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下地獄2
“玉帝沒有處死他,你打算怎麽辦?”
霓裳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感情。
“這件事,還得自己動手!”
月兮看着遠去的天兵,不再掩飾身上湧動的殺意。
“你不是找天牢的典獄長姜錘石做了嗎?那可是一個天仙頂級的人物,連他都拿那炎豐無可奈何,除非能請的動金仙,不然如何殺得了他?”
霓裳問道。
月兮收回目光,覺得霓裳這個問題問得異常白癡,說道:“剛才那天兵講話你完全沒聽麽?他說了,白星已經打碎了他的丹田,封印了他的道根,現在,他已經與一個凡人無異!弄死一個凡人,還用得着金仙下手?”
霓裳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神情黯然的說道:“是啊,我怎麽忘了這一茬……”
……
距離天庭大門極遠的一處天空,十萬水軍大元帥和他的妻子玉兔站在一朵白雲之上,望着遠去的被天兵帶走的陸閑,玉兔不解的問朱剛:“在那天宮之上,你怎麽不救他?”
朱剛說道:“玉帝已經鐵了心要他死,不管是誰上去怎麽給他說情,都無法挽回玉帝的決心,到頭來,不過是把自己也拉下水。”
玉兔問道:“即便玉帝是錯的,他也不肯聽勸嗎?”
朱剛說道:“玉帝是這天下間權力最大的人,根本沒有人制衡他。他說自己是對的,他就是對的。所以,在玉帝身上,永遠也沒有錯誤。”
玉兔生氣了,說道:“玉帝怎麽能這樣!”
朱剛看着遠天,說道:“他能!只要你足夠強,強大到成為這天下間至高無上的存在,你也能成為這樣的人。”
“我才不要成為這樣的人!”玉兔生氣的撅了撅嘴,“可是你告訴過我,那炎豐給了你邁出去的勇氣,不然你也不會放下身份來找我。不管怎麽說,他都算是我們的大恩人。看見恩人有難,難道我們就這樣無動于衷嗎?”
朱剛淡淡的說道:“那是他的命,我們無權過問,也無法更改。這是天道,而天道,就是這麽無情!”
“如果天道這麽無情,以後我再也不要修什麽道了!”
玉兔一臉的不開心。
……
天兵一路帶着陸閑疾馳,很快,他們就到了界面之門的地方。進入冥界的界面之門,空間一陣扭曲,陸閑即便是身處泥丸宮中,也覺得天旋地轉,難受的不要不要的。
過了很久。
暈眩的感覺消失了,幾個人猛然從界面之門彈了出來,領隊的天兵定睛一看,自己幾人已經來到了冥界。
這裏是冥界的一座大山頂部,界面之門有冥兵把守,天兵領隊找到了冥兵領隊,把天庭七仙女對陸閑怎麽處置的畫面以及白星交代的事用影像放給了冥兵領隊看了過後,陸閑由仙界到冥界的交接工作就算是做完了。
最後,天兵領隊和冥兵領隊來到陸閑的身前,兩個人在一衆小弟的關注下進行了隆重的交接儀式,兩個領隊互相握手,儀式在和諧融洽的氣氛中圓滿完成。
任務完成,天兵領隊也該回去了,冥兵領隊把他們送到了界面之門的大門前,雙方代表在大門前面互相揮手致意,戀戀不舍,這從側面表明了仙界和冥界團結一致,友誼長存。
什麽鬼!
話說冥界領隊名叫郜發,送走了天兵以後,他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陸閑,對幾個小弟吩咐道:“搞個擔架,擡上他,有事情做了!”
冥兵把擔架擡出來,把陸閑放了上去,一個冥兵掏出鎖仙鐐铐就準備給陸閑考上。
“不用不用。”郜發擺擺手說道,“這個人的修為已經完全廢了,和一個凡人無異,用不着考了。”
那冥兵問道:“老大,他是犯了什麽事啊?既然是一個凡人,為什麽還驚動你的大駕?”
郜發眼睛一瞪,呵斥道:“這是你能夠打聽的嗎?多事!走,把他帶到閻王殿去!”
“是!”
冥兵們擡起擔架,跟着郜發從大山頂上飛了出去。
冥界的天地和仙界真是天差地別,仙界到處都是青山綠水,星辰日月次序井然,而這冥界,天地都是灰蒙蒙的,一直處于一種沒有月亮卻又看得見亮的夜晚的狀态。四周的山川和大地,看不見一點有生機的東西,荒涼得不成樣子。
陸閑把炎豐的神識拉回了泥丸宮,自己則鑽了出來。剛一重新掌控身體,一股巨大的疼痛襲來,那丹田破碎的地方,一陣一陣的絞疼,手臂斷裂處的疼痛跟它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事兒。這疼痛,即便是經受了無數個刑場考驗的陸閑,也差點沒忍住昏死過去。
“真是要人老命!”
陸閑在擔架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哎喲,大人,這個殘廢醒了!”
看見陸閑睜開眼睛。冥兵趕緊給郜發彙報情況。
“醒了便醒了,難道叫我把他又打暈過去不成?”
郜發回頭瞥了一眼陸閑,轉過頭專心趕路。顯然他對陸閑這個犯人沒有多大的興趣。
不久,一座巨大的陰森的大殿出現出現在眼前,一個巨大的類似于天庭大門的大門橫在寬敞的大道中間,大門下面,站着兩個高大的猶如小山一般大小的冥兵,那兩個冥兵的眸子,散發着幽幽綠光,猶如四盞巨大的油燈。
郜發幾個人落到地上,在那兩個冥兵面前,就像幾只蟲子。
大門後面,便是閻王殿。放眼望去,整個閻王殿都散發着幽幽綠光,卻不見裏面有一個人,仿佛這座閻王殿廢棄了多年一般。
郜發帶着陸閑穿過大門,來到閻王殿大門口。閻王殿的大門緊閉,大門前,放着一面大鼓。郜發來到大鼓前,拿起鼓槌,一下一下敲打在鼓面之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在閻王空曠的殿門前異常響亮,也傳得異常的遠。
整個閻王殿仿佛被這鼓聲給喚醒了,閻王殿上的綠光越來越亮。不一會,那緊閉的大門也不見有人開動,“吱呀”一下,慢慢的打開了。
“何人擊鼓?”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閻王殿中傳來。
郜發放下鼓槌,大聲回應道:“禀告閻王,天庭有差事下來了!”/p>
第 174 章 、下地獄
陸閑躲在泥丸宮中,聽了白星的話,發出一聲冷笑。方才在那白星看過來之時,他已經把炎豐給推了出去,可憐炎豐尚在昏迷之中,就被白星給封住了道根,從此以後,再也無法修煉!而他原有的天仙境界,也從此作廢,徹底淪為一個凡人,即便是生生世世,那也不再有翻身的機會!
“炎豐,穿越過來附身到了你的身上,害得你如此之慘,雖然有我的責任,但是你更應該怪罪的,應該是天道的不公!怪你自己不夠強!你若是夠強,我也不一定能穿到你的身上!這一切,都是天意!”
回到身體的炎豐因為猛然承受丹田破碎的痛苦,傷上加傷,生命眼看就要走到盡頭了。他的意識徹底陷入昏迷,能不能醒過來,真的要看天意了。
三仙女來到陸閑的身邊,踢了踢陸閑,發現陸閑一點反應都沒有,問白星道:“白星大人,你不會一拳把他打死了吧?”
