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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被誤解的身體(一)

仲夏拍完戲便火急火燎地趕回公司,她現在手裏可握着一個驚天大秘密要告訴元辰熙。雖已是晚上十點過,可她一向了解作為工作狂的元辰熙,如果沒有必要的應酬或者重要的事情,不到十一二點他是絕對不會下班的。

如她所料,公司的人都已經走完,只有元辰熙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她沒有敲門,徑直打開門走了進去。見元辰熙正聚精會神地對着電腦屏幕瘋狂地敲擊着。

“看來我猜得沒錯,為了獲得你二叔的認可,你從來都是這麽拼命。”仲夏坐到元辰熙的對面,點燃一支煙,對着元辰熙的臉,抽了一口,把煙霧輕輕吐到他的臉上。

元辰熙用手掃走煙霧,表無表情地問仲夏:“拍完戲不回家休息,跑到這兒來幹嘛?”

“專程來看你啊。”仲夏把嘴裏的煙用手指彈了彈,放到了元辰熙的口中。元辰熙拿掉煙,滅掉,丢進了腳旁的垃圾桶。

“哎喲,我們的元少爺什麽時候戒煙了?”仲夏冷嘲熱諷起來。

“早戒了,二叔不喜歡我抽煙。”

“你很聽你二叔的話嘛,叫你往東你就不會往西,從小到大活在你二叔的掌控下,你不累嗎?”仲夏又點燃一支煙,遞給元辰熙,笑着說:“這裏只有你我,你二叔看不到。”

元辰熙冷淡地推開仲夏的手,說:“我說的話什麽時候變過?”

“呵呵。”仲夏冷冷一笑:“你說話的口吻越來越像你二叔了,怎麽?在故意讨好你二叔嗎?”

“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找你那幫姐妹到酒吧喝酒打發時間,我現在正在趕一份計劃書交給二叔,沒功夫陪你閑扯。”元辰熙不想繼續理會仲夏,埋頭又開始打字。

仲夏用手合上元辰熙的筆記本電腦,橫眉瞪眼地沖元辰熙吼道:“工作!二叔!你的眼裏只有他們!你知不知道,你都冷落我多長時間了!”

“不要無理取鬧,我說了我在忙。”元辰熙攤開電腦。

“元辰熙,我們到底是在戀愛嗎?我們這樣像戀人嗎?你的腦袋裏裝的全部都是公司,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仲夏拍着自己的胸口,大發雷霆地怒視着元辰熙。

“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我們之間的關系要保密嗎?”元辰熙反問。

“對!要保密!要地下情!可是你自己扪心自問,自從李哈蜜到了這個公司以後,你對我的态度就大不如前,這算是把我打入冷宮嗎?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仲夏歇斯底裏地吼道。

“你怎麽又提到李哈蜜?她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說了多少遍,是你太敏感,你想太多。”見仲夏追着李哈蜜不放,元辰熙不滿。

“對,是我想太多,可有些人比我想得更多。”仲夏說。

“你說誰?”

“還有誰?還不是李哈蜜那個表哥阿飛門,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和冉籽翹走得很近。”仲夏一臉神秘地說。

“阿飛門是籽翹的助理,他們當然走得近。”元辰熙不以為意。

“那你又知不知道阿飛門那小子是同性戀,他喜歡男人,他喜歡冉籽翹,他和冉籽翹有着非比尋常的關系。”仲夏激動地說。

“你怎麽知道?”元辰熙對仲夏的話産生懷疑。

“我親耳聽到他們的對話,阿飛門說自己喜歡男人,還說什麽昨晚抱着冉籽翹親,冉籽翹沒有生他的氣,反而還不在乎,難怪我看阿飛門這小子一向行為古怪,娘裏娘氣,就跟個女人一樣,一點都不像男人,不是同性戀是什麽?”仲夏肯定地說。

元辰熙否認道:“不可能,籽翹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我了解他。”

“可這是千真萬确的事情,我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仲夏不服。

“我認識籽翹這麽多年,他絕對不會是你口中的同性戀。”元辰熙又開始維護冉籽翹。

“事實勝于雄辯,冉籽翹出道這麽多年,怎麽沒見他有過女朋友,他不是gay是什麽?你不覺得奇怪嗎?”仲夏問元辰熙。

“他有過女朋友。”元辰熙小聲說。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仲夏不相信:“我跟他這麽多年的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他有過女朋友?”

元辰熙見仲夏誤會冉籽翹,也不想再隐瞞下去,對仲夏說:“籽翹有過一個談了八年戀愛的女朋友,可是為了維護他的偶像形象,我讓他隐瞞了這件事,除了我,沒人知道他有女朋友,他女粉絲那麽多,一旦讓粉絲知道他談了一個要結婚的女友,那要掉多少粉絲。你記不記得籽翹有一年和一個剛出道的女明星鬧緋聞。”

仲夏:“你說的是蘇唯?我當然知道這件事,那陣子他們的緋聞經常上頭條。”

“就是因為這個緋聞,籽翹的女朋友跟他吵架鬧分手,她以為籽翹背叛了他們的感情,一時想不開跳樓自盡了。”說到這裏,元辰熙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沉。

“有這種事?”仲夏嘆口氣:“難怪那段緋聞之後,冉籽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不愛和人交流,我還以為是他紅了以後就目中無人,變得高傲冷漠,原來是因為他的女朋友。”仲夏恍然大悟。

元辰熙:“所以你說籽翹是同性戀這根本就不可能。”

仲夏:“不一定,冉籽翹可能因為他女友死了之後就不再愛女人,愛上男人也說不準,現在出櫃的男藝人不是挺多的呀。”

元辰熙見仲夏執迷不悟,不高興地說:“我知道你對李哈蜜有成見,自然就會遷怒她身邊的所有人,之前你不滿小杜,現在你又不滿阿飛門,所以你才會編造這些……”

沒等元辰熙說完,激動的仲夏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搬弄是非?”

“我沒這樣說。”

“元辰熙,你不相信我的話?”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就當我今天給你講了個笑話,你等着吧,我會讓你的眼睛看到你不該看的!”仲夏賭氣說完,重重地摔上門,氣呼呼地離開。

剛走出SS大樓,仲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夏姐,你讓我偷拍李哈蜜的照片已經給你發到郵箱了,我還拍到了一個重磅新聞,你猜我拍到了什麽?”電話裏傳來臭名昭著的《星八卦》娛樂雜志記者高數的聲音。

“拍到什麽了?”仲夏問,

“冉籽翹,我拍到他和一個男人抱在一塊親,好像是李哈蜜的表哥,嘿嘿,算重磅吧。”高數詭秘地笑着。

“什麽?真讓你拍到了?”仲夏驚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冉籽翹和阿飛門有染這個八卦坐實了。

“還有李哈蜜和她表哥到酒吧鬼混喝得伶仃大醉的照片,我都給你發郵箱了,明天我就把這兩條勁爆八卦給刊登出來,咋們周二見!”

“高數,你小子可真行啊,我等會兒就把錢給你彙到賬戶上。”仲夏的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甜笑。

檸沐木

第 37 章 ☆、親你的不是我的身體(二)

第二天早上。

李哈蜜從夢中醒來,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一直被一群怪獸追着,自己跑啊跑啊,無窮無盡,醒來之後感覺身體像是散了架一樣,大腿內側肌肉又硬又僵。李哈蜜錘錘腿,忍着痛站起身,走出房外,完全沒有注意到床底的阿飛門。

見老媽在桌上擺好了豆漿油條,李哈蜜高興地走過去,甜甜地叫了聲:“伯母,早。”

李母正眼都沒瞧李哈蜜一眼,繼續擺着碗筷。李哈蜜也沒當一回事,坐下來拿起油條正要吃。李母奪過她手裏的油條放回盤子裏,一本正經地說:“今早沒準備你的。”

“呵呵,伯母忘了準備我的早飯了。”李哈蜜尴尬的一笑,自我安慰道。

“沒忘,就是不想準備你的。”李母直截了當地說。

李哈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小心翼翼地問李母:“伯母,我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誤會?”

“誤會什麽?”李母把眼睛瞪得老大,湊到李哈蜜跟前:“誤會你是同性戀?”

“伯母,你怎麽這麽說啊?”

“哼,那你要我怎麽說?讓我說我眼睜睜看着你抱着冉籽翹親,然後我家女兒在一邊為你加油鼓掌?”李母沒好氣的說。

“什麽?抱着冉籽翹親?”李哈蜜不敢相信李母說的話。這到底怎麽回事?自己為什麽會抱着冉籽翹親?難道是因為昨晚自己喝醉了?為什麽又會碰到冉籽翹?自己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阿飛門呢?阿飛門在哪裏?他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們哈蜜真是……”沒等李母說完,李哈蜜一口氣跑上樓,進卧室找阿飛門,見床上沒人,李哈蜜納悶,不會這麽早就去開工了吧?李哈蜜邊想邊圍着床走着,沒想到踩到了躺在床底的阿飛門的手,痛得他跳了起來,把李哈蜜也吓了一大跳。

“見鬼了,沒事你睡床底幹嘛?”李哈蜜質問阿飛門。

阿飛門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朦胧的雙眼,說:“還不是因為你啊,你昨晚睡覺又是吵又是鬧,不停說着夢話,一腳把我踹到了床底,我将就睡那兒了。”

李哈蜜半信半疑地說:“我說夢話?”

“那當然啦,整晚整晚地叫着籽翹寶寶,籽翹寶寶,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你不嫌累我都嫌累了。”阿飛門晃着腦袋,學着李哈蜜的口音。

李哈蜜:“對了,我媽說我昨晚抱着冉籽翹親,什麽情況?”

阿飛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李哈蜜說:“昨晚的事情難道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李哈蜜捶捶脹痛的腦袋,無奈地說:“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呵呵。”阿飛門冷笑兩聲說:“我倒是清醒得很,記得昨晚有個女人靈魂男人身體的怪物趁着自己喝醉就對冉籽翹動手動腳,還抱着人家又親又啃。”

李哈蜜咽了一口口水,指着自己的鼻子說:“你說的是我嗎?”

“那我說的是豬啊?”

“不會吧?我當真親了冉籽翹?”

“那應該不叫親,那叫性~騷~擾。”阿飛門把頭一偏說:“你罵我喝醉了沒酒品,我看你喝醉了比我還厲害啊。”

李哈蜜一想到昨晚酒後失态親了冉籽翹,心裏就驚慌失措,責備起阿飛門:“都怪你,怎麽不拉着我?”

阿飛門不樂意了,說:“怪我沒拉你?我要拉得住你啊,你沒事就往冉籽翹身上蹭,死活不要我,我還要怎麽拉你?我沒怪你就算好的了,你讓我的身體丢盡臉面,冉籽翹還以為我阿飛門是搞基的!”

