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雪林生死奇遇
第一百零六章 雪林生死奇遇
作者:鬼漢臣
好像上天為了彌補人類的罪行,送來了一場暴雨,澆滅了山火,從開始的毫無征兆到滂沱大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三人在彌漫着腐朽氣息的山上亂闖亂撞,只為尋找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可是由于大雨實在過于猛烈,狹小的洞穴已經無法安全藏身,冰冷的暴雨與饑餓随時可能奪去他們的生命,林嘉民決定搭建一個躲雨的地方,便背了柴刀站起身說:“你們再忍一下,我去搭個茅庵。”
樹木在森林之中并不難找,但是一個人想要搭建起來,卻并非易事,陳莫莫立刻跑過來幫忙,林嘉民喊道:“我一個人行的,你快回去!”
陳莫莫只不理他,林嘉民趕不走她,便默認了她的幫忙,尤小彤一看他們倆忙活,自己在這裏躲雨,也想過來添一份力,誰知山石十分濕滑,一不小心從上面滾了下來。
林嘉民把她抱到一塊岩石下面,查看了一下情況後皺着眉頭對陳莫莫說:“很糟糕,骨折了。”
尤小彤大哭道:“我本來想幫忙,誰知道盡添麻煩,我怎麽這麽沒用啊!”
陳莫莫安慰她道:“不怪你,要怪就要怪老天爺!”
“你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動,我要趕緊把避雨的地方搭好,不然今晚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就更糟了!”
林嘉民一個人忙活了一天,才算把一個簡陋的矛庵搭建好,雖然仍是濕漉漉的,但總比淋着雨好多了,尤小彤喊了一天的疼,到了晚上發起高燒來,一直在那裏胡言亂語。
“現在該怎麽辦,本來骨折就夠她受得了,現在又發燒,沒有藥的話,我真是不敢往下想了?”
“這裏荒山野嶺的,哪裏有醫生,唉,我真不該把你們往山裏帶。”
“你不要自責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救小彤。”陳莫莫摟着她,用體溫幫她驅趕寒冷,除此她已經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
“剩的肉還有沒有了,也許給她吃點熱東西就會好一些?”
陳莫莫憂傷的說:“早上就已經沒有了,你不吃的那塊也給小彤吃了,現在找不到幹柴,想燒點熱水也不能,你要趕緊想想辦法才行,我不能讓她先走,我——。”
她說不下去了,望着懷裏尤小彤那蒼白無血的臉,無語凝噎,林嘉民走到她面前半跪下,把手放在她的頭上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帶出去,我向你保證,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陳莫莫握起他的手問:“你以為我是城裏人就吃不了苦嗎,如果小彤沒有跟着我來的話,就是讓我同你在這裏生活一百年,我也不會埋怨你。”
“一百年我們倆在這裏早餓死了。”林嘉民為了緩解尴尬開了一個極不恰當的玩笑。
陳莫莫聽了冷笑一聲說:“還是我先死吧,才不會看到你這麽無情。”
“最是無情卻有情!”林嘉民尴尬的笑了一下,攜了柴刀出去,一個人在荒山上尋找可能活着的生物,天氣越來越寒冷了,好像一下子到了冬天,不知何時大雨竟慢慢化成了雪花飄落下來。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天經歷四季嗎?”林嘉民走的雙腿麻木,只得坐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歇息。
寒風吹的他不停的顫抖,手凍的已經無法握住柴刀,他又冷又餓又渴,已經不能再走下去了。
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頭灰黑色的狼,它爬上一塊巨石上盯着他,幽藍的目光像鬼火一樣,林嘉民興奮地用力握了握柴刀。
“這——真是上天——賜給的食物。”林嘉民哆嗦着嘴唇輕聲的說,他用刀在腿上劃了一下,好使自己可以集中起精神,機會可能只有一次,現在的他已經不容許出現失誤,吃與被吃,就看誰的命更大了。
突然,林嘉民重重的倒在雪地上,像一具凍僵的屍體,那頭狼冷靜地望着,并沒有立刻上前,它冰冷的目光一遍一遍的掃向林嘉民的身體和染滿鮮血的白雪。
雪開始越下越大,鵝毛般的雪花已經快掩蓋了林嘉民的身體,那頭狼終于跳下了巨石,慢慢走向了林嘉民。
它好像對食物很有耐心,因為大火與大雪,已經讓它很難再找到食物了,沒有比鮮血再讓它興奮的了,他嗅着隐隐飄來的血腥味流着口水,一步一步的向食物靠近。
人類是狡猾的,自上古時期,他們與人類便結下了生死之仇,越來越聰明的人類漸漸占了上風,學會了各種狩獵工具,這讓它們吃了大虧,所以骨子裏的恐懼,讓它小心翼翼的,即使是饑腸辘辘的時候。
它來到近前發現他是斜趴在地上的,一齒封喉的渴望,印在它的骨子裏,但是它還是試探性的咬了一口林嘉民的腿,鮮血從皮肉裏湧出,略帶着人類的體溫,它興奮了,嚎叫着準備去咬林嘉民的脖子,正當它準備再次品嘗鮮血的時候,林嘉民突然翻身起來,它只覺得從小肚到脖子一片冰涼,仿佛有什麽東西融進了它的身體。
這冰涼的感覺帶着刺骨的痛,來不及讓它嗚咽一聲,最後的目光裏,映出的是一張比它還要貪婪、狡猾的眼睛。
人類再次給它上了一課,獵人瞬間即變成了獵物,它來不及學會這一切的道理,在更高等的智慧生命看來,這不過是兩個低等的動物為了生存,所表現出一種生存手段,然而,萬物何嘗不是如此呢?
林嘉民趴在它的懷裏,拼命的貪婪地喝着鮮血……
陳莫莫不知道他是如何獵殺了一頭狼,又是如何扛回來的,林嘉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回來就暈倒了,到今天為止,已經整整三天。
他的傷遠比尤小彤嚴重的多,所以傷病期間的尤小彤現在也不能算病人了,她得負責照看林嘉民,而陳莫莫必須照顧他們兩個人,幸運的是,林嘉民在暈迷之前,給她們帶來了足夠支撐幾周的食物。
之後呢?陳莫莫裹着破棉絮塞着的大襖,在雪白的世界裏尋找一絲希望,她不能走的太遠,否則就會迷路,但是走的太近,又會徒勞無功。
夜晚,陳莫莫拖着滿身是傷口的身體回來,發現茅庵裏多了一個妖媚的女人,她穿着狐皮大衣坐在林嘉民的面前看,一面看一面笑,讓人捉摸不透她要幹什麽。
“你是誰?”陳莫莫驚慌地問。
那女人轉過頭看了陳莫莫一眼說:“我叫明若芙,你可以叫我明二娘。”
“不管你是誰,你為什麽在這裏?”陳莫莫害怕的問,她看了尤小彤一眼,只見她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出現的。”
“當然是我的小心肝叫我來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來到這荒山野嶺呢?”明二娘邪媚一笑。
“住嘴,誰允許你這樣叫,他已經暈迷了幾天了,怎麽可能會叫你來這裏?”
“你不信也沒有辦法,林嘉民是我的老相好了,他醒了自然會告訴你,我們以前是怎麽快樂的。”
陳莫莫氣的全身發抖,尤小彤聽了驚訝地說:“不是我告訴他林嘉民的名字的,她怎麽知道名字,難道他們真的認識?”
“哼,知道名字就說是相好,天底下要有你多少相好的?也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明二娘看了她一眼說:“原來是情敵,我說怎麽這麽大的醋勁。”
“情敵?只怕你還不配。”
“好一個辣妹子,我沒時間和你啰嗦,人,我要帶走,你們,暫且饒過性命。”
“什麽,你要帶哪裏去?”
“你們想讓他活命,就得交給我,在這裏我是沒有辦法救活她的。”
陳莫莫早火了,拿起柴刀要來阻攔,明二娘只輕輕一推,陳莫莫整個人便摔出茅痷外,尤小彤大驚,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厲害,眼見林嘉民暈迷不醒,陳莫莫又被人打,痛哭的說:“別打了,人你帶走好了,不要傷害莫莫,求你了?”
明二娘抱起林嘉民說:“放心,我只想帶走人,今兒不打算殺生。”
陳莫莫這一下摔的着實不輕,趴在地上半天才掙紮起來,聽到尤小彤的話,大怒說:“小彤,你說什麽,怎麽能讓這個女人把人帶走,誰知道她是救人還是害人?”
“我要害人,還用和你廢話到現在?”
“不行,我不能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把嘉民帶走。”陳莫莫斬釘截鐵地說。
尤小彤趴在痷中哭着喊道:“莫莫,別打了,你不是她對手,求你了,如果你出事了,我可怎麽辦?”
明二娘哈哈大笑道:“小美人,別擔心她,我對她沒有興趣。”
“你對誰有興趣呢?”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順着寒風飄來,明二娘一驚,回轉身看到山頂上不知何時竟站着一個黑衣女人。
“你是誰?”明二娘想,能在這個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裏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有如此手段的人,兩只手都數得過來,知道我明二娘的名號還敢前來的人,那就更少了,但這個女人明顯不在這個更少的裏面,她究竟是誰?
“難道你要多管閑事?”
“我不願意管閑事,但是你搶走了我的朋友,這不是逼着我要管嗎?”
朋友?明二娘心中冷笑一聲,這小子的底細我還是知道的,莫非此人今日來此的目的和我一樣?她扔下林嘉民說道:“能有如此感應的人,看來是同行了,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我與你非親非故,非友非鄰,為何要告訴你?”來人冷冷的說道。
陳莫莫一見她丢開林嘉民,便跑上來搶人,明二娘見了立刻扔出一枚雪花針,卻被山頂上的人吸了過去,明二娘大吃一驚說:“好厲害的返物術,你究竟是誰?”
“難道你是來盤問戶口的?據我所知,你可不是幹這個的。”
明二娘強裝鎮定的笑道:“閣下對我甚是了解啊,也許我适合盤問戶口,也未可知。”
說着掏出兩張道符,念動口訣,立刻化成了兩柄寶劍,明二娘手握寶劍一縱身上了山頂,和黑衣人打了起來,鬥了幾十回合,明二娘漸落下風,心中暗道,好厲害,江湖之中何時又多了一個狠角?
戰了幾回合後,明二娘跳出圈外說:“今兒老娘沒了興趣,人送你了,它日咱們有緣再會。”說着一陣清風去了。
陳莫莫聽到明二娘走了,忙扶起雪地上的林嘉民,這時一件包裹從上面扔了下來,陳莫莫擡頭去看山頂,不知何時黑衣人也離去了,陳莫莫狐疑的拾起來,發現沉甸甸的很重,打開一看,裏面有許多藥物與食物,內中夾了一張字條,上面明明白白寫了如何救治林嘉民與尤小彤。
陳莫莫看到大喜過望,對着山頂謝了又謝,尤小彤見危機過去,早已不勝力氣,趴在木板上氣喘籲籲地問:“你笑什麽?”
陳莫莫燦爛一笑道:“小彤,咱們有救了!”
第 106 章 火燒漢華山
第一百零五章 火燒漢華山
作者:鬼漢臣
趁着混亂翻出一丈高的帥府圍牆容易,但是想人不知鬼不覺的從守衛森嚴的數丈高城牆出去,卻并非易事,三人躲在巷口觀察了很久,終還是毫無辦法。
“現在怎麽辦?”
林嘉民想了一下說:“等明天開城門的時候,我們化妝成難民,或許可以溜出去。”
陳莫莫很是贊同,于是林嘉民去偷了一些破衣爛衫,三人裝扮一番,互相審視了一眼,都暗自驚奇,正欲找個地方熬到天明,這時尤小彤忽然說:“不行,你看莫莫細皮嫩肉的,哪一點像難民乞丐,這樣很容易被發現的。”
“流落他鄉的人,誰說一定是幹粗活的農民?”
“到時候那些守城的士兵一看你是女的,長得又漂亮,說不定把你抓回去當姨太太。”尤小彤揶揄道。
“你還是少看一些席絹瓊瑤的書吧,竟想些不着邊的。”陳莫莫白了她一眼。
林嘉民細細一想尤小彤的話,說的也有道理,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他一個人如何應付?于是也否定了這個辦法,眼看天漸漸亮了,三人再想不出辦法,一定會再次被抓回去。
“難道只能跳河了。”尤小彤失望的說。
林嘉民聽了,眼前一亮,這城中的河一定通向城外,從水中走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少了多少麻煩,他把這主意和她們倆說,尤小彤急忙說道:“辦法好是好,但是我不會游泳。”
“不用擔心,你看那邊有蘆葦,我可以做一個呼吸管給你們。”
“你怎麽确定這水一定是通向城外的?”
