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商人
本着賊不走空的原則，凡妮莎趕着一輛馬車，車內裝着一些糧食、蛋類、生肉，這些有的是她從地精那裏買的，有些是最近兄弟會獵手捕獲的，種類還算齊全，要是有商機，賣掉小賺一筆她也不介意。
西部荒野的太陽很足，從月溪鎮另一側的隐蔽暗道出來，她一路向北，在野外宿營了兩晚，第三天下午，她悠哉悠哉地趕着馬車來到了目前迪菲亞兄弟會最大的敵人，西部荒野民兵組織，名為哨兵嶺的人類城鎮。
這裏原本只是一座半廢棄的哨塔，還是暴風王國的先君拜拉瑟恩.烏瑞恩抵禦豺狼人大軍時代所建立了，偉大的君王早已化作塵土，他修建的哨塔也慢慢荒廢了下來，如今随着老騎士從北方戰場的回歸與民兵組織的建立，大量平民聚集在這裏求取庇護。
如今哨塔的主體建築被擴建了一半，諸多平民都被籠罩在防禦範圍之內。
凡妮莎打量着這裏的防禦設施。正面，對着南方月溪鎮的方向布置了兩架弩車，看起來有點陳舊，遠遠比不上地精的蒸汽科技，但這就是這個時代人類的武器。
在哨兵嶺的哨塔頂部還有一些似乎裝有火油的大桶，應該是對方為了防止盜賊攀爬設置的防禦措施。
兩架弩車，幾桶火油，這就是整個哨兵嶺的防禦措施了，剩餘只有一道建了一半的圍牆，圍牆呈半月形分布，勉強護住了哨兵嶺正南方向的大部分區域，北面則一點防護都沒有。
呵呵，凡妮莎啼笑皆非，這是要打仗？就連狗頭人也知道繞路吧，更何況這三米高的圍牆有什麽用？她的投幣式群體打擊者随便來一發電漿足球就能轟踏。
完全是村長級的戰鬥，這也是暴風王國不在乎的原因，實在太過簡陋，任由他們打，也打不出花來。
可惜，讓你們失望了，我是來争取民心的。
對着假想敵豎起一根中指，她駕着馬車，緩緩駛進哨兵嶺。
原時空的凡妮莎能在老騎士眼皮子底下待四年，她不認為現在自己過來刺探一次情報就會被發現。
只能說大範對女兒的防護真的很到位，軍情七處這種情報機構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教條刻板的老騎士更不可能知道。
“你是幹什麽的？你難道是商人！”哨塔前的衛兵對她的來訪很好奇，在凡妮莎沒有否認自己是商人後，他連忙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商人來了！商人來了！”
什麽意思？凡妮莎吓了一跳，難道艾澤拉斯世界的商人就是強盜的代名詞？這麽激烈的反應實在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士兵的呼喊在廣闊的原野上傳蕩，在凡妮莎思考自己是不是該亮出匕首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一大群平民從各自簡陋的帳篷裏沖了出來。
他們或者捧着飯碗，或者提着布兜，一個個面黃肌瘦，拉扯着女人和孩子，亂哄哄地跑了出來。
“請不要驚慌，大家實在是很久沒看到商人了，我們來幫您維持秩序，請相信我們的榮譽，我們不會做任何違背法律的事。”另外一個衛兵似乎看到了凡妮莎的臉色劇變，以為這個年輕小姑娘被平民的架勢吓住了，連忙解釋，他不光解釋，還手持長矛，逼退了幾個沖得最近的平民。
“求求您，給我們點吃的吧，孩子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這位善良的小姐，我會駕駛馬車，請收下我吧，我一天只吃一頓飯。”
“聖光在上，我只要一口吃的就行，就一口！”
時間不長，哨兵嶺的正門前就聚集了七十多個平民，遠處還有更多的人正在跑來。
凡妮莎終于确定了一件事，自己沒暴露，而是商人這個身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過于敏感，現在的情況有點不符合她低調觀察的初衷，不得不說是個失策。
失策的念頭很快被饑民們的凄慘境地所取代，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她根本沒見過饑民的樣子，來到艾澤拉斯，接觸的也都是一群盜賊，雞鳴狗盜之輩在任何環境下都餓不死，對西部荒野的平民她一直缺乏一個直觀的感受。
不得不說，眼前的場景給了她很大的沖擊。
現場孩子和老人很少，能沖到她面前的基本都是青壯年，即使是這些青年也個個面黃肌瘦，好幾個人走路都打顫。
此時她想的不是什麽稱王稱霸，而是幫幫這些可憐人，大範錯了，錯得離譜，他為西部荒野留下的只有遍地創傷，自己前身的那位凡妮莎也錯了，她燒掉了這些平民的最後希望。
這些平民不在乎什麽聯盟和部落，不關心什麽天災、什麽熊貓人，他們只想活着，可惜就是這個願望也是那麽缥缈，各族英雄們的目光只會關注那些大事，什麽平民百姓的饑餓問題，他們向來都是視而不見，他們忙着拯救世界呢，哪有時間去操心這些小事？
想着摟草打兔子，再賺一筆錢的心思淡了，她把自己攜帶的食物盤算一番，這才和衛兵商議。
“我帶的食物并不多，能不能先把老人和孩子們集中起來，食物優先供應他們吧？”
衛兵忙不疊地答應下來，并扯開嗓子讓平民們排好隊，優先給老人和孩子供應一些食物。
他們頗有經驗，在凡妮莎拿出一些荊棘谷的虎肉和迅猛龍肉後，也沒問這是什麽肉，直接拿過來五個大鐵鍋，架上柴火就開始燒水、煮肉。
沒有調味品，沒有任何佐料，就那麽直接煮，滾燙的肉分給孩子們，很多老人自願放棄食物，要留給年輕人。
有善的一面，也有不那麽和諧的一面，有幾個成年人就冒充孩子的父母，想從他們手裏強搶。
‘轟’的一聲爆響，老舊燧發式火槍打倒了一個成年壯漢，凡妮莎拜托地精為自己制造了一把手槍，正好在今天完成首秀，她吹掉槍口的濃煙，擺出一幅絕世高手的樣子，震懾住了一群準備铤而走險的饑民。
衛兵并不意外，一個年輕女孩在這片不毛之地出沒，身上沒武器才奇怪呢。
只是這種短款，手持式火槍他們沒見過，難道是矮人、侏儒那邊的新産品？
第 31 章 糟糕的夢境
愛心泛濫的德魯伊沒有再出現，鬧不清印記的用法，患得患失之餘，凡妮莎只能通過大量學習來沖抵失落。
學習盜賊的發力技巧，看那些依然看不明白的奧術書籍。
這一天，她躺在大樹枝丫上，看着下方月溪鎮忙碌的工地景象，放緩精神，她竟然慢慢睡着了。
恍惚間，凡妮莎進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在前一秒她還能保持清醒，可在下一秒，就覺得有無法計量的思想和自己的思想撞在一起，她直接迷失在了思想的海洋當中。
她像是又回到了前世，這裏沒有兄弟會，沒有凡妮莎，有的只是鋼筋水泥鑄造的超大城市，和上班、下班，以及無限循環的所謂生活。
“好的好的，王校長請放心，明天一定能解決。”挂掉電話，嘴裏輕吐出一個以S字母為開頭的詞彙，她渾身疲憊地走進家門，踢掉鞋，把自己扔到松軟的沙發上，她煩惱地放空思想，現在什麽也不想幹，就想安安靜靜地待着。
生活還要繼續，工作也要繼續，短暫停留還可以，要是長期松懈，你就掉隊了。
她很快又打開電腦，繼續忙着白天沒完成的工作。
“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兒，你是個怪物！”一個面容嚴峻，穿着簡陋皮甲的中年人在地鐵站外對她高聲怒吼，對方殺氣騰騰的樣子，明顯就不是什麽好人。