“你們放心,你們不讓他這麽輕易的死掉,我怎麽會壞了你們的興致?他只是遭受到巨大的打擊,丹田破碎,一時承受不住,暈死過去罷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過來。”
白星解釋道。
“那就好,像他這樣的人渣,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七仙女滿意的點了點頭。
“來人啊!”白星向一直在邊上候着的天兵招了招手,“方才七仙女所說的對這犯人炎豐怎麽處置的事,你們記住了沒有?”
幾個天兵來到白星面前,點頭答道:“大人,我們都記下了。”
“好,把他帶到地獄去,送去輪回吧!”
白星對天兵們吩咐道。
“是!”
天兵們領命,把昏迷不醒的陸閑提了起來,帶着離開了天宮大殿。
“幾位仙子,此間的事情以了,我就不奉陪了。”
白星向七仙女拱了拱手,告辭道。
“恭送白星大人。”
七仙女對白星斂衽一禮,表示送行。
白星走了之後,七仙女也沒了顧慮,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真想不到,那天晚上對我們動手的人竟然是他,想想真是惡心!”
“可不是嘛,小小的一個天仙,像癞蛤蟆一樣,竟然想着吃天鵝肉!還好他膽子不夠大,那天晚上,沒有敢進一步的動作,不然……”
“哎喲,你真不害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好了好了,反正最後也把他揪出來了。讓他去下界做豬做狗,做畜牲,正好解了心頭之恨!”
“不行,一會回去之後,一定要用最純淨的水洗洗身子,一想到被他摸過,我就渾身不舒服!”
“咦,我看看,你那裏被他摸大了沒有?”
“哎呀,讨厭!”
“……”
陸閑被幾個天兵擡出了天宮大殿,一路出了天庭大門。天庭大門口,此時卻有兩個人特意在那裏等了很久。看到陸閑被天兵們擡出來了之後,兩個人急忙迎了上去。
“呀,原來是月兮仙子,霓裳仙子。”領隊的天兵看到迎上來的兩個人,有些受寵若驚,問道,“不知道二位仙子有什麽事情吩咐?”
月兮看着幾個人擡着的昏迷不醒的陸閑,問道:“對他是什麽處置結果?”
領隊有些職業性的問道:“月兮仙子,你是他的什麽人?”
月兮冷冷的答道:“仇人!恨不得弄死他的那種仇人!”
“月兮仙子與他竟有這麽大的仇?不會是哪天晚上,他也曾輕薄過仙子吧?”
看見月兮仇恨陸閑的模樣竟然與那七仙女一毛一樣,領隊一時嘴快,把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說出來的時候,他用眼睛斜着瞟了昏迷不醒的陸閑一眼,又看了看面前這位俏生生的仙子,心裏對陸閑好生羨慕。
馬蛋,我要是也能對七仙女、對月兮仙子上下其手,把我與他易地而處,我也是願意的!
天兵領隊腦海裏又浮現出七仙女曼妙的身姿,心裏面對陸閑的敬佩更多了。其實作為一個神仙,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即便是得不到,他也能照着她們的模樣變出來。可是,假的終究是假的,像七仙女、月兮這種女神,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存在,越是得不到,心裏面就越是渴望!由于自身的能力越大,這種渴望也就越強烈!
“唰!”
月兮聽了那領隊的話,不僅臉色更冷,身上也唰的一下釋放出一股冰冷的殺氣。
受到這股殺氣的刺激,那領隊才知道自己有些飄了,回過神來,急忙給月兮道歉:“不好意思,仙子,我是個粗人,口不擇言,見諒,見諒。”
月兮用冰冷的眼神看了領隊一眼,再次問道:“天庭對他的處置結果是什麽?”
領隊答道:“玉帝本來是要直接殺了他的,但是七仙女覺得這樣做太便宜他了,要讓他重入輪回,去做畜牲。”
“重入輪回?那豈不是等于放過了他,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聽見并沒有處死陸閑,月兮的心頭的殺意湧了上來。
“東山再起?那不可能了。”領隊搖了搖頭,“月兮仙子,你不知道,剛才白星大人已經打碎了他的丹田,封印了他的道根,他已經徹底淪為凡人,生生世世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七仙女對他這麽狠?”
一邊的霓裳聽到這裏,終于忍不住出聲道。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着她。
“咳,那個,我的意思是說,這炎豐做了什麽對不起七仙女的事情了嗎?”
霓裳幹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
領隊答道:“這件事情,有關玉帝的家人,屬于天庭的一級機密,不可奉告。我勸你們,也不要想着打聽這方面的事,對你們沒有什麽好處。”
“知道了。”
霓裳點了點頭。
領隊問道:“兩位仙子還有其它事嗎?沒有的話,我們要帶他上路了。”
“嗯,打擾你們了,你去吧。”
月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過後,給他們讓開了去路。
天兵們帶着陸閑離開了。
“玉帝沒有處死他,你打算怎麽辦?”
看着天兵們遠去的背影,霓裳問月兮道。她微微側了側身體,不讓月兮看見自己的表情。她的目光一直牢牢的鎖定在昏迷不醒的陸閑的身上,眼神中有哀傷,有惋惜,也有無可奈何。她原本是恨陸閑的,可是随着對陸閑了解的加深,她卻漸漸的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看不透陸閑,這種看不透,讓她着迷。近來的夜裏,她經常哼唱一首歌曲,歌曲名叫《煙花易冷》。
可惜,以後她再也看不到那個男人沉思或者唱歌的樣子了。
仙界又變回了原來的寂寞的樣子。/p>
第 173 章 、就是他
“五妹,你在說什麽胡話!”
聽見五仙女說出那樣的話,大仙女呵斥道。
“本來就是嘛,這個人太醜了,而且還斷了一條手臂,是個殘廢!”
五仙女對陸閑的印象實在是太糟糕了,那稀爛的血肉模糊的臉在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晃動,一看見陸閑,她就想起那張臉,一想起那張臉,她就渾身不自在,再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就是被那樣一樣臉的人給羞辱了,五仙女就覺得憋屈,在她心裏,若真是被侯軍羞辱,那也比這個人好上千倍萬倍!侯軍好歹也是一個金仙!
“不要鬧了,你們好好看看,确認一下,那天晚上蟠桃園上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
張玉迪已經沒有耐心再在這裏耗下去了,他想快點确認事實,快點把事情結束,今天的事實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糟糕了。
三仙女對白星說道:“白星大人,我能過去看看嗎?”
白銀點點頭,将手一揮,一道金色的繩索飛向陸閑,把陸閑捆了個嚴嚴實實。
三仙女來到陸閑身邊,上下審視着陸閑,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是他嗎?”
白星問道。
三仙女沒有回答,在做最後的确認。她來到陸閑的前面,轉過身去,背對着陸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看着三仙女,等待着她的消息。
“是他,就是他!”
三仙女感受到了陸閑身上的氣息,終于确定了這個事實,同時,她也為自己為什麽第一次見到陸閑就覺得熟悉找到了答案!原來,自己那天晚上,就是被這個狗賊給侮辱了!
“你們六個,也過去認認,看看是不是他!”
張玉迪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像冰塊一樣了,對剩下的六個兒女說道。
剩下的六個仙女依言上前去确認陸閑的身份。
“對對付,就是他!我敢肯定,就是他!”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與那天晚上身後那人一模一樣的氣息,是他沒錯!”
“不論從身高還是體型來判斷,都與那天晚上的那人無異!就是他!”
七仙女當中,有的根本就弄不清那天晚上的人是誰,看見別人說是陸閑了,于是自己也跟着篤定的指認。有的則是真的确認下來了,确認過後,怒氣便從她們的心裏騰騰騰的升了起來。
三仙女退後兩步,恨恨的對陸閑說道:“想不到你竟然隐藏得這麽深,當初我就說過,那讓我逮到你,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确認了,把他拖出去殺了吧!”