“很多城都是這樣,這個也不會例外的。”
林嘉民跳進河選了三個蘆葦做了呼吸管,陳莫莫兩人試了一試笑說:“你太聰明了,這樣在水底憋多久也沒問題了。”
“小時候在老家河裏經常這樣幹,一開始可能會不習慣。”
“放心好了。”她們倆開心的說。
于是三人順着河流走,在離城牆不遠的一間房子後下了水,尤小彤覺得新鮮,先鑽下去試驗,結果沒幾秒鐘便鑽上來說:“不行,我不會用。”
這時街上開始有行人了,林嘉民也不管她會不會用,一把按她進了水裏,尤小彤在水中拼命向上浮,陳莫莫摟住她把蘆葦塞進了她的嘴裏,逼她用蘆葦呼吸。
尤小彤受不了,抓住陳莫莫的手臂拼命的掐,過了一會,尤小彤不動了,林嘉民吓了一跳,摸了下她的胸口,尤小彤生氣的蹬了一腳,證明自己還活着,林嘉民暗笑一下,拉着她們向城牆游去。
水冷且雜草太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有生命危險,但又不能在河底行走,以免把淤泥弄上來,所以本來幾百米的距離,游了半個小時,到了城牆,林嘉民試着往下摸,果然摸到了鐵栅欄,又順着鐵栅欄向下,找到一個缺口,缺口切的很平整,剛好容一個人通過,顯然以前就有人從這裏出去過。
林嘉民把她們倆拉到身邊,示意這裏有出口,按先前的約定,三人猛吸了幾口,跟在林嘉民後面鑽進了城牆之下。
城牆的下面全淹在水中,要想游過這段距離,非是潛水高手不能勝任,林嘉民把褲帶解下,綁在了她們兩人的手上,自己在前面拼命游,陳莫莫與尤小彤終是憋不住,開始向上鑽,林嘉民知道她們倆已經不行了,但是只有出去,她們倆才有活命的希望,所以他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游出去。
終于來到外面,林嘉民悄悄浮上來,看到不遠處有個蘆葦叢,于是拖住她們倆向蘆葦從而去,到了蘆葦叢裏,林嘉民把她們倆拽上來進行急救,如果一個個救,第二個必死無疑了,林嘉民雙手抱起她們倆控出肺中的積水,開始同時按壓心髒,交替做人工呼吸,他知道這樣很傻,也許本來可以救活一個,這樣做可能兩個都救不活,但是他無從考慮那麽多。
幸運的是,她們倆溺水時間并不長,陳莫莫先醒了,第一句話就問小彤如何了?
林嘉民見陳莫莫醒了,全力搶救尤小彤,幾秒鐘後,尤小彤重重咳了一聲之後,也睜開了眼睛。
“吓死我了!”陳莫莫看到尤小彤睜開眼睛,一把摟在懷裏哭了起來,林嘉民忙捂住她的嘴說:“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咱們還沒有脫離危險呢!”
“都是你,我要真死了,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尤小彤埋怨道。
“這裏本來就是地獄,所以我不怕鬼!”林嘉民開玩笑說。
“我會變成厲鬼!”
“你變成厲鬼,難道來找我不是馬峰?”
尤小彤一聽到馬峰的名字,生氣地說:“那家夥不知道現在該多快活呢!”
“快不快活,你見了不就知道?”陳莫莫笑說。
“以前追我就不上心,現在成了大将軍,恐怕更不上心了!”
陳莫莫望着她幽怨的表情,同林嘉民相視一笑。
“沒有地圖,我們該上哪去找馬峰呢?”
“不用擔心,你以為這些天我白讨好巨人了,他們早就告訴我了。”
“難怪你這麽賣力,原來是有目的的。”
三人從河裏小心翼翼地游了很遠才上岸,這時前面的大路分了岔口,一條小路向漢華山的方向而去,大路則是通往古蘭關。
“走哪條路?”
“小路,但是我要給他們留點東西。”林嘉民脫了一只鞋扔在大路上,陳莫莫與尤小彤見了不解的問:“你留鞋子做什麽?”
“告訴他們我走了大路。”
“這麽明顯的小詭計,會騙得了他們,是我也知道你走了小路。”
“是的,明眼人都知道我會走小路,但是我留了只鞋就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很簡單,我就是要擾亂他們的判斷,這麽明顯的道理,你看的出來他們也看的出來,所以他們一定會想我們豈會這麽傻讓他們抓?所以如果我是追兵的頭頭,一定會兵分兩路去追,但是兵力分配上,大路一定分的兵力更多。”
“他們兵分兩路,我們走哪條路不都是逃不掉了?”
“少一點追兵就容易對付。”
林嘉民光着一只腳走了幾步說:“不穿鞋走路還真是硌的疼。”
“是你扔的,我可不會把鞋子脫給你。”
“放心吧,你的鞋子我也穿不上。”
林嘉民帶着他們東一頭西一頭的亂走,一直走了一天一夜,只見村莊不見人,連找些熱飯都找不到人讨。
“這下好了,我們沒有淹死,卻要餓死了。”
“這些人都跑哪去了?”
“肯定是逃往他鄉去了。”林嘉民望着荒蕪的村子,心裏升起一絲凄涼,‘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說的真是很對。
“剛才在村口的時候,我們就應該跳河自盡,省得這樣一點點的被餓死。”
“我贊同,現在也不晚,我絕對不攔你,那個——”林嘉民正說着突然拔腿就跑,尤小彤驚慌的說:“他不會真的要跳河吧,我只是說說而已。”
“怎麽會,我們去看看他要幹什麽?”
陳莫莫拉起尤小彤跟着追了過去,到了池塘,看到林嘉民光着膀子在河裏摸魚,陳莫莫見了莞爾一笑說:“我就知道他不會抛棄我們的。”
“情人眼裏果然無缺點啊!”尤小彤搖了搖頭,看到林嘉民摸魚,又高興的說,“我最愛吃魚了,尤其是烤魚,想不到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還能吃到烤魚,有個男生真不錯,如果就我們倆,肯定要餓死在這了。”
“那是當然,在任何環境下都頑強的生存,這就是我欣賞他的原因。”
“當然,如果他是百萬富翁,那就更完美了。”
“如果他是百萬富翁,說不定我會看不上他。”
尤小彤奇怪的望了她一眼說:“我真是搞不懂你了,有錢又能幹,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呢!”
“因為有錢的男人,就會像我爸一樣混蛋。”
“偏見,貧賤夫妻百事哀,你這個千金大小姐是不會懂的。”
陳莫莫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假裝勒她問:“再說,再說?”
尤小彤告饒說不敢了,陳莫莫才松了她,尤小彤攏了攏頭發上前問:“抓到魚了嗎?”
林嘉民先是搖頭,忽然又神秘的笑了說:“但是我抓到一條比魚還要美味的東西。”
“什麽?”尤小彤咽了咽口水興奮地問。
“噠,你看!”林嘉民開心地舉起一條大水蛇,把尤小彤吓得向後一坐,哭着喊救命,陳莫莫白了林嘉民一眼說:“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蛇的肉真的比魚肉還鮮美!”
“我不要吃蛇,我不要吃蛇!”
林嘉民提着蛇上了岸,陳莫莫吓得讓他不要過來,害怕的問道:“你不會真的要吃蛇吧?”
“兩位少奶奶,我餓的兩天沒吃飯了,能抓到一條美味的蛇,可以說是上天的恩賜了。”林嘉民弄死了蛇,剝了皮去了內髒,放在火上烤起來,一開始陳莫莫與尤小彤吓得遠遠的坐着不敢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肉香四溢,尤小彤受不了香氣哭着說:“天哪,為什麽?”
陳莫莫安慰她說:“放心吧,咱不吃!”
“可我聞到香味好想吃。”尤小彤捂着不争氣的肚子說。
林嘉民烤好後聞了一聞,拿到她們面前說:“兩位少奶奶,你們知道一碗蛇羹湯要多少錢嗎,這個真的比那些鲫魚好吃多了?”
“這個又不是蛇羹湯!”陳莫莫餓了兩天,也經受不住這香氣,林嘉民撕了一截給她,陳莫莫立刻塞進了嘴裏,吃了一口,拉起尤小彤說:“小彤,真的好香。”
林嘉民咽了下口水說:“不騙你吧!”
陳莫莫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林嘉民分給她們倆一半說:“先吃這些墊墊吧,有了力氣,才能吃烤魚。”
三人很快把蛇肉吃光了,這時尤小彤看了林嘉民下面一眼,立刻紅了臉扭過身去,陳莫莫這才看到林嘉民褲子破了,露出了內褲。
林嘉民趕忙背過身不好意思地說:“不是故意地,可能下河的時候刮破了。”
“又沒說你什麽。”陳莫莫剛才就看到林嘉民的腳在流血,于是走到他前面蹲下看了看他的腳,心疼的說:“一定很疼吧?”
林嘉民把腳縮回去說:“沒事,一開始疼,現在不疼了。”
“騙人。”陳莫莫用手指蘸了蘸口水,塗在他腳上的傷口說,“以前我摔傷的時候,我媽就是這樣替我治的,她說口水可以緩解疼痛。”
林嘉民見她不嫌髒,忙站起身說:“我——再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魚。”說着快速下了池塘,尤小彤望着林嘉民的背影說道:“這是一個只會讓你傷心的男人,你若陷進去,就只有流淚的份了。”
“就像我媽一樣,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尤小彤輕嘆了一聲,轉移話題問:“你剛才看到他的紋身了嗎?”
陳莫莫搖了搖頭問:“他還有紋身?”
“就在大腿上,一個奇怪的圖案。”
陳莫莫意味深長地盯着她,尤小彤紅了臉說:“又不是我故意要看的,誰讓他劈開雙腿坐在我對面的,我都——沒罵他下流呢!”
“嘁!”陳莫莫撲哧一笑,又說道,“誰會把紋身紋在大腿上?”
“所以說,迷一樣的男人。”
這時林嘉民扔上來一條大鲫魚,尤小彤高興的上前抓在手裏說:“啊,終于可以吃魚了,這樣忽然有了野炊的感覺了。”
“剛才是誰吓的在那哭?”
尤小彤撇了撇嘴笑,林嘉民吃了肉,有了活力,手氣越來越好,一會摸了好幾條大魚,三人在岸邊吃魚吃了個飽,吃完後,林嘉民說了聲等我下,便向村中跑去,沒多會林嘉民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獵刀過來,把她們倆吓的目瞪口呆,林嘉民開玩笑地說:“放心,吃了蛇肉後,我對人肉不感興趣了。”
“讨厭!”
“你拿刀做什麽?”
“現在拿刀太有用了,一可以防身,二還可以當菜刀使,三還可以砍柴。”
她們倆點了點頭,林嘉民把刀插在地上說:“我再去抓些,路上好吃。”
傍晚,他們沒有留下休息,而是繼續向前走去,距離漢華山越來越近,道路也越來越難走,一股寒意無形中籠罩在他們的心頭,前方是什麽,他們已經不能再去思考,遠望白雪皚皚的山峰,就像一個遠古的國王戴着王冠一樣。
“真漂亮!”
“越漂亮的東西越致命!”
陳莫莫與尤小彤聽了都不解其意,林嘉民說:“快要進山了,你們倆做好準備了嗎?”
“難道還有得選擇嗎?”尤小彤無奈地說。
她這句話提醒了陳莫莫,問林嘉民道:“你不是說他們會兵分兩路來追我們嗎,為什麽沒有見追兵來?”
“可能他們已經進山了。”
“什麽?”
“我們走的路線是之字形,他們是直線,所以提前進山了。”
“那我們為什麽還要進去?”
“不進去,死路一條,再說山這麽大,進去就是面對面,也未必能抓得住我們。”
在山腳一處寨子裏,林嘉民挨家挨戶的收集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又從一個獵戶家裏拿了許多捕獵工具,三人背着滿滿的物品進了山。
天亮就出發,傍晚便休息,為了安全,林嘉民四面八方設滿了機關,在樹上休息對林嘉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而陳莫莫與尤小彤就吃苦了,晚上差點掉下樹去,林嘉民無法,便把她們綁在樹上,誰知道剛綁好沒一會,便聽見尤小彤的喊叫,原來是一條蛇爬上了樹。
越往前走,狀況也越來越多,先是深夜黑熊打擾,後來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群狼,足有四五十頭,開始只是遠遠的跟着,後來便仗着狼多,團團的圍住了他們三個。
為了阻擋群狼,林嘉民生起三四堆火,但在群狼包圍圈越來越小的時候,想要保住火堆不息越來越困難了,四堆火很快只剩下兩堆,林嘉民吓的後背開始冒冷汗。
陳莫莫拿着火把站在林嘉民身邊說:“它們敢過來,咱們就放火燒山,大不了一起死。”
林嘉民聽了說:“就當是下下策吧,這些天天天吃烤肉,現在竟要把自己給烤了?”
正說着尤小彤大叫起來,兩人回頭,見狼群竟然冒着被火燒的危險沖了進來,陳莫莫揮舞着火把,驅趕着狼群,前面趕走後面撲來,林嘉民揮着柴刀已經抵擋不住,身上被抓破了好幾處,陳莫莫一咬牙,揀起地上的火把把四周的枯樹枯葉全點着了,這本就是森林,哪經得起明火,不一會便成了火焰山,別說群狼變烤狼,就連他們三個也差點變成烤人。
山風助火勢,很快把幾座山頭燒的光禿禿的,林嘉民三人跳進山中的一個湖裏,才算僥幸躲過一劫,大火不知道燒了多少天,期間幾場大雨也未把它澆滅,可見火勢之猛烈。
濃煙滾滾,遮天蔽日,三人困在山中,竟找不到路在何方了!
第 105 章 算盡機關亦失誤
第一百零四章 算盡機關亦失誤
作者:鬼漢臣
不日到白馬關,白馬關守将乃哈福通的親外甥尉遲一良鎮守,此人親率衆将出關迎接,盛情款待數日後方派兵護送至敬天府,敬天府守将李成良又出城應接,場面之大之威嚴,自不必說,單說這小容容之主花娘,不過是陽間一道姑,雖有些能耐,但與這些攻城掠池的将相比較,還是遜色得多,如何這些人會如此敬重她呢?
