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8 章 同游
別管是兩個煞魔還是三個煞魔，尋找都需要時間，熊貓人的村落間沒有及時有效的溝通渠道，又是典型的地廣人稀，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生活習慣，有可能煞魔出現很久，寺廟這邊都沒接到消息。
黑門29年1月。
凡妮莎回到東部大陸，專門參加佳莉娅的就職典禮。
這是聖光大主教的就職典禮，從規模上看，不次于人類諸國的國王加冕。
因為大災變的緣故，這個儀式拖延了大半年，之後教會忙着赈災，同時忙着梳理各國與教會的關系，導致典禮一直沒有舉辦。
如今最困難的時期已經度過，典禮就不能繼續拖着了。
聖光教會在北郡修道院舉辦佳莉娅的就職典禮，人類諸國領袖紛紛到場祝賀。
随着簡樸但不失莊重的典禮結束，佳莉娅的稱呼也正式升級，現在變成了聖光大主教佳莉娅冕下。
金色的聖光從天而降，佳莉娅在衆目睽睽之下，達到了傳奇牧師的職階，聖光之怒法杖蕩起一片漣漪，一時間衆領袖像是沐浴在金色的海洋當中。
典禮結束後，糙漢們齊齊退場，瓦王和斯托姆加德王國的國王，同時也是暴風五英雄之一的達納斯.托爾貝恩切磋武藝，更當衆展示了自己在破碎群島的收獲，阿格拉瑪之盾。
除了凡妮莎把這件創世之柱看了兩眼外，女士們對此毫無興趣，她們集合在佳莉娅的房間裏喝茶聊天。
“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更陽光，更平和了，感覺非常舒服，沒有了那些沉重壓力，看起來更漂亮了。”對于凡妮莎心境上的細微變化，新任聖光大主教一眼就看出來了。
“是啊，這家夥忙着修行，現在都不理我了。”吉安娜一點都沒避諱自己的感情，端着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
對于這個場景，佳莉娅只能尴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之後找了個借口直接遁走，惹不起，惹不起。
凡妮莎也知道最近确實冷落了吉安娜，賠禮道歉不說，還化身金鷹，帶着女法師出去飛了一圈。
“喂，暴風王國實力大漲，你準備怎麽做啊。”在天空，女法師抱着金鷹的脖子問道。
雖然和瓦裏安的交情也不錯，可一旦洛丹倫和暴風王國産生摩擦，吉安娜肯定是站在洛丹倫這邊。
吉安娜雖然離開了達拉然的首席大法師職位，但還是庫爾提拉斯的領袖，聯盟內部的一些變化瞞不過她的雙眼。
暴風王國最近的活動非常頻繁，和夜之子結盟，又打敗了風暴峽灣的維庫人，獲得了大量風暴巨龍，同時瓦王的勇氣與信念也被守護者奧丁認可，獲贈阿格拉瑪之盾。
夜之子彌補了暴風王國法師的不足，風暴巨龍同樣加強了他們的空中力量，獲得阿格拉瑪之盾後，讓瓦王現在對半神也有一戰之力，暴風王國在破碎群島的收獲極大，國力憑空上漲了一大截。
凡妮莎毫不在意，她縮了縮脖子，帶着吉安娜飛過大海，準備去潘達利亞玩一圈。
潘達利亞風景優美，氣候舒适，觸目所及都是圓滾滾，性格平和的熊貓人，絕對是一個消暑度假的好地方。
“別擔心，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暴風王國加強實力是好事。別撓我，怪癢的……”
她現在金鷹的這個變身已經強過從外域歸來時的魯克瑪了，甚至因為能量控制精妙，沒有一絲外洩，從狀态上說，比魯克瑪還要強一些。
“我的幕僚和我說……”吉安娜猶豫着說道。
“別聽他們胡說，瓦裏安的人品值得信任，現在聯盟的敵人還有很多。”凡妮莎不想讨論這些問題，太無聊了，她猛然加速，吉安娜不得不緊緊摟住她的脖子。
她們沒去翡翠林，因為凡妮莎和青龍小姐姐有點親密，盡管她們之間只是那種半神性質，又同為女性的一種欣賞，但難保吉安娜來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子了？”那多尴尬啊。
凡妮莎帶着吉安娜來到四風谷，這在她看來是整個潘達利亞，甚至是整個艾澤拉斯最好玩的地方。
兩人降落在地面，凡妮莎雙手插兜，吉安娜下意識就拿出法杖。
“來來，別拿你的法杖了，這裏沒危險。”凡妮莎想讓女法師把法杖收起來，可剛一收起，吉安娜就覺得一陣別扭。
手裏不拿點東西，總覺得不對勁，兩只手不知該往哪兒放。
荒郊野嶺也挽着胳膊走路嗎？艾澤拉斯人就沒這個習慣。
凡妮莎早有準備，她對着不遠處的房舍招手：“雷腳大叔，來兩條烤魚。”
一個圓滾滾的熊貓人從房子裏露出一張臉，看到是她後，表情糾結。
“你上次吃的魚還沒給錢呢！”
“別這麽大聲……我帶着朋友呢，下次，下次我請！”從烹饪手藝極好的熊貓人處拿到兩條烤魚，像是帶女朋友逛街一樣，她和吉安娜一人一條烤魚，就在熊貓人稱之為半山市集的地方閑逛起來。
作為海的女兒，魚肯定是沒少吃，但庫爾提拉斯人的烤魚基本就是烤，烤熟了就吃，不像熊貓人這邊有很多調料，還把武僧鐵砂掌之類的技巧融合進烹饪當中，雙方烤出來的魚，從味道上說一個天一個地。
“嗯？！真好吃！”吉安娜的味蕾瞬間被征服，烤魚上的微微熱氣對她像是不存在一樣，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還能再去買兩條嗎？”她忍不住問道。
這老實孩子，我是什麽人？我和青龍小姐姐談笑風生啊，我吃東西就沒給過錢！
凡妮莎打了個哈哈，指着前方山腳處：“前面那個市集看到了嗎？熊貓人有一種很奇怪的村鎮自治模式，而在四風谷這裏，半山市集是最大，最有意思的集會，這裏是潘達利亞的美食中心，前面還有好多好吃的呢。”
凡妮莎很快又‘蹭’到了一屜蝦餃，兩人你一個我一個，舔着舌頭和手指就吃完了。
恍惚間，凡妮莎像是回到了前世的美食節，除了四周全是熊貓人以外，其餘各方面都差不多。
第 607 章 還剩三個
凡妮莎的左手匕上帶出一團火光，像暗器一樣揚手，恨之煞側頭躲避，她的手指一勾，匕首轉了半圈重新回到手心，反握着猛刺幻象的脖頸。
兩‘人’近在咫尺，凡妮莎甚至能看到這個希爾瓦娜斯眼中自己的倒影，她的匕首速度極快，鋸齒一樣的鋒刃刺入對方的脖頸，可就在刺入不到兩分的時候，恨之煞的速度突然快了數倍。
它扔起長弓，雙手從弓身內抽出兩把短刀，用一種近乎是同歸于盡的架勢猛刺凡妮莎的心口。
這就是仇恨的效果？不要命的攻擊？
和一個幻象拼命，實在太蠢，凡妮莎腳尖連點，身體飛速後跳，匕首僅僅在希爾瓦娜斯的脖子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血液肯定是沒有的，無論是幻象還是本人，他們都沒有血液這個東西。
