休養。”封德皺着眉道。

“她什麽時候會醒?”

宮歐一手攬着羅琪,黑眸凝重地看向封德。

“讓她好好休息吧。”封德道。

一個女傭說道,“夫人一向沉穩,身體也很好,怎麽今天暈過去兩次,還是讓醫生好好檢查檢查吧。”

夫人不是這麽吃不住事的人啊,真是奇怪。

“先別說這麽多了,先送母親回房。”時念站在一旁說道,柳眉微蹙。

宮歐看了時念一眼,然後一把将羅琪抱起,往樓上走去。

時念讓封德帶雙胞胎先去用晚餐,自己則跟着宮歐上樓,一路走去宮爵和羅琪的卧室。

她上前推開門就見到一個無比龐大的卧室,都可以和宮歐的辦公室媲美了,大得望不到邊似的,布置全是複古作舊的,燈光下顏色看起來格外沉重。

時念今天才踏進這個卧室,下午的時候守了一會,這會又是送昏迷的羅琪回房。

她上前将床上的被子拉開,宮歐将羅琪抱到床上,擡起手五指埋入發間,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煩躁。

“我去通知下父親吧。”

時念說道。

“讓女傭去通知就行了。”宮歐沉聲說道,語氣裏也全是燥意。

“是,二少爺。”

一旁跟着的女傭們紛紛退下。

宮歐低眸看向床上的羅琪,羅琪的臉色很是蒼白,眉頭也微微蹙着,終究是上了年紀,羅琪的眼角也布着許多細紋。

時小念宮歐

第 620 章 :時小念被罰跪

第60章:時念被罰跪

“啊?”

封德一臉詫異。

“沒什麽。”時念淡淡一笑,不知道宮歐有沒有在哄宮曜,她看向一旁的封德,“賓客們安置好了嗎?備上一點禮品給他們送過去。”

都是來參加婚禮的,誰也不曾想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婚禮儀式沒看成,倒看了一場暴力事件。

“我會準備的。”封德點點頭,目光落在時念的身上,她身上還穿着那件白色婚紗,不禁道,“哎,好好的婚禮搞成這樣。”

“沒關系。”時念對這個倒是看得很開,微笑着道,“只要大家都沒事就好,其餘的不重要。”

“說的也是。”封德道,沒什麽比大家還平平安安更好了,“婚禮延後再辦也可以,我先把這裏收拾好。”

“辛苦義父了。”時念說道,轉身往裏走去,邊走邊将頭上的飾品一一拿下,正準備去換衣服就聽到女傭過來禀報宮葵醒了。

時念把飾品交給女傭便匆匆忙忙走向宮葵的房間,宮葵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睜着看向上面的吊燈,一張永遠陽光燦爛的臉上此刻沒有一點表情。

“葵。”

時念走進去。

一見到時念,宮葵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眼睫一顫淚水就掉落下來,朝她伸出手,“。”

時念坐到床邊,宮葵立刻投進她的懷裏,依賴地靠進她的懷裏,腦袋往她身上蹭着。

“沒事了,葵,不哭不哭,乖。”

時念明白女兒這次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吓,伸手拍拍她的背。

“,有壞人要傷害哥哥,我好怕,嗚嗚。”宮葵哭着說道,手緊緊抓着時念身上的婚紗,“Dad不要哥哥了,他讓壞人把哥哥殺死。”

宮歐這次真是一句話吓到兩個孩子,時念輕輕拍着女兒的背,柔聲說道,“壞人已經被打走了,葵不用害怕。”

她不跟女兒說壞人已經死了,孩子還是晚點再去理解生與死的含義吧。

“那我哥哥呢?”宮葵擡起臉看向她,哭着問道,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全是恐懼和害怕,“我不要哥哥死,,我不要哥哥死,我以後都讓他做哥哥。”

她好怕。

她都不敢問,她剛剛醒來也看不到Hly。

“Hly也沒事。”時念勸撫着她,“阿裏莎沒告訴你嗎?”