莫非這次兵亂,與花娘有關?
林嘉民三人自進了帥府之後,便處處受監視,嚴密的軟禁在各自的房間裏,連內急都得在房間內解決,不允許外出一步。
是夜,林嘉民睡的正酣,忽然聽到外面人聲嘈雜,鑼鼓聲喧天,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林嘉民側耳聽了一會,也不像是着火,這裏已處敵軍後方,也不會有軍隊攻來,莫非是在演習?
這時忽然有尖銳的呼嘯聲劃過房頂,一聲比一聲大,林嘉民正驚疑不定時,忽然從房頂墜下來一名士兵,他重重的掉在了地上,但是奇怪的是,他竟連一聲呻吟也沒有。
林嘉民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名士兵身邊,發現他嘴巴大張,瞪着雙眼,好像臨死之時受到了致命的驚吓。
門外漆黑一片,連燈光也沒有了,林嘉民想,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于是跑到門邊開了門,外面立刻響起一聲沉悶的怒吼,林嘉民擡頭一看,發現門前站着跟他一起來的巨人,他雙手正揮舞着巨棒,在半空中打着什麽。
“不要出來!”巨人向他吼道。
林嘉民沒有看清他打的是什麽,但還是退回了房間,當然,他可不願意守在屋子裏等事件平息,他已決定從屋頂的破洞裏逃走,慶幸的是,他們只是軟禁他,沒有搬走所有的家具,林嘉民移來櫃子和凳子,靠此攀上了房梁,天空中似乎在刮着狂風,他不知道剛才那名士名為什麽會被吓死,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從這裏跑出來。
來到屋頂,他才看到後院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屍體,有的挂在花樹上,有的挂在走廊的護欄上,很明顯他們不是被風吹來的就是被扔過來的,能有如此能耐的只有巨人了,但是巨人沒理由會和他們打起來,難道是龍卷風?
他幾遠處望了望,除了漆黑的夜空,什麽也看不見,遠處的喊殺聲,一會沉寂,一會又響起,令人神經格外緊張。
管他呢,還是先找到她們倆再說,林嘉民小心翼翼來到陳莫莫與尤小彤被關的房間屋頂,輕輕地揭開青瓦,向裏一望,陳莫莫與尤小彤正恐懼的抱在一起,縮在床上發抖呢!
“你們沒事吧?”林嘉民伸頭下去問。
陳莫莫與尤小彤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喜的又哭又笑,林嘉民趕緊讓她們倆小聲點。
“門外有人,不要說話,你們倆趕緊找床單什麽的接起來,我把你們倆拉上來。”
兩人聽了把床單撕成兩三條接在一起,綁在銅鏡上扔上來,林嘉民接住,重新打了繩結扔下去,陳莫莫把床單綁在尤小彤腰上,林嘉民在上面開始用盡力氣往上拉,正拉到一半,忽然大安與小安闖了進來,看到屋頂的林嘉民,大叫說:“想逃?沒門,給我抓下來!”
林嘉民一見他們來了,使盡吃奶的力氣往上拉,這時身後忽然有人一推,林嘉民站立不穩摔了一跤,開始向下滾去,手中的繩脫手而出,只聽尤小彤啊了一聲,随即便聽到陳莫莫的大叫聲。
往下滾動的林嘉民抓住了一片瓦,仍未止住向下翻滾的趨勢,這時一股力量向上一推,把林嘉民穩穩的推在了屋頂上。
驚魂未定的林嘉民尋找這個出手相救的人,卻看到小容容坐在房脊上一面吃着香蕉一面沖他笑。
“謝謝你救了我!”
“我才懶得救你呢,是她讓我錯過了一場好戲。”小容容向林嘉民身後努了一下嘴,林嘉民回頭,看到對面房脊上站着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少女,在她的兩邊各站着十幾位手持金符的道士作進攻狀,而她并不畏懼,從容地背着雙手望着茫茫的前方。
林嘉民實在想不出這少女是哪一位熟人,正納罕間,又看到兩邊穿廊裏跑出來一群士兵,拖着一個巨大的金網,上面粘着許多道符神令,不用說也是沖着這位少女來的。
她到底是誰,孤身來的嗎,這麽多人她該如何脫身?林嘉民對這位出手救她的人十分擔心。
小容容見他沒有喜悅,便問:“你連你的未婚妻也不認識了?”
“什麽,她是周怡悅?”林嘉民脫口而出道,“她怎麽會來這裏?”
“因為你在這裏,另一個她也在這裏。”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會抓住她嗎?”
“她的力量已經消耗過半了,只要你再幫一下忙,她今天插翅也難逃。”
“你——要我怎麽幫?”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得意的說。
林嘉民欲上去看看尤小彤的情況,小容容扔了一個香蕉皮,剛好砸到林嘉民腳上,她高興的說:“停,就站在那,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砍掉你一只腿!”
林嘉民實在窩火,但又不敢以身試險,這時忽然一股力量推着他往前跑去,一直來到那個洞口前,這一下小容容與林嘉民都驚訝了,雙方驚奇的對視了幾秒鐘後,小容容拔出佩劍說:“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等等,不是我,我真的沒想——”
小容容聽了收回劍,向對面望去,發現周怡悅不見了,那邊所有的人都在驚恐地尋找,她尋思道,難道剛才是她在搗鬼,莫非他的未婚妻不是落雨塢的而是?這時她聽到林嘉民吃驚的啊一聲,猛擡頭發現林嘉民即歡喜又略帶驚恐的目光射向了她的身後。
她欲轉頭,一柄冰冷的劍刺過她脖子邊的秀發,在她的眼角邊閃起一片寒光,風吹着劍鋒劃落的頭發,飄向了林嘉民面前。
“你不能殺我!”小容容說。
“為什麽?”
“因為你的丈夫在我手裏,沒有我他絕對活不過一周。”
“我的丈夫,哈哈,我何時有丈夫了?”
“別裝了,趕快放下你手中的劍,否則我真的立刻讓人殺了他。”
周怡悅笑了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如果你能殺他,就替我早點殺了他。”
“你以為我不敢?”小容容惡狠狠地問。
周怡悅看到林嘉民,問道:“你是誰,為何會來找我?”
“什麽?”
“吓傻了嗎,我問你如何會知道找我的方法,誰告訴你的?”她又仔細看了林嘉民一眼不确定地問,“難道——你就是他們口中說的我丈夫?”
“是未婚夫。”
“你有妄想症嗎,我何時說過要和你結婚?”她想了想問,“難道你去過落雨塢?”
林嘉民點了點頭,周怡悅笑起來說:“難道你找我,是為了完婚?”
“不是。”林嘉民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周怡悅看他忽然面露難色,奇怪的問:“不是來完婚,難道是來退婚的?”
“确——确實,我對不起你——我——”
“男人果然都是負心人。”她正說着,下面的道士們齊使道法向她攻來,周怡悅說,“我最讨厭打攪人說話和睡覺的人,先讓我殺了他們再來和你說話。”
只見一道白影飛向院中,先前的道士們也忽然不見了,小容容驚恐的摸了下脖子說:“好險,現在輪到我們了!”她揮起劍向林嘉民沖來,林嘉民一個箭步跳進洞裏,正砸到下面的小安,把他砸的當場暈厥,大安在一旁說:“臭小子,你敢傷我弟弟?”
林嘉民以為他要打架,做好打鬥準備,卻見他掏出一張道符吞了,冷笑說:“看我怎麽整死你!”
一瞬間,林嘉民忽然動彈不得了,手腳也不受控制,大安拿個小人,小人做什麽,林嘉民便跟着做什麽,小人抽自己嘴巴,林嘉民便跟着抽自己嘴巴子,後來又開始撞牆,林嘉民心中罵道,這個雜碎,都怪我學藝不精,這樣死,實在太窩囊了!
正當林嘉民向牆面撞去時,忽然從窗口射進來一枚石子,正打進大安大笑的嘴巴裏,大安臉色一緊,捂住脖子亂跳,林嘉民趕緊上前藏了小人,把大安身上的紙符全都掏出來藏在懷裏,轉身便向外跑,小容容在房頂看的真切,罵道:“這兩個沒用的男人!”
說着縱身跳了下來,提劍便向林嘉民後背擲來,林嘉民聽到有人跳下來的響聲後便有防備,立刻閃向了一邊,那把劍擲到了外面,正刺中看守陳莫莫的巨人膝蓋,只聽得他大叫一聲,丢了手中的陳莫莫,先是一頓亂揮亂打,後來便跑走了。
陳莫莫被松了手便去搶尤小彤,那巨人并沒有阻攔,而是放了尤小彤,林嘉民沖巨人一笑,那巨人點下頭去追同伴去了。
小容容見到驚訝地說:“反了,想跑沒這麽容易!”
林嘉民忙掏出一張道符胡亂念了一句吞了,而後瞪着小容容說:“賤人,你今天拿命來!”
小容容一愣慌張地問:“你——你是誰?”
林嘉民本是詐她的,不過想找機會逃出去而已,聽她這話,似乎有玄機,便說:“哼,你還有臉問我?”
小容容慌亂地說:“難道你是月平?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知道我是誰,卻裝作不敢承認,為什麽你會不敢承認,哈哈哈!”林嘉民心想,我哪知道為什麽她不敢承認,到了這一步,只能靠笑糊弄了。
小容容哆嗦着說:“當年我能殺了你,今天一樣可以殺了你。”說着咬破食指,嘴裏念着什麽,林嘉民一見,這還不跑做什麽,剛邁左腳,就見天空轟隆隆地響,霹靂啪啦地掉起石頭來,林嘉民以為必死無疑了,突然見大安上前破了道法。
“真的是你殺了月平?”大安憤怒的問小容容。
“是我,那又怎樣?”
“那我就殺了你。”大安不容小容容分說,拔出匕首便向她胸口刺去,小容容吓得花容失色,驚慌躲開說:“大安,你要傷了我,奶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哼,反正是死,今天替月平報了仇,死也無憾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林嘉民陳莫莫與尤小彤都給弄糊塗了,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倆拼起命來“肯定這月平和大安是一對,後來月平被那個小魔女給偷偷地殺死了,大安為了尋找兇手報仇,選擇了茍活,今天終于發現了兇手,于是便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尤小彤分析道。
“為了舊情人,要殺新情人,別管他們了,咱們還是趕緊逃走吧!”
第 104 章 同行
第一百零三章 同行
作者:鬼漢臣
仿佛天地都在晃動,咯吱咯噔的聲音像冬天清晨搖動轉輪打井水的聲音,這是思念家的錯覺麽,林嘉民使勁的睜開雙眼,發現晃動與聲音并不只是出現在夢裏,它是現實中的。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環境呢,林嘉民費力的要與上次閉上眼睡覺的情景相接,卻怎麽也無法連接到一塊。
這是一個木板構成的封閉環境,微弱的一點光線,打在潮濕的稻草上,那裏正沉睡着陳莫莫與尤小彤,我又回到地獄了,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空間很狹小,也很低矮,只能彎腰蹲着,從上一層木板傳來女人和男人說笑的聲音,偶爾還有喘息的交合聲,很是肆無忌憚,完全無視下層的人,能坐出這種茍且的事情并且認為是無須掩飾的,除了阿嗚的人,再無別人。
林嘉民很快斷定這是一輛馬車,通向何方不得而知,但目的地卻似乎相當明确,車子兩邊時時有馬的嘶鳴聲和粗重的馬啼聲,證明有護衛跟随,看來阿嗚認為大安小安還不足以應付局面,所以多派了人手。
喘息聲持續了很長時間,林嘉民用力拿拳頭砸了幾下,證明下面是有人活着的,他們才停止下來,随即便是狂笑聲。
他在學校時,認識過一位研究人類行為的教授,他研究過一個課題,是關于性解放的,他認為中國人對于性是恐懼和貪婪的,一方面對于性猶如洪水猛獸大加約束,一方面卻想與每一位女人媾和,這是一個有趣而極矛盾的心理。
性是本能,由于封建社會禮建的約束,談及性是一個羞澀的話題,但是往往關于性的書籍和畫,卻十分流行,屢禁不止,證明人對性還是十分渴望的。
由于林嘉民所修的專業并不是此專業,所以僅有數面之緣而已,但是他是如此的出名,以至于雖然未讀過他的論文,也對他的事情相當了解,依稀記得曾聽說他在課堂上說過潘金蓮是一位勇敢的女子,敢于執着的面對本能和愛情,是性解放的先驅。
他的學生曾問他願意做武大郎還是西門慶,當他說願意做西門慶的時候,下面哄堂大笑,因為他的學生說他長得醜,又沒錢,只能做武大郎,而武大郎的結果便是阻擋了他妻子的本能而被毒殺。
而他惱怒成羞,把羞辱他的學生,考試時全部判為不及格。
這仿佛是個有趣的現象,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女正正經經,卻希望別人的妻女放蕩狂野,好讓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而當別人正經的時候,他便有些抑郁了,為什麽她們不能正視自己做為人,帶有性工具,可以想與任何人交合的的意願呢?