張玉迪擺擺手,表示這個事情該結束了。
“不行,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
三仙女覺得立即處死陸閑,根本不能解除她的心頭之恨。
“那你想怎麽處理?要不要玉帝這個位置,你來坐?”
張玉迪“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憤的說道。這幾個女兒,真是太不像話了,完全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
“我要他當牛做馬,生生世世不得翻身做人!”三仙女固執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反正不能讓他一死了之!現在對他來說,死反而是一種解脫!想要解脫?沒有那麽容易!”
“對,不能就這麽讓他死了!”餘下的六個仙女也紛紛出聲附和,“要讓他做全天下最累的牛,最蠢的豬,最笨的狗!要讓他生生世世都活在那些卑賤的凡人的責罵聲當中,活在他們的皮鞭和棍棒之下!”
“讓他的每一生都不得好死,不能善終!這件事,要讓地獄的人監督執行!”
“而且,他每一次出生,都必須以殘廢開場!他若投生成雄的,就不能傳宗接代!他若投生為雌的,那就得缺胳膊少腿,耳聾眼瞎!”
七仙女越說越起勁,根本停不下來。
“殿下,她們說的這些其實也不是不能執行,但是有一條,必須抹掉他的道根,徹底廢掉他的修為,讓他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白星順着七仙女的話說道。
張玉迪站了起來,說道:“今天我累了,這件事情,你看着辦吧,退朝!”
“恭送殿下!”
衆仙人一起向張玉迪鞠躬退朝。
衆人慢慢散去。
“沒想到,你們的心竟然這麽毒!”
聽到七仙女對自己懲罰,陸閑都有些甘拜下風,他如果要整一個人,最壞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其實陸閑一直有個猜想,因為自己有兩個神識,一個是自己,一個是炎豐,若他們要殺自己的時候,把炎豐拖出去擋,肉身被打壞,炎豐的神識被抹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現在倒好,七仙女整了這一出,給自己留了個投胎轉世的機會,正好可以借此藏身,遠離仙界!
“惹到我們,你後悔的,不僅僅是這一輩子!你餘後的日子,還有很長!”
三仙女看着陸閑,眼裏有了一起快意。
白星慢慢向陸閑走來。
随着白星的腳步的逼近,不知道怎麽回事,陸閑的眼睛卻在一瞬間變得迷離起來,仿佛下一秒,陸閑便會暈倒。
白星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微笑,他一個閃身出現在陸閑面前,手上金光一閃,一拳向陸閑的丹田打去。
“嘭!”
金光透過陸閑的身體打進陸閑的丹田,那個旋轉着的紫色宇宙被金光擊中,就像一塊石頭砸中了一塊玻璃,紫色宇宙一瞬間就分崩離析,轟然破碎。
“噗!”
一大口鮮血從陸閑的口中噴出,他向後倒飛出去。
白星伸出手,手掌之上金光閃動,輕輕一吸,便把飛出去的陸閑給吸了回來。
陸閑已經完全昏死過去。
白星可不管此刻的狀态如何,伸手按住陸閑的腦袋,一大股金光便向陸閑的腦中灌了進去。現在,白星要做的是,徹底斬除陸閑的道根。他要在陸閑的神識之中加上封印,讓陸閑以後再也不能思考關于“道”的任何東西!他要讓陸閑,徹底淪為凡人,就算給陸閑無數投胎轉世的機會,也不可能修行!
良久。
白星收回了手掌,将手一松,陸閑便猶如一個死人一般倒在了地上。
“白星大人,怎麽樣了?”
七仙女問道。
白星拍了拍手說道:“放心,我已經徹底抹去了他關于修行的一切記憶,打碎了他的丹田,現在,他除了身體強壯一點之外,已經與一個凡人無異!從今以後,他也無法再修行!”/p>
第 172 章 、那天晚上的故事
很快,七仙女被帶上了大殿。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到大殿之上所有的仙人都在,氣氛異常凝重沉悶,她們就知道,這次叫她們來,應該不是什麽小事。所以,到了大殿之上,她們都沒有說話,而是規規矩矩的向張玉迪行了一個禮,齊聲說道:“參見玉帝。”
七仙女的聲音非常好聽,脆生生的,給沉悶的大殿增添了一抹亮色。不過,所有的仙人都沒有心思欣賞這道靓麗的風景,他們更加關心的是,七仙女和陸閑那天晚上不得不說的故事。
七仙女進來以後,張玉迪的看了她們一眼,正在思忖着該如何開口。
“咳!”白星清了清嗓子,表示這些事還是交給他來辦吧,于是對七仙女問道,“你們認識這個人麽?”他指了指站在大殿中間的陸閑。
站在大殿中間的陸閑是如此顯眼,因為姜錘石等人都被帶下去了,只有他一個人站在中間。他的一只手臂斷掉了,那斷掉的胳膊就在他前方不遠的地上,他的面部血肉模糊,根本認不出他是誰。
“不認識。”
跟着白星的手指,七仙女又看了陸閑一眼,這一眼,她們看得極其粗略。陸閑的模樣實在太恐怖了,她們的目光絲毫不願意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會。
白星提醒她們道:“他是那天門的守衛。”
“天門的守衛?”
七仙女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不認識什麽天門的守衛。
“你們有見過他嗎?”
白星看見一臉茫然的幾人,再次問道。
“沒見過。”
七仙女看着不斷向她們問話的白星,想也不想的答道。
“你們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思考一下,就這麽草率的說不認識他?”
白星有些無語了。
“不認識不認識,我們肯定沒有見過他。”大仙女連連搖頭,問道,“他是犯了什麽事了嗎?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張玉迪的眉頭皺了起來。
白星看了看陸閑,突然将手一揮,一道金光覆蓋在陸閑的臉上,不一會兒,陸閑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臉恢複了原來的樣貌,一點傷痕都沒有了。
“你們好好看看,到底認不認識他!”
白星再次讓七仙女确認陸閑的身份。
七仙女轉過頭,看見陸閑的本來面貌以後,都啊了一聲。
“咦,怎麽是他?”
“這個人有些眼熟,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你忘了,那天我們去蟠桃盛會的時候,在天門見過他。他就是那天門的守衛!”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當時三姐好像還對他有意思!”
“不要亂說,我當時只是覺得他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
看清楚陸閑的樣貌之後,七仙女紛紛表示她們認識這個人。
“你們剛才還說不認識他?”
白星無語了。
“剛才他那樣子,這麽恐怖,怎麽認嘛!”
大仙女也有自己的道理。
張玉迪敲了敲桌子,說道:“不要瞎扯,說正事!”
白星問道:“你們除了那天在天門遇到過他之外,對他還有沒有其它的印象?”
“其它的印象!”
七仙女看了看陸閑,使勁的想了想,紛紛搖頭,表示自己對陸閑再沒有其它的印象。
白星問三仙女道:“剛才你說,那天你看見他的時候,覺得他有些面熟,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你現在能想起來,在哪裏見過他嗎?”
三仙女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非常奇怪,看見他,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比較熟悉,應該在哪裏見過,可是,不論我怎麽回想,腦海中都沒有他的印象。好像我之前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可能是他是天門守衛的緣故,出出進進碰到過一兩次,平時沒有在意,那天猛然注意到他了,所以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吧?”
三仙女分析道。
白星覺得自己不能再兜圈子了,直截了當的提醒道:“有一天晚上,你們去蟠桃園摘桃,被侯軍定住了。那天晚上,在蟠桃園,你們有見過他嗎?”
