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2 章 龍眠神殿的戰鬥
大地之環肯定不是主力，那麽點人，在大戰中一個回合就打沒了，再說很多薩滿也不擅長戰鬥，不是所有人都像薩爾那麽能打的。
這次戰鬥的主力是巨龍軍團，四色巨龍全部到場，他們有的化成人形在神殿內休息，有的化身巨龍在附近巡邏。
除了藍龍的數量比較稀少，其餘巨龍都可以算是傾巢而出，此時龍眠神殿內的巨龍超過一百，青年龍超過一千五，各種龍人成千上萬，全部停駐在神殿內，等待最終的這次決戰。
“敵人要來了，他比之前更加瘋狂了！”青銅龍王諾茲多姆的人類形态像是個有些許清癯的中年高等精靈，他赤着上身，雙眼似閉似睜，語氣裏帶着一絲不确定。
他看到的未來與過去實在太多，缺少參照物，很多時候無法分辨哪個是真實，哪個是虛幻。
綠龍女王伊瑟拉和他差不多，也是難以分清現實與夢境。
藍龍王則是單純的腦子有問題，半瘋的他經常被自己的臆想和事實搞得極度混亂。
實際說起來，這裏面就紅龍女王最正常，其餘包括死亡之翼，他們或多或少都有點瘋癫。
“敵人來了！巨龍軍團迎戰！為了艾澤拉斯！”紅龍女王大喝一聲，下一刻就見龍眠神殿南方的海浪齊齊分開，諸多娜迦海巫揮舞法杖，他們從海底硬生生造成一條道路，帶領着邪惡大軍沖向海岸邊的龍眠神殿。
……
與此同時，洛丹倫。
凡妮莎擔心死亡之翼來找場子，這兩天都沒睡覺，一直拿着橡木戰斧，準備守株待兔。
只要死亡之翼露頭，她就過去給丫一斧子。
戰斧能連續兩次重創死亡之翼，那肯定也能第三次重創，不管死亡之翼變成什麽樣，她都不怕。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薩格拉斯更強的生物了，她非常堅信這一點。
她等啊等啊，除了吩咐海軍去沃頓地區接那些狐人，剩下什麽事都沒幹。
批閱公文沒心情，更不敢睡覺，艾澤拉斯也沒有手機給她玩，凡妮莎陪着魯拉小姐姐唱了一下午歌，唱得她口幹舌燥，結果就是死亡之翼的影子都沒看見。
從南方的暴風王國，到中部的卡茲莫丹，再到北方的洛丹倫，幾國風平浪靜，一點波瀾都沒發生。
閑得沒事幹，她就開始對自己的寶庫進行改造。
之前的寶庫有點小，更缺乏層次感，在獲得了大量卡茲格羅斯的記憶後，她對建築又有了更多的要求。
挖！向下挖！
她利用大地之力進行改造，一層層挖下去，像是倒過來的寶塔一樣，地下整整九層，裝滿了她的寶物。
等她從地下出來的時候才得到消息，龍眠神殿那邊已經打了兩天了。
她急忙趕到諾森德，發現這裏已經變成了戰場，就連離神殿比較遠的新壁爐谷和海象人村落都受到了襲擊。
“陛下，敵人是從海底過來的！”駐守新壁爐谷的阿比迪斯将軍正在奮戰，敵人很多，也很雜。
暮光信徒、小部分龍喉氏族的獸人、虛空生物、無面者和娜迦組成的聯軍正在猛攻龍眠神殿，瘋狂的他們更是分出一支偏師進攻新壁爐谷。
新壁爐谷是洛丹倫在諾森德的統治中心，城牆高大堅固，軍備齊全，防禦設施充足，士兵也多。
洛丹倫人經歷了女王陛下的調教，現在進攻乏力，但是防守？防守天下第一啊！
無面者不斷猛攻，可面對層層疊疊的營壘、深坑和箭樓，他們除了留下一地屍體，戰果實在不多。
這招把巫妖王打得欲仙欲死，對付沒腦子的無面者更是簡單。
“繼續堅守，順便讓海象人撤到咱們的城市裏來，我去龍眠神殿看看。”凡妮莎對阿比迪斯将軍的指揮很放心，女将軍也在前段時間突破了傳奇階，無論是個人戰力還是指揮能力，在洛丹倫都是名列前茅的水平。
面對暮光聯軍的偏師，阿比迪斯将軍守住新壁爐谷毫無難度。
龍眠神殿的戰鬥至少比新壁爐谷慘烈十倍，這裏是敵人主攻的方向。
被恩佐斯派遣來的無面者不斷打開傳送門，大量虛空生物從中奔湧而出。
被死亡之翼轉化的元素生物也紛紛上陣，他們之前都是深岩之洲的土元素巨人，被擒獲後，死亡之翼又在原有的基礎上為他們添加了虛空之力，這就導致元素巨人的外形更加猙獰，力量也更大。
他們紛紛撞擊龍眠神殿，試圖破壞這裏的魔法防禦，并下到神殿深處，腐蝕四色巨龍的龍蛋。
巨龍軍團奮起反抗，龍息像是不要錢一樣灑向大地，可無邊無際的虛空生物還是被召喚到物質界，它們占據着絕對的數量優勢，數不清的畸形生物猛攻龍眠神殿，這些畸形生物即使死亡，屍體也會對神殿的外圍魔法防禦造成污染。
最強的敵人則在天空，一個全新的死亡之翼出現了。
身體的破損、左爪的缺失都靠着虛空之力與龍血、龍屍進行了某種亵渎式的恢複，左爪以機械為骨，用奈法利安的龍骨做輔助，用希奈絲特拉自己的左手作為替代品。
身體上的諸多破損也因為融合了希奈絲特拉的血肉，以及一部分虛空法術與機械的縫合，而得到暫時性的修複。
全新死亡之翼的脖頸處很怪異地出現了一個新龍頭，那是希奈絲特拉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留存。
脖頸靠近肩膀的位置，則長出了五個更小一些的龍首，那代表沒有靈魂，只是空殼的克洛瑪圖斯。
現在這個死亡之翼大大小小有七個腦袋，兩條尾巴，原本近乎斷裂的脊背靠着希奈絲特拉和奈法利安的龍脊支撐，又堅固起來，三條龍脊綁在一起，從外觀上看，後背有着不自然的拱起，顯得十分畸形。
如今的死亡之翼雖然缺失了一大半泰坦之力，但獲得了希奈絲特拉的全部生命精華以及克洛瑪圖斯克制五色巨龍的強大能力，作為七首的多彩龍，他還是迎來了新生。
第 581 章 薩爾的決定
“奈法利安的血脈可以把我們這對父母重新連接在一起，你的力量我的智慧，再加上克洛瑪圖斯的獨特天賦，是不是很天才的創意？你的身體從現在起歸我了！哈哈——”
地下岩洞內響起希奈絲特拉的狂笑，獸人士兵把奈法利安的屍體重新處理，僅存的血液全部抽取出來，獸人術士則忙着在龍骨上繪制融合法陣。
用死亡之翼的身體做基礎，希奈絲特拉也化身巨龍，靠着奈法利安的血液與龍骨，兩位巨龍開始進行反向的血脈連接，最後把克洛瑪圖斯融合進兩位巨龍的合體當中。
這裏面涉及到奧術、死亡法術、邪能，以及虛空的力量。
希奈絲特拉滿以為自己能夠獲取那部分泰坦之力，可她小看了死亡之翼的瘋狂，她的意識被逐漸同化，奈法利安血液中殘存的意識也被亡靈法術激活，父子、母子三龍開始了一陣精神層面的全新融合，這具畸形的身體內正在誕生一個全新的意識。
與此同時，地下岩洞內也開始了血腥的厮殺。
龍喉氏族的獸人擺脫了希奈絲特拉的魔法操控，督軍紮伊拉就開始率領手下士兵突圍。
她心中的偶像是加爾魯什.地獄咆哮，她要帶領族人去投靠部落。
暮光信徒對她的反水并不意外，雙方厮殺一番，就把她放走了。
沒有了古加爾和本尼迪塔斯大主教，暮光信徒現在由兩位人類傳奇暗牧和一個獸人傳奇術士領導。
他們獰笑着壓制了以死亡之翼為基礎，長着七個龍首的多彩龍。
死亡之翼終究比他的老婆和兒子強大，新意識裏他占據了主導地位，他現在既是多彩龍，也是死亡之翼。
“洛丹倫？不！你不想去洛丹倫！去完成你的使命，去完成最後的暮光之刻吧！”三位暮光傳奇早就在龍屍內動了手腳，此時已經能夠短暫操控死亡之翼了。
他們讀取死亡之翼的想法，并否決了對方的計劃。
從虛空傳遞過來的預言說明了克洛瑪圖斯的強大，認為這是暮光之刻的重要标志，洛丹倫？虛空那邊提都沒提過。
“走水路，我們的娜迦朋友會提供道路，今天就是終結守護巨龍，徹底摧毀這個世界的時刻！”
