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愛的嘆息
? 白皓是一名法醫,在這個繁華時尚的大城市裏,法醫這個職位比律師都掙錢,但是也必須每天和屍體打交道,白皓在S市高級人民法院工作,法醫這個職位說白了就是屍檢官給死人驗屍的,白皓從不相信什麽鬼怪傳說,但他真歷經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也就是三天前的雨夜,他還在屍檢室工作,冰涼的驗臺上躺着一個懷胎七個月的女人,女人挺着大肚子安詳地閉上了雙眼,身上的血衣已經被褪下露出白皙的皮膚,那個女人是腦死亡而死的,而且經檢查胎死腹中,白皓靜靜的看着驗臺上的女人,低頭不語繼續寫着屍檢報告。
慢慢的他回想起了五年前同樣的雨夜,那也是一個冰冷的雨下在沉靜的空中,風狂吹着的夜晚,他!白皓犯了一個永遠都彌補不了的錯,那個錯像魔鬼一樣緊緊的跟着他。
風吹起了窗前的輕紗,一個聲音傳入白皓的耳中“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無生無死,無若無悲,無欲無求,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
‘誰在唱歌’白皓在心裏嘀咕,他聽到的是一個凄涼空靈的女聲在低吟,白皓走到窗邊本想關上窗戶,但他發現窗臺上有一個很精致的盒子“奇怪!這是誰的盒子啊!”白皓拿起盒子,窗外風更大了。
白皓打開了盒子四周很安靜,一張紙牌靜靜的躺在盒子裏,白皓拿起紙牌關上了窗戶,屋內燈光通亮,白皓拿着那張紙牌反複的看,只是一張類似于塔羅牌的紙牌,背面的圖案是漆黑的天和一座橋,正面的圖案則是一朵花,它叫——曼珠沙華。
白皓拿着紙牌看着,一個雷鳴在空中咂響,震耳欲聾的聲音,吓到了白皓“什麽鬼天氣啊!”
這時他聽見了很弱的聲音像是在喘氣“呼,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呼呼…”聲音很清晰,白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誰?出來!”沒有響應,可那個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呼,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呼…”白皓下意識的往驗臺上看了一眼,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看見了那個女人的肚子在動,這一刻白皓的手腳不聽指揮的向那個女人走去,他把手搭在了那個女人的肚子上‘胎兒還在動!’,白皓驚訝的向後退了幾步,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着“不會的,這不可能!”
白皓穿上了解剖衣帶上衛生口罩,拿起手術刀走向那個女人。他想的是如果胎兒還活着,就應該馬上搶救出來,當手術刀輕輕的劃過女人白皙的皮膚,剖開緊繃的肚皮時,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白皓的眼鏡上衣服上,澗上了鮮紅的血液,白皓輕輕的掰開女人的肚皮,一個七個月大的嬰兒安祥的躺在那裏,白皓抱起嬰兒端詳的看着他。
突然,嬰兒說話了“爸爸,你為什麽要殺我?”白皓驚恐的把嬰兒丢掉,那嬰兒摔在地上,竟然站了起來走向白皓“我是你的孩子啊!你為什麽要殺我啊!”然後帶着血的嬰兒,一步一步的逼近白皓,白皓吓到了坐在了地上,一邊後退一邊眼淚橫飛的說:“不、不是,你不要過來,不!!!”“啊!!!”白皓從夢中驚醒“原來是夢啊!”白皓從辦公桌上坐起,舒了口氣,他看了看驗臺上的女人,還是完好無整的,他放下心來寫完了屍檢報告。
雨停了,風靜了,白皓打開窗戶,雨後清新的味道吹了進來,參雜在濃厚的醫藥味中,天還是那麽黑。白皓收拾收拾東西,用白布将那個女人蓋上了,然後叫了人過來,把女人推到了停屍房,交了報告後提包回家了,包內還有一張紙牌,白皓并不知道,那張字牌還有一個名字叫——曼珠沙華牌。
白皓回到這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家,孤獨的一點生氣都沒有的家,白皓匆忙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睡着了,因為他很累了,不僅是人累了心也累了。