李哈蜜心煩意亂,急得直跺腳,不行,她要去向冉籽翹解釋自己昨晚的行為,不能讓冉籽翹誤會自己,不能讓她和冉籽翹的關系産生隔膜。

“我要去向他解釋!”李哈蜜說完便沖出了房門。

阿飛門不屑一顧:“瞧你那緊張樣,還真把冉籽翹當個寶。”阿飛門尖着嗓門,又開始模仿李哈蜜的神情和語氣喊道:“籽翹寶寶,籽翹寶寶……”

今天冉籽翹和仲夏在劇組拍戲,李哈蜜抵達劇組的時候二人正在對戲。李哈蜜靜靜地站在臨時搭的化妝間門口一邊看冉籽翹演戲。在李哈蜜眼裏,他笑起來的樣子可以溫暖整個北冰洋甚至整個下雪的地球,可是誰又能想到,在別人眼裏溫婉如玉的冉籽翹竟然有抑郁症。沒人知道,只有她知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冉籽翹和仲夏的戲份終于搞定,冉籽翹看見李哈蜜,便微笑着朝她走了過來,打了個招呼。

“飛門,今天好點沒?”

“給,給,口渴了吧?來喝杯水吧。”李哈蜜自覺尴尬,極其不自然地把水杯遞給冉籽翹。

“謝謝。”冉籽翹反倒不以為然,昨天的事情就像壓根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哈蜜用手搓着衣角,不敢看冉籽翹,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個,那個,昨晚……”

“你想說什麽?”冉籽翹端起水杯喝水,見李哈蜜扭扭捏捏的樣子,反倒覺得好笑,走到她面前問道。

“我性~取向正常,我喜歡男人!”李哈蜜不敢看冉籽翹的眼睛,緊閉雙眼,猛地脫口而出。

聽完李哈蜜的話,毫無準備的冉籽翹剛喝了一口水又吐了出來,全部噴在了李哈蜜的臉上,他趕緊掏出紙巾為她擦拭臉上的水漬,邊擦邊道歉:“飛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天啊,我都說了些什麽啊?

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我明明性取向正常啊!

我确實喜歡男人啊!

可該死的是我現在被困在阿飛門這個臭小子身體裏,大家都以為我是男人!

李哈蜜懊惱不已,稀裏糊塗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她抓住冉籽翹為自己擦拭面龐的手,極度認真地看着冉籽翹說:“昨晚我喝醉了,所以親了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對不起。”

這段話剛好被進來拿面膜的仲夏聽到,她悄悄站在外面繼續偷聽二人對話。“阿飛門”竟然親了冉籽翹,他們是什麽關系?難道是同性戀?仲夏的好奇心被完全打開。

冉籽翹:“……”

李哈蜜見冉籽翹比自己看上去還尴尬,接着解釋:“我剛才說我性取向正常,我喜歡男人,這些都是真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解釋,我給你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反正我現在是一團糟,不過你別以為我是同性戀,我真的不是。”

聽到“阿飛門”說他喜歡男人?仲夏吃驚地捂住嘴巴,看來他和冉籽翹有一腿。

李哈蜜說的多,錯的多,都把自己給說糊塗了,更別說冉籽翹。

冉籽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臉上的尴尬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本來以為“阿飛門”如“李哈蜜”昨晚所說只是喝醉了才會抱着男人親,可今天聽他自己承認喜歡男人,冉籽翹誤以為他真的是同性戀。

“飛門,我理解你。”冉籽翹神色不自然地說。

“你真的理解我?”李哈蜜欣喜。

冉籽翹把手搭在李哈蜜肩上,語重心長地說:“現在這個時代出櫃已經不算什麽了,飛門,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都不會歧視你,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是哥們。”

什麽?冉籽翹真以為自己是同性戀啊?自己沒有解釋清楚反而越描越黑,李哈蜜哭笑不得地看着冉籽翹,繼續解釋說:“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我身邊有很多像你這樣的朋友,我覺得他們都很勇敢,勇于承認自己的感情,這點我真的很佩服。”冉籽翹認認真真地說。

聽了冉籽翹的話,李哈蜜啼笑皆非。她現在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她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說下去。

仲夏在外面聽得津津有味,大概搞明白了,“阿飛門”确定無疑是同性戀,他喜歡冉籽翹,他還親了冉籽翹,而冉籽翹對他也很“照顧”,這兩個男人,十九□□關系不清不楚。難怪冉籽翹出道這麽多年,在他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女人,原來好這口。仲夏像是發現了一件絕世寶貝,欣喜若狂。這個“阿飛門”可是“李哈蜜”的親表哥,要想整“李哈蜜”,就得從“阿飛門”下手。

“仲夏,該你和籽翹的對手戲了。”副導走了過來,仲夏趕緊回過神,朝着導演獻媚地笑着說:“副導,我這就來。”

副導走進化妝間,對着裏面的冉籽翹喊道:“籽翹,該你了。”

“好的。”冉籽翹朝副導會帶,然後又拍了拍李哈蜜的肩膀說:“我不會介意的,你也不要在意,好兄弟。”

李哈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站在原地,一臉窘态。

這下好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在冉籽翹眼裏,她現在就是不折不扣的gay了!

想到這兒,李哈蜜欲哭無淚啊!

檸沐木

第 36 章 ☆、親你的不是我的身體(一)

“好吧。”阿飛門把李哈蜜扔到了冰冷的地上,抱着手,歪着頭,像看動物園的猩猩一樣注視着李哈蜜。

“你個混蛋!我讓你放我下來不是讓你扔我下來!”李哈蜜顯然是被阿飛門這一動作給摔痛了,用手撐着腰,一臉痛苦地站了起來。

“反正我是讓你下來了。”阿飛門無所謂地聳聳肩。

酒精湧上頭,李哈蜜只覺胸口一陣惡心,肚子裏翻江倒海,胃裏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往上湧,李哈蜜用手拍拍胸口想要壓制住這種湧動,可是心理反應怎敵得過生理反應,她“啊噗”的一聲,朝着阿飛門吐了過去,幸好阿飛門身手敏捷,躲過了這場“劫難”。

“我靠,你當自己是火箭啊,嗖的一下就發射了!”阿飛門“驚魂未定”。

李哈蜜慢慢彎下腰,蹲在了地上,朝阿飛門勾勾手指說:“我,我,我……”

阿飛門以為李哈蜜想對自己說話,把身體貼了過去,說:“你你你,你要說什麽?”

李哈蜜把頭也貼近阿飛門,繼續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我還想吐……”

等李哈蜜說完這句話,阿飛門意識到自己要悲劇了,可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哈蜜一口接一口全吐在了他的運動鞋上。

“我才想吐呢。”阿飛門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的腳,惡心至極。他厭惡地脫掉鞋,丢得遠遠的,光着腳站在馬路上。

李哈蜜站起身,揉着發紅的眼睛,對着阿飛門傻笑:“咦,這位小姐,你是誰?”

“我是你大姨媽!”阿飛門見李哈蜜神神颠颠,只想趕緊把她弄回家:“走走走,回家了。”

李哈蜜躲開他的手,繼續說:“你是我大姨媽?大姨媽,你怎麽戴着口罩,多熱啊,來,我給你摘了。”李哈蜜伸手摘下阿飛門的口罩,仔細打量起來:“我好像在哪兒見到過你?你長得好像我啊。”

口罩被摘的阿飛門見周圍都是人,趕緊用手捂着自己的臉,生怕被周邊的人認出來,不過眼尖的粉絲還是把阿飛門認了出來,紛紛圍了上來。

“快看,是李哈蜜!”

“李哈蜜,給我簽個名吧!”

“你們看,李哈蜜光着腳!”

“李哈蜜怎麽跟一個醉鬼在一起?”

“這帥哥應該是李哈蜜男朋友吧?”

“來,給我們合個影。”

“……”

衆人議論紛紛,裏三層外三層把阿飛門和喝醉的李哈蜜圍得水洩不通,大家紛紛掏出手機和相機,對着阿飛門就是一陣猛拍。

“讓開讓開讓開!”阿飛門大為火光,拖着李哈蜜往人群外擠。

“大姨媽現在跟你玩個游戲,我數一二三,你跟着我跑,看誰跑得最快!”阿飛門低頭對李哈蜜說道。

“好啊好啊。”興奮地李哈蜜拍手贊同。

“一,二……”阿飛門開始數起來:“三!”

阿飛門拽着李哈蜜成功沖出人群,一路狂奔,身後的粉絲也跟打了雞血一樣,全部跟在二人屁股後面。兩人氣喘籲籲的不停跑着,卻仍舊甩脫不掉身後的那堆粉絲。就這樣你跑我追的跑了六條街,20分鐘,身後的粉絲數量沒有減少,反而越跟越多。

“尼—瑪—我—都—快—岔—氣—了”阿飛門雙腿發麻,都快跑不動了,可身邊喝醉的李哈蜜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嘿嘿嘿的一臉傻笑拉着他的手不停猛跑着。大街上的人就跟進行馬拉松比賽一樣,一群又一群的跟在了二人身後。

此時,冉籽翹開車路過,見李哈蜜和阿飛門被粉絲窮追不舍,趕緊停在了二人身邊,大吼一聲:“快上車!”

阿飛門快速打開車門,把搖搖晃晃的李哈蜜一腳踹進了車裏,然後跟着上車關上了車門,冉籽翹立刻踩下油門,駕車急速實駛離。

阿飛門擦擦額頭上的汗,大喘了幾口氣,對冉籽翹說:“謝謝你啊。”

冉籽翹笑笑說:“沒事。”透過後視鏡,冉籽翹注意到車後的“阿飛門”靠在“李哈蜜”肩膀上,一臉酒醉的樣子,又聞到了濃烈的酒精味,說:“飛門喝醉了?”

“對,這個臭丫頭不能喝還逞強!”阿飛門說道。

“臭丫頭?”冉籽翹疑惑。

“口誤,口誤。”阿飛門趕緊解釋。

“對了,你們怎麽會被人追?”

“說來話長……”

李哈蜜聽到二人的對話,睜開眼一看駕駛座的冉籽翹,欣喜若狂的爬到冉籽翹的靠背後,摸着冉籽翹的肩膀說:“籽翹寶寶,是你啊。”

冉籽翹轉頭看了一眼李哈蜜,說:“飛門,你喝醉了。”

阿飛門把李哈蜜拉了回來:“你安靜坐着,別妨礙別人開車。”

李哈蜜又湊到了冉籽翹身後,不依不饒地說:“人家才沒有妨礙籽翹寶寶開車,人家要陪籽翹寶寶聊天。”

冉籽翹尴尬地笑了,對阿飛門說:“看來飛門醉得太厲害了。”

阿飛門:“是啊是啊,醉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李哈蜜繼續糾纏着冉籽翹:“籽翹寶寶,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啊?我一直都是你的腦殘粉啊。”

阿飛門:“……”

冉籽翹對李哈蜜說:“飛門,你醉了,在車上睡會兒吧,我送你們回家。”

“人家才不要回家,人家要陪你,籽翹寶寶,I……”還沒等李哈蜜把“love”這個單詞說出來,阿飛門趕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說我沒酒品,你李哈蜜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仗着自己喝醉就騷擾冉籽翹,最可惡的是還想用我的身體向冉籽翹表白,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啊?阿飛門越想越生氣,死死捂住李哈蜜的嘴巴不讓她說一個字。

“我表哥一喝醉就這樣,呵呵,你別放到心裏去。”阿飛門對冉籽翹說。

“很多人喝醉之後都瘋瘋癫癫的,沒事兒。”冉籽翹也沒往心裏去。

不到一會兒功夫車就開到了阿飛門新買的別墅外,冉籽翹下車幫“李哈蜜”一起扶“阿飛門”下車。

“你先回去吧,我扶他進去就是了,不麻煩你了。”阿飛門客氣地對冉籽翹說。

“誰讓你扶啊?我要讓籽翹寶寶抱我。”李哈蜜甩開阿飛門的手,一把勾住冉籽翹的脖子,趁冉籽翹毫無防備,一個嘴巴便吻了上去。

阿飛門:“……”

冉籽翹:“……”

時空仿佛靜止,阿飛門和冉籽翹都傻眼了。反應過來的冉籽翹趕緊一把推開熱吻自己的李哈蜜,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想說什麽又放棄了,站在原地與李哈蜜四目相對,尴尬到死。

這個李哈蜜!搞什麽鬼!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偷吻冉籽翹,在外人看來這可是兩個大男人抱着在啃啊!這會讓冉籽翹誤會自己是同性戀啊!自己明明喜歡女人,全被李哈蜜給毀了!竟然做出這麽猥瑣變态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嗷嗷嗷!阿飛門氣得發瘋!