這一招的效果幾近于無。
“近戰能力不錯啊。”凡妮莎開始強攻，她不擔心希爾瓦娜斯的近戰，只怕它的遠程弓箭，對方放棄自己的長處，她求之不得。
“盾！”腳尖往上一挑，像是堅果牆一樣的東西憑空出現，不但擋住了希爾瓦娜斯的兇狠撲擊，更把對方撞得夠嗆，對方眼中那股子恨意更強了。
“炸！”凡妮莎用左手的匕首在岩壁上劃過，一點點的火星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大團火球，劃着弧線砸向希爾瓦娜斯。
“恨恨恨！”希爾瓦娜斯連連受挫，它的攻擊力越來越猛，戰鬥三分鐘後，厚達兩米的堅果牆被她一刀砍碎，攻擊餘波像是某種劍氣一樣，硬是在岩壁上砍出了一道十餘米長的劃痕。
這是要狂暴了嗎？打這家夥還有時間限制？凡妮莎有所明悟。
她開始加強攻勢，大地之力加持在攻擊之上，每一擊都仿佛蘊藏着驚天動地的破壞力。
刺、挑、劈、切，匕首在她手中上下翻飛，恨之煞的肩頭、手臂和腰腹處被數次擊中，可它毫無異狀。
“無腦的莽夫。”化身希爾瓦娜斯的恨之煞，用那種陰森冰冷的語調說道。
“是不是無腦，你很快就知道了！”凡妮莎的速度越來越快，像是一陣旋風，劍聖的劍刃風暴融合了盜賊的殺戮盛宴，兩把匕首被她打出了雙劍的味道。
恨之煞陰笑一聲，想拉開距離，用弓箭決勝負。
可它剛剛後退兩步，就見一道明黃色的能量鋒刃從岩壁上反彈回來，之後還有更多的能量鋒刃從四面八方像織網一樣對它攻來。
“這是？”它急忙擡頭，發現自己已經被各式各樣的能量攻擊包裹起來了。
這些全是大地之力，全是凡妮莎攻擊後的餘波。
諸多能量被用一種巧妙到極點的方式，靠着彼此碰撞和牽制，被凡妮莎編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随着時間的延長，随着凡妮莎攻勢的加強，這張由能量餘波構成的金色絲網就越嚴密。
“傻眼了吧？咱也是能用技巧的！死吧！”借助從熊貓人武僧處學習到的技巧，凡妮莎改良了劍聖、盜賊和武僧的一些招式，并巧妙地結合起來，這招不能用簡單的物理技能或法術攻擊來涵蓋，卻是最适合單挑的招數。
她把恨之煞牢牢鎖定在自己的大地之力內，之後關門走人。
“我恨你！我恨，恨啊！”尖銳的聲音在金色絲網中傳出，随後無數能量鋒刃就從四面八方刺入恨之煞的身體，仇恨也被刀劍終結了。
“你确實很了不起，看你的樣子很疲憊，去休息吧。”看着走出岩洞的凡妮莎，祝踏岚非常滿意。
喜悅、輕松、舒爽，似乎風吹在臉上都有一種溫和的觸感，凡妮莎連續打敗狂之煞和恨之煞，心頭大石被搬開好幾塊，屬于死亡之翼的泰坦之力随着陰霾被慢慢驅除，此時已經不是那麽排斥她了。
僅僅只是一個瞬間，她就覺得自己腦海中出現了七八種對大地之力的巧妙應用，吸收了這部分知識後，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把艾澤拉斯的四塊大陸重新聚合在一起。
不過很快她就自嘲地笑笑，根本沒必要。
聯盟和部落現在隔着一個無盡之海都打，要是四塊大陸重新聚集在一起，那就徹底沒有和平可言了。
距離産生美，距離也會産生和平。
“感謝影蹤禪院的協助，我銘記于心。”她對着祝踏岚鞠躬致敬，影蹤禪院無私地提供了不少幫助，很多先輩武僧的路她不會去走，但那些寶貴的經驗值得她借鑒。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準備繼續在禪院內修行一段時間。”
“當然可以。”
凡妮莎在影蹤禪院內安靜地住了下來，時不時和祝踏岚品茶聊天，盡管她一直嚷嚷着要種茶樹，實際到艾澤拉斯這麽多年，最近才算是喝上正宗的茶水。
七個煞魔被她打敗了四個，這四個都是被熊貓人陸續控制過的，相對來說難度要低一些，剩餘那三個除了需要一些時間去尋找，也需要她進行更多的心靈修行。
她力量增長太快，暴漲力量帶來的後遺症非常大，如果不控制住自己的心，那麽只會為煞魔提供力量，變成負面情緒的奴隸。
她現在需要的已經不是放慢腳步的問題了，而是要停下腳步，反思、自我剖析，重新找準方向，才能繼續前進，否則暴躁的拉格納羅斯和瘋狂的死亡之翼就是她的下場。
不再思考各種能量的變化，不再想什麽火焰之力和大地之力的平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需要把自己的心境徹底平息下來。
可随後傳來的消息讓她有點失望。
惘之煞和懼之煞還好說，這兩個煞魔雖然隐蔽，但在潘達利亞還是出現過，影蹤禪院和青龍都在幫忙尋找。
唯有傲之煞最特殊，盡管末代皇帝少昊的手書中提到了這個煞魔，可萬年來，無論是影蹤禪院還是普通熊貓人，誰也沒見過傲之煞的身影，很多熊貓人僧侶甚至認為煞魔只有六個，只有祝踏岚堅持七個煞魔的觀點。
第 606 章 恨之煞
“确實有很大的進步，我能感覺到，你的內心更加純淨了……”祝踏岚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她的新變化。
凡妮莎臉色古怪，有那麽明顯嗎？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很多人都說我謙虛，我也覺得自己很謙虛。”
她比劃着自己腰的位置：“這麽高的地精，我都能平等對待。”
她又裝出一副眼歪嘴斜的模樣：“這樣的獸人苦工，我都能和他們正常交談，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艾澤拉斯的英雄都是什麽嘴臉，我比他們謙虛多了，你們這個什麽狂之煞肯定是沒有看透我的真實內心，太浮躁！”
“你謙虛并不代表你不狂妄，這兩者沒有必然的聯系。”
凡妮莎想了想，似乎也有點道理：“好吧，老祝你是個好人，你的教導很有幫助，下次請你吃飯。”
熊貓人掌門痛快地答應下來：“好。”
她呆滞了一秒：“……你們熊貓人都很熱情好客，無論是青龍寺的僧侶還是禪院的僧侶，他們都喜歡說‘下次我請’我發現你從來沒說過？你是不是一直在蹭吃蹭喝？”
祝踏岚壓低鬥笠，像是沒聽見一樣。
能打敗狂之煞就行，他能看出來，凡妮莎的心頭陰霾因此而消散了一部分，現在能開玩笑，這說明她很輕松，這就足夠了。
“繼續挑戰嗎？”祝掌門的口吻就像是什麽綜藝節目的主持人一樣。
“……繼續挑戰！”凡妮莎感覺渾身都是勁，狂之煞輕松打死，她近乎沒什麽消耗。
祝踏岚帶着她前往禪院的後山，在後山裏七拐八繞，一直來到一處岩洞才算停下腳步。
“裏面的是恨之煞，它會吸收你的仇恨，變成你最恨的人……”
凡妮莎連連擺手：“我這人性格平和，跟所有人都是朋友，我沒有什麽最恨的人，我就恨那些地精，他們騙我的錢，最開始的時候還偷我的黃金，侮辱我的名譽…….”
