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換回女人的身體(一)
“不要!”李哈蜜哭喊着從昏迷中醒來。她情緒激動地睜開眼睛,發現李父李母神經緊張地圍着她。
“女兒,你總算醒了!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哭紅了眼的李母激動地擦拭着臉上的淚痕。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父百感交集的說。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夢,可為什麽這個夢境顯得如此真實,就好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李哈蜜從夢裏帶到了現實。她只覺得心裏還是好痛,整個人都悲傷不已,她摸摸自己的眼角,竟然全是淚。
“哈蜜,一定是做惡夢了吧,你看你都被吓哭了。”李母拿着紙巾為她擦着眼淚。
哈蜜?什麽?媽叫我哈蜜?李哈蜜這才反應過來!難道自己換回身體了?她本能地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胸,胸部竟然回來了!
“快給我鏡子,媽,快給我鏡子。”李哈蜜欣喜若狂地沖李母叫道,李母趕緊從包裏掏出一枚小鏡子遞給李哈蜜。
“閨女,沒毀容哈。”李母安慰道,繼續拍着心口慶幸道:“哈蜜運氣好,那麽大的意外,除了頭部受了點傷,其他地方都沒事。”
李哈蜜雙手發抖地接過鏡子一看,的确是自己的臉!只是頭上裹着白色的紗布,臉上竟然沒有一處傷痕。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李哈蜜抱着李母激動地說道,又抱着李父感激涕零地說:“爸,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閨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父摸着李哈蜜的頭,感慨地說道。
李哈蜜看看四周,不見阿飛門的影子。她擡頭問李父:“爸,阿飛門呢?他不是跟我一起送進來的嗎?他也受傷了,傷得怎麽樣?”
李父為難地說:“飛門傷勢比你稍微嚴重點,背部被鋼筋刺穿,剛出重症監護室,在另外一間病房,聽醫生說腦部有淤血,還在昏迷中。”
“你說奇了怪了,聽辰熙說明明是你撲上去救的阿飛門,怎麽他的傷勢比你還嚴重。”李母搖搖頭。
只有李哈蜜心裏最清楚,不是她救了阿飛門,而是阿飛門救了她!她依稀記得發生事故的一剎那,身後的鋼架倒了過來,頭上的LED屏幕砸了下來,阿飛門撲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她也想不通,明明阿飛門是用她的身體來救她,為什麽他的傷勢比她嚴重。難道被砸傷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他在哪兒?我去看看他。”李哈蜜說道。
“你還在輸液呢,他就在隔壁病房,你輸完液再去吧。”李母阻止道。
李哈蜜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頭,心急如焚地對李母說:“我現在就要去看他。”便不管不顧地沖出了病房,來到隔壁阿飛門的病房。
在阿飛門病床守了三天三夜的阿麽疲憊不堪地坐在阿飛門身邊,李哈蜜小心翼翼地走到阿麽跟前。
“哈蜜,你醒了?”阿麽驚喜不已:“你也昏迷了三天三夜,總算醒了。”
“飛門還沒醒嗎?”李哈蜜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阿飛門,問道。
阿麽搖搖頭說:“今早才出重症監護室,醫生說淤血總算散了,可能就這兩天會醒。”
病床上的阿飛門頭上纏着紗布,腿上纏着紗布,手上纏着紗布,胸口上纏着的紗布被血染成了深褐紅色,李哈蜜緊鎖眉頭,問阿麽:“他的傷勢怎麽這麽嚴重?”
“鋼筋從背後刺穿了飛門的胸腔,醫生說他福大命大,差一點就接近心髒位置了。”阿麽心疼地回答。
看到心力交瘁的阿麽臉上全是疲憊,眼圈都黑了一圈,皺紋爬滿整張臉,顯得更加蒼老。李哈蜜勸道:“阿麽你回去休息吧,我來陪你,飛門一醒我就通知你。”
“還是我守着他吧,我擔心得很,怕他有什麽事。”阿麽回答。
“有我在,不會有什麽事。”
“可是你也才剛醒,你的身體還需要修康複,怎麽能讓你一個病人照顧病人。”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完全好了,再說了,還有我爸媽守着飛門啊。你看你這麽大把年紀了,在這兒守了這麽多天都沒休息,要是你因此累垮了身體,飛門醒來之後會責怪自己的。”李哈蜜苦口婆心勸道。
“哈蜜說的沒錯,還有我們啊,阿麽,你趕快回家休息。”李父與李母走了進來。
“阿麽,你是飛門唯一的親人,你不能因此累壞了身體,你要養精蓄銳等待飛門蘇醒。”李父也勸道。
不等阿麽同意,李哈蜜對李父李母說:“爸媽,你們趕緊送阿麽回家,這裏有我,你們也回去睡會兒,下午再來醫院吧。”
“可你才剛剛好,你行嗎?”李母不放心地說道。
“相信我,我真的沒事了,你們也守了我這麽多天,回去睡會兒吧,下午再來吧,順便回家給我熬點八寶粥,我想喝粥。”
“好好好,老媽這就回家給你熬粥去。”李母連聲答應。
“哈蜜,謝謝你。”阿麽朝李哈蜜道謝。
“說什麽謝啊,早晚都是一家人。”李父對阿麽笑道。
“趕快回家,我女兒想喝八寶粥,我得回家給她熬粥。”李母催促道。三人走出了病房。
李哈蜜看着床上的阿飛門,此時的他是她見過最安靜的樣子。傷痕累累,緊閉雙眼,嘴唇發紫,臉色發白,氣息微弱,就像一個活死人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跟他平時在自己面前生龍活虎的樣子相差甚遠。李哈蜜搞不懂,明明是兩個人同時被砸,為什麽自己傷得如此輕,而他卻傷得如此重?
李哈蜜看見阿飛門沒輸液的另一只手露在外面,便伸手去幫他蓋被子,沒想到昏迷中的阿飛門毫無意識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嘴裏不停念着:“哈蜜,哈蜜,抱緊我,沒事了……”
李哈蜜大吃一驚,阿飛門昏迷中還想要保護她。這時元辰熙和冉籽翹走了進來,李哈蜜趕緊幫阿飛門整理好了被子。
“哈蜜,你終于醒了。”冉籽翹一臉欣慰地遞給了李哈蜜一束百合花。
“謝謝。”李哈蜜接到冉籽翹親手送的花,受寵若驚,笑着顏開,連連感謝。
“哈蜜,你好點沒?”元辰熙關切地問道。
“恩,好多了,被那些龐然大物砸過來,我除了頭部有點傷,其他地方竟然都沒事。”李哈蜜一幅劫後餘生的慶幸樣。
元辰熙也點頭說:“對,你算幸運了,舞臺發生了兩次垮塌,被埋了一個通宵才被救起來,你的傷勢比起你表哥來說,簡直輕多了。”元辰熙把目光移向病床上不省人事的阿飛門。
“哈蜜,飛門為了救你傷得挺嚴重的。”冉籽翹繼續說。
“救我?”李哈蜜記得,在外人眼裏,明明是李哈蜜樣子的阿飛門在救阿飛門樣子的她啊。怎麽現在變成了阿飛門救李哈蜜了?
“聽辰熙說你們被那些亂七八糟的鋼架鐵架熒幕埋了一個通宵,找了好幾輛吊車來吊起那些東西才把你們挖出來,當時舞臺又發生了垮塌,把你們救出來的時候是飛門用身體蓋住你,鋼筋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腔。”冉籽翹繼續說道。
“什麽?是他護住我?”李哈蜜懵了,明明是阿飛門用她的身體護着她,為什麽救起來的時候是他用他的身體護住她的身體。
難道在第一次被砸以後二人已經換回了身體?舞臺的第二次塌陷才使鋼筋刺穿了他的胸膛?
李哈蜜的頭突然劇烈疼痛,思維一片混亂,腦袋裏一片空白,忽然她發現眼前的冉籽翹不見了,元辰熙不見了,連床上躺着的阿飛門也不見了,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她被扔進了一片漆黑的廢墟裏!四周還發出電流絲絲和噼啪的聲響。
第 47 章 ☆、飛來橫禍之謎之身體(二)
李哈蜜沖出醫院,可卻不見了小阿飛門和阿麽的身影。大街上,她看見阿麽牽着另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在跟一個婦女賠禮道歉,一輛自行車倒在路邊。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飛門一時不小心撞了你。”阿麽低聲下氣地朝中年婦女道歉。原來又來到了阿飛門10歲的時候,李哈蜜走到婦女身邊開始圍觀。
中年婦女拍拍身上的塵土,臉色鐵青地伸手向阿麽要錢:“把我撞成這樣,說不定都有內傷,賠個500吧。”
“我阿麽沒錢!”小阿飛門推開婦女的手,冷漠地回答。
“哎喲,這是哪家的臭屁孩子,這麽沒教養,撞了人還不想賠錢?”中年婦女叉着腰大罵起來。
“對不起,我賠,我賠,可是我身上沒這麽多錢,我現在就只有250元的零錢,你看能少點嗎?”阿麽掏出身上所有皺皺巴巴的零錢,為難地乞求着中年婦女。
“250?你當我是250啊?沒錢咋們就報警!”中年婦女不依不饒。
“報警就報警,我又沒撞到你哪兒,你現在好好的,就是想敲詐我們!”小阿飛門理直氣壯地吼道。
“你這個小兔崽子,有爹生沒娘教的小家夥,今天我非得替你爸媽好好管教你!”中年婦女挽起袖子,揪着阿飛門的耳朵,邊揪邊罵道:“你爸媽也不是個好東西,教出你這個壞東西。”
“不準你罵我爸媽!”小阿飛門朝中年婦女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中年婦女趕緊甩開手,坐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起來。李哈蜜倒是感到大快人心!這樣欺負阿飛門,換做是現在的阿飛門,早就打得這女人滿地找牙了。
李哈蜜本想繼續圍觀,可發現自己突然站在了一間陌生的教室裏。教室裏唰唰唰的寫字聲,學生們都低頭在考試,她一眼就看到了阿飛門,這個時候的阿飛門顯然又大了幾歲。她走到他的身邊,看他到底在寫什麽。她低頭一看,阿飛門的卷子上一片空白,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語文試卷,要考作文,作文的題目正是《我的父親母親》。阿飛門拿着筆,一動不動地盯着作文題目,完全下不了筆。只見他惱羞成怒地把卷子拿起來斯成了碎片,朝空中一撒,雪白的試卷落得滿地都是,同學們都擡頭不可思議地望着他,他站起身,潇灑地走出了考場。李哈蜜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卻見他被罰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
一名戴着眼鏡的老師厲聲質問他:“為什麽要撕毀考卷,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很惡劣!”
