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2 章 怒之煞
暴風王國進駐破碎群島，部落支援贊達拉帝國，這些事都沒有影響到凡妮莎的心情。
她最近過得很開心，熊貓人的熱情好客讓她異常舒服，白天聽熊貓人僧侶講述一些關于淨化內心陰霾的經驗，吃飯的時候聚在一起吹牛喝酒，晚上偶爾和青龍小姐姐出去遛彎。
在搜索中，她們又找到了一個煞魔。
“這是怒之煞，我得到的消息是它從影蹤禪院內逃跑，沒想到會躲藏在這裏。”
青龍小姐姐帶着她四處轉悠，別說還真有收獲，她們在群山當中，找到了一大團半固态的黑煙，在感受到她們的視線後，這團黑煙就變成了煞魔，由智慧生命怒氣構成的怒之煞。
“怒之煞非常可怕，它會無限放大你心中的怒火，你确定要直接面對它，不預先做一些準備嗎？”青龍問道。
對這家夥凡妮莎還是挺有把握的，這家夥比之前的疑之煞好對付。
自己的缺點或許有一些，有遲疑、有恐懼，但凡妮莎對自我的認知中，她基本就沒什麽憤怒的情緒，僅有的那一點憤怒也在使用橡木戰斧的三次經歷裏發洩出去了。
她輕松地擺手：“放心吧，這種東西我十五分鐘就能砍死一個，我現在對怒火的控制還是很有經驗的。”
在看到凡妮莎後，怒之煞似乎想引動其中的能量，變成純粹的怒火，可它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
怒之煞在快速變形，它似乎想把自己的怒火借助敵人心中的陰霾全部釋放出來，很快它就變成了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的樣子，似乎這就代表了凡妮莎自己的憤怒，可在模仿出一個外形後，它的變形速度就越來越慢。
缺乏元素的支持，缺乏元素核心，作為艾澤拉斯最古老的生命體，炎魔之王的生命結構不是那麽好模仿的，怒之煞模仿的結果就是模仿出一個外形。
“大範代表自己的疑惑，拉格納羅斯代表憤怒？”凡妮莎現在對這些煞魔也有了不少的理解，它們都是內心某些陰暗面的具現化。
從外界的視角看，煞魔一直沒變，只有被煞魔關注，或者進入煞魔一定範圍內的智慧生命才能看到自己心中的某些特殊人、或特殊事物。
理論上說，普通人也能依靠自己的意志打敗煞魔，但那只是理論，實際不到一定層次，煞魔不用分析、催生負面情緒，靠着精神沖擊就能擊殺普通人。
現在？怒之煞只能感應到她的怒火和火焰有關，并結合凡妮莎自身特點與過往記憶，弄出來一個似是而非的拉格納羅斯影像，之後強行往火元素生命的形态上轉。
憤怒催生火焰，火焰中誕生新的生命，之後強行凝聚元素核心，怒之煞的思路并沒有錯，實話實說，它模仿得也很到位，但它忽略了元素生命間低級元素生命服從高級元素生命的本能。
對于低層次的火元素生命，凡妮莎有着碾壓般的權柄，根本沒用十五分鐘時間，她提着白銀之手戰錘，三下五除二，就把怒之煞給砸成了碎片。
“咦？這是啥？”當怒之煞化成飛灰後，從它的軀體內，鑽出一條比青龍小姐姐玉珑小很多的龍。
這也是東方龍的造型，完全由精神力實質化的軀體，隐約透着白光，身體外則是和怒之煞顏色差不多的黑色鱗片。
“這是祥龍。”青龍小姐姐解釋了一句。
凡妮莎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在她看來，祥龍的生命結構很獨特，應該是介乎于野獸和靈魂獸之間的一種特殊生物。
“正好我也飛累了，你帶着我飛吧。”凡妮莎直接把這條祥龍當做了自己的坐騎，她不擔心引起青龍玉珑的惡感，熊貓人那邊都弄出祥龍騎士團了，這說明青龍就不在意這種事，甚至還有點鼓勵的意思。
“好的，主人！”被命名為神聖瑪瑙雲端祥龍的小家夥很乖，比她的前輩，什麽鳳凰、黑龍之類的聽話多了，聲音也糯糯的，像是個小姑娘。
“善待她，她曾經在怒火中迷失了自己，你把她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她非常親善你。”青龍小姐姐囑咐道。
“放心，跟着我肯定不會吃虧，誰敢動我的坐騎，我就弄死他！”
凡妮莎只感覺自己心中積壓的陰霾随着怒之煞被打死又消散了一小部分，泰坦之力中的疑惑和憤怒也全部借助煞魔的特殊存在形式而清除，毫無疑問，她又往前邁出了一步，同時自身的心境也得到了有效提高，她對其餘那幾個煞魔更加期待了。
……
整個黑門28年的8月，凡妮莎都在潘達利亞度過。
月底的時候，曾經的老朋友，熊貓人傳奇武僧，陳.風暴烈酒也來到了潘達利亞。
老友見面，又是一陣胡吃海喝，凡妮莎還跟着老陳奪回了風暴烈酒家族的釀酒廠，并利用她和青龍寺的良好關系，幫老陳擴建了風暴烈酒釀酒廠。
老陳很強不假，但他出生在迷蹤島，對潘達利亞這片迷霧大陸來說，他也是外鄉人，兩個陌生的人類不可能一見面就成為生死之交，兩個熊貓人也一樣，老陳在這片大陸，關系網還不如凡妮莎呢。
對潘達利亞來說，他們都是外鄉人，頂多就是老陳這副熊貓人的外貌天然帶着點親善，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您請跟我來。”青龍寺大賢者易風現在對凡妮莎越來越恭敬了，她隐約知道這個外鄉人天天半夜不睡覺，和青龍出去浪，她想用神的尊稱，但被謹慎的凡妮莎拒絕了。
“我們青龍寺聯系上了影蹤派，他們有煞魔的重要線索，不過他們非常神秘，潘達利亞的很多平民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即使對我們來說，他們也像是籠罩着一層迷霧。”熊貓人大賢者很熱心，最近一直在利用自己的關系四處奔走。
她引領凡妮莎來到青龍寺的側殿，此時側殿的蒲團上，有一個一身黑色布衣，頭戴鬥笠，紅巾遮面的熊貓人正靜靜地坐着冥想。
第 601 章 各自的目光
在青龍寺的幫助下，洛丹倫和翡翠林，以及四風谷的數十個村落建立了和睦的貿易關系。
熊貓人的武僧不用武器，但不是說普通人不用武器，普通人種地墾荒等工作也需要大量的鐵器，偏偏他們的礦産并不豐富，又不想破壞環境，願意擔任礦工的熊貓人更是少之又少，一來二去的，鐵器在他們這裏十分罕見。
洛丹倫控制着刀鋒山和諾森德，境內有大量的鐵礦，即使不動用本土的礦産，也能夠滿足潘達利亞的所有需求。
雙方以物易物，用潘達利亞的糧食換洛丹倫的鐵器。
各種各樣的農具、工具和刀劍被卸下船，胡蘿蔔、南瓜、卷心菜和大量農作物被運上船。
洛丹倫的蔬菜種類獲得極大豐富，饑荒的問題也能有效緩解。
……
洛丹倫在海外開展貿易，獲取了不少的糧食，這種消息根本瞞不住，很快就被軍情七處的盜賊打探到了。
瓦王對此倒是沒什麽特殊想法，人家買來的糧食，他總不能去搶吧？
他的正義感不允許他這麽做，更何況他是國王，不是海盜。
派遣和凡妮莎私人關系不錯的胖大臣去洛丹倫商談，看看能不能買一部分糧食回來，從洛丹倫到暴風王國，從聯盟到部落，大家現在都缺糧。
阻止戰争進一步爆發的不是薩爾，而是食物。
在洛丹倫登陸潘達利亞的一個月後，也就是黑門28年的8月初，瓦王率領兩萬大軍登陸破碎群島的蘇拉瑪。