祝踏岚知道她這是一種撫平心緒的方法，影蹤禪院之前的很多僧侶也用過這招，在寺廟內的典籍裏也記載過，他不意外，就那麽嗯啊嗯啊的瞎應付。
凡妮莎難得找到一個願意聽她自我吹噓的人，甩開腮幫子開始吹。
“你看我平黑山，進攻安其拉，突襲幽暗城，火攻被遺忘者，蕩平洛丹倫，激戰嚎風峽灣，奪取黑暗神廟，強攻阿古斯，率軍深入奧杜爾，風雨搶奪天譴之門，粉碎冰冠堡壘，擡手間撫平了火焰之地，他們說我建立了十二項偉業，遠古的帝王也不如我，說要記錄在石碑上，記錄在史書裏，我說不用，尊敬放在心裏就行了，何必弄這些虛的呢？對吧？……”
祝踏岚聽得臉都黑了，要不是看在你要去挑戰恨之煞的份上，我都想打你了！
他使勁咳嗽，打斷凡妮莎的話：“記住，你最恨的人，或者就是最恨你的人。不要留手，這個挑戰主要就看你的戰鬥能力。”
凡妮莎搖頭表示不信，自己不說是艾澤拉斯第一美女吧，但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她從石頭旁邊走過，石頭都會咧嘴笑的那種，怎麽可能有人恨自己呢？
祝踏岚叫來很多武僧，他們利用起重設備，移開岩洞前方數萬斤重的巨石，凡妮莎對他們拱手致禮，之後緩步走進山洞。
恨之煞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山洞內，它的恨意已經化為實質，山洞內的四壁上全是各種扭曲、猙獰的劃痕。
凡妮莎還在琢磨自己最恨的人和最恨自己的人是誰呢，就見渾身青光，像大蟲子一樣，有兩對腹足的恨之煞從暗處緩緩走來。
光影斑斓之間，它讀取了凡妮莎的所思所想，從五米高的怪物急劇縮小，最終變成了一個體态婀娜的身影。
它面容模糊，白色的發絲從兜帽的縫隙間鑽出，身披帶有骷髅紋飾的鎖甲，蒼白的右手中緊握着一把長弓。
“我靠！”凡妮莎被恨之煞眼中那一片血紅吸引，下一刻就見一枚利箭射向她的面門。
恨之煞幻化成希爾瓦娜斯的形象，身形都沒有完全凝聚，就對她展開了複仇殺戮。
箭矢如流星一般，釘死了她前後左右的數個方位。
每一枚箭都仿佛攜帶着一位冤魂，它們随着風聲發出一陣陣呼嘯，像是一群索命的厲鬼。
“你不是應該恨阿爾薩斯嗎？……奇怪，我能打敗你一次，就能打敗你第二次，那就戰吧！”凡妮莎閃避着箭矢，同時取出弑君者匕首。
這個希爾瓦娜斯比她印象裏的還厲害，箭法犀利，預判之準像是未蔔先知。
連續三次，凡妮莎試圖用疾風步靠近，都被箭矢提前打了出來。
這種依托于恨意的直覺實在是可怕，恨之煞更把她記憶裏的武藝和潘達利亞的很多技能結合到一起。
一枚無聲無息的利箭混雜在箭雨當中，凡妮莎倉皇閃避，還是被射中肩頭，箭矢帶着巨大的恨意，擊穿體表的防禦，她受傷了，她已經很久沒受傷了。
咬牙拔出箭矢，大地之力湧動，修複了傷口。
狂之煞的艾格文可以靠近戰打敗，這個恨之煞化身的希爾瓦娜斯就不那麽容易了。
狂妄會讓人失去本心，換句話說，就是會降智，其實狂妄好對付，這也是祝踏岚把狂之煞安排在恨之煞前面的原因。
恨之煞的實力明顯強一大截，在仇恨的加持下，幻象攻擊力大增。
真正的希爾瓦娜斯也別想擊穿她的防禦，她是大地守護者啊，可仇恨加強了這方面的攻擊力。
“你真是惹惱我了！”凡妮莎連續留下七個鏡像，第一個鏡像剛剛成型，實際她就到了恨之煞的身後，右手的匕首上泛起一陣紅光，鋸齒一樣的鋒刃砍向幻象的脖頸，此時鏡像剛剛浮現到第三個。
幻象的預判出錯了，箭矢擊穿了第五個鏡像，而這時它才發覺不對。
“當”一聲脆響，長弓和弑君者匕首撞在一起，千鈞一發之際，幻象超水平發揮，擋住了她的刺擊。
幻象更利用長弓的重量，手腕翻轉，想把匕首往下壓。
第 605 章 狂之煞
在确定她已經調整好狀态後，祝踏岚帶凡妮莎走進一間側殿。
整整十二位武僧靜坐在外圍，他們低聲頌念着族內的典籍，用堅定的意志對抗位于中心處的狂之煞。
這個煞魔渾身鐵青色，破敗棉絮一樣的氣體包裹着它的身體，它并沒有直接接觸十二位武僧，一道水幕把兩者隔開。
側殿內還點着淡淡的熏香，這香也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煞魔的戾氣，并舒緩着武僧們的精神壓力。
凡妮莎聞着熏香的味道，自己都有點飄飄然，和進入翡翠夢境睡覺的感覺不同，但也帶有一種超然的韻味。
該說的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祝踏岚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後揮手撤走武僧，衆武僧一一對凡妮莎行禮，之後整齊地退出側殿，時間不長，狂之煞沒有了壓制，它打破水幕，猙獰的面孔看向凡妮莎。
雙方對視數秒，狂之煞似乎讀取到了她心中的隐秘，分析、放大她內心的負面情緒，随後開始變形。
很快一個高挑的身影就出現在它原本所站的位置。
“我靠！這就是我的狂妄？不應該啊！”滿腦門祥和之氣的凡妮莎看着狂之煞幻化出的形象一陣無語，這不是艾格文老太太嗎？
自己認識的所有人裏面，艾格文老太太是最狂的。沒有任何幫手，倉促遭遇的情況下打死了薩格拉斯的分身，僅僅這一件事，就夠老太太吹一輩子了，她沒有四處宣揚，但她的狂是那種狂到骨子裏的體現。
剩餘人等，從誠實者基爾加丹到吉安娜，這一大堆人都不如老太太狂……
狂之煞的意思是說我的狂妄和艾格文老太太有一拼？這還是修身養性、天天看高山流水、苦讀各種名家著作，調理心态小半年後的結果，之前自己會狂成什麽樣啊？
凡妮莎緊緊皺眉，有點郁悶，她自認自己還是很謙虛、很有修養的一個人，自己的內心沒到這個程度吧？
“你一定是在逗我，幻化出一個艾格文的形象來打擊我的信念！”
她很不爽地抱怨兩句，正在她反思的時候，狂之煞出手了。
這個怪物幻化成艾格文的樣子，右手緊握法杖，眼眸間一片堅定，下巴微微揚起，那股子氣質就好像面對降臨艾澤拉斯的堕落泰坦一樣。
二話不說就打，就是這麽狂！
深不見底的奧術海洋包圍了凡妮莎，她只覺得雙腳在快速下沉，海洋中更伸出七八只手臂，這些手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人類有精靈，各不相同，它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凡妮莎拉下去。
“艾格文有這個法術？”說實話，凡妮莎就沒見過老太太施法，狂之煞只是借助了她心中老太太的形象，具體是什麽法術，甚至那是不是法術都有待商榷。
不過凡妮莎早就不是剛穿過來的時候了，即使是最強狀态的艾格文從時間長河中走出來她都不怕。
“安靜！”她輕輕吐出兩個音節。
洶湧的奧術海洋瞬間平息下來，可還不等她回擊，狂之煞的第二波攻擊又到了，漫天飛舞的隕石雨攜帶着高溫，猛砸她的落腳點。
“對我用火焰和隕石？”她一揮手，隕石雨在空中很突兀地轉折，反過來砸向狂之煞。
對方沒有一絲慌亂，手中的法杖亮起一道熒光，一頭由寒冰構成的巨龍從空氣中緩緩爬出，随後是數個手持刀劍、騎乘死亡軍馬的亡靈騎士。
凡妮莎不會多少法術，德魯伊在施法方面不如法師，她如今更多時候是依靠自己的本能，和法師們那種解析、構建模型、模拟元素運行、最後釋放的過程不同，她可以跳過所有步驟，用類法術的形式，一步到位，直接釋放技能，而不需要考慮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施法動作非常快，可她現在發現，狂之煞這個幻象比她的施法還要快。