白皓的夢境……
五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鄉下很不起眼的衛生所裏,白皓用自己的雙手了結了他剛出世的孩子,以及他心愛的女人年輕的生命。
青菡和白皓是在大學認識的,出于巧合兩個人走到了一起,他們兩個很恩愛,談了五年的戀愛,眼看着就要談婚論嫁了,誰知這時青菡懷了孕,當時在法醫地位中,還很不起眼的白皓,不想要這個孩子怕是累贅,為這事兩個人吵了起來,青菡生氣回到了鄉下老家。
在青菡懷胎八個月的時候白皓去看她,不料青菡不小心摔倒了難産,在鄉下沒什麽條件,唯一一個産婆還生病了,如果要送到縣城的話為時已晚,而白皓又是半個醫生,自然就是他為青菡接生,在簡陋的衛生所內白皓穿着簡單的衛生衣向青菡走去,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青菡,沒事,很快會過去的,不疼啊!”青菡撕心裂肺的喊着:“啊!疼啊!不行了,好疼啊!啊!!”
孩子生出來了,是個很健康很漂亮的男嬰,青菡已經虛脫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擡起毫無力氣的手“給我……我的孩子……給我看看”,卻不想看見白皓用手将嬰兒的嘴巴捂上,慢慢的孩子已經不哭了,青菡心痛的看着,吃力地說:“你…你在幹嘛!還給我……還給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可是說什麽都已經晚了,那個才來到世上的小生命,還未及看到人世間的一眼,就被自己親生父親給斷送了生命。
白皓哭泣了起來“青菡,青菡請你原諒我,原諒我,這個孩子不應該到來的,青菡對不起..青菡對不起!對不起……”青菡切底的傻了,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親手殺了自己懷胎八個月的孩子,青菡一口氣沒緩過來大出血走了。
在青菡和孩子的葬禮上,白皓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狼嚎,人們都以為白皓是個情種,在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的死,而傷心而哭泣,可誰又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的過錯,而反思而覺醒,白皓的夢裏全是血腥,還有嘶叫聲……吶喊聲……哭泣聲“啊!!!”白皓從夢中驚醒,滿頭是汗的坐在床上,他揉了揉雙眼打開了床頭的燈微光亮起,白皓看見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少女,正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白皓惶恐驚吓說了一句:“你,你是誰?”少女嬌俏的緩緩開口:“怎麽,渡不過去了麽~”
這就是三天前,白皓所發生的事情,遇見了奈何橋的死神橋。
這天淩晨,從噩夢中醒來,白皓哆哆嗦嗦地用手摸索着床頭的燈,希望能找到電燈的開關“啪”沒等白皓摸到開關,燈已經自己亮了,但他并不吃驚,因為他知道是她橋。
“你怎麽又來了?”白皓坐在床上無奈的訴說,橋坐在白皓對面的沙發上“哎呀呀~這麽不歡迎我啊~可是……我根本就沒離開過,我一直在曼珠沙華牌的身邊,你是持有牌的人,我也就在這了啊~”同樣還是那種漫不經心嬌媚誘惑,不帶一點溫度的話語,白皓有些怒了“我不是說過,我能渡的過去嗎!你好煩啊!離開!”橋站了起來雙手環胸“是哦!那我到要看看,你是怎樣渡過的~呵呵呵~~”說完便消失在空氣中。
上午的朝陽照在白皓的辦公桌上“噹噹……”白皓匆忙的放下手中的照片“請進”秘書手拿着幾個文件夾走了進來“白醫生,張警官說今天這幾個案子的死者要驗完,最後的那個很重要。”“好的,我知道了放那吧。”“是。”秘書小姐放下手中的文件,轉身時,身後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少女,白皓站起身來緊張的看着橋,橋卻嬌媚的一笑,秘書小姐就這樣,從橋身邊走過。
白皓松了一口氣,慢慢坐下“她為什麽看不見你?”橋輕笑道:“很簡單,只有持牌者才能看見我,你以為誰都可以看見,奈河橋的死神麽~”白皓看了一眼橋“那為什麽我會拿到牌?”