死亡之翼的腦海中不斷徘徊着暮光信徒們的低語，他晃了晃腦袋，原本屬于死亡之翼的巨大龍首旁，現在又冒出來一大五小，六個龍首，加上他本來的腦袋，一共七個，這讓他非常不适應。
他從地下岩洞的河道內進入大海，随後跟随着一大堆娜迦、無面者和暮光信徒離開東部大陸，向着北方諾森德的龍眠神殿挺近。
……
此時的龍眠神殿非常熱鬧。
守護巨龍們終于齊聚一堂了。
克羅米在時間亂流中遇到被困在這裏的薩爾，他們互相幫助，最終喚醒了青銅龍王諾茲多姆。
之後紅龍女王、綠龍女王、青銅龍王加上自帶幹糧前來幫忙的薩爾，四位猛将聯手，用物理療法，打醒了瘋狂的藍龍王。
藍龍王其實比巫妖王還強，無論是身體還是魔法都十分強大，四‘人’費了老大勁才把他擒住，之後一點點喚醒。
至此四位守護龍王齊至，薩爾也來到龍眠神殿等待着最終的暮光審判。
“薩爾，你會重新回到部落嗎？……”克羅米現在和薩爾也混熟了，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即使克羅米能夠窺視時間線，她也十分好奇。
薩爾已經知道加爾魯什和凱恩.血蹄決鬥，以及決鬥後牛頭人離開奧格瑞瑪的事，此時他作出任何決定都不奇怪。
對于艾澤拉斯的整體進程來說，薩爾回部落和薩爾不回部落，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結果。
“不會回去了，我已經做出選擇，艾澤拉斯和部落我只能選擇一個，之前我選擇部落，現在我選擇艾澤拉斯。”
“就這麽簡單？”克羅米有點不信，人心隔肚皮，她能看到時間線，但看不透人心。這位部落前大酋長在經歷了一番磨難和時間流沖擊後，竟然徹底放棄了部落大酋長的位置，這在她看來有點不合邏輯。
薩爾很寬厚地笑笑，表示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他不會說自己在時間線中看到的場景，薩爾的實力非常強大，他的配偶阿格娜在進入時間亂流的瞬間就暈了過去，可他沒有。
在諸多時間片段中，他看了很久，那些片段裏的部落都在加爾魯什的帶領下發展得很好，而這就足夠了。
薩爾目光直視南方，諾茲多姆已經做出預言，敵人會來進攻龍眠神殿，敵人出現的方向肯定是南方。
“部落有部落的命運，我也有我的命運。”
他的聲音依然渾厚，語氣也很溫和，不是裝，也不是慫，他就像是人類給騎士的定義那樣，溫和、謙虛、強大、英勇。
這些要求看似簡單，實際根本沒幾個人能做到，而薩爾這麽一個被人類撫養長大的獸人反倒做到了。
“部落和艾澤拉斯對我來說都很重要，阿格娜說我只能選擇一個，我願意為部落去死，但是世界更加需要我，元素需要我，艾澤拉斯需要我。加爾魯什……他勇敢，無畏，他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獸人，他會帶領部落走下去，我相信他。”
薩爾的語氣極為堅定，克羅米也陷入了沉默。
站在凡妮莎、吉安娜或者瓦王的角度來看，他們認為薩爾像是個人類，這是一件非常有榮譽感的事。但薩爾自己未必想像人類，那些品德都是被人類賦予的，他內心深處認為自己不像個獸人，不如加爾魯什純粹。
他繼續統治部落，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獸人都變成人類那樣，那還是獸人嗎？
人類就比獸人高貴嗎？
時間亂流中的窺視讓他下定決心，他認為加爾魯什會比他做得更好。
如今他就想保衛艾澤拉斯，之後撫平元素的動蕩，為此他加入大地之環，并成為這個組織的領袖，這是一個中立性質的薩滿組織。
薩爾這次到龍眠神殿，也帶來了大地之環的精銳，但是數量太少，加起來也沒有兩百人。
第 580 章 希奈絲特拉的野心
洛丹倫和暴風王國聯名尋求矮人王國卡茲莫丹的支持，可如今矮人王麥格尼.銅須正在進行某種溝通大地的儀式，穆拉丁.銅須不能做主，頑固的矮人議會則不希望人類進入矮人的勢力範圍，來回交涉，一來二去，事情就耽擱了下來。
暴風城在籌劃重建，凡妮莎苦等數天，眼見各處都沒發現死亡之翼的消息，她也只能返回洛丹倫。
與此同時，格瑞姆巴托的深山當中。
龍喉氏族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熟悉，矮人王國派遣了不少軍隊前來搜查，可都被誤導，一直沒找到正确的位置。
“痛楚……折磨……”死亡之翼和原時空相比，他的命運慘了十多倍。
上百根精鋼打造的鐵鏈把他牢牢固定在地面，似乎覺得他這個大玩具不太聽話，暮光信徒抛棄了死亡之翼，轉投到希奈絲特拉的麾下。
龍喉氏族、暮光信徒、古神派遣來的無面者，格瑞姆巴托的地下聚集了大量邪惡生物。
希奈絲特拉一直在用死亡之翼的身體做實驗，配合暮光信徒的協助，她的實驗總算有了一點頭緒。
死亡之翼的傷勢太重，無論是暴風城的地精大火箭齊射，還是凡妮莎用橡木戰斧砍出的致命一擊，都對他的身體造成了無法消除的傷痕。
最嚴重的則是被抽走六成大地之力，這部分力量早就和他的生命力交纏在一起，被強行抽走的後果就是生命本質狂降，原本一個眼神就能懾服的希奈絲特拉反倒騎在他頭上，開始作威作福起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希奈絲特拉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報恩。
“呵呵呵呵，親愛的，我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我們今天一定要快樂一次！”
黑龍王後眼中帶着恨意，曾經的經歷讓她苦不堪言，如今終于可以報複回來了。
她不光要報複，還要奴役死亡之翼。
化身人形的她輕撫死亡之翼的側臉，這裏遍布傷痕，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龍血都流幹了，之前如同岩漿般的皮膚也随着泰坦之力的丢失而變成了一團團爛肉。
“真是醜陋，曾經的你還算英俊，如今看看你的樣子？簡直是巨龍的恥辱！”
她打量着死亡之翼被砍斷的左爪，又看了看脊背到前胸的那條可怕傷痕。
這都是橡木戰斧造成的傷痕，依托薩格拉斯的那滴血液，這種傷勢已經從力量層面過渡到了因果層面，力量太大，無論是魔法、巫毒、或者是別的什麽治療手段都無法完全治愈死亡之翼。
加上被強行吸走泰坦之力，這條瘋癫的守護巨龍基本已經廢了。
希奈絲特拉仔細研究死亡之翼的傷口，作為守護巨龍曾經的配偶，她也掌握了艾澤拉斯大部分的秘術與魔法，她的手段不少。
此時靠着一道純黑色的魔力射線連接了兩人，希奈絲特拉把自己的精神力投射進死亡之翼的腦海，仔細觀察他的傷勢。
觸目驚心，很難想象，曾經天下無敵的死亡之翼被打得這麽慘。
揉着額頭，希奈絲特拉心中把幾個方案都想了一遍。
之後一一搖頭，不行，橡木戰斧造成的根源損傷，她根本就繞不過去，這種力量她也無法靠着魔法來解析，她甚至不知道死亡之翼是被什麽力量打傷的。
從死亡之翼的記憶裏，她能看到凡妮莎的身影和橡木戰斧，但也就僅限于此了。
她無法理解這種力量，更不認為一個人類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我該怎麽拯救你呢……我親愛的丈夫……”
連續三天，她只能幫助死亡之翼吊住那條命，治療根本無從談起。