到此有一個有趣的推論,西門慶有錢有勢,而且長得帥,可以擁有交配優先權,或者淫人妻女優先權,且不論一夫一妻,那時候也沒有,而武大郎無錢無勢,自然連找小三的能力也沒有,或許靠賣餅的錢找了站街女,無從推論,因為他終究死了,他未來得及效仿,便死了,像一頭禽獸。
欲正人者先正自己,而後正人,欲立論者先論自己,而後及人,往往結論會不同吧!不知道那個教授坐在這個地方,看到別人交合,會發何論,又或者,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別人交合,是否思及性解放呢,還是先查查自己性功能是否有障礙呢?
林嘉民還在繼續想着那位性學大師的理論呢,陳莫莫醒了,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後叫醒了尤小彤,尤小彤一醒,發覺自己被綁架了,就開始哭,林嘉民蹲過去笑問:“怎麽,你把我當壞人了?”
“你就別吓她了,這是怎麽回事?”陳莫莫問。
林嘉民笑了笑說:“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和馬峰幾個月來去哪了嗎,這就是答案。”他如實說了經過與現在的處境,尤小彤一聽哭的更厲害了。
陳莫莫并不相信林嘉民的話,以為他在吓唬尤小彤,反倒把林嘉民一頓臭罵,這時車子停了,有人把整個擋板拆了,一個巨人的腦袋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三人吓的都愣在那裏。
尤小彤幾乎吓暈過去,陳莫莫這時才想起林嘉民,一把抓住林嘉民的肩膀說:“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要是告訴你,不是夢,你會暈過去嗎?”
“要暈早暈了。”陳莫莫喊了尤小彤半天,才把他喚醒,巨人讓他們下車,尤小彤死活不願出來,巨人煩了,一伸手把她掏了出來,林嘉民撲上去救,被他用另一只手提住後腿懸在半空。
林嘉民見不是對手,嚷道:“放下我,我有心髒病,我死了,你可要倒黴的。”
說着假裝直挺挺的暈過去了,巨人晃了一晃,又搖了一搖,見林嘉民沒有反應,忙放在地上。
大安小安與小容容在一旁看的真切,知道林嘉民裝的,便說:“現在也沒有藥什麽的可以救,先砍一只手看看能不能醒!”
陳莫莫丢了尤小彤跑過來護着林嘉民對小容容說:“你是什麽人,敢動一動他試試看?”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牛的嗎?”
林嘉民見識過這幫人的陰險手段,真怕她會砍了,忙啊了一聲睜開眼問:“我死了沒有?”
陳莫莫喜悅的望着他說:“沒有,沒有,你還好吧?”
林嘉民坐起身說:“沒事了,就是頭有點暈。”
大安上前說:“沒事,讓他幫你砸一下就行了。”
巨人聽了真的掄起拳頭砸來,林嘉民趕忙抱起陳莫莫向旁邊一滾,只聽咚一聲,地面被他砸了一個大坑。
“這個傻大貨真的砸啊!”林嘉民吓出一身冷汗,連陳莫莫都吓得忘了手被劃傷流血,尤小彤扶起倆人哭着問有沒有事。
“放心,他是沒砸到,如果砸到我,他的手就廢了。”林嘉民安慰她說。
尤小彤破啼一笑說:“如果沒你倆在,我肯定不想活了。”
“放心吧,不止我們倆,馬峰也在這裏。”
“真的,他現在在哪?”
“在通陽關。”
“什麽通陽關,那是哪裏?”
林嘉民正欲回答,大安說道:“你們聊完了沒有,聊完了趕緊給我們做飯。”
“做飯?”
“你們不是開飯店的嗎,趕緊去。”
“誰說開飯店,就得要去做飯?”陳莫莫反問。
“不做?”大安又要指使巨人,林嘉民忙說:“做,誰說不做,你們要吃什麽?”
“喲呵,果然是開飯店的,還能點菜?”大安想了一想,說了很多聽也沒聽過的菜名,陳莫莫低聲說:“你會做這些嗎?”
“不會。”
“那你還多嘴?”
“他說他的,我做我的。”林嘉民笑了笑,另一個巨人從後面一輛車裏提了一籃子菜往地上一放說:“我也要吃。”
林嘉民仰起頭說:“這是當然,你要吃什麽?”
巨人蹲下說:“我要吃肉。”
“沒問題,不過你得幫忙。”
巨人想了一想說:“怎麽幫?”
林嘉民指了指陳莫莫與尤小彤說:“她們倆女孩子,沒力氣幫忙,等做完都可以吃晚飯了,你幫我切肉生火,我做的快一點?”
“好。”
林嘉民望了一眼在遠處棚子裏的大安小安小容容三人,回頭對巨人說:“咱們支遠一點,免得油煙熏了他們。”
巨人還真聽話,背着三人去了幾百米遠的地方生火,林嘉民手藝不錯,煮起肉來,讓那兩個巨人饞得嗷嗷直叫,不時的偷吃。
林嘉民笑問道:“怎麽樣,我手藝還不錯吧?”
巨人吸了吸手指說:“好吃好吃!”
“你想不想吃我烤的羊肉串?”
巨人歡喜的點了點頭,林嘉民心想,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讓我用美食征服你們,林嘉民決定先收服巨人,于是使出渾身解數烹制美味,把兩個巨人吃的喜笑顏開。
小安等了很久不見飯菜端上來,生氣的過來催,林嘉民向巨人使了個眼色,巨人便使勁的閃火,把小安嗆得眼淚直流,說不上話。
陳莫莫與尤小彤在一旁看着,心想這個林嘉民,不知道在玩什麽把戲?
自此林嘉民一路上使出各種手段讨好巨人,巨人倒也知道感恩圖報,對林嘉民三人呵護備至,當晚在一荒山歇息,林嘉民見大安他們上車休息了,便問巨人這裏是何方,巨人說:“這裏是漢華山。”
“那漢華山離通陽關有多遠?”
“很遠,有幾千裏遠!”
“什麽,有幾千裏?”
巨人點了點頭,趴在山坡上休息去了,林嘉民郁悶的坐在山坡上想着對策,陳莫莫走過來坐下問:“你在想什麽?”
“想着明天做什麽菜。”
“嘁,騙人的吧!”
林嘉民說:“這次把你們牽扯進來,真是對不起!”
“難道你不慶幸有我們兩個美女陪着你嗎?”
林嘉民哈哈一笑說:“這倒是,如果就我一個,肯定現在只能在這裏嘆氣,有你們在,我就想一定要活着,安全的把你們帶出去。”
“我以前以為地獄好恐怖,到了這裏,發現與外面世界也沒什麽不同,看來凡事還得眼見為實。”
“那你要謝謝我了,是我給了你一個這樣的機會。”
“謝謝你!”陳莫莫笑了,倒身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的星星說,“你說這裏的星空,和外面的星空是一樣的嗎?”
“應該一樣吧,有銀河,也有北極星,和外面看到的是一個樣子。”
第 103 章 周怡悅的力量之迷
第一百零二章 周怡悅的力量之迷
作者:鬼漢臣
林嘉民被用網兜赤身裸體地吊在一個水池之上,一群人拿着水槍對着他沖,霍仲來坐在樓上喝着啤酒看着,一邊指揮着說:“沖他頭、沖他頭,對,就那樣!”一會又趴在欄杆上說:“沖他小雞雞,沖他小雞雞,哈哈!”
一跟班說:“老板,這樣洗未必洗得幹淨,必須要用洗潔精洗,才能洗得幹淨。”
霍仲來聽了拍手大笑說:“不愧是北大出身的,還是你聰明,多倒點洗潔精,給我洗幹淨,別讓花娘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底下那幫人聽說了,有倒洗衣粉的,有倒洗潔精的,直沒把林嘉民嗆死,林嘉民受此羞辱,恨不得咬舌自盡,望着霍仲來那得意模樣,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洗完後,那幫人又找了幾個大風扇對着吹,一面說:“小子,這樣幹得快!”
霍仲來在上面早笑得前仰後合了,回頭對身邊的人說:“以前都沒發現這幫人這麽有才,把昨天弄來的小姐們讓他們樂樂去。”
正所謂小人得志便猖狂,哪知做人該善良,此類所作所為,一筆寫不盡,且說林嘉民被如此折騰了一番,早只剩半條命了,兩個人架着林嘉民去了阿嗚的房間。
阿嗚聞了一聞說:“怎麽這麽重的洗衣粉味道?”
剛才那小道姑說:“奶奶不知道這小子臭得很,我見到的時候全身都是屎尿,所以讓他們拿去洗洗,不知道霍仲來用什麽洗的,剛才我從窗子往下一看,你猜那幫人怎麽個洗發,就和咱們家殺豬一樣,吊着洗的。”
阿嗚聽了說:“胡鬧,你們折磨的只剩下半條命,說話都說不了了,我怎麽問?”
小道姑吐了吐舌說:“我又沒讓他們這樣洗。”
“行了,你們何時聽過我的話?”阿嗚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說,“把李醫生叫來,讓他好好診治。”
小道姑聽了撅着嘴去了,阿嗚望了林嘉民一眼問:“還能說話嗎?”
林嘉民睜了眼說:“放心吧,你們不死我是死不了的。”
阿嗚笑起來說:“好小子,有硬氣,人哪,就應該這樣,天亡我滅天,人亡我殺人。”
這時小道姑帶了李醫生過來,檢查了一番說:“不要緊,主要是餓的,加上感冒,所以才不能動。”
阿嗚放下茶杯站起來說:“好好治,我明天要見到他生龍活虎的。”
說完便出去了,李醫生聽了擦了擦汗問那小道姑說:“這怎麽回事,奶奶怎麽變仁慈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趕緊治吧,治不好的話,明天你就自己治自己吧?”
李醫生臉上立刻變得慘白,望了一眼林嘉民嘆道:“這小子到底是誰,竟然還要讓我一定要治好?”
“你剛才不說沒事嗎?”
“他吃了粉,我哪敢說,奶奶一向最讨厭人弄這個了。”
“我不管,你的事你自己辦。”小道姑說完出去了,李醫生急忙把助手們叫來,一起把林嘉民擡走了。
幾位專家徹夜不眠會診治療,本就是餓得虛弱,其實無大礙,林嘉民痛恨吸毒,經過藥物治療之後,也不那麽渴望了。
第二天阿嗚讓人帶來,雖然還無法走路,倒比先前氣色好多了,便說道:“李醫生果然靠得住,不像那些專騙人的。”
李醫生忙謝了又謝出去了,小道姑關上了門,阿嗚指了指盤中的玉珏和秀發問:“這哪來的?”
小道姑拖起來端給林嘉民看,林嘉民說:“我自己的。”
“知道是你自己的,別人哪有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反正我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倒不如死了解脫了。”
阿嗚大笑說:“你以為死了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林嘉民,你應該見識過我的能力,不怕你吓着了,你就是變成鬼,也得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這。”
林嘉民不想死後還被她折磨,只得說:“這些不是周怡悅的,你沒必要知道。”
“既然不是周怡悅的,告訴我又何妨?”
“是我——”
“我可告訴你,不要撒謊騙我,這東西的來歷我大約也知道的。”
林嘉民心中想,既然知道又何必問我,這老妖婆到底在玩什麽花招?
“是我認識的一個女将軍給我的。”
“那為何會給你頭發?”
林嘉民不耐煩的回答:“是信物。”
阿嗚望着他的表情笑了一笑說:“真是有意思,我聽人說你和周怡悅訂了婚了?”
“是的。”
“為什麽會訂婚?”
“互相喜歡就訂婚了,哪有為什麽?”
“好,那我換個問題,和哪個周怡悅訂婚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看來你不知道周怡悅有三個,真是讓我好奇,你和哪一個訂了婚?”
“有三個,我不知道她們是三胞胎?”
“我說你笨死了,就算是三胞胎,怎麽會名字一樣?”小道姑忍不住插嘴說。
阿嗚聽了說道:“這都怪我,本來是只有一個的,但是因為當年的一個失誤,讓她成了三個,所以現在你要幫我,把她們找回來。”
“你的失誤,讓她們變成了三個?”林嘉民想了一想問,“難道你在克隆人?”
小道姑聽了撲哧一笑,對阿嗚說:“奶奶,這小子還真有趣。”
“你還記得我的血祭嗎?”
林嘉民想起那次血祭,就有點後怕,木然的點了點頭。
“三十年前的一次血祭,出現了一次人為的失誤,我的力量沒有返還到我的體內,而是進入了周怡悅的體內,由于力量過于強大,周怡悅的身體承受不了,她的意念分裂出兩個自己去承受,所以出現了三個周怡悅,我的力量當然要取回來,這就是我用得着你的地方。”
“那你把她抓回來不就行了,為什麽要找我?”
“你以為我不想抓她?只是她擁有了我的力量之後,變得格外強大,難以對付,所以我必須設下圈套才能捉得住她,而你這個和她同一天同一時,并且帶着癡氣所生的人,才能将她吸引,所以你必須把她給我引入圈套之中。”
“這麽說我來到仙州,全是你安排的?”
“不錯。”
“難怪我和馬峰這麽容易就面試成功了,原來看重的并不是我們的學歷和能力。”
“林嘉民,能力固然重要,但決定成功的往往不是能力。”阿嗚笑了一笑說,“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麽現在你還活着,而先前的那些人都死了。”
“我不明白。”
“因為你是第一個打動周怡悅的人。”
林嘉民痛苦的一笑說:“難道我的感情在你的眼裏,只是一次利用的籌碼?”
“你該慶幸,有些人連籌碼都算不上。”
林嘉民想了一想說:“很感謝你對我如此坦白,讓我不會成為糊塗鬼。不過你們已經抓了一個,用她來引不是更好嗎?”