“我不會寫作文。”阿飛門冷冷回答。
“不會寫作文?我教了這麽多年語文,第一次聽到是因為不會寫作文才撕了考卷。作文題目那麽簡單,就讓你寫你的父親母親,有這麽難嗎?你這次的行為實在太讓人氣憤,我要叫你的父母來學校談談!”語文老師氣急敗壞地說道。
阿飛門漠視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回答:“我爸媽死了……”
語文老師一臉震驚,開始沉默不語,阿飛門也靜默無言,李哈蜜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李哈蜜想用手拍拍阿飛門的肩膀安慰他,手剛放到他肩上,他連同身邊的語文老師以及整間教室都消失不見,李哈蜜環視了四周,發現自己置身于一間黑壓壓的廢棄鋼廠裏。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從遠處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沒錯!是朵三胖的哀嚎聲!
李哈蜜尋着朵三胖的呼喊聲跑了過去,只見一處煉鋼的角落裏站着十幾個□□着上半身的男子,背上刻着“華興”二字,李哈蜜依稀記得誰在她面前提過“華興幫”這個幫會,可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煉鋼的地方燃着火堆,熊熊的烈火在這夜裏狂熱地燃燒。李哈蜜走近細看,十幾個男人正熱火朝天地群毆着兩個年輕男子。一個是哀嚎連天的朵三胖,另一個便是十七八歲的阿飛門!
朵三胖早已被打翻在地奄奄一息,口吐鮮血,遍體鱗傷。額頭上、鼻梁骨上、嘴上、手上、膝蓋上滿是血的阿飛門痛苦掙紮着從地上爬起,朝着人群胡亂揮舞着手裏的鐵棍,歇斯底裏大聲疾呼:“放了他!要殺要剮沖我來!”
一個男人操起一把鐵錘狠狠往阿飛門的膝蓋砸去,随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阿飛門瞬間跪倒在了地上,臉重重地砸在了水泥地上。華興幫老大器宇軒昂地走到阿飛門面前,蹲在地上,用手扯起他的頭發,擡起了他的臉,血水順着阿飛門的額頭流了下來,李哈蜜清楚地看到阿飛門的臉上已經被鮮血全部染紅。看到被打得渾身是血皮開肉綻的阿飛門,李哈蜜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巴,心疼得快哭了出來,這種慘絕人寰,凄慘得讓李哈蜜不忍心看。
“你不是很能打嗎?敢來收爺爺我的賬?也不打聽一下爺爺是吃肉還是吃素的?”華興幫老大拍拍阿飛門的臉,陰險地獰笑着,那種笑容,讓李哈蜜毛骨悚然。
“還……還……錢”氣息奄奄的阿飛門扯着嘶啞的嗓子虛弱地說道。
“哎喲,你們看,這小子被打得都快死了還敢叫我還錢,你們說他是不是沒被打痛?”華興幫老大朝小弟們笑着說道。剛才用鐵錘砸阿飛門的男人又上前對着阿飛門的背猛地踹了一腳,阿飛門的臉又被踹到了地上。
殺氣騰騰的華興幫老大又狠狠抓起阿飛門的頭,面露兇狠惡毒的笑容,沖阿飛門嚷道:“叫聲爺爺我就放了你。”
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阿飛門也開始冷笑起來,這種笑容讓李哈蜜感到陣陣寒意。阿飛門氣若游絲地朝華興幫老大喊道:“乖兒子。”
“你他媽找死!”華興幫老大兇相畢露,從牙縫裏惡狠狠擠出這句話,便把阿飛門的頭朝着地上重重砸去。
“給我打!”華興幫老大一揮手,十幾個手下對着阿飛門拳腳相加。
“別,別打了。”趴在地上體無完膚的朵三胖氣息微弱地為阿飛門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李哈蜜感到悲痛欲絕,她淚如雨下,開始痛哭起來。可她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任憑她怎麽哭喊,他們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只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摩托車轟鳴聲,幾十個騎着哈雷摩托的人沖了進來,把華興幫的人全部圍住。
騎在最前面的便是黎叔!幾十個人全部從摩托車上下來,手拿鐵棍,沖向華興幫的人,在場的人全部火拼了起來。這場面,就跟李哈蜜看過的香港古惑仔電影一樣,場面混亂,血腥一片,現場發出乒乒乓乓的棍棒聲和悲慘凄厲的慘叫,李哈蜜更聽到了棍子擊碎骨頭的聲音。華興幫人少,寡不敵衆,很快便全部被打倒在地。華興幫老大更是被打得頭破血流,被黎叔的手下吊在了鋼架上。
黎叔走向阿飛門和朵三胖,朵三胖傷勢較阿飛門輕一點,還能自己從地上爬起,而阿飛門氣息微弱,命在旦夕。黎叔看着千瘡百孔的阿飛門,說道:“你就像我年輕的時候,就算被打死,也不會求饒。”
李哈蜜看着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阿飛門,不禁跪在了他的身邊,心如刀割,就像自己瀕臨死亡一樣,身臨其境的痛不欲生。
突然,時空翻轉,天旋地轉,跪在地上的李哈蜜又置身在繁華的街道上。她回頭一看,陳老賴趴在地上,朵三胖坐在他背上,阿飛門正扇着陳老賴巴掌。
“沒錢你還開公司?”阿飛門扇了陳老賴一巴掌。
“沒錢你還去澳門賭?”阿飛門又給了他一巴掌。
“沒錢你還去包二奶?”響亮的第三巴掌扇歪了陳老賴的臉。
“沒錢你還開豐田霸道?”第四巴掌重重扇下去,陳老賴眼冒金星,苦苦求饒:“我真沒錢,現在就命值錢,要不你拿去。”
這是現在的阿飛門!25歲的阿飛門!李哈蜜剛想叫他的名字,又被突然拉進另一個空間裏。她站在烈日下,看見阿飛門打開車門,另一個自己便抱着一堆衣服搶先一步鑽進車裏。
“不要進去!”李哈蜜沖另一個自己大喊道,她知道,一旦進了這輛出租車,就要發生車禍,自己和阿飛門就會靈魂互換!
她急忙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說大姐,這車是我先叫到的。”阿飛門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大姐?”另一個自己回答。
車裏的阿飛門和李哈蜜開始喋喋不休地争吵起來。
“千萬不要打架,你們一旦打架就要發生十八車相撞,就會身體互換,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打架!”李哈蜜朝着二人苦苦哀求道。
可是,歷史是不能改變的,劇情依舊重複上演。
“你敢打女人!“另一個自己左手扯阿飛門的頭發,右手揪他的耳朵,腳蹬到他的腹部上,嘴巴還咬住了阿飛門的下巴,兩個人就這樣毫不顧忌任何形象地在車裏翻過去翻過來地扭打起來。
“行了,別打了。”出租車司機阻止道。
另一個自己一把把阿飛門按到了前排兩個座位的中間縫隙,他的身體壓住了司機挂檔的手,李哈蜜慌忙想去分開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剛抓到他們,便穿透了他們的手。司機急忙回頭制止二人。就在這回頭的一瞬間,前面的車突然停了下來,司機轉過頭去的那一刻已經來不及剎車,車重重地撞向了前面的汽車。
“不要!”眼前一片空白,李哈蜜感覺自己被撞飛了出去。
第 46 章 ☆、飛來橫禍之謎之身體(一)
“我今天人不舒服,就讓我表哥送我來。”阿飛門随口編了一個理由糊弄元辰熙。
“今天來得還算比較早,很多明星都還沒來彩排呢。”晚會導演熱情地沖元辰熙和阿飛門說道:“要不哈蜜小姐先去排練排練?”
“好啊。”阿飛門說着便在導演的帶領下上了臺,伴舞的男女演員都已經就位。只見一個工作人員上臺對着導演交頭接耳小聲說着什麽,導演開始皺眉。
“什麽事啊,導演?”阿飛門走上前去詢問。
“哈蜜小姐,你出場的時候應該有一個男伴舞挽着你出來,可今天我們的那個伴舞演員臨時出了點狀況,來不了了,真是……”導演開始把眼睛掃向四周,目光落在了李哈蜜身上。
“诶,我看這個帥哥長相身材還不錯,暫時來頂替一下走位。”導演招呼李哈蜜上臺。
“我?”李哈蜜大吃一驚,指着自己問導演:“我行嗎?”