神經病！惹不起惹不起！她連忙後退數步，結果發現周圍人都沒看到這個中年人，對方似乎很突兀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出現在地鐵站門口。
中年人的出現只是一個小插曲，日常生活中總會遇到各種怪事和怪人，要是一一探究真相，那就沒時間做正事了。
插曲很快就被繁忙甚至可以說是煩躁的現代生活所取代，各種瑣碎的雜事把她團團包圍，作為龐大社會的一個小螺絲釘，她根本沒時間去胡思亂想。
恍惚間，她似乎成功了，不過時間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成功的代價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自己以前很憎恨的人，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你根本不是我女兒，你是個怪物！”當她再度看到那個中年人的時候，她在對方身後發現了一座幽深不可見底的深井，井中有着龐大無法抵禦的吸力，目光只是随意一撇，深井就把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啊——呼！——呼——！”凡妮莎大口呼吸，手忙腳亂的她差點從樹上掉下去，幸好身手敏捷，下意識用腳一勾，腰肢用力，這才重新穩住平衡。
自己這是怎麽了？她看了看時間，從自己上樹到剛才的眩暈，連一分鐘都不到，虛幻世界的記憶沒有一點留存，她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就好像是短暫失神，精神恍惚了一下。
“你太緊張了，放心吧，暴風城不會把目光對準你的。”頻繁恍惚的狀态持續到晚間，女牧師和女法師都在安慰她，意思是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雖然咱們這邊是叛軍，可人家的關注點一直就不在你身上。
有心解釋自己并不是害怕，可話到嘴邊她還是忍住了，沒意義。
雖然記憶沒有一絲留存，可她還是認為和手腕上的印記有關，是翡翠夢境嗎？人類也能進入翡翠夢境嗎？可自己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她分析還是自己的精神力太弱，那些精靈都活了幾千上萬年，德魯伊都算法系，還都是高階職業者，其中傳說職階的一抓一大把，連燃燒軍團來了都能硬扛，妥妥的高級區，自己這個小盜賊混進去确實有壓力。
寶山近在眼前，可自己卻拿不到，那份糾結就別提了。
凡妮莎回憶前世的幾種冥想法，別管有用沒用，全拿過來練，說不定哪個就有幫助呢？
然而還是沒卵用，無論她如何催眠自己，希望自己記住虛幻中發生的事，結果全是失望，她就像是用一張網去打水，明明接觸到很多水，也能真實接觸到那個世界，可收網後，又都漏走了。
順其自然吧！她搖頭嘆息，來回折騰，弄得她有點憔悴，魚人廚師還給她做了一大堆糕點。
女牧師那些顧問也勸她，要适當放松。
接下來幾天，她偶爾也有這種恍惚的毛病，對于外界來說，最多就是愣神半分鐘，老醫師高魯斯給她配置了一些寧神的草藥，喝下去之後，似乎有所好轉。
……
“我們要更多的兵源，之前的地道不能浪費，讓礦工們繼續挖，那些狗頭人也雇傭起來，我要我們的地道能夠通往西部荒野的任意一個角落。”
手腕上的德魯伊印記正在慢慢變淡，她恍惚的次數也在降低，凡妮莎認為兩者間有一種必然的聯系，如今看來多半是自己和德魯伊的道路不兼容，雙方理念有沖突，加上她本來也對什麽愛護自然環境不感冒，對印記的消失不算排斥。
度過了最初的渴求階段，現在剩下的只有厭煩，她只希望這個偶爾恍惚的後遺症和德魯伊印記趕緊離開自己，平時還沒事，要是戰鬥中來這麽一下子，那就太要命了。
最近她就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老巢裏，哪也沒去，平時除了訓練，就是為西部荒野的未來和自己的未來想辦法。
想不出好辦法的她決定向先烈學習，游擊戰不可能，她要收服那些平民，不是消滅平民，凡妮莎的辦法就是打攻心戰，打地道戰！
她這個地道戰的目的不是殺傷敵人，而是把平民忽悠到自己這邊來。今天忽悠兩個，明天忽悠兩個，不顯山不露水，逐步蠶食西部荒野，和老騎士格裏安.斯托曼争取人心。
“顧問團負責重建月溪鎮和打地道的事，我去哨兵嶺偵查一下。”把所有人都安排好，閑極無聊，外加散心的凡妮莎就打着偵查的名義，離開月溪鎮，前往哨兵嶺，她想近距離看看老騎士這個對手。
這次沒穿那身盜賊的行頭，而是給自己弄了一身類似于法師的長袍，匕首毒藥都藏在袍子裏，外表看起來，她就像是一個出門游歷的年輕女法師。
第 30 章 禮物
李鬼碰見李逵，凡妮莎有點小尴尬：“那個……那個……我也沒做什麽，這沒什麽值得誇贊的。”
她還有點擔心，萬一眼前這家夥和她所知道的那位德魯伊不是同一個人，日後兩人見面一聊起來，咦？你在這裏裝魚人，人類那邊也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家夥，她說這個辦法是她獨創的，你這個是怎麽想到的？真要發生這種情況其實也無傷大雅，不過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沒把話說得太滿，就是為那個小幾率出現的烏龍事件留有餘地。
她把自己的位置擺得相對要低一些，精靈很滿意：“高尚的情懷，你擁有人類很難具備的同情心與憐憫，能感受到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凡妮莎連忙把兜裏的毒藥又往深處按了按，泛着詭異藍光的匕首滑入刀鞘，她緊緊抿嘴，滿臉神聖，假裝自己手裏拿的不是武器，而是橄榄枝。
“能說說你的想法嗎？要知道我的很多同僚也不認可我的做法，我希望獲得一些新的思路，以便于說服那些對魚人不公正現狀視而不見的大人物們。”
凡妮莎心中嗤之以鼻，魚人不公？魚人可不是這麽想的，他們活得挺開心的，所謂不公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吧？
嘴上她可不會這麽說，精靈都有點神經質，眼前這位就跟前世的那些愛狗人士差不多，他的行為完全能夠在神經質前面加一個形容詞，那就是特別神經質！
凡妮莎不想放嘲諷，然後兩人大戰一場？沒必要啊，而且她估計自己也打不過對方……
這位看起來歲數就不小了，活個三五千年，對精靈來說跟玩一樣。
哪怕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幾千年時間累積起來，人家的戰鬥技巧也完全能夠碾壓她了。
這位至少是高階的職業者，多半還是高階的德魯伊。
把自己的九人顧問團拉過來一起打，十個打一個，戰法牧配齊了，或許能贏，單打獨鬥她肯定不是對手。
她不能說自己通過‘比力氣’的方法弄死了魚人兩位首領，又用煙霧加偷襲加毒藥的手段弄死老瞎眼，這才獲得了這個國王的頭銜。
德魯伊偏向于中立，可眼前這位愛心過剩人士應該不是很中立，至少對魚人不中立。
對方喜歡聽什麽，就順着意思說呗，這對下限很低的現代人來說毫無難度。