“抓她的不是我,而且那個對我已經沒有用了,她也引不來另外兩個。”
“被抓的才是我未婚妻,另外兩個我不認識。”
“放心,一個落入情網,另外兩個也逃不掉。”
林嘉民聽了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殺了她,忍了一會才平複下心情說:“也許我對另外兩個毫無吸引力,因為我在裏面三個月,都沒遇到過她們。”
“我現在還有時間等,距我下一次的血祭,還有好幾年時間。”
“你不是變成老太婆再血祭嗎?”
“老太婆?”阿嗚生氣的說,“再敢這樣叫一次,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割了我的舌頭,我就沒法告訴你我知道的事了。”
“我只吃了你一個手指,你還可以寫出來的。”
林嘉民知道她真的會這樣做,忙又說道:“好,你放了我,我同我師父進裏面幫你找人。”
“那老餓鬼的力量那比得上我的力量,我親自送你進去。”
林嘉民膽顫心驚的望着她,一點也想不出辦法來,左思右想後說:“我一個人在裏面找人,要找很多年——而且。”
阿嗚笑着說:“誰說讓你一個人了,和你一起開飯店的兩個小姑娘不錯,讓她們陪着你去,如果你不聽話,你們三個就永遠別想出來了。”
“什麽,你讓她們倆跟着,她們倆可是女孩子,又笨又不懂事,到了裏面我怎麽保護她們?”
“啊,對啊,那我再給你找兩個保镖好了。”她向門外叫了聲,“大安小安,進來!”
門外有人應了聲,進來兩位俊美雙胞胎少年,面帶笑容的向阿嗚問了好,小道姑見他們倆也去,拉着阿嗚說:“他們倆要去的話,我也去。”
“你去做什麽,裏面兵荒馬亂的,有什麽好玩的?”
“他們去三個人,我們也要去三個人,防止他們逃走?”
“放心吧,他們三個人的魂魄,我會用符鎮住,如果他們敢不回來,我就讓他們灰飛煙滅。”
“多一個人也會多一份力,奶奶,讓我去吧?”
大安笑着說:“奶奶,既然小容容要去就讓她去吧,有我們兄弟倆保護着,你就放心吧?”
“既然這樣,我就交給你們了,她要有什麽不測,我就讓你們連孤魂野鬼都當不上,知道嗎?”
大安小安忙說道:“知道,知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然說的不錯,真是祖上不積德,讓我碰到了這樣一群人渣,還害得陳莫莫與尤小彤跟着我去送死,看來這次非去不可了,只能到裏面見機行事,現在我的人還在大明府,得抓住機會讓他們去通知師父來救我才行。
“我們什麽時候動身?”林嘉民問。
“後天。”
林嘉民想了一想說:“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的關系——”
小容容插嘴說:“臭小子,誰和你合作,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好,不是合作,是被需要。”
阿嗚聽了說:“別和我玩文字游戲,你想說什麽?”
“我想知道一些關于周怡悅的事,你也知道,多一點情報,做起事來也會事半功倍,不是嗎?”
阿嗚哈哈大笑說:“和我讨價還價了嗎?”
“哪裏敢和你老——”林嘉民見阿嗚臉一沉,忙說,“奶奶讨價還價,我只是想分析一下情況,好快一點幫奶奶找到周怡悅。”
“叫我花娘吧,不用叫我奶奶。”
還花娘,我看是花巫婆吧,看着這麽年輕,不知道有幾百歲了,幾百歲的老人妖竟然讓人叫她花娘?真是幾百年不洗臉,比城牆還厚了。林嘉民在心裏一頓咒,嘴裏卻說道:“花娘,這名字真有親切感。”
第 102 章 重複的生魂
第一百零一章 重複的生魂
作者:鬼漢臣
“等等!”林嘉民見他們真的要砸店,忙阻止他們。
“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弄到傷了和氣呢,其實我們也可以做朋友的。”霍仲來說。
“沒有寶藏,那是我編出來的假話。”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知道嗎?”霍仲來跳起來嚷道,“沒有寶藏,你的金元寶是紙糊的,沒有寶藏,你怎麽開的起店,你知道我的忍耐真的要到盡頭了。”
“我沒有騙你!”
霍仲來一揮手,上來兩個人把林嘉民按倒後開始搜身,其餘的人砸起店來,尤小彤吓的大哭,陳莫莫罵了句混蛋,拿起掃把和他們打起來,終是女生,哪來對付得了那些職業打手,被一個流氓只一腳便踢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林嘉民說:“你這樣做,不怕我報警麽?”
“怕,當然怕,但是警察同志很忙的。”
這時那些人從林嘉民身上搜出兩錠金元寶和端木靈的玉珏與頭發,霍仲來見了金子與玉珏,眼睛都亮了。
“啊,金子,我的金子!”霍仲來又拿起玉珏看了看說,“這可是真的上等的寶貝,好小子,還嘴硬!”
“金子你盡管拿走,把玉珏留我。”
霍仲來冷冷一笑,又拿起頭發聞了聞說:“看來是你女人的頭發。”說着拿起火機要燒,林嘉民見了,大喊道:“霍仲來,別亂來,你不是要財寶嗎,我給你?”
“看來它真的很重要。”霍仲來把頭發裝進口袋說,“這可是我控制你的緊箍咒。”
霍仲來讓人把林嘉民押走,帶到一處農莊,關進一個房間裏,進來時房間裏還有一個人,年紀和林嘉民相仿,只是挨的全身是傷,見了林嘉民,口裏只說:“水,水——”
林嘉民雙手被反綁了,又找不到水,只好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也幫不了你。”
那人聽了便閉了眼靠在牆上,顯得十分虛弱,林嘉民打量這間屋子,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窗子也被封的嚴實無縫,一盞吊燈挂在房頂,發生微弱而慘白的光。
外面不時傳來狗吠聲和汽車開動的聲音,林嘉民試着向外看,窗子堵的很嚴實,連絲光也透不進來。
林嘉民只得走到他人對面,坐在了椅子上問:“你是誰,為什麽被關在這裏?”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林嘉民猜想他一定渴壞了,看他這個樣子,已經關了很久了。
在這屋裏,感覺不到白天黑夜,困了就睡,醒了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放了一碗粥在地上,林嘉民轉頭去看身旁的人,他望着粥,已經沒有了力氣過去。
兩個人一碗粥,這分明是要我們自相殘殺,林嘉民說道:“我弄過來你吃吧,我現在還不餓。”
那人又搖了搖頭說:“這粥裏——有白粉。”
林嘉民吃了一驚,難怪這人會如此的虛弱,想不到霍仲來竟然惡毒到如此地步,真是蒼天無眼。
“我叫林嘉民,你叫什麽名字?”
“佟建龍。”
“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關了多久了?”
“因為周怡悅,我被關在這裏快半年了。”
林嘉民大驚問:“你為什麽因為周怡悅被關在這裏,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只是朋友。”佟建龍斷斷續續的說,原來他也是被黃經理從學校裏招到軸承廠上班的畢業生,而且住的地方竟然和林嘉民住的是同一個房間,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被抓到這裏,每天拷問周怡悅的事情。
“你——認不認識——鬼中聖?”林嘉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問。
“認識,我還差點成了他的——徒弟——”
這真的是巧合嗎?林嘉民驚呆了,佟建龍費力的扭頭看他,發現他呆在那裏,笑了說:“你一定——對我們相似的經歷,感到——吃驚——”
“看來,你對我的到來,并不感到吃驚?”
“是的,我來之前也有一個人被關在這裏,他——和我一樣。”
林嘉民徹底驚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霍仲來找寶藏只是一個借口麽,他的真實目的其實是為了找周怡悅?而我只是這個局中的一個棋子?
兩人都沉默了,佟建龍已經習慣沉默,他只是對新來的人感到奇怪,為什麽他剛來就如此的安靜,然而他并沒有去問他任何的事情,他不想問,或者已經知道。
日子一天天在窗外溜過,好像遺忘了這個空間中的兩個人,林嘉民此時已餓得不得不去吃那碗粥,越吃越想吃,吃過之後,感覺靈魂都空虛了。
這小小的空間,好像已在地球之上,時間被拉的越來越漫長,他害怕那微弱的刺眼的白光,盡可能蜷縮在角落裏,像一個拼命蜷縮的刺猬。
他的到來仿佛加速了佟建龍的死亡,佟建龍已經很多天沒有說話了,他不知道他已經死了,還是不願意開口,他不敢去看他,也不想再和他說話,一看他就讓他覺得自己太不幸了,他不像出人頭地,風光無限,只願安安靜靜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就連這僅有的願望,也無法實現,他成了別人的棋子,就等着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刻。
對着這面牆,他不知道時間是幾點,門咯吱開了,送飯的時間到了,他轉了轉頭去看那碗飯時,發現屋子裏不知何時擠滿了人,全都穿着白色大衣,死死的盯着縮在另一角落裏的佟建龍。
這情形可想而知,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該有多吃驚,但是林嘉民已經沒有了吃驚的力氣,這些人安安靜靜的,連呼吸也安安靜靜的,就這樣盯着佟建龍。
他們要做什麽?林嘉民滿是疑惑,許久了,那些人沒有動,林嘉民也沒有膽子爬過去吃那碗粥,第二次粥送來,換走了第一碗,那些人動也未動,讓林嘉民驚奇的是,送飯的人竟然可以穿過這些白衣之人。
原來,他們是鬼。
白衣之人開始騷動了,林嘉民扭頭向佟建龍望去,只見佟建龍全身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像一根火柴那樣跳動着,他的面目模糊不清了,煙一般的籠罩着整個房間,那些白衣之人上前從佟建龍身上拉出一個人,那是佟建龍的生魂,他被帶走了。
他的生魂慢慢的有了肉色,不再是虛弱的,他可以行走,可以擁抱,林嘉民吃驚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原來人是這樣死去的。
佟建龍站起身向林嘉民招了招手說:“再見,兄弟!”
白衣人陸續穿牆而過,走的一個不剩,沒多久門開了,來人擡走了佟建龍的屍體,林嘉民納悶,他們是如何知道佟建龍死去的,難道也像我一樣,可以看到鬼魂?
想到這,他啊了一聲,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被他們選中帶來這裏的?
饑餓,讓他拼命向那碗飯爬去,到了碗前,他把整個臉貼上了那碗飯,舔舐的一點不剩。
“看,這就是你要的生活!”一個粗重的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林嘉民猛然回頭,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略帶嘲諷的望着他。
“這就是你背叛家庭之後,所要的生活嗎?”
“你——你是誰?”林嘉民驚恐地問。
“我是你父親,是你天天鄙視的父親,現在你過着狗一樣的生活,和我豬一樣的生活,有何區別,你嘲笑的一切,注定你要加倍去償還!”男人放肆的大笑。
林嘉民盯着他,雙唇不停的在顫抖,他想反駁,但是沒有理由。
男人消失了,他還愣在那裏。
“哥,你怎麽能忍心抛下我?”
“玉——玉”林嘉民扭轉頭看到林玉荷正在喝農藥,他大叫一聲說不要,拼命翻滾過去,爬到身邊才發現是端木靈,他沒有腦袋,手中拿着一把長劍,卻仍有聲音說道:“我死的好慘,你要替我報仇?”
“哼,這種負心人,早該殺了!”是端木虹的聲音。
林嘉民閉上眼,聽到他認識的人都在吵,這是幻覺,他側身躺着,口裏背着所能記得的課文,背完又開始做題。
“開普勒效應,對,對……素數有哪些……微積分,對我還沒忘……”林嘉民開始一點一點的回憶,給自己出題自己解答。
不知道是第幾次送飯,他眼前的人終于不見了,他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活着。
每天他除了睡覺,就是背課文做題,終有一天,霍仲來來了,他帶來了各種設備,有錄像的,有心理掃描的。
林嘉民被松了綁,架在椅子上,霍仲來看了他一眼問:“要不要抽煙?”
林嘉民搖了搖頭。
“那就開始正事了。”霍仲來笑了一笑問,“寶藏在哪?”
“根本沒有寶藏。”
霍仲來聽了開始扳手指,弄得嘎巴嘎巴的響。
“周怡悅住在哪?”
“你不是知道麽?”
霍仲來聽了,向身邊的人問道:“他這麽清醒,你們不是說他快瘋了嗎?”
“是快瘋了,他每天就在跟自己說話。”
“和自己說話就是瘋了嗎,佟建龍被關了五個月都沒瘋,他才一個月就瘋了,麻煩你下次機靈一點,OK?”
“老板,佟建龍是學心理學的,而這小子是——”
“你他媽的還學會頂嘴了?”
“老板,我——”
霍仲來起身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說:“你們這些大學生研究生真是沒用,依我的每天三頓打早說了,還研究來研究去的,浪費老子的錢。”
這時進來一個道姑打扮的小姑娘,包括霍仲來在內的所有人都立刻站起來,小姑娘不過十四五歲,也沒有什麽突出的地方,這些人突然畢恭畢敬的行為讓林嘉民很是詫異。
“招了沒有?”
“還沒有。”
“煩人!”小道姑捂着鼻子嘟囔了一句說,“奶奶要親自審問,把他送過去吧!”
“什麽,花娘要親自審,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霍仲來卑笑着說。
“讓你來要審到什麽時候,每次都是這樣,趕緊吧,臭死了。”
“好,這就送去。”
霍仲來吩咐人綁了送去,那小道姑見了說:“你真是越來越沒規距了,這樣全身都是屎尿的人怎麽能讓奶奶見呢?”