聽到白星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七仙女臉色一變。那天晚上的遭遇,簡直是她們這輩子的恥辱,她們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在那天晚上自己經歷過什麽。她們擡頭看了張玉迪一眼,不明白父親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當着所有仙人的面提起那件事。
“有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支支吾吾的。”張玉迪也面色不好,說道,“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她們又看了陸閑一眼,在她們的印象中,那天晚上,在蟠桃園只見到過一個人,那就是侯軍。
“沒有,在那天晚上,我們沒有見過這個人。”
七仙女再次搖頭。她們不明白陸閑和那天晚上的蟠桃園有什麽關系。
白星說道:“其實那天晚上對你們動手的人,不是侯軍!”
“不是侯軍?”
白星的話,就像是一座大山突然砸進海裏,在七仙女的心海裏引發了一場海嘯。她們想了想,确實,那天晚上猥亵她們的人,一直在她們的身後,不敢露出正臉。她們一直以為蟠桃園只有侯軍,所以定然是侯軍幹的。聽白星話裏的意思,那天晚上其實另有其人?再結合白星三番五次叫她們認那陸閑,七仙女當中腦子轉得快的,馬上就想到,這件事,一定和陸閑脫不了幹系!
三仙女猛然轉過頭,死死的盯着陸閑,這一次,她看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仔細,伸手指着陸閑問道:“白星大人,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的事,其實是他幹的?”
聽見三仙女這樣問,腦袋轉得慢的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們全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陸閑,很難相信,那天晚上,自己竟然被這樣一個人給侮辱了!
“也就是說,這麽多天以來,我們都恨錯人了?那侯軍,被我們冤枉了?那天大的禍事,都是由一個錯誤引起的?!”
七仙女對這個事實有些難以接受。
“我……我們竟然被這樣一個相貌平平修為普通的天仙給……不,這怎麽可能!我……我寧願那個人是侯軍!”
五仙女看着斷了一條胳膊,長得既不帥修為又不高的陸閑,快要崩潰了。/p>
第 171 章 、全部交代2
張玉迪本不想繼續聽陸閑胡扯,因為剛才已經給過陸閑機會了,只是陸閑不知道珍惜,現在想要挽救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正準備揮手打斷的時候,陸閑後面的幾句話,确實驚到他了。
“其實當初在蟠桃園亵渎你七個女兒的人,不是侯軍,而是我!”
這一句話像施了仙法一樣,不斷的像無數只蒼蠅一樣嗡嗡嗡、嗡嗡嗡的在張玉迪的腦海之中盤旋。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你在胡說什麽?!”
沉默良久,張玉迪驀然一聲大吼。他看了看大殿之上的仙人,仙人們看見張玉迪的目光掃來,紛紛避開,仿佛在表示剛才陸閑的話,他們一句都沒有聽見。
“我在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那侯軍大鬧天宮的起因,就是從那蟠桃園的事件開始的!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陸閑根本不顧張玉迪的震怒,自顧自的分析道。
如果陸閑不去蟠桃園,侯軍也不會拉他喝酒,如果不是被侯軍逼着喝酒,心裏面有怨氣,陸閑也不會趁着酒勁調戲了那蟠桃園外被定住的七仙女,如果不調戲七仙女,侯軍也不會被關進天牢,如果侯軍不關進天牢,他便不會打出天牢讓事态變得更加嚴重,便也不會被逐出仙界。如果不被平白無故的逐出仙界,侯軍也不會生一肚子火,跑到蟠桃盛會來發洩,就不會有大鬧天宮的事情發生!總之,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而引起的!
這就是一只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最終引發了一場海嘯!
這個時候,一邊的二狼神身上的金光已經亮到了頂點,他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也不管張玉迪和陸閑在說什麽,他的眼裏。只有陸閑,他要一拳把陸閑轟成渣滓!
“你得給哮天犬陪葬!”
這是二狼神此刻心裏唯一的念頭。
“快阻止他!”
看見二狼神就要動手殺了陸閑,張玉迪急忙讓右武神攔住他。
右武神在一邊一直密切的關注着二狼神的一舉一動,不消張玉迪吩咐,他一個閃身便攔住了二狼神的去路。
“攔我者,死!”
二狼神此刻早被仇恨蒙蔽雙眼六親不認,管你前面站着的是誰,一拳轟了出去。
“來得好!”
右武神早就技癢難耐,看見二狼神的拳頭轟來,也一拳打了出去。面對二狼神,他可不敢掉以輕心,二狼神的實力,與他那也是不相伯仲!
“嘭!”
一聲巨響,兩個拳頭相交在了一起。一道璀璨的堪比太陽的金光一閃而過,空氣形成的震蕩波一層一層的推向遠方。
“噗!”
邊上的陸閑直接被震蕩波給震飛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左武神,你也下去,把那二狼神拖到外面去,讓他冷靜冷靜!”
張玉迪身前身前一個護盾,擋住襲來的沖擊波,向身後一直冷着臉站着不動的左武神吩咐道。
“是!”
左武神非常冷酷的應了一聲,将身一閃來到大殿之上,與那右武神一左一右向那二狼神圍去。
“二狼神,這裏是天宮大殿,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白星也站不住了,急忙喚醒二狼神。這二狼神若是放開了手腳,這天宮大殿,定然要進行第二次重建了!
二狼神的破壞力,絲毫不亞于那侯軍!
聽到白星的聲音,二狼神稍微清醒了一些。左武神和右武神趁機撲上去,一左一右拉住二狼神的手,拉着他就飛出了天宮大殿。
被震飛出去的陸閑又慢慢的站了起來,他仿佛只會受傷,永遠都不會死。他拖着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搖的走回了大殿的中心。
二狼神被帶走之後,大殿之中又恢複了平靜。現在陸閑所說的東西,對大殿之中的仙人們來說異常敏感。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發出一丁點兒的響動引起張玉迪的注意,不然就難辦了!這是所有仙人此刻共同的想法。
“你沒有想到吧,這一切的起因,都與那侯軍無關!他大鬧天宮,不過是一場連他自己都蒙在鼓裏的鬧劇!”
陸閑擡頭看着張玉迪,覺得這件事想起來非常好笑,于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放肆!”
聽見陸閑的大笑,白星急忙出聲呵斥。
“說來可笑,那天晚上,我本想去蟠桃園偷幾個蟠桃來嘗嘗,畢竟那是一萬年才結一果的東西,實在讓人嘴饞。哪裏想到,那蟠桃園的守衛侯軍修為雖高,為人卻非常混蛋,這倒正好合了我的心意。”陸閑大聲說着那不為人知的往事,“正在這個時候,七仙女前來摘桃,卻被那混蛋侯軍稀裏糊塗的給定住了。我灌醉了侯軍,出來之後,美人在前,嘿嘿嘿……”
“放肆,不得胡言亂語!”
白星急忙打斷了陸閑下面馬上就要進行的可恥的描述。
“那侯軍鬧事,不過是逞一時意氣,臨時起意的決定,哪裏有什麽同黨,哪裏有什麽決心書?”
陸閑說道這裏,目光落到白星的身上,又落到姜錘石的身上,他要用目光看得他們無地自容。
果然,白星聽到陸閑的講述過後,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姜錘石則臉色灰白。
陸閑指了指包括包容星在內的那些山神土地神,說道:“我就那晚第一次見侯軍,那晚之後,侯軍便沒了蹤跡,我何來的夜夜與他相會?”
“你與他相會,那自是之前的事……”
包容星這個時候依然想盡職盡責的把自己的角色演繹下去。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押下去,關進天牢!”
張玉迪揮手打斷了包容星。
一對雄赳赳氣昂昂的天兵走了上來,把包容星等人帶了下去。
現在臉皮已經撕開了,留着這些人也沒有用了。
“把姜錘石也給我帶走,還留着他在這裏幹什麽!”