凡妮莎剛剛用流沙淹沒了數名亡靈騎士，就見狂之煞右手一翻，天地倒轉，天空在下面，大地在上面，整個世界都好像颠倒過來。
突然的頭下腳上，讓她手中的反擊直接落空，一時間被各種召喚物和法術打得有點狼狽。
有點像艾格文老太太的戰鬥風格，一旦開戰就靠着源源不絕的法術淹沒敵人，這招只有那些法力特別雄厚的人才能玩，吉安娜從老太太手裏學了不少招式，慢慢也有點這方面趨勢，凡妮莎和吉安娜切磋過幾次，多少有點印象。
只不過這都是凡妮莎自己記憶裏的艾格文，和真實的老太太相比，還是有區別。
“區別就是你沒腦子！”她快速接近狂之煞，眼看雙方距離接近十米，她快速扔出白銀之手戰錘。
作為錘子中的精英，作為一個成熟的錘子，白銀之手戰錘是可以自己操控自己的！
盡管狂之煞輕巧地躲過飛錘，可它沒想到這東西能追着自己打。
真實的艾格文多少會一些近戰的武藝，那麽漫長的歲月，很多基本的搏擊技巧哪怕不練，天天看，看個百八十年，也能看會。
很多長壽的法師都有近戰能力，像凱爾薩斯父子，那都是能拿着法劍和阿爾薩斯打八十回合的人物。即使是鬧着玩一樣，随便學了兩天的吉安娜，她的劍術也比一般的士兵強。
法師們很聰明，誰也不會留下短板，等着對手秒殺自己。
真實的艾格文有近戰能力，掄起法杖敲碎敵人的狗頭毫無問題，可這個虛假的艾格文就不行了。
狂之煞按照凡妮莎的些許記憶，把法杖當雙手劍用，連連招架白銀之手戰錘。
連綿不絕的法術攻擊被打斷，凡妮莎也沒用武器，她按照最近從武僧那裏學習到的幾個技巧，猛吸一口氣，之後擺臂揮拳，身體加速，一拳打在狂之煞的臉頰上。
蛛網一樣的裂紋遍布狂之煞的半個身體，盡管它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可先機已失。
失去了連綿不絕的法術，節奏被打亂，它在凡妮莎眼中就是一個大號的靶子。
一拳接一拳，沒用武器，沒用法術，凡妮莎靠着純粹的物理攻擊，打敗了自己的狂妄。
第 604 章 影蹤禪院
對于村落自治的熊貓人來說，兩千熊貓人在外界已經算是一個大村鎮了，而影蹤禪院這裏全是武僧，就看不到一個普通人。
“實力很強啊，祝掌門，有沒有興趣加大合作？外面的世界非常廣闊，潘達利亞需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凡妮莎隐約透出兩分招攬的意思。
“我沒說笑，外邊的世界比你預想的還要大，和你們這種單純靠意志力抵禦煞魔的方法不同，如果我們那裏有煞魔，我們會用聖光來淨化它。”
這不是凡妮莎在為聖光打廣告，而是聖光的賣相确實好，溫和、寬厚、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感覺暖洋洋的，聖光不像自然那麽肆意放縱，也不像奧術那麽冷豔高傲，不需要自然的祝福，也不需要極強的奧術感應力，只要心中信念堅定一點，就能呼喚出聖光，親民不說，還特別接地氣。
“真的嗎？你也會這個聖光嗎？”祝踏岚進入影蹤禪院後，他的幾個弟子立刻圍了過來，此時一個名為陶矢的女熊貓人就很好奇地開口詢問。
故意的吧？哪壺不開提哪壺？凡妮莎把這個女熊貓人撇了一眼，對方的熊貓眼裏也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是對她玩味地笑笑。
她就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凡妮莎閉口不再提聖光的事，一邊參觀影蹤禪院內的幾處道場，看武僧們或靜或動地進行各種修行，一邊随口講述艾澤拉斯的事。
她見識廣博，又有講故事的天賦，從其拉蟲人、牛頭人，講到暗夜精靈和維庫人，這些都是和熊貓人先祖同一時期的種族。
“牛頭人性格溫和，他們崇拜大地母親，在我看來，這個大地母親就是深岩之洲的石母，這位母親……說實話，賣相是差了點，別瞪我，我這不是在背後說人壞話，當着她的面我也會這麽說，但她對自己區域內的生物還是很和善的……”
凡妮莎繪聲繪色地講故事，很多都是熊貓人隐隐約約知道一點，但絕對不了解實情的上古秘聞。
像石母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不完全是秘密，熊貓人作為魔古人的奴隸，在打敗魔古人後，也獲得了一部分上古知識，很多古籍的字裏行間就記載了那麽一星半點的元素領主與泰坦守護者的事。
“泰坦守護者……”別說年輕的弟子，就連這位圓滾滾的祝掌門都被她的話吸引住了，他回想着自己的記憶。
影蹤禪院收藏着潘達利亞最古老的典籍，其中就有上古魔古人的很多記錄。
作為掌門，作為隐秘的傳承者，他不能光練武，閑暇時分，也要把典藏的書籍全部看一遍，并且熟練掌握這些知識，否則後代問起來，一問三不知，他還守個屁的秘密啊。
“難道你指的是萊登？”祝掌門問道。
凡妮莎糾正他的用詞：“萊登是主人萊的意思，我們沒必要叫他什麽主人，我們的地位平等，稱呼他為萊就可以了。”
那麽一個菜逼，還主人萊？逗呢！凡妮莎可不認為這是什麽主人。
熊貓人認為她指的是人人平等的思想，也紛紛點頭贊同這個說法。
“我們只是照搬魔古人的叫法，我們的心是平等的……”心直口快，但不乏機智的女熊貓人陶矢小聲嘀咕，祝踏岚瞪了她一眼，她才老實下來。
“你們知道萊在什麽地方嗎？他的幾位老朋友很想見見他。”眼看話題說到這裏了，凡妮莎就開口詢問。
“……你的意思是這種傳說中的人物還活着？他從上古時期一直活到了現在？”祝掌門就覺得這個外來女人渾身都是秘密，明明說的是潘達利亞的事，可他竟然答不上來。
菜逼當然還活着，甚至活到還很好，不過現在沒必要說出來，凡妮莎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或許吧。”
閑扯結束後，衆弟子齊齊退下，祝踏岚就和凡妮莎開始講述影蹤禪院這些年關押的三個煞魔。
煞魔無形無質，是由潘達利亞智慧生命的負面情緒彙聚而生。
在這萬年的時間裏，影蹤禪院陸續關押過幾個煞魔，但這東西非常難以控制，如今怒之煞逃跑被凡妮莎擊殺，禪院內還剩下狂之煞和恨之煞。
它們對應的情緒分別是狂妄和怨恨。
“你的情緒并不适合現在去挑戰，我認為你要在這裏把自己的心靜下來。”祝踏岚講述完兩位煞魔的特點後，意有所指地說道。
凡妮莎也借機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做事風格，怨恨還好說，她覺得自己沒什麽可恨的，都是別人恨她……但是狂妄？她也鬧不清楚……
她只知道無論是拉格納羅斯還是死亡之翼，這兩位都不是什麽謙和君子，吸收他們的能量，或許會在某種程度上放大凡妮莎自己的狂妄。
只是她把狂妄隐藏在王冠之下，外人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王者威壓一樣。
“你認為我現在不适合去挑戰狂之煞，是覺得我有點狂？”她很直白地問道，雙眼中帶着探究。
祝踏岚撇撇嘴，你那是有點狂嗎？你那是相當狂啊！也就是我打不過你……
“你的心态過于浮躁，不适合現在面對煞魔。”