聯盟和部落的戰鬥終究沒有徹底爆發出來，雙方如今在外域還能進行某種有限度的合作，這就導致暴風王國還要在外域部署一部分軍隊。
他們能夠抽調出的軍隊不多，糧食問題無法解決，更無法動員太多的軍隊，兩萬人已經是如今的極限了。
兩萬人類軍隊，這對蘇拉瑪來說已經是大軍了。
暴風王國和蘇拉瑪正式結盟，和洛丹倫的方針差不多，也是糧食換鐵器，夜之子把積存的糧食賣給暴風王國，算是暫時緩解了一部分糧荒的問題。
不過夜之子畢竟是精靈，天生的就沒什麽種地天賦，他們對于農作物的培育也遠遠比不上熊貓人，兩者在土地面積和種地熱情上有着極大的區別。
蘇拉瑪的土壤中奧術能量過多，更無法和潘達利亞四風谷這種一年四熟的肥沃土地相比。
蘇拉瑪面積小、土地貧瘠，但畢竟有萬年積累，幫助暴風王國度過難關還是可以的，糧食問題是一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收獲。
現如今，在暗夜精靈中立的情況下，血精靈親善洛丹倫，夜之子親善暴風王國，這似乎又達到了某種程度的平衡。
大量法師、魔劍士加入聯軍當中，這極大加強了暴風王國的軍隊戰鬥力。
結盟的好處不少，不過問題也有很多。
破碎群島的幾個區域都不大，真正能讓暴風王國下手的地方并不多。
蘇拉瑪本身就是夜之子的城市，這是盟友。
阿蘇納的地理位置不錯，靠近海岸，物産也足夠豐富，不過這裏牽扯到很多暗夜精靈的隐秘，暴風王國要是過度開發，一定會引起精靈們的惡感。
阿蘇納只能在沿海地區建造兩到三個據點，無法深入內陸。
瓦爾莎拉更別提，那是德魯伊的聖地，是瑪法裏奧、泰蘭德和伊利丹最初遇到塞納留斯的地方，還有月神艾露恩神殿，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夠讓人類駐軍的地方。
瓦王閑暇時分也對伯瓦爾抱怨：“我的兄弟，你說我去兼職個德魯伊還來得及嗎？”
伯瓦爾知道他是開玩笑，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德魯伊的勢力很大。
看起來似乎人不多，內部派系又一大堆，實際在艾澤拉斯做點什麽事，根本就繞不開德魯伊。
和只接納人類的聖光教會相比，德魯伊的塞納裏奧議會稱得上是多種族大融合的一個群體了。
“來不及了，你根本就不是那塊料。”伯瓦爾不在意地說道。
瓦王也知道這一點，他曾經就這個問題隐晦地詢問過好友布羅爾.熊皮。
布羅爾.熊皮倒是沒有什麽嘲笑、諷刺的意思，他很耐心地把瓦王觀察了一遍，認為他和荒野半神中的狼神戈德林會很契合，或許可以從狼神祝福上試試。
兼職德魯伊是私事，開拓海外商路才是公事。
阿蘇納、瓦爾莎拉和蘇拉瑪都不合适。
至高嶺的牛頭人他認為可以争取，整個聯盟內部現在都希望把牛頭人拉到己方陣營當中來，凡妮莎那邊在凄涼之地駐軍，時不時就派遣她的全權代表牛師兄去拉關系，瓦王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至高嶺的牛頭人開戰，他最後選擇的開拓地就是風暴峽灣，這裏居住着一些遠古時代，從北方諾森德渡海而來的維庫人。
暴風王國準備奪取風暴峽灣，作為己方的一個海外基地。
……
聯盟把目光對準大海，部落大酋長加爾魯什也沒閑着，在擊敗了野豬人，收獲了大量食物後，他接納了從暮光高地跑來投靠部落的龍喉氏族。
瘋狂崇拜加爾魯什，并願意為他去死的女獸人傳奇戰士紮伊拉在橫渡無盡之海的時候巧遇贊達拉巨魔帝國的戰船，贊達拉對部落表達了一定程度的善意。
大災變對贊達拉來說完全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根本沒明白怎麽回事呢，大量海島就被海浪淹沒，這個強盛巨魔帝國的版圖直接縮水了一大半，海軍、陸軍都損失慘重，原本只是小弟的蛇人有了異動，原本只是鄉下人的鮮血巨魔也對贊達拉巨魔的統治發起挑戰，這個古老帝國內憂外患，此時急需外人的協助。
部落準備支援贊達拉帝國，彌補因為牛頭人離開而造成的兵力缺口。
加爾魯什和鏽水財閥的地精貿易親王加裏維克斯達成協議，貿易親王會派遣戰船，運送部落士兵去贊達拉。
暴風王國在布局破碎群島。
洛丹倫則忙着和潘達利亞進行遠洋貿易。
一時間，整個艾澤拉斯似乎都進入了大航海時代。
第 600 章 夜游
熊貓人大賢者挺意外，按照他們的典籍記載，想消滅已經成型的疑之煞，即使是意志最堅定的武僧也需要嘗試好幾次，并且花費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淨化。
可凡妮莎進去後，前後不到一個小時，這速度快得吓人。
她不知道凡妮莎留手了，否則速度更快。
洗淨了一些心中陰霾，自己的意志堅定了不少，加上凡妮莎也沒有再裝那副文質彬彬的聖君形象，獨屬于半神的威勢露出少許，這讓熊貓人大賢者驚訝不已。
“你……您已經走上成神之路了？”
在神這個問題上，凡妮莎很慎重，不敢胡咧咧，可能對熊貓人來說，半神就等于神，但對她來說，這還差得遠呢，她離真神的距離，比一個普通人到半神的距離再乘十倍還要遠。
“不，我只是剛剛踏出了一步而已，我需要熊貓人的幫助。”她的回答很誠懇，都是真心話，但在熊貓人大賢者來看，她就是太謙虛了。
“您是想繼續挑戰煞魔？挑戰這些已經成型，并具有強大蠱惑能力的煞魔？”
她試探着詢問，凡妮莎點點頭：“沒錯，你告訴我這些……呃，這些煞魔的位置，我替你們把這些怪物都解決掉。”
熊貓人大賢者張着嘴巴，圓滾滾的臉上帶着驚訝。
冒着巨大的風險幫助熊貓人消滅煞魔，外鄉人都這麽熱心嗎？這麽好的外鄉人請給我們來一打！
她點頭答應替凡妮莎傳遞消息。
潘達利亞很大，在帝國結束，進入村落自治時代後，各地村落之間的交流并不頻繁，很多熊貓人一輩子也沒出過村，根本不知道自己腳下的土地有多麽廣大，只有寺廟勢力有着更加超然的視角，憑借他們互相間的情報共享模式，才能找到煞魔的出現地點。
煞魔從來沒有在潘達利亞消失過，它們一直都在，死亡之翼的破壞，讓潘達利亞的迷霧慢慢散去，外界那巨大的負面情緒也加快了煞魔的誕生速度。
翡翠林的煞魔不是開始，自然也不會是結束。
打敗疑之煞，順手救出錦魚人賢者，凡妮莎正式完成委托。
在錦魚人的村莊和廬山長老吹牛聊天，喝了一肚子大麥茶，随後她就返回新布瑞爾。
夜晚時分。
潘達利亞的夜色很美，植被茂密，自然氣息濃郁，即使凡妮莎不是什麽正經德魯伊，她也能感受到熊貓人與自然、與腳下大陸之間的和諧。
“你好，尊敬的朋友。”一個清亮的女聲在凡妮莎耳邊響起，她毫不意外地睜眼看去。
一條蜿蜒百米的天青色巨龍出現在她的窗前。
和艾澤拉斯那種大蜥蜴一樣的巨龍不同，這條龍更像是前世印象裏的龍，身似蛇形，頭部像是鱷魚，有鹿角，下颚處飄蕩着兩根銀色長須。
“看來你也走出自我懷疑的循環了，想太多有時候并不是好事，恭喜你。”白天戰鬥的時候，凡妮莎就發現這位半神的存在了，只不過當時人多眼雜，對方沒有顯露行跡，她也沒有開口提醒。