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死亡之翼已經沒救了，無論是破碎的身體，還是那瘋狂的靈魂。
“你的身體還有利用價值，這部分泰坦之力屬于我……也只能屬于我！偉大的黑龍女王！”
希奈絲特拉野心勃勃，她早就垂涎這部分泰坦之力了，這種偉大的力量只有自己才配擁有。
可惜被偷走了一大半。
“主人……主……人。”傳奇女獸人戰士，龍喉氏族的現任酋長紮伊拉被希奈絲特拉的魔法操控，整個龍喉氏族如今都成了黑龍王後的手下。
紮伊拉是驕傲的，她的內心依然在抗争，可身體被魔法操控，此時這聲主人叫得極為勉強。
希奈絲特拉不在乎稱呼，只要龍喉氏族臣服自己就行了。
自從龍喉氏族離開艾澤拉斯撤往外域，她就在暗中布局，之後他們又從外域逃回艾澤拉斯，族內實力大損，她就直接吞并了這個當年部落中數一數二的大氏族。
“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她朗聲說道。
紮伊拉對着身後一揮手，獸人戰士和暮光信徒就用鐵鏈拖過來兩具巨大的屍體，龍屍。
“親愛的，還記得咱們的兒子嗎？奈法利安是個好孩子，有頭腦，有膽魄，可惜他也遺傳了你的瘋狂。”希奈絲特拉撫摸其中一具正常的龍屍，那是黑龍奈法利安的屍體，龍首被暴風城挂在城頭，衆目睽睽之下，實在不好下手，龍屍則被暮光信徒們暗中挖了出來。
死亡之翼自然是沒法做回應的，希奈絲特拉也沒什麽母子之情，她的心中只有自己。
她很快就看向另外一具屍體，嚴格意義上說這不能算是屍體，這是實驗培育出的産物。
那是身軀龐大，并有五個巨龍腦袋的多彩龍，克洛瑪圖斯。
奈法利安并沒有完成這項研究就死在了暴風城，如今經過暮光信徒的協助，和自身的知識，希奈絲特拉完成了這件可怕的遺作，她在奈法利安的研究基礎上，培育出擁有五個龍首的多彩龍，克洛瑪圖斯。
不過此時的多彩龍沒有誕生自己的意識，只是一個空殼。
“克洛瑪圖斯是個傑出作品，親愛的，你知道嗎？我從中看到了我們的希望，我們從此就可以合二為一，再也不分彼此了！我們可以終結這個世界！”希奈絲特拉的話語裏充滿瘋狂，死亡之翼明明聽在耳中，可身體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第 579 章 格瑞姆巴托
換掉身上那些沾滿血污的衣服，簡直收拾一番，吃了點東西。
凡妮莎拿出巨龍之魂，開始吸納其中的泰坦之力。
“真是區別對待啊……”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泰坦們賦予守護者和守護巨龍的泰坦之力在總量上就不一樣。
如果設定直面上古之神的核心，全力抵禦對方十二個小時的侵蝕，在這個過程中消耗的泰坦之力為一的話。
那麽守護者阿紮達斯賦予凡妮莎的卡茲格羅斯之力就是一百，這一百沒有雜質，或者在阿紮達斯贈予的時候就已經剔除了雜質。
而卡茲格羅斯之錘中的泰坦之力也是非常純潔的能量，姑且算作五十。
那麽按照如今巨龍之魂內的泰坦之力估測，死亡之翼從泰坦處獲贈的泰坦之力遠遠超過兩百，甚至有将近三百的水平。
這部分強行吸納過來的能量可不純粹，其中混雜了死亡之翼的一部分生命力和精神力特征，凡妮莎用自己的精神力為牽引，這部分泰坦之力十分抗拒她，它們抱成團，在巨龍之魂內高速旋轉，就是不想被她吸收。
對此她也有所預料，打開巨龍之魂的反向開關，一絲絲金線連接了她和巨龍之魂，江河倒灌，全新的卡茲格羅斯之力彙入她的身體。
更多的建築體悟、大地之力的操控心得，以及卡茲格羅斯當年的經歷都對她敞開大門。
泰坦們的誕生過程都差不多，就像艾澤拉斯最後會誕生一位叫做艾澤拉斯的泰坦一樣，泰坦卡茲格羅斯最初也是從一顆叫做卡茲格羅斯的星球中誕生的。
凡妮莎就像是擁有上帝視角，她看到了這顆星球上發生的點點滴滴，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沒有意義，星球內地貌的演變、文明的更替、物種的誕生與滅亡，一切的一切都呈現在她眼前。
卡茲格羅斯星球的地震與天災極為頻繁，這裏的智慧生命體型很小，壽命也短，但是他們靠着一代又一代人累積起來的技藝，一點點改造自己腳下的土地，改造自然環境。
當他們的文明發展到頂點的時候，卡茲格羅斯誕生了。
他誕生于星球，又脫胎于星球，他是星球意志的具現化。
這裏沒有什麽吃掉自己星球的過程，至少凡妮莎沒看到，她估測，誕生的泰坦已經不需要那些物質能量來補充自身消耗了，泰坦的秩序本性也不允許他們去傷害自己的母星。
只不過她還有疑問，是因為卡茲格羅斯本身的愛好影響了星球上的文明，還是文明反過來影響了泰坦的愛好？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至少她覺得短時間內沒人可以給自己解釋。
泰坦的思想在她看來就是前世的星球意志，如今她以個人的大腦來容納星球意志，這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這裏的信息太多，而人腦處理速度有限，容量也有限，她接收起來非常困難。
她揉着腦袋，滿臉痛苦。
靠着巨龍之魂來反向吸納，這個強行吸取的過程很不舒服。
好在這不是一錘子買賣，死亡之翼的泰坦之力在下意識抗拒她，這就導致她一次只能吸收一小部分。
從另外一個層面上說，死亡之翼的抵抗還幫了她。
她可以靠着自身的泰坦之力，一點點轉化新吸納來的泰坦之力，知識和能量在增加，她的大腦與靈魂也在慢慢适應這種變化。
“讓人沉迷的力量！”她閉目體會。
此時她有錯覺，自己好像能夠一拳打碎一座山。
等她慢慢平靜下來，體力和精神力都恢複到可以再次戰鬥的時候，她又騎乘鳳凰趕到之前的戰場。
可就像預料的那樣，死亡之翼消失了，地面上遺留下一些戰鬥與重物被拖走的痕跡，零散的能看到稍許獸人的足跡和龍翼拍擊的跡象，這說明最後死亡之翼還是恢複了一部分體力，他最後的怒火被那些龍喉氏族的獸人承擔了。
凡妮莎撇撇嘴，有點郁悶，折騰半天，原本十成的收益現在只拿到六成，她不甘心。
“降落。”她命令鳳凰落到地面，之後單手輕撫之前死亡之翼墜落的地方。
“告訴我……告訴我你的位置……告訴我……我命令你！”她的雙眼一片金黃，她這邊泰坦之力增加的不多，但死亡之翼那邊減了一大半，對于大地的操控完全颠倒過來，此時就靠着彼此間的感應，尋找死亡之翼的藏身地點。
大地傳遞回來的信息非常零散，斷斷續續的，只能看出是一個山洞，死亡之翼對于她命令的口吻十分生氣，似乎想回應，但被另外的什麽東西強行屏蔽掉了。
凡妮莎騎乘鳳凰在這片原本被矮人命名為格瑞姆巴托，現在被暮光信徒稱為暮光高地的區域來回繞了兩圈，沒有什麽暮光堡壘，也沒看到龍喉氏族的雙足飛龍，這裏除了山就是山，連死亡之翼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個時候，暴風王國、洛丹倫、聯盟和聖光教會的遠程通訊陸續亮起，她只能暫時放棄尋找死亡之翼的事。
“你的表情好像很疲憊？真的沒事嗎？”在暴風城，看着走下鳳凰的凡妮莎，佳莉娅忍不住開口詢問。
自家這個大姐還是挺關心自己的，雖然心中煩悶，可她不能給佳莉娅甩臉子，搖了搖頭：“我和死亡之翼大戰了一場，本來都贏了，結果被一群獸人……”