“那好，我就在禪院內修行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了。”凡妮莎很有禮貌地躬身行禮，祝踏岚點頭應允，這件事就算說定了。
熊貓人基本就不使用超凡力量，他們依靠并打磨的只是自己。
這種做法談不上對錯，外力是力，自身也是力，不過他們對于修心的各種研究非常精深。
凡妮莎随後的時間都住在禪院當中，不時聽那些道場內的武僧授徒講課，偶爾和祝踏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時不時也翻閱一些熊貓人武僧前輩對抗煞魔的經驗心得。
在禪院內待煩了，她就騎着神聖瑪瑙祥龍出去閑逛，在這段時間裏，洛丹倫又在翡翠林北方建造了一座名為泰瑞納斯的城市。
一直到黑門28年的年底，她在禪院內靜心養氣了小半年，感覺自己現在滿腦門的祥和氣息，這才開始對狂之煞的挑戰。
第 603 章 祝踏岚
“咳咳……”凡妮莎看到熊貓人這個紅巾遮面的造型差點笑出聲來，對方身上那股子陰暗、隐蔽和沉靜的氣息并沒有讓她排斥，反而感覺很親切，比一本正經的聖騎士，比神神叨叨的德魯伊都親切，現場要不是青龍寺，而是某礦井，那就更舒服了……
易風大賢者想為他們介紹，開口說道：“這位就是影蹤派的祝踏岚掌門。”
凡妮莎對此有所預料，她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看着圓滾滾的熊貓人，看着對方臉上的紅巾，她清了清嗓子：“祝掌門……”
她的話音未落，就見熊貓人祝踏岚突然消失在原地。
好快！是個很強的傳奇武僧！
凡妮莎心中有所感應，伸手向自己左側招架。
“啪”一聲空氣爆響，熊貓人祝踏岚的一掌被她輕松架住，對方的手掌迅速變招，想抓她的手腕，凡妮莎來到艾澤拉斯就沒練過這種擒拿格鬥的功夫，不過她反應很快，不準備在對方擅長的區域較量，她扭腰擺腿，一腳飛踹熊貓人圓滾滾的肚子。
熊貓人武僧比她預估的還要敏捷，對方雙手下壓，在力量并不占優的情況下拍擊她相對脆弱的腳踝，凡妮莎急忙收腿，對方像是早有預料，搶上兩步，身體借助沖擊力，順勢一個上勾拳直擊她的下巴。
這招有點熟悉……
凡妮莎偏頭躲過，同時抓住熊貓人的手腕，順着對方的力量，往外帶。
熊貓人祝踏岚連連掙紮，兩次發力，手腕抖、震、彈，用了數種技巧都沒擺脫凡妮莎，五根如玉般的手指牢牢抓住他的手腕，半點沒動。
“你給我出去吧！”凡妮莎手指發力，就想把熊貓人直接甩出去。
對方毫不驚慌，身在半空，一個很靈活的空翻，雙腳踩在側殿一旁的立柱上，輕飄飄像是毫無重量，他借力平衡身體，下一瞬，直接消失在原地。
類似于某種暗影步的技巧？凡妮莎察覺到身後的異常，回身就是一肘，熊貓人舉臂招架，兩人動作都是極快，一道明黃色的模糊身影混合着一道黑漆漆的旋風打在一起。
他們對力量的控制都很高，即使拳腳間的破空聲不絕于耳，但兩人都很默契地把攻擊力限定在一定層面，沒有對青龍寺的側殿造成任何傷害。
最後以凡妮莎舉拳猛擊，對方雙掌抵住才算是完成了這次切磋。
“好身手。”凡妮莎的贊譽是真心的，對方的武藝非常高，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近乎看不到明顯的界限，攻守兼備說起來容易，實際要想做到，必須有極為高深的搏擊理論和千錘百煉的身體，而這些東西，眼前這位帶着紅巾的祝掌門都有。
熊貓人掌門把自己的鬥笠往下壓了壓，似乎是要遮住自己的目光。
“好大的力氣……”
他的話讓凡妮莎一陣錯愕，難道此時不應該商業互吹兩句嗎？我不光是力氣大，我的招數也很精妙啊！？
事實是熊貓人掌門真心不覺得她的招數有多厲害，要不是更勝一籌的力量、速度和反應力，憑借自身精湛的武藝，打哭她一點問題都沒有。
“影蹤禪院歡迎你的到來。”和要把凡妮莎當天神一樣供奉的青龍寺不同，這位祝掌門的态度硬邦邦的。
“不過怒之煞最近逃跑，我們正在全力抓捕，三個月後，你的到訪我認為比較合适。”
該強硬的時候也會強硬，凡妮莎直接反駁：“不，我認為現在就比較合适，你們的情況明顯是無法壓制煞魔，否則怒之煞不會逃跑，而我，對此頗有經驗。忘了說一件事，你們那個逃跑的怒之煞已經被我幹掉了，青龍姐姐可以作證。”
寺廟外的大鐘當當當響了三聲，示意她沒說謊。
青龍時常顯靈，衆僧侶毫不意外，祝踏岚這些隐秘禪院的人雖然對四天神不如普通熊貓人那麽崇敬，但也不會和本民族的守護神硬扛。
“那好吧，請！”祝踏岚做事雷厲風行，和青龍寺的易風大賢者告辭後，他就來到寺外。
他的坐騎也是祥龍，甚至和凡妮莎的繳獲差不多，只不過個頭稍小，尾巴短一些，名字是瑪瑙雲端祥龍。
凡妮莎召喚出自己的神聖瑪瑙雲端祥龍，祝掌門又壓了壓自己的鬥笠，他這次算是徹底确認了怒之煞被擊殺的消息，因為神聖瑪瑙雲端祥龍就是怒之煞從影蹤禪院帶走的靈物。
神聖瑪瑙雲端祥龍和瑪瑙雲端翔龍的區別在哪裏？他們都是影蹤禪院的專屬坐騎，只不過前者是掌門的坐騎，後者是普通僧侶的坐騎。
換句話說，神聖瑪瑙雲端祥龍本來是祝踏岚的坐騎！
現在說這事除了顯得自己無能以外，更顯得自己氣量狹小，他哼哼兩聲，假裝沒看見。
神聖瑪瑙雲端祥龍要和他打招呼，還被他踢了一腳。
祥龍有點委屈，凡妮莎也沒想明白，好端端的，你踢‘我的’坐騎幹嘛？你對我有意見？
他們從翡翠林出發，飛向潘達利亞最北端的昆萊山，那裏不但有四天神之一白虎的寺廟，在雪山深處，還有着潘達利亞最隐秘的組織，影蹤禪院。
不管是神聖瑪瑙雲端祥龍還是瑪瑙雲端祥龍，他們都出自影蹤禪院，現在完全就是回家，根本不用操控方向，自己就能往回飛。
影蹤禪院位于群山當中，只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達院門，自從一萬年前，末代皇帝少昊認識到煞魔的危害後，他就利用皇家的資源建立了隐秘組織，影蹤派。
在安靜祥和的潘達利亞，影蹤派可以說是潘達利亞最大的軍事組織了。
當少昊皇帝化身籠罩潘達利亞的迷霧後，影蹤派依然守護着這塊大陸，這一守就是一萬年。
他們這個組織架構有點像洛丹倫那邊的提爾近衛，不過和大貓小貓兩三只的提爾近衛相比，影蹤派的存在相對來說不算那麽秘密，寺廟勢力也會提供大量優秀子弟來禪院做守護者。
凡妮莎走下祥龍後，只是粗略觀察，就能看出這座占地頗大的禪院裏大概有兩千多人。
第 602 章 怒之煞
暴風王國進駐破碎群島，部落支援贊達拉帝國，這些事都沒有影響到凡妮莎的心情。
她最近過得很開心，熊貓人的熱情好客讓她異常舒服，白天聽熊貓人僧侶講述一些關于淨化內心陰霾的經驗，吃飯的時候聚在一起吹牛喝酒，晚上偶爾和青龍小姐姐出去遛彎。
在搜索中，她們又找到了一個煞魔。
“這是怒之煞，我得到的消息是它從影蹤禪院內逃跑，沒想到會躲藏在這裏。”
青龍小姐姐帶着她四處轉悠，別說還真有收獲，她們在群山當中，找到了一大團半固态的黑煙，在感受到她們的視線後，這團黑煙就變成了煞魔，由智慧生命怒氣構成的怒之煞。
“怒之煞非常可怕，它會無限放大你心中的怒火，你确定要直接面對它，不預先做一些準備嗎？”青龍問道。
對這家夥凡妮莎還是挺有把握的，這家夥比之前的疑之煞好對付。
自己的缺點或許有一些，有遲疑、有恐懼，但凡妮莎對自我的認知中，她基本就沒什麽憤怒的情緒，僅有的那一點憤怒也在使用橡木戰斧的三次經歷裏發洩出去了。