“哐當”一聲,尴尬的沉默被李母掉在地上的一盆水給打破了。

“我,我,我是拿洗腳水來澆花的,這什麽情況?”李母恰好看到了剛才“阿飛門”抱着冉籽翹熱吻的一幕,兩個大男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摟在一起激吻,而自己的女兒李哈蜜偏偏就站在二人身邊,李母也懵了。

本想沖李哈蜜發火的阿飛門忍住了,笑着對着李母說:“這是kissgoodbye,kissgoodbye。”

阿飛門轉身又是一把扛起李哈蜜,悄悄對冉籽翹說:“我表哥喜歡酒後亂性,一旦醉了就喜歡抱着人親,不管男女,只要是活的,他就會亂親,你別介意啊,他現在腦袋不清醒,就不是個正常人。”

“沒,沒事。”冉籽翹笑得也尴尬,慌忙擺手:“那我先回去了。”

“開車慢點啊。”看着冉籽翹開車遠離,阿飛門扛起李哈蜜就往客廳走。

“閨女,你怎麽光着腳啊?你的鞋呢?”李母注意到阿飛門一直光着腳走進屋。

“丢了。”阿飛門回答。

李母一臉不高興,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哈蜜,用手指戳着阿飛門的臉對他說:“這混小子到底是不是同性戀啊?自打他住進我們家,我就覺得他性取向有問題,你還不信,你看看剛才,竟然抱着一個大男人當着你的面親起來,你說你的面子往哪兒擱?”

李母竟然又懷疑自己的身體是同性戀,都拜李哈蜜這個臭丫頭所賜。

“都給你說了是kissgoodbye了。”阿飛門不耐煩地說。

“有這樣kissgoodbye的嗎?那是抱着在啃啊,就差舌頭沒伸進去了!別以為你老媽沒文化!”

“你老花眼了,看錯了。”阿飛門說完,不再理睬李母,扛着李哈蜜上樓了。

“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錯了,看上這個臭小子,以後有的你苦吃。”李母朝着阿飛門憤憤嚷道。

阿飛門把李哈蜜扔到床上,李哈蜜嘴裏還在不聽地喊着“冉籽翹”的名字。

“冉籽翹,冉籽翹,冉籽翹能當飯吃啊!”阿飛門沖着李哈蜜吼道。

這個李哈蜜,自命清高,罵自己沒酒品,罵自己酒後亂性,沒想到醉了大家都是同類人!

被這個臭丫頭折騰一晚上了,阿飛門又困又累,疲憊不堪,倒在李哈蜜身邊呼呼大睡起來。

檸沐木

第 35 章 ☆、替你的身體追美女(二)

“是你情人,接嗎?”李哈蜜拿起手機在阿飛門面前晃了晃。

“當然接啊,看看她找你什麽事。”阿飛門催促李哈蜜:“快接。”

“一聽到元辰昕的名字看你那慫樣。”李哈蜜接通了電話,阿飛門把耳朵湊近李哈蜜的手機聽了起來。

“飛門哥哥,人家最近好寂寞好空虛,好想找個人聊星星聊月亮聊詩詞歌賦和人生哲學。”電話裏傳來元辰昕嬌滴滴的誘惑聲。

“嘔……”李哈蜜抖抖肩,惡心地吐出舌頭,伸手把手機扔到阿飛門手上,冷不丁說一句:“找你419。”

“這麽好?”阿飛門眉毛一挑,接過手機,興奮地繼續聽着。

“你怎麽不說話不理我,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我氣了人家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想試探一下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看看你是不是那種登徒浪子。何必當真。”見電話這頭仍無回應,元辰昕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知道你對我是認真的,所以我們都給彼此一個機會吧,今晚YX酒吧,不見不散,我等你。”說完元辰昕挂斷電話。

阿飛門忍不住笑了起來,把手機丢給李哈蜜,得意忘形地說:“知道什麽叫投懷送抱嗎?這就叫自動送上門。”

李哈蜜躺在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幾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絲毫沒功夫理睬阿飛門。

阿飛門又自顧自地誇贊自己:“我阿飛門一表人才,我想追的女人沒有追不到的。”

“呵呵。”看到阿飛門眼笑眉飛洋洋自得的樣子,李哈蜜朝阿飛門的鞋上吐了幾瓣瓜子殼,冷笑一聲。

“你往哪兒吐啊?眼睛長屁股上啊?”阿飛門趕緊低頭抹去腳上的瓜子殼。

李哈蜜繼續嗑瓜子,輕蔑地說:“眼睛長屁股上的人應該是元辰昕吧。”

見李哈蜜冷嘲熱諷自己,阿飛門奪過她手中的瓜子,不悅地說:“哈蜜瓜,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

“沒啊。”李哈蜜一臉茫然地攤開手說:“我是覺得元辰昕要麽眼神不好,要麽腦子不好,要不,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麽就看上你這個沒教養沒禮貌沒素質沒酒品的小痞子?”李哈蜜說完又搶過瓜子,重重地重複了三個字:“沒酒品!”

阿飛馬一臉不服氣,抱着手說:“你罵我什麽都行,唯獨不能罵我沒酒品,我可是千杯不醉。”

李哈蜜白了一眼阿飛門,鄙視地說:“是嗎?那上次是誰醉得跟只狗一樣?”

“那次,那次是場意外。”阿飛門自知理虧,繼續解釋:“我還不是為了幫你拿下廣告代言才喝得那麽醉,你以為我願意啊。”

李哈蜜站起身,一字一字說道:“那—你—也—不—能—酒—後—亂—性—啊!”

“什麽?亂性?”阿飛門震驚,思索着:“難道,難道我把你給那個啥了?”

李哈蜜一口唾液星子橫飛在阿飛門臉上:“我呸,你倒是做夢!”

“既然我沒把你那個啥,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個亂法?”阿飛門理直氣壯地問道。

“你,你……”李哈蜜瞬間羞紅了臉,語塞。

見李哈蜜說不出個所以然,阿飛門反客為主,輕視地看着李哈蜜:“我看是你想趁我喝醉占我便宜吧?”

李哈蜜用手指着鼻子,歪着嘴,氣鼓鼓說道:“你現在是我的身體,我吃飽了撐着,占自己便宜啊?我變态啊!”

阿飛門說:“變不變态只有你自己清楚。”

“懶得理你這個無賴!”李哈蜜放下手中的瓜子,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準備上樓,阿飛門張開雙手擋在了她的面前,說:“站住,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幫我完成。”

“我答應你什麽事了?”

“元辰昕約我去酒吧,不對,應該是約你,你理所應當去赴約不是嗎?”阿飛門笑着說。

“不是吧?”李哈蜜捂着腦袋,一副頭痛的樣子:“又是那個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完全沒法跟她交流,她簡直太野了,一上來就問我要不要跟她419,你讓我怎麽辦?”

阿飛門眼睛一亮:“我靠,這麽猛,我喜歡。”

“你這麽喜歡她那你自己去吧。”李哈蜜從阿飛門手下鑽了過去。阿飛門又一把拉住她說:“我怎麽去啊?我用你的身體跟她那個啥?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李哈蜜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求饒:“飛門哥哥啊,你就饒了我吧,就算我幫你追到她又怎麽樣啊,你還是女人身體,你能跟她在一起嗎?”

阿飛門直搖頭,堅定地說:“我就不信一輩子變不回去,反正我答應你的事情我都辦了,你答應我的事情現在要反悔了嗎?”

見說服不了阿飛門,李哈蜜站起身,拍拍膝蓋,不滿地說:“去就去。”

李哈蜜出門去赴元辰昕之約,阿飛門也悄悄跟了出去,他倒想見識一下元辰昕面對他的身體到底有多狂野。為了避免被粉絲認出來,他特意戴了個口罩來到YX酒吧。

李哈蜜前腳一進酒吧,阿飛門後腳就跟了進來。見元辰昕與她坐在一個角落裏,他便悄悄坐在了二人沙發的背後。由于酒吧燈光昏暗,他又戴了口罩,二人根本就認不出他。阿飛門把耳朵緊緊貼在沙發背後,聽到元辰昕呢喃軟語的一口一個“飛門哥哥”地喊着李哈蜜,聲音嬌美輕柔地讓阿飛門都快起了雞皮疙瘩。

見元辰昕對自己投懷送抱,李哈蜜往座位旁挪了挪,元辰昕跟着挪到她身邊,李哈蜜又挪了一下,元辰昕也跟着挪了一下,見元辰昕“窮追猛打”,李哈蜜又往邊上挪動,沒想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元辰昕見他一臉狼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飛門哥哥,不要總是躲着我嘛,瞧你這害羞的樣子,好像個小女生啊。”元辰昕逗趣說。

尼瑪,老娘本來就是如假包換的女人,要不是阿飛門咄咄逼人,老娘才沒這閑工夫陪你。李哈蜜心裏憤憤不平,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坐到了元辰昕的對面。

“元小姐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哎呀,不是說了叫我辰昕的嘛,怎麽這麽見外。”元辰昕甜甜嬌媚地說道,然後又走到李哈蜜身邊坐了下來,把手搭在李哈蜜的肩膀上,十足大姐範兒。

“這樣不好吧。”李哈蜜拿下元辰昕的手,說:“元小姐今天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陪我喝酒嗎?”元辰昕見“阿飛門”對自己态度冷漠,自覺面子挂不住,臉色一變,不悅說:“上次你給我買早餐的時候還百般殷勤,怎麽突然就愛理不理我了?”

李哈蜜見惹元辰昕不高興,難堪的一笑,說:“有嗎?”

“我不管,反正你得罪我了,這瓶酒你給喝了。”元辰昕抓起桌上的一瓶XO遞到李哈蜜面前:“喝完這瓶酒我就原諒你。”

“不是吧,這可是XO啊!會喝死人的!”李哈蜜瞪大眼睛,不接元辰昕手中的酒。

元辰昕扯出李哈蜜的一只手,硬是把XO塞進她手裏,蠻橫地說:“你一個大男人,連瓶酒都不敢喝,你怎麽跟我談戀愛?你還不如你表妹李哈蜜,你瞧瞧人家,比你能幹多了!”