宮葵坐在床上,肉嘟嘟的手抹着臉,臉上的肉都在抖,哽咽着道,“我怕阿裏莎騙我,我都沒看到哥哥,他會不會死了?”

時念這才發現兩個孩子到底是雙胞胎,宮葵看着心無城府的天真模樣,其實也想得特別多。

“Hly真的沒事,葵,我帶你去看哥哥好不好?”時念說道。

聽到這話,宮葵才哭着點點頭,從床上滑下來要跟她走。

“葵,你沒事吧?”

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羅琪在幾個女傭的陪伴下走進來,臉色憔悴了很多,宮葵一見到她又哭着跑過去,“奶奶。”

“葵。”羅琪蹲下身來,将宮葵一把抱進懷裏,上下打量着她,眼中全是擔憂,“聽說你當時也在現場,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宮葵哭着搖頭,手不斷地揉眼睛,乖巧地道,“說,Hly也好好的,沒有死。”

“是,奶奶知道了,奶奶正要去看看他,走,你跟我一起去。”

羅琪拉着宮葵的手離開。

時念聽到這話站起來要跟着離開,羅琪回眸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撕壞的婚紗上,冷冷地道,“你不用跟過來了,馬上把衣服換掉!”

說完,羅琪拉着宮葵就走。

“……”

時念莫名地站在那裏,她這是被責怪了麽?為什麽?她做錯什麽了?

羅琪一走,時念只好回到房間将身上的婚紗換下來,不喜歡裙子束縛,她拿了件長款寬松的毛衣穿在身上,将一頭長發紮起來,視線落在挂在那裏的婚紗上。

她走向婚紗,潔白的婚紗被她撕了一圈,上面沾着些草葉,狼狽不堪。

這件本來是她要穿着過婚禮儀式的婚紗。

時念将上面的草葉拿開,窗外的天慢慢暗下來,她空空如也的肚子在無聲地向她抗議着饑餓。

因為要顯瘦,她從昨晚晚飯過後就沒吃任何東西,今天餓得想吃點蛋糕還被查爾斯囑咐別好。

本來已經餓過頭了,這會又開始抗議。

“叩叩。”

敲門聲響起。

時念上前拉開門,查爾斯彬彬有禮地站在那裏,看向時念道,“少夫人,夫人請您到樓下敘話。”

“敘話?”時念愣了下,随即點頭,“好,我知道了。”

時念往外走去,順着樓梯下去,站在樓梯中央她就見到大廳裏的沙發區那裏,宮歐、羅琪、雙胞胎都坐在那裏。

燈光有些冷幽幽的,配上古堡富麗輝煌的規格,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這陣仗可不像簡單敘話。

時念走下去,羅琪坐在中間的一張長沙發上,身上穿着家居服,沙發上的花紋是金絲勾勒,磅礴大氣,高高在上;宮歐坐在她右手邊的一張雙人沙發上,封德站在他身後,對面的沙發上坐的是雙胞胎。

宮曜臉上和脖子上幾乎都是紗布,一雙眼睛看向時念,宮葵坐在那裏牢牢地抱着他,手還在他身上輕輕拍着,不時說着什麽,像在安慰似的。

周圍還站了不少女傭。

“夫人。”時念走過去,手按自己的手臂上,朝羅琪低了低頭。

“你還叫我夫人?”

羅琪坐在那裏,美麗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時念站在那裏,今天原本是她和宮歐的婚禮,這會再叫夫人的确不合适,她便輕聲改口,“母親。”

宮歐坐在那裏,姿态有些邪氣,跷着一腿,一手倚在沙發上背上,黑眸掃向時念,勾了勾唇,嗓音低沉磁性,“過來。”

時念正要走過去,就聽羅琪冷漠的聲音傳來,“跪下!”