她輕松地擺手：“放心吧，這種東西我十五分鐘就能砍死一個，我現在對怒火的控制還是很有經驗的。”
在看到凡妮莎後，怒之煞似乎想引動其中的能量，變成純粹的怒火，可它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
怒之煞在快速變形，它似乎想把自己的怒火借助敵人心中的陰霾全部釋放出來，很快它就變成了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的樣子，似乎這就代表了凡妮莎自己的憤怒，可在模仿出一個外形後，它的變形速度就越來越慢。
缺乏元素的支持，缺乏元素核心，作為艾澤拉斯最古老的生命體，炎魔之王的生命結構不是那麽好模仿的，怒之煞模仿的結果就是模仿出一個外形。
“大範代表自己的疑惑，拉格納羅斯代表憤怒？”凡妮莎現在對這些煞魔也有了不少的理解，它們都是內心某些陰暗面的具現化。
從外界的視角看，煞魔一直沒變，只有被煞魔關注，或者進入煞魔一定範圍內的智慧生命才能看到自己心中的某些特殊人、或特殊事物。
理論上說，普通人也能依靠自己的意志打敗煞魔，但那只是理論，實際不到一定層次，煞魔不用分析、催生負面情緒，靠着精神沖擊就能擊殺普通人。
現在？怒之煞只能感應到她的怒火和火焰有關，并結合凡妮莎自身特點與過往記憶，弄出來一個似是而非的拉格納羅斯影像，之後強行往火元素生命的形态上轉。
憤怒催生火焰，火焰中誕生新的生命，之後強行凝聚元素核心，怒之煞的思路并沒有錯，實話實說，它模仿得也很到位，但它忽略了元素生命間低級元素生命服從高級元素生命的本能。
對于低層次的火元素生命，凡妮莎有着碾壓般的權柄，根本沒用十五分鐘時間，她提着白銀之手戰錘，三下五除二，就把怒之煞給砸成了碎片。
“咦？這是啥？”當怒之煞化成飛灰後，從它的軀體內，鑽出一條比青龍小姐姐玉珑小很多的龍。
這也是東方龍的造型，完全由精神力實質化的軀體，隐約透着白光，身體外則是和怒之煞顏色差不多的黑色鱗片。
“這是祥龍。”青龍小姐姐解釋了一句。
凡妮莎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在她看來，祥龍的生命結構很獨特，應該是介乎于野獸和靈魂獸之間的一種特殊生物。
“正好我也飛累了，你帶着我飛吧。”凡妮莎直接把這條祥龍當做了自己的坐騎，她不擔心引起青龍玉珑的惡感，熊貓人那邊都弄出祥龍騎士團了，這說明青龍就不在意這種事，甚至還有點鼓勵的意思。
“好的，主人！”被命名為神聖瑪瑙雲端祥龍的小家夥很乖，比她的前輩，什麽鳳凰、黑龍之類的聽話多了，聲音也糯糯的，像是個小姑娘。
“善待她，她曾經在怒火中迷失了自己，你把她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她非常親善你。”青龍小姐姐囑咐道。
“放心，跟着我肯定不會吃虧，誰敢動我的坐騎，我就弄死他！”
凡妮莎只感覺自己心中積壓的陰霾随着怒之煞被打死又消散了一小部分，泰坦之力中的疑惑和憤怒也全部借助煞魔的特殊存在形式而清除，毫無疑問，她又往前邁出了一步，同時自身的心境也得到了有效提高，她對其餘那幾個煞魔更加期待了。
……
整個黑門28年的8月，凡妮莎都在潘達利亞度過。
月底的時候，曾經的老朋友，熊貓人傳奇武僧，陳.風暴烈酒也來到了潘達利亞。
老友見面，又是一陣胡吃海喝，凡妮莎還跟着老陳奪回了風暴烈酒家族的釀酒廠，并利用她和青龍寺的良好關系，幫老陳擴建了風暴烈酒釀酒廠。
老陳很強不假，但他出生在迷蹤島，對潘達利亞這片迷霧大陸來說，他也是外鄉人，兩個陌生的人類不可能一見面就成為生死之交，兩個熊貓人也一樣，老陳在這片大陸，關系網還不如凡妮莎呢。
對潘達利亞來說，他們都是外鄉人，頂多就是老陳這副熊貓人的外貌天然帶着點親善，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您請跟我來。”青龍寺大賢者易風現在對凡妮莎越來越恭敬了，她隐約知道這個外鄉人天天半夜不睡覺，和青龍出去浪，她想用神的尊稱，但被謹慎的凡妮莎拒絕了。
“我們青龍寺聯系上了影蹤派，他們有煞魔的重要線索，不過他們非常神秘，潘達利亞的很多平民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即使對我們來說，他們也像是籠罩着一層迷霧。”熊貓人大賢者很熱心，最近一直在利用自己的關系四處奔走。
她引領凡妮莎來到青龍寺的側殿，此時側殿的蒲團上，有一個一身黑色布衣，頭戴鬥笠，紅巾遮面的熊貓人正靜靜地坐着冥想。
第 601 章 各自的目光
在青龍寺的幫助下，洛丹倫和翡翠林，以及四風谷的數十個村落建立了和睦的貿易關系。
熊貓人的武僧不用武器，但不是說普通人不用武器，普通人種地墾荒等工作也需要大量的鐵器，偏偏他們的礦産并不豐富，又不想破壞環境，願意擔任礦工的熊貓人更是少之又少，一來二去的，鐵器在他們這裏十分罕見。
洛丹倫控制着刀鋒山和諾森德，境內有大量的鐵礦，即使不動用本土的礦産，也能夠滿足潘達利亞的所有需求。
雙方以物易物，用潘達利亞的糧食換洛丹倫的鐵器。
各種各樣的農具、工具和刀劍被卸下船，胡蘿蔔、南瓜、卷心菜和大量農作物被運上船。
洛丹倫的蔬菜種類獲得極大豐富，饑荒的問題也能有效緩解。
……
洛丹倫在海外開展貿易，獲取了不少的糧食，這種消息根本瞞不住，很快就被軍情七處的盜賊打探到了。
瓦王對此倒是沒什麽特殊想法，人家買來的糧食，他總不能去搶吧？
他的正義感不允許他這麽做，更何況他是國王，不是海盜。
派遣和凡妮莎私人關系不錯的胖大臣去洛丹倫商談，看看能不能買一部分糧食回來，從洛丹倫到暴風王國，從聯盟到部落，大家現在都缺糧。
阻止戰争進一步爆發的不是薩爾，而是食物。
在洛丹倫登陸潘達利亞的一個月後，也就是黑門28年的8月初，瓦王率領兩萬大軍登陸破碎群島的蘇拉瑪。
聯盟和部落的戰鬥終究沒有徹底爆發出來，雙方如今在外域還能進行某種有限度的合作，這就導致暴風王國還要在外域部署一部分軍隊。
他們能夠抽調出的軍隊不多，糧食問題無法解決，更無法動員太多的軍隊，兩萬人已經是如今的極限了。
兩萬人類軍隊，這對蘇拉瑪來說已經是大軍了。
暴風王國和蘇拉瑪正式結盟，和洛丹倫的方針差不多，也是糧食換鐵器，夜之子把積存的糧食賣給暴風王國，算是暫時緩解了一部分糧荒的問題。
不過夜之子畢竟是精靈，天生的就沒什麽種地天賦，他們對于農作物的培育也遠遠比不上熊貓人，兩者在土地面積和種地熱情上有着極大的區別。
蘇拉瑪的土壤中奧術能量過多，更無法和潘達利亞四風谷這種一年四熟的肥沃土地相比。
蘇拉瑪面積小、土地貧瘠，但畢竟有萬年積累，幫助暴風王國度過難關還是可以的，糧食問題是一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收獲。
現如今，在暗夜精靈中立的情況下，血精靈親善洛丹倫，夜之子親善暴風王國，這似乎又達到了某種程度的平衡。
大量法師、魔劍士加入聯軍當中，這極大加強了暴風王國的軍隊戰鬥力。
結盟的好處不少，不過問題也有很多。
破碎群島的幾個區域都不大，真正能讓暴風王國下手的地方并不多。
蘇拉瑪本身就是夜之子的城市，這是盟友。