什麽?竟然說阿飛門比我能幹?李哈蜜不樂意了,她哪點不如這個臭小子。李哈蜜不服:“喝就喝,李哈蜜喝酒還會醉,我才不會醉。”說完便仰起頭一口氣把酒給咕嚕嚕灌了下去。

這丫頭,逞什麽能啊?阿飛門在後面看着熱鬧。

李哈蜜一瓶酒見底,打了個嗝,把空酒瓶往下倒,傻笑起來:“滴酒不剩。”XO的後勁真大,李哈蜜當時喝沒感覺,當她呼呼地喝完一瓶以後,立馬感受到了它強大的威力。平時完全不喝酒的李哈蜜不勝酒力,剛脹完一瓶XO就迷迷糊糊起來。

見“阿飛門”搖搖晃晃,元辰昕上前一把扶着她,說:“你看你怎麽喝了一瓶酒就醉成這個樣子。”

李哈蜜又打了個嗝,說:“誰說我醉了,我才沒醉,我也是千杯不醉。”

“你看你還說糊話呢。”元辰昕摟着李哈蜜往外走:“今晚跟我住酒店吧。”

“419?”阿飛門一聽,趕緊站起身,可不能讓李哈蜜跟元辰昕那個啥啊,他們可都是女人,阿飛門擋在了二人面前。

“你幹嘛呀?”元辰昕見面前這個戴着口罩的陌生人擋着自己的去路,呵斥道。

阿飛門悄悄摘下一面口罩,對着元辰昕嘀咕道:“元小姐”,然後又重新戴着了口罩。

“李哈蜜?你怎麽,怎麽在這兒?”元辰昕納悶地問道。

“呵呵,這麽巧,你跟我表哥也在這兒。”阿飛門裝作邂逅的樣子,他看了看酒醉的李哈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元辰昕:“我表哥這是喝醉了嗎?”

元辰昕不想“李哈蜜”知道自己對“阿飛門”如此殷勤,趕緊把懷中的李哈蜜甩到阿飛門懷中,對阿飛門說:“李哈蜜,你表哥喝醉了,我正打算送他回家,既然你來了,就讓你送吧,我走了。”說完,元辰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飛門接過李哈蜜,一只手給抗到了肩膀上,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酒吧。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都在詫異,一個瘦得跟個麻杆兒一樣的女生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抗起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你個混蛋,快放我下來!”李哈蜜在阿飛門肩膀上奮力掙紮着。

檸沐木

第 34 章 ☆、替你的身體追美女(一)

第二天,酒醒之後的阿飛門走進客廳,見桌上擺放着熱氣騰騰的粥和油條,便朝廚房裏忙碌的李母問道:“媽,阿飛門呢?”

“你總算醒了,飛門剛出門,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醉的人事不省,折騰死人了。”李母脫掉圍裙,坐到阿飛門身邊說:“多喝點粥,養養胃。”

阿飛門拿起一根油條吃了起來,問李母:“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好像叫什麽辰熙的。”李母回答。

元辰熙?是他送他回來的?第一次喝斷片的阿飛門完全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阿飛門三下五除二就吃完早飯去了公司,剛好撞見小杜迎面走來。

“哈蜜,恭喜你啊。”小杜握住阿飛門的手。

“恭喜我?”阿飛門一頭霧水。

“對啊,你拿下了CZL的廣告代言,大品牌啊,有些人想拿還拿不到呢。”見仲夏路過,小杜故意提高了聲音分貝。

仲夏昨晚在劇組就聽說李哈蜜和冉籽翹一起拿下了CZL的兩年代言,心裏更是嫉妒。CZL的品牌代言一早傾向自己,可元辰熙談了半年沒談下來,沒想到“李哈蜜”一晚上就拿了下來,怎麽不讓她冒火。

“一晚上就簽了合同,昨晚一定把陳老板服侍得妥妥帖帖吧,本事真大啊。”仲夏冷言嘲諷道。

見仲夏挖苦自己,阿飛門不作聲,不想招惹這個女人,小杜看不慣仲夏這樣欺負“李哈蜜”,說:“有些人還沒這個本事呢。”

“你陰陽怪氣的說什麽?”仲夏惱怒。

“又沒說你,我點名道姓了嗎?”小杜說。

“你現在越來越沒規矩了,跟了李哈蜜就沒大沒小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氣急敗壞的仲夏揚手想扇小杜。

阿飛門抓住仲夏的手,阻止她打小杜:“仲夏小姐,她是我的人,不是你随便可以打罵的。”

仲夏被阿飛門捏得生疼,想掙脫阿飛門的手,見元辰熙陪着元黎有說有笑地走過來,仲夏故意摔倒在地,這一幕恰好被元辰熙和元黎看見。

“哈蜜,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仲夏故意大聲說。

元辰熙和元黎被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元黎問。

仲夏果然是個好演員,兩秒的時間就淚流滿面。

“上次不小心把哈蜜燙傷,我來道歉,沒想到哈蜜非但不原諒我,還出手推我。”仲夏邊哭邊說。

“我沒推你。”阿飛門面不改色的說。

“是仲夏小姐自己摔倒的,哈蜜沒推她。”小杜維護阿飛門說道。

“可我剛剛明明看見你推她的。”元黎剛才親眼看見仲夏在“李哈蜜”的推搡中跌倒。

見元黎這樣說,阿飛門也懶得解釋,說:“清者自清,你覺得是我推的就是我推的吧,我不想解釋,很多人被騙都是因為眼神不好。”

見“李哈蜜”态度嚣張,完全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不把自己放眼裏,元黎心中不悅,臉色一變,對元辰熙說:“你的藝人該好好管教了,不要紅了就目中無人,以為自己能上天了,SS能捧紅一個人,也照樣能廢掉他。”

元辰熙點頭說:“二叔,我會的。”

元黎又說:“公司要開部新戲,讓仲夏去試試女一造型。”

“可是……”元辰熙欲言又止,這部戲本來已經确定李哈蜜為女一,沒想到元黎臨時換掉她改為仲夏,看來“李哈蜜”剛才的話得罪了元黎。在公司沒人敢那樣對元黎說話,可“李哈蜜”偏偏就撞到了槍口上。

“我說的話什麽時候變過?”元黎轉身對仲夏說:“去試試造型,過兩天就拍了。”

“好的,元總,我這就去。”仲夏臉笑開了花,傲慢的從阿飛門和小杜中間走了出去。

元黎也離開了,小杜扯了扯阿飛門的裙角,小聲說:“哈蜜,看來你把老板得罪了。”

元辰熙站在原地望着阿飛門說:“李哈蜜,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阿飛門跟着元辰熙來到辦公室,本以為元辰熙會因為剛才的事責備自己,沒想到他卻暖暖地問道:“今天好點了嗎?”

看慣元辰熙高傲冷酷的樣子,阿飛門反而不适應他對自己如此溫柔。

“酒醒了。”阿飛門回答。

“那就好。CZL的代言已經拿到了,你功不可沒。”元辰熙誇贊阿飛門。

“那我是不是能提800萬?”阿飛門最關心的當然是錢。

“恩,錢到賬就可以。”元辰熙點頭。

阿飛門掩飾不住的喜悅,拿到錢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李哈蜜的父母換套大房子,并把阿麽接過來一起住。

“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得誠實回答。”元辰熙一臉嚴肅地說。

“什麽事?”

“阿飛門是你男朋友而不是你表哥對嗎?”

元辰熙怎麽突然這麽問,難道昨晚送他回家的時候李父李母告訴他的?阿飛門琢磨着。

“是你父母告訴我說他是你男朋友,是真的嗎?”

果然是李父李母告訴他的,按照合同規定,在SS合約期內藝人禁止戀愛,雖然他和李哈蜜是假裝情侶,可別人不知道實情,如果因為這樣違約賠錢,李哈蜜不砍死自己才怪。

“哈蜜?”見阿飛門發愣,元辰熙問。

“當然是假的。他怎麽可能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表哥,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照顧有加,從小就以男朋友稱呼他,我爸媽也真是,不跟你解釋清楚,我怎麽可能騙你。”阿飛門故作淡定。

“确實是這樣嗎?”元辰熙又問。

“你不相信我嗎?”阿飛門裝作一臉無辜。

“我信你。”元辰熙說。

聽了元辰熙的回答,阿飛門心裏一塊石頭落地。他和冉籽翹順利接拍了CZL的廣告,拿到了800萬廣告報酬,可是因為無意得罪元黎,自家公司的兩部戲都被換角。趁着最近不忙,阿飛門花了手上掙的所有錢為李父李母按揭買了棟別墅,把阿麽也接到別墅一起住。因為一直跟着冉籽翹到外地拍戲,李哈蜜回到家才知道自己家換了棟別墅。被蒙在鼓裏的李哈蜜非但沒有阿飛門想象中的高興,反而責怪阿飛門花錢大手大腳。

“別啰裏八嗦,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家。”阿飛門用哈雷摩托車把李哈蜜載到了新家。

別墅位于海邊,看上去不大,目測不到兩百平方,分為上下兩層,客廳和廚房在一樓,四間卧室均在二樓,裝修為簡約現代風。

李哈蜜環視四周,看上去是比自己家大多了。李母在廚房做着晚飯,李父和阿麽在客廳看電視聊天,俨然成為了一家人。

晚飯時刻,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阿麽覺得阿飛門和李哈蜜年紀也不小了,便說道:“你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什麽時候結婚啊?”

正在吃飯喝湯的二人“噗”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阿飛門擦掉嘴上的油漬,尴尬的說:“阿麽,吃飯的時候說這些幹嘛?”

“我看你們關系這麽好,都過了法定結婚年齡,不如……”阿麽還沒說完,李哈蜜便打斷他的話說:“哈蜜現在以事業為重,公司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結婚。”

“哈蜜,合約裏是這樣說的?”阿麽問阿飛門。

“恩。”阿飛門點頭。

“遭了。”李母放下筷子,神情緊張說:“那天你們公司那個什麽辰熙送你回家,我還給他說了你們關系,沒事吧?”

“不是吧?元辰熙是SS的老板。”李哈蜜被李母的話吓到。

阿飛門拍拍李哈蜜的肩膀,安慰說:“沒事,我解決了。”

“你解決了?”衆人異口同聲的說,眼光紛紛投向阿飛門。

“你們這樣看着我幹嘛?吃飯都不自在。”阿飛門見大家都注視着自己,低頭開始吃飯。

“你怎麽解決的?”李哈蜜問。

“反正解決了,你以後繼續好好當我表哥就行了。”阿飛門給阿麽夾了一塊雞腿說:“阿麽,多吃點。”

阿麽高興地看着李哈蜜說:“飛門,哈蜜是個好姑娘,你能娶到她簡直是你的福氣。”

李哈蜜和阿飛門尴尬的相視一笑。

吃完飯,李哈蜜對阿飛門說:“樓上哪間房是我的?”