話音一落,整個大廳裏只剩下呼吸的聲響。

“……”

時念擡眸看向羅琪,只見羅琪的臉色難看得厲害,一雙眼睛滿是冰冷的憤懑。

“……”

宮歐坐在沙發上,聞言,笑容凝固在唇角,一雙黑眸陰冷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時念被一旁的查爾斯推了推,查爾斯示意她跪下,她看向宮歐,又看向封德,封德站在那裏皺着眉垂下眼。

見狀,時念咬了咬唇,在羅琪面前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随着她這一跪,宮歐的眼中更加陰寒,薄唇抿着,沒有出聲,等着羅琪的下文。

“既然你現在已經改口叫了母親,我自然有權利管教你。”羅琪坐在沙發上冷冷地說道,一雙美眸盯着地上的時念,“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從你和宮歐談戀愛開始,你什麽時候為宮家光耀過?”

宮葵和宮曜坐在一起,宮葵被羅琪臉上的怒氣吓到,一動也不敢動,宮曜看了一眼對面的宮歐,也沒說話。

剩下的下人們都看向時念,貴族少夫人不是好做的,上來就是下跪。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

時念跪在地上說道,不卑不亢地看向羅琪。

幽幽的燈光下,羅琪冷笑一聲,“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你們訂婚是一場鬧劇,結婚更是變成一場綁架案,這些都是因為莫娜和你,不是你們之間争風吃醋哪來的這些事?”

“……”

時念沉默地跪在那裏,并不出聲,眼中有着倔強。

要說莫娜的問題,如果最初不安排宮歐相親更是什麽事都沒有,不是麽?

蝴蝶效應誰不會說呢。

這麽想着,時念還是沒有說出口,羅琪今天也受驚了,需要發洩,她只能這麽想。

忍吧,為了宮歐,她也要忍下來。

“你覺得我說錯了是不是?”羅琪看她那樣的神情就知道她并不受教,不禁冷冷地道,“這段時間來,有些我不挑剔你不代表你做的好,我今天就來說說你的錯。”

“……”

時念跪着不說話,卸了妝的臉有些蒼白。

宮歐坐在一旁,黑眸掃向羅琪,搭在沙發上的手食指與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

“你在宮家學禮儀學到了幾成?”羅琪質問道,“衆目睽睽之下,兒子遭人綁架你也不清楚,所有人面前哭泣猶豫,不肯立刻自盡救自己的兒子,另外,事情過了,你還穿着那件被你撕爛的婚紗到處走,有多少人看到!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會成為宗族的笑柄?”

“……”

時念手指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深深地按進去。

“我早就告訴過你,嫁進宮家,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為宮家的榮耀付出一切,可你的表現讓我太失望了!”羅琪條理分明地指責着她,“這樣的你怎麽和宮歐比肩,怎麽靠你們兩個來承擔宮家的未來?”

宮家只會落沒在他們的手裏。

時念被指責得臉色越發蒼白,羅琪的意思很清楚,她根本達不到一個少夫人該有的高度,她沒有第一時間知道兒子的事,沒有第一時間自殺,還穿着一件毀形象的婚紗到處走,忙碌。

時小念宮歐

第 619 章 :傳說中的哄兒子

第619章:傳說中的哄兒子

宮歐的眼神飄了飄,輕咳一聲道,“我好像說了一句兒子沒了我還會再有,我和時念這婚非結不可。”

“什麽?”時念一臉震驚地瞪着他,“宮歐,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居然當着兩個孩子的面說這種事?什麽叫兒子沒了還會再有?再有還是那個嗎?”

這不明擺着告訴宮曜,兒子還不及父母結個婚重要?

難怪宮曜會倔強地尋死,這話太傷人了。

“時念,你現在是想和我吵架?”

宮歐擰緊眉。

“是你太過份了,那樣的情形下你順下莫娜的要求,先把兒子救下來會怎麽樣?”時念氣憤地瞪着他英俊的臉龐,“他們還那麽,你居然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來。”

“那是我的計策,莫娜知道她的底牌不重要她才會慌!”

“那你也不用說得那麽狠!你太過份了!”

“時念你已經說我兩遍過份了!”宮歐盯着她道,臉上布滿怒容。

大太陽下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時念憤怒地瞪着他,“你就是太過份了!我不管,你說出口的話你自己收回,你必須和Hly修好!”