“上去吧,只是在彩排的時候臨時走位而已,不用緊張。”元辰熙對李哈蜜說。
“哦。”李哈蜜扭扭捏捏地走上了舞臺中央,站在了阿飛門身邊。
“我給你說,等會兒你們要從舞臺下面跟着升降機上到舞臺中央,你就一直挽着哈蜜小姐,等她開始唱歌的時候,你就放手,然後從舞臺一側悄悄下去。”導演認真地叮囑李哈蜜。
李哈蜜連連點頭。二人下到了舞臺底下,《四次元愛情》的前奏一響起,升降機緩緩啓動,李哈蜜挽着阿飛門的手,跟着升降機一起上升。
“你說我們這樣子像不像一對要結婚的新人?”阿飛門斜嘴一笑,開玩笑說道。
“像你個頭。”李哈蜜斜眼瞥了一眼阿飛門,小聲罵道。
阿飛門無所謂地笑笑,前奏完畢,他拿起話筒開始唱歌:
“夢的開始像夢境
透着我黑色眼睛
淋了雨無所畏懼
說陌生言語
沿路撿起的玻璃
反射我決定的決定
終于找到自己
開始期待夢的飛行
就算離終點還有段距離
只管堅持從沒有懷疑
路一直走到雨停
才真的相信還有熱情
微笑是彩虹倒影
感受奇跡般幸運
路一直走到放晴
才渴望誰能吻我的心
倔強會讓我遇到你
是我四次元愛情……”
一束漸變燈光打在站在舞臺中央的阿飛門身上,美輪美奂,“她”被襯托得像個美麗迷人的絕世精靈。李哈蜜從舞臺一側偷偷下去,站在了元辰熙的身邊,跟他一起欣賞阿飛門唱歌。
“你表妹天生就是個歌者。”元辰熙對李哈蜜贊揚起阿飛門。
“呵呵,是嗎?”李哈蜜尴尬笑着,大家都把能唱的阿飛門當成了她。
一曲唱罷,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元辰熙也跟着鼓起掌來。
“哈蜜小姐,再排練一次今天就可以收工了,剛才舞蹈演員有些走位還不太準。”導演說道。
“可以啊。”阿飛門朝李哈蜜使眼色,示意她再上來走位。
李哈蜜心領神會地又爬上了舞臺,跟着阿飛門又重複排練起來。兩人又跟着升降機上到了舞臺中間,阿飛門又重新開始演唱。原來阿飛門認真唱歌這麽好聽,李哈蜜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往後盯着阿飛門唱歌,她準備從舞臺右側下場。可不知為何,頭上懸挂的LED大屏幕開始搖搖欲墜,發出劇烈的擺動聲。阿飛門看着李哈蜜的方向,擡頭望向空中,LED大屏幕像是要落下去。
“小心!”阿飛門停止演唱,沖李哈蜜大聲喊道。剛喊出口,舞臺上的多條大型鋼鐵結構的燈架突然倒塌砸下來,李哈蜜頭上的LED大屏幕也朝李哈蜜砸下去。
“哈蜜!”阿飛門驚恐萬分朝李哈蜜喊道,以最快的速度撲向李哈蜜,把她撲到在地,身子蓋到了李哈蜜身上,舞臺的LED顯示屏重重砸到了二人身上,發出強大的電流聲,火光四射,照亮了整個體育館,二人被巨大的鋼架和碎裂的顯示屏全部掩埋,當場昏迷。
“哈蜜!”元辰熙被眼前突發的一幕驚呆,沖向慘不忍睹的舞臺大聲喊着李哈蜜的名字。
“快救人!快救人!”現場一片混亂,元辰熙嘶聲力竭的呼救聲響徹整個體育場……
李哈蜜從醫院醒來,發現四周白茫茫一片,空無一人,安靜得不得了。她看看自己的身體,還是阿飛門的身體,走到衛生間打算照照鏡子,走進衛生間一看,破舊不堪,鏡子裏依舊是阿飛門的臉,只是頭上多纏了一條繃帶,臉上劃着幾道未愈的傷口。李哈蜜朝窗外望去,外面正飄着雪。
“這麽快就下雪了?還以為能變回來呢。”李哈蜜小聲嘀咕着。阿飛門呢?他剛才為了救自己也被砸傷了,他傷勢怎麽樣?現在醒了嗎?可別被砸得毀了容,自己的臉可值錢了。李哈蜜的頭還在痛,身子也癱軟,她掙紮着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阿飛門到底在哪間病房?
李哈蜜看見一個護士走過來,便問道:“護士小姐,請問跟我一起送進來的阿飛門在哪個病房?”
護士小姐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理都不理李哈蜜,徑直走進另一間病房。
“這裏的護士可真夠拽啊。”李哈蜜見護士不理睬自己,憤憤不平地繼續又往前走。怎麽這間醫院看起來如此破舊?走廊上沒有安地板,牆面的白漆都落了下來。
“阿麽?”李哈蜜看見阿麽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本已斑白的頭發卻黑得發亮,阿麽什麽時候也染了個頭發,黑發的阿麽顯得年輕了20歲。
李哈蜜高興地走了上去,沖阿麽問道:“阿麽,你也來了?”
可阿麽跟沒看見自己一樣,面無表情,沒有回答她的話。
“阿麽,阿麽。”李哈蜜想用手去拉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能穿透阿麽的身體。
“不會吧,我該不會已經死了?靈魂難道出竅了?”李哈蜜驚慌失措的又去拉阿麽,手仍舊穿透了阿麽的身體,她吓得後退了幾步,嘴裏不停念叨:“死了死了……”
此時只見一個醫生帶着一名頭裹繃帶的小男孩走到阿麽面前說道:“先生,你的孫子傷勢沒有大礙了,記得過兩天來換紗布。”
阿麽朝醫生連連道謝,蹲在地上抓着小男孩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飛門,以後不許跟小朋友打架了知道嗎?看你受傷,阿麽很心疼。”
什麽?這個小男孩就是阿飛門小時候?李哈蜜手足無措地走到小男孩面前打量起來,這個小朋友也就四五歲,倒是跟阿飛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聽說死了的人能看到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難道自己真的已經死了?可就算自己死了,看到的也該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故事啊,怎麽會是阿飛門。
“阿麽,是那個小朋友先罵我,罵我是個沒有爸媽的野種,還說我生出來就是個災星所以我爸媽才不要我。”小阿飛門嚎啕大哭起來。
“可你也不應該跟小朋友打架啊。”阿麽繼續心疼地說道。
“可是他還說我爸媽說不定早就死了,我恨他!”小阿飛門哭得撕心裂肺,掙脫阿麽的手跑出醫院。
“飛門!”阿麽急忙追了出去,李哈蜜也跟着阿麽追了出去。
第 45 章 ☆、帶着身體逃離包養(二)
阿飛門也不知道元辰熙到底用了什麽辦法,楊老板不僅沒有告他,更沒有跟SS解約,只是品牌廣告的宣傳模特由他換成了仲夏。他也不知道一向走清純玉女路線的仲夏是怎麽被說服來拍比基尼廣告的。這個元辰熙,還真是有辦法。
阿飛門敲開了元辰熙的辦公室門:“元總監,你找我?”
低頭打字的元辰熙擡頭示意阿飛門進來,說:“本省衛視的跨年演唱會邀請你去演唱一首歌曲,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帶你去體育館彩排。”
“哦。”阿飛門點頭,接着又問:“唱什麽歌?”
“就那首《四次元愛情》吧,大家都很喜歡你唱這首歌。”
“哦。”阿飛門又對元辰熙說:“元總,謝謝你幫我解決比基尼那件事。”
元辰熙微微一笑說:“你是我公司的藝人,又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怎麽會不幫你。”
“那倒是。”阿飛門小聲嘀咕起來,又說:“元總,那沒事我出去了?”
“記得明天一早跟我去彩排。”元辰熙又重複提醒了阿飛門一遍。
阿飛門回眸一笑:“OK,沒問題。”他準備出門,此時仲夏臉色鐵青地與他面對面走了進來,進了元辰熙辦公室後還不忘惡狠狠瞪了阿飛門一眼。反正仲夏一向不喜歡他,看不起他,阿飛門也沒當一回事,沒放在心上,徑直出了門。
見仲夏來勢洶洶,元辰熙知道她一定又是來找茬了,果不出他所料,仲夏重重把門一摔,沖元辰熙發瘋一般地大吼起來:“元辰熙,你讓我接那個比基尼廣告,你說的好聽,說是為了讓我突破自己,為了轉型,改變我的形象,結果都是騙我的!因為李哈蜜不拍,就找我來頂替!要不是我從楊老板口中得知這件事,我還被蒙在鼓裏,你當我仲夏是什麽人?她李哈蜜不要的東西你就扔給我!還有,李哈蜜拍這個廣告的時候,2個小時就50萬,而我只有她的一半!論身價論資歷論經驗,我哪一點比不上李哈蜜!”
見仲夏如此激動,元辰熙勸道:“你冷靜點。”
“你叫我怎麽冷靜?”仲夏仍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拍比基尼就是為了讓你轉型,你現在年紀也慢慢大了,一直走清純路線的話會讓自己陷入一個瓶頸,現在觀衆都喜歡多變的藝人。”元辰熙不慌不慢地回答。
仲夏的眼珠子都快氣得掉出來:“什麽?你嫌我年紀大了?元辰熙,我是沒有李哈蜜年輕,沒有她那麽會勾引人。把人家楊老板服侍得妥妥帖帖所以人家願意給50萬,而我這種自命清高的女人手段不及她的一半,當然身價也不及她的一半了。”
“你說話越來越難聽了,仲夏,你現在變得越來越尖酸刻薄,小肚雞腸。”元辰熙毫不留情地指責仲夏。
“你總說我變了!元辰熙,你難道沒有發現嗎?變的那個人是你!我只要一提李哈蜜,你就不高興,你就維護她,你就總是責怪我。”仲夏說。
“仲夏,我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我越來越沒有辦法與你交流。”
仲夏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開始顫抖:“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跟我分手?元辰熙,你是想甩了我,然後跟李哈蜜在一起?對不對?”
“不是你想的那樣,跟李哈蜜沒有任何關系。仲夏,相處之後,我發現我們的性格,觀念,待人接物,對待工作的看法都不一致,既然彼此不合适,就不要勉強在一起。”元辰熙委婉的提出了分手。
仲夏明白了元辰熙的意思,她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的青筋都快冒了出來,她根本不想分手,可是讓高傲的她放下身份去向元辰熙求複合,她完全做不到。她的嘴角開始微微抽搐,強撐起一抹微笑說:“反正我們也是地下情,分不分都一樣,好啊,我成全你,元辰熙,我和你分了就絕對不會再跟你和好。而且,我告訴你,從此以後,我和李哈蜜勢不兩立,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面對仲夏的盛氣淩人,元辰熙也不想再予以理會,繼續低頭寫起方案。仲夏大聲冷笑起來,指着元辰熙說:“算你狠。”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摔門出去。
看着仲夏遠去的背影,元辰熙陷入了沉思,真的是仲夏變了?還是如仲夏所說,是他變了?他因為“李哈蜜”的出現而改變了?
阿飛門無意路過冉籽翹的辦公室,冉籽翹見到她,立刻把他叫了進去。
“哈蜜,你表哥最近怎麽樣了?”如阿飛門所料,冉籽翹開始詢問李哈蜜的近況。
一想到李哈蜜是因為冉籽翹而被辭退,阿飛門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愛理不理地回答冉籽翹:“還好,沒死。”
見“李哈蜜”對自己這種态度,冉籽翹知道“她”在怪自己沒有幫“阿飛門”留下來。冉籽翹一臉愧疚地對阿飛門說:“哈蜜,飛門那件事我感到非常抱歉,他是因為我才被辭退的,如果以後飛門需要任何幫助的話,我都會義不容辭的幫他。”
“估計以後也不會找你幫什麽忙了,就算她不工作,也由我來養。”阿飛門霸氣十足,一副我的女人我來養的架勢。
冉籽翹尴尬一笑。
“對了,那些八卦雜志亂七八糟胡亂編造些什麽,說我,不對,說阿飛門是同性戀,我是一億個不同意,阿飛門可是百分之百的純爺們兒,他只喜歡女人,你可不要誤會他,他才不是什麽同性戀。”阿飛門為“自己”辯解道。
“我知道,是我誤會他了。”冉籽翹回答。
“知道就好,沒事我出去了。”阿飛門态度冷漠地離開了冉籽翹辦公室。阿飛門搞不懂了,這個冉籽翹除了外表,到底有什麽好,迷得李哈蜜暈頭轉向。
次日一大早,阿飛門心不甘情不願地化了個濃妝準備去體育館彩排。李哈蜜見阿飛門今天如此盛裝打扮,不禁疑問道:“飛門哥,今天要出席什麽重要的宴會嗎?”