“獸人在聯盟的土地上？死亡之翼和他們是一夥的？”瓦王聽到她們的談話，立刻走了過來。
凡妮莎講述着自己的見聞：“我和死亡之翼的戰鬥地點在格瑞姆巴托，那些獸人大概是龍喉氏族的獸人，他們當年就是大部族，光我看到的戰士就有一千多人，他們的族長似乎還是個傳奇女獸人戰士。”
“格瑞姆巴托？快拿地圖來！”瓦王對身後的侍衛一揮手，侍衛很快就抱來一大摞地圖。
他仔細察看，随後緊皺眉頭。
凡妮莎知道他在想什麽，不過她沒吭聲。
暮光高地這個稱謂聯盟和部落都不承認，在官方文件中那裏就是格瑞姆巴托，按照地域劃分，不屬于洛丹倫，也不屬于暴風王國，那裏是矮人卡茲莫丹王國的傳統勢力範圍。
人類派遣軍隊過去多少有點麻煩。
第 578 章 遺憾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凡妮莎就好像在下片一樣，眼睜睜看着吸收速度在緩慢降低，她為此數次斷開連接，又數次啓動巨龍之魂。
盡管她對着什麽塞納留斯、艾露恩之類的祈禱了半天，可在吸納了死亡之翼體內将近六成泰坦之力後，那個吸納速度就可以和烏龜有一拼了。
最好吸、最純淨的那部分都被吸收，剩餘則是和死亡之翼緊密相連，或者就是被虛空之力、元素之力污染的那部分了。
“蝼蟻！你休想染指我的…..我的力量！”死亡之翼被吸得夠嗆，他的血液把直徑五百米的區域都污染成了帶着刺鼻氣味的腐爛淤泥。
這種抽取非常霸道，他強橫的生命力流失了一大半，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因為都流幹了！
他數次想掙紮着爬起來，可全身沒有半點力氣，身體沉重得像是一座山。
“死亡之翼，今天就是你的終結之日，還有什麽遺言嗎？看在咱們都是大地守護者的份上。”凡妮莎開始用攻心戰術。
可這一套對一個瘋子來說毫無作用，黑龍一脈本來就是玩弄權術的行家，更何況他現在都瘋了！
“會死的是你，終結的也是你，我會把你的屍體咬碎！然後一塊一塊吞下去！”
盡管身體上慘烈無比，可死亡之翼畢竟掌握這些泰坦之力數萬年，有意識去操控，放棄攻擊、防守和恢複自身等效用，牢牢把控泰坦之力，凡妮莎想輕松吸納剩餘部分的想法徹底落空。
“還TM嘴硬呢？你今天死定了！”價值連城，往日舍不得喝的藥劑，凡妮莎連續磕了十多瓶，她現在也非常焦急。
雙方都在咬牙硬撐，可死亡之翼作為前任守護巨龍，他無論是精神力還是體力都要優于作為人類的凡妮莎，他确實沒有煉金藥劑的補充，但同樣也沒有巨龍之魂的負擔。
凡妮莎這邊早就喝出抗藥性了，從各方面看，死亡之翼的恢複速度無疑比她要快一點。
她在直接解決死亡之翼，和繼續吸收這兩個方案間猶豫了很久。
在第三個小時零十五分鐘的時候。
“咻咻！——咻咻！——”鳳凰在遠處出聲提醒她。
“該死！該死！”凡妮莎急得不行，雖然吸收了堪稱海量的泰坦之力，但這部分力量都存放在巨龍之魂裏，對她自身是沒有任何補充的，長時間維持操控巨龍之魂，她真心快到極限了。
鳳凰示警，這是她們事先商量好的一個預案，這代表有人來了。
凡妮莎現在的狀态極差，別說再對死亡之翼揮舞一次橡木戰斧，就算是普通敵人，她也應付不了。
“可惜……”她頗有決斷力，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無論是未知的敵人，還是死亡之翼比她先一步恢複行動力，對她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被困在沃頓地區，導致她根本來不及做準備，要是早做布置，不至于這麽狼狽。
“下一次，下一次你就死定了！”凡妮莎收起巨龍之魂，翻身跳上鳳凰的後背，站是站不住了，她抱着鳳凰的脖子，很快就離開現場。
她先讓鳳凰帶她去看未知的敵人，要是敵人很弱，那靠着鳳凰和自己僅剩的那點體力或許也能拼一波。
“我靠！”僅僅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打不過。
從高空浏覽，她們發現不遠處的峽谷中布滿了獸人的狼騎兵，兩側還有獸人專屬的雙足飛龍，幾個獸人眼尖，他們發現了天空的鳳凰，立刻騎上雙足飛龍前來迎戰。
“撤！”幾個雙足飛龍騎士靠着鳳凰的力量能弄死，但是地面那上千個獸人戰士就沒戲了。
看旗幟，是獸人的龍喉氏族，獸人隊伍的最前方，還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女性獸人，女獸人的皮膚呈鐵灰色，瞎了一只眼睛，右手緊握戰斧，此時很警戒地擡頭看天。
是一個傳奇戰士，凡妮莎和她對視一眼，瞬間就看破了這個女獸人的虛實。
艾薩拉全盛狀态下，能夠和阿克蒙德他們掰掰手腕，可在傷重殘血的情況下，卻被恩佐斯手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審判官來回折騰，光中之光是這樣，希望中的希望也一樣，虎落平陽的事在艾澤拉斯不算新鮮，狀态差的時候，最好別浪。
“咻咻——”鳳凰還不忘提醒她。
“你說還有更強的家夥？我怎麽沒看見……”凡妮莎仔細查看獸人的隊伍，別說，還真有發現。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精靈正站在女獸人不遠處，她特意降低了存在感，加上女獸人的造型過于霸氣，導致凡妮莎第一時間沒看到這個女精靈。
“這家夥不是精靈！肯定不是……和龍喉氏族在一起的？我知道了，是希奈絲特拉！我們走！”
一個傳奇女獸人戰士，加上死亡之翼的第一任配偶，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的老娘，再算上千餘名獸人精銳，這個組合她現在絕對打不過。
騎乘鳳凰，凡妮莎急忙撤離了現場，最後看到的畫面就是獸人們呼嘯着沖向遠方的死亡之翼，以及希奈絲特拉嘴角的笑容。
這對夫妻看來又能重聚了，昔日丈夫可以家暴妻子，如今丈夫被好心人打得癱瘓不起，妻子身邊帶着一堆幫手，她會不會好好報答自己的丈夫呢？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回寶庫！”僅僅留下一句吩咐，凡妮莎就昏睡了過去。
此時的暴風城兵荒馬亂，根本不安全，洛丹倫也一樣，想殺她的貴族也能找出幾十個來，凡我族類其心必異！能夠毀滅人類王國的基本都是人類。
她的寶庫安全級別最高，各種機械設備、地精炸彈、火焰巨人、石巨人、火焰升騰者都在，寶庫深處還裝有星界財團賣給她的離子炮，緊急時刻她還能呼叫二代咕嚕咕嚕大王和生态船，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鳳凰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扔到金幣堆裏，之後就自己玩去了。
橡木戰斧的威力比上次降低了兩成，加上長時間嗑藥，僅僅睡了半天，她就蘇醒過來。
第 577 章 凡妮莎vs死亡之翼
“是你？！”死亡之翼認出了凡妮莎，龍目中帶着憤怒，之前砍掉左爪的仇恨瞬間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怒火淹沒了。