橋凝視着窗外晴朗的天氣“曼珠沙華牌,是自動去尋找,渡不過奈何橋的人,當它聞到死亡的氣息時,它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所以不是我把牌放在你身邊的。”白皓沉默了一下“哦。”然後開始工作。
忙了一整天,白皓寫完了一個又一個的屍檢報告,此時他正悠閑的坐在辦公室裏喝咖啡“又下雨了,诶……”橋坐在櫃子上望着窗外的細雨“最近的陰雨天,很多……”白皓喝了一口咖啡“你,要不要也來一杯”橋看了一眼白皓,又望向窗外“不必了……”
白皓翻開雜志“怎麽,你不能吃人類的食物嗎?”橋坦然道:“我可以食用人類的食物,我只是對那苦東西沒興趣,而已啦~~”白皓問橋“青菡,她渡過去了嗎?”橋依舊望着窗外的雨回道:“沒渡過,她化成曼珠沙華了。”白皓不語沉默着。
這時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漢闖了進來,白皓轉動椅子看了彪形大漢一眼“張警官,麻煩你下次進門前,請先敲一下門,好嗎?”張警官含糊的拍了一下頭“哎呀!對不起襖!”白皓放下手中的咖啡“找我有什麽事啊!”張警官一本正經地說:“最後一個死者,沒驗呢吧!”
白皓放下手中的雜志“等你來呢!”張警官拍手叫到:“太好了,走吧!”白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兩個人向屍檢室走去,橋從櫃子上跳下來笑道“有意思,去看看~”
屍檢室內,白皓看了一圈之後對張警官說:“他面色發青應該是中毒,但死因得剖開看看。”張警官後退了一步,把警帽檐壓得低低的,這是對一個死者最尊重的行為。橋坐在旁邊的桌子上,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鋼化手術刀,看着白皓慢慢撕開死者的上半身衣服,洗幹淨了血跡,當白皓把手術刀湊近死者時。
橋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你說,當解剖刀劃過屍體時它會痛麽~~”
白皓愣了一下,随即緩了過來,帶着法醫這種職業專有的面容,剖開了死者的胸膛,完事後張警官叫人推走了屍體,拿着屍檢報告說聲謝謝便走了,白皓洗過手後,推了一下眼鏡“會痛。”橋沒想到白皓會這麽回答她,嘴角上揚妩媚的冷冷的笑了,這時秘書慌慌張張的,推開了屍檢室的大門“白醫生,不好了!”
人員辦公室內圍了很多人,白皓和秘書小姐風塵仆仆的趕來,秘書跑上前去“白醫生來了,大家讓讓”白皓走進人群,看見一位孕婦躺在地上,秘書對白皓說:“白醫生,王姐快生了,你救救她吧!”白皓臉沉了下來,想起了五年前的雨夜一語不發,身旁的人都在催促着他。
白皓突然擡起頭來“看樣子是羊水破了,快來幾個男人,把王姐擡到裏面那個屋的床上,去幾個女人找毛巾,最好要大一點的,小麗你去打盆熱水來,小王去打電話叫救護車,跟我進來幾個女同事。”“好——”大家都按照白皓的吩咐去做,幾個男同事把王姐擡到了裏屋。
屋內,坐在衣櫃上的橋雙手環胸看着努力奮鬥的白皓‘你要渡過去了麽~’橋心裏想着,眼裏充滿了寒氣,橋用靈力讓白皓想起五年前的事情,白皓眼前拂過很多血腥的場景,他使勁敲了敲腦袋,對着痛苦吶喊的王姐說:“加油啊!王姐再使把勁!”王姐痛苦的喊着:“啊!疼啊!不生了……不生了……啊!——”
身邊的幾個女同事,拉着王姐的手“忍一忍啊!”“加油啊!”“使勁啊!王姐”白皓一邊對王姐鼓勵,一邊在下面接着孩子“快出來了!再加把勁啊!頭出來了!王姐深呼吸……深呼吸,使勁!”“啊——”王姐尖叫了一聲。
“哇——哇——哇……”孩子出生了,橋冷笑了一聲,消失在空中。“哎呀!好漂亮啊!”“是啊!是個男孩诶!”“好可愛哦!”女同事們叽叽喳喳的讨論着,白皓把孩子包好抱給王姐,王姐連忙感謝“謝謝..謝謝你,白醫生,謝謝……”白皓嘴上說:“不用謝,不用謝”,心裏卻感到特別的欣慰,救護車來了王姐被送到醫院。
白皓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突然他發現辦公桌上的曼珠沙華牌沒了,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還是沒有,白皓站在原地大喊道:“橋,橋,你在嗎?”沒有回應,白皓喃喃自語:“怎麽能沒了呢?”