“西部荒野的人類很苦，魚人更苦，人類還有新鮮的泥土可以吃，魚人有什麽？只能喝海水充饑！太慘了！必須把他們團結起來，只有團結起來才有生路。”先賣慘，重點講述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全說優點肯定不行，她也挑着缺點說了幾句。
“我老家表舅的鄰居和我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實際做起來很難，太難了，我的工作還是很難照顧到方方面面，我只能保證西部荒野的魚人，那些從深海中走出來的魚人必須驅逐，這裏的資源根本無法容納無窮無盡的魚人，唉……”
她嘆了口氣，似乎為無法拯救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魚人而難過。
男性精靈一邊聽一邊點頭：“你做的很對，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說得真好，我一定會把這句話告訴大德魯伊，讓他聆聽一下人類的聲音。”
凡妮莎馬上警覺，誰？大德魯伊？哪頭？
現在瑪法裏奧還在沉睡，主管日常事務的大德魯伊應該是範達爾.鹿盔吧？
別看大家名字裏都有一個範字，實際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個範達爾.鹿盔可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引起他的注意似乎……
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天高皇帝遠，隔着茫茫大海，怕個屁啊！凡妮莎記得範達爾，老範同志就沒來過艾澤拉斯大陸，老同志一輩子都在卡利姆多大陸晃蕩，應該不會為她特意跑一趟。
男精靈把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仔細品味了一番，乍一聽，似乎很平常，當他把這句話代入自己的角色後，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
凡妮莎說的問題他也看到了，因為瞞也瞞不住，遠處的魚人正拿着長矛驅趕那些從海中走上陸地的同族。
自己有什麽辦法嗎？作為活了超過萬年的精靈，他知道深海裏的魚人數量完全無法計算，別說是一個西部荒野，就是十個百個也養活不了，凡妮莎的做法無疑很正确。
“我們都是凡人，盡自己的努力，保住眼前的人和物就足夠了，沒人有資格批評你，他們不配，和你對話非常愉快。”精靈稍許猶豫，最終還是伸出幹瘦的手指，對着凡妮莎的手腕輕輕一點。
“一份小禮物，不知道你們人類是否能夠接受……無論結果如何，看到有人願意幫助魚人，我很高興。”精靈沒有留下姓名，他的身體快速變形，下一秒就變成一只烏鴉，沖天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邊。
還真是個德魯伊，這是猛禽德魯伊嗎？凡妮莎在原地等了一會，眼看對方沒有折返給自己送裝備的意思，這才獨自離開魚人海灘。
回程的路上，她也看了看對方所謂的‘禮物’，此時她的右手腕上多了一個振翅高飛的鳥類标記，顏色翠綠，就像紋身貼紙一樣，摸起來毫無異樣。
給自己加持了什麽力量？她沒用手去砸石頭，而是推了推，自己的力量完全沒有增加的趨勢。
那就是敏捷？在原野上她跑了兩圈，快跑、慢跑、沖刺，結果就是速度和之前毫無兩樣。
難道教給了自己德魯伊的變形法術？凡妮莎俏臉憋得通紅，也沒發現身體有任何變形的趨勢。
自己的嘴炮應該是成功了，但獎品就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了，到底有什麽用途，就不能和我明說嗎！想對着原野咆哮兩聲，怕被當做瘋子，凡妮莎悻悻地回返了月溪鎮。
為了防止對方在暗處觀察，接下來兩天，她就跟前世上班一樣，早早地趕到魚人駐地當自己的咕嚕咕嚕大王，晚上打卡，脫掉工作服，下班回家吃飯，睡一覺，第二天再來！
可惜那位同情心泛濫的德魯伊再也沒出現過。
第 29 章 意外的來客
忽悠魚人不得深入西部荒野是第一步，讓原本雜亂無序的魚人社會變得稍微有那麽點秩序是第二步。
“這邊，這邊！站好了！”
“你！你！還有你！站在這邊，不……能回頭看！”咕嚕咕嚕大王背着手在遠處觀看，魚人廚師借着她的威風，手持燒火棍，不斷暴打周圍的魚人，就是想讓衆魚人有一個基本的社會秩序。
魚人裏面的關系太亂了！
比如說喜拉拉和美拉拉是夫妻，至少看起來像是夫妻，但是這個美拉拉又老和隔壁的懶拉拉待在一起！而喜拉拉呢？這家夥方向感太差，經常迷路迷到別人家去。
這個關系簡直是一團亂麻！凡妮莎的辦法就是給他們劃分區域，你美拉拉是喜歡和喜拉拉待在一起，還是喜歡和懶拉拉待在一起都可以，給你們劃分一個小範圍，看到這塊大石頭了嗎？這塊大石頭到前面那顆老樹根的位置，就是你們的家！這是咕嚕咕嚕大王贈送給你們的土地！
類似的操作還有很多，是拉郎配也好，還是強點鴛鴦譜都沒關系，凡妮莎感覺經過自己的調整，魚人或許會進入母系社會，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劃分區域更大的一個作用是人為建立一條隔斷西部荒野和大海的防禦帶。
大海中的魚人有多少？這個數量即使是最睿智的法師都不知道，不過在西部荒野的漫長海岸線上，幾乎每天都有新魚人從海中走出來，凡妮莎此時的人肉城牆就能起到作用，利用魚人對自己地盤的獨占特性，這些被收服的魚人會消滅那些從大海中走出來的魚人，因為新魚人侵犯了他們的地盤。
忙忙叨叨折騰兩天，她覺得自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成效如何還需要時間的檢驗。
凡妮莎有時候沒時間過來，她就把魚人皮套綁在一只大海龜背上，每天大海龜都會四處游蕩，魚人們看起來就好像他們的咕嚕咕嚕國王在騎着海龜巡視領地一樣。
魚人廚師被她留下來進行日常管理，衣錦還鄉大家都喜歡，魚人廚師也不例外，能夠在族群中作威作福，讓他對無畏艦的興趣大幅度降低，凡妮莎就用一種和平的手段把無畏艦的管理權再度收回自己手中。
她恢複了大範時代的慣例，牛頭人重拳先生擔任大副，自己擔任艦長。
魚人們開始收縮活動範圍，凡妮莎并不是完全不管，隔着三兩天她就過去看看，偶爾也穿上皮套，在魚人中間溜達兩圈，防止這群忘性特別大的家夥把偉大的咕嚕咕嚕國王給忘了。
她不會說魚人的語言，只能用動作來表述自己的意思。
推推這個，踢踢那個，把一衆魚人指揮得暈頭轉向，一天的維穩工作就算完成了！
“人類真的能和魚人和平共處嗎？不得不說，真是天才的想法。”一個口音很怪的男子聲音突然在凡妮莎身旁響起，她吓了一跳，這說的是通用語啊！
來不及脫皮套，做了一個有點走樣的後跳動作，匕首滑到手掌之中，重心放低，這才擡頭看了過去。
呵，一個瘦高個站在原地，對方正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或者說是看着她縫制的這個魚人皮套。
雖然沒親眼看過，但幾個特征不會看錯，高個子，尖耳朵，面龐有些發紫，瞳孔微微泛黃，如果沒猜錯的話，對方是一名男性精靈。
至于是暗夜精靈還是血精靈或者是高等精靈，她就看不出來了，游戲裏的特征可不能套用到現實世界。
應該怎麽稱呼對方？辛多雷、夏多雷、卡多雷？凡妮莎想到自己的人設，一個西部荒野的盜賊頭子可不會懂這些精靈的稱謂，還是裝傻吧。