“是,是,我馬上洗了送去。”
“快點。”小道姑再也受不了這屋裏的味道出去了,嘴裏還說,“果然都是臭男人才能受得了這味道。”
霍仲來等她走遠了,惱怒的說:“每次髒活累活都是我幹,還要受氣,真是窩囊!”
其手下人說:“老板何必怕她?”
霍仲來嚷道:“要不是你們沒用,我用得着怕她嗎,趕緊帶去,洗幹淨點!”
第 101 章 逞露財難逃奸人
第一百章 返回知飯店開張 逞露財難逃奸人
作者:鬼漢臣
鬼中聖打算帶林嘉民回陽間,問着天說道:“唉呀,他現在可是将軍,突然失蹤了,不是鬧着玩的?”
“不錯,必須要從長計議才行。”
鬼中聖想了一想問:“依你二老多年的經驗,他還能熬多久?”
“唉呀,這個不好說,最多一個月。”
“不錯,如果範文君在此,興許有辦法。”
“唉呀,範文君現在困在慶州,怎麽能出得來呢!”
“不錯,那裏守衛森嚴,很難出來。”
鬼中聖笑道:“不用很長時間,只要到了外面,一周時間我就保他無事,到時候再進來就可以了。”
“那這段時間,如何瞞得住孟刺史呢?”
“我來的時候看這裏還算繁華,青樓酒肆一定沒有關門,只要假裝讓林嘉民天天醉卧青樓就行了。”
“唉呀,小鬼頭,你比你師父們可聰明多了。”
“不錯,他師父太古板了。”
當下計議已定,便去找林嘉民,林嘉民近來總是覺得困,一躺下便起不來,三人來看他時,他已經睡下來了。
問着天站在床前看了一會說:“唉呀,糟糕得很哪!”
“不錯,形勢很不樂觀了。”
“二老不用驚慌,我有分寸的。”
當下叫醒林嘉民,把這事和他說了,林嘉民又驚又喜地說:“萬幸,我以為自己得了絕症呢,卻原來是在裏面待的太久了。”
“唉呀,要不出去,這和絕症沒什麽差別的。”
“不錯,你現在要趕緊出去了。”
林嘉民望着他們倆笑道:“我現在想起你們了,你們好像與周怡悅挺熟,知道她現在在哪麽?”
“唉呀,哪一個?”
難着地推了他一把,問着天哈哈大笑說:“小姑娘現在忙着呢,她現在可成了玉皇大帝的十一女張月娥了——”
難着地聽了又推了他一把,問着天不滿地說:“唉呀,你這是做什麽?”
“她成了玉皇大帝的女兒了?”林嘉民不解其意。
難着地笑說:“這是因為她最近救了很多窮苦老百姓,所以大家都說她是玉皇大帝派來拯救世人的。”
林嘉民笑了說:“原來是這樣,這麽說,你們知道她在哪了?”
“她行蹤不定的,我上次見她還是三個多月前的事了。”
“三個月前,不正是我見她最後一面的時候?那時候她被巨人抓走了。”林嘉民着急的問,“這麽說,自那次之後,你們就沒有見過她?”
“抓走?”問着天想了下笑道,“唉呀,抓走的是另一個——”
還未說完又被難着地推了一下,問着天火了說:“唉呀,老家夥,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動手了?”
“不錯,你想怎麽樣?”
林嘉民看到他們倆忽然争鬥起來,頭痛的很,下床拉開他們倆說:“你們倆年紀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
“唉呀,這是他挑起來的?”
“不錯,是我挑起來的,你奈我何?”
鬼中聖把林嘉民拉開說:“放心吧,他們倆不會打起來的,像這樣鬥嘴都鬥了幾百年了。”
“幾百年?”林嘉民感嘆地說,“所以才要鬥鬥嘴,好讓生活不這麽無聊吧!”
鬼中聖點了下頭,又問道:“我剛才說的,你同意嗎?”
“當然同意了,但是馬峰怎麽辦,他現在正在攻打通陽關?”
“依你的描述,他現在還沒有危險,我們可以回來後再救他。”
于是幾人商議之後,讓韋少鎮假裝林嘉民,韋少鎮知道原因後,欣然同意,于是石光亮暗自準備了幾匹快馬,護送林嘉民與鬼中聖來到草海。
石光亮說:“這裏距你們進來的地方不遠了,我去看看有沒有船。”
林嘉民點了點頭,裹緊了衣服,鬼中聖笑道:“不用擔心,到了外面你就會生龍活虎了。”
石光亮找了一個破舊的小船,安排他們坐上船之後才回去,這裏鬼中聖掏出符咒說:“這次我學了一個風咒,看看管不管用。”
林嘉民聽了說:“難不成,你進來是為了學習符咒的?”
“小林呀,我活着現在沒什麽追求了,惟一的動力就是要把失傳的符咒全都學會,好讓我鬼道永遠傳下去,才不負先祖之訓。”
林嘉民剛要說話,鬼中聖已經念動符咒,頓時河面刮起大風,小舟似箭一般向前而去,林嘉民凍的再也說不出話,只縮在船中發凍,不知是多久,突然咚了一聲,好像小舟撞到了什麽東西,擡頭向外一看,發現小船撞到了一個大橋墩,鬼中聖看了一眼說:“難怪你會如此衰弱,原來你的鎮魂符被石墩埋在了下面。”
“那怎麽辦?”
“沒事,我有力士可以移動。”鬼中聖又掏出一個紅符,念動咒語,傾刻間從黑暗的空中掉下來兩個紅衣紅甲的巨人,兩個巨人合力竟把幾噸重的橋墩輕而易舉的搬開了,鬼中聖咬破手指,向空中畫了一個圓說了聲:“收!”
就見泥水中飛出三道光來,其中一道直射向了林嘉民身上,林嘉民頓時覺得全身暖和多了,鬼中聖點了下頭,把另外兩道光收了說:“這個要移在別處,否則馬峰要性命不保了。”
林嘉民動了動腿,發現也不疼了,站起來打量周圍環境,發現這裏正是他先前住的地方,現在已經被挖的不成樣子了。
“真不懂這些開發商要搞什麽,把河都移位了。”
林嘉民說:“他們不是為了開發,而是為了找寶藏。”
“金錢害死人哪!”
兩人嗟嘆了一會,棄舟上岸,發現小鎮已經空了,原來的房子全部拆了,一堆堆瓦礫混亂的堆在路兩邊,格外荒涼。
“先回去吧,你現在還需要靜養一下。”
林嘉民說:“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辦,辦完就去找你。”
“你還有什麽事要辦?”
“一點私事。”
鬼中聖聽了也不多問便先走了,林嘉民去了軸承廠,在大門前一直等到中午也不見陳莫莫與尤小彤,納悶的說:“怎麽回事,她們倆不在這裏上班了嗎?”
于是又去找周怡悅的母親,到了路口時,看到一家悅林飯店,想着飯還未吃,便想先吃飯再說,剛進門就聽見尤小彤大叫說:“哎喲,這是誰來了?”
林嘉民驚訝不已,想不到竟會在這裏遇見她,問道:“你怎麽開起飯店了?”
“哎喲,這記性,當初是誰要開飯店的?”
這時陳莫莫從廚房出來,看到林嘉民,又驚又喜,激動地說不出話。
“怎麽,你以為我是鬼麽?”
陳莫莫這才撲哧笑出聲來說:“是啊,鬼要吃飯麽?”
“當然,餓死我了,從早上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林嘉民拉了張椅子坐下,看了一眼飯店問,“你們什麽時候也開起飯店了?”
陳莫莫把手叉進口袋,坐在林嘉民對面說:“這記性純是為了賴賬啊,當初誰要和我們一起開飯店來着,現在又不認帳了?”
林嘉民恍然大悟說:“這麽說,你們是打算跟我們一起開的,看這飯店裝修,花了不少錢吧?”
尤小彤端了飯菜上來說:“便宜你,我們剛要自己吃呢!”
“那可謝了,我來得可真及時!”
陳莫莫望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問:“這幾個月,你們去哪了?”
林嘉民見店裏還有客人,便說:“這事等會說,怕你們受不了。”
“也是,幾個月不見,也得好好編個理由。”尤小彤笑起來。
“這理由絕對值這頓飯錢。”
“瞧瞧,幾個月不見,你這是躲起來練嘴了吧,比以前貧多了,我告訴你,雖然你是合夥人,也不能白吃。”尤小彤說。
“絕不白吃。”林嘉民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說,“這些夠了吧?”
他這突然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把店裏所有人都驚呆了,陳莫莫拿起來,發現沉甸甸的,不像假的,趕忙把林嘉民拉到後面問:“天,你說實話,你這幾個月去幹嘛了?”
林嘉民一轉頭看到周怡悅母親戴着黑紗在洗碗,欣慰地說:“這三個月,謝謝你了。”
“少扯遠了,這金子哪來的?”
“你這麽緊張幹嘛,來路絕對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的人誰有這個呀?”
這時尤小彤過來,摸了下林嘉民的衣服說:“莫莫,你看他這衣服,粗布的,這種衣服現在買也買不到了。”
陳莫莫拉近一看,發現是麻布的,驚訝的問:“你這麽有錢還穿這種衣服,你不嫌紮人?”
尤小彤白了陳莫莫一眼說:“現在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麽,你不覺得這金子有問題嗎?”
林嘉民笑問:“哪裏有問題了?”
“從頭到腳都有問題。”
“我說你們大驚小怪。”林嘉民受不了她們質詢的眼光說,“我要吃飯去了,真餓死了,有問題吃完飯再說好不好?”
林嘉民剛回到前面,就從外面走進來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為首的正是霍仲來,他一進門就說道:“林嘉民,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怎麽又是你?”林嘉民嘆了口氣。
“聽你口氣好像不想見到我,我可想死你了。”霍仲來坐下後,點了一支煙問,“這些天你去哪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弟弟也很想你。”
“可我一點也不想你們,趕緊走。”
“我也不想來打擾你們,如果你告訴了我寶藏在哪,咱們不就相安無事了嗎?”
“我已經告訴你弟弟了。”
“你個混蛋,害死了我弟弟,我還沒和你算這筆帳。”霍仲來惱怒的說,“快說,在哪裏,那片地方我已經挖地三尺了,看來已經被你移走了,快點告訴我,趁着我現在還是紳士。”
“為了金錢你竟然殺害自己的親弟弟?”林嘉民唏噓不已。
“他是死在你手裏,如果你說出來,就不會有人死,所以他要怪,就只能怪你。”
“你們這種人的思維真是畸形,有那麽多錢,為什麽不去治一治?”
“別和我廢話!”霍仲來陰笑一聲說,“這飯店裝修的不錯!給我砸!”
第 100 章 将遠征又臨大難
第九十九章 将遠征又臨大難
作者:鬼漢臣
端木靈姐妹進關之後,再無音信,通陽關中平靜的出奇,林嘉民望着通陽關城樓出了一會神,這時馬峰滿面笑容的走過來說:“林将軍,真是克盡職守啊?”
林嘉民望了他一眼說:“現在連說話語氣都變了,看來是真的要飛黃騰達了。”
“我怎麽聽着酸酸的。”馬峰笑了說,“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當然為你高興了,但是我現在腿腳不便,不周之處你就多擔待一點吧!”
馬峰望着通陽關說:“咱兄弟就別來虛的了,我聽說了,端木靈兩姐妹進關了。”
“看來在這裏确實沒有秘密可言。”
馬峰咳了一聲說:“猴林——”
林嘉民冷笑一聲說:“農民哥哥、猴哥,現在又是猴林,你到底要給我取多少外號?”
“別這麽小氣嘛!聽你這不爽的語氣,以為我現在投靠馮良道了,我是在耍他呢,就是想知道那孫子到底要幹嘛,再說了他現在送我一個美人,我又不是柳下惠,還能不要?”
“把惠字改成流字是不是更恰當?”
馬峰哈哈大笑說:“別太刻薄了,難道是美女都要嫁給你嗎?”
“當初我以為你會轉移目标,去追端木虹呢!”
“她?”馬峰搖了搖頭說,“她算了,我可不敢喜歡一個随時真的會殺掉你的人。”
“你的意思是警告我嗎?”
“算是吧!不過老天爺也照顧我,讓我娶了一位不輸端木靈的佳人,我覺得我現在可以滿足了。”
“真的?”
“在我自戳雙目之後會滿足。”
林嘉民真是有點佩服他了,每個男人都有此想法,但不一定每個男人都敢說敢做,馬峰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嫁給他的人是高興呢還是傷心?
“這些天一直處于兇險之中,都忘了一件事,鬼中聖你有消息嗎?”
馬峰啊了一聲說:“我C,怎麽把他給忘了,那天失散之後,不知道是生是死,我現在就讓人去找”
馬峰剛要離開,又回頭望了一眼林嘉民的臉說:“猴哥,你是不是剛摔到頭了?”
“什麽?”林嘉民一摸鼻子,發現不知何時竟流了鼻血,納罕的說:“奇怪,我有鼻炎,從小到大都沒有流過鼻血,這次怎麽無緣無故的流了鼻血?”
馬峰壞笑着說:“補藥也不是亂吃的,還是注意身體要緊。”
“說什麽呢,臭小子?”林嘉民突然覺得頭暈的厲害,眼前景物漸漸模糊,本是白天卻漸漸的變黑了,全身冒起冷汗,心跳的也加速了,幾乎讓他說不出話,便擺了擺手蹲下來。
馬峰問道:“真沒事?”