阿飛門拿出鏡子又照了照,心不在焉地對李哈蜜說:“今天要去體育館參加跨年演唱會的彩排,再過十多天可就跨年了。”
李哈蜜眼睛發光,興奮說道:“容納6萬人的體育館?你要去唱歌?”
“對啊。”
“哇。”李哈蜜欣喜若狂地說道:“我做夢都想站到那個舞臺上去唱歌,我在上面唱,下面幾萬人揮舞着熒光棒,瘋狂叫喊着我的名字,還有粉絲不顧一切沖到舞臺上給我鮮花,熱淚盈眶求我擁抱……”李哈蜜美滋滋地幻想着。
“我看你是做夢吧。”阿飛門打擊她,把鏡子放進包裏,對李哈蜜說:“我要走了。”
李哈蜜攔住阿飛門的去路,哀求道:“飛門哥,帶我去見識一下吧,求求你了。”
“你要跟我去?”
“我從小到大都夢想着有一天能站到那個舞臺上唱一首歌,可惜老天爺不給我機會,求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去看看也好啊。”李哈蜜抱着阿飛門的大腿跪求道。
“看你可憐巴巴的樣子,走吧,哥哥帶你去長長見識。”阿飛門一把摟住李哈蜜的肩膀,得意地說道。
坐着阿飛門的哈雷摩托來到了體育館,李哈蜜一踏進體育館的大門就精神煥發,想到阿飛門要用她的身體站在能容納6萬觀衆的場內唱歌,萬衆矚目,想想都開心得不要不要。
走進體育館內部,李哈蜜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華麗無比的舞臺,被裝置成四面360度面對觀衆席,場館中央部門懸挂着一個猶如鑽石一般閃亮的巨大的LED銀幕。體育館設有4面觀衆席,以8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以及白色閘分辨。
元辰熙迎面走上來與阿飛門打招呼,看見李哈蜜也在場,便問阿飛門:“哈蜜,飛門怎麽也跟着來了?”
第 44 章 ☆、帶着身體逃離包養(一)
阿飛門光着雙腿,只裹着一件大衣便走出咖啡廳,此時已是傍晚時分,他今天沒騎摩托車,只好走到路邊等出租車。等了半天,也不見一輛車來。這個李哈蜜,人影都看不到,也不說等他完工一起回家,真沒良心。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保時捷卡宴停在了阿飛門的身邊,從車上走下了元辰熙。
“你怎麽……”
阿飛門剛想問他怎麽會到這兒,卻被冷漠的元辰熙一把推進了副駕駛座。元辰熙二話沒說,上了車,直接駛離海邊。
元辰熙默不作聲,一路狂飙。阿飛門猜測楊老板肯定給他打電話告狀了。
“李哈蜜,你到底想怎麽樣?”一路上陰沉着臉的元辰熙終于開口說話。
“我,我沒想怎麽樣啊?”阿飛門不知所措地回答。
元辰熙突然一腳剎車,車猛地停靠在了路邊。
“那你為什麽要打楊老板?人家現在不止要跟我們終止合作,還要告你違約!告你打人!”元辰熙激動地沖阿飛門吼道:“一旦讓媒體爆出這件事,你的前途就毀了!SS花這麽多錢栽培你,不是讓你不顧後果任意妄為!”
“我沒有打他,我也沒有違約!”阿飛門理直氣壯地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楊老板故意冤枉你嗎?”元辰熙沒好氣的問。
“我沒錯,是那個姓楊的不安好心,他想占我便宜,還想每月給我200萬包養我,我拒絕了他。他之所以想讓我為他的品牌代言,就是想趁機接近我,想用錢包養我,我不是這種不知廉恥的人,我有自己的尊嚴!”阿飛門把事情的原委如實告訴了元辰熙,然後又說:“如果你覺得是我的錯,我認,錢我賠,牢我坐,這個明星,我也不當了!”說完,阿飛門開始解安全帶。
“等等。”元辰熙阻止阿飛門下車。他終于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是他冤枉了“李哈蜜”。沒想到楊老板是這種無恥小人,想通過這種手段整“李哈蜜”,他開始有點喜歡上“李哈蜜”這種性格剛烈敢作敢當不拜金不貪圖富貴的女生。這種女生,如今的娛樂圈少之又少。
“哈蜜,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幫你處理吧。”元辰熙一臉平靜地對阿飛門說。
“我沒聽錯吧?”阿飛門覺得不可思議,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元辰熙竟然不責怪自己,反而要幫他收拾殘局。
“那姓楊的明顯就是沒達到目的想整我,你怎麽幫我?”阿飛門問。
“對待這種人我自有辦法。”元辰熙很有把握地回答,轉頭看着阿飛門:“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等等!阿飛門意識到自己現在沒有穿內衣內褲,外面就裹着一件大衣,這要是回家被李哈蜜這臭丫頭撞見了,非得剝了自己的皮不可。不行,他得先買套裏面穿的。
“你先幫我買套內衣內褲行嗎?”阿飛門試探地問元辰熙。
“你,你說什麽?”元辰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竟然讓自己去幫他買內衣內褲?
“哎呀,不瞞你說,我跟那個姓楊的鬧掰了,他非得逼我脫掉他們公司的品牌,我就直接給脫完了,現在我就只穿了一件外套,裏面什麽都沒穿。”阿飛門倒是心直口快。
“什麽?”元辰熙驚愕失色,不禁仔細打量起阿飛門,他披着一件長款軍綠色外套,外套裹着他的小身板到膝蓋,膝蓋以下亮出雪白細嫩的長腿。羞紅了臉的元辰熙趕緊把目光移開,吞吞吐吐地對阿飛門說:“我沒買過女生的內衣那些。”
“我也沒買過女人的那些東西啊!”阿飛門脫口而出。
元辰熙疑惑地看着阿飛門:“你是個女生,你沒買過那些東西?”
阿飛門意識到自己嘴快,趕緊打圓場:“從小都是我媽幫我買的。”
“哦。”元辰熙尴尬地問阿飛門:“那你穿,穿,穿多大尺碼的內衣?”
阿飛門低頭看看自己的胸,茫然地看着元辰熙說:“我也不知道。”
“什麽?這個你也不知道?”元辰熙簡直服了眼前這個迷糊的“女人”,竟然連自己穿多大尺碼的內衣都一無所知。
“也是我媽,我媽幫我選的。”阿飛門又開始撒謊。
“要不你看着買吧,目測應該是C吧,這女人胸不大。”阿飛門一臉無所謂的說。
“這女人?”
阿飛門拍拍自己的嘴,笑嘻嘻地對元辰熙說:“這女人就是我啊。”
真是給跪了!平生第一次逛女性內衣店第一次給女生買內衣褲的元辰熙硬着頭皮到商場為阿飛門選了100多套內衣褲,他也不知道“李哈蜜”的尺碼,就把商場所有的尺碼都買下了。他像個做了虧心事的賊一樣,提着四大口袋的內衣褲,低着頭疾步沖出了商場。
“給。”元辰熙把四口袋的內衣褲塞給了阿飛門。
“這麽多?”阿飛門瞠目結舌。
“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就把商場所有的尺碼都買了,你到車後試試看哪套合适。”一臉狼狽的元辰熙坐進了駕駛座。
“只要能穿就行。”阿飛門爬到了車後座,随便拿出一套內衣褲就給穿上。
“好了嗎?”第一次有女生在自己車裏換內衣褲,雙頰早已發燙的元辰熙小聲問阿飛門。
阿飛門又從車後爬到了副駕駛座:“走吧,回家。”
不知為何,元辰熙不敢看阿飛門的眼睛,一路上又恢複了靜默無言的狀态。等把阿飛門安全送到家,他才安心開車離開。這個猶如男人性格的“李哈蜜”開始讓他着迷。
阿飛門提着四口袋內衣褲走進客廳,李母笑臉盈盈地走上前,輕聲細語地問阿飛門:“我的乖女兒啊,買了這麽多東西,都是什麽啊?”
累了一天的阿飛門毫不猶豫地把口袋全塞到了李母手裏:“給,媽,為你買的內衣。”
“這麽多?”李母興奮地眼睛都亮了:“我哈蜜真孝順。”說完便掏出口袋裏的文胸打量起來。
阿飛門有氣無力地上樓,背後傳來了李母的聲音:“哈蜜,你是不是買錯了?怎麽這些內衣尺碼全部都不一樣啊!”
阿飛門沒有回頭,無精打采地邊走邊說:“小號的你瘦的時候穿,大號的你胖的時候穿,超大號的你生二胎的時候穿。”
李母:“你個臭丫頭,捉弄你老媽啊!”
第 43 章 ☆、迷人的身體(二)
今天陽光燦爛,正好适合到海邊拍照,阿飛門的心情也跟天空中漂浮的雲朵一樣,逍遙自在,不用穿衣服,就套個比基尼擺幾個pose就能掙六位數,錢來得如此輕松,心情怎能不美好。海風拂過,把阿飛門的長發吹得淩亂,在鏡頭裏卻顯得更加風情妩媚。阿飛門在攝影師的指導下,時而咧嘴大笑,時而含蓄微笑,時而嬌媚似笑非笑,各種賣弄風騷。李哈蜜這丫頭脫了衣服還算有點真材實料,前~突~後~翹,身姿曼妙,膚若凝脂,看來是老天爺賞飯吃。
阿飛門一個勁兒地站在海邊拍着宣傳照,李哈蜜悄悄站在不遠處的椰子樹下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這個阿飛門,胸口拉得那麽低,上圍都快爆出來了,下身那哪叫泳褲,比丁字褲還丁字褲,幹脆光屁股不穿得了。瞧他笑得那麽邪魅,好像是故意勾引攝影師一樣!李哈蜜心裏全是火,他怎麽能讓自己的身體那麽暴露!她的身體只能留給冉籽翹觀摩!嗷嗷嗷,這個阿飛門,太可惡了!