看見天兵們不敢動姜錘石,張玉迪煩躁的一聲大吼,大殿之中的很多仙人都被這聲大吼吓了一跳。
待天兵們把姜錘石等人帶走後,張玉迪又吩咐道:“去,把七仙女給我找來!”
張玉迪盯着陸閑,他感覺陸閑說的話十有是真的!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麽他們和侯軍的事,那不徹頭徹尾成了一個笑話?!
這件事,一定要查它個水落石出!/p>
第 170 章 、全部交代
二狼神看了一眼包容星手中的狗皮紙,眼中充滿了血絲,轉過頭目光死死的盯着陸閑,問道:“我問你,這做成狗皮紙的狗皮,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狗皮?”
陸閑看了看包容星拿着的狗皮紙,想起來了,剛才自己為了模仿白星的斷案手法,一時之間沒有找到其它材料,乾坤袋中還剩了一點上次偷吃哮天犬刮下來的狗皮,因為當時不好在外面處理,怕被發現,放在乾坤袋中就忘了這事。
二狼神上前幾步,來到陸閑身前,揪住陸閑胸前的衣服,大聲質問道:“那狗皮,究竟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陸閑看着發怒的二狼神,感到有些慚愧,又有些好笑,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打算隐瞞了,據實交代道,“上次路過灌口江,看見一條大黑狗長得肉肥膘壯很是可口,一時間沒有忍住,一板磚撂倒後,帶回家烤着吃了。那狗皮,便是上次烤完刮下來的,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
“烤來吃了?!”
二狼神揪着陸閑的衣服越發用力,眼珠子差點從眼中瞪出來。
“唔,味道還不錯。”
陸閑點了點頭。
“味道還不錯?!”二狼神猛然把陸閑舉了起來,“你現在在我的面前給我說,我的哮天犬的味道還不錯?!”
“那只狗名叫哮天犬?是你的狗?”陸閑故作驚訝的說道,“失敬失敬,如果還能重來一次的話,知道是你的狗,我肯定不會打它的注意。”
“重來?你還想着重來?沒有機會了!”
二狼神舉着陸閑猛然發力,把陸閑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嘭!”
鋪在地面上的石板裂開飛濺起來。
“你,還我的哮天犬!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對于我的意義!”
二狼神舉起砂鍋一樣大的拳頭,一拳砸在陸閑的臉上。
陸閑沒有躲避,算是對自己莽撞的行為負責。既然要死了,最後能夠把這些所有的因果全部了結。
“它,是我的袍澤,是我的兄弟!你,還我哮天犬!”
二狼神一拳一拳打在陸閑的臉上,眼淚竟然從他的眼眶中流出來。
“咕嚕!”
鮮血從陸閑的鼻中、口中湧了出來,他視線模糊的看着淚眼朦胧的二狼神,這才知道,自己的一個無心之舉,把一個男人傷成了什麽樣子。
“好了,再打下去,就把他打死了!”
張玉迪看着下面面部被打得不成樣子的陸閑,急忙制止二狼神。
二狼神報仇心切,此刻哪裏還聽得進別人的勸告,在張玉迪說話的同時,他又是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陸閑的臉上。
“夠了!”
一邊的右武神一把拉住二狼神,拖着二狼神不斷後退。
“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麽要吃我的哮天犬?還我哮天犬!”
二狼神不住的掙紮着,渾身上下金光閃動,想要掙脫右武神的限制,就在這大殿之上打死陸閑。
“二狼神,你若真想打死他,我可以滿足你。把他帶出大殿,這個人任憑你處置!”
張玉迪看着幾近癫狂的二狼神,只得無奈的做出了退步,讓二狼神來執行陸閑的死刑。
右武神松開了手。
聽見了陸閑任憑自己處置,二狼神激動的情緒終于得到了一些緩解,他不斷的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你……你們快看,他……他又站起來了!”
就在這時,腦袋都快被打得稀爛的陸閑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全身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他的身體搖搖晃晃,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盡管這樣,他還是在衆人驚駭的目光當中,緩緩的站了起來。
“唰!”
看見陸閑站起來,一直站在他周圍的包容星等人快速向一邊閃開。陸閑此刻的樣子,實在太駭人了。
陸閑轉過身體,面向二狼神。
大殿之上,随着陸閑的這個舉動,再次陷入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陸閑的身上,他們感覺此刻陸閑的身上,竟然有一種肅殺的氣質。這氣質,使得整個大殿的溫度都仿佛低了幾度。
“這個炎豐,難道想做最後的掙紮?困獸猶鬥?”
仙人們看着炎豐,感覺接下來好戲要開始了。
二狼神對面着陸閑的審視,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面竟然湧起了一股戰意!他驀然一驚,有些搞不明白,面對區區一個金仙,身體竟然本能的把他當作了一個敵人,湧起了戰意,這簡直不可思議!
陸閑面對着二狼神,身體挺得筆直,突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他的腰,向二狼神重重的彎了下去。
“對不起,沒想到哮天犬對你竟然這麽重要,是我莽撞了!”
這一句道歉,陸閑說得異常真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呆了一呆。在他們心中,陸閑就應該是一個鐵頭娃,一塊硬骨頭,無所畏懼,陸閑的這個舉動,實在讓衆人跟不上他的節奏。
二狼神也呆了一呆,面對陸閑誠懇的道歉,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我這句道歉,不是想求得你的原諒。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你原不原諒我,都無所謂。”陸閑的腰慢慢的挺直了,“只是在剛才你說出那哮天犬是你的兄弟,你的袍澤,而你,真心為它流下眼淚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為了這錯誤,我應該道歉。好了,歉道完了,我心裏好受多了。”
說完這些話,陸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只是這笑容,他那張臉,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你好受多了?!”
二狼神身上的金光“嘭”的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剛才面對陸閑道歉的時候,他心裏還在想,一會要不要用直接一點的方法,讓陸閑死得痛快點,現在看來,根本不用,是自己多慮了!這個人,就應該慢慢折磨而死,這樣才對得起他死去的哮天犬!
陸閑不再理會二狼神,轉過頭看向張玉迪,打算語不驚人死不休,大聲說道:“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麽隐瞞的了。那侯軍大鬧天宮,确實跟我有莫大的關系!事情的源頭,不就是你的七個寶貝女兒麽?其實亵渎當初在蟠桃園她們的人,不是侯軍,而是我!”
陸閑話音一落,大殿之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這一次的寂靜,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來的長久!/p>
第 169 章 、弄死他2
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陸閑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他盯着右武神,眼神異常冰冷。
右武神舉着陸閑血淋淋的胳膊,像舉着戰利品一樣,得意的掃了掃四周。作為一個武神,他異常享受喋血厮殺的日子。成為一個金仙站在整個仙界的巅峰之後,他的日子越來越無聊。前兩天,被那侯軍毆打一頓過後,他作為一個武神沉睡多年的血性才被再次激活。
“現在有什麽要說的麽?”
張玉迪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陸閑,看着陸閑痛苦的樣子,他心裏面的不暢快稍微消減了一些。現在,他相信陸閑品嘗到痛苦的滋味過後,一定會比剛才老實。
“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侯軍的同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同黨!這一切,都是他們對我的誣陷!”
陸閑用僅存的右手指了指姜錘石。
姜錘石在那白星的丹爐房中,說他是受月兮的指使取陸閑的性命的時候,陸閑的身體雖然處于昏迷之中,他的意識卻清醒得很,對于外面的一切都能感知。陸閑知道,姜錘石是鐵了心要弄死自己。因為姜錘石已經徹底得罪了自己,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放過他的了。至于那白星,到底有沒有摻和進來誣陷自己的陰謀之中,陸閑不是很肯定。不過從目前的表現來看,白星大概率也卷了進來!