青龍寺供奉的半神，毫無疑問就是這位青龍。
這是一位和魯克瑪她們性質差不多的荒野半神。
單純說能量，凡妮莎和她們差不多，只是心境修為不夠，這個東西有點唯心，但不能說不存在。
“這裏有點擁擠，能出來說嗎？”青龍小姐姐的聲音稍稍有點不自在，在人類風格濃郁的建築內讓她很不适應。
“行。”凡妮莎點點頭。
她翻身跳出窗戶，跟随着青龍飛向天空。
大地之力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昔日全身火紅的火焰獵鷹如今變成了全身金黃色的巨鷹。
說是大地的顏色可以，說是黃金的顏色也行……
金色的羽毛熠熠生輝，翅膀抖動，就好像是夜空中的一個太陽。
光明的屬性不可避免，無論是魯克瑪還是魯拉，都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她也沒有特意排斥，純粹到極點的東西是不存在的，不沾染光明，那就要涉足一些黑暗，對她來說，還是光明更好一些。
金色巨鷹的體型和青龍差不多，她們一起翺翔于潘達利亞的天空之上。
“你很像我們，就像是一位活生生的至尊天神。”青龍觀察了一下她這個金色巨鷹的造型，緩緩說道。
至尊天神就是艾澤拉斯通常意義上說的荒野半神，這對青龍來說已經是最高級的贊譽了。
“不過，你并沒有達到圓滿的程度。”青龍補充了一句。
這點凡妮莎自己也能發現，她這個金色巨鷹的顏色并不純正，總能在羽毛間看到一星半點的灰霾，并不像青龍那樣通體淺青，毫無瑕疵。
“是的，我還需要一些學習與自我認知。”
“那對潘達利亞來說也是好事，我們的目标一致，曾經我也指點過少昊，但我認為你不需要我的指點，你有自己的道路。”
青龍和金鷹一邊聊天一邊在天際翺翔，夜晚的潘達利亞十分沉靜，但從高空浏覽，卻能看到一些零散分布的灰黑色氣旋。
“潘達利亞病了，外來的災劫打破了這裏的沉靜。”青龍滿懷傷感地說道。
這點凡妮莎很清楚：“是死亡之翼幹的，他對艾澤拉斯造成了難以想象的災難，我們擊殺了他，我也繼承了他的一部分力量，但破壞已經造成，我們只能盡力補救。”
“潘達利亞會遠離戰火嗎？”
“……我不敢擔保，黑暗的滋長并不以我個人意願為轉移，但我會盡力幫忙。”
“希望如此吧。”
青龍語氣溫柔，她願意分享潘達利亞的歷史，凡妮莎也願意聽，兩人對彼此的觀感都不錯。
翌日清晨，青龍寺的大賢者趕到新布瑞爾，她代表翡翠林青龍寺，正式對洛丹倫的到來表示歡迎。
凡妮莎就知道和青龍的懇談是有效果的，寺廟勢力已經初步接納了洛丹倫，這對他們來說是極為成功的一步。
雖然淨化心靈很重要，但到了她這個層次很多時候并不用特別着急。
按照熊貓人的觀點來說，那就是緩下來，不時停下腳步想一想過往，對未來是有好處的。
第 599 章 心靈的淨化
凡妮莎其實和大範真心不熟，她穿過來的時候，大範已經挂了。
不過她對上古之神還算是有所了解，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瞎想，那沒意義，只會單方面放大自己的心靈漏洞。
要不就用荒誕來武裝自己的頭腦，反向對抗虛無，要不就用意志強化心靈，抵禦誘惑，除了這兩種辦法，就沒有再多的途徑了。
煞魔有點上不了臺面，但本質還是上古之神的那一套。
“埃德溫.範克裏夫，你不在這裏，我也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已經死了，她就死在你眼前。”凡妮莎很難得地說了一句真心話。
痛心、悔恨、怨毒和殺意，種種情緒出現在大範身上。
“惡魔！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就見大範的身影瞬間變得快如閃電，手中匕首直刺凡妮莎的咽喉。
凡妮莎輕咦一聲，大範的暴起發難不意外，她只是奇怪對方的招式。
這招雙腳好似脫離地面，奔跑中無視空氣的阻力，并且會造成某種無法被鎖定的感覺，這是疾風步啊！大範生前會疾風步嗎？
凡妮莎取出弑君者，反握匕首，把對方的直刺輕松架開，大範的應對再次出乎了她的預料，這個生前并沒有達到傳奇階的盜賊在原地留下一個鏡像，瞬間出現在她背後。
“這次是鏡像？這不都是我的能力嗎！”對于劍聖的一系列能力極為了解，看到鏡像的瞬間，凡妮莎就扭腰擺臂，手中匕首向着身後揮去。
“當”的一聲脆響，弑君者的左手匕和大範手中的殘酷倒勾砍在一起，雙方平分秋色，打出點點火星，誰也沒占到便宜。
“哈哈！——”凡妮莎笑了起來：“這就太假了！殘酷倒勾根本就沒這麽強。”
她的動作開始加快，對方也加快了攻擊速度。
和她預想的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
這個根據質疑而衍化出來的煞魔确實放大了她心中的懷疑，化身的大範用她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解析并使用了她的很多能力，但只限于物理系，不可能打着打着大範就變成一只熊什麽的。
不過這個大範體內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和虛空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似乎是某種特別唯心的力量，它可以用這種力量強化自身防禦，同時加固武器，并提升攻擊力與速度。
除此之外，它還會一些凡妮莎不會的招式。
按照她觀察，有點像是熊貓人武僧的招式。
原本她準備用大招，聚攏黃沙，把對方秒掉，可凡妮莎和這個大範對拼了十多招，她意外地發現體內的泰坦之力出現了一絲新變化。
她現在體內的泰坦之力泾渭分明地分為兩部分，得自守護者阿紮達斯和卡茲格羅斯之錘的那一百五十個單位泰坦之力可以運轉自如，怎麽用都行，但之後靠着巨龍之魂從死亡之翼體內吸出來的那一百五十單位就讓她有些傷腦筋了。
這部分能量運轉起來非常遲滞，經過半年的吸收與轉化，大方向上看，這部分能量已經不抵制她了，可要像純潔泰坦之力那樣靈活使用，那還差得很遠。
和大範戰鬥，她就發現那後一百五十單位的泰坦之力有了一絲輕微的松動，變化很小，但絕對有變化。
她的心中浮現出疑問，現在和自己對戰的是誰？是疑之煞？是大範？還是借助精神力，某種意義上複生的死亡之翼殘餘？
自己在和誰打架呢？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她又和那個大範過了十多招，并利用自己更勝一籌的速度，砍斷了對方一條手臂。
嗯？她立刻發現體內泰坦之力有了明顯的松動，這個設想大致看來是對的。
一個小時後，凡妮莎重重吐出一口氣，她面前的大範已經被砍死了。
她沒用太超常規的力量，只是靠着自身的武藝，用稍微強一線的力量、速度和反應力和那個大範周旋，并最終成功擊殺了對方。
擊殺後，只覺得渾身一陣清明，那是一種在體力、精神力之上的愉悅與輕快。