“怎麽,不想跟我住一間房了?”阿飛門賤賤的笑。

“跟你住?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蠢啊?現在四間卧室,一間我爸媽住,一間阿麽住,剩下兩間就你我了。”

“呵呵。”阿飛門輕蔑地一笑,聳聳肩:“随你便。”

此時李哈蜜的電話響了起來,李哈蜜拿起一看,是元辰昕。

檸沐木

第 33 章 ☆、身體清醒不如酒醉(二)

見冉籽翹安然入睡,接到李母“聖旨”的李哈蜜立刻往家裏趕,打開家門,便聞到一股劇烈的酒味,随之而來的便是阿飛門嘶啞嘈雜、怪裏怪氣的歌聲:“路一直走到放晴,才渴望誰能吻我的心,倔強會讓我遇到你……”

李哈蜜走近一看,阿飛門把鍋蓋頂在頭上,把鏟子勺子綁在身上,手裏握着拖把,圍着拖把繞着圈,妩媚性感誇張到不行地扭動着身體,地上全是摔碎的碗。

“你總算回來了,這丫頭不知道今晚喝了多少,醉得簡直變了一個人,回來就一直唱歌,要跳鋼管舞,我跟她媽拉都拉不住,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蠻力,你趕緊把她弄進卧室。”李父拉着李哈蜜說。

“就是,趕緊把她弄進卧室哄睡了,這大半夜的胡鬧,鄰居們都有意見了。”李母也說着。

瘋瘋癫癫的阿飛門一見李哈蜜,臉都笑爛了。

“李哈蜜,你總算回來了,來,一起跳。”阿飛門上前抓住李哈蜜的左手,把拖把塞到她右手。

“這丫頭,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李父氣得直搖頭。

“這丫頭當了演員就開始肆無忌憚,以前哪會這樣不像話!”李母也嘆息道。

“你怎麽不跳啊?”阿飛門見李哈蜜一動不動地站着,拉着她扭動起來。

李哈蜜臉色鐵青地瞪着阿飛門,這臭小子讓自己在父母面前丢盡顏面,得趕緊把他弄進卧室,不能讓他繼續丢人現眼。

“這兒人多,我們去卧室跳行嗎?”李哈蜜和顏悅色的對阿飛門說。

“去卧室?”阿飛門挑起李哈蜜的下巴,色色地說。

“趕緊把她哄睡,這大半夜的真折騰人。”李父打了個哈欠說。

“對啊,我們去卧室玩。”李哈蜜笑容滿滿地對阿飛門說。

“好啊好啊,我們去卧室大戰三百回合。”阿飛門說罷對着李哈蜜使了一招“公主抱”,不顧她拼命的叫喊,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

李父李母看得瞠目結舌,李母問李父:“這丫頭啥時候有這麽大力氣了?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抱起飛門,不正常啊!”

“你啥時候見她正常過?”李父連連搖頭,說:“家門不幸。”

“你幹什麽?阿飛門,你趕緊把我放下來!”李哈蜜掙紮着。

“哦。”阿飛門松開手,李哈蜜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屁股疼。

“你個酒瘋子!”李哈蜜揉着疼痛的屁股站起來。

“別說話!吻我!”阿飛門墊起腳尖,雙手抱着李哈蜜的臉,對着李哈蜜的嘴,狠狠親了下去。

李哈蜜被阿飛門這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得眼睛鼓得渾圓,呆若木雞,阿飛門滿嘴濃烈的酒精味全部湧入自己口中,熏得李哈蜜直流淚。她想掙脫,卻被阿飛門死命抱住,任他濕吻自己。喝醉的阿飛門閉着眼睛吻得忘情,動彈不得的李哈蜜狠命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終結了這個激吻。

阿飛門的嘴唇被李哈蜜咬破,流出了血,卻哈哈大笑起來。

“我靠,你是想酒後亂性啊!”李哈蜜沖阿飛門大吼道,心裏慶幸,幸好被強吻的對象是她,要是換做別的男人,她李哈蜜的身體不就白白給糟蹋了,她24年的貞操啊!那是24克拉鑽戒也換不來的啊!

“你不是說要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嗎?”阿飛門搖搖晃晃地走向李哈蜜。

“你別過來。”李哈蜜抱着手往後退,沖阿飛門吼道:“喝醉就去睡覺,別這麽沒酒品!”

“喝醉?”阿飛門搖搖頭,不屑地說:“我才沒醉呢。”

李哈蜜被逼到牆角,阿飛門摸着她的臉說:“你看,你的樣子多帥啊,我都快愛上你了。”

“呵呵。”李哈蜜冷笑兩聲,這特麽明明就是你的身體,喝醉了還不忘拐着彎誇自己帥。

阿飛門解開自己的紐扣。

“你想幹嘛?”李哈蜜緊張地問,莫非他想對自己霸王硬上弓。

一臉通紅的阿飛門傻笑着看着李哈蜜,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裏,抽出胸~罩,扔在地上。

“好熱。”

“我靠,我的胸~罩。”李哈蜜伸手去接,沒接住。

“女人就是麻煩,整天都要穿這玩意兒,多束縛啊,我要釋放自己的天性。”阿飛門伸出雙手,原地轉圈。

“阿飛門,你給我正常點,別撒酒瘋了,趕緊洗洗睡了。”李哈蜜一把把阿飛門推倒在床上。

“你是想跟我滾床單嗎?”阿飛門斜嘴一笑,摟住李哈蜜的脖子,把她拉倒在床,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你看我美嗎?”阿飛門刮了一下李哈蜜的鼻子。

“廢話,當然美,這是我的身體,能說不美嗎?”李哈蜜說。

“不,現在它不是你的身體,它是我的身體,我都有點愛上我的身體了。”醉得一塌糊塗的阿飛門此時卻顯得異常清醒。

“不是吧?別,你別愛上我,還是去找你的元辰昕。”李哈蜜推開阿飛門。

“你知道為什麽嗎?”阿飛門躺在李哈蜜的身邊,望着天花板,問道。

李哈蜜沒有回答他,只當他在胡言亂語。

“因為在這個身體裏,我是李哈蜜,不是阿飛門,我有父母噓寒問暖的關懷和無微不至的照顧。渴了,他們為我倒水;餓了,他們給我做飯;錯了,他們會罵我;對了,他們會為我高興;醉了,他們還會擔心我。這是我活了25年來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感覺,我覺得我擁有了全世界。而當我是阿飛門的時候,我就只有阿麽一個親人和三胖一個朋友,除了他們,我一無所有,除了他們,沒有任何人會在意我。”阿飛門安靜下來,平靜的自言自語起來。

看來從小沒有父母的阿飛門是被自己爸媽給感動了。聽他的話裏帶着失落,李哈蜜安慰他說:“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嗎?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阿飛門笑了,又壓在李哈蜜的身上說:“要不我們現在做一張床上的人。”

“想得美!”李哈蜜又推開他。

“說實話,你是我看過的第一個女人,既然我們看過彼此的身體,不如在一起,我對你負責好了。”阿飛門一如繼往的調侃李哈蜜。

“阿飛門,請你不要再用這句話調戲我,否則別怪我把你給……”李哈蜜比起剪刀手,見沒回應,李哈蜜轉頭看着阿飛門,他早已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世界終于清靜了。李哈蜜不明白,同樣是喝醉,人家冉籽翹醉也醉得那麽優雅,那麽安靜。而阿飛門,醉了就各種胡作非為,各種丢臉,如豺狼虎豹一樣亂~性,簡直不能更可惡,跟冉籽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哈蜜發誓,在沒有換回自己身體之前,她絕對不會讓阿飛門再碰一滴酒!

檸沐木

第 32 章 ☆、身體清醒不如酒醉(一)

上了車,元辰熙把阿飛門放在了自己腿上,吩咐司機開往李小姐家。

“我沒醉,我什麽時候醉過,冉籽翹才醉了。”阿飛門說着酒話。

元辰熙看着醉酒的“李哈蜜”,她的臉色泛紅,頭發淩亂,睡姿誇張,卻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迷人,比起平時分外妖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他又趕緊縮回自己的手。

阿飛門迷迷糊糊從包裏摸索出手機,嘴裏碎碎念:“我要給蜜瓜打個電話,告訴她,她的心肝寶貝喝醉了。”

元辰熙沒聽懂,以為她在說醉話。

阿飛門搗騰了好一會兒,終于撥通了李哈蜜的電話:“喂,蜜瓜,你的冉籽翹喝醉了,你趕緊去看看他。”

“冉籽翹醉了?”電話那頭的李哈蜜問道。

醉得稀裏糊塗的阿飛門把手機一關,沒有繼續回答李哈蜜,只感覺五髒六腑開始撕心裂肺的痛起來,他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蜷縮在元辰熙懷裏睡了起來。

不知為何,看到“李哈蜜”難受的樣子,元辰熙竟有點心疼起來。半小時後,車開到了李哈蜜家樓下,元辰熙把阿飛門抱到了家門口,敲響了李家大門。

李父開了門,見元辰熙抱着自己的女兒,大吃一驚。

“伯父,哈蜜喝醉了,我送她回來。”元辰熙說。

“趕緊進屋。”李父打開門,讓元辰熙進屋。

“先把哈蜜放沙發上。”李母也走了過來,緊張地問元辰熙:“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就喝醉了?我家哈蜜從來不喝酒的。”

“見了個廣告客戶,應酬了下,哈蜜多喝了幾杯就醉了。”元辰熙解釋。

“那阿飛門那臭小子呢?他怎麽能讓哈蜜喝酒,這男朋友也太不稱職了。”李父不滿的說。

“男朋友?阿飛門是哈蜜男朋友?”元辰熙詫異。

“對啊,我家哈蜜可喜歡這臭小子了,她還把他弄到她公司上班去了。”李母說。

“是嗎?”元辰熙問。

“先生,你貴姓啊?是哈蜜同事吧?今天謝謝你送哈蜜回來啊。”李父客氣的說。

“沒事,你叫我辰熙吧,哈蜜拜托你們照顧了,我先回去了。”

“那你慢走啊,哈蜜這樣子我們也不好招呼你。”李母不好意思的說。

“太客氣了,伯母,好好照顧哈蜜,我先走了。”帶着滿腹的疑惑,元辰熙離開了李家。

阿飛門是李哈蜜的男朋友?

那她為什麽說阿飛門是她表哥?

還把他弄到SS工作?

這個李哈蜜難道一直在騙他?

不行,明天非得找她問清楚。

元辰熙剛對“李哈蜜”有點好感,就發現阿飛門是她男朋友這件事,頓時心生不悅。

李哈蜜接到阿飛門的電話後就往冉籽翹家趕去。用配好的鑰匙打開門,屋裏一片漆黑,李哈蜜以為家裏沒人,打開了客廳的燈。轉過身卻被蜷曲在沙發一角的冉籽翹吓了一大跳,沙發上東倒西歪地堆着各種啤酒罐,冉籽翹坐在地上,手裏握着一個相框,把頭深深埋在腿裏。

“你又喝酒了?”李哈蜜蹲在他身邊,定睛一看,發現那個相框就是前些天自己在冉籽翹床頭看到的那個。

“酒,是穿腸毒~藥~。傷肝,傷胃,可卻不能傷我的心,因為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已經痛得麻木。”冉籽翹擡起頭,沉痛地說着,李哈蜜看到他的眼睛紅腫,白色眼珠布滿了紅色血絲,語氣和眼神都怪怪的。

“你怎麽了?”李哈蜜關切地問道。

冉籽翹從地上撿起一罐酒,猛灌進喉嚨,一臉悲傷地問李哈蜜:“飛門,你有沒有真心愛過誰?”

當然有啊,不就是你嗎?