她氣得眼眶都紅了。

“時念你要造反?”宮歐滿臉厲色,“我告訴你,我是你男人,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她溫溫柔柔的多好,兇什麽兇。

“我就說了怎麽樣?”

時念瞪着他道。

“誰和我求婚的時候說,我在上,她在下?”宮歐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今天我給你正正好什麽叫夫妻模式!”

“我反悔了。”時念氣憤地一把甩開他的手,“你看看你,你這樣像個好爸爸嗎?我們和孩子們聚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少,談不上要瘋狂溺愛總要學會珍惜吧,結果你呢?你還吃兒子的醋,這是一個爸爸該做的嗎?”

“……”

“還有那是你兒子,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知不知道他們這四年沒有爸爸媽媽天天陪在身邊也會難過?什麽叫沒了還會再有!真沒了你上哪再賠我一對雙胞胎?”

她的眼睛越來越紅。

宮歐站在那裏,眼神滞了滞,“時……”

“時什麽時!”時念紅着眼睛瞪他,大聲地道,“你給我哄好兒子,哄不好,從今往後不要進我的房間!我席念說到做到!”

說完,時念氣乎乎轉身就走,把宮歐一個人甩在那裏。

“時念你給我回來!”

宮歐站在那裏,一臉郁悶憤怒,黑眸瞪着時念的背影,揚起手中的胸針就要砸過去。

兩秒過後,他又把手給縮回來,“哄就哄!”

不就哄個孩子麽,能有多難?

一個女人兇的要死,還他在上,她在下,她這樣子就差爬到他頭上做窩了!該死的!

“Shi!”

宮歐狠狠地踢了踢腳下的臺階。

……

望着時念愈行愈遠的背景,宮歐轉身走進醫務室,拉過一把椅子拖到病床前,整個人反坐椅子,修長的雙腿跨開,雙臂搭在椅背上,低眸瞪着床上的不點。

孩子一個,有那麽情緒幹什麽。

還尋死。

哄孩子?怎麽哄?他這輩子就沒哄過孩子!

光哄一個脾氣大的女人都煩死了,為什麽還要哄孩子?誰說婚後再生的?堅決不生!不然那女人天天讓他哄孩子!

宮曜睡在病床上,黃昏過後,醫務室裏亮起燈,明亮一片。

藥物的作用漸漸消散,脖子和嘴巴裏的痛讓宮曜恍恍惚惚起來,他一睜開眼就見到宮歐就坐在他的病床前,一雙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

宮曜被驚了一下,随即臉變得漠然,眼中隐隐約約有着怨恨。

半晌,他手撐着床坐起來,看向宮歐,宮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這麽看着他。

兩個互相盯着。

你看我。

我看你。

宮曜坐在那裏瞪着宮歐,嘴巴抿得緊緊的,一雙眼睛對着宮歐的視線。

坐在側門門口的兩個醫生坐在辦公桌前辦着事,不時往裏邊看一眼,十分鐘過去了,父子倆還在對視,不時往裏邊看一眼,二十分鐘過去了,父子倆還在對視。

兩個醫生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濃濃不的解。

這二少爺和Hly少爺是怎麽回事?兩人都快對視半個時了吧,不說話?關盯着?這是什麽意思。

半個時過去,宮曜終究沒有宮歐的定力好,伸手手去掀被子要下床。

“允許你下床了麽?”

宮歐涼涼的聲音傳來。

“……”

宮曜還是堅持要下床。

“不準!”

宮歐冷冷地開口。

宮曜坐在床邊上,轉眸看向他,稚嫩的聲音僵硬,“如果你不想我這個兒子可以把我趕出去,請便。”

還說了請便。

“你在生我的氣?”宮歐問道,手上捏着一枚被咬得扁扁的糖果胸針。

“身為兒子,我是沒有資格生您的氣。”

宮曜清楚自己所學的是什麽樣的禮儀。

“我允許你生氣。”

他生氣了,才用哄這個說法。

“……”

宮曜看向宮歐,眨了兩下眼睛,白色的紗布貼了他半張臉,他不明白宮歐是什麽意思。

“今天我所說的所有話都是為了救你,看不出來麽?”不識好歹的東西。

“看不出來。”宮曜一本正經地道。

“……”宮歐的眉頭蹙了蹙,清了清嗓子,“那你要怎麽樣才能不生氣?你要什麽,玩具?書籍?”