如果是潘達利亞的武僧，他們或許會利用這個時機進行某種心靈上的頓悟，凡妮莎不在意什麽頓悟，到她這個地步，即使想破腦袋，也悟不出什麽東西了。
她在意的是泰坦之力。
暗自調動體內的力量，稍微實驗，立刻發現了不一樣。
她手指虛引，寺廟磚縫間的泥沙全部彙聚在一起，按照她的念頭，最終變成了一個類似于彩虹小馬一樣的東西。
“不錯，不錯！”她還算滿意，盡管她的初衷是捏一條前世的龍……
這個幻象大範和真實的大範一樣，都是窮鬼，根本沒給她留下什麽戰利品，青龍寺的主殿裏只剩下一大團黑了吧唧，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黑灰。
疑之煞已經被她幹掉了，或許五十年，或許八十年，吸收了潘達利亞智慧生命心靈中的疑惑，它還會重生，但那就和凡妮莎無關了。
她打量着地上的黑灰，記憶裏潘達利亞還有幾個類似的家夥，是七個還是八個？她覺得自己可以一一挑戰一遍，做好事之餘，還能剔除泰坦之力中的雜質，淨化自己的心靈。
原本只是想來潘達利亞占幾塊地盤，交易一些糧食，現在有了更加重要的事。
輕松救出錦魚人的賢者馬裏，又去青龍寺的另外一處側殿，營救出熊貓人游學者石步。
凡妮莎一只手一個，拽着這兩位的腳脖子，輕快地走出青龍寺內殿。
“這個錦魚人在嚷嚷着用洪水淹沒翡翠林，那個游學者一直在和他書籍裏的故事較勁，內殿裏就他們兩個還活着了，其餘的人……”這兩位都被她打暈了，到寺廟外，交給青龍寺的僧侶，讓他們施救。
“煞魔比我預想的還要邪惡，請務必告訴我這種怪物的行蹤，它們能夠淨化我的心靈，我現在感覺十分輕松，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凡妮莎看到熊貓人大賢者就一臉的驚嘆。
她絕口不提泰坦之力，而是說起了熊貓人最關心，也最喜歡聽的修心問題。
第 598 章 煞魔
凡妮莎完全沒把這話當真，她說出自己的目的：“錦魚人希望我營救他們的賢者馬裏，請告訴我要怎麽做？”
熊貓人的大賢者忍不住一陣猶豫，熊貓人這個種族非常善良，也很樸實，他們不會出現什麽‘讓外鄉人去試探一下青龍寺內的危險，我們在外邊撿個便宜’這類想法。
大賢者易風連連搖頭：“作為青龍寺的一員，我感到十分羞愧，但我們寺廟內封印的一個遠古怪物已經破印而出，這也是我們只能守禦寺廟外圍，無法深入的原因，我們已經無法進入寺廟深處了。”
凡妮莎不置可否的點頭，她心裏很清楚寺廟中封印的怪物是什麽，更清楚破封的原因，這都是死亡之翼大災變引發的一連串後果。
她輕笑一聲：“怪物？我在我的國家已經斬殺了無數怪物，就連這個世界之外，宇宙的另外一端，都有很多生物聽過我的名字，大賢者，盡管放心，你可以把這件事交給我，我答應錦魚人，替他們解決這個可以滅族的怪物。”
易風大賢者的熊貓眼裏全是不相信，她覺得凡妮莎在吹牛，什麽宇宙另外一端，那是哪啊？
不過她把廬山長老給青龍寺的介紹信仔細看了一遍，她試探着詢問：“您……您是某位皇帝？”
凡妮莎連忙拒絕：“不，不，在我們的國度，已經超過兩千年沒有出現皇帝了，我只是國王。”
熊貓人大賢者易風輕輕嘆氣：“我們也沒有皇帝了，熊貓人帝國再也無法恢複昔日盛景了。”
你們要是有皇帝，我就不來了！
如果這裏是一個統一的國家，根本無法接納洛丹倫的這種‘幫助’，雙方打起來的幾率高達九成。
熊貓人的傳承并不弱。
熊貓人的末代皇帝少昊能夠化身成籠罩潘達利亞上萬年的迷霧，毫無疑問也是一位半神級強者，這位半神沒有巫妖王那樣的合體融合經歷，沒有守護巨龍、凡妮莎他們這樣被賜予泰坦之力的過程，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天賦和努力，硬練出來的。
熊貓人傳說中的那位末代皇帝少昊，和暗夜精靈的艾薩拉女皇是同一時期的人物，從很多描述上看不像是法系，多半就是一位強大的武僧，以武入道的那種。
後代子孫沒祖輩那麽強，但出現幾個傳奇職業還是能做到的。
“當然，你也可以向你們的同胞求援。”凡妮莎試探着說道。
熊貓人大賢者在各地自治和求援這兩個選項間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點點頭：“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請跟我來。”
凡妮莎把士兵都留在寺廟外，自己和熊貓人大賢者往裏走。
她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麽，那種恐怖沒必要讓普通士兵去接觸。
“你知道你接下來會面對什麽嗎？”熊貓人大賢者問道。
凡妮莎回答得特別坦然：“不知道。”
“我們的先人有一句話，他們說睿智出于深慮。”熊貓人大賢者和她一路交談，雖然鬧不懂她的熊貓人語為什麽會這麽流利，但還是在青龍寺的大門前停住腳步，意味深長地說道。
凡妮莎思考了兩秒鐘：“這話很有道理，我們族內也有謀定而後動的話，我們做每件事前，都要仔細思考其中的得失，衡量自身在這件事中的作用。”
熊貓人大賢者哈哈一笑：“看得出來，你是一位行動派。”
“差不多吧，我很少等待事情找到我，一般都是我主動解決問題。”
凡妮莎很有把握地回答，熊貓人大賢者斟酌着措辭：“你會擔心自己的決定出錯嗎？你會對周圍的事物産生懷疑嗎？”
這個問題挺有深度，哪怕明白熊貓人大賢者指的是什麽，凡妮莎還是認真思考了一段時間。
“要說一點都不懷疑那不可能，在我們那邊，即使是最頑固的矮人也會猶豫，即使是最虔誠的信徒，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出現短時間的動搖，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請慎重一些，接下來你會面對一個完全真實，但又和自己不同的怪物，它來源于你自身，不要有任何懷疑，只有靠着堅定的信念和意志，你才能戰勝它。”
凡妮莎嗯吶嗯吶應付過去了，實際并沒有把熊貓人的經驗當回事。
青龍寺內的黑暗就是煞魔，那是最強大的上古之神亞煞極在臨死時呼出的最後一口氣，混合了潘達利亞智慧生命的負面情緒後，誕生的一種精神力怪物。
這東西或許對熊貓人來說很強，可對她？她如今的實力近乎等于正義狀态的黑龍王奈薩裏奧，她也算是見多識廣，曾經間接接觸過克蘇恩、直面過尤格薩隆、封印過薩拉塔斯小姐姐，還和恩佐斯有見不得光的幕後交易。
別管那是亞煞極呼出的一口氣還是放出來的一個屁，她根本就不需要害怕，該害怕的是對方。
雙手插兜，一臉輕松地走進青龍寺的正殿，她準備先把那個屁幹掉，之後再去找錦魚人的什麽賢者。
“哎呦……我去……！這個就過分了，你很過分！……”一進入正殿，凡妮莎就發現自己被打臉了。
這裏沒有什麽渾身黑氣，狀如巨蟲，負面情緒為骨，實質精神力為皮肉的情緒化身，這裏等待她的只是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人。