趁着休息的空擋,眼尖的阿飛門老遠就看見李哈蜜躲在一棵椰子樹下偷窺自己,他走過去拎起她的耳朵:“臭丫頭,來了不打個招呼,躲在這兒老半天了。”
“痛痛痛,放開我!”李哈蜜拍打阿飛門的手,阿飛門松手,李哈蜜疑惑:“我躲這麽遠你都能看見?”
“廢話,你現在是我的身體耶,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熟悉嗎?”阿飛門抱着手,抖着腿,即使他現在是李哈蜜的樣子,也改不了吊兒郎當的習性。
李哈蜜趕緊脫下自己的長外套裹在阿飛門的身上:“飛門哥哥,我求你別這麽open好嗎?你看你穿得……哎……”李哈蜜說不下去,唉聲嘆氣。
“你蠢啊,我是在幫你工作好嗎,哈蜜小姐?”阿飛門把手搭在李哈蜜的肩上,說:“你看就兩個小時的功夫,就輕松進賬五十萬,這樣難道不好嗎?”
李哈蜜鼓大眼睛,伸出右手手掌,比了個數字“5”說:“五十萬?天啊,2個小時就掙五十萬?這比搶銀行還快啊!”
阿飛門拍拍她的臉說:“誰叫你李哈蜜小姐現在是影視紅人,就跟印鈔機一樣。”
李哈蜜感覺像是在做夢,說:“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個土包子,上次那個廣告代言簽了兩年我不是就掙了幾百萬,還給你爸媽買了別墅,這個五十萬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阿飛門毫不在乎地說。
“可兩個小時就掙這麽多,這也太暴利了吧,換做以前的話,我在網上賣女裝,一個月純收入也就五六千,一年也就六七萬,算下來我要掙七年才抵得了你現在2個小時掙的錢。”
“所以現在那麽多人擠破腦袋想當明星,錢來得容易來得快啊!”阿飛門實話實說,要不是因為自己跟李哈蜜對換了身體陰差陽錯當了明星,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2個小時就能收入五十萬。不過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才不想當什麽明星,每天被那麽多鏡頭和眼睛盯着,說話做事都得小心翼翼,謹慎謹慎再謹慎,完全就沒有人身自由,心裏那叫一個憋。
“哈蜜,KIKI比基尼公司的楊老板過來了,叫你過去喝咖啡。”小杜頂着大太陽跑了過來,見李哈蜜也在,興奮地一把抱住李哈蜜:“飛門哥,你怎麽來了?是來看我的嗎?”
李哈蜜尴尬地拿開小杜的手說:“我專程過來看哈蜜拍照的。”
“哦。”小杜失望地說。
“KIKI的楊老板在哪兒?帶我去。”阿飛門見小杜糾纏李哈蜜,故意支開小杜。
“就在海邊的那個咖啡廳,我帶你去。”小杜轉身又看着李哈蜜:“飛門哥,等我空了陪你啊。”
阿飛門跟着小杜來到了咖啡廳,楊老板正坐在包廂笑眯眯地等着他。阿飛門一看,這個楊老板年約五十,戴着一副厚眼鏡,肥頭大耳,是個禿頂的胖老頭,脖子上帶着一根很粗的黃金項鏈,右手勞力士,左手金镯子,手指上還戴着一個晃眼的金戒指,全身都金光閃閃,十足的暴發戶形象。一見阿飛門,楊老板的眼睛就開始發光,紳士地拉出椅子,讓阿飛門入座。
見小杜在旁站着礙眼,楊老板故意對阿飛門說:“哈蜜小姐,工作上有個重要的事情跟你商談,有外人在,恐怕有點不方便。”
聰明的阿飛門知道楊老板話中有話,對小杜說:“小杜,你先回公司忙吧,我跟楊老板有要事商量。”
“好的。”
支走了小杜,色膽包天的楊老板開始變得放肆起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阿飛門的身邊,摸着阿飛門嫩滑的細手,色咪咪地問阿飛門:“今天拍照可真是辛苦哈蜜小姐了。”
這個死老頭,竟敢揩我的油,換做是平時,阿飛門早就一拳頭打歪他的鼻梁骨。可偏偏他現在是李哈蜜的身體,偏偏這個老板又是自己的合作客戶,可不能發火。阿飛門壓制住自己的怒火,抽出手,身子朝窗邊挪了挪,僵硬地笑着說:“不累,一點都不累。”
見阿飛門穿着一件男人外套,楊老板不樂意了,板着臉說:“哈蜜小姐,今天不是拍比基尼廣告嗎?怎麽穿這麽多?我倒是很想看看哈蜜小姐穿上我公司的品牌是多麽光彩照人,多麽性感妩媚。”楊老板說着伸手脫阿飛門的長外套:“來,我幫你脫。”
見這個色魔把魔爪伸向自己,阿飛門故意朝着楊老板的臉打了一個噴嚏,噴了楊老板一臉的口水,阿飛門裝作委屈地說:“楊老板,人家今天拍照感冒了,已經連打十幾個噴嚏了,人家為了拍你的廣告,都凍生病了。”
楊老板把眼鏡取下來用紙巾擦拭鏡片上面的口水,又重新架在了鼻梁上,憐香惜玉地對阿飛門說:“哈蜜小姐,那可真是委屈你了。”楊老板又把手慢慢伸向阿飛門的大腿。
尼瑪!老子現在就只穿了一條泳褲,這個臭老頭竟然想非禮我!阿飛門拿起水杯裝作喝咖啡,故意把杯子摔到楊老板的手上,咖啡全灑在了楊老板的手上和褲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啊,楊老板。”阿飛門假裝道歉,慌忙拿紙巾幫楊老板擦拭褲子。
“沒事,沒事。”楊老板抓住阿飛門的手,深情地對阿飛門說:“哈蜜小姐,其實自從你出道我就被你青春靓麗的外形給迷住了,為了接近你,我才與你公司簽下你拍廣告。其實,我更想跟你交朋友。只要你每個月每個周六周末陪我吃飯陪我消遣,我每個月就往你賬戶上打200萬。”
阿飛門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包養”二字,對楊老板說:“你想包養我?”
“哈哈哈。”見阿飛門如此直率,楊老板大笑起來:“那我就開門見山說吧,我确實這麽想的,我對哈蜜小姐可是情有獨鐘,只要哈蜜小姐點頭,我馬上就給你在海邊買棟海景別墅。”
我靠,這個胖子比李哈蜜父親年紀還大,還想包養李哈蜜?這麽大把年紀槍都舉不起來了還想老牛吃嫩草?阿飛門不高興了。
“楊老板可真是爽快啊。”阿飛門冷冷說道:“可你當我李哈蜜是什麽女人,水性楊花?見錢眼開?”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可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哈蜜小姐啊。”楊老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李哈蜜看。
“楊老板今年貴庚啊?”阿飛門問。
“年齡不是問題,我對哈蜜小姐的心可沒有距離。”楊老板把阿飛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部位。
阿飛門抽過手,用紙巾擦了擦,然後捂着鼻子對楊老板說:“楊老板身上有股味兒很濃,熏得我受不了。”
楊老板埋頭聞了聞自己的雙腋,又扯開衣領聞了聞自己的胸口,迷茫地說:“什麽味道?我怎麽沒聞到?”
阿飛門勾勾手指示意楊老板靠近,楊老板把臉貼近阿飛門,阿飛門勾着嘴角笑着說了三個字:“銅臭味。”
楊老板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十足嚣張地看着阿飛門說道:“難道你不愛錢?跟我裝什麽假正經?李哈蜜,我是看得起你才包養你,不就一個戲子,別給臉不要臉,外面等我包養的女明星多的去了!”
阿飛門見楊老板終于露出醜惡的嘴臉,性格沖動的他也不再僞裝,端起楊老板的那杯咖啡直接潑到他臉上,輕蔑地說:“有錢了不起啊,你就算給我一億我都不會當你小蜜,你歲數比我爸還大,不在家好好養老帶孫子,學人家包什麽二奶,一把老骨頭半身都已經入土的老年人,有錢包二奶有命幹那啥事兒嗎?呵呵……”
楊老板被阿飛門這突如其來的一潑和滿口的諷刺給徹底激怒了,他摘下滿是咖啡的眼鏡,一把抓住阿飛門的手,惡狠狠地吼道:“你個小娘們兒敢潑我,看我不好好……”
還沒等他說完,阿飛門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使勁掰了起來。
“我的媽,痛,痛,痛……”
“說啊,看你不好好怎麽樣?”阿飛門越來越用力捏楊老板的手腕,只見楊老板的手腕青筋直冒,肉開始變成青色,疼到了骨頭裏。
“痛痛痛,我錯了,你松開,松開,趕緊松開。”楊老板開始苦苦求饒。
阿飛門用力把楊老板往前一推,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人仰馬翻。
“李哈蜜,你有種!”被摔得臉部慘變形的楊老板沖阿飛門罵道。
“嗯?”阿飛門朝楊老板走去。
楊老板用手趁着地,屁股往後挪動,驚恐地看着阿飛門說:“你,你,你又想幹嘛?”
“我想走近仔細聽聽你剛才罵我什麽?”阿飛門把臉低了下去,湊到楊老板面前,陰笑說:“你再罵一遍試試?”
楊老板趕緊用手擋着臉,哀嚎着讨饒:“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
“哼。”阿飛門不屑地瞥了一眼楊老板,笑着對他說:“楊老板還想包養我嗎?”
“不敢不敢。”楊老板驚慌失措不停搖頭擺手。
“經過今天的事情估計楊老板也不會再繼續找我代言了吧?”聰明的阿飛門知道,今天拒絕了楊老板的包養請求,并且發生了如此大的沖突,他絕對不會再繼續讓自己為他的比基尼品牌做廣告宣傳了。無所謂了,反正50萬也沒拿到手,比起50萬來,李哈蜜的身體和名節更加重要!
耿直的楊老板也不會拐彎抹角,直接回答:“你這麽生猛,我怎麽還敢招惹你。”
阿飛門從桌上拿起一盒紙巾丢給楊老板,說:“把臉擦幹淨吧,別人看到你這副模樣,多有失你的身份啊。”
阿飛門轉身想離開,楊老板接過紙巾,壯着膽子說:“既然你不接受我的任何東西,那現在請你把你身上穿的脫下來還給我。”狡黠卑鄙的楊老板想看看阿飛門到底會是什麽反應,如果他不肯脫,那他就有話說;如果他肯脫,看他怎麽好意思不穿內衣內褲裸着出去。
“呵呵……”阿飛門毫不在意地笑了,這老頭想故意為難自己,幸好剛才李哈蜜給他披了件外套,脫了這套比基尼大不了就裹着這身大衣出去,沒什麽大不了。
阿飛門背對着牆,從腿上直接褪下泳褲,然後又從大衣裏脫掉文胸,把自己的大衣扣子給扣好,轉身把比基尼扔到了楊老板的面前,擺了個再見的手勢說:“拜拜。”
阿飛門走出了門外,包廂裏傳來了楊老板嘶聲力竭的怒吼和摔杯子的巨大聲響。
“李哈蜜,你他媽有種!”