“自己去一邊玩，小心戒備，我上了。”凡妮莎輕拍鳳凰的脖頸，之後她飛身跳向死亡之翼的脊背，手中大斧對着巨龍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死亡之翼了解這把破斧子的威力，不敢小觑，還不等她落下，身體就旋轉半圈，頭顱對着她的方向噴出一口烈焰。
同樣是巨龍的招牌技能，守護巨龍和他們子女、配偶的烈焰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
死亡之翼的烈焰溫度極高，其中更夾雜着數不清的虛空能量，這才是名副其實的暗影烈焰。
凡妮莎沒選擇變身，火鷹的體型不占優勢，變身就是找虐，而且變身也無法使用戰斧，她的後背探出一對羽翼，快速拍打，靠着高速，躲過了烈焰的籠罩範圍。
死亡之翼沒有變招的意思，他的身長百米，雙翼張開，足有兩百米的長度，體型完全當得上一個遮天蔽日的評價，龍嘴跟随凡妮莎的動作橫移，嘴巴張到最大，一個籠罩一百二十度扇面的龐大空間，全都在他的吐息範圍之內。
面對普通人，凡妮莎還能秀一把吐息，不過面對巨龍，她的專業性毫無疑問就差了好幾個等級。
德魯伊就屬于那種什麽都會一點，但什麽都不精的職業。
她可以吐息，但絕對比不過巨龍，更別提是守護巨龍了。
凡妮莎沒硬拼，她再度閃避。
雙方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進，反而因為死亡之翼的吐息而變遠了，這麽遠的距離她不敢使用橡木戰斧的全力，萬一打空，自己陷入脫力狀态，那就糟糕了。
雙方的大地之力一起陷入沉寂狀态，她調動不了分毫，死亡之翼也無法使用自己最強大最擅長的手段還擊，他們只能靠着自己原本的手段硬拼。
“死吧！蝼蟻！”死亡之翼不能使用大地之力，但他體內還有上古之神賦予他的虛空之力，加上前期吸納的那些元素之力，即使現在傷勢嚴重，面對沒有了大地之力，只是傳奇德魯伊加傳奇劍聖的凡妮莎依然不落下風。
遭遇虛空能量的正面轟擊，凡妮莎連連閃避，她在空中數次變向，自身的羽翼加上劍聖的疾風步，以及帶有強烈迷惑效果的鏡像配合使用，兩個鏡像接連被打破，她自己則借機抓住死亡之翼的鱗片，之後手腳并用，攀爬上守護巨龍的後背。
“嘿嘿！”她冷笑一聲，雙手緊握戰斧。
死亡之翼的脊背處也是傷痕累累，源質護甲破碎嚴重，血肉和金屬都被爆炸時的熱浪粘連在一起，一腳踩下去，像是踩上了一攤爛泥，靴子直接被死亡之翼體內滾燙的岩漿融化。
她沒管鞋子的事，光着腳往龍首處跑。
守護巨龍戰鬥經驗極為豐富，連續翻滾，想把她摔下去。
凡妮莎不為所動，雙腳牢牢站在死亡之翼的脊背上，無視了軀體內沖出的岩漿，和已經實質化的腐化觸手，她緊握橡木戰斧。
一擊！自己現在只有一擊之力。
“今日就是你的終結！”她高舉戰斧，體內的自然之力被大量抽取，斧刃上的綠意濃郁到極點，其中更隐隐透着一層血光。
“該死！”在揮出戰斧的瞬間，死亡之翼突然加速，他迸發出全身的潛力，在間不容發之際甩掉凡妮莎。
原本戰斧瞄準的是脖子，她準備讓死亡之翼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後，再去吸收大地之力。
對于普通巨龍來說，腦袋掉了都還能活一陣子，更何況是守護巨龍。
她不擔心一斧子就砍死死亡之翼，可現在死亡之翼突然加速，這一斧子就打偏了。
戰斧劈碎那些殘餘的裝甲，随後像是切豆腐一樣砍入血肉當中。
感受到致命的威脅，死亡之翼的龍骨爆發出一團耀眼的白光，大地之力自動運行，加固身體，同時虛空之力也化成諸多晦澀的能量氣旋，試圖阻攔戰斧的攻擊。
數層阻礙疊加，角度也砍得不對，戰斧并沒有把他一分為二，而是從背脊到前胸靠近前爪的位置，砍出一道近乎切斷了三分之二的巨大傷痕。
凡妮莎的體力再次耗盡，大腦裏空蕩蕩的，她從空中滾落，死亡之翼也一樣，傷勢嚴重的他根本無法維持飛行能力，也一頭栽向大地。
雙方同一時間落地。
已經有過一次體力耗盡經驗的凡妮莎先站了起來。
橡木戰斧的威力下降了，她懷疑戰斧內的那滴血液有使用次數。
“咳咳！”她猛灌恢複藥劑，金色的藥劑混合着口腔內的鮮血一起咽下，更用指甲劃破手臂，靠着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收起橡木戰斧，取出自己制造的巨龍之魂。
“來吧，死亡之翼，這就是你的命運！”她雙手緊握巨龍之魂，瘋狂榨取自己僅剩的那點精神力。
金色的漩渦慢慢轉動，一根細如發絲的金線連接了巨龍之魂和死亡之翼。
“快點，再快點！”凡妮莎擔心之前的戰鬥會招惹來不可預知的敵人，她心急如焚地催促，并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入。
她就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對着腦漿攪拌，現在完全是在強撐。
巨龍之魂的吸力開始加大，死亡之翼也驚醒過來，他看清了凡妮莎的用意，忍不住發出一陣陣怒吼。
“蠢貨！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了！”凡妮莎這次準備極為充足，她連續喝了好幾瓶珍貴的煉金藥劑，都是快速恢複體力與精神力的。
艾澤拉斯的藥劑保質期短，味道也不怎麽樣，而且賊貴，平時她舍不得喝，今天真是拼了。
足足吸了一個小時，她才發現自己和米米爾隆設計的這個船新巨龍之魂有一個不算缺陷的缺陷，當初為了更多更大地保留泰坦之力，一直考慮的都是如何減少在吸收過程中的能量損耗，沒考慮效率問題。
這就導致她強打精神吸了一個小時，才吸掉死亡之翼四成多，不到五成的泰坦之力。
第 576 章 勝利的代價
暴風城打退了死亡之翼，暫時終結了對方對整個艾澤拉斯的破壞，把大災變的進程生生截斷，不過勝利總要付出代價。
城區被毀滅了一大半，大大小小的建築很多都是被震塌的，諸多士兵和平民被埋到瓦礫當中，就連剛剛建成，還未使用的暴風城通往鐵爐堡的地鐵也被岩石埋到了地下深處。
人員、財産和物資的損失不計其數。
這種等級的災難扔到別的城市簡直是滅頂之災，但對堅強的暴風城軍民來說，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對于救災救難，無論是平民還是士兵，都老有經驗了。
先對貿易區和法師區開展救治行動，輕傷的自救，中等傷勢的依靠鄰裏互救，之後重傷的上報給救災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會把士兵們劃分區域，先在廢墟下搶救傷者，之後搭建臨時住所，并提供一些必備的生活物資。
經過前三次的演練，大家都特別有經驗，看起來造成的破壞非常大，實際和原時空那個毫無準備，上來就廢了一大半的暴風城比起來，眼下這點死傷簡直是微乎其微。
沒有暮光信徒作亂，沒有街頭混混趁火打劫，貴族們提供糧食，平民也從家中取出各種毛毯和熱水，大家有序地加入救災當中，整個暴風城都洋溢着一種名為人道主義的偉大光輝。
“我的學生，你看到了嗎？這座城市不會被虛空擊倒，他們戰勝了艱辛，如今迸發出來的勇氣連我都十分驚嘆。”法奧算是和本尼迪塔斯拼了一個半斤八兩，最後由手持聖光之怒法杖的佳莉娅完成了決定性的一擊。
法杖頂端射出一道純正的聖光，筆直地擊穿了本尼迪塔斯的胸膛。