她的視線很快就掃向精靈的手和腳上，這是荊棘谷老獵人的教導，盯着敵人的手和腳，對方要進攻，腳步一定會變化，要出手，一定會使用武器，或者握拳。
發現對方沒有立刻攻擊的樣子，她連忙從皮套裏鑽了出來。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西部荒野這個鬼地方有精靈？無論是大範的情報還是她的記憶，都沒找到對方的身份信息。
男性精靈一擺手：“你們的生命太過短暫，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那是一種沉重的負擔，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凡妮莎：“？？？”
您這個牛逼哄哄的姿勢是怎麽擺出來的？我能學習一下嗎？還是說吹牛逼就是精靈一族的優良傳統？
像精靈女王艾薩拉那樣，一進入納沙塔爾這位大姐就開始藏在暗處瘋狂吹牛逼，召喚出一個大怪物，然後和你說這是我的寵物你們可以給它點教訓，或者說你們是值得收藏的玩具，有資格跪在我面前。
結果這位大姐死到臨頭了，嘴還沒閑着，還在猛吹‘這只是我力量的冰山一角’之類的話，大姐，你都要挂了！趕緊把冰山拉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眼前這位男性精靈比他們的前女王好一點，但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驕傲還是讓凡妮莎一陣皺眉。
“我只是路過這裏，看到你的行為覺得很有趣。”男精靈毫不在意凡妮莎的戒備。
“有趣？”
“是的，你知道嗎？魚人是艾澤拉斯大陸最古老的種族，我一直在尋找能夠和他們和平共處，并幫助他們脫離野蠻的辦法，我設想過很多辦法，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年輕的人類，你為我提供了一種全新的方法，感謝你。”
男精靈右手虛按胸口，向她微微行禮。
凡妮莎很想說，這也不是我的創舉，記憶裏在北方諾森德就有一個德魯伊幹過這事……話到嘴邊，凡妮莎心頭泛起疑惑，日後在諾森德幫助魚人的德魯伊不會就是眼前這家夥吧？
把對方的打扮看了兩眼，破衣爛衫，肩膀上是樹葉，披風是樹皮做的，腦袋像是鳥窩一樣，這家夥很符合凡妮莎心中關于德魯伊的定義，這幫窮酸好像都是這個鬼樣。
有了自己的啓示，這位力求改變魚人現狀的德魯伊更加堅定了自身的信念嗎？好詭異啊……
第 28 章 魚人國王（咕嚕咕嚕國王祝書友們國慶節快樂！）
凡妮莎咳嗽一聲，并豎起兩根手指，示意魚人廚師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二號計劃來辦。
魚人廚師把她帶着皮套的手指仔細看了好幾遍，又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得到确認動作後，這才轉身喊道。
“咕嚕咕嚕大王是來統治你們的！你們都要服從！要聽從命令！”魚人廚師肚子裏話很多，但是這個種族的語言實在是匮乏，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兩句。
普通魚人無所謂，誰來管理都行，布拉克兄弟可不答應，作為老瞎眼的左膀右臂，他根本瞧不起這個看起來非常醜的咕嚕咕嚕大王。
魚人以紫色皮膚為尊，他和自己的兄弟以及老瞎眼都是紫色皮膚，眼前這個醜八怪呢？一身皮膚綠油油的！一看就是下等魚人！
“我……挑戰……你！”
凡妮莎二話不說，擺出了一個魚人空手道的架勢，左手在前，右手握拳，收于肋下。
現在拿出匕首、長劍，然後偷襲、暗影打擊、刺骨的那一套肯定不行，好在她預先做足了準備。
魚人廚師說着早就準備好的臺詞：“咕嚕咕嚕大王力氣最大！你能接他一拳就算你贏！”
紫皮布拉克把凡妮莎的這個造型打量了兩眼，皮膚松松垮垮的，看不到什麽肌肉，這能有多大力氣？
“嗯！你……來打！”他挺胸擡頭，雄赳赳氣昂昂地示意凡妮莎來攻擊。
某人把匕首藏在手心裏，利刃從手指縫裏透出一截，就跟金剛狼一樣。借着皮套包裹手臂的掩飾，她對着布拉克揮出了輕飄飄的一記直拳。
還沒等對方露出嘲笑的表情，手指輕挑，匕首猛地往前蹿出一截。
不偏不斜，直接紮穿了魚人的心髒。
凡妮莎手指上的動作極快，周圍魚人的叫好聲還在回蕩，這邊的奔跑兄弟就手腳抽搐地倒在了血泊當中。
很想說兩句弱雞之類的形容詞，可惜魚人就沒這個詞彙，她只能裝出一副絕世高手的傲然模樣。
圍觀的魚人都驚呆了，不過活的贏，死的輸，這麽簡單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一群魚人傻乎乎地大叫，魚人兄弟中的那位詩人斯拉克很快出現，這家夥會一個水盾法術，但法力稀松平常，凡妮莎在同一秒內完成了破盾、紮穿心髒和收起匕首這三件事。
左膀右臂相繼死亡，西部荒野的魚人統治者老瞎眼終于出現了。
這家夥比普通魚人要高整整一頭，肌肉鼓脹，手持一把銀色的長矛。
對付老瞎眼就不能用拳頭裏藏刀子的把戲了，對方智力不低，雖然也沒看透她的把戲，但說什麽也不和她比‘力氣’。
必須動真格的了！凡妮莎咳嗽一聲，豎起三根手指，魚人廚師接到暗號，連忙把嘴張大，表情驚詫地指着天空：“看，大灰機！”
所有魚人，包括老瞎眼都擡頭去看，凡妮莎急忙拽身後的拉鏈，從皮套裏鑽了出來。
所有武器都拿出來，不僅如此，她還扔了一枚煙霧彈。
滾滾濃煙讓老瞎眼很詫異，這家夥的名字就叫老瞎眼，眼神其實非常差，近在咫尺的凡妮莎大變活人，他過了好幾秒才看清，當即就想叫人。
“哇拉……？”他嘴巴剛剛張開，凡妮莎就是一個改版的腎擊，一拳打在老瞎眼的腮幫子上。
一句警示直接被打了回去，她得勢不饒人，塗抹過毒液的匕首在老瞎眼的側臉劃了一道血口，随後抽出長劍，回身剁了下去。
魚人急忙舉起手中的銀色長矛招架，殊不知她這個是虛招，為了配合投幣式群體打擊者的電漿足球，她最近沒事時也練了練腳法，就見凡妮莎低喝一聲，左腳揚起，一招很有國足特色的斷子絕孫腳就踢了出去。
魚人和人類的器官完全不同，斷子絕孫是斷不了的，不過這一腳又快又疾，老瞎眼急忙後退，凡妮莎則發揚國足的優良傳統，反正周圍都是煙霧，根本沒人看見，更不可能跳出來一個裁判員對她亮牌，她惡意十足地改踢為踹，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老瞎眼的膝蓋上。
作為直立行走的智慧生命，魚人是有膝蓋的，只是進化得并不完全，膝蓋骨很小，也很脆。
凡妮莎也不管小不小的問題，她拿出一種腳踢北海幼兒園的架勢，一腳踹斷老瞎眼的左腿。
這家夥意識到不對，拖着一條傷腿就要往後跑。
明明瘸了一條腿，可他的速度依然不慢，在沙地裏像是畫圈一樣，轉眼的工夫就跑出去十多米。
“給我回來吧！”抓鈎甩出，勾住老瞎眼的魚鰓，手臂用力，又把這家夥硬拽了回來。
凡妮莎的時間很短，這裏是海灘，煙霧消散的速度很快，她頂多就那麽幾秒的時間。
殘酷倒鈎在手掌間劃出一個弧度，劍尖挑向老瞎眼的左眼。
對方身經百戰，動作極為機敏，左腳下意識往外邁出，同時側身歪頭，想躲避這一劍。關鍵時刻，廚師曲奇立功了！他往老瞎眼的左腳位置扔出一塊爛乎乎的奶酪，對方腳步一滑，直接失去了平衡，凡妮莎沖過去連捅三劍，随後快速鑽回皮套之中，繼續當她的咕嚕咕嚕大王。