第 42 章 ☆、迷人的身體(一)
李哈蜜跟着阿飛門來到了二樓最角落的一間教室,教室裏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整齊地擺放着二三十張書桌,講臺上一架破舊古老的木質鋼琴格外引起李哈蜜的注意。
“這裏難道是音樂室?”李哈蜜猜測。
“看來你不笨。”阿飛門走到講臺上,打開鋼琴的琴蓋,坐在了鋼琴前。看見阿飛門有板有眼地端坐在鋼琴前,李哈蜜卻覺得有點滑稽可笑,難道這小痞子要彈鋼琴給自己聽?她才不信這個高中還沒畢業的小混混會彈鋼琴這麽高大上的樂器。
“嗯!”阿飛門故意清了清嗓子,對李哈蜜說:“飛門哥哥今天唱支歌給你聽,怎麽樣?”
“就你?”李哈蜜不屑一顧地看着阿飛門,就像看個笑話一樣。
阿飛門沒有理會李哈蜜的嘲諷,低頭把手指放在了琴鍵上,輕輕認真地開始彈奏起來,邊彈邊溫柔地唱起了一首英文歌。優美悅耳的琴聲混合着阿飛門動聽空靈的歌聲流瀉而出,阿飛門緊閉雙眼,雙手在琴鍵上有節奏地彈奏着,聲音宛如天籁。
“Whydoesthesungoonshining(釋義:太陽為何依然照耀)
Whydoesthesearushtoshore(釋義:海浪為何拍打着岩岸)
Don’ttheyknowit’stheendoftheworld(釋義: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嗎)
‘Causeyoudon’tlovemeanymore(釋義:因為你不再愛我了)
Whydothebirdsgoonsinging(釋義:鳥兒為何依然歌唱)
Whydothestarsglowabove(釋義:星星為何在天上閃耀)
Don’ttheyknowit’stheendoftheworld(釋義: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嗎)
ItendedwhenIlostyourlove(釋義:當我失去了你的愛)
Iwakeupinthemorning(釋義:當我清晨醒來)
AndIwonderwhyeverything’sthesameasitwas(釋義:納悶着為何一切如常)
Ican’tunderstand,noIcan’tunderstand(釋義:我無法理解,我真的無法理解)
Howlifegoesonthewayitdoes(釋義:/生命怎會像往常一樣運行)
Whydoesmyheartgoonbeating(釋義:我的心為何仍在跳動)
Whydotheseeyesofminecry(釋義:我的雙眼為何在流淚)
Don’ttheyknowit’stheendoftheworld(釋義: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
Itendedwhenyousaidgoodbye……(釋義:結束在你說再見的時候……)”
看阿飛門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不停跳躍着,像是一個精靈在鋼琴上翩翩起舞,他的歌聲與琴聲融為了一體,優美卻又哀怨,那一刻,李哈蜜覺得時光仿佛停止,阿飛門看上去不再是一個小混混,就像一個落難于人間的貴族公子。他仿佛在尋找,卻又不知道在尋找什麽。李哈蜜不知不覺地坐在課桌上,吊着雙腿,陶醉于阿飛門優雅的歌聲裏。
琴聲與歌聲戛然而止,李哈蜜還沒從剛才的想象中回過神來。阿飛門見她一副發呆的樣子,故意使勁亂撥了幾個琴鍵,刺耳的噪音把李哈蜜驚醒。為了不讓阿飛門看出自己剛才被他歌聲所陶醉的樣子,李哈蜜故意說:“沒想到你這個小痞子還會唱英文歌?上次點菜的時候不是連一個英文都不認識嗎?你會講英文嗎?”
阿飛門不以為然地回答:“那我還經常看島國片呢,難道我還要會日語?”
“不過你彈鋼琴和唱歌确實不錯哦。”李哈蜜也不想吝啬自己的贊美。
“鋼琴是阿麽教我的,阿麽鋼琴彈得可好了,我從懂事開始就學彈鋼琴。”阿飛門一臉得意。
“阿麽一個守大門的怎麽會彈鋼琴?”李哈蜜疑惑。
“守大門又怎麽樣?守大門就不能彈鋼琴了?你這個人真是勢力。”阿飛門不滿李哈蜜。
李哈蜜沖阿飛門神秘地一笑,開玩笑地說:“莫非你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而阿麽就是你家的管家,你們家族四分五裂,家道中落,你是你家族中最後一個孩子,你被仇人追殺,阿麽為了保護你們家族唯一的血脈,就帶着你逃出來,然後隐姓埋名。”李哈蜜說完便滿足地笑了起來。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神經病。”阿飛門用手重重拍了下李哈蜜的頭。
“這樣才解釋得通啊,阿麽一個守大門的大爺,你一個沒父母沒教養的小混混,鋼琴怎麽會彈得這麽好。”李哈蜜為自己編造的故事解釋。
“懶得理你,我本來是想開導你的,沒想到你……”
“開導我?”李哈蜜盯着阿飛門,滿臉茫然。
“知道我唱的這首歌叫什麽名字嗎?”阿飛門問李哈蜜。
“我英文不好,只覺得你唱得好,其實一句沒聽懂。”李哈蜜如實回答。
阿飛門搖搖頭,說:“這首歌叫《TheEndOfTheWorld》,中文翻譯過來叫《世界末日》,今天不就是你的世界末日嗎?”
本來被歌聲陶醉得都快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的李哈蜜終于被阿飛門的一席話點醒,對了,今天确實是自己的世界末日啊!被SS無情地辭退!被冉籽翹誤會是同性戀!以後再也沒機會跟冉籽翹在一起!自己呆在阿飛門的身體裏不男不女,不能戀愛,看見自己親生父母不能認,還被自己母親認為是變态!自己的夢醒夢也破碎了!有誰比自己更慘啊!
李哈蜜一下哭出了聲,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阿飛門吼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就借着這什麽破英文歌諷刺我,挖苦我,看我淪落到這般田地,你開心了吧?”
見李哈蜜不講道理地罵自己,阿飛門也怒了:“我開心個屁啊!我要不是你,現在也不至于當個人妖,要不是為了圓你的明星夢,我才不會每天對那些臭男人笑臉相迎,還被吃豆腐。我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到這兒來彈琴唱歌發洩自己的情緒,因為你不開心,我才帶你到這兒聽我唱歌,簡直不識好人心!”
“那你唱啥不好,偏偏唱這麽一首應景的歌曲,不是挖苦我是什麽?”
阿飛門冷笑,說:“我是想告訴你,就算世界末日了,太陽依然照耀,海浪依然拍打着沿岸,鳥兒依然歌唱,星星依然在天上閃耀,心依然在跳動,生命依然像往常一樣運行,地球依然自轉,而我依然會陪在你的身邊啊。”
李哈蜜擦了擦鼻涕:“說得這麽感動,這像你說的話嗎?”
“誰叫我們現在雌雄同體,你是我,我也是你。”阿飛門笑着說。
“雌雄同體?”李哈蜜依稀記得,上次那個叫龍四婆的江湖算士也說過這個詞。
李哈蜜停止哭鼻子,抽泣着說:“可是我沒工作了,不能掙錢了,給冉籽翹當助理好歹每個月都有幾千塊,我現在一個男人身體,卻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去幫你收個賬還被打成豬頭,百無一用,你說我現在還能幹什麽?”
“事情沒這麽糟糕好嗎?你不是還有我?我養你啊。”阿飛門特大男人地說。
“你養我?”
“明天我又要去拍一個比基尼廣告,聽說又是七位數酬勞。”阿飛門從容自得地說。
“什麽?你要拍比基尼廣告?就是袒胸露乳的那種?這怎麽行?太暴露了!冉籽翹會怎麽看我?”李哈蜜首先在意的是冉籽翹對自己的看法。
“又是你的冉籽翹,沒辦法,是公司幫我接的,合同都簽了,明天就去海邊拍宣傳照。”
“我可是玉女啊!”李哈蜜咬着牙,跺着腳,從嘴裏擠出“玉女”二字。
“可我現在的形象是欲女啊!欲罷不能的欲,哈哈!”阿飛門大笑起來:“有錢掙還不好,你蠢啊!”
“你個混球,又要破壞我在冉籽翹面前的形象了!”
不行,明天一定要偷偷跟去看阿飛門拍比基尼的廣告照,千萬不能讓他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啊,要不然冉籽翹會認為她李哈蜜是個放蕩不羁的女人啊!對,明天一定要跟去!
第 41 章 ☆、離開的身體(二)
李哈蜜跟着小杜到行政部門辦理完離職手續,沒想自己還沒踏出SS大門,小杜就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
“飛門哥,我舍不得你,我才不相信那些記者亂寫的八卦,我相信你是一個純爺們兒。”
李哈蜜輕輕撫摸着小杜的頭,溫柔地說道:“小杜,謝謝你相信我,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我很幸運,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輕易被別人欺負。”
一想到“阿飛門”要離開自己,小杜的哭聲又增大了兩個分貝,李哈蜜趕緊安慰她說:“就算我不在SS了,我們也可以常聯系,不要再哭鼻子了,快去忙你的吧,我走了。”
“飛門哥,我……”小杜早已喜歡上了李哈蜜,一直不敢表白,這次走了怕是再也沒機會了,所以,小杜決定這次豁出去了。
“你?什麽?”李哈蜜見小杜說話說了一半,便問道。
“飛門哥,我喜歡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嗎?”小杜憋紅了臉,終于鼓起勇氣向李哈蜜表白。
“額……”聽了小杜的話,李哈蜜半響沒回答。她該怎麽向小杜解釋?當面拒絕她嗎?可這樣太傷人自尊。可是自己是個女人啊,怎麽可以當她男朋友?
“飛門哥,是我吓到你了嗎?”小杜見李哈蜜一臉尴尬,眨着眼睛問道。
“沒,沒有。”李哈蜜擺擺手,委婉地說:“小杜,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暫時不想談論兒女私情,你懂嗎?”