虛空很不滿意他之前來回折騰的表現，在這一刻背棄了他，本尼迪塔斯也不如以前那麽虔誠了，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聖光是廢物，虛空也是廢物！
最終本尼迪塔斯大主教倒在血泊當中，潔白的大主教法袍都被鮮血染紅，他出氣多，進氣少。
“或許吧……這一切都和我無關了，我解脫了……”本尼迪塔斯沒說什麽虛空還會回來的狠話，沒意義，他在人生的最後時刻其實對虛空也是失望的，自己忙忙碌碌，折騰那麽多年，最後心中依然是空蕩蕩的。
他死了，死的時候嘴角還帶着一絲可以稱之為平靜的笑容，不管怎麽說，他還有死亡的權利，他可以休息了，他現在非常非常疲憊。
“咳咳！——”法奧大主教的傷勢也極為嚴重，他這是典型的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六，對敵人造成多少傷害，這部分傷害同樣會作用在自己的身體上。
他阻止了佳莉娅要攙扶他的手：“希望本尼迪塔斯的經歷能夠給你帶來一些啓迪，聖光會用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回應我們的祈求，祂給我們帶來了希望，不是嗎？孩子，從今天起，你就是聖光大主教了，這是本尼迪塔斯大主教給你的任命書。”
他取出一份金色布帛文書，教會也不是一直光明，僞造個文書啥的，輕輕松松。
佳莉娅看着任命書，要不是本尼迪塔斯就死在她腳邊，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對方任命的呢。
“去吧，孩子，幫助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幫助聖光教會，可惜我無法參加你的就職典禮，我……我要休息一會了……”法奧大主教的身體破損嚴重，金色的聖光更是燒毀了他大半個身軀。
“老師……我……”佳莉娅有點哽咽，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就是最好的結局，對聖光教會、對自己、對法奧大主教來說都是如此。
“老師，我走了。”
“去吧，孩子。”
佳莉娅鞠躬後離開這座地下祈禱室，法奧大主教也從內部把整個祈禱室封印了起來，千百年後，如果有人找到這裏，他們只能看到兩具白骨，是聖徒還是叛徒，是活人還是死人，到了那個時候，就都不重要了。
佳莉娅接任聖光大主教的職位順理成章，事先已經做了不少鋪墊工作，很多人都認可她的領導。
不認可也不行，如今人類國度就找不到比她身份更高的聖光信徒了，她不但是洛丹倫的前女王，更是安度因的老師，在兩個人類國度都能橫着走，她當大主教，對教會的好處太多了。
佳莉娅開始領導聖光教會參與救治、救災工作。
時間不長，她的好妹妹，希望中的希望，凡妮莎也騎乘鳳凰趕到了暴風城。
沒辦法，黑龍賴在自己的山洞裏，用翅膀捂着腦袋，打死也不敢出來，她只能換鳳凰坐騎。
如今暴風城都躺好了，她自然也不會客氣，論起修建暴風城，她是最專業的。
佳莉娅找到她，希望她連帶着聖光大教堂一起修，被她一口答應下來，暴風城加聖光大教堂的這個套餐她太熟悉了，保證修建得和之前一模一樣！
她吩咐洛丹倫第一建築公司盡快來暴風城開工，她自己和瓦王、伯瓦爾簡單打過招呼後，問清死亡之翼的逃跑方向，命令鳳凰疾追。
這才是她過來的主要目的。
兩者相隔不遠，鳳凰的速度也快，沿途不時能發現一些死亡之翼身體上散落的護甲碎片和血肉，痕跡十分明顯，最終在三十五分鐘後，她追上了瘋狂的守護巨龍。
為了湊足制造大火箭的錢，暴風城掏空家底不說，甚至逼反了十多家貴族，并發生了兩次小規模的農民起義，最後更是獻祭了半個暴風城，花費這麽大的代價，他們利用金錢造成的戰果也是極為驚人。
死亡之翼毫無疑問是受傷了，他那比鋼鐵還要堅固的源質裝甲，他那大地守護者的身軀都被打爛。
缺少了身體的壓制，體內瘋狂吸納的元素之力也開始暴走，他的狀态非常差。
“哈哈！——加速！奈薩裏奧！今天就讓我來砍下你的狗頭吧！”凡妮莎站在鳳凰背上，手中緊握橡木戰斧，她現在狀态極好，對上一個血條空了一半的死亡之翼勝算很大！
第 575 章 暴風城的勝利
巨大的轟鳴聲讓所有人都進入短暫失聰狀态，哪怕是傳奇階的瓦王和伯瓦爾也被震得夠嗆。
士兵被震得七竅流血，長槍盾牌散落地面，體質較差的士兵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火藥爆炸後産生的煙塵讓暴風城被整個埋上了一層灰霾，其中星星點點地夾雜着死亡之翼的血肉和各種各樣的腐化物。
腐化物在接觸現實物質後，又産生了更多的腐化。
暴風城的法師和牧師不得不出手，奧術和聖光此起彼伏，腐化被逐漸遏制。
伯瓦爾讓親信手下護送女伯爵下城暫避，自己緊握劍盾，死死盯着爆炸中心的那道身影。
瓦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一旦這條巨大無比的黑龍降落地面，他們就是第一道防線。
……
在城市正中心的聖光大教堂。
地下深處秘密修建了一間祈禱室，這是凡妮莎也不知道的事。
此時已經變成亡靈的法奧大主教和手持神器法杖聖光之怒的佳莉娅，擋住了本尼迪塔斯大主教的去路。
法奧大主教的眼睛渾濁無比，面部表情更是僵硬，他做出一個側耳傾聽的動作。
之後滿意地點點頭。
他開口問道：“我的學生，聽說當初建這個防禦體系的時候，你也是同意的，甚至還動用了一部分教會的資金，這是否說明你心中依然向外光明呢？”
我那是向外光明嗎？我當時是被氣瘋了啊！我現在把當初的話收回來，還來得及嗎！
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當然不會說這麽丢人的話，為了讓他能夠順利向虛空祈禱，他的私人祈禱室擁有隔絕外界幹擾的效果，現在外面火藥爆炸的聲音再響，也無法影響他們的談話。
他冷笑一聲：“光明？法奧，你所謂的光明一直在灼燒你的身體，你的新弟子，我們這位前洛丹倫女王陛下的法杖更是助長了灼燒的速度，天天這麽堅持，到底有什麽意義！法奧！你和我又有什麽區別！在光明面前，你又能比我幹淨多少！”
“老師！這……”佳莉娅大吃一驚，她不知道聖光之怒竟然還會對法奧造成傷害，忍不住向外站遠了一些。
法奧大主教輕輕擺手，示意沒關系。
他看向本尼迪塔斯，這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最近過得也很不痛快，前前後後被折騰了好幾趟，關于暮光審判的教義改了又改，前一陣子還在睡夢中吐血，此時臉色非常差，尤其是他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招募的暮光信徒這次選擇按兵不動，坐在酒館裏喝酒聊天，那個糟心勁就別提了。
自己來回奔波，堅持不懈的工作，到最後好像就變成了一個大笑話。
“我的學生，當初我就說過，你最像我，你有智慧，有遠見，更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堅韌。回來吧，聖光會重新接納你的。”法奧大主教說道。
“哈哈哈——！”本尼迪塔斯忍不住高聲大笑：“聖光？聖光帶給這片大地的只有傷痛！你忠實的弟子，提裏奧.弗丁在亡靈肆虐的時候做出什麽偉業了嗎？”