白皓回到家,他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還穿上了當年第一次和青菡見面時穿的衣服,微笑着躺在床上很安詳的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白皓的好哥們來找他,發現門竟然沒鎖于是便走了進去,驚訝的發現白皓服了安眠藥,已經安靜冰涼的躺在床上,桌子上散落着安眠藥和一封遺書。
奈何橋……
橋正在用黃泉水澆灌着彼岸花,白皓的靈魂走上了奈何橋,他一臉沉重地說:“橋,你把我變成曼珠沙華吧。”橋沒有看他冷冷的說:“已經快五百年了,沒有人在拿到曼珠沙華牌後還能從奈何橋上渡過~恭喜你啊~”白皓驚訝道:“是嗎?呵呵……”白皓冷冷的笑着。
橋依舊澆灌着花,白皓平靜下來“橋,你把我變成曼珠沙華吧。”橋扭過頭來看着白皓冷冷的道:“你渡過了,就去吧,喝了孟婆湯,忘了前世今生的回憶,走吧~”白皓吶喊了起來:“不!我不要忘記青菡,我不要渡過,我知道青菡沒有渡過我也不要!!”
橋不語望着花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畫了一個符號,一朵曼珠沙華飄了出來,飄到白皓的面前,漸漸的它在空中一點一點的變大。
白皓看着眼前的情景“青菡——”白皓興奮的跑了過去,抱住青菡“青菡,我終于見到你了,對不起,青菡!!”青菡在看見自己心愛的人那一刻,淚就掉了下來“傻瓜……”兩滴眼淚從兩個人的眼角滑落,絞在一起滴在了木橋上。
那一瞬間奈何橋的天晴了,從那滴掉落的淚的地方,開始化為粉色的無名花,一點一點的慢慢擴散到整個冥界,橋看到這樣的景象,很不驚訝“愛的力量好久了,又一次真愛的力量啊~”
白皓拉着青菡來到橋面前“橋我求你,讓我和青菡在一起吧!”橋定了定神“你們不能一起投胎。”白皓用堅定的眼神對橋說:“那你就把我們變成曼珠沙華,只要和青菡在一起,變什麽都無所謂!!”說完白皓握緊了青菡的手,兩個人凝視着對方,橋嬌笑道:“頭一次有人跟我提這麽‘賤’的要求。”
橋擡手将兩人的靈魂,變成一株連理的曼珠沙華,安置在花海裏,橋笑了真正的笑了,這時一位婦人走上了奈何橋“又是一段佳話啊!橋,我好像好久沒看見你笑了~”橋笑出了聲:“呵呵呵~~是啊,孟婆,我也好久沒看見自己笑了呢!”
天色由晴變暗,橋上那朵粉色的花漸漸消退,橋與孟婆站在橋上,瞭望這一片火一樣的花海。孟婆笑了,橋冷靜地說道。
“誰會是下一朵曼珠沙華……”?