“胡說八道!”
姜錘石臉色一變。
“殿下,這個冥頑不靈,看見侯軍失敗,自知命不久矣,是已無所畏懼,在他嘴裏,應該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白星轉身對張玉迪說道,“再審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不如把他處決了吧!”
“炎豐,難道你真的命都不要了嗎?!”
看見陸閑依然如此嘴硬,張玉迪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站在陸閑邊上的右武神拿着斷胳膊戳了戳陸閑的胳膊斷裂處,一陣撕心裂肺的巨疼傳來,陸閑咬着牙,一聲都沒有吭,也沒有退讓躲避,沒有移動半分!汗珠順着他蒼白的面龐流了下來。
“怕死,我怕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陸閑完全不理那右武神,擡頭看着張玉迪,說道,“不過,如果殿下非要我死,我也無可奈何。這諸天萬界之中生靈的生死,不過都在你一念之間。你現在閉上了眼睛,不願意看到真相,我又有什麽可說的?畢竟,就算是神仙,那也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就算是神仙,那也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陸閑的這一句話方落,大殿之上,所有仙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怪異。這一句話太精辟了,擊中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要害,他們明知道剛才的審查和所謂的證據證人形同兒戲,但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沉浸在那兒戲之中不願意拆穿。
侯軍留給這些仙人的映像實在太壞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陸閑是那侯軍的同黨,他們也不可能讓陸閑走出這個大殿。更何況,對侯軍恨意尤其深的張玉迪!
張玉迪聽了陸閑的話,目光緊緊的盯着陸閑,不再說一句話。
陸閑也毫不畏懼的回瞪着張玉迪。
大殿之中的仙人都沒有聲響,目光在張玉迪和陸閑的身上來回移動,他們在等待這張玉迪的下一個決定。
這陸閑,到底是生是死,又或者讓右武神繼續卸掉他的身體,繼續折磨他?
仙人們摸不透張玉迪的想法。
姜錘石緊緊的握着拳頭,心髒劇烈的跳動着。他,也在期待着張玉迪的下一個決定。他有一種預感,這一件事,終于要有個了結了!姜錘石沒有想到,在他看來,原本是簡簡單單的一件小事,最後竟然鬧到了這樣一個地步,鬧翻了甚至影響到了他仕途的地步,這個炎豐,實在太讓他刮目相看了!
硬抗九道天雷,震跑五馬,勇闖冰封刑場,不懼三昧真火,不得不說,只要這個炎豐不死,他的前途,必将無可限量!可惜了,死掉的天才都不叫天才,這個世界的歷史,只能由活下去的人來書寫!
“好!”
張玉迪收回了目光。
所有仙人的目光也跟着張玉迪移動,他們都不清楚張玉迪的這一句“好”是什麽意思。
“這個人是那反賊侯軍的同黨,不用審了,拖出去殺了吧!”張玉迪坐回寶座,仿佛了卻了一樁心事,說道,“希望大家引以為戒,不要誤交朋友,不要做出什麽有違天道的事情。以後大家對天庭或者對我們的管理方式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嘛。我們天庭是很人性化的!”
“是,謹遵殿下教誨!”
仙人們都朝張玉迪鞠了一個躬。
“終究還是躲不過一死。”
陸閑搖了搖頭。
“小子,聽說你很強,待會出去,我會直接扭斷你的脖子,随便一拳打爆你的腦袋,讓你徹底化為虛無!”
右武神扔掉了手中的斷臂,一把把陸閑提了起來。
“慢着!”
大殿之中,突然一聲大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來為我說情?看來我在仙界混得也不是太差!”
陸閑在大喊響起的同時,腦海中閃現出幾個名字,朱剛,霓裳,玉兔……再想想,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人的名字了。出來救自己的人會是朱剛嗎?陸閑循聲望去,就見出來的人,是一個額頭上也長了一只眼睛的男人,這個人男人不是別人,乃是那灌口江邊的二狼真君!
“二狼神?他會救我?為什麽?”
陸閑的目光從二狼神的身上移開,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面無表情的十萬水軍大元帥朱剛。陸閑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迅速的移開了。自己與他不過數面之緣,朱剛絕無冒然救人的理由,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哦?二狼真君?”看見二狼神這個時候站出來,張玉迪愣了愣,問道,“你要幹什麽?”
二狼神的臉色非常難看,他走出列隊之後,對張玉迪行了一個禮,答道:“禀告玉帝,我有一句話想要問問他!此刻不問,怕是沒有機會再問了!”
“好,你問。”
張玉迪點了點頭。
右武神放下了陸閑。
二狼神看了一眼包容星手中的狗皮紙,眼睛中充滿了血絲,問陸閑道:“我問你,這做成狗皮紙的狗皮,你是從哪裏弄來的?!”/p>
第 168 章 、弄死他
大殿之中的仙人原本都是抱着看好戲的狀态,随着劇情的推進,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劇情之中不能自拔,及至聽到陸閑震跑五馬、一拳轟塌五馬分屍刑場、震碎冰封刑場的時候,全都進入了石化狀态。
“如果說剛才他硬抗了九道天雷,我還勉強可以接受,但是,這個人硬抗了九道天雷之後,竟然吓走了五匹堪比金仙的神馬,而且再次硬抗了九道冰封之後,又生生的震碎了冰封刑場,這個事情,未免也太玄幻了,平時那是想都不敢想!”
仙人們看着陸閑,發覺自己已經不會思考。
“他……他真的是一個天仙?他的這些所作所為,便是一個金仙,想要全部完成,那都會顯得十分困難!便算是我,那也不可能完成!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簡單,我們老了,我們老了啊!”
“姜錘石,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
張玉迪以為姜錘石瘋了,腦袋不正常了,這才會說出這麽不着邊際天方夜譚的鬼話!
“殿下,我姜錘石還沒有糊塗到在大殿之上放着這麽多仙家的面胡言亂語的地步!我敢指天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殿下,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調出腦海中的影像已做證明!”
姜錘石看見張玉迪三番五次懷疑自己,心裏面不禁也有些惱火。
“不用了!”
張玉迪急忙伸出手制止住姜錘石,他不想再看見那讓他非常鬧心的影像了,光是語言的沖擊就已經讓人難受了,再來點畫面的沖擊,還讓不讓人活了!
“殿下,現在我們還要不要帶他上刑場了?”
姜錘石問道。在他看來,陸閑這個人實在是太硬,就算拉上刑場也全無用處,就算陸閑知道什麽秘密,定然也什麽都問不出來。
張玉迪伸出手,制止住了姜錘石的問話,表示自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在那高臺上面來回走了兩步,突然向前走下了一個臺階,盯着陸閑說道:“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你的同黨!”
“前面我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誣陷。我與那侯軍,不過僅僅是認識而已,我不是他的同黨,也不知道他有什麽同黨!我相信在坐的諸位,和那侯軍比我還熟識的的人不在少數!”
陸閑對于這張玉迪的偏執已經無可奈何了。
“沒有沒有,我們這裏根本就沒有與那侯軍熟識的人!”
“對對對,與那侯軍熟識的人都已經被處理了,這裏怎麽可能還有人與那反賊熟識?”
“炎豐,不要仗着自己比一般天仙厲害一點,就敢在這裏為所欲為!我們連那侯軍都收拾得了,你自己問問自己,比那侯軍如何?!”