“我親愛的女兒，好久不見。”紅巾遮面，身材消瘦，手持殘酷倒勾的中年盜賊聲音低沉地對她打招呼。
某個瞬間，凡妮莎甚至真以為是大範站在自己面前了。
“你根本就不在這裏，我已經把你的屍體燒了，燒成灰了，這是某種幻術嗎？”她用大地之力偵測四周，發現自己還在青龍寺內，自己的意識也很清醒。
“我不在這裏又能在哪呢？你在懷疑什麽？你就是我最親愛的女兒啊！”中年盜賊飽含熱情地說道。
是自己心中的懷疑情緒被放大了嗎？凡妮莎仔細思考。
自己心中有懷疑的念頭？懷疑大範知道自己之後做到一系列事？懷疑這一切只是一場夢？懷疑穿越壓根就不存在？
第 597 章 青龍寺
師出有名，很多事情就需要這麽一個名義，否則她不好直接介入潘達利亞的事務。
也沒管具體是什麽事，總不會是錦魚人長老想委托她砍死薩格拉斯吧？
凡妮莎問都沒問就答應下來：“好！洛丹倫會庇護所有的錦魚人，但我們補給不多，對這片大陸也不了解，還需要你們在各方面的協助。”
雙方愉快達成協議，在潘達利亞住了數萬年的錦魚人會為他們提供各種情報，同時負擔一部分後勤補給，而洛丹倫則答應替他們擊敗宿敵，一群看起來就很二的猢狲！
其實這群猢狲和廬山長老預言中的黑暗沒有半毛錢關系，完全就是他們兩個族群間的私怨，凡妮莎故作不知，帶着精銳士兵，嘁哩喀嚓，就把猢狲部族給解決了。
洛丹倫沒下死手，以驅趕為主，對付一群猴子，實在沒多少榮譽可言。
猢狲的大本營在北方的群山當中，如今他們順着河道，一路南下，占據着原本屬于錦魚人的月水莊，他們在這裏燒殺劫掠了一番，洛丹倫士兵趕到後，只是稍稍抵抗，就被閃亮的刀劍和盔甲吓住了，猢狲們跑得飛快，嗖嗖嗖，竄到林子裏就不見了。
錦魚人也是心大，他們覺得趕走搗亂的猢狲就是勝利，殺不殺都行，幾方都很滿意。
原本的水月莊已經廢棄，錦魚人就把這塊地盤送給了洛丹倫。
凡妮莎對水月莊很滿意，這裏視野開闊，離海岸線不遠，北邊不遠處可以建立港口，西方則是錦魚人的村莊，東邊和南邊都是大海。
水月莊的自然條件非常好，擁有足夠充沛的水源和耕地，以及豐富的漁業資源，她當即決定在這裏建一座中型的城鎮。
潘達利亞的熊貓人在推翻魔古帝國之後，也建立了自己的國家，這個國家持續統治大陸約兩千年左右，在末代熊貓人皇帝少昊後，帝國解體，如今的潘達利亞是以各地村鎮自治的形式，對大陸進行有限度管理。
洛丹倫需要打交道的不是一個統一國家，而是分布各地，互不統屬的村落。
此時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切入點。
按照約定，他們會為錦魚人提供庇護，錦魚人也代表潘達利亞接納了他們這些外鄉人，允許他們在附近建立自己的‘村鎮’。
村鎮和城市有什麽區別？錦魚人不知道，凡妮莎也沒提醒他們。
她為洛丹倫在潘達利亞建立的第一座城市取名為新布瑞爾。
城市中心會矗立自然、奧術和聖光三者相結合，代表三位女士各自本質力量的雕像。
随船而來的工匠開始做城市的規劃。
士兵們也忙着為建城做準備。
在凡妮莎的潛移默化下，洛丹倫這個國家無論軍民，長期接受各種各樣的知識熏陶，國民們善于計算，并且全部點開了建築天賦。
這就和庫爾提拉斯人擅長游泳一樣。
如果換算到游戲裏，這就相當于洛丹倫人天生擁有和商人打交道的折扣技能，并自帶15點建築技能加成……
士兵和工匠有條不紊的開始建城，凡妮莎則在錦魚人的珠鳍村住了兩天，靠着二代咕嚕咕嚕大王的幫忙，加上她天然親善魚人，幾天的工夫，她和這群錦魚人就已經是不錯的朋友了。
錦魚人是熊貓人的盟友，也從熊貓人那裏獲得了不少烹饪與釀酒的知識。
他們自制的大麥茶、四風燒酒與青梅酒都十分美味。
随着關系拉進，廬山長老認識到這些外鄉人不是壞人後，才說起自己與水靈溝通時，水靈給予他的預言。
“黑暗籠罩了青龍寺，那是錦魚人根本無法對抗的遠古黑暗，賢者馬裏去調查黑暗的源頭，他是族群內最強的水語者，可他協助一群熊貓人進入青龍寺後，再也……再也沒有……”
廬山長老唉聲嘆氣，好像世界末日降臨一般凄涼。
對此凡妮莎是持保留意見的，錦魚人看起來高大威猛，器宇不凡，似乎很厲害。
實際他們被一群猢狲殺到家門口，就知道他們的實力有多麽弱雞了，個子高對打架有一定的影響，但不是決定因素，天天和那個什麽水靈交談，導致錦魚人性格都是軟綿綿的，缺乏狠勁，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可能還不如艾澤拉斯普遍意義上的魚人呢！
魚人那種哇啦哇啦一大堆人一起上的架勢，一般二般的真頂不住，可這些錦魚人呢？凡妮莎就沒看出他們有這個拼命的勁頭。
廬山長老幫洛丹倫寫了一封介紹信，闡明雙方的盟友關系，錦魚人和熊貓人是盟友，和洛丹倫也是盟友，那麽換句話說，洛丹倫和熊貓人現在也是盟友了！
凡妮莎帶着一千名士兵乘坐小船，沿着河道北上。
雖然說熊貓人的村落之間互不統屬，全靠自治，但在這個族群中，還有一種高于村落的政體，那就是寺廟勢力。
如果寺廟對某件事做出仲裁，那麽除非事情已經影響到了村落自治的核心利益，否則他們就不會反對寺廟的意見。
洛丹倫登陸的這片區域名為翡翠林，共有大大小小，屬于熊貓人的村落十多個，人口少的有五百多，人口多的則有三千甚至是四千的數量。
翡翠林生活的熊貓人大概有兩萬多，要是一個一個村落去打交道，那就太累了。
凡妮莎把目标對準這裏最大的寺廟，青龍寺。
武僧！是熊貓人特有的一個職業，他們最初被魔古人奴役，缺乏自由、缺乏鋼鐵，他們就開始研究如何空手戰鬥，如今他們已經在空手戰鬥的這條路上走了很遠。
盡管有錦魚人帶路，又有廬山長老的介紹信，可面對他們這些外鄉人，一衆熊貓人武僧還是充滿戒備。
一個稍顯肥胖的女性熊貓人走出武僧的隊伍，她把洛丹倫的士兵仔細打量一遍，最後看向裝扮氣質都截然不同的凡妮莎。
“我是大賢者易風，外鄉人，歡迎你們來到青龍寺，我們的大門永遠向渴求知識的人敞開。”
她的話不卑不亢，看似很親善，實際都是場面話。
第 596 章 翡翠林
留下老弗丁看家，凡妮莎親自出馬，跟随她前來的将領并不多，這次只是探路加貿易。
除了洛丹倫人以外，還有一部分庫爾提拉斯水兵，統帥是吉安娜的弟弟，坦德雷.普羅德摩爾。
汝弟既吾弟，既然是吉安娜的弟弟，那也就是凡妮莎的弟弟。
坦德雷.普羅德摩爾，這個滿臉黃毛，長得像海盜多過像海軍，喜歡探險，喜歡在海面上找刺激的家夥就變成了聯合行動的副指揮。
撕心狼将軍的戰船在頭前開路，凡妮莎的黃毛弟弟率領庫爾提拉斯的戰船防禦兩側，自身能飛行也能航海的自由女神號則帶着一衆主力戰艦航行在中間。
此時距離死亡之翼引發大災變已經過去了半年。
薩爾領導大地之環在世界各地奔波，他們和石母建立了和睦關系，修複了深岩之洲被撞斷的世界之柱，并把火焰之界也重新推回原本的位置。
土元素和火元素的問題算是成功解決，但水元素和風元素的動蕩依然沒有平息。
這就導致海面上風波不斷，往日可以說是罕見的水龍卷說來就來。
凡妮莎的大地之力對海浪沒有半點效果，好在這次随行的庫爾提拉斯人中有海潮祭司這個職業，他們可以向大海祈禱。