第 2 章 來自死神的邀約
? 霏婷的夢境……
“家裏死了老鼠了…”媽媽對爸爸說:“是啊!今年是鼠疫嗎?樓下的花園全是啊!”坐在客廳的爸爸和媽媽讨論着,霏婷抱着玩具小熊躲在黑暗的角落裏哭泣,想到三歲時和小夥伴們在花園裏玩,親眼見小夥伴們解刨了一只死老鼠,想到這就覺得周身恐怖寒冷的氣息要将她淹沒,胃裏翻江倒海似的,像似有什麽東西要湧出喉嚨。
場景一下轉換,像放映幻燈片一樣到了下一個地方,霏婷抱着小熊一個人愣愣的站在花園裏,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這死一樣的寂靜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
霏婷一步都不敢動,因為她腳下踩着的是,由無數死去的老鼠組成的路,它們一個挨着一個靜靜的躺在那裏,那猙獰的面孔…瞪大的眼珠…直直的尾巴,仿佛僵屍一般橫躺在地下,好像死之前經歷了很多痛苦的事,那些死鼠好象死神一樣,仿佛要帶走霏婷的靈魂。它們那充滿着血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霏婷,空氣中充滿着腐爛的氣息,還參雜着死亡的味道。霏婷眼中布滿驚慌,身體輕微顫抖着,就在這時霏婷一直盯着的那只死鼠,它的那充滿着血絲的大眼睛“啪嗒”一下掉了下來,眼中還是無盡的哀怨。
霏婷驚恐的嘶喊着大叫着:“媽媽…媽媽…”可是卻沒有人回應她,只有地下一排又一排的死屍,一堆又一堆猙獰的面孔和身體已經畸形,穿腸破肚血肉模糊了的死鼠,她再也忍受不了那無人的聲息和那血腥的場面。她努力的向外跑着,可是那路像沒有盡頭的樣子,而她腳下踩着的是她好害怕好恐懼的死鼠。從死鼠的身體中流出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一滴,帶着那令人恐懼的微笑……
“啊——救命!!”淩晨兩點鐘,霏婷從恐怖的夢中驚醒過來,那夢好真實好讓人無法忘記,那就是她曾經所經歷過的恐怖事實,霏婷把頭埋在被裏,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汗水滲透了。她想起當年她所經歷的事實痛聲哭了出來,那年她才六歲,六歲的她被那場鼠疫吓了個半死,爸媽心疼孩子就搬到另一座城市去住了,但是怕死鼠的這個毛病,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裏,十年過去了她仍舊是怕,怕到看見了就無法呼吸四肢僵硬,那種被心魔糾纏的恐懼伴随着她,每每被噩夢吓醒都是一身的冷汗。
“怎麽?過不去了嘛~”一個散發着寒氣又嬌俏空靈的女聲,從空中傳入霏婷的耳中,霏婷瞬間停止了哭泣擡起頭來,滿臉的淚痕,眼睛裏還充盈着淚花,霏婷低吼一聲:“你是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夢見了什麽啊~”嬌媚俏皮的聲音帶着冷冷的寒氣再次傳到霏婷的耳朵裏,霏婷低聲吼道:“關你屁事,你到底是誰?”黑暗中傳來一陣輕笑,聲音清冷無情,卻帶着無限誘惑“初次見面,我是死神,你可以叫我橋。”
霏婷警惕的看着四周“橋?奈何橋啊?”“不錯,我是奈何橋的守護者,橋。”冰冷的聲音在次響起,聽似有情卻無情,霏婷嘲笑的說:“橋?哼,鬼故事我可看多了,裝神弄鬼。”
那冰冷的聲音徘徊在屋內“是你的心喚醒了沉睡的我,你的過去是那樣的不敢回首,若是你渡不過你的過去,你就會化為一朵美麗的彼岸之花,盛開在奈何橋邊,只能看着別人渡過……”半空中的聲音帶着幾分歡愉,話語卻是陰寒無比。霏婷冷冷的說道:“裝神弄鬼算什麽?我的過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怕不怕什麽不用你來管,你不過是躲在暗處的膽小鬼。”