老瞎眼的生命力非常頑強，連中數劍，劇毒更是在侵蝕他的內髒，可這家夥愣是沒死，他想警示自己的族人，有外來者，但喉嚨被刺了一個窟窿，血水堵住了聲道，嘶啞數聲也沒喊出來。
凡妮莎一腳踩在他的脖子上，老瞎眼手腳一陣抽搐，最終還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魚人廚師看老瞎眼咽氣，連忙壯着膽子開口，衆魚人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首領已經被打死了。
弱肉強食，沒什麽好說的，咕嚕咕嚕大王順利地完成了加冕儀式，其實就是在一個火堆前轉悠兩圈。
咕嚕咕嚕國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不得進入西部荒野內陸地區，對魚人這個種族無法談利益，他們也無法區分人類和狗頭人的區別，凡妮莎就編故事吓唬他們。
在她的故事裏，西部荒野比諾森德還可怕，這裏遍地都是亡靈和獸人。
亡靈喜歡生撕魚人取樂，獸人更是一天不吃三個小魚人就渾身難受。
一些出生不久的小魚人吓壞了，哇啦哇啦叫個不停。
第 27 章 凡妮莎的妙計
凡妮莎手指虛點魚人廚師：“曲奇阿，其實我看你資質不俗，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你取代老瞎眼的位置，來當這個魚人國王怎麽樣？北方諾森德有個巫妖王，我看你當個魚人王也可以阿！”
“嘎？”魚人廚師發出一陣類似于鴨子一樣的叫聲，歪着腦袋，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凡妮莎，似乎在問這個國王是什麽意思。
“國王的好處可多了，你聽我給你仔細說阿……”她開動腦筋琢磨，國王有什麽好處呢？背鍋？被獸人暗殺？敵人來臨的時候頂在前面？部隊撤退的時候要殿後？
這麽一想，國王太悲催了！比韓國總統還慘，傻子才去當國王呢！
當然了，對魚人廚師不能這麽說。
“好處太多了！你想打誰就能打誰！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沒人管你，也沒人敢打你……”跟哄幼兒園小孩一樣，凡妮莎滔滔不絕說了很多‘國王’的好處。
魚人廚師舉着燒火棍開始敲自己的腦袋，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慣用方式，‘砰砰’直響，像是敲木魚一樣。
等了半分鐘，這個智力在同輩中算是比較高的家夥使勁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手舞足蹈的說明自己的理由。
魚人廚師拒絕的理由其實很簡單，他打不過現在的魚人領袖老瞎眼，公平一戰的話，對方一個沖鋒就能秒了他。
開着戰艦去？那還是公平決鬥嗎？魚人再傻，這點智力還是有的。
“這樣啊……”聽完魚人廚師的解釋，凡妮莎有點小郁悶，仔細想想覺得魚人廚師的拒絕也算有道理，這年頭講規矩是沒用的，關鍵時刻還是要看拳頭，拳頭小說話都沒底氣。
那個什麽老瞎眼她沒看過，猜測起來，按照人類的等級劃分，多半也是中階的水平，魚人廚師沒事時表演一個鐵鍋炖自己還可以，去戰鬥根本沒戲。
她又提出一個解決方案，自己潛行過去把老瞎眼暗中弄死，之後扶植魚人廚師當國王。
這個辦法也被否定，魚人內部并不平和，挑戰的事時有發生，曲奇過去太容易露餡了，今天或許能糊弄過去，明天呢？後天呢？自身沒實力，魚人廚師說不定哪天就被手下的魚人弄死了。
有實力的不是魚人，是魚人的還沒實力。
怎麽辦呢？一個近乎無解的問題擺在凡妮莎面前，顧問團不認為她能解決這個問題，都建議她遵循舊例，每年派遣部隊去擊殺魚人，你要是覺得不放心，大不了咱們多出動兩次。
琢磨來，琢磨去，腦洞大開的凡妮莎還真在第二天想到一個辦法。
你行你上？對，我行我上！她要裝扮成魚人的樣子，混進去當國王。
“變形術？抱歉，沒有專門變成魚人的法術，至少我沒聽說過。”女法師對她異想天開的主意并不看好，翻找了兩遍魔法書，也沒看到能讓人變成魚人的法術。
這個法術其實不難，只是沒人，或者說是沒有法師往魚人這個方向想，所以這個法術到今天為止還沒開發出來呢！女法師說自己可以給達拉然的同僚們去信，拜托他們開發這麽一個法術，只不過需要一些實驗經費和時間。
一聽說要錢，凡妮莎直搖頭，這麽點小事還花錢！而且也不是立刻研究出來，他們研究個一年半載，這期間把別的實驗花費、吃喝拉撒的費用都算到自己這邊來，自己給他們報銷嗎？做夢去吧！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多大點的事啊！
凡妮莎拿出針線，又從庫房找了幾件皮革，按照魚人廚師的外形，縫制了一個大兩號的魚人皮套！就跟商場前面穿着卡通人偶服派發宣傳單的那個一樣，沒有人家做的好看，她做了一個簡陋版的。
記得有個德魯伊就這麽幹過，她照貓畫虎，應該也能蒙混過關。
正常人一眼就會發現問題，但魚人智力低啊！哪怕她做的粗糙無比，糊弄兩下還是沒問題的。
至少魚人廚師就看不出問題！
忙乎兩天，手指頭上紮了好幾個針眼，凡妮莎的魚人皮套就算完工了。
女法師憋着笑，給她加了一個語言精通，之後就看着她把皮套穿在自己身上，學着魚人的樣子，一撇一撇地走了兩步。
“走！我們去把老瞎眼弄死，之後你就叫我……叫我什麽名字好呢？……對了，叫我咕嚕咕嚕國王，你是我的哇啦哇啦首相！”凡妮莎大手一揮，示意魚人廚師跟上。
語言通曉對魚人也不算太管用，好多詞彙過于簡陋連魔法都翻譯不出來，身邊必須有一個貨真價實的魚人來替她這個西貝貨發言。
告別女法師，凡妮莎邁着不可一世的步伐，領着魚人廚師向魚人們盤踞的長灘走去。
嚴格說起來她這個皮套做得還不錯，眼睛和嘴巴的位置都挖着窟窿，不至于在裏面什麽也看不見，背後還有拉鎖，想脫的時候，把拉鎖拉開，她就能跳出來。
匕首和長劍藏在皮套內，各種毒藥随身攜帶，抓鈎、開鎖工具、繩索一樣不落，就連地精的獵槍她都帶了一把，情況不妙，這些裝備完全能幫她殺出一條血路。
咕嚕咕嚕大王背着手，邁着四方步，在沙灘上踱步。
哇啦哇啦首相舉着血旗，不斷奔跑，按照魚人的傳統，這是來挑戰當地首領的儀式。
周圍已經有一些魚人躲在水草裏，藏在石頭後面看着他們，哇啦哇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時間不長，就見一道紫色的身影由遠及近，用差不多三十公裏每小時的速度跑了過來。
速度真心不慢，短距離沖刺凡妮莎能甩開這個魚人，但是她的耐力可沒這麽好。
“是布拉克。”魚人廚師小聲和她說了一句。
就是‘奔跑吧，兄弟’詩歌的原型？凡妮莎看了兩眼，這家夥眼神裏帶着暴戾，身上還有點血腥味，絕非善類。
随着布拉克的到來，周圍魚人立刻安靜了下來，能看出這個紫皮魚人在平時是多麽兇殘的一個家夥。
第 26 章 凡妮莎除三害
牧師、聖騎士，這都是高富帥職業，那些大騎士、大主教就沒一個窮人，個個的姓氏都一長串。
窮人裏很難培養出這些職業。
在凡妮莎的認知中，聖光這個東西過于理想化，只有那些衣食無憂，從小就沒經歷過什麽苦日子的人才會信這東西，問問西部荒野的民衆，是面包重要還是聖光重要？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會選擇面包。