小杜的臉上寫滿了失望:“你是在拒絕我嗎?”
“沒,我沒。”李哈蜜不想打擊小杜,可自己又不能告訴她實情,急得直跺腳。
“那你是答應我了?”小杜的臉上又重新寫滿希望。
“沒,我沒。”李哈蜜又結結巴巴地回答。
“那你是什麽意思。”小杜越發聽不懂李哈蜜的話了。
“小杜,今天我太累了,先回家休息了,以後再說。”李哈蜜趕緊找了個借口轉身離開SS,這個小杜怎麽就喜歡上阿飛門這個臭小子了?他哪點迷人啊?李哈蜜不解。
“飛門哥又沒拒絕我,也沒答應我,到底是什麽意思?”小杜自言自語起來:“反正沒有拒絕我,就是有希望咯?”小杜自我安慰起來。
李哈蜜心灰意冷地走出SS大樓,邁下最後一層臺階後,她不舍地回頭看着SS大樓,這是她夢寐以求想進的公司,為了她的明星夢,為了她的冉籽翹,她想方設法擠進來,可是,最後進來的卻不是她的身體,現在離開了,同樣也不是她的身體。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變回以前的自己,這樣的等待看似遙遙無期。她要永遠離開SS了,永遠離開她心儀的冉籽翹,如果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她和冉籽翹這輩子都無法在一起,想到這兒,李哈蜜不禁悲從中來,眼眶濕潤。
“嘀嘀——”背後傳來熟悉的喇叭聲,李哈蜜轉身一看,路的對面,是阿飛門和他的那輛哈雷摩托。
李哈蜜走到街對面,阿飛門沖她微微一笑,遞給她頭盔,說:“上車。”
“你今天不拍戲嗎?不錄歌嗎?”李哈蜜問。
“今天所有的工作都以你為重。”今天的阿飛門,突然變了一個畫風,沒了小混混氣息,紳士了不少,讓李哈蜜有點不适應。
“你都知道了?”
“少廢話,上車。”阿飛門又恢複了平時的作風,一把把李哈蜜拉上車,疾馳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
“秘密。”今天的阿飛門惜字如金,一臉神秘。
阿飛門載着李哈蜜驅車二十多公裏來到了一所孤兒院,當車停在孤兒院門口的時候,李哈蜜疑惑地看着阿飛門:“你帶我到這兒幹嘛?”
“你猜。”阿飛門一臉神秘,接着又問李哈蜜:“是元黎決定開除你?”
“恩。”李哈蜜垂頭喪氣地點頭。
“比起三胖幹爹,同樣是黎叔,差別怎麽這麽大?”阿飛門不滿地說:“讓你走你就走啊?”
“那我還能怎麽樣?死纏爛打嗎?我不想影響冉籽翹,不想讓他左右為難,不想影響他的事業,毀了他的前途。”
阿飛門嘆口氣:“哎,又是為了你的冉籽翹,你就這麽迷戀這小子。”
跟着阿飛門走進孤兒院大門,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破舊的孤兒院,孤兒院的鐵栅欄大門都已經起了一層紅褐色的鏽,進去之後就是一條長長的石子路,兩旁的梧桐樹落下的枯葉堆滿了整個路面,一陣風吹過,李哈蜜打了個哆嗦,她感覺深秋的這裏顯得更加冷清,了無生機。難道這就是阿飛門長大的地方?
“唰唰唰……”從遠處傳來一陣掃地的聲音,李哈蜜擡頭望去,一個身形佝偻的老人正拿着一把掃把,彎着腰小心翼翼地移動着身子,兩眼緊盯着地面,一絲不茍地掃着落葉。李哈蜜走近一看,這熟悉的背影竟然是阿麽。
“阿麽。”阿飛門開心地叫他。
阿麽擡起頭,滿臉慈祥的笑容,和藹可親地對李哈蜜說:“飛門,你今天怎麽有空帶哈蜜來孤兒院啊?”
“額……”搞不清方向的李哈蜜答不上來。
阿飛門笑笑說:“飛門今天放假,帶我來孤兒院逛逛,對吧?”阿飛門用胳膊蹭了一下李哈蜜,向她使眼色。
“對對對。”李哈蜜接住阿飛門的話。
“哦,那飛門你帶哈蜜去逛逛吧,阿麽我要把院子打掃幹淨。”阿麽繼續低頭掃地。
“阿麽,我來幫你掃。”阿飛門搶過阿麽手裏的掃把幫阿麽掃地,阿麽又奪了過來,說:“這怎麽可以?哈蜜,你跟着飛門四處走走,掃地的事情就交給阿麽了,阿麽我年紀大了,更需要多運動多鍛煉身體。”
見阿麽如此堅持,阿飛門聳聳肩膀說:“那我們不打擾你了。”
“去吧。”阿麽精神抖擻地說:“阿麽我繼續戰鬥了。”
李哈蜜跟着阿飛門繼續走着,她問阿飛門:“阿麽怎麽在孤兒院?”
阿飛門說:“阿麽一直都在孤兒院當門衛啊,我從小到大就在孤兒院長大,我是靠阿麽和這間孤兒院才能活下來,你知道這個孤兒院的院長是誰嗎?”
“誰?”李哈蜜問。
“三胖他爸。”
“哦,難怪你跟三胖從小一起長大。”李哈蜜回答。
“對啊,在這裏,我最親的人就是阿麽和三胖了。”
阿飛門帶着李哈蜜在一棟2層小樓前的一個小花園停下了腳步,從樓裏傳來了陣陣孩子稚嫩的讀書聲。跟剛才走過的荒蕪蕭條的石子路比起來,這裏充滿了生機。
“這裏還有學校?”李哈蜜疑惑。
“當然,不過這裏很多教課的老師都是義工,不收取任何報酬。”阿飛門拉着李哈蜜悄悄站在一間教室外。透過窗戶,李哈蜜清楚地看到教室裏坐着二三十個七八歲左右大小的孩子,一臉稚氣,全身關注地盯着黑板,聚精會神地聽老師講課。
“這裏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孤兒,有些還有先天殘疾。”看着教室裏的孩子,阿飛門的聲音變得低緩而柔和。
“他們很可愛。”李哈蜜看到一些孩子天真地笑,她也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阿飛門拉起李哈蜜的手,斜嘴一笑:“再帶你去個地方。”
第 40 章 ☆、離開的身體(一)
這天早上,冉籽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走到SS大樓門口,就被埋伏在四周的記者蜂擁而上圍得嚴嚴實實。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記者們的閃光燈一道一道不停刺痛他的眼睛,各種□□短炮朝他襲來,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冉籽翹,聽說你出櫃了?”
“冉籽翹,有人拍到你和一個男人熱吻,請問是怎麽一回事?”
“冉籽翹,你沒有女朋友的原因是因為你性取向有問題嗎?”
“冉籽翹,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冉籽翹,你們同居了嗎?”
“冉籽翹,這次事件曝光會限制你以後的戲路,連累你的演藝事業嗎?”
“冉籽翹……冉籽翹……冉籽翹……”
面對記者們各種尖酸刻薄的逼人問題,冉籽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無可奉告!”冉籽翹毫不留情地沖着記者們怒吼道。
可記者們依舊不依不饒,死纏爛打追着冉籽翹不放。剛好元辰熙的車經過,他趕緊下車,沖進人群,拉過束手無策的冉籽翹,一臉微笑地對記者們說:“我是冉籽翹的經紀人,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我。”
“有記者拍到冉籽翹和男人熱吻的照片,請問冉籽翹和那位男士到底是什麽關系?冉籽翹是準備出櫃了嗎?”有記者問。
元辰熙紳士地一笑,有禮貌地回答:“我看了記者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确實是SS的藝人冉籽翹,另一位男士是SS藝人李哈蜜的表哥,他們的行為純屬Goodbyekiss,并不是大家口中所說的關系異常,而且當時李哈蜜也在現場,不知為何記者就單單只拍冉籽翹二人的照片,我不知道這究竟有何目的。”
“僅僅只是Goodbyekiss這麽簡單嗎?”一位男記者提問。
“那你以為有多複雜?”元辰熙反問。
“有消息爆料,照片中的男士是冉籽翹的貼身助理,二人關系親密無間,常常同進同出,聽說還同居了,這是真的嗎?”另一記者說。
“謠言止于智者。對于這些無稽之談我不想作任何回答,這完全就是捏造事實公然惡意诽謗,侵犯了冉籽翹的名譽權,SS有權利追究其刑事責任。”元辰熙振振有詞地回答。
“那請問……”
“對不起,今天的訪問到此結束,我們不會再對謠言進行任何回應。”元辰熙拉着冉籽翹,沖出記者的包圍,在安保的護送下踏進了SS公司大樓。
元辰熙帶着冉籽翹來到元黎的辦公室,元黎陰沉着臉坐在座位上,見二人走了進來,元黎火氣上頭,黑着臉問冉籽翹:“現在各大網站都是你和另一個小子接吻的照片,頭條都講你出櫃,你怎麽解釋?”
“問心無愧。”冉籽翹心平氣和地說。
“如果你問心無愧的話,那為什麽會被拍成這樣?”元黎又問。
“我跟飛門真的沒有什麽,都是八卦雜志亂寫亂編的假新聞。”冉籽翹誤以為“阿飛門”是同性戀,可這件事只有他知道,他要為“阿飛門”保密。
“二叔,我覺得這件事跟籽翹沒有任何關系,應該是阿飛門主動……”元辰熙維護冉籽翹說。
“阿飛門?就是照片裏的那個小子?聽說是李哈蜜的表哥,籽翹的助理?”元黎問。
“是李哈蜜的表哥。”元辰熙回答。
“開了。”元黎冷臉說。
“元董,阿飛門是我的助理,不能說開就開。”冉籽翹見元黎要開除“阿飛門”,急了。
元黎冷冷回答:“阿飛門是公司給你安排的助理,拿的是公司的薪水,不能給公司創造任何效益反而還給公司造成了重大損失,這種人就不該留。籽翹,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被爆出醜聞,會影響你多少廣告代言和片約,對你的形象影響太大了,他不能繼續留在你的身邊拖累你!我不管他跟你是什麽關系,也不管他和李哈蜜是什麽關系,我說開就一定得開!”元黎的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元黎又把臉轉向元辰熙:“你看到今天李哈蜜的新聞沒有?哼,又是那個阿飛門!李哈蜜跟着阿飛門到酒吧鬼混的照片被記者拍到了,李哈蜜一個公衆人物不注意自身形象,光腳扛着一個男人就在酒吧一條街招搖過市,你說成何體統?她那麽多廣告代言都是看重她健康的形象,可你看她現在,跟着她表哥成什麽樣子了!到底還想不想在SS混下去!還想不想在娛樂圈混下去!這個阿飛門我是絕對不能把他留在SS毀我的藝人!”