這個職業有點像是縮水版的薩滿，和正常尊崇地火水風的薩滿不同，海潮祭司只和水元素溝通。
海潮祭司上了陸地可能還不如一個普通士兵，可在大海上，他們比薩滿還要專業。
靠着祭司們的安撫，一百四十艘戰船在海面上航行了三十五天，最終來到一片被迷霧遮蓋的大陸。
此時潘達利亞被霧氣隐隐約約遮蓋住，從海船上看過去，只能看到一些山峰和若隐若現的陸地。
“陛下！哈林頓準将打出旗語，他正在派遣小船，尋找合适的登陸地點。”
凡妮莎對航海已經不算陌生了，不過還比不上專業人士，她沒有亂指揮。
“好，吩咐他小心戒備，這片陸地的面積非常大，一定有原住民的存在。”
主力戰艦在海面上停駐一天，等斥候乘小船做好前期偵查工作後，戰船陸續停靠在海岸邊，洛丹倫士兵開始登陸。
潘達利亞大陸的氣候有些炎熱，凡妮莎換了一件繡着日月星辰的銀色長袍，腰間系着琥珀色腰帶，腳下是一雙短靴。
雙腳重新接觸大地的感覺非常好，她眺望四周。
不遠處，洛丹倫士兵們已經在海灘邊建立了一座小型營地，并開始搬運物資。
視線一路向西，看到的全是竹林，郁郁蔥蔥，充滿整個視野，像是來到了一片竹海。
東部大陸也有竹子，只是數量稀少，栽種十分困難，農民種地就已經累得不行了，竹子這種東西看不到經濟價值，目前是沒人種竹子的。
“過來。”她對着竹林頂端的一只黃色羽毛的雀鳥招手。
這種小動物根本無法抗拒她的召喚，乖巧地停駐在她手指上。
“別擔心，別擔心，我也不是什麽惡魔，把你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吧。”
雀鳥對于她身上的自然氣息非常喜歡，可那股子若隐若現的火焰，好像一直在提醒它，它即将變成食物。
“嗯，行了，走吧。”凡妮莎沒有吓唬小動物的習慣，粗略問了幾句，雀鳥的智力也不夠，表述非常混亂，她很快就把雀鳥放走了。
“莫格萊尼将軍，帶領你的士兵組織防禦，阿比迪斯将軍，派出斥候，偵查附近的地形，哈林頓準将，帶着你的船沿着海岸線向北搜索，坦德雷，你向南搜索。”
凡妮莎也鬧不清現在的潘達利亞是什麽情況，不确定因素太多，她的命令十分保守。
不過當晚，她還是呼叫了二代咕嚕咕嚕大王。
這貨依然劃着她的友誼小船，載着幾位魚人大将，慢悠悠來到海邊。
在領會了凡妮莎的命令後，二代咕嚕咕嚕大王就帶着自己的小夥伴，沿着內陸河道，向着他們登陸點的南方駛去。
“魚人？魚人？這裏也有魚人？”芬利爵士舉着一個黃銅望遠鏡，不斷眺望河道兩側。
二代咕嚕咕嚕大王則穿上蒙嘟嚕咕法袍，讓身體拉長，顯得高大一些。
“錦魚人也算是魚人吧？”
“嗯，肯定算！”
鱷魚人神谕者老薩滿，摩戈爾開始了神神叨叨的占蔔，他們逐漸駛入迷霧深處，消失在了凡妮莎的視線當中。
三天後，他們完成使命，并給凡妮莎傳來會晤的消息。
凡妮莎不覺得潘達利亞有威脅自己的敵人，她欣然赴約，在河道的最南端，見到了很有潘達利亞特色的錦魚人部族長老，按照艾澤拉斯通用語翻譯過來，長老的名字叫做廬山，很威武霸氣的一個名字。
錦魚人不像魚人那樣畸形，可以說他們進化得非常高級，除了還有魚鳍、魚鰓這些器官以外，他們身高腿長，可以直立行走，從外形上看，和人類的區別并不算大。
擁有很霸氣名字的廬山長老率領着七個錦魚人護衛出村來見凡妮莎。
擁有充沛至極的大地之力，此時凡妮莎的實力和最初那個心中充滿正義的黑龍王奈薩裏奧差不多，比不上瘋狂的死亡之翼和阿克蒙德，但也完全達到了半神的标準，自然具備了一定的半神威能。
只要是大地之上智慧生命的語言，無論是艾澤拉斯的還是外域的，或者別的什麽地方，只要她的雙腳可以接觸那邊的地面，她就可以熟練掌握當地的語言，此時和錦魚人長老正常交流完全沒有問題。
廬山長老是一位錦魚人水語者，他們可以和水靈對話，并占蔔未來的命運。
在凡妮莎看來，這也是薩滿的一些威能加上法師占蔔術結合出來的職業。
廬山長老的占蔔顯示，自己的族群被黑暗包圍，如果不做出改變，整個族群的滅亡就在眼前。
“請幫幫我們，尊貴的外鄉人！”在扯了一大堆閑篇後，廬山長老終于說出了凡妮莎最期盼的那句話。
第 595 章 外交互換
洛丹倫準備進軍破碎群島的消息傳到暴風城，原本挂着事不關己心思的伯瓦爾在得知瓦王想介入此事的時候，不得不進行勸谏。
“瓦裏安，破碎群島離洛丹倫更近，離暴風王國更遠，我想你很清楚這一點。”兩人年紀相當，凡妮莎是因為年輕，又是女性，所以必須老端着那個‘國王陛下’的架子，瓦王的歲數讓他已經不需要在意這些虛禮了。
他和伯瓦爾私下就是名字相稱。
這位國王此時也很為難，他只能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還想在破碎群島駐軍，我認為兩個軍團，一萬六千名士兵比較合适。”
伯瓦爾驚呆了，某個瞬間他甚至以為暴風王國要和洛丹倫開戰。
洛丹倫準備建立島鏈的事不算秘密，最初不懂，慢慢也就研究明白了。
從諾森德到破碎群島，再到南方的庫爾提拉斯，以及一些小型島嶼。
靠着這些島嶼建立一條防禦鏈，把本土保護在最裏面，以防外敵入侵洛丹倫。
這種戰略部署很不艾澤拉斯，到卻很符合凡妮莎走到哪，就把防禦基地修到哪的一貫方針。
現在瓦王突然說要在破碎群島，這個洛丹倫關鍵的島鏈區域駐軍，伯瓦爾一下就緊張起來。
如果國王下令，他會執行，但總得有個理由吧？
“為什麽？”他忍不住問道。
瓦王猜到他的想法，連忙豎起一只手掌：“我的兄弟，用烏瑞恩家族先王的名義發誓，我向你保證，我沒有任何發動戰争的意思。”
伯瓦爾忍不住輕笑一聲，都把軍隊駐紮到人家的家門口，這還不是發動戰争的預兆嗎？
“你沒有去過破碎群島……我去過，我在那裏認識了一群精靈，他們自稱為夜之子。”
伯瓦爾點點頭：“你提過這件事。”
“夜之子的領袖，大魔導師艾利桑德有過一個預言，她說惡魔會從破碎群島的深處走出，那是需要所有人團結到一起才能戰勝的強敵。”
伯瓦爾沒吱聲，聽瓦王繼續說。
“我們可以和洛丹倫共同駐守破碎群島，但我必須在第一時間知道那裏的情況，洛丹倫……洛丹倫有亡靈天災爆發的前科，他們對緊急事務的處理非常讓人擔心……”
他說了一大堆，核心意思就一個，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會很放心，事情如果在別人手裏，他就沒有安全感，如果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他認為會對艾澤拉斯造成難以想象的災難。
伯瓦爾滿臉為難地走出王宮，瓦王交給了他一個任務，在不引起洛丹倫敵視，不破壞兩國關系的前提下，讓洛丹倫放棄破碎群島的一部分地區，并允許暴風王國在群島駐軍。
這事能靠外交手段做到？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外交要求！
伯瓦爾和自己的智囊，卡特琳娜女伯爵一番商議，女伯爵也覺得這個任務完全就是難為人，兩國實力差不多，一國對另外一國勢力範圍內的島嶼提出領土要求，還要駐軍？這和宣戰有什麽區別？
“找佳莉娅大主教幫忙斡旋，或許還有一線希望。”搜腸刮肚，她只能想出這麽一個主意。