他指着佳莉娅：“沒有！要是沒有佳莉娅陛下的那個好妹妹，你口中忠誠正直，具備人間一切美德的提裏奧.弗丁還在東瘟疫之地研究怎麽吃蛆呢！
你的聖光到底有什麽用？有也可以，沒有也沒關系！你的聖光又對亡靈，對洛丹倫做了什麽？你不也像是只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下水道裏茍活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最後更是完全撕破僞裝，露出渾身濃郁得如同重墨般的虛空能量。
盡管這個虛空在他如今看來也不給力，但他知道，自己早就無法回頭了。
佳莉娅緊握神器聖光之怒，最近的學習讓她對聖光的理解更上一層樓，此時已經有了高階牧師的等階，加上完全契合自身的神器法杖，就算面對傳奇也有一戰之力。
不過今天的主角依然還是法奧大主教，她更多的作用是策應。
法奧嘆了口氣：“那我只能在今天解決你了，只要解決掉你，聖光教會依然純粹，教會的發展會更好。”
本尼迪塔斯獰笑着說道：“老東西，那就讓你看看虛空對我的饋贈吧！”
下一瞬，濃郁的虛空之力和聖光齊齊打向對方，兩種完全對立的能量碰撞到一起，引發了一場巨震，從祈禱室傳遞到外界，随後嶄新的聖光大教堂再一次倒塌了……
光與暗兩位大主教的對決并不為外人所知，此時全暴風城的目光都聚焦在天空。
源質金屬是如今艾澤拉斯最堅固、提取難度最高的金屬，源質金屬的防禦力無可置疑，暮光信徒的制造工藝也堪稱頂級，這套護甲的堅固程度甚至高過死亡之翼本來的巨龍身軀。
但是，萬事萬物都有其極限，疲勞轟炸是有效果的。
暗夜精靈的小精靈自爆能夠炸死阿克蒙德，此時的死亡之翼和阿克蒙德差不多，只要當量足夠，真神以下的有形之物都頂不住。
連續不斷的轟擊，讓死亡之翼猶如置身于驚濤駭浪當中，裝甲被打得千瘡百孔，火藥撕開了他的肌肉，傷口越來越多，他就像是一個被刺破的水袋，滾燙的血液混合了各種元素之力，像是岩漿一樣向地面，以及暴風城周邊區域飛濺。
路面被燒穿，樹木被焚毀，高大的建築被飛濺的血肉和源質金屬碎片打得千瘡百孔，暴風城的貿易區和法師區受到爆炸影響最大，兩個區域近乎被洶湧的元素之力蕩平，死亡之翼跌跌撞撞地降落國王谷，黑暗之門五英雄的雕像全部化成飛灰。
死亡之翼不敢停留在地面，此時的暴風城真是把他吓住了，一百發地精大火箭，至少被打中了七十發，此時意識模糊，身體更是酸弱無力，他不能留在這裏。
雙腳猛蹬地面，足有百米長的守護巨龍再度騰空而起，他踉踉跄跄地飛向東方。
死亡之翼被打退了，暴風城內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
“瓦裏安國王萬歲！”
“暴風城萬歲！”
“聯盟萬歲！”
第 574 章 讓你看看我們暴風城的厲害！
死亡之翼要是敢來洛丹倫，拼着虛弱，凡妮莎也會再給丫一斧子。
在深岩之洲凡妮莎不敢這麽玩，那是因為擔心暮光信徒的支援，可要是死亡之翼敢來洛丹倫，她就不客氣了，即使使用橡木戰斧後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她也不怕，這裏都是她的小弟！她能讓死亡之翼有來無回。
或許是她的暗中威脅發生了作用，或許就是不順路，反正死亡之翼沒去北方的諾森德，也沒去洛丹倫，而是在洛克莫丹的水壩上轉而向南，向着郁郁蔥蔥的艾爾文森林飛去。
“戒備！戒備！把火箭都拉出來！士兵上城牆，平民回家，沒有命令不許出來！”伯瓦爾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暗夜精靈傳遞給他的消息，他根本沒細想這次的敵人和之前那幾次有什麽區別。
憤怒！作為一個傳奇聖騎士，此時他就像是一座壓抑的火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各種各樣的敵人挑釁，今天暴風城，暴風王國要發出自己的聲音！無論他是誰！無論他從哪來！無論他要到哪去！
暴風王國的領空不容侵犯！
勒緊褲腰帶購買的地精大火箭全部進入預設狀态，伯瓦爾站在城頭，遠眺北方。
看着黑雲在快速接近，他的內心毫無波瀾。
這次要是不能把這孫子打下來，他就親自坐着大火箭上去，去和這個什麽巨龍同歸于盡！
“別怕，我會讓來敵付出血的代價！”他安慰身邊的紅顏知己，卡特琳娜女伯爵。
女伯爵因為智謀出衆，此時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王國重臣了，她現在渾身顫抖，面對伯瓦爾的安慰，只能勉強笑笑。
來者是誰，她一清二楚，甚至她以為死亡之翼就是沖着她這個黑龍之恥來的，此時手腳冰涼，緊張得不行。
瓦王倒是很鎮定，有條不紊地安排城內的防禦。
精銳士兵上城牆，普通士兵去巡邏街道，平民全部回家，不許在城市內停留。
為了杜絕前幾次城內暮光信徒制造的混亂，他更是嚴令，平民不許上街，違令者不用廢話，殺！
他在頒布國王的谕旨，暗中的暮光信徒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們借助着錯綜複雜的關系網，在城市中并沒有受到戒嚴的影響，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很多士兵對他們的聚會就是視而不見。
“太假了！這也是暮光審判？又想騙我們去送死？”一個運氣逆天，從前兩次‘暮光審判’中活下來的老貴族滿臉不屑。
普通人見到一次暮光審判都能吹一輩子，他老人家算上今天，已經經歷三次‘暮光審判’了！
那真是血一樣的教訓，他現在聽到暮光審判這個詞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一個因為洛丹倫傾銷商品，導致自己的工藝品商店破産而含恨加入暮光信徒的小商人也是相同看法：“無論是暮光主教還是咱們的暮光典籍裏可都說了，大災變是天崩地裂，整個世界即将走進終結的時刻，現在咱們這裏到天崩地裂的程度了嗎？老威廉，看在暮光審判的份上，再給我來一杯！”
四周傳來一片哄笑，很多人都對這個暮光審判不以為然，吧臺裏的老頭也笑着給他倒了一杯酒。
小商人一飲而盡，暮光信徒還是有好處的，大家都是兄弟，所以酒水免費。
“是啊，是啊，多半又是暴風城的那些狗東西搞出來的陰謀！我聽說是部落那邊薩滿舉行的什麽祭祀活動。”
“嗯，我也聽說了，聽說他們那個怪物酋長接納了很多死人，多半就是為了今天。”
“戰争要來了！但這不是我們的戰争，咱們繼續喝酒！”
“好好，幹杯幹杯，今天喝個痛快！……”
幾個疑似是暮光信徒的據點沒有任何反應，這讓暗中戒備的軍情七處有點懵，人家沒犯事，好好的喝酒聊天，他們也不能上去硬栽贓吧？瓦王的命令是走上街頭的殺，沒說在酒館裏喝酒的也殺，國家是講法律的！
暴風城內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安靜了下來，天空的死亡之翼也飛向城市，并進入了地精大火箭的攻擊範圍。
“開火！”
“開火！”
“點燃引線！開火！”布置在城北的三十枚火箭當先發射。
暴風城對地精來說，絕對是超級大客戶。
這筆訂單導致地精航天局把登月事宜都無限期擱置了，就為了專門做這筆生意。