随後,目光停在那散發着嗜血色的盒子上,先是疑惑而後又輕蔑的說:“什麽時候把它帶回來的,哼!不過是一個鬧劇而已,明天我就扔了這個,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惡作劇盒子。”黑暗中響起幽幽的嘆息:“你會後悔的,呵呵呵~”随即那股冰冷的氣息消散在空氣中,房間內漸漸暖和起來……
次日清晨,某校空曠荒涼的後山廢墟,穿着天藍色校服的霏婷站在雜草中央“我會後悔?哼!才怪呢!無聊的鬧劇。”順手把那個精致的盒子,扔在荒廢的雜草堆裏轉身離開,荒涼的雜草地裏,幽幽的響起了一句話:“你會渡的過,你的過去麽?游戲開始了。”
次日……
“鈴……”上課鈴響起,同學們壓抑着緊張的神情步入生物實驗室,天空下起了細微的小雨一滴一滴的掉落,詭異陰森。
生物老師站在講臺上,環視一周後微笑道:“同學們,今天我們的生物課,學的是解剖。”臺下的同學也很興奮的起哄“哇——!”霏婷卻望着窗外陰黑的天氣,那句話不斷的在她耳邊響起“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霏婷淡定的一笑心想‘才不會呢!’随後又想到那個可怕的夢魔,霏婷搖了搖頭心中告誡自己“不要亂想……”目光望向窗外。
“本來是解剖鴿子的,但是它的成本價太高,所以我們今天決定解剖老鼠。”生物老師邊說邊将裝着白鼠的籠子,放在講臺上。臺下的男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女生四處躲散尖叫聲此起彼伏,當聽到同學們的尖叫,霏婷的思想被拉回到現實。
當她看到講臺上的白鼠,那鋒利的爪子,長長的尾巴,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霏婷,她恐懼的站了起來,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可怕的夢,她猛地喊道:“不!不要!啊——”,随即霏婷發現自己不能動彈,黑暗瞬間吞噬了她的雙眼。
一個女同學驚聲尖叫着:“哎呀!老師不好啦!霏婷暈倒了。”老師緊張道:“快…快送到醫務室。”幾個男同學擡着霏婷,送到了校醫務室。
霏婷夢境……
“你後悔了麽?哈哈~~”“你看看你呀!你像什麽啊!一只老鼠嘛~~”“你就要渡不過去了嗎?呵呵呵呵~~”黑暗的夢中,一個黑影子,發出詭異的笑聲,一直在對霏婷說着諷刺又嘲笑的話語,霏婷發現自己變成一只任人宰割的白鼠,沉浸在痛苦中大喊着:“不——!!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啊!——”霏婷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滿頭是汗的喘着粗氣,“呼呼——不!這是夢,這不是真的!!”霏婷看了看手上紮的吊瓶,又望了望窗外的陰雨天,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拔掉手背上的針頭,翻身下床向外跑去。
雨越下越大,大雨覆蓋了整座城市,天越來越黑,陰暗不見一絲光亮,震耳的雷鳴在天際徘徊,霏婷在傾盆大雨中奔跑着,任雨落在身上淋濕了衣裳,霏婷穿過教學樓穿過操場,一路跑到沒有人煙而且很荒涼的後山,她在努力的尋找一個東西,焦急的看着四周找啊找!還是沒有。