林嘉民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沒事,馬峰點了點頭笑着離開了,林嘉民扯開胸前的衣服,一股涼風吹來,漸漸的覺得舒服多了,眼前的世界又徐徐亮了起來,低頭看雙手,發覺汗水順着指尖,如自來水一般流向地面,浸濕了好大一片土地。
“怎麽會這樣?”
林嘉民害怕的看着地面的汗水跡,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無緣無故的流鼻血,不正是絕症前的征兆麽,電視裏都是這樣放,越想越覺得害怕起來。
不知坐了多久,石光亮帶人過來說:“林将軍,酒席開始了。”
林嘉民擡起頭,把石光亮吓了一跳問:“林将軍,你怎麽了?”
“急火攻心。”林嘉民用衣服把血擦了,發覺衣服也已濕透了,只得先回去換了衣服過去,馬峰此時已經換了新郎服,正豪氣沖天的敬酒,見林嘉民來了高興的說:“好了,我兄弟來了,你們就等着喝趴下吧?”
那群将軍說:“少吹牛,先喝了一壇再說!”
“欺負人,有本事一個一個來!”
馬峰把林嘉民拽過去說:“猴哥,靠你了!”
馮良道說:“現在要換稱呼,猴哥多不雅。”
馬峰笑道:“教訓得是,林将軍,幫我灌倒他們。”
林嘉民雖然身體不舒服,為了給馬峰壯面子,便提起一壇真的喝起來,那群将軍大叫說:“林将軍,夠英雄!”
說來奇怪,先前覺得酒烈難聞,喝不下去,但這壇酒卻奇怪的很,甜甜的沒有一絲酒味,心想,難道是馬峰做了手腳?不覺一壇下去,毫無感覺,只覺得撐了點。
那群将軍一壇下去,個個手舞足蹈,全都醉的不像話了,林嘉民仗着酒做了手腳,又拿起一壇問:“誰敢再來?”
馬峰見了也不覺納罕,這家夥的酒量這麽大,一壇喝下去沒事似的,先前還說不能喝,原來是騙人的。
林嘉民清醒異常,到處找人拼酒,連馮良道也被喝倒了,這一晚下來,林嘉民竟喝了五壇酒,吓煞一幫衆人。
第二日中午,馮良道向林嘉民道喜說:“恭喜林将軍,我把你巧奪牛頭大敗張泰山兄弟的戰跡上報天子,天子甚喜,加封你為四品常勝将軍,即日調往龍門關鎮守。”
“龍——龍門關在哪?”林嘉民懵了。
馬峰也着實吃了一驚,意欲前往,馮良道說:“賢婿昨日剛成親,怎可離去,再說你還要随父攻打通陽關,我這裏可是不能少了你的。”
林嘉民只得接令下來,韋少鎮同石光亮說:“林将軍有難,吾欲相随,石将軍之意呢?”
“此事怎可少我。”
于是兩人前去找馮良道,誰知馮良道一聽欣然同意,馬峰卻坐不住了,秦羅敷問:“将軍何事不安,可是因為林将軍要去龍門關之事?”
“還是老婆大人聰明,現在你父親讓我同他留在這裏,讓猴哥一個人前往龍門關,我實在放不了心。”
秦羅敷立即哭泣道:“想必你要為兄弟撇奴在此,昨日剛成親,今日就要離去,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說罷哭的梨花帶雨,把馬峰哭的心早軟了,安慰半天才回轉過來,心中卻想,我與猴哥一同進來,出生入死到現在,我留在這裏守着老婆,他卻要到不知名的地方打仗,我怎麽能不去呢?少不得要多求求那個馮良道了。
是夜林嘉民又來到通陽關城下,希望能見一見她們二個,無奈守關士兵射箭,讓他近不了前,只得遠遠的站着流淚。
來此三個多月,刀林箭雨,本是尋找周怡悅,卻身不由己娶了她們二個,如今又多了牽挂,如何舍棄去龍門關呢!
這時馬峰過來,林嘉民望了他一眼說:“你我也算生死兄弟了,我到處亂闖亂跑,九死一生,你跟着我也受了很多罪,現在你在這裏如此安全,我也放心了,端木靈姐妹,你也幫我多留點心,還有師父,別忘了,是生是死都要去找,如果死了,就立個碑,好歹師徒一場。”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有機會,一定會去找你的。”
林嘉民點了點頭,自嘲地笑說:“你說我當初進來是幹嘛的,怎麽稀裏糊塗的打起仗來了?”
“還不是那老家夥說的,周怡悅有可能在慶州,當初以為打過通陽關,就能到慶州了呢,誰知道一入軍營,連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要打到慶州恐怕不知何年何月呢,現在主戰場不是這裏,都在磨洋工呢。”林嘉民嘆了口氣說,“我好像記得聽誰說過花櫻在慶州,你準備把她怎麽辦?”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見上了呢,希望她平安吧!”馬峰想自己好歹有個老婆岳夫在這裏,林嘉民去龍門關可就連個熟人都沒有了,不禁有點難過的問,“何時動身?”
“明天早上吧,馮良道現在巴不得我早去。”
“這老家夥很有手段,鬥不過咱們還是出去吧?”
“現在你我誰有能耐出去?”
“也是,鬼中聖命太短了點。”
通陽關中無消息,林嘉民只得狠心起程,這日到了大明府,孟刺史着實熱情,款待了好幾日,這日正要起程,就聽見府外有人亂嚷,孟刺史問怎麽回事,士兵回道:“外面來了三個人,指明要見林将軍,自稱是林将軍的師父和朋友。”
林嘉民大喜問道:“那個自稱師父的可是一個老人,身穿着道袍?”
那士兵回答說:“卻有一個穿道袍的。”
林嘉民對孟刺史說:“我實有一個這樣的師父。”
出去一看,果然是鬼中聖,另外兩個白發老者卻也眼熟,只是記不起來了,于是請進府中。
一個老者說道:“唉呀,看來這小子不記得我們了。”
“不錯,一定是忘了。”
到此不用多言,這兩位老人正是問着天與難着地,他們倆因何與鬼中聖走到一塊,說來話長,鬼中聖很早便認識這兩人,自那日與林嘉民馬峰失散,鬼中聖便向大明府的方向逃來,正遇見難民之中的問着天與難着地,所以便走到一塊了。
當天難免耽擱一晚,晚上時,問着天找到鬼中聖說:“唉呀,小鬼頭,林嘉民氣色太差了,是不是在這裏耽擱的太久了?”
“不錯,這氣死正是陽氣不足所致。”
鬼中聖說:“進來時,我便用符鎮留了他們二人的一魂一魄在外,以防被陰氣所傷,無法保身,現在不過三個多月,怎會發生這種事情?”
“唉呀,小鬼呀,你的符術行不行呀,當初就騙過我幾次。”
“不錯,我們可還記得呢!”
“你二老還不知道,這又不是什麽高深的符術,豈會出錯,我想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陰氣,所以出現了現在這種問題。”
“唉呀,我在路上時,聽人說,什麽林将軍娶了通陽關端木正德的二個女兒,這個林将軍莫不就是他吧?”
“不錯,只有他這種秉有癡情之氣所生的人,最易使裏面的姑娘落入情網。”
“你二老也糊塗了,端木正德的兩個女兒又不是巫女,就是行房也無事的。”
“唉呀,這誰不知道,但是只有行房才會使他的氣血不足,陰氣聚頂啊?”
“不錯,只有這種解釋。”
鬼中聖被說的也無頭緒了,想了一想說:“看來,如今只有出去才是保他性命的辦法了。”
第 99 章 為父親二女闖關
第九十八章 布險局馬峰入贅 為父親二女闖關
作者:鬼漢臣
馬峰跟随馮良道衛誠來到一個護衛森嚴的營帳之中,裏面早備下了一桌酒席,并有一位衣着華麗的絕色女子立于桌旁,似乎等的甚是焦急,見來了才換了笑容說:“怎麽這樣遲?”
馬峰看了一眼不覺又呆住了,驚嘆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的佳人。
“有貴客所以遲了。”馮良道對馬峰笑道:“馬兄弟且坐下說話。”
馬峰不舍的收了目光說:“好,好。”
分主次安坐後,那女子給三人各斟滿了酒,衛誠忙欠身謝了,馬峰待她斟滿後問道:“馮将軍,這位是?”
馮良道撚須笑道:“這位是我的養女羅敷,她父親秦中業乃我至交好友,多年前不幸犯事,只有一子一女被我救出,去歲龍門關一戰,其兄又不幸殉國,我知道後便派人把她接來,收她做了義女,但因戰事耽擱竟無暇送回家中。”
馬峰只聽了她名字後餘者皆未聽進去,口裏只說:“秦羅敷,好名字。”
推杯換盞,不覺又是數杯過去,馮良道問:“自上次一別,以為你與林兄弟不會再回來,這次因何事進來?”
“也沒什麽大事,林嘉民這次來是找他老婆的,我閑着無事做也跟着來了。”
“哦,他這次是來找端木靈姐妹的,倒出人意料。”
馬峰苦笑道:“不是端木靈姐妹,是周怡悅,當然,現在她們兩姐妹都成他老婆了。”
“你說誰?”馮良道與衛誠均大吃一驚,“周怡悅是林嘉民的妻子?”
馬峰奇怪的看了二人一眼說:“你們怎麽這麽大反應?反正聽說是訂婚了,結婚的時候周怡悅好像被抓走了,所以這次專程來救她的。”
“有這等奇事?”馮良道望了一眼衛誠說,“想不到還有人如此能耐,可以抓走周怡悅?”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也說不定。”衛誠想了想說道。
馮良道想,若果真如此,辱我之仇難報也,想此不禁嘆息,擡頭去看馬峰,卻見他盯着秦羅敷,連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好似被攝去了魂一般。
這馬峰倒粗俗的厲害,沒有城府,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可是林嘉民卻是個極難猜透的人,現在多了一個周怡悅,就更加難對付了,上次從平民奪我軍權,這次一來便莫名其妙的真成了先鋒,若奪我軍權,豈不易如反掌了?不行,這次我一定要先下手。
要對付林嘉民,看來只有從這個馬峰着手,他現在似乎被秦羅敷給迷住了,也罷,便宜他吧!
“來,馬兄弟,再幹一杯。”馮良道說。
“好,好。”馬峰自顧端起杯一飲而盡後對秦羅敷說,“滿上滿上!”
馮良道見他如此失态,冷冷一笑,自端杯喝了,衛誠這時看到馮良道向他使了下眼色,立刻猜出了馮良道意圖,便向馬峰說:“林将軍這次又娶了兩位佳人,真是讓人歆羨,但不知馬兄弟可曾娶妻?”
馬峰聽了面有愠色說:“可惜所愛之人已成別人的老婆,此後連想都是該被天譴的,所以還是別再問了。”說完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馮良道聽了心中大喜,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見他喝完忙讓秦羅敷滿上,馬峰自覺失了口,擦了下眼淚說:“馮将軍,我也是看你這人還不錯,所以把心裏的話跟你說,你可別說出去?”
“馬兄弟放心。”馮良道假意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說,“不知為何,我一見馬兄弟,便有種相見恨晚之感,想我戎馬一生,也算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卻不曾遇見有馬兄弟這樣性情豪爽之人!”
衛誠附和道:“馬兄弟是真性情也!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
馬峰聽了十分受用,舉起杯說:“馮将軍這樣看得起我,真是榮幸,來,幹了!”
馮良道忙飲了一口,說道:“适才白珂兄問馬兄弟可曾娶妻之時,我就有意擇馬兄弟為東床快婿——”
馬峰聽了怔了一怔問:“什麽床婿?”
“不是床婿,是女婿,馮将軍有意招你為女婿,馬兄弟,恭喜了!”
馬峰問道:“馮将軍所說的女兒,難不成是——”
說着把眼轉向了秦羅敷,馮良道笑說:“不錯,正是我的養女羅敷,現今她孤身一人,将來托付與誰,我都甚不放心,惟恐她受了委屈,剛與馬兄弟談話,知馬兄弟乃情深意重之人,托付與你,再放心不過了。”
馬峰又驚又喜,竟說不出話來,馮良道見他未說話,假裝詫異地問:“難道馬兄弟不願意,我這女兒論相貌,‘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都顯得庸俗不堪了,論出身,曾是公候小姐,現為我二品神威将軍之女,也不會玷污了馬兄弟的門楣吧?”
“願意,當然願意。”馬峰狠掐了一把大腿說,“馮将軍你這樣說,弄得我好像佩不上她了。”
馮良道與衛誠一起大笑說:“好,現今羅敷既為我女,這終身大事理應由我做主,現在兵荒馬亂,若要明媒正娶的過門,恐怕十年八載也難成婚了,依我說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天怎樣?”
馬峰喜的翻身跪下說:“謝謝爸——不是,爹成全。”
秦羅敷粉面桃花,嬌羞不已,只低頭擺弄衣裳,馮良道問其意思,她只低頭說:“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馬峰偷眼看她,早被她那羞态撩撥得全身酥軟了,心中想,老天爺果然待我不薄,論武功,其在端木靈之下,若論甜美長相,猶在端木靈之上。
當晚喜滋滋的回去,林嘉民正與韋少鎮石光亮等一幫舊友說話,見他面有笑容的回來,笑問道:“怎麽這麽高興,揀到寶了?”