盡管時間有些緊，可在巨大的利潤面前，地精還是迸發出了百分之一萬的制造能力。
不吃飯、不喝水、不休息，最終完成了訂單。
這麽趕工，質量上多少有點問題，明明已經下令發射，可有的火箭瞬間就飛了出去，有的還處于點火階段，有的幹脆就是引線不合格，燃燒速度特別慢，但不管怎麽說，地精給大火箭裏填充的火藥是足夠分量的，這一點有合同可以進行約束……
三十枚大火箭只有二十五枚發射出去，其中有一枚劃着弧線，飛向遠處，另外還有三枚，根本沒接觸到死亡之翼，就在半空爆炸，剩餘二十一枚，則筆直地命中了死亡之翼。
“砰！——”“轟隆！——”“轟隆——！轟！”劇烈的爆炸聲不絕于耳，天空的陰霾被氣浪驅散，巨大無比的爆炸包圍了死亡之翼，像是在天空多出來一個太陽。
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遇襲，死亡之翼那瘋狂的頭腦被打懵了。
大火箭要是一輪齊射，他還能靠着大地之力的永久損耗，硬扛一波，可這種輪番爆炸，他就有點難受了。
最初兩下沒覺察到危險訊號，他就準備靠着自己的身軀，和身體外的源質護甲硬扛，頭兩下确實防住了，可這不是一兩發的事，再想防禦就來不及了。
‘“發射！發射！給我一口氣全打出去！”伯瓦爾的聲音響徹全城，此時死亡之翼進入全城的攻擊範圍，無論是城東還是城西，地精大火箭紛紛點火，目标就是天空這一大團也看不清是什麽東西的怪物！
三次屈辱經歷讓暴風城受盡苦難，今天就是為了洗刷恥辱，別廢話，打就對了！
第 573 章 大災變
凡妮莎的話還沒說完，米爾拉又忍不住插嘴了：“那個什麽巨龍會吃朵利和朵特嗎？”
凡妮莎很無語，視線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那兩只羊駝，所謂的朵利和朵特也露出一幅很恐懼的表情，兩只羊駝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好像下一秒死亡之翼就會跳出來把她們吃掉一樣。
她翻了個白眼，擺擺手：“據我所知，守護巨龍不吃羊駝……”
米爾拉大松一口氣，拍着胸口，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那我就放心了，你繼續說吧。”
我剛才說到哪了？我都被你打岔給打忘了！
她咳嗽一聲，好不容易才想起來：“我的意思是狐人要早做準備，一旦海水上漲，你們腳下的這片陸地會沉沒一大半，你們要遠離海灘，把族人聚集起來，去內陸地區，同時遠離高山、河流這樣的地方。”
一個陌生人突然告訴你，要你帶領族人離開現在的聚集地，去更加惡劣的環境裏生存，這對任何一個領袖來說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但三天後，基羅還是聽取凡妮莎的建議，召集零散的族人，離開海邊，去陸地深處的沙漠綠洲裏居住。
取信于他的不光是說辭，還有凡妮莎逐漸恢複的狀态。
體力逐漸恢複，精神力達到了正常水平，周圍的環境也在為她提供源源不絕的自然之力，度過最初那兩天的虛弱後，她身上那股子女王的威勢就冒出來了。
基羅猜測她是一位大人物，選擇信服她的說法，帶領族人去沙漠裏求生。
凡妮莎也适當展示了自己的力量，一隊蛇人巡邏隊似乎想搶劫遷徙中的狐人部族，結果被她三下五除二，全幹掉了。
二十人的巡邏隊，不足五秒的時間全部消滅，這其中還有一個蛇人薩滿。
凡妮莎嘗試過兩次，可她的法術根本無法連接外界。
她可以強行破解結界，但那勢必暴露行跡，并且有和一整個贊達拉巨魔帝國對抗的風險，她可以跑，這些新認識的狐人朋友多半就遭殃了。
為了不殃及無辜，她要等待大災變的到來，等待死亡之翼劃破原有世界的格局，打破那些隐藏在世界各處的魔法結界，她才能順利地跑出去。
在凡妮莎進入被狐人稱之為沃頓地區深處的第五天，暮光信徒再也無法壓制憤怒的死亡之翼，真正的大災變來了。
“世界因我的折磨而顫抖，可悲的王國在我的怒火中崩潰！最終整個艾澤拉斯都将毀滅，在我的陰影中，萬物皆成灰燼！”巨大的聲音通過大地傳遞到所有智慧生命耳中，難以計數的元素之力開始瘋狂湧出。
地震、海嘯、臺風和火山噴發瞬間達到了高峰，艾澤拉斯的自然環境想撫平這陣傷痛，就像當初洛丹倫的綿綿細雨一樣，那是一種可悲又可憐的自我救助，暴雨傾盆，地殼也在不斷進行調整，可惜終究無法阻止整個世界走向毀滅的邊緣。
當死亡之翼撞斷支撐土元素位面和艾澤拉斯的世界之柱後，災劫達到了頂點。
這招比之前的錘蛋自盡還狠，大地發出的哀嚎連帶着讓凡妮莎都吐出了一口鮮血，死亡之翼受到的反噬更大。
可他不在乎，他已經瘋了，外人自然很難理解他的想法。
他帶着痛并快樂的情緒，像是一團黑雲，沿着地脈中最薄弱的那一點破土而出。
奧伯丁的暗夜精靈只看到一團黑雲從頭頂掠過，随後就感覺整個海岸都被巨浪所包圍。
他們還算幸運，死亡之翼随後飛過奧格瑞瑪。
部落在小災變後，也加強了空中防禦力量，可兩場災變的破壞等級是完全不同的。
經驗主義要不得，這話很适合如今的部落。
在斥候傳回消息，稱黑雲有極大可能飛過奧格瑞瑪後，加爾魯什就命令手下庫卡隆護衛騎乘雙足飛龍升空作戰。
足足一百位骁勇善戰的庫卡隆護衛，騎乘着最兇狠的雙足飛龍，向着死亡之翼發起沖鋒。
之後？之後他們就悲劇了。
全滅！除了在死亡之翼身體外的源質護甲上留下了那麽一兩個淺坑，他們的犧牲就再無什麽可以誇耀的了。
“攔住它！攔住那個怪物！”加爾魯什怒吼。
現在屬于半監禁狀态的巫妖亡語女士不得不對着死亡之翼釋放了一個寒冰鎖鏈。
可如今這個死亡之翼是最強狀态，薩爾上去都頂不住，更別說她這麽一個并不擅長戰鬥的巫妖了。
寒冰鎖鏈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激怒了死亡之翼。
他狂性大發，摧毀了奧格瑞瑪的城門，并燒毀了城市內三分之一的木屋、營帳和食物倉庫。
死亡之翼的火焰溫度極高，和凡妮莎的做法差不多，他的火焰在混合了大地之力後，也擁有了持續燃燒的特性，別說木屋，就連石頭都能燒半天。
飽脹的元素之力讓死亡之翼意識模糊，他對着部落主城一番宣洩，之後一路向南。
貧瘠之地遭遇赤焰的灼燒，持續燃燒的岩漿把貧瘠之地一分為二，死亡之翼身體上的高熱更是引動了東方的海水，百米高的巨浪淹沒了貧瘠之地南方的千針石林，曾經的石林變成湖泊，只剩下幾根最高的石柱還能露出水面。
他漫無目的地發洩一番，随後橫跨無盡之海，一路向東，飛向東大陸。
“咦？好像結界破了！我先走了！記住，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會很混亂，即使是贊達拉巨魔也無法安然度過危機，你們就在沙漠裏躲好，千萬別出去亂逛，事情結束後，我請你們去我的國家做客！”
凡妮莎在察覺到贊達拉巨魔帝國的魔法結界被死亡之翼身體內的元素之力破壞後，當即就要返程。
臨走前，特意叮囑了狐人們兩句。
眼看小狐人米爾拉似乎想說什麽，她連忙止住對方：“放心，放心，我們人類都不吃羊駝！”
随後她連忙施展法術，沿着翡翠夢境的道路傳送回沃達希爾，之後一路向南，回返洛丹倫。
洛丹倫絕不容有失。
回到王都，顧不上多說，她就飛到王都的鐘樓上，獨自看向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