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那個盒子…”霏婷喃喃自語了一聲,跑過去撿起了它,此時雨下的更大了,嘩啦啦的像似上帝悲憤的哭泣,雷聲更響了,如同冤魂在地獄的擊鼓鳴冤,霏婷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打開它……”
霏婷像是被靈魂操縱了一樣,伴随着那低沉的聲音,慢慢的将盒子上的鎖卸了下來,天空中的雷聲越發響亮,好像在迎接最重要的時刻,閃電的閃光照在霏婷的臉上忽暗忽亮,面色蒼白沒有表情,像僵屍一樣着了魔,雨在為這個時刻哭泣,悲怨的氣息在霏婷身邊徘徊,還有那句不斷重複的話:“打開它…打開它…”
霏婷正一步一步的步入死亡,顫抖的手指,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一道比閃電還要耀眼的紅色光芒,照亮了四周恐怖的荒涼,那首歌又響起了,好凄涼好悲傷“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無生無死,無若無悲,無欲無求,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待光芒消散時,霏婷正前方的天空隐隐出現一個身影。
一襲黑衣包裹住玲珑有致的身體,暗黑色鬥篷在雨中烈烈作響,容顏被頭上的的黑紗遮住,雨點詭異的繞過她纖細的身體,空中的人兒擡起頭,臉并不是蒼白,但也沒有血色,她并沒有吸血鬼吓人的獠牙,也沒有怪異的容貌。她很美,美的如冰如雪,黑色的長發至腰在空中飛舞,她擁有一雙血紅色的雙瞳,似妩媚似優雅,眼府深處卻是化不開的寒冷和嬌媚,那種眼神像似俯視衆生的冷漠,她便是奈何橋的守護者,曼陀羅華花朵的化身,來自地獄的死神——橋。
霏婷坐在雨裏輕聲的問“你就是橋?”橋輕呵了一下“是啊,我是橋,将要帶你走的死神~”霏婷站了起來低着頭,淚從眼角滑落“我為什麽會渡不過去…”橋聲音冰冷“因為你的心,你的靈魂,讓你渡不過去。”霏婷哭泣着“要怎樣才能渡過…”橋輕蔑了一句:“怎麽?後悔了?可惜已經晚了哦~小妹妹~”霏婷憤怒的吶喊着擡起頭來“你是死神嗎?憑什麽決定人的生死?”
橋寒冷的話一字一珠對着霏婷說:“沒錯,我是死神啊~我就是帶走渡不過奈何橋的靈魂,下地獄的死神喽~”霏婷看着橋“死神,曼陀羅華。”橋雙手環胸,風吹起她的長發“懂得挺多,曼陀羅華是白色彼岸花,而你要變成的是曼珠沙華,血一樣的紅色彼岸花,那可是冥界唯一的花啊,開在黃泉之路奈何橋的兩邊,在那兒生長着的花是靈魂之花,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路一樣,也是這漫漫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啊,能渡過的人就踏着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而渡不過的人,就會和你一樣變成曼珠沙華,看着別人渡過,當你打開盒子的時候,就是接受來自死神邀約的時候,別掙紮了,小妹妹,認命吧~”
聲音回蕩在空氣裏“接受這來自死神的邀約吧。”霏婷的瞳孔放大應聲倒下,橋冷冷的揚起了嘴角“游戲結束。”随即從霏婷的身體裏飄出一團紅光,橋擡手将紅光收到手裏“又是一朵,曼珠沙華~”
第二天清晨,老師和警察在荒涼的後山上發現了霏婷的屍體,她的表情猙獰而驚恐的望着天空,身體僵硬的躺在雜草堆裏,嘴角挂着令人恐懼的笑容。
奈何橋……
橋正端着一個花灑在澆花,“曼珠沙華,用黃泉水澆灌最好了。”黑暗的天空陰暗的橋,紅色的花海裏,一個穿着黑色連衣紅色鬥篷的少女邪魅的一笑。
“你願意成為我,奈何橋的曼珠沙華嗎?”?