聽到暴風王國的要求後，佳莉娅也吓了一跳，她再不懂外交，也知道這次暴風王國的要求十分過分。
她是聖光教會的大主教，但也是洛丹倫人，絕對不會出賣國家的利益。
“伯瓦爾，不用說了，我不會答應這種要求，凡妮莎更不會答應。”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以聖光的名義發誓，暴風王國對洛丹倫沒有敵意，只是為了艾澤拉斯的未來……”伯瓦爾又賭咒，又發誓，再三擔保，這絕對不是什麽開戰前的外交挑釁，他直接說出己方的底牌，暴風王國駐軍後，洛丹倫也可以駐軍，甚至還可以把後勤交給洛丹倫。
一支軍隊孤懸在外，自己手裏沒有補給，這是十分危險的事。
佳莉娅在伯瓦爾的連番苦勸下，僅僅答應替伯瓦爾寫一封信，詢問一下凡妮莎的态度，但是當中間人的事，她絕對不答應。
凡妮莎的回信來得很快，信中先是說了一番姐妹深情，之後邀請佳莉娅要時不時回洛丹倫看看，但對破碎群島的事，信裏一個字都沒提。
“這至少是個訊號，事情沒到完全失控的地步……”卡特琳娜女伯爵做出自己的分析，她看着伯瓦爾，很同情這位傳奇聖騎士，竟然接了這麽一個棘手的任務：“談吧，一點點談，花費一些時間，應該可以取得突破。”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接下來的時間，從黑門28年的6月底，到9月初，伯瓦爾一直在兩國間來回跑。
找老弗丁，找吉安娜，找一切認識的人幫忙游說，凡妮莎的态度也從最初的暴怒，到随後的強行忍耐，到最後的仔細思考。
伯瓦爾被折騰得心力交瘁，最終獲得了洛丹倫的首肯。
洛丹倫會在暴風王國之後，在破碎群島駐軍，建立自己的島鏈防禦。
後勤補給各自負責，凡妮莎才不會承擔暴風王國士兵的補給呢，休想占她的便宜。
作為洛丹倫退讓的條件，暴風王國也默認他們去南無盡之海占據一些地盤，比如一些小‘島’什麽的。
老弗丁隐晦地提醒伯瓦爾，洛丹倫要去南海讨伐血帆海盜。
這群海盜已經劫掠過洛丹倫很多商船了，洛丹倫大致掌握了他們在南海的據點，之後會派遣戰艦前去剿滅海盜。
“一群海盜而已，打就打吧。”瓦王毫不在意這點‘小事’他對洛丹倫的顧全大局十分高興，為了顯示破碎群島的重要性，他也動員國內，進行備戰，預計在今年年底，明年年初，聯絡夜之子，登陸破碎群島。
黑門28年10月初，洛丹倫多番籌備，砸鍋賣鐵，好不容易湊出一點物資，又帶了一些洛丹倫、諾森德的特産品，之後浩浩蕩蕩的船隊離開港口，前往南無盡之海。
名義是讨伐臭名昭著的血帆海盜。
這次遠航出動了五十艘戰船，九十艘商船，其中裝載了兩萬名士兵和一萬五千名水手，以及超過八千名工匠。
第 594 章 迷霧中的大陸
經過四個月的吸收與消化，凡妮莎完全吸收了巨龍之魂中的泰坦之力。
本着加固本源的心思，她又吸收了拉格納羅斯的火焰精粹。
相比較起來，火焰無論是質還是量，都處于弱勢地位，不過這是凡妮莎的核心能力，同樣是艾澤拉斯的本源之一，借助本地優勢，可以和泰坦之力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只不過得自死亡之翼的那部分泰坦之力調動起來非常生澀，遠不如被阿紮達斯贈予的那部分輕松。
拉格納羅斯的火焰精粹讓她的脾氣越發急躁，在被吉安娜提醒兩次後，她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細微變化，不時就沉浸到翡翠夢境當中，利用夢境舒緩、調整自己的心态。
這段時間，艾澤拉斯大陸的局勢可以用波瀾不驚來形容，聯盟無力再戰，部落在薩爾的斡旋下，加爾魯什和牛頭人的矛盾在表面上看算是化解了，但心中的刺還在，雙方已經很難回到獸人與牛頭人并肩作戰的時候了。
獸人不再信任牛頭人，牛頭人淳樸不假，但也不是傻子，那種隐隐的提防，他們能感覺到。
現如今聯盟和部落都在解決內部問題，積蓄力量。
吉安娜在四月份的時候完成了那個連接自身生命力和奧術的魔法儀式，之後兩個月一直在庫爾提拉斯幫忙救災。
凡妮莎則一直在處理國內各式各樣的問題，主要問題就是缺糧，很缺，非常缺，特別缺！
“陛下，我們在無盡之海的南方發現了一片不次于諾森德的大陸。”撕心狼将軍回到洛丹倫，就立刻進宮彙報他的發現。
“不次于諾森德的大陸……”凡妮莎平淡地複述了一遍，衆多大臣都猜不透她的想法。
撕心狼拿起一旁的海圖，在海圖中間偏南方的位置畫了個圈：“陛下，大概就是這個位置，如今那裏被迷霧籠罩，我們無法觀測內部的情況，只知道面積很大，可以稱之為一塊大陸了。”
他的語氣比較激動，作為海軍，在洛丹倫的軍事作戰序列裏一直比較尴尬，從洛丹倫複國到占據諾森德，海軍發揮的作用都不多，偏偏每年海軍都要吃掉王國一年財政預算的一成多，這筆錢要是放在陸軍，至少能武裝一個新軍團。
陸軍将領對此頗有微詞，大致意思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啥的。
凡妮莎對陸海軍之争視而不見，不過她也明白現在海軍有很強烈的戰鬥欲望，偏偏陸軍這邊補給不足，寧可在家種地也不願意出去，這就導致矛盾進一步加劇。
陸軍抱怨海軍沒啥用，海軍嫌棄陸軍關鍵時刻不給力。
幾個陸軍将領看看海圖。
“太遠了。”
“我們補給不足，無法進行這種對新大陸的探索工作。”
“是啊，這麽大的陸地，內部肯定有原住民，敵我不明，現在貿然進行探索并不明智。”
諸多大臣的理由各式各樣，但核心意思就一個，反對去這個被迷霧遮蓋的大陸，其中一個理由最現實，這片大陸離洛丹倫實在太遠。
凡妮莎問道：“哈林頓準将，從洛丹倫出發，到你發現的這片大陸，航行的話要幾天？”
撕心狼稍一猶豫，并暗自算了一遍：“大概……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哈哈哈哈——”幾個負責後勤的重臣忍不住開口譏笑道：“哈林頓準将，你知道我們如果調撥三萬士兵，乘坐戰船去你口中的這片大陸，這一路上要消耗多少食物嗎？還是說，你準備靠着五千水兵就去征服一整個大陸？”
凡妮莎咳嗽一聲，把這些說牢騷話的異議都壓制下去。
她當然知道迷霧中的潘達利亞，更知道四季如春，一年四熟的四風谷，對任何農業國家來說，那裏都是寶地，南海的氣候也比較舒适，各種農作物生長得都非常茁壯，這點比常年積雪的諾森德強百倍，潘達利亞大陸對洛丹倫非常重要。
“陛下，我們需要慎重，最好考慮到盟國的感受。”老弗丁隐晦得提醒她。
按照凡妮莎和瓦王的默契，那就是東部王國的北方歸洛丹倫，南方歸暴風王國。
再進一步擴大這種默契，那就變成了無盡之海北方歸洛丹倫，南方歸暴風王國。
盡管這種劃分非常霸道，滿滿的都是霸權主義思想，完全沒把原住民的想法考慮進去，但人類就是這麽一種動物。