雖然很多仙人覺得陸閑的經歷不可思議,自問自己與他一般都是天仙的時候絕對做不到,不過嘛,當陸閑想要把禍事引到他們頭上的時候,他們就不幹了,該弄死陸閑的時候,他們也絕對不會手軟。
“看來你是打算硬抗到底了?”張玉迪回到寶座上坐好,敲了敲身前的桌子,對衆人說道,“安靜安靜,你們是怎麽回事,不說話會死?嗡嗡嗡,嗡嗡嗡,吵得我頭都快炸了!”
所有人都住了嘴。
張玉迪凝視着陸閑,問道:“我最後問你,到底說不說?”
陸閑是打不贏這些人,他要是打得贏,早沖上去把張玉迪痛打一頓了,難怪侯軍會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大鬧天宮,這個張玉迪,簡直踏馬的有病!
“張玉迪,我看你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陸閑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冷冷的回瞪着張玉迪。
“大膽,玉帝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狂妄,太狂妄了,這天宮大殿,不是你炎豐撒野的地方!”
“無法無天,不用審了,這一定是那反賊侯軍的同黨!”
陸閑的話音剛落,大殿之中的仙人直接就炸開了鍋。張玉迪這個名字,是整個仙人,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提的名字!陸閑竟然敢當着這麽多事的面說出來,簡直是不要命了!
陸閑心裏面非常清楚,今天自己要想出這裏走出去,希望非常的渺茫。那張玉迪,擺明了是要自己死,不管自己說什麽做什麽,好像都改變不了死的下場。不過,對于死亡他倒沒有太多的恐懼,畢竟這一世,那也是白活的!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此刻還在泥丸宮中盤膝打坐,而他,只是一個碰巧路過的過客!
老子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怕個錘子!
“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嗯?你很嚣張,我希望你等會還能夠狂得起來!”張玉迪轉過頭,對右武神說道,“給他點顏色看看,把他一條手臂給我卸下來!我要讓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是,殿下!”終于等到出手的機會了,右武神有些興奮,搓了搓手,衆人還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他已經出現在陸閑的跟前。
陸閑的修為根本無法與右武神抗衡,他雖然在那幾個刑場有了很多感悟,全部藥力的煉化也讓他獲益匪淺,但是,這些都不足以支撐他去挑戰一個即便在金仙境界也幾乎沒有對手的存在——武神!
右武神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陸閑的胳膊。
“不能還手!”
陸閑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讓身體本能的去做抵抗的動作。一旦他運行真元,右武神就肯定能夠察覺到,他的修為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天仙那麽簡單了!
有些東西,沒有必要暴露出來!
“你很狂?你能硬抗九道天雷?”右武神抓着陸閑的胳膊,調笑道,“你這麽能打,打我一下試試?”
“呸!”
陸閑向右武神吐了一口口水。
“咻!”
右武神身前一道金光一閃而逝,口水全部被彈開了。
“你真的很狂!不過,為了這狂妄,你得付出代價!”
右武神臉色一變,抓着陸閑的手用力一扯,硬生生把陸閑的胳膊給扯了下來。
五匹神馬都沒能傷到一絲一毫的身體,卻被右武神随意一扯,便把陸閑的胳膊給扯下來,足見右武神實力的恐怖!
“嘀嗒,嘀嗒!”
血順着陸閑胳膊斷裂的地方不斷的流出來,滴落到大殿之上。/p>
第 167 章 、重磅消息2
“殿下,你沒有聽錯,這個炎豐,确實憑借自己的天仙之軀,硬抗下了雷電刑場的九道天雷!”
白星看着一臉寫着不信的張玉迪,再次把這個消息給衆人重複了一遍。
張玉迪問姜錘石道:“姜錘石,這事是真的麽?”
姜錘石答道:“殿下,我對這件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絕對假不了。這樣吧,我把還存留在我腦海中的映像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只要你們看過了,就知道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了!”
姜錘石說完,催動真元,把腦海中還殘存的雷電刑場的映像調了出來,手指向前一指,那些映像出現在了他前方的空中。大殿之中的仙人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可以把映像看得清清楚楚。
衆人都不再說話,仔細觀看那映像。随着陸閑抗住的天雷越來越多,衆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第……第六道天雷了!沒想到這炎豐在前面五道天雷之下還能夠爬起來,此刻面對第六道天雷,眼神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而且,他還不斷的從嘴裏噴火,公然挑釁蒼天!這個人,這個人實在是太吊了!”
“鐵頭娃,這個人絕對是我見過腦袋最硬的鐵頭娃!”
“雖然我已經被嚴重劇透,知道他能夠硬抗九道天雷而不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面對這第六道天雷的時候,我依然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暗暗為他捏了一把汗!”
“自從當上了神仙,特別是當上了金仙以後,我幾乎已經忘記了敬佩這兩個字怎麽寫,但是,看了這一段映像之後,我決定一會退朝之後,回去把敬佩這兩個字抄上一百遍!”
“贊同,我也要回去抄!俗話說得好,獨抄抄不如衆抄抄,我看啊,大家都應該回去抄抄這兩個字!”
衆人看向陸閑的目光越來越不一樣,因為陸閑硬抗九道天雷的這一舉動,就使得他和這裏所有的仙人都不一樣了!
映像放完了,大家又都陷入了沉默,大殿也跟着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不知道有多少年,衆人沒有在大殿上看到過這樣的景象了,上一次是什麽時候去了?有的人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
張玉迪的目光落到陸閑的身上,他發現在此期間,不管衆人是驚嘆也好,嘲笑也罷,陸閑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沒有變過。陸閑的臉上,一直就保持着一個表情,那就是平靜,平靜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喪失作為人類特有的喜怒哀樂的這種能力。
不知道怎麽回事,張玉迪總是能在陸閑身上看到迥異于他人的東西,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他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不過,這種東西讓他非常不爽。還有,陸閑的這種雲淡風輕無所畏懼的表現,也總是讓張玉迪想起侯軍。想到侯軍這個人,張玉迪的腦海裏就只盤旋着“恥辱”這兩個大字了。
張玉迪敲了敲桌子,非常不爽的對陸閑說道:“你不要得意,在這裏,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你不怕雷劈,沒事,我還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不過,我現在看在你還有些能力的份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老實給我交代,你與那侯軍的其他同黨都有誰,全部給我說出來!”
“剛才我不是交代了嘛。”陸閑指了指白星,說道,“這裏就站着一個,你又不信。對了,這邊這裏,有一個,喏,那個也是,對對對,那邊那個也是!”
陸閑的手指從白星的身上移開,落到白星身後的仙人身上,東指幾個,西指幾個。
“大膽,誰跟你是同黨!”
“快把你的髒手移開!你知道我是誰嗎?連老子你都敢誣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是我不是我,殿下,他指得不是我……”
被陸閑指中的仙人紛紛撇清幹系。
“大膽反賊,看來你今天是真的不打算從這裏活着走出去了!”看見陸閑如此調戲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張玉迪怒不可遏,對姜錘石吩咐道,“姜錘石,快給我把他帶上刑場,我要活活折磨死他!”
姜錘石苦着臉說道:“殿下,你要把他帶上什麽刑場?”
張玉迪無所謂的說道:“除了雷電刑場,哪個刑場都可以,火燒,水煮,冰封,只要能讓他痛不欲生的,都給我來上一遍!”
姜錘石吞了一口口水說道:“殿下,你剛才說的那些刑罰,我都施刑過了。”
“什麽,你都施刑過了?”張玉迪的眼睛瞪了起來,吼問道,“你都施刑過了,他怎麽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什麽都沒有交代?!”
白星看着接近暴走的張玉迪,說道:“殿下,你先冷靜一下,聽姜錘石慢慢道來。”
“冷靜?我現在冷靜得很!”張玉迪對姜錘石吼道,“快說,你都帶他上了哪些刑場?!”