可這個問題要是問暴風城的平民，比例多半就沒這麽懸殊了。
法師的培養她提都沒提，那套號稱入門級的教材她自己看起來都暈乎乎，這個世界的奧術和她前世的奧數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讓人看不懂！自認自己是個聰明人，世界觀又強于這個有些原始的艾澤拉斯世界，可她依然看得磕磕絆絆，似懂非懂。
盜賊是沒前途的，法系才是王道，靠着半蒙半猜和腦洞大開，如今她剛剛掌握一個戲法，即使是這個戲法，依靠的也不是什麽奧術，而是她的手指，她的手指，特！別！靈！活！
法爺這條路連門都沒看見，毒藥和匕首依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自己學起來都這麽艱難，根本不指望兄弟會這些盜賊裏能鑽出來一個大法師，那絕對是做夢。
與其培養出幾個半吊子法師學徒，不如挑選品德相對來說還算過得去的盜賊，讓他們改行做戰士。
牧師、法師的培養遙遙無期，戰士倒是比較好訓練，算上原本兄弟會的那幾個戰士，加上庫爾森特種部隊新投靠過來的士兵，和走投無路的饑民。
最近重拳先生和醫師高魯斯就在負責戰士的訓練工作，裏外裏算起來，目前迪菲亞兄弟會的戰士已經突破了八十人，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始。
對于西部荒野來說，月溪鎮和迪菲亞兄弟會沒有關系，這裏就是一個平民們自發建立的準軍事組織。
西部荒野有三害，兄弟會、饑餓和無處不在的危險。
兄弟會在轉變，饑餓的問題也能靠糧食，或者說靠錢解決，無處不在的危險就比較麻煩了。
狗頭人、豺狼人、魚人，各種野獸，都是人類的威脅。
野獸沒什麽好辦法，只能派那些獵人去殺，殺一只是一只，帶回來還能給大家補充點肉食。
狗頭人好辦，食人魔這個種族好像天生就能奴役狗頭人，食人魔法師格拉布托克被她派出去統合狗頭人的礦井，之後全部拉到自己的金礦裏去挖礦，她缺錢，非常缺！
豺狼人的勢力很大，從北到南，一路走出西部荒野，到北方的艾爾文森林都有他們活動的軌跡。
豺狼人之前和兄弟會有點準盟友的意思，活動區域主要都在北方的哨兵嶺，現在是老騎士的麻煩，暫時還沒必要理會。
魚人則不同，這些家夥占據了西部荒野的整個海岸線，嚴重影響她和地精的船隊貿易，用大炮轟吧，有點浪費彈藥，彈藥也是要錢的，要是不理吧，他們一直騷擾你。
凡妮莎就派女牧師帶隊，領着五十個戰士加上一些負責偵查的盜賊和獵人去圍剿。
按照她的理解，女暗牧一個心靈尖嘯打亂魚人的陣型，随後人類戰士這邊來一波遠程打擊，最後長矛大刀上去砍，就完事了。
兩天後，女暗牧帶着五十多個士兵回返月溪鎮，勝利是勝利了，但離凡妮莎所謂的徹底清除還很遙遠。
“範克裏夫小姐，清繳魚人的行動不算順利，我們很難徹底剿滅魚人。”
“為什麽？”她很不解，士兵也算是經過了幾輪訓練，裝備都是長矛、皮甲，有獵人遠程支援，還有女暗牧帶隊，這還打不贏那些哇啦哇啦的魚人？
女暗牧也有點撓頭：“魚人的數量太多，而且一旦我們占據上風他們就會逃入大海，等我們走了，他們又回來，這個……”
凡妮莎聽懂了，這就是一個魚人版的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故事，自己的地道戰還沒發動，人家魚人就開始和自己打游擊戰了？
想把魚人完全清剿掉似乎不現實，這東西繁殖力強，又可以在大海裏存活，人類的戰艦再厲害也沒用，人類終究不屬于大海。
但要是放任不管也不行，魚人經常上岸騷擾人類，膽小的拿點東西，膽子大的直接殺人。
人類國度的慣例就是定時派人清繳，一年殺兩次，就像練兵一樣，今年殺完，來年換一批人來繼續殺。
“我會帶人多清繳幾次，只是效果未必如您所願。”女暗牧勸說得很委婉，實際意思也是希望她遵循舊例，別整什麽幺蛾子。
艾澤拉斯海岸線那麽長，魚人的麻煩不光是西部荒野有，任何人類國度都很煩魚人，可那些英明的帝王和睿智的首相們也沒辦法，你凡妮莎還能比他們更有辦法不成？
這種歷史老大難問題，饒是她用現代思維方式想了個遍，一時半會也沒找到好辦法。
送走女暗牧，她去找魚人廚師曲奇，想了解一些具體情況。
魚人廚師曲奇：“哇啦嚕哇呼嚕……”
凡妮莎：“……”
當初拿你丫沒辦法，現在咱有了！凡妮莎急忙叫來女法師，給自己加了一個語言通曉，認識魚人廚師兩個月，現在終于可以正常溝通了！
魚人廚師說起話來毫無條理，凡妮莎耐着性子慢慢聽，什麽老瞎眼管理所有魚人，斯拉克和布拉克這對魚人兄弟各自管理着北灘和南灘，什麽布拉克喜歡在沙灘上奔跑，他的兄弟，北灘管理者斯拉克就用他的英姿寫了一首名為‘奔跑吧，兄弟’的詩歌……
凡妮莎左手握拳，托着腮幫子，兩條長腿架在桌子上，看魚人廚師在那裏聲情并茂地朗誦魚人詩歌。
“嗚哇啦咯嗚啦哇啦哇，咕嚕伊呒嚕呀嗚，姆格拉咕嗯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這首‘奔跑吧，兄弟’可以說是辭藻樸素，甚至都樸素過頭了！全文都是什麽加油，跑吧，快跑之類的詞。
凡妮莎學着某家族第三代胖子的樣子，很敷衍地鼓掌，魚人廚師歡快得不行，還給她扔了一塊看起來頗為美味的蛋糕。
這家夥做的東西自己可不敢吃，她終于說起此行的目的。
第 25 章 平衡
顧問團直接受凡妮莎管理，他們九個負責兄弟會的人員招募、訓練、戰鬥等工作，平時內部有争議的話投票解決，少數服從多數。
五加四，人類這邊不會覺得自己勢弱，類人種族也擁有自己的話語權。
看起來架構很簡單，實際內情就複雜了。
老礦工約翰森、重拳先生和魚人曲奇這樣的老臣子，肯定和新加入的庫爾森特種部隊幾位有矛盾，憑什麽新來的和我們地位一樣啊，我們是老臣子！
理論上說，老礦工支持類人種族這邊，他們五票就能主導兄弟會的日常活動。
實際根本不可能，作為獨立個體，智慧生命彼此共事的時候很難按照種族來劃分陣營。
食人魔格拉布托克就對地精很不滿，地精攻破了莫什奧格山，哪怕那座山給他留下的都不是什麽好印象，他也不喜歡地精，這份不滿自然延續到赫利克斯.破甲身上，他們兩個有矛盾。
重拳先生瞧不起魚人曲奇，這份瞧不起在大範年代就有，指望固執如石頭的牛頭人改變思想？很難。
同樣，庫爾森特種部隊這幾位也不是一團和氣，女法師那個可笑的75年徒刑就是瘋癫時期的米蘭達和高魯斯判決的，同時她又對尼麥茲修士他們逃跑時沒叫上自己耿耿于懷，米蘭達女士在暴風城有未婚夫，她對尼麥茲修士的愛意也處于逃避階段，作風老派的高魯斯對米蘭達和尼麥茲這些年輕人的做事方法也有些看不過去。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凡妮莎手下的這個顧問團簡直是一盤亂麻，彼此之間很難找出兩個沒有矛盾的人，她很滿意！
和類人部下說‘凡我族類，其心必異，人類都不是好東西，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們’。
和人類部下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對異族要時刻保持警惕，能夠新任的只有彼此’。
靠着正反面的忽悠，顧問團徹底變成了她掌控兄弟會的一把鑰匙。