李哈蜜心裏想着卻不敢這麽說,硬生生把這句話給咽了回去。

“有啊。”李哈蜜笑得牽強。

“那個人愛你嗎?有多愛?”冉籽翹靜靜地看着李哈蜜,繼續喝着啤酒。

“我,我不知道,因為我是單戀啊,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他。”

你個笨蛋冉籽翹,我單戀的那個人就是你啊!李哈蜜捏着自己的褲角,糾結的回答。

“為什麽不告訴那個人你喜歡他,你愛他,你想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冉籽翹悲觀地說道,一罐啤酒喝完,冉籽翹又打開了另一罐。

“你少喝點。”李哈蜜見冉籽翹沒完沒了的喝酒,奪過他手中的啤酒罐。

“給我!”冉籽翹伸手去抓李哈蜜的手,想從他手裏奪過啤酒罐。

“不給,你再這樣喝下去會醉的。”李哈蜜往後退,遠離冉籽翹。

“醉了又怎樣?清醒又怎樣?每天這樣行屍走肉般的活着,醒着還不如醉了!這樣就可以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分不清過去和現在,分不清是哭還是笑,分不清是苦還是甜,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冉籽翹頹廢的大吼起來。

“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年少成名,每天都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事業成功,前途無量,你怎麽能如此消極?”

“光鮮亮麗?哈哈。”冉籽翹仰頭冷笑了一聲:“我寧願回到過去,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每□□九晚五的工作,按部就班的生活,也不想當這個所謂的明星。”

“可是你有很多愛你的人啊,你的影迷,你的歌迷,你有那麽多崇拜者,他們都很愛你啊。”李哈蜜補充道。

“愛我?”冉籽翹沮喪地低頭看着手中的相框,黯然失色地說:“最愛我的人已經離開我了。”

“她是你的愛人嗎?”李哈蜜指着相框裏的人問冉籽翹。

冉籽翹用手輕輕撫摸着相框裏的長發女生,低沉的說:“她叫檸檸,是我的初戀女友,我們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畢業,相愛了整整八年。”

正如李哈蜜猜測的一樣,照片裏名叫“檸檸”的女生果然是冉籽翹的女朋友,她更好奇她現在人在哪裏,于是試探的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兒呢?”

冉籽翹低着頭久久不願回答,他從地板上撿起一根煙,點燃,落寞的抽了起來,直到這支煙燒得只剩下指甲大小,他才擡起頭看着李哈蜜,頹喪地說了兩個字:“死了。”

呃……李哈蜜自覺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就如在冉籽翹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真想扇自己的嘴,她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不該如何說下去。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李哈蜜試着安慰冉籽翹。

冉籽翹笑了起來,臉上卻布滿痛苦:“她因為我而死,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他站起身,走到陽臺,轉頭絕望地看着李哈蜜,問:“你知道從這兒跳下去會有多痛嗎?”

李哈蜜以為異常的冉籽翹要從陽臺跳下去,趕緊跑過去緊緊抱住他:“我不要你跳下去,我不要你死。”

“我不會死,她臨死前要我好好活下去。她說如果我死了,她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冉籽翹的眼眶裏流出了眼淚,滴落在李哈蜜的臉上。

“你哭了?”李哈蜜驚愕不已,擡頭看冉籽翹,他竟然滿臉是淚。

“她當初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冉籽翹哀傷地望着陽臺,繼續說着:“她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要相信那些八卦雜志亂寫的狗屁緋聞,為什麽三天兩頭跟我吵架鬧分手,為什麽那天我的手機會沒電,為什麽她要用這個方式來懲罰我?”

冉籽翹的五個“為什麽”終于讓李哈蜜明白為什麽他身為一個大明星仍舊住這麽小這麽簡單的房子,這裏一定是他們曾經的愛巢。冉籽翹的抑郁症百分之兩百也是因為這件事引起。

“飛門,我好累,好累,好累。”冉籽翹重複了三遍,倒入李哈蜜懷裏。

今晚喝了那麽多酒,心情低落情緒不穩的冉籽翹必定醉了,她把他扶進卧室,用熱毛巾幫他擦了身體,在他床頭守了一個小時,見他熟睡,也就安心了。

沒想到平時風光無限被千萬粉絲崇拜的冉籽翹還有這麽一段痛苦不堪的過去,難怪他平時看上去格外憂郁,常常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感覺。大家都只關注他的電影、新歌、廣告甚至是八卦新聞,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有嚴重的抑郁症,他平時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李哈蜜知道他并不快樂,很多有抑郁症的人還會輕生。

輕生?

一想到這兩個字,李哈蜜不禁心裏一緊,她絕對不能讓冉籽翹這麽做,她要幫他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李母在電話裏朝李哈蜜狂吼:“臭小子你還不回來!哈蜜喝醉了在家都快翻天了!”

“又來一個!”李哈蜜眉頭緊鎖,腦袋都快大了。

檸沐木

第 31 章 ☆、難道用他的身體那個啥?(二)

李哈蜜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打聽到元辰昕在哪個劇組拍戲,第二天就早早買好了早餐給她送了過去,讨得元辰昕滿心歡喜。恰好阿飛門今天跟元辰熙、冉籽翹一起去見客戶應酬,小杜沒事,元辰昕的助理又請假一天,小杜就被元辰熙派過來幫元辰昕打理一切。見李哈蜜一臉殷勤地給元辰昕買來了早餐,心裏醋意十足。

趁着元辰昕拍戲的間隙,小杜把李哈蜜拉到一邊,不樂意的問:“你今天不跟冉籽翹去工作嗎?跑到這兒湊什麽熱鬧?”

“冉籽翹和哈蜜還有元辰熙一起去見廣告客戶,沒我什麽事,我就順便過來看看你們。”李哈蜜故意把“你們”二字加重。

“是嗎?”小杜心生疑惑,不悅地說:“是嗎?我看你是專程來看元小姐的吧?”

“哪有?小丫頭多想了。”李哈蜜無意摸着小杜的頭,笑着說。

拍完戲的元辰昕見到李哈蜜和小杜行為親密,不高興起來,走近二人,斜眼瞥向小杜:“今天沒你什麽事了,先回去吧。”

“可是我剛到這裏,元小姐,你今天的工作安排很滿,元總讓我這一整天都陪着你。”小杜心知元辰昕故意打發自己離開。

“哪來那麽多廢話,我說沒你的事就沒你的事,還不快走。”元辰昕臉色一變,大聲說道。

小杜委屈的看了一眼李哈蜜,轉身離開,李哈蜜想追過去,元辰昕一把拉住他,殷勤地說:“飛門,你留在這兒陪我好嗎?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哦,好。”李哈蜜被元辰昕緊緊拖着,只好答應。

“我口渴了,你幫我剝個橘子好嗎?”元辰昕故意在李哈蜜面前撒嬌。

這個元辰昕,真是裝模作樣,要不是為了阿飛門,她才懶得理她。

李哈蜜無奈地剝開了一個橘子,遞給元辰昕。

“我要你喂我。”元辰昕把嘴湊到了李哈蜜手邊。

李哈蜜看了下四周的工作人員,小聲說:“大小姐,人多啊。”

“怕什麽,他們只當你是我的助理,助理喂橘子有什麽大不了的。”一向任性的元辰昕滿不在乎地說。

“好吧。”李哈蜜拿着一小瓣橘子送到元辰昕嘴裏,“好甜。”元辰昕笑得千嬌百媚,花枝亂顫。

“我要去拍戲了,等我晚上一起吃飯。”元辰昕對着李哈蜜一個飛吻,春風得意地離開座位。

在劇組陪了元辰昕整整一天的李哈蜜終于等到元辰昕收工,司機載着二人來到了一家高級的中餐館。

元辰昕定了個包廂,随便點了幾道菜,便和李哈蜜聊起天來:“知道你不喜歡外國菜,所以專門選了家中國菜,對你胃口吧。”

這個元辰昕果然細心,上次法國餐廳就看出她不喜歡外國菜。

“元小姐真是貼心。”李哈蜜奉承道。

“叫我辰昕嘛,叫元小姐多生疏啊。”元辰昕從對面走到李哈蜜的身邊,坐到了她旁邊:“何必跟我這麽見外。”

見元辰昕對自己如此暧昧,李哈蜜趕緊端起桌上的檸檬水猛喝了一口,沒想到喝急了,一口水便被嗆住。

“你看你多心急呀。”元辰昕拿起衛生紙幫李哈蜜擦起下巴上的水。

“沒事,我自己來。”李哈蜜接過元辰昕手裏的衛生紙,自己擦了起來。

元辰昕風情萬種的拖着下巴,貼着李哈蜜的身體,眨着媚眼,咬了下嘴唇,妖媚地問李哈蜜:“飛門,實話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哦不是,哦是。”李哈蜜不知如何回答。說是,其實自己是個女人,怎麽可能喜歡她。說不是,但自己答應了阿飛門幫他追元辰昕。

“到底是還是不是?”元辰昕把手放在李哈蜜的大腿上。李哈蜜緊張地又端起杯子喝水。

“算是吧。”李哈蜜敷衍說。

“那今晚419,試試?”元辰昕肆無忌憚地把手沿着李哈蜜的大腿往上伸,李哈蜜慌忙撥開她的手,又端起水杯大口喝了一口水。

“419?什麽意思?李哈蜜聽不懂。

“一夜情啊。”元辰昕安之若素。

“噗……”李哈蜜一口水噴了出來,詫異地看着元辰昕:“一夜情?”

“不要告訴我說你不懂,大家都是成年人,別裝了。”元辰昕見李哈蜜羞澀無比,以為她裝出來的。

“元小姐,如果我喜歡你想追你的話,我不是只想跟你玩419,感情不是兒戲。”李哈蜜認真地對元辰昕說。

“419沒什麽不好,如果你喜歡我就要滿足我啊。”元辰昕依舊我行我素。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跟你419。”李哈蜜說。

“那你為什麽追我?”元辰昕質疑。

“就不能因為單純的喜歡你而追你嗎?”

“男人喜歡女人不都是想哄上床嗎?喜歡我追我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哪有什麽單純不單純的。”元辰昕不以為然。

“算了,我跟你沒法繼續聊下去了。你吃吧,我有事先走了。”李哈蜜懶得跟元辰昕争辯,扭頭就走。

送上門的女人都不要,這個“阿飛門”真是個怪胎,不過正是這一行為,讓元辰昕對“阿飛門”又多了一份莫名的好感。

CZL護膚品有意請“李哈蜜”和冉籽翹代言廣告,想談兩年的合作。聽說CZL公司的陳總很欣賞“李哈蜜”,元辰熙專門帶着二人和CZL的陳總吃飯。

陳總帶了公司的幾個管理層和元辰熙三人在市裏最好的五星級飯店訂了一桌最貴的菜。飯桌上,色眯眯的陳總以及管理層的幾個老男人一直不停灌阿飛門的酒,一打啤酒喝完,阿飛門依舊面不改色。

“李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歌唱得好,沒想到酒量也這麽好。”陳總見阿飛門喝了12瓶啤酒完全一點醉意都沒有,不禁誇贊起阿飛門。

“出道這麽多年,我就沒醉過。”阿飛門洋洋得意地說。

“是嗎?”陳總笑着對元辰熙說:“看來你家的李哈蜜千杯不醉啊,那今晚看看能不能把李小姐灌醉了。”

元辰熙端起酒杯敬陳總:“哈蜜最喜歡開玩笑,陳總別當真了。”

陳總看看身邊的手下,說道:“你們幾個怎麽都不陪李小姐喝幾杯?”見老板發話,管理層的幾個老男人紛紛端起酒杯向阿飛門敬酒,喝高興的阿飛門有求必應地回敬對方。

在一旁一直默默喝着酒的冉籽翹看不慣ZCL的幾個老男人有意灌“李哈蜜”酒,接過阿飛門手中的酒杯對陳總說:“我幫她喝。”

喲,冷漠的冉籽翹竟然要幫自己喝酒,阿飛門感覺受寵若驚,故意默不作聲。

陳總來了興致:“冉籽翹是想英雄救美,大家都陪他喝,看看是李小姐酒量好還是他酒量好。”陳總又使眼色讓手下灌冉籽翹的酒,大家又一窩蜂湧向冉籽翹,你一杯我一杯地向冉籽翹敬酒,不到半小時,冉籽翹一個人喝了整整六瓶紅酒。

冉籽翹感覺頭痛欲裂,頭暈目眩,惡心想吐,朝衆人擺擺手說:“對不起,我去趟衛生間。”

“沒事吧?”元辰熙問。

冉籽翹擺擺手,左搖右擺地出了包間。

“看來冉籽翹的酒量并沒有李小姐好嘛。”陳總諷刺道。

冉籽翹喝了六瓶紅酒,該不會醉了吧?阿飛門想追出去看看冉籽翹,被陳總攔下。

“李小姐該不會想當逃兵吧?”