姜錘石說道:“從雷電刑場出來之後,我帶他上了五馬分屍刑場。”
張玉迪說道:“五馬分屍刑場?這個刑場可以,那五匹神馬,可是和金仙一樣強大的存在!然後呢?”
姜錘石答道:“然後,這炎豐震跑了五馬,一拳轟踏了五馬分屍刑場!”
“然後呢——等等,你說什麽?他震跑了五馬,一拳轟塌了五馬分屍刑場?!”
張玉迪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姜錘石答道:“是的,殿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個人實在太狂妄了!”
張玉迪忍不住在寶座前來回走動起來,接着問道:“然後呢?”
姜錘石答道:“然後,我們又把他帶去了冰封刑場。我用冰封令召喚了九道冰封,但是對他完全沒有用,最後,冰封刑場也被他給震碎了!”
“冰封刑場也被他震碎了?!”張玉迪的身體頓住了,不信的問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殿下,這個炎豐,把冰封刑場也震碎了!”
姜錘石說着這話的時候,也覺得非常壓抑,借着這個機會,他把這句話大聲的吼了出來。他的話音剛落,大殿之中又陷入沉靜,整個空間都回蕩着姜錘石的這句“震碎了……震碎了……震碎了……”的聲音。
“這個炎豐,不僅一拳轟塌了五馬分屍刑場,還順帶着震碎了冰封刑場?!”
縱使是見多識廣的神仙們,此刻也已經完全進入了石化狀态。/p>
第 166 章 、重磅消息
聽見張玉迪要對陸閑用刑,而且所用的第一個刑場,還是天雷刑場,白星和姜錘石的臉色都變得有些精彩。
“對了,說到用刑,姜錘石你作為天牢的典獄長,應該是用刑的行家。以你這麽多年積累的經驗和手段,對付這樣一個小角色,應該綽綽有餘!姜錘石,敲開他嘴巴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張玉迪對姜錘石信心滿滿,說道,“走,帶路,我們到你的地盤上去看一看!”
姜錘石臉色難看,沒有動。
“怎麽,有什麽問題?”
看見姜錘石面色有異,張玉迪不解的問道。
“我恐怕不能勝任典獄長這個職責了。”
姜錘石黯然神傷。
“這話怎麽說?”張玉迪有些不悅的說道,“有什麽情緒,事後再解決嘛。現在辦正事要緊!”
“殿下,這個炎豐有些古怪。”白星道出了此中緣由,“那雷電刑場,恐怕對他沒什麽用,也不能對他造成什麽威懾。”
“哦,這事怎麽說?”
不僅張玉迪,大殿上面其他的仙人也對白星的這套說辭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那雷電令,已經破碎掉了。”
白星說道。
“破碎掉了?大概是因為太多年沒有使用的緣故,這也沒什麽嘛。姜錘石,犯不着為這點小事自責!用不了雷電刑場,我們可以換其它的刑場,仙界的刑場多的是,又不只是那雷電刑場一個!”
張玉迪擺擺手,表示姜錘石小題大做了。
“殿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白星解釋道,“在我們出去捉拿那侯軍的時候,姜錘石便已經抓住了這炎豐。在此期間,姜錘石還對炎豐進行了嚴刑拷問,這雷電刑場,便是姜錘石拷問炎豐的第一站!而那雷電令,也是在那個時候破碎掉的!”
“哦?在這之前,你就對那炎豐進行過拷問?”
張玉迪看向姜錘石,問道。
“是的,殿下,當時我也是立功心切,想為殿下分憂,所以便擅作主張,對這炎豐進行了拷問。”
姜錘石點了點頭。
“問出了什麽結果沒有?”
張玉迪問道。
“如果問出了什麽結果,今天就不用帶他到大殿上來了。”
姜錘石答道。
“既然你們帶他上過了雷電刑場,那雷電令碎了便碎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張玉迪不解的問道。
姜錘石答道:“殿下,你有所不知,那雷電令不是久了不用自己碎掉的,而是我們召喚了太多天雷,導致它不堪重負而碎掉的!”
“不堪重負而碎掉?”張玉迪擺擺手,說道,“雷電令怎麽可能會不堪重負而碎掉,一定是放得太久了,加上随便召喚一兩道天雷,然後它便碎掉了。不過,這個炎豐也是一個能人,那雷電刑場的雷電,一般的天仙連一道都扛不住,他能夠扛上兩道而沒有事,不得不讓我對他高看了一眼。”
“殿下,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
看見張玉迪這麽樂觀,姜錘石有些無語。
“殿下,他們在雷電刑場,可不止召喚了一兩道天雷!”
一邊的白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說道。
“不止召喚了一兩道天雷?那能召喚了幾道?”
張玉迪不解的問道,在他心裏,那炎豐頂多能抗住三道天雷就頂天了。
“喲,現在這個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們說說,那炎豐能讓雷電令不堪重負而破碎掉,他到底抗住了幾道天雷?”
“我看他能抗住三道天雷就頂天了,畢竟那天雷,一般的天仙能抗住一道都可以稱得上是奇跡!”
“這可不一定。你們看那白星的表情,若那炎豐抗住了三道天雷,白星的表情定然不是這樣的!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金仙,而且,他在金仙上面的修為也是首屈一指的!能夠讓他都變了臉色,說明這件事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那你說說,他起碼能抗住幾道天雷?”
面對衆人的質問,那個仙人考慮了一會,他伸出手,攤開手掌,大膽的說出了一個數字:“我認為,他應該抗住了五道天雷!”
“切,真是瞎幾把扯蛋!”
“太扯了太扯了,五道天雷?便算是我,抗下來那也夠嗆!你再看看他,現在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是一個天仙扛了五道天雷應有的表現?”
大殿之上的仙人們都表示不信,同時,他們都在自己的心裏預估出了一個陸閑能夠抗住幾道天雷的數字。
看見白星也這麽說,張玉迪就知道自己好像低估了陸閑,他問道:“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那你給我說說,這個事情有多複雜!”
白星語不驚人死不休,說道:“他在雷電刑場,生生抗住了九道天雷的轟擊!正在姜錘石準備召喚第十道天雷的時候,雷電令這才不堪重負,碎成了粉末!”
白星話音剛落,整個大殿變得異常的安靜,前所未有的安靜,安靜得甚至沒了呼吸的聲音。
“你剛才說,他抗住了幾道天雷?”
聽到白星說出九道天雷的時候,張玉迪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九道天雷,那炎豐,憑借自己的天仙之軀,生生的抗住了九道天雷!”
白星再次大聲的重複了一遍,他知道自己說出這個消息以後,将會引起什麽樣的震動。當他剛聽到這個消息之時,也差點心神不穩。要知道,他的修為,便是在金仙當中,那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連他都震撼不已,可想而知,對其他人,将會造成怎樣的沖擊!
“九……九道天雷?我沒有聽錯吧?”
“一個天仙竟然可以硬抗下九道天雷?這不可能,便是一個金仙,若是修為不夠精深,恐怕都難以承受,更何況一個天仙!這不可能!”
“如果這是這是真的,那這個炎豐就太恐怖了!以天仙之軀硬抗九道天雷,從古至今,幾千萬年以來,這是聞所未聞之事!硬抗九道天雷,也就意味着,天劫對他來說形同虛設,他若是要沖擊金仙境界,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恐怖,太恐怖了!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恐怖的存在!”
大殿之上的仙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全部投到陸閑的身上,他們想要徹底把陸閑看穿看透,他們想要知道,這個陸閑,究竟是怎麽做到以一具天仙之軀硬抗九道天雷的!
在這一刻,陸閑是整個天庭大殿的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