“二叔……”元辰熙看在“李哈蜜”的面上本想為“阿飛門”求情,可剛喊出“二叔”二字,便被元黎一聲“出去”給無情回絕。
冉籽翹憋着一肚子的火跟着元辰熙來到他的辦公室,對于元黎要開除阿飛門的事情,他沒法接受。
“籽翹,你要知道二叔這麽做,也是為你好。”元辰熙安慰冉籽翹。
“哼哼,為我好。”冉籽翹苦笑一聲:“難道你也相信八卦雜志寫的那些?認為我是同性戀?”
“我相信你不是,可阿飛門我不敢保證。”元辰熙如實說。
“就算他是又怎麽樣?我們之間什麽關系都沒有?為什麽你們都要相信那些八卦記者亂寫的狗屁緋聞!就跟檸檸當年一樣!為什麽要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那些都是假的啊!為什麽你們寧願相信那些文字都不相信我?”冉籽翹激動地沖元辰熙吼道。
“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發生了這件事以後,阿飛門是不可能再留在SS,你我都清楚,二叔說的話什麽時候變過?”元辰熙拍着冉籽翹的肩膀說:“籽翹,我知道你是一個看重感情的人,我也知道你待阿飛門如兄弟,可是如果阿飛門繼續留在你的身邊,那些八卦記者絕對不會死心,他們還會刻意制造你們的各種假新聞來抹黑你,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為阿飛門好。”
“我覺得公司這樣做不厚道,他是哈蜜的表哥,如果把他辭退了哈蜜會怎麽想。而且飛門對我真的很好,他是我遇到最好的助理,我不忍心看他走。”冉籽翹把聲音壓得很低。
“籽翹,我希望你明白,二叔不喜歡的人留在SS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他走了也許會有更好的出路。”元辰熙繼續勸着冉籽翹。
“不行,他是我的人,你們不能這麽做,如果你們要辭退他的話,我可以私人雇傭他。”冉籽翹斬釘截鐵地說。
元辰熙見冉籽翹固執己見,有點生氣說:“你不要這麽冥頑不靈,我說了阿飛門離開對大家都是最好的結局,如果你……”
“籽翹,不要為難元總監,我走。”元辰熙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了李哈蜜的聲音。
冉籽翹轉頭一看:“飛門,你都聽到了?”
“恩。”李哈蜜一到公司就被小杜告知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她知道公司要開除她的傳聞,本想找元辰熙解釋,可剛到門口就聽到冉籽翹與元辰熙為了她起了争執,她不想讓冉籽翹為難,不想因此毀了冉籽翹的前程,所以她決定自動辭職。李哈蜜走進元辰熙的辦公室,勉強沖冉籽翹微微一笑,轉頭看着元辰熙說:“元總監,是我不好,是我喝醉了做了糊塗事,可是我跟籽翹不是同性戀,不是八卦雜志寫的那樣關系混亂,我們清清白白,但是這件事對籽翹對公司都造成了惡劣影響,我應該離開。”
“飛門,這件事不怪你,是記者亂寫。”冉籽翹說道。
“不,要不是我也不會被拍,籽翹,對不起,讓大家誤會你。”李哈蜜向冉籽翹道歉。
“元總監,對不起,讓公司的名聲受到了損害。”李哈蜜又向元辰熙道歉。
“謝謝你的理解,飛門,公司這樣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元辰熙對李哈蜜說。
李哈蜜強忍難過地點點頭。
“沒事我出去辦離職手續了。”趁自己還沒委屈地哭出來,得趕緊出去不讓冉籽翹和元辰熙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李哈蜜轉身不管不顧地踏出了元辰熙的辦公室,冉籽翹本想追上前去,被元辰熙攔下。
“這個時候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你出去安慰他的話反而會讓大家亂說,落下話柄。”
冉籽翹擡頭望向門外,李哈蜜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心裏頓時失落。
第 39 章 ☆、被誤解的身體(二)
這天,聽說阿飛門和冉籽翹竟然要拍吻戲!天還沒亮,李哈蜜便跟着阿飛門早早地來到了片場。
天啊,這可是和冉籽翹正大光明的接吻啊!
這麽好的事情本來該是她李哈蜜的福利啊!她惱恨啊!要不是和阿飛門互換身體,冉籽翹今天親的人應該是她李哈蜜啊!她才是冉籽翹的女主角啊!
李哈蜜站在片場,捏緊拳頭,鼓着眼睛,精神十足緊張地一動不動注視着阿飛門和冉籽翹演對手戲。這部戲是阿飛門頂替仲夏為女一號的新戲,為了配合阿飛門《四次元愛情》這首歌,導演直接就把戲進行了大篇幅改動,更名就叫《四次元》。今天的戲份就是男女主鬧矛盾,男主為了讨好女主,強行要對女主壁咚進行強吻的戲碼。
李哈蜜懊惱,阿飛門更懊惱!他一個大男人,今天居然要在衆目睽睽之下跟另一個男人接吻,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到牆上!可是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麽着也得硬着頭皮把戲拍了,誰叫他已經簽了約收了別人的錢,完全沒有後悔退縮的餘地了!
導演一聲“action”,冉籽翹立刻進入了角色,一臉冷酷地把阿飛門逼到了牆邊,左手靠在牆上,身體緊貼身體,讓阿飛門無處可奪。冉籽翹深情款款地把臉貼近阿飛門,準備按照劇本的要求強吻他。阿飛門本能地躲閃,他把頭左右偏,就是不讓冉籽翹親他,他可受不了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另外一個大男人嘴對嘴親吻,他直接從冉籽翹的胳膊肘給鑽了出來。
“哈蜜,你怎麽回事啊?”一向嚴謹認真的導演被阿飛門的這一舉動給惹得有點不高興了。
“我,我……我……”阿飛門結結巴巴,總不可能告訴大家他是一個男人,不能跟男人接吻吧。
“你怎麽回事啊?”李哈蜜走上前,扯了扯阿飛門的衣角,小聲嘀咕道。
“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跟冉籽翹接吻啊,我完全受不了。”阿飛門壓低聲音對李哈蜜說。
“可你現在是女人身體,忍忍吧。”李哈蜜繼續小聲說道。
“哈蜜啊,你沒看劇本啊,這場戲是冉籽翹吻你,你很陶醉很享受的樣子啊,這是一對戀人最甜蜜的狀态啊,而不是像你一樣扭扭捏捏,東躲西藏的。”導演站在一旁訓話。
“我,我沒有跟男人這麽親密過,演不來。”心直口快的阿飛門直接對導演說。
“你是一個演員啊,有沒有看過演員的自我修養啊?這麽簡單的戲你都演不了嗎?”導演的臉色随即變黑,不滿起阿飛門。
“導演,哈蜜是新人,可能有些戲份她确實沒有經驗。”見導演不爽“李哈蜜”,冉籽翹幫阿飛門說起了好話。
“那怎麽辦,難道讓我演一遍給她看?”導演反問。
李哈蜜聞到了片場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阿飛門顯然是得罪了導演,不能再讓雙方這樣僵持下去,李哈蜜走到冉籽翹和導演面前說:“我示範給哈蜜看吧,我以前也學過表演。”
“你?”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一個大男人,要演女人?你行嗎?”導演一臉鄙夷地看着李哈蜜。
阿飛門鄙視地看着李哈蜜,這丫頭哪是想教他演戲,明明就是想親自出馬占冉籽翹便宜,她可是垂涎冉籽翹這個小鮮肉n多年了,這個機會她豈能放過。算了,他阿飛門好人做到底,就如她所願。
“導演,我看行,就讓他試試,我站在旁邊學學怎麽演。”阿飛門說道。
“那好吧,趕緊,別浪費時間了。”導演不耐煩地回答。
“你行嗎?”冉籽翹尴尬地望着李哈蜜。
“我可以啊。”李哈蜜早已忘了自己是男兒身的事實,一臉興奮地對冉籽翹笑道,反而讓冉籽翹更尴尬了。
“好了,哈蜜,你站在一邊看看他們怎麽演,等會兒你親自來。”導演催促冉籽翹:“籽翹,示範給李哈蜜看看。”
冉籽翹看着李哈蜜,渾身不自在。“阿飛門”不久前才在自己面前承認出櫃,承認自己喜歡男人,上次還因為喝醉親了自己,現在要他跟自己拍吻戲,兩個大男人要示範壁咚,冉籽翹說不出的尴尬。
李哈蜜看出了冉籽翹的猶豫,她悄悄在冉籽翹耳邊說道:“就假裝示範一下,不真的親,還有,我不是同性戀,你真的誤會了。”
聽了李哈蜜的話,冉籽翹微微一笑,心裏也不糾結了,導演一聲令下,又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
冉籽翹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把李哈蜜抵在了牆角,深情不已地望着她。
天啊,這麽近距離地貼着冉籽翹的臉,李哈蜜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緊張得要死,這種漫畫裏面才會出現的場景,竟然真的身臨其境了!還是跟她最心愛的冉籽翹一起!李哈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感動得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她含情脈脈地跟冉籽翹對視,冉籽翹注意到了她眼眶裏流出的眼淚。
“額,飛門,你,你怎麽哭了?”冉籽翹顯得不知所措。
“你哭什麽啊?”導演也搞不懂了。
李哈蜜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态,剛剛因為太激動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李哈蜜連忙掩飾說:“我是在示範給哈蜜看,一個被愛人深情相擁的女人,應該是這種狀态,感動得流出了幸福的眼淚。”李哈蜜邊說邊趕緊擦掉眼淚。
“說的有道理,你還挺有悟性的。”導演忍不住誇贊起李哈蜜。
“哈蜜,你看懂了吧,現在該你來了。”導演又對阿飛門說。
“哎,算了,逃不掉的。”阿飛門自言自語道,走到冉籽翹的面前說:“你又要親錯人了。”
“什麽?”冉籽翹顯然沒聽懂。
“沒什麽,來吧,我準備好了。”阿飛門猶如上刑場一般視死如歸。
當冉籽翹的那一吻落到阿飛門的嘴上時,阿飛門緊緊閉上了眼睛,而李哈蜜則是朝着冉籽翹的背影,遠遠地嘟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