“怎麽可能。”阿飛門不屑地一笑。

“李小姐也是知道,我很欣賞你酷帥拽吊的形象,公司也很看重你健康的形象和爆紅的人氣,所以也跟元總說了,想邀請你和冉籽翹當我們CZL的品牌代言人,合約期為兩年,廣告酬勞一年2000萬。”陳總笑嘻嘻地說。

“2000萬?”阿飛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次廣告代言費這麽高,按照後來和SS簽的合同規定,2000萬的廣告代言費他能提400萬,兩年的話就是800萬。

陳總示意手下在桌上擺上3瓶52度的五糧液,朝阿飛門說:“一直聽人說李哈蜜小姐酒量好,今天我倒想見識一下。冉籽翹喝了六瓶紅酒,你是女生你減半,如果你能喝下這三瓶白酒,我立馬跟你們簽合同。”

聽了陳總的話,元辰熙臉色一變,急忙站起身說:“陳總,玩笑開大了,她一個小女生,哪喝得下這麽多白酒。”

“誰跟你開玩笑?”喝高的陳總指着阿飛門說:“只要李哈蜜喝完這三瓶五糧液,我馬上跟你們簽合同,說話算話。”

“我喝。”雖然阿飛門沒有在喝完兩打啤酒之後又一口氣喝完過三瓶五糧液,不過為了這800萬,他豁出去了。不顧元辰熙的勸阻,阿飛門打開酒瓶,一口接一口的喝了起來。在喝完第二瓶五糧液之後,阿飛門的胃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像是被熊熊燃燒的烈火灼燒般痛了起來。

“還能喝嗎?”元辰熙見阿飛門臉色發白,一臉難受,不禁擔心起來。

阿飛門勉強的微微一笑,為了這800萬,說什麽也得拼了。他提起第三瓶白酒,一口氣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阿飛門倒舉着空瓶子,裏面滴酒不剩。

“果真巾帼不讓須眉,李小姐果真女漢子。”陳總鼓起了巴巴掌,示意手下拿合同:“我說的做到,現在就簽合同。”

“你們先簽,我出去一會兒!”阿飛門的胃酸往外湧,心髒部位像是堵住了一樣難受,胃部更是筋攣,頭劇烈疼痛起來,肚裏的東西一直不停往外湧,他必須馬上找個地方吐!他趁着酒勁兒還沒完全上來,意識還算清醒,一口氣跑進男士衛生間,對着洗漱池便嘔吐了起來。

一股股酸味湧了上來,身不由己的嘔吐,吃的所有東西都全部被吐光,腸子都快吐了出來,

胃劇烈地絞痛,吐到胃酸都不剩,阿飛門只感覺到胃被吐得只剩下一層皮。

“你還是被他們灌了。”冉籽翹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拍着阿飛門的背。

“沒,沒事。”阿飛門邊吐邊故作輕松地說。

“都怪我,如果我酒量好點能幫你擋酒,你也不至于被灌。”冉籽翹責備自己。

阿飛門擺擺手,繼續吐着,說:“不管你今晚替不替我擋酒,他們都會灌我酒,不過也好,喝了這些酒,我們拿到了CZL的廣告代言。”

“是嗎?”冉籽翹沒有意料中的高興,搖搖頭說了兩個字:“可悲。”

“你說什麽?”阿飛門沒聽清楚那兩個字。

“沒什麽。”冉籽翹擺擺手,說:“那天我心情不好沖飛門發火,幫我給他道個歉,麻煩你了。”

“那丫頭那麽喜歡你,才不會生你的氣。”阿飛門酒勁兒上頭,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丫頭?誰喜歡我?”冉籽翹糊塗了。

“就是李哈蜜那個蠢丫頭啊,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你,別說你罵她,就是你打她,她也不會怪你,她就喜歡被你虐。”阿飛門開始胡言亂語。

“李哈蜜?不就是你嗎?你喜歡我?你到底在說什麽?”昏昏沉沉的冉籽翹越聽越懵了。

“我才不是李哈蜜,我只是她的一個替身,我是阿飛門,她也是我的替身,是李哈蜜喜歡你,不是我,我又不是同性戀,我才不會喜歡你。”阿飛門搖搖晃晃地邊說邊往外走。

“看來你确實喝多了,醉得比我還厲害。”冉籽翹只當阿飛門說的都是不清醒的酒話,沒有放在心上。

“我才沒醉。”阿飛門醉的都快站不穩,冉籽翹上前扶住他,此時元辰熙走了進來。

“快送哈蜜回家吧,她醉得有點厲害。”冉籽翹把阿飛門放到元辰熙的身上。

“那你呢?”元辰熙問。

“你不用管我,我只是微醉而已。你看我不是清醒的很嗎?”

“不用我送你回家嗎?”

“不順路,你送哈蜜吧。”冉籽翹說。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元辰熙說完便一把抱起阿飛門走了出去。

檸沐木

第 30 章 ☆、難道用他的身體那個啥?(一)

平靜下來的李哈蜜還不忘去看望生病的冉籽翹,阿飛門見李哈蜜對冉籽翹情深一片,不禁感慨起來:“哈蜜瓜,怎麽說我們也是同居密友,連對方身體有多少根毛都清清楚楚,怎麽你對我還不及冉籽翹的十分之一好。”

李哈蜜踩了一腳阿飛門,不高興地說:“你說這話真惡心,什麽毛不毛的,我跟你只是暫時住在一起,而且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根本不是什麽同居關系,別讓人誤會了。”

“呵呵,利用完我的身體就急于跟我撇清關系啊?”阿飛門斜嘴一笑,調侃李哈蜜。

“飛門哥,好好好,算我欠你的好了吧,我現在要去看冉籽翹,沒空跟你閑扯。”李哈蜜搪塞着阿飛門,收拾東西,剛站起身就眼前發黑,渾身無力,險些摔倒,阿飛門趕緊一把扶住她。

“你沒事吧?”阿飛門見李哈蜜身體不适,勸道:“不舒服就去醫院檢查一下或者回家休息,還去看什麽冉籽翹啊。”

“我,我沒事,可能恐高症的後遺症。”李哈蜜逞強說:“冉籽翹還在生病,我去看看他。”

“你這樣子,他還沒好你就病了,反正我今天的工作也完了,我陪你去吧。”阿飛門收拾起背包。

“你陪我?用你的那輛哈雷?”李哈蜜指着停在旁邊的哈雷摩托。

“難道還讓我開車不成?你連駕照都沒有,我怕又被交警抓到關牢裏。”阿飛門說完跨上車,轉頭看着李哈蜜:“還不趕緊上車。”

“你真的要陪我去?”李哈蜜又問道。

“我怕你在途中暈倒,到時候要是被車碾成肉泥我怎麽回到自己的身體。”阿飛門說。

“關心我就承認嘛,還找借口,每次都把話說得這麽難聽,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啊?”李哈蜜跨上車。

阿飛門笑笑:“摟緊我啊。”

不到一會兒功夫,阿飛門就把李哈蜜送到了冉籽翹家門口。李哈蜜掏出鑰匙開了門,阿飛門問李哈蜜:“冉籽翹對你還不錯哦,連家門鑰匙都給你了,把你當親兄弟了吧?”

李哈蜜把食指放到嘴邊:“噓,小聲點,這鑰匙是我偷配的。”

“不會吧,人家家裏鑰匙你都敢私自配。”阿飛門小聲說。

“噓。”李哈蜜帶着阿飛門進了客廳,家裏鴉雀無聲,像是沒人。

“一定在卧室睡覺,還不知道吃晚飯沒有,我去看看他然後再出來幫他做點吃的,你先在客廳呆着啊。”李哈蜜說完進了冉籽翹卧室。

“這丫頭,真當這裏是自己家了。”阿飛門碎碎念道。

李哈蜜推開虛掩的房門,卧室裏沒有開燈,顯得很昏暗,一片煙霧缭繞,冉籽翹坐在沙發上默默抽着煙。

“你好點了嗎?吃晚飯了嗎?”李哈蜜熱情地問冉籽翹。

冉籽翹滅掉煙,站起身,走向李哈蜜:“飛門,雖然你是我的貼身助理,可你無權代替我去演戲。”

冉籽翹走近自己,李哈蜜看清他的面部表情過于複雜,看來他知道自己幫他去拍蹦極那場戲了,連忙解釋:“是王導演讓我去當你替身的。”

“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冉籽翹一臉嚴肅地問李哈蜜。

“我給你打了,可是你電話關機。”李哈蜜回答。

“那為什麽你今早不告訴我增加了這場戲?”冉籽翹質疑李哈蜜:“你明明知道這件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要不是我打電話到公司,我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增加了戲份,今天那麽多人都等着我拍戲,一天的損失就高達十幾萬,你為什麽要瞞着我?”

“我看你生病身體太虛弱,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想讓你好好休息。”

“所以你就給王導演說我在家養病不能去拍戲?而我明明就不知道有這場戲!王導演會怎麽看我?其他人會怎麽看我?會覺得我在耍大牌!”冉籽翹怒吼起來。

“我只是不想……”

“你無權幹涉我的事情!你以為你是誰?你把自己當誰了?你只是我的一個助理而已!任何人都無權幹涉我的生活,無權操控我的人生!”冉籽翹越說越激動,這讓站在門外偷聽二人對話的阿飛門看不下去了,撞開了門。

“你不能怪她,她也是為你好。”

“哈蜜?”冉籽翹見阿飛門沖進來,驚訝:“你怎麽也在這兒?”

“我送她來的。”阿飛門冷聲說。

“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李哈蜜急忙推阿飛門出卧室。

“我不進來的話,你是不是就要被人家給罵死了?”阿飛門甩開李哈蜜的手,繼續說:“放開我。”

“我的事你少管。”李哈蜜說。

“可我偏偏就要管。”阿飛門走近冉籽翹,生氣地說:“她關心你難道也有錯了?你至于這樣責備她嗎?”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他只是我的一個小小助理,一個我雇傭的助手,無權幹涉我的任何事情。”見“李哈蜜”如此怒視自己,冉籽翹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呵呵,你聽到沒有,你好心當作驢肝肺,人家不領你的情。”阿飛門轉頭看了一眼李哈蜜,又轉頭看着冉籽翹:“你怪她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擅自拍了那場戲?你以為她想拍啊?那個蹦極臺有20層樓高,她從小就有恐高症,連三樓都怕!為了幫你拍戲,她連命都不要了幫你跳下去,又吐又暈的,下來之後站都站不穩,拍完就急急忙忙趕來看你,現在你反倒怪她私自為你作主,冉籽翹,你還能再冷血一點嗎?”