“兄弟會要做出改變，我們要争取更多人的支持，必須放棄之前的方針，我們要走在地面上，走在陽光下，我要重建月溪鎮。”在顧問團的會議上，她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兄弟會內部反對的聲音多多少少有一些，但在幾次殘酷的血洗後，他們也變得老實了一些，至少不敢明着反對。
光靠着七百多個盜賊打天下是不現實的，大範的那一套就是恐，怖襲擊，具有現代人靈魂的凡妮莎很反感，她要帶領兄弟會走出一條新路。
西部荒野不算數量繁多的魚人、狗頭人、豺狼人，在暴風王國的官方統計裏，這邊的正式人口大概在6000左右。
經過兄弟會這兩年的折騰，有大批常駐人口逃離這一區域，但同時外界也不太平，每年都有數量不算少的人類遷居到這邊，離開的和進來的人口差不多，現在應該還剩下5000人左右的樣子。
饑餓讓人瘋狂，哪怕聽說死亡礦井上方的月溪鎮在鬧鬼，隐約還有人猜測這裏藏着什麽大秘密，但饑餓的貧民還是冒着巨大的風險進入了月溪鎮遺址。
人到了吃土的地步，就沒那麽多顧慮了，加入強盜團夥可以，變成鬼也行，反正他們沒有選擇，都要餓死了，這個時候哪有餘暇去想未來的事啊。
顧問團希望收納這些貧民，凡妮莎也認可這個方案，她讓地精顧問赫利克斯.破甲又跑了一趟荊棘谷，從風險投資公司那裏收購了大量糧食，用來接濟這些貧民。
吃苦耐勞，經歷了遷徙中的諸多磨難，這些人都會是優秀的兵源，把他們組織起來，平時屯田，農閑時練兵，在外敵入侵的時候，一只西部荒野人民軍就能拉起來。
靠着西部荒野這點人怎麽對抗擁有21個軍團，又吸收了北方洛丹倫大量老兵，自身常駐精銳軍隊15萬的暴風王國，說實話她還沒想到對策，她前世只是個小白領，不是軍事家，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辦法，兵力太過懸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要兵源，盜賊就不是當兵的材料，她需要吃苦耐勞的農夫加入自己的部隊來當士兵，可兄弟會的名聲之前非常爛，人們不信任她，怎麽辦呢？
一方面她要重建月溪鎮，她需要讓這個小鎮再度運作起來，給外界的信號是一群饑民在這裏自發建立的一個據點，和兄弟會無關。
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底層民衆的渴求，他們不在乎什麽貴族和理念，只想吃飯。讓他們為了一頓飯就造反有點扯，但是兩頓飯、三頓飯呢？這時就會猶豫起來，一邊的暴風王國無視他們的生死，另一邊的兄弟會管飯，管飽飯，他們會用實際行動作出選擇。
明目張膽去人類聚集地拉人有難度，那位讓人尊敬的老騎士，新任治安官格裏安.斯托曼清楚兄弟會的存在，他靠着自己卓著的威望拉起了一只300人的民兵組織，凡妮莎必須避開他的視線，在暗處把人心再拉到她這邊來。
“下一階段的任務就是重建月溪鎮的武裝力量，我要顧問團利用你們的專業技能，盡量多的訓練戰士、牧師、獵人，單純的盜賊組織無法滿足我們向暴風城複仇的願望。”
離開死亡礦井，重新走到地面上，凡妮莎和自己的顧問團在月溪鎮昔日的鎮長辦公室開會。
這項工作目前正在慢慢展開，為此凡妮莎和風險投資公司取消了一個中型雇傭任務，并重新拟定合同，她委托地精用遠高于市價的錢，購買了大量的糧食和種子，無畏艦沒必要再造了，當初造艦剩餘下來的木材也沒浪費，全部用在月溪鎮的重建上來。
顧問團認可這個決議，不過女牧師米蘭達女士有些抱怨：“兄弟會的盜賊太過不堪，他們對聖光毫無感應，牧師的訓練我是沒辦法了。”
“所以我需要在哨兵嶺和整個西部荒野招收士兵，那其中一定有信仰虔誠的人。”凡妮莎嘴上堅定，實際心裏也沒譜……
第 24 章 兄弟會的新架構
一行人沒有立即回西部荒野，女法師艾茉斯.朱裏斯可能考慮到自己深入賊窩的安全問題，她要去收服一個水元素，作為自己日後的主要戰力。
這個時候凡妮莎才知道其中的內幕，她一直以為法師的水元素都是自帶的，沒想到還得自己去野外找？這也太low了！這是法師還是獵人？
“吉安娜女士天賦絕倫，不過即使是她，使用的水元素也是普羅德摩爾王室出動戰艦在深海捕獲的。”女法師給法盲凡妮莎同學解釋了一下自己這麽做的目的，不是自己水平低，而是大家都這樣。
“懂了！”凡妮莎右手拳頭錘左手心，她确實懂了。
水元素也是智慧生命，人家有名字，有階級。
不可能今天召喚一個張三，明天叫來一個李四，法師和水元素之間也需要一定的熟系才有配合可言。
這就跟火影裏簽訂契約，之後召喚通靈獸是一個道理，水元素和法師見個面，大家聊聊天，之後留下一個聯系方式，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master了！
吉安娜家大業大，有人幫她找水元素，找到的水元素肯定是特別強、特別适合她自身需求的那種。
凡妮莎雇傭來的女法師是個窮逼，之前混了那麽多年連個水元素都沒有，現在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去現場抓一個。
抓就抓吧，他們人手增多，相對就安全了一些，前後折騰三天，幫女法師在荊棘谷西方和一個叫奈亞斯的水元素強行打成共識，簽訂了主仆契約，這才完成全部任務，順利回返西部荒野。
此行收獲滿滿，帶有職業等級的人類就招募了四個。
年輕修士，神牧尼麥茲。
女牧師，暗牧米蘭達。
女法師，看起來準備走冰法道路的艾茉斯.朱裏斯。
鬧不清具體工作，據說繃帶玩得出神入化的老醫師高魯斯。
這四位都是從庫爾森特種部隊挖到的精英。
加上主動投效的地精赫利克斯.破甲，忽悠來的食人魔法師格拉布托克，充錢就能變強的投幣式群體打擊者，以及十五個精銳士兵，凡妮莎這次行動可以說是圓滿成功了。
她就像宋江一樣，出去溜達一圈，就找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新頭領來一起入夥！
壯大力量的同時，又分攤了老礦工那些元老的話語權，很好。
矮人薩滿和侏儒要回矮人主城鐵爐堡，兩人正好結伴同行，他們和凡妮莎在荊棘谷分開，一方走暮色森林、赤脊山的路線回矮人主城，凡妮莎他們則鑽地道，返回西部荒野。
回到死亡礦井的道路非常順暢，預想中較低幾率發生的叛亂并沒有出現，老礦工還在履行着他對範克裏夫家族的誓言，魚人代理船長曲奇牢牢把守着無畏艦，誰也不許接近。
一切都是那麽和諧，就是亡靈瘟疫的消息還是在小範圍內傳播開來。
指望盜賊和你共患難？做夢！凡妮莎回到老巢，發現這半個月裏，又感染了十多個盜賊，連帶着被咬死的，獲悉消息後逃跑的，裏外裏算下來，她的八百盜賊現在就剩七百出頭了。
剩餘盜賊不是不想跑，關鍵是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跑，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染了瘟疫，老礦工連番保證凡妮莎不是逃跑，而是替大家去尋找牧師，這才勉強安撫了人心。
“麻煩兩位了，先從老弱開始檢查吧。”為了樹立自己關心部下的優秀形象，凡妮莎回到死亡礦井就帶着兩個牧師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整治工作。
盜賊的人要檢查，理由是防止他們感染亡靈瘟疫，他們的武器裝備、私人物品也要檢查，理由同樣是防止感染亡靈瘟疫。