阿蘇納的地理位置不錯，靠近海岸，物産也足夠豐富，不過這裏牽扯到很多暗夜精靈的隐秘，暴風王國要是過度開發，一定會引起精靈們的惡感。
阿蘇納只能在沿海地區建造兩到三個據點，無法深入內陸。
瓦爾莎拉更別提，那是德魯伊的聖地，是瑪法裏奧、泰蘭德和伊利丹最初遇到塞納留斯的地方，還有月神艾露恩神殿，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夠讓人類駐軍的地方。
瓦王閑暇時分也對伯瓦爾抱怨：“我的兄弟，你說我去兼職個德魯伊還來得及嗎？”
伯瓦爾知道他是開玩笑，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德魯伊的勢力很大。
看起來似乎人不多，內部派系又一大堆，實際在艾澤拉斯做點什麽事，根本就繞不開德魯伊。
和只接納人類的聖光教會相比，德魯伊的塞納裏奧議會稱得上是多種族大融合的一個群體了。
“來不及了，你根本就不是那塊料。”伯瓦爾不在意地說道。
瓦王也知道這一點，他曾經就這個問題隐晦地詢問過好友布羅爾.熊皮。
布羅爾.熊皮倒是沒有什麽嘲笑、諷刺的意思，他很耐心地把瓦王觀察了一遍，認為他和荒野半神中的狼神戈德林會很契合，或許可以從狼神祝福上試試。
兼職德魯伊是私事，開拓海外商路才是公事。
阿蘇納、瓦爾莎拉和蘇拉瑪都不合适。
至高嶺的牛頭人他認為可以争取，整個聯盟內部現在都希望把牛頭人拉到己方陣營當中來，凡妮莎那邊在凄涼之地駐軍，時不時就派遣她的全權代表牛師兄去拉關系，瓦王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至高嶺的牛頭人開戰，他最後選擇的開拓地就是風暴峽灣，這裏居住着一些遠古時代，從北方諾森德渡海而來的維庫人。
暴風王國準備奪取風暴峽灣，作為己方的一個海外基地。
……
聯盟把目光對準大海，部落大酋長加爾魯什也沒閑着，在擊敗了野豬人，收獲了大量食物後，他接納了從暮光高地跑來投靠部落的龍喉氏族。
瘋狂崇拜加爾魯什，并願意為他去死的女獸人傳奇戰士紮伊拉在橫渡無盡之海的時候巧遇贊達拉巨魔帝國的戰船，贊達拉對部落表達了一定程度的善意。
大災變對贊達拉來說完全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根本沒明白怎麽回事呢，大量海島就被海浪淹沒，這個強盛巨魔帝國的版圖直接縮水了一大半，海軍、陸軍都損失慘重，原本只是小弟的蛇人有了異動，原本只是鄉下人的鮮血巨魔也對贊達拉巨魔的統治發起挑戰，這個古老帝國內憂外患，此時急需外人的協助。
部落準備支援贊達拉帝國，彌補因為牛頭人離開而造成的兵力缺口。
加爾魯什和鏽水財閥的地精貿易親王加裏維克斯達成協議，貿易親王會派遣戰船，運送部落士兵去贊達拉。
暴風王國在布局破碎群島。
洛丹倫則忙着和潘達利亞進行遠洋貿易。
一時間，整個艾澤拉斯似乎都進入了大航海時代。
第 600 章 夜游
熊貓人大賢者挺意外，按照他們的典籍記載，想消滅已經成型的疑之煞，即使是意志最堅定的武僧也需要嘗試好幾次，并且花費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淨化。
可凡妮莎進去後，前後不到一個小時，這速度快得吓人。
她不知道凡妮莎留手了，否則速度更快。
洗淨了一些心中陰霾，自己的意志堅定了不少，加上凡妮莎也沒有再裝那副文質彬彬的聖君形象，獨屬于半神的威勢露出少許，這讓熊貓人大賢者驚訝不已。
“你……您已經走上成神之路了？”
在神這個問題上，凡妮莎很慎重，不敢胡咧咧，可能對熊貓人來說，半神就等于神，但對她來說，這還差得遠呢，她離真神的距離，比一個普通人到半神的距離再乘十倍還要遠。
“不，我只是剛剛踏出了一步而已，我需要熊貓人的幫助。”她的回答很誠懇，都是真心話，但在熊貓人大賢者來看，她就是太謙虛了。
“您是想繼續挑戰煞魔？挑戰這些已經成型，并具有強大蠱惑能力的煞魔？”
她試探着詢問，凡妮莎點點頭：“沒錯，你告訴我這些……呃，這些煞魔的位置，我替你們把這些怪物都解決掉。”
熊貓人大賢者張着嘴巴，圓滾滾的臉上帶着驚訝。
冒着巨大的風險幫助熊貓人消滅煞魔，外鄉人都這麽熱心嗎？這麽好的外鄉人請給我們來一打！
她點頭答應替凡妮莎傳遞消息。
潘達利亞很大，在帝國結束，進入村落自治時代後，各地村落之間的交流并不頻繁，很多熊貓人一輩子也沒出過村，根本不知道自己腳下的土地有多麽廣大，只有寺廟勢力有着更加超然的視角，憑借他們互相間的情報共享模式，才能找到煞魔的出現地點。
煞魔從來沒有在潘達利亞消失過，它們一直都在，死亡之翼的破壞，讓潘達利亞的迷霧慢慢散去，外界那巨大的負面情緒也加快了煞魔的誕生速度。
翡翠林的煞魔不是開始，自然也不會是結束。
打敗疑之煞，順手救出錦魚人賢者，凡妮莎正式完成委托。
在錦魚人的村莊和廬山長老吹牛聊天，喝了一肚子大麥茶，随後她就返回新布瑞爾。
夜晚時分。
潘達利亞的夜色很美，植被茂密，自然氣息濃郁，即使凡妮莎不是什麽正經德魯伊，她也能感受到熊貓人與自然、與腳下大陸之間的和諧。
“你好，尊敬的朋友。”一個清亮的女聲在凡妮莎耳邊響起，她毫不意外地睜眼看去。
一條蜿蜒百米的天青色巨龍出現在她的窗前。
和艾澤拉斯那種大蜥蜴一樣的巨龍不同，這條龍更像是前世印象裏的龍，身似蛇形，頭部像是鱷魚，有鹿角，下颚處飄蕩着兩根銀色長須。
“看來你也走出自我懷疑的循環了，想太多有時候并不是好事，恭喜你。”白天戰鬥的時候，凡妮莎就發現這位半神的存在了，只不過當時人多眼雜，對方沒有顯露行跡，她也沒有開口提醒。
青龍寺供奉的半神，毫無疑問就是這位青龍。
這是一位和魯克瑪她們性質差不多的荒野半神。
單純說能量，凡妮莎和她們差不多，只是心境修為不夠，這個東西有點唯心，但不能說不存在。
“這裏有點擁擠，能出來說嗎？”青龍小姐姐的聲音稍稍有點不自在，在人類風格濃郁的建築內讓她很不适應。
“行。”凡妮莎點點頭。
她翻身跳出窗戶，跟随着青龍飛向天空。
大地之力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昔日全身火紅的火焰獵鷹如今變成了全身金黃色的巨鷹。
說是大地的顏色可以，說是黃金的顏色也行……
金色的羽毛熠熠生輝，翅膀抖動，就好像是夜空中的一個太陽。
光明的屬性不可避免，無論是魯克瑪還是魯拉，都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她也沒有特意排斥，純粹到極點的東西是不存在的，不沾染光明，那就要涉足一些黑暗，對她來說，還是光明更好一些。
金色巨鷹的體型和青龍差不多，她們一起翺翔于潘達利亞的天空之上。
“你很像我們，就像是一位活生生的至尊天神。”青龍觀察了一下她這個金色巨鷹的造型，緩緩說道。
至尊天神就是艾澤拉斯通常意義上說的荒野半神，這對青龍來說已經是最高級的贊譽了。
“不過，你并沒有達到圓滿的程度。”青龍補充了一句。
這點凡妮莎自己也能發現，她這個金色巨鷹的顏色并不純正，總能在羽毛間看到一星半點的灰霾，并不像青龍那樣通體淺青，毫無瑕疵。
“是的，我還需要一些學習與自我認知。”
“那對潘達利亞來說也是好事，我們的目标一致，曾經我也指點過少昊，但我認為你不需要我的指點，你有自己的道路。”