“我不要。”宮曜說道,面無表情,“我要回房間。”

“回房間你就不生氣了?那你現在就回。”

宮歐道。

“……”

聞言,宮曜索性坐在床上不動了,他就是不想聽宮歐的話,宮歐這個人不是好人。

“不走了?不走了我就和你好好談。”宮歐黑眸盯着,冷冷地開口,“你習慣像個大人一樣,那我就用大人的方式和你談。”

“……”

宮曜臉沒有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少錯?你今天要是死了,就是死在你自己的手裏!”宮歐的嗓音涼薄。

“……”

到底還是孩子,聽到這個話,宮曜就有些繃不住了,憤怒地瞪向他。

“第一,你和敵人體型體力懸殊,你憑什麽認為自己能設計得了她?太笨;第二,明明我已經成功讓敵人分神,你卻撞上去尋死,導致對方轉移目标攻擊葵,更笨。”宮歐看着他道,“我先指出你兩點,免得打擊你的自尊心。”

“……”

宮曜鼓起了腮幫子。

“如果不是我最後救了你,你害死時念不說,你自己也會沒命。”宮歐盯着他,目光凝重,“你說你是不是笨?以後我就叫你笨蛋了。”

“既然我這麽笨,那你把我趕出去。”

宮曜的眼中沒有一點希望,稚嫩的嗓音顯得有幾分絕望。

“沒關系,你笨,你還是我宮歐的兒子!”宮歐大發慈悲地說道,一副施恩的态度,“我會調教你變聰明的。”

“……”

裏邊的兩個醫生默默地聽着,一排黑線從他們腦門上飛上。

“……”

宮曜死死地咬着牙齒,恨不得再含一次胸針,咬得出血才痛快。

“你今天也受驚了,我會讓封德買些補品給你,你回房去睡吧。”宮歐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手伸向他,要抱他離開。

“……”

宮曜直接從病床上滑下去,彎下腰去穿鞋,手系着鞋帶,但怎麽都系不上,越打結越糟糕。

宮歐見狀,将胸針放進口袋裏,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替他系鞋帶。

宮曜站在那裏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宮歐替他系完系帶,擡眸看他一眼,“笨蛋,系好了。”

“……”

宮曜聞言立刻別扭地轉過頭,僵硬地朝他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就走。

……

時念去看向羅琪,羅琪被吓昏過去後現在還在睡着,她又改道去看宮葵,葵也被吓得不輕,也在睡覺。

這一場婚禮,儀式還沒開始卻鬧了一草地的血,還迎來了警察。

警車停了一大片,封德帶着律師去擺平,草坪是婚禮儀式的現場,因此有錄像。

有錄像有證人,這件事是為救人而不得已殺人,在律法上不會鬧得太大。

時念站在那裏,黃昏的霞光落在宮家的一草一木上,警察擡着屍體離開,莫娜的身上蓋着白布,什麽都看不到。

望着那塊白布,時念想起那個高挑的女孩在路上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去,一直撞到她的車窗上。

那個時候,莫娜回眸的笑容那麽明媚燦爛,一雙眼睛裏像盈了一片海洋。

恩恩怨怨都随着那一抹深藍而離去。

“念。”

封德和律師們談完朝她這邊走來,時念看向他手上的紗布,“義父你的傷不要緊吧?”

“不要緊,只不過是被劃了下。”封德笑得一臉無謂,看向警車那邊,“警察們收證完也要走了,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嗯。”

時念點點頭,雙手環臂,希望這一切風波都過去了吧。

“Hly少爺怎麽樣?吓得不輕吧。”封德擔憂地問道,到這會他還沒去見過孩子。

提到Hly,時念有些無奈,“他哪是被莫娜吓到,他是被宮歐吓得不輕。”

時小念宮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