如果洛丹倫去潘達利亞，無疑會打破這種默契，這不利于聯盟的團結。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我們是去開辟商路，不是戰争……哈林頓準将，我要你的戰船和水手一直處于待命狀态。達裏安.莫格萊尼将軍、阿比迪斯将軍，我要你們的軍團做好遠征的準備。尼麥茲修士，後勤方面給我準備兩萬大軍的補給。”
開辟商路很多時候和戰争就是一個意思，當年庫爾提拉斯的先祖也是打着開辟商路的旗號，把德魯斯瓦原住民殺光的。
凡妮莎倒是心裏有數，兩萬人扔進潘達利亞根本濺不起什麽水花來。
她就是奔着貿易去的，有機會就占，沒機會就算。潘達利亞這片大陸哪怕不占領，建立一些據點，和熊貓人建立一個正常的貿易關系也是好的。
不過在這之前，需要做一些外交工作。
“陛下，我們是準備去那片迷霧大陸嗎？”撕心狼将軍滿懷期待地詢問。
凡妮莎笑得極為明媚，她有意識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洛丹倫下一步的戰略目标就是拿下破碎群島，只有占據破碎群島，我們的島鏈才能真正完整。”
她的聲音中帶着喜悅和振奮，就連門外的衛兵都能聽清。
一衆将領和大臣都有點懵，破碎群島他們雖然沒親自去過，但洛丹倫這兩年也對島嶼進行了小規模的探索。
那裏就是文明的荒漠，是典型的窮山惡水之地，要啥沒啥，在這個時刻耗費物資去破碎群島真的沒意義。
可凡妮莎下完命令就走了，根本沒做進一步的解釋。
她的威望和開國之君差不多，衆大臣不敢質疑，只能執行。
第 593 章 何不食肉糜？
熱砂財團的加茲魯維專門趕到洛丹倫王都，希望看在雙方友誼的份上，支援地精一些食物。
“尊敬的陛下，火山噴發導致科贊島變成了死地，大量地精遇難，逃出來的地精連原本人數的一半都不到，很多地精進入我的棘齒城，每天都會消耗數不清的食物，我們需要支援！”
加茲魯維和凡妮莎認識好幾年了，此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凡妮莎也是一種唏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地精家也沒有餘糧，如今都求助到洛丹倫來了！原本她還準備去找地精高價買一點呢。
“我的朋友，你不用去遠的地方，你去我的禦廚看看，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都開始喝清湯了！”她也是一陣訴苦。
洛丹倫這邊已經勒緊褲腰帶，準備自己苦熬了。
不過再苦不能苦領導，作為國王，她還沒慘到沒飯吃的地步，以德魯伊的能力，一兩年不吃飯也沒關系，現在這種國王帶頭喝清湯吃黑面包的做法，只是一種姿态。
“請救救我們地精吧！”凡妮莎去拉他，加茲魯維抱着立柱，說什麽也不走。
“沒有，真沒有了！洛丹倫今年的收成基本等于是零，真沒有，不騙你。”
“……十船的糧食和物資，熱砂願意減免三分之一的債務？怎麽樣？”加茲魯維大聲說道。
凡妮莎不為所動：“來來來，跟我去廚房看看，你還不相信我？用米奈希爾家族的列祖列宗起誓，我今天早上就吃了個白薯，你看看我的胳膊，我都餓瘦了。”
“八船，就要八艘船的食物，物資不要了，債務減一半怎麽樣？債務減一半！”
某人的表情有了一絲緩和，似乎很猶豫，之後對着外面喊道：“來人，告訴後廚，中午咱們請客，多加兩個面包，加茲魯維遠道而來也不容易。”
“給我們五船的食物，債務全部減免！”
凡妮莎大喜，拍着加茲魯維的肩膀：“就這麽說定了！”
連本金帶利息，将近五十萬的欠賬，最後在付出了五船斯帕姆後，一筆勾銷了。
在大災變前，這點東西也就值那麽幾千金幣，這還是算上獸人苦工的人工成本後的價值，實際苦工幹活是不需要付錢的，成本算起來頂多兩千，現在則是翻了幾十倍。
地精裏也有法師，他們開傳送運輸物資，先傳送回去兩船食物應急，剩餘那三船走海運。
熱砂財團的債務全免掉了，但洛丹倫的糧荒也不是假的。
整個艾澤拉斯都缺食物，有錢都買不到。
聖光軍團和燃燒軍團的戰鬥規模正在快速擴大，這就導致星界財團遠離了以外域為中心的星域，現在凡妮莎已經聯系不上虛靈了。
“陛下，平民手中的糧食近乎耗光，國庫裏的存糧也很難熬到明年，我們必須做出一些應對。”農業大臣向凡妮莎彙報。
對此她有所預料，只是忍不住有點心疼。
她清了清嗓子：“既然平民沒有糧食吃，那麽他們為什麽不吃肉呢？”
“啊？”農業大臣直接傻眼，這是啥意思？
一天後他就知道了，在‘賣’給地精五船斯帕姆後，凡妮莎開啓了僅剩下的三個斯帕姆倉庫。
她也就存下這點東西了，誰能想到大災變的危害這麽大呢。
以工代赈，把平民組織起來修路，開墾荒地，挖水渠，同時大量肉罐頭發下去，雖然冷藏技術不算好，肉罐頭基本都過期了，但總比吃樹皮強吧？
沒有面包？那就吃肉吧！
幸好國家人口不多，全部加起來也就七十萬人，相當于前世一個縣的水平，凡妮莎的那點庫存加上國家的儲備糧，以及一些貴族的存糧，節省點吃，應該能吃到明年。
洛丹倫在苦熬，人口多在強盛的時候是好事，可在災年就是個大問題，凡妮莎動用庫存救災，自己節衣縮食，減少一切不必要的開銷。
瓦王看到洛丹倫的解決方案，照貓畫虎，既然吃不上面包，那咱們就學習洛丹倫，咱們也吃肉吧。
他聘請了著名獵人奈瓦辛裏一世做向導，帶着大隊人馬去荊棘谷捕獵，老虎、獵豹、鱷魚、迅猛龍、猩猩這些動物都是他的獵物。
他更喊停了暴風城重建工程，沒辦法，暴風城國庫空空蕩蕩的，已經沒錢了，他把王宮騰出來，讓那些沒有房屋的平民居住，他自己身體強健，可以住帳篷。
為了做表率，凡妮莎天天在王宮裏啃白薯，有時候幹脆就不吃了，瓦王也是饑一頓飽一頓，兩個人類強國的日子過得苦巴巴的。
其餘國度的情況則各不相同。
達拉然最安穩，法師們專心研究自己的魔法和課題，根本沒怎麽關注大災變的事，至于大災變之後平民受災的事他們更是不關心。
吉爾尼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海嘯沖擊，半島受災程度比較嚴重，考慮到幾方面的原因，他們向北風苔原移民了四分之一的人口。
庫爾提拉斯這個海島國家受災最重，海嘯一過，全國人口減少了三分之一，周邊的幾個小島更是完全被海水淹沒，再也看不到一絲昔日的痕跡了。
矮人王國卡茲莫丹同樣受災嚴重，矮人王據說正在進行某種秘法，他要徹底解決矮人王國的災劫。
奎爾薩拉斯的血精靈也在苦苦堅持。
暗夜精靈的食物也不多，灰谷被部落燒了一半，各項物資緊缺，整個森林都處于動蕩不安的狀态當中。
部落同樣遭到了災劫，牲畜大量死亡，別說獸人苦工，現在就連很多獸人戰士都沒食物吃了。
柿子挑軟的捏，加爾魯什帶着狼騎兵瘋狂劫掠野豬人的部族，見到什麽搶什麽。
整整四個月的時間，聯盟和部落都沒有發生大戰。
人類牧師、暗夜德魯伊、獸人薩滿，擁有超凡力量的職業都在試圖盡自己的努力把環境上的劇變壓制下去。
天天吃白薯的凡妮莎也沒閑着，時不時安撫大地，安撫空氣中的火元素。
她很清楚，即使把艾澤拉斯的元素躁動安撫下去，想要正式恢複生産，那也是明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