這一整治确實找出很多問題，暴風城的奸細、哨兵嶺老騎士派過來的奸細、軍情七處的奸細、拉文霍德莊園的奸細、辛迪加的奸細，零零散散又抓出一大堆隐患。
這次她沒殺人，實在是手下的人太少了，也為了給新投靠的幾人一個好印象，她把奸細都挑選出來，你們不是喜歡西部荒野嗎？有好日子不過，跑我這邊來玩間諜游戲，行，成全你們，挖礦去吧！地精風險投資公司那邊的催賬員一天來三個，凡妮莎只能把被兄弟會控制的兩個金礦重新開啓，挖吧！
歷經一個月的整治活動，迪菲亞兄弟會在凡妮莎眼中算是煥然一新了，大範時代的粗放式管理得到糾正，這個組織在即将跌入懸崖前被她往回拉了一小步。
凡妮莎念念不忘的法術學習也提上了日程，來去如風的盜賊說起來好聽，實際死起來也快，游戲裏都得叼着血瓶打怪，別說這個現實世界了。
食人魔首領那裏黑下來的魔法筆記她一點都看不懂，她認為自己缺乏基礎。
為此，女法師用重金幫她從達拉然法師議會購買了一套號稱是初級版的教材。
之後就到了凡妮莎懵逼的時間了。
“奧術？空氣裏有這個東西？我怎麽感覺不到！？”
女法師勸了她好幾次：“凡妮莎小姐，你太急躁了，即使是天賦最強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小姐也花費了三個月才感受到奧術的存在，你這剛兩天，別急，慢慢來。”
自己能不急嗎？未來的災難一個接一個，掌握不了法師的傳送術，她就沒安全感！
學法術學得腦袋都大了，她只能和時間賽跑。
這期間倒是有一個好消息，重拳先生在兩位牧師和高魯斯這個醫師，以及凡妮莎的幫助下，總算擺脫毒素的侵蝕，重新恢複了健康，牛頭人性格憨厚，認死理，對範克裏夫家族忠心耿耿，她沒道理不接納，好歹是個中階戰士。
努力感應奧術的同時，凡妮莎開始對迪菲亞兄弟會進行內部整改，對整個組織的權利架構也進行了重新規劃。
她在兄弟會和自己之間添加了一個負責日常管理的顧問團。
尼麥茲修士、女牧師米蘭達、女法師艾茉斯.朱裏斯、醫師高魯斯，加上老礦工約翰森，這五位人類都是她顧問團的一員。
地精赫利克斯.破甲、食人魔格拉布托克、魚人代船長曲奇、保镖加巡邏隊長重拳先生，這四位類人種族同樣加入她的顧問團。
第 23 章 收獲滿滿
相比地精和食人魔，尼麥茲修士和米蘭達女士就要溫柔一些，他們一個使用聖光，用聖光的沖擊力打倒士兵，一個用源源不絕的暗影能量把士兵周圍空氣抽離，硬生生憋到暈厥，大家各顯其能，看到一個打暈一個。
士兵臉上沒寫名字，叢林作戰，衣服的款式都差不多，凡妮莎他們幾個也不知道自己打暈的都是誰，一切都看天意。尼麥茲修士和米蘭達女士倒是認識自己的前同僚，但他們都是特別善良的人，一視同仁是一個牧師的基本準則，做不到小兵死在眼前自己不管，轉身去救領導的事。
他們異常忙碌，經常是打暈兩個，然後趕緊運到外面藏好，之後再跑進去尋找新目标，打暈，再運出來，如此循環往複。
營地內完全是一場混戰，随着庫爾森特種部隊的人數快速降低，他們開始從外圍深入內部，凡妮莎用煙霧彈幫幾人做遮掩，來來回回折返三趟，也就搶救回來二十多個士兵和囚犯。
是的，這裏有囚犯，庫爾森特種部隊不光是尼麥茲修士他們還能保持清醒，也有幾個頭腦清醒但是腿腳不那麽利索的倒黴蛋被抓住了，如今全被凡妮莎他們營救了出來。
這其中有蠻錘部族的矮人薩滿，貝爾林.燃翎。
肯瑞托議會的人類女法師，艾茉斯.朱裏斯。
以及侏儒學者，名字很長的奧斯伯恩.奧布諾提斯。
這三位都被判決有罪，暴風城的當權者不知道庫爾森特種部隊的長官瘋了，他們認可了對三人的審判結果，現在在官方文件上，三人都是罪犯。
其中矮人薩滿以擾亂治安的罪名判處有期徒刑50年。
人類女法師拒絕聽從上級命令，有期徒刑75年。
至于嘴賤的侏儒最慘，因為話太多，被判處有期徒刑130年。
很可笑的罪名，但作為統治機構的暴風城認可了這份判決，那麽三人就是罪犯。
矮人薩滿和侏儒不在乎這份判決，你們人類的法律能管到我們？我們回家就不出來了，你們還能去矮人主城抓人嗎？
他們拒絕了凡妮莎的招攬，兩個矮墩墩的家夥現在對人類滿滿的都是不信任。
女法師不行，達拉然雖然是一個獨立國家，但也是人類的一份子，她只是接受議會管轄的一名小法師，法師議會不可能為她去硬頂暴風城，跑回自己國家的下場就是被再次押回暴風城受審。
75年刑期？她根本活不到刑滿釋放的那一天。
在自由和律法間猶豫許久，最終在女牧師米蘭達的勸說下，女法師還是答應了凡妮莎的招攬，同意去西部荒野暫住。
矮人薩滿和侏儒雖然沒有答應去什麽西部荒野，但也願意幫助尼麥茲和米蘭達他們救治那些幸存者。
熟能生巧，加上幾個法系一起幫忙，被救出來的二十多個士兵一天後就都恢複了理智，而那件史詩級魔法道具心靈之眼也在最後時刻碎成了粉末。
米蘭達女士之前特意指出的什麽庫爾森之劍、庫爾森之眼都不在幸存者當中，十之八九已經死在營地的混戰當中了，倒是那個醫師、藥劑師高魯斯被他們救了出來。
高魯斯并不年輕，他歲數很大，留着地中海式的發型，在這個四十歲就算高壽的時代，一個頭發和胡子都花白的老人還是值得尊重的。
老高的醫師職業讓凡妮莎有點看不懂，說他是牧師吧，他感應不到聖光，說他是戰士吧，他又不上陣殺敵，只負責給傷兵打繃帶，就連戰馬吃壞了肚子都可以找他治療，工作範圍非常雜。
平時研磨草藥，配置各種藥劑，戰鬥中逼急了他還能施放巨魔薩滿的招牌技能閃電盾，也鬧不清這具體是個什麽職業……
老高資歷很老，他經歷過艾澤拉斯迄今為止的所有大型戰役，第一次獸人戰争，第二次獸人戰争，以及最近的亡靈天災加燃燒軍團，混合雙打的第三次戰争。
老頭和米蘭達女士的情況一模一樣，心中良知無法讓他睜着眼睛說瞎話，但又不想回去背鍋，背負着恥辱被絞死。那些死于非命的士兵需要一個解釋，或者說需要一個背鍋的人選，誰來對這起事件負責？
你說是食人魔幹的？有證據嗎？這個食人魔在哪呢？
背鍋的不能是國王，也不會是貴族，只能是他們這幾個軍銜最高的人。
你說你當時瘋了，現在已經恢複清醒了？誰信啊！少廢話，先絞死再說！
老頭活了五十年，但他還不想死，能活過三次大戰，就知道他的求生欲有多強了。這三次戰争中的大部分時間裏，人類都是被打得丢盔棄甲的那一方，作為一個屢敗屢戰的老兵是怎麽活下來的？他依靠的肯定不是榮譽感和勇氣，榮譽感強的早死了，能活到今天，就靠着一個字，跑！
有危險，跑，有敵人，跑！
在凡妮莎再度亮出自己只針對國王，不針對百姓的大旗後，他也半推半就地入夥了，不過他有言在先，只接受凡妮莎的雇傭，和兄弟會無關，是完全私人顧問性質的雇傭關系，和加入抵抗組織還不一樣。
凡妮莎也希望有獨立于兄弟會之外的力量接受自己控制，兄弟會在她未來的版圖中會逐漸降低地位，雙方一拍即合，愉快地達成了合作意向。
剩餘二十多個幸存者都是精銳士兵，這其中有戰士，有盜賊和獵人，以獵人居多，一共十二個獵人。他們在軍隊裏有統一的稱謂，叫斥候。
這些人不得不說都是精銳，頭腦很靈活，在弄清自己目前的境地後，一小部分人準備回去隐姓埋名，繼續過自己平民百姓的日子。他們都是大頭兵，不算引人注目，換一個地方生活，根本不會被發現，剩餘十五個庫爾森特種部隊的士兵接受了凡妮莎的雇傭。
這其中戰士五個，獵人九個，盜賊一個，不過都是普通人，按照職階劃分都是見習階，頂多算是訓練有素，看不出多少潛力，只能作為她未來軍隊裏的低級軍官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