第 1 章 作品相關
書名:于是,和死神戀愛了
作者:桑諾
“你…是人是鬼……從哪冒出來的……”洛璨哆哆嗦嗦指着黑衣少女。
“沒禮貌!叫我死神少女!!”被一襲黑衣包裹着的橋,冷眼看着表現恐懼的男人。
“死…..死…..死神….死神少女!!!”洛璨不可思議的看着橋。
“走吧!帶你去參觀一個地方。”拎起走路不能自理的洛璨,橋冷冷的笑着。
“去….去哪裏………..?”
“地獄。”
死神少女橋,每天兩點一線的收集彼岸花,無意中被卷入契約靈魂事件,無可奈何的照顧起一個凡人洛璨。
而洛璨的想法是,我怎麽這麽幸(dao)運(mei)會被死神照顧……….呵呵呵………
于是…….他們生活在一起……..
于是…….洛璨某根神經搭錯了………愛上了這位……死神…….
于是,和死神戀愛了。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橋,洛璨 ┃ 配角:孟婆,冥王,小渡 ┃ 其它:死神,曼珠沙華,曼陀羅王
☆、序 死神之歌
? “黑夜迷失了你的雙眼,明月照出泉水的倒影。
橋上的人啊你在何方,彼岸的花正開的鮮豔。
煉獄就在那裏等待,渡不渡,由你來決定。”
“好!!!”全班熱烈的掌聲,證明了這個女孩的成功朗誦,霏婷坐下後放心的舒了一口氣,緩解剛才的緊張“呼……緊張死了。”同座蔣菲手肘輕碰了她一下,給她一個調皮的表情“霏婷,讀得不錯嘛!很好哦!贊贊贊!”霏婷卻回了蔣菲一記白眼“還說呢!都怪你!我還沒準備好,就朗讀了,讨厭啊!”“好啦好啦~一會請你吃冰淇淋,消消氣吧!”霏婷展開眉頭喜笑顏開“這還差不多,呵呵~”
霏婷,女,十六歲。是某市某初中的平凡女生,最近她有一個很苦惱的問題在煩着她,應該說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在夢裏她是無辜的弱小,在夢裏她是無人幫助的可憐孩,在夢裏她是哭天喊地也無人回應的飄渺,那是一個恐怖的夢,那是一個血腥的夢,那是如死神降臨般的夢,夢魔就這樣纏着她,但她不知,某個東西也悄無聲息的纏上了她。
“鈴鈴……”放學的優雅樂曲響起,學生們背好了書包準備回家,“霏婷,明天見!”“拜拜,蔣菲!”,校車開走後,霏婷一個人推着自行車回家,突然她被一陣凄涼的歌聲吸引了,那歌聲裏充滿着無限的凄苦與冰冷……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無生無死,無若無悲,無欲無求,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她一路尋着歌聲來到學校的後山,荒涼空曠的後山荒無人煙,唯一的光亮是一只散發着嗜血色的盒子,和停落在盒子上的發着紅色光芒的蝴蝶,霏婷淡定的喊了一聲“是誰?”
沒有人回答……只是一個凄涼的女聲,帶着無盡的悲愁,在空中低吟着“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無生無死,無若無悲,無欲無求,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
霏婷的膽子一向很大,但她一生都只怕那一樣東西而已,霏婷走近了盒子,那是一個完美無瑕的盒子,像似魔盒潘朵拉,又似上帝的玩物墜入人間,精致的做工散發着嗜血色的光芒。
還有停落在盒子上的蝴蝶,為盒子增添了一分神秘的色彩,霏婷看得出神,才發現原來蝴蝶是假的,但它展開翅膀似芭蕾舞者一般落在這盒子上,孤傲且堅定的存在着。
霏婷仿佛被人操控了一樣,雙目空洞如吊線木偶一般,走到盒子身邊,毫不猶豫拿起了盒子放進包裏轉身離去,那凄涼的女聲也不唱了。
夜漸黑了,沒有街燈的後山,只有霏婷一個人的身影,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夜裏,她可能沒有聽到,在她走後,一個女聲輕淡冰冷的說了一句,讓人聽了就覺得惶恐萬分的話……
“你是下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