馬峰帶着醉意說:“比揀到寶還高興,猴哥,明天我要結婚了!”
“什麽?”林嘉民納罕地問,“現在正打仗,你和誰結婚?”
“馮将軍的女兒,秦羅敷,猴哥,以前我不相信有人美得可以傾國傾城,現在我相信了。”說完已經喜的抓耳撓腮了。
“啊!”營帳中一片吃驚之聲,馬峰瞪了他們一眼說:“啊什麽啊,別羨慕老子!”
林嘉民忙讓人送他去休息,韋少鎮把林嘉民拉去一邊低聲說:“馬将軍親事成不得。”
林嘉民也覺得古怪,這馮良道為何突然要把女兒嫁給馬峰,真是出人意料,韋少鎮見四下無人便說:“且不說馮将軍對你們有芥蒂,單說這秦羅敷與馮良道——”
韋少鎮還未說完就被石光亮一把摟住脖子說:“韋将軍,今兒喝的有點多了,頭痛的厲害,我們先回吧?”
韋少鎮扭頭看到遠處的衛誠,忙說:“也是,林兄也累了,早點休息,我們該告辭了。”
送走了他們後,林嘉民回帳,端木靈與端木虹上前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聽說馬峰明天要娶親,現在可是正在打仗?”
“我現在也一頭霧水,這馮良道正在攻城的節骨眼上,突招把女兒嫁給馬峰,到底是何目的?”
端木靈生氣的說:“我不管馮良道玩什麽詭計,現在我爹生死不明,我今晚就要去關中查看。”
林嘉民說道:“你瘋了,現在張泰山兄弟在裏面,你怎麽去?”
“他雖然在裏面,這守關的大部分人可是我的人,我讓開門,他們敢不開門?”
“你被關了這兩天,投降的事早傳到裏面去了,你去一定兇多吉少。”
“我自有辦法。”端木靈換了夜行衣,林嘉民着急的對端木虹說:“快勸勸你姐姐,現在這時候能去裏面嗎,去了白白送死。”
端木虹說:“我姐姐要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攔不住也得攔啊,你能眼看着她去送死?”
“我豈會讓她一個人去?”
“你也要去?”林嘉民無奈的笑了說,“真的是姐妹倆,一個倔的要死,一個沒有主見。”
端木虹聽了一把擰住林嘉民的手臂說道:“你說誰沒主見?”
林嘉民痛的丢了手杖叫道:“痛,快放手!”
端木靈回頭說:“虹兒放手。”
端木虹放了手,林嘉民站立不住,歪倒時端木靈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說:“此去不管兇多吉少,我都必須要去,如果真如你所說,會死在那裏,你以後就要多保重了。”
端木靈把他扶在床沿坐下,從袖中拿出袖箭,把右邊鬓發齊根割下放到林嘉民手中說:“我欲白頭偕老,恐天難成全,此發與你,就如我相随吧。”
林嘉民一聽此話不祥急忙去拉她,端木靈身快,轉身已跑出營外,望着其背影消失,心中幽幽暗痛,正難過時忽然聽到端木虹說:“接着。”
林嘉民見一東西飛來,忙用手接住,托起一看,原來是另一只玉珏,擡頭看時端木虹也已出了營帳,林嘉民望着玉珏與秀發發呆了半天,不敢入睡,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不覺已天明,林嘉民忙探問通陽關情況,士兵回說:“通陽關并無異常。”
林嘉民納罕,這麽說她們倆已經進去了,她們是怎麽進去的,難道真的是那些士兵放她們進去的?正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時,有令傳林嘉民到軍帳,林嘉民聽了便坐着竹椅到了軍帳,進去時馮良道正在分排軍務,見林嘉民來到,便笑問:“林兄弟腿傷可好些?”
“謝馮将軍記挂,已好多了。”
“怎不見二位夫人?”
林嘉民忙說道:“她們身體不适,恐怕是受了風寒,休息一下就好了。”
馮良道點了點頭說:“想必林兄弟也聽馬峰說了,我準備今晚給他們辦婚禮,各樣物品已讓人去采購了,不知道林兄弟還有什麽要買的?”
林嘉民忙說沒有,原來馮良道找他,不過就是問他婚禮之事,讓他頗為郁悶,中午之時他找到韋少鎮問馮良道為何不攻打通陽關,韋少鎮笑道:“林将軍有所不知,馮将軍只所以不進攻,是因為沒有糧草,大軍餓着肚子是打不了仗的,大明府孟刺史是齊王的人,與魯王不合,一直借故不送糧草,現在不過是用權宜之計,逼迫孟刺史發放糧草而已。”
“原來如此,這十幾萬大軍,如果沒有飯吃,很快就會失去戰鬥力,張泰山兄弟一定會抓住時機反攻,到時候因為糧草原因敗退,孟刺史就不怕被追責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西窪地的敵軍已經連克數百城了,朝廷為了鎮壓,動用了幾乎全國的精兵強将前去反擊,國庫空虛,已無力對這裏平叛的軍隊發放軍饷與糧草,只能靠各州刺史自己籌措,所以各州刺史日益驕橫,朝廷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林嘉民聽了嘆了口氣說:“真夠亂的,但是這裏遲遲不進攻,說是因為缺少糧草,可是馮将軍卻夜夜大擺宴席,為何不把這些換成糧食給士兵呢?”
韋少鎮忙噓了一聲說:“林将軍,此話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否則要大禍臨頭的。”
第 98 章 結良緣又遇故敵
第九十七章 結良緣又遇故敵
作者:鬼漢臣
林嘉民被馬峰逼的沒有無法,便同意結婚,條件是她必須把端木虹與其父端木正德勸降。馬峰聽了啐了一口說:“什麽玩意,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換作是我早拜堂成親了。”
“你什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也是結過婚的人,花櫻嫁給你這種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馬峰聽了略有愧色的說:“說起花櫻我還真有點對不起她,不過依她的思維應該不會介意我納妾的。”
利用相愛的一方弱點來滿足自己,難道真的會使雙方都幸福麽?林嘉民想起父親的所作所為,不禁寒意陣陣,周怡悅如果知道了,她會怎以做呢?
端木靈沒有注意到林嘉民的表情,只聽見他同意了立刻面有喜色,馬峰看到難過的嘆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端木靈立刻就要起身去見端木虹,剛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麽又轉身對林嘉民說:“我還是不放心,你要起誓立字據。”
“還要立契約?”
馬峰此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彩,望着林嘉民一臉豔羨地說:“立吧,雖然現在還是一張空頭支票,但是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在相信着。”
“好,我發誓。”林嘉民拿起玉珏說,“我對天發誓,倘若不娶玉珏的主人為妻,萬劫不覆,永世不得超生。”并依言寫了契約,端木靈揣了滿意的出去了,馬峰卻瞪着林嘉民說:“你這種人該下十八層地獄!”
“我現在已經在地獄裏。”
馬峰嘆了口氣站起身說:“她現在還是我們的人質,這樣出去不行,我去送送她。”說完惱怒地出去了。
林嘉民把玉珏托在掌心說道:“我雖然自私,但是對你對我也許都是件好事,以後你若反悔,也有回旋的餘地。”
這時北門傳來隆隆的炮聲,張泰山兄弟又在攻城了,戰争的殘酷程度,不親身經歷是難以想象的,林嘉民現在失眠非常嚴重,一閉眼就想起了遍地的屍體。
呆坐了一會他想起還在地牢中的張開成,便讓人去把張開成帶來,士兵回說:“張開成已經在北門被淩遲處死了!”
林嘉民大吃一驚問:“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龍将軍把人帶走,聽說沒多久便處死了。”
林嘉民聽了想,龍騰終是軍人,不知道心理戰,這樣當衆處死張開成,不但會激怒張泰山兄弟,也會讓守城的士兵擔心誅連而産生異心。
思緒亂如麻,就這樣坐着一直到了天明,北門炮聲徹夜未停,不知道戰況如何,馬峰昨夜出去也未回來,林嘉民焦急萬分,如坐針氈,轉眼又是掌燈時分,北門炮聲終于停了,城中亂哄哄的,好像打進城裏來了,林嘉民急的下床尋找兵器,就聽院中腳步聲陣陣,好像殺到了門口。
林嘉民把牆上的寶劍拔了握在手中,準備拼死抵抗,這時門呼拉被推開,卻是馬峰龍騰何宏志與端木靈姐妹。
馬峰一進來便嚷:“猴哥,張泰山兄弟被打退了!”
林嘉民長舒了一口氣扔了劍坐下,望着他們興高采烈的表情,心中也猜出八九分了。龍騰知道林嘉民身體不适,便簡短彙報了經過,同馬峰何宏出告退了。
他們走後,端木虹說:“姓林的,你要早說清楚,也省得受苦,害得我被姐姐一頓罵!現在傷勢如何了?”
端木虹上前要看傷勢,林嘉民吓的擋住說:“別靠近,你離的太近我慎得慌!”
“終要是一家人,難道我會再害你?”
“你爹和你更是一家人,你都敢用袖箭傷他,何況是我?”
端木虹冷笑說:“姐姐,你找這個沒良心的人可怎麽辦?我終是不能放心!”
“你都能治服他,還擔心我不是他對手嗎?”
林嘉民聽了哭笑不得說:“現在就想着治服我,是不是想的太早了?”
“我不知道這個也分早晚的?”
林嘉民說:“現在不說沒用的了,張泰山兄弟敗退一定會退向通陽關,否則便會兩面受敵,你們倆要趕在他之前到達通陽關,否則你爹可能會遭他們兄弟毒手。”
端木靈說:“我也是這樣想,剛才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備馬了,現在我和虹兒要去通陽關,你要随後率大軍前來相助。”
“我會親自去的,你們倆放心吧!”
端木靈點了下頭,端木虹卻道:“你們倆私訂終身,未經我父母同意,現在正是你打動他們的好時機,切莫錯過了。”
“我懂的。”
端木靈聽了臉紅起來拽着端木虹下去了,這邊林嘉民做了安排,讓龍騰鎮守牛頭關,自己和馬峰親率兩萬大軍向牛頭關而來。
非止一日,已離牛頭關只有百裏了,卻見前面探馬回報,說前面發現了一支大軍,林嘉民大吃一驚,命人再探。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探子回報說前方是馮良道的大軍,林嘉民想,這馮良道在搞什麽,難怪這麽久沒有支援牛頭關,卻原來在攻打通陽關,細細一想,恍然大悟,馮良道在用圍魏救趙之法,林嘉民冷笑一聲說:“馮良道竟如此看得起我,幸而守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沒多久,馮良道便派人傳令,讓林嘉民急速行軍,馬峰見林嘉民行動不便,騎馬痛苦不堪,便說:“理那孫子幹嘛,咱該怎麽就怎麽走。”
“又胡說了,軍令如山倒,我要是抗命,是要殺頭的。”
“他敢,大不了咱反了。”
“少胡說了,讓大家走快點。”
一路急行軍,晚上便同馮良道的軍隊會和了,馮良道親自帶人迎至十裏外,馬峰扶林嘉民下了馬,馮良道笑道:“林兄弟,久違了!”
林嘉民一愣,不解其意,但還是按照軍階參拜了。
“林兄弟不必多禮。”馮良道忙扶起他。
林嘉民這才細看清馮良道,他長得高大挺拔,闊臉長須,頗有威嚴,但是卻瞎了一只眼睛,這時馮良道身後沖出兩員大将拉住林嘉民說:“林将軍一向可好,來此多久了?”
林嘉民又糊塗了,這兩将不是別人,正是韋少鎮與石光亮,林嘉民卻哪裏記得他們,他們也知情況,便說:“林将軍不必多疑,日後再向你解釋。”
當晚馮良道治酒為林嘉民一行人接風洗塵,席間馮良道說:“自上次與林兄一別,甚是挂念,不知安好,幸今日得見,略慰餘心,不知林兄發生何事,以致腿腳不便?”
“只是摔斷了腿,并無大礙。”
馮良道笑道:“曾聞孫膑,雙腳皆廢,戰龐娟著兵法而名揚天下,今林兄腿恙仍奪關并大勝張泰山兄弟,此不用著兵法亦名揚天下矣!”
衆人聽了大笑,林嘉民十分惱怒,但懼其地位不敢發火,只得悶悶喝了杯酒,衛誠知馮良道故意找茬,忙笑着岔開問:“林将軍可曾娶妻?”
林嘉民摸不着頭腦,馮良道大笑說:“白珂不說我差點忘記,前日我軍捉了兩個女人,懷疑是奸細,可她二人卻自稱是林兄之妻——”
林嘉民一驚站起身問:“馮将軍,你是說你前日就捉到了她們,現在人在何處?”
“難道她們二位真是你的妻子?”
林嘉民暗叫糟糕,這馮良道不知為何,一見面就故意刁難我,讓我出醜,不知道她們倆會如何了,忙着急的說:“馮将軍有所不知,這兩位确實是我的妻子,是我派去通陽關去做卧底的。”
馮良道聽了,望了衛誠一眼,表情複雜,林嘉民看到他這表情,吃驚的問:“難道——”
韋少鎮忙站起來說:“林将軍莫急,二位嫂嫂安然無恙,她們現關在我的營中。”說着便命人請來,士兵去了不久便帶了來,端木靈一見林嘉民便落下淚來,林嘉民看到她二人果然無事才放下心來問:“受驚了吧,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周全。”
“這事也不能怪你。”
石光亮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