青龍和金鷹一邊聊天一邊在天際翺翔，夜晚的潘達利亞十分沉靜，但從高空浏覽，卻能看到一些零散分布的灰黑色氣旋。
“潘達利亞病了，外來的災劫打破了這裏的沉靜。”青龍滿懷傷感地說道。
這點凡妮莎很清楚：“是死亡之翼幹的，他對艾澤拉斯造成了難以想象的災難，我們擊殺了他，我也繼承了他的一部分力量，但破壞已經造成，我們只能盡力補救。”
“潘達利亞會遠離戰火嗎？”
“……我不敢擔保，黑暗的滋長并不以我個人意願為轉移，但我會盡力幫忙。”
“希望如此吧。”
青龍語氣溫柔，她願意分享潘達利亞的歷史，凡妮莎也願意聽，兩人對彼此的觀感都不錯。
翌日清晨，青龍寺的大賢者趕到新布瑞爾，她代表翡翠林青龍寺，正式對洛丹倫的到來表示歡迎。
凡妮莎就知道和青龍的懇談是有效果的，寺廟勢力已經初步接納了洛丹倫，這對他們來說是極為成功的一步。
雖然淨化心靈很重要，但到了她這個層次很多時候并不用特別着急。
按照熊貓人的觀點來說，那就是緩下來，不時停下腳步想一想過往，對未來是有好處的。
第 599 章 心靈的淨化
凡妮莎其實和大範真心不熟，她穿過來的時候，大範已經挂了。
不過她對上古之神還算是有所了解，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瞎想，那沒意義，只會單方面放大自己的心靈漏洞。
要不就用荒誕來武裝自己的頭腦，反向對抗虛無，要不就用意志強化心靈，抵禦誘惑，除了這兩種辦法，就沒有再多的途徑了。
煞魔有點上不了臺面，但本質還是上古之神的那一套。
“埃德溫.範克裏夫，你不在這裏，我也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已經死了，她就死在你眼前。”凡妮莎很難得地說了一句真心話。
痛心、悔恨、怨毒和殺意，種種情緒出現在大範身上。
“惡魔！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就見大範的身影瞬間變得快如閃電，手中匕首直刺凡妮莎的咽喉。
凡妮莎輕咦一聲，大範的暴起發難不意外，她只是奇怪對方的招式。
這招雙腳好似脫離地面，奔跑中無視空氣的阻力，并且會造成某種無法被鎖定的感覺，這是疾風步啊！大範生前會疾風步嗎？
凡妮莎取出弑君者，反握匕首，把對方的直刺輕松架開，大範的應對再次出乎了她的預料，這個生前并沒有達到傳奇階的盜賊在原地留下一個鏡像，瞬間出現在她背後。
“這次是鏡像？這不都是我的能力嗎！”對于劍聖的一系列能力極為了解，看到鏡像的瞬間，凡妮莎就扭腰擺臂，手中匕首向着身後揮去。
“當”的一聲脆響，弑君者的左手匕和大範手中的殘酷倒勾砍在一起，雙方平分秋色，打出點點火星，誰也沒占到便宜。
“哈哈！——”凡妮莎笑了起來：“這就太假了！殘酷倒勾根本就沒這麽強。”
她的動作開始加快，對方也加快了攻擊速度。
和她預想的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
這個根據質疑而衍化出來的煞魔确實放大了她心中的懷疑，化身的大範用她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解析并使用了她的很多能力，但只限于物理系，不可能打着打着大範就變成一只熊什麽的。
不過這個大範體內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和虛空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似乎是某種特別唯心的力量，它可以用這種力量強化自身防禦，同時加固武器，并提升攻擊力與速度。
除此之外，它還會一些凡妮莎不會的招式。
按照她觀察，有點像是熊貓人武僧的招式。
原本她準備用大招，聚攏黃沙，把對方秒掉，可凡妮莎和這個大範對拼了十多招，她意外地發現體內的泰坦之力出現了一絲新變化。
她現在體內的泰坦之力泾渭分明地分為兩部分，得自守護者阿紮達斯和卡茲格羅斯之錘的那一百五十個單位泰坦之力可以運轉自如，怎麽用都行，但之後靠着巨龍之魂從死亡之翼體內吸出來的那一百五十單位就讓她有些傷腦筋了。
這部分能量運轉起來非常遲滞，經過半年的吸收與轉化，大方向上看，這部分能量已經不抵制她了，可要像純潔泰坦之力那樣靈活使用，那還差得很遠。
和大範戰鬥，她就發現那後一百五十單位的泰坦之力有了一絲輕微的松動，變化很小，但絕對有變化。
她的心中浮現出疑問，現在和自己對戰的是誰？是疑之煞？是大範？還是借助精神力，某種意義上複生的死亡之翼殘餘？
自己在和誰打架呢？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她又和那個大範過了十多招，并利用自己更勝一籌的速度，砍斷了對方一條手臂。
嗯？她立刻發現體內泰坦之力有了明顯的松動，這個設想大致看來是對的。
一個小時後，凡妮莎重重吐出一口氣，她面前的大範已經被砍死了。
她沒用太超常規的力量，只是靠着自身的武藝，用稍微強一線的力量、速度和反應力和那個大範周旋，并最終成功擊殺了對方。
擊殺後，只覺得渾身一陣清明，那是一種在體力、精神力之上的愉悅與輕快。
如果是潘達利亞的武僧，他們或許會利用這個時機進行某種心靈上的頓悟，凡妮莎不在意什麽頓悟，到她這個地步，即使想破腦袋，也悟不出什麽東西了。
她在意的是泰坦之力。
暗自調動體內的力量，稍微實驗，立刻發現了不一樣。
她手指虛引，寺廟磚縫間的泥沙全部彙聚在一起，按照她的念頭，最終變成了一個類似于彩虹小馬一樣的東西。
“不錯，不錯！”她還算滿意，盡管她的初衷是捏一條前世的龍……
這個幻象大範和真實的大範一樣，都是窮鬼，根本沒給她留下什麽戰利品，青龍寺的主殿裏只剩下一大團黑了吧唧，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黑灰。
疑之煞已經被她幹掉了，或許五十年，或許八十年，吸收了潘達利亞智慧生命心靈中的疑惑，它還會重生，但那就和凡妮莎無關了。
她打量着地上的黑灰，記憶裏潘達利亞還有幾個類似的家夥，是七個還是八個？她覺得自己可以一一挑戰一遍，做好事之餘，還能剔除泰坦之力中的雜質，淨化自己的心靈。
原本只是想來潘達利亞占幾塊地盤，交易一些糧食，現在有了更加重要的事。
輕松救出錦魚人的賢者馬裏，又去青龍寺的另外一處側殿，營救出熊貓人游學者石步。
凡妮莎一只手一個，拽着這兩位的腳脖子，輕快地走出青龍寺內殿。
“這個錦魚人在嚷嚷着用洪水淹沒翡翠林，那個游學者一直在和他書籍裏的故事較勁，內殿裏就他們兩個還活着了，其餘的人……”這兩位都被她打暈了，到寺廟外，交給青龍寺的僧侶，讓他們施救。
“煞魔比我預想的還要邪惡，請務必告訴我這種怪物的行蹤，它們能夠淨化我的心靈，我現在感覺十分輕松，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凡妮莎看到熊貓人大賢者就一臉的驚嘆。
她絕口不提泰坦之力，而是說起了熊貓人最關心，也最喜歡聽的修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