“我……”聽了阿飛門的話,冉籽翹竟然說不出話來。

見冉籽翹沒反應,阿飛門拉着李哈蜜就往外走:“跟我回去,別在這兒熱臉貼冷屁股。”

李哈蜜見冉籽翹的心情不好,也不方便繼續留在這兒,任憑阿飛門把自己拉着離開。冉籽翹望着二人的背影,想說什麽又止住了。

阿飛門載着李哈蜜飛速行駛在路上,二人都一言不發,轉眼來到了海邊,阿飛門把車停在了路邊,下了車,走到海邊,坐了下來,李哈蜜也跟着阿飛門走到海邊,坐到了他身邊。

“李哈蜜,我發現你這人挺賤的,平時對我就大呼小叫,趾高氣揚,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還打我,可到了冉籽翹這兒,他把你從頭罵到腳,你屁都不敢放一個。”阿飛門沒給李哈蜜好臉色。

“誰叫我喜歡他?”李哈蜜抱着膝蓋,一臉甜蜜的說。

“你真的喜歡冉籽翹這個小白臉?”阿飛門不知為何,心中不爽。

“什麽小白臉,別亂說,人家可是萬千少女的偶像,他還沒成名之前我就喜歡上他了,長得好看,演戲又好,唱歌也好,反正就是各種好。”李哈蜜又是一臉花癡相,自顧自地誇贊起冉籽翹,卻沒注意到阿飛門發黑的臉色。

“就是脾氣不好,不知道冉籽翹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阿飛門吃味的說。

“你還不是被仲夏元辰昕迷得七葷八素的,還說我?”李哈蜜不服。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仲夏,我才不會去追一個潑我開水的女人,我現在的目标是元辰昕。”

“喲,打算放棄仲夏了?”李哈蜜眨着眼睛問阿飛門。

“感情不是兒戲,我才不會随随便便去追女生,仲夏這個人心術不正,不合我胃口。”

“那元辰昕合你胃口?”

“那當然。”阿飛門得意地笑。

“可元辰昕明明就把感情當兒戲,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她換男朋友就像換衣服那麽簡單,她明明有很多男朋友,可是一直在追冉籽翹,你會喜歡這麽花心的女生嗎?你們合适嗎?”李哈蜜不解。

“那又有什麽關系,不試試怎麽知道合不合适。你總不能因為元辰昕追你的冉籽翹,你就對她有偏見吧?”阿飛門維護起元辰昕。

“我對她有偏見?”李哈蜜不悅。

“你不對她有偏見的話,為什麽明明答應我幫我追她,可這麽久了,遲遲不見你的行動?”阿飛門納悶。

“我是個女人啊,我怎麽去追另一個女人啊?”李哈蜜尴尬的回答。

“可你明明現在是男人的身體啊,現在大家都把你當我,你怕什麽。”阿飛門不以為然。

“那你讓我幫你怎麽追元辰昕,我從來沒有追過女孩子,況且即使追到了又能怎樣?難不成你還讓我替你去跟她那個啥?”李哈蜜厭棄地看着阿飛門。

“哎。”阿飛門長長地嘆口氣,感慨地說:“說的也是,也不知道我們多久能換回彼此的身體,總不可能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過一輩子啊!”

聽了阿飛門的話,李哈蜜心裏一陣難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才不要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過一輩子,我是個大美女啊,我喜歡男人啊,我性取向正常啊,我才不要當個臭男人一直結不了婚沒男人疼沒男人愛,嗚嗚嗚……”

“你變不回女人還可以搞基啊!”阿飛門開始逗李哈蜜。

“我才不要搞基!我以後還要生寶寶當媽咪啦。”李哈蜜哭得稀裏嘩啦的。

“那你說怎麽辦?要不我們再去撞一次?說不定就變回來了。”阿飛門邊說邊一把拉起李哈蜜,拽到了馬路中間。

“我才不要去撞,人家還以為我們碰瓷呢。”李哈蜜掙紮。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阿飛門緊緊抓住李哈蜜站在馬路中間,一點不願意松手。

朦胧的夜色下,一輛大卡車朝二人面對面行駛過來,卡車司機見馬路正中間站着阿飛門李哈蜜二人,不停按着喇叭。眼見卡車朝二人撞過來,李哈蜜使出渾身力氣,一把拉着阿飛門撲倒在了地上,卡車也從二人身邊駛過去。卡車司機在車上大罵二人:“碰瓷不要命了啊!兩個瘋子!”

“你瘋了啊!你真想死啊!”撲在阿飛門身上的李哈蜜嘶聲力竭地怒罵阿飛門。

沒想到躺在地上的阿飛門哈哈大笑起來。

“你又吃錯藥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們剛才差點被車撞死!就差那麽一點!你想死自己去死,幹嘛拉上我!”李哈蜜仍舊驚魂未定,罵罵咧咧道。

“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不差這一次。”阿飛門躺在地上,突然面色凝重地對李哈蜜說。

這一句話說得那麽絕望,聽得李哈蜜心底發涼。她知道阿飛門是個孤兒,沒有父母陪伴,一直和阿麽相依為命,他的身上一定有着很多不堪回首的過去吧。

“你想死我還不想死。”李哈蜜裝作若無其事地從阿飛門身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哈哈哈……”阿飛門繼續大笑着,爬起來坐在地上,斜嘴一笑,說:“對啊,沒什麽比死更可怕的,所以要好好活着,好好當你的阿飛門豈不是很好?”

本來剛剛還被驚險一幕吓到忘記哭的李哈蜜聽了阿飛門的話,又開始哭得慘絕人寰:“我才不要當你,我才不要一輩子嫁不出去!”

“你嫁不出去我娶你好了,既然我們看過彼此的身體,不如在一起。”阿飛門逗趣道。

“你想得美!”李哈蜜被阿飛門的話氣得直跺腳。

“你還當真我想娶你啊?開個玩笑罷了。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丫頭我才沒興趣,我喜歡的是元辰昕那種野性十足的女人。”阿飛門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說:“趕緊幫我去追元辰昕,我才安心幫你繼續當這個明星。”

“好好好,飛門哥,我都聽你的,明天我就幫你追她行嗎?”李哈蜜點頭哈腰。

檸沐木

第 29 章 ☆、為了冉籽翹拼了身體(二)

想不通的李哈蜜來到了劇組,看到化妝師正在給阿飛門化妝,王導演正蹲在阿飛門身邊給他說戲,李哈蜜走到他面前。

“冉籽翹呢?”阿飛門往李哈蜜身後瞅。

“對了,冉籽翹來沒?”王導演站起身詢問李哈蜜。

“他,他……”李哈蜜結結巴巴地說:“他病了。”

“他病了兩天還沒好?”王導演語氣裏帶着不滿,繼續說:“今天好不容易把森林公園游樂場給包場,工作人員都等着,一天誤工費高達十幾萬,這可怎麽辦?”王導演變得急躁起來。

“去去去,給冉籽翹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王導演催促李哈蜜。

“好吧。”李哈蜜拗不過王導演,只好拿出手機給冉籽翹打電話,可冉籽翹的電話關機。

“電話沒電了,關機了。”李哈蜜為難的說。

“導演,安全措施都準備好了,可以拍了。“工作人員跑過來對王導演說。

王導演氣得跳起來,拍着桌子大罵道:“男主角都不在,還拍個屁啊!”

看導演怒火沖天,李哈蜜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王導,別動怒。”阿飛門安慰道。

王導演走到李哈蜜身邊,繞着她走了一圈,上下仔細打量起來,一邊看一邊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說:“你的身高身材跟冉籽翹差不多,反正拍蹦極的戲碼,全景不會露正臉,我看你可以當他替身。”

“我?”李哈蜜張大嘴巴。

“她?”阿飛門也瞪大眼睛:“她行嗎?”

“我說行就行,化妝師趕緊給阿飛門換戲服化妝,等會兒就上。”王導演招呼化妝師給李哈蜜化妝。化妝師把李哈蜜拉到化妝鏡前,開始化妝。

一想到要從一百米高的高臺上跳下做着自由落體運動,李哈蜜的雙腿就開始打顫,呼吸就急促,頭皮就發麻,她從小就有恐高症,她不敢乘坐透明電梯,不敢站在陽臺上往下看,就連三樓的高度都受不了,每次坐飛機都吓得半死。

“真的有80米?”李哈蜜小聲問阿飛門。

阿飛門指着外面不遠處的跳臺說:“看那兒。”

李哈蜜順着阿飛門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公園裏的河邊懸崖上聳立着用鋼架搭建的蹦極臺,距離水面七八十米,要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李哈蜜敢都不敢想。

李哈蜜不停咽口水,緊張兮兮地問阿飛門:“真的要跳?”

見李哈蜜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阿飛門問道:“怎麽?慫了?害怕的話就別去了,叫冉籽翹來。”

“誰說我害怕了?”李哈蜜極力掩飾自己的焦慮與不安,強裝鎮靜,冉籽翹身體與心理狀态如此糟糕,不能讓他來做如此危險的極限運動。為了她的冉籽翹,這次豁出去了,拼了!

“這次是雙人蹦極,等會兒抱緊我。”阿飛門身體靠近李哈蜜,斜嘴一笑,悄悄告訴她說:“聽說一起蹦過極的人最後都會在一起,你說你會愛上我嗎?”

李哈蜜也把頭靠近阿飛門,低聲細語地說道:“愛你還不如直接讓我去跳崖。”

阿飛門又是斜嘴魅笑,“呵呵”了一聲,說:“別心急,等會兒你就要跳崖了。”

從開始化妝到站到蹦極臺這一段時間裏,李哈蜜就跟喝酒喝斷片一樣頭腦空白,周邊人說什麽幹什麽她完全沒有心情去注意,心裏一直安慰自己不要怕,鼓勵自己可以做到。可當她站在懸崖邊往下看的那一刻,吓得心都快掉出來了。天啊,太高了,人站在下面就跟個螞蟻一樣大,感覺深不可測一般沒有底,落不到地。

李哈蜜不自覺地開始發抖,頭暈,腦脹,惡心,渾身開始冒冷汗,嘴唇發烏。

工作人員幫李哈蜜與阿飛門做好一切安全措施後,王導演走了過來,對二人大聲說道:“等會兒我喊跳,工作人員就會把你們推下去,蹦極臺上的戲份等冉籽翹病好後再拍。”

阿飛門點頭,李哈蜜完全沒有聽進去一個字,心裏除了害怕就是極度恐懼。臺上的風很大,吹得失神的李哈蜜搖搖欲墜。阿飛門在工作人員的叮囑下緊緊抱住李哈蜜,他注意到李哈蜜的反常,小聲問她:“你怎麽了?感覺不對勁?”

李哈蜜紅着雙眼看着阿飛門:“我有恐高症。”

“恐高症?你怎麽現在才說?我看你為了冉籽翹連命都不要了。”阿飛門責備起李哈蜜。

“我跟導演說下,你別跳……”他還沒說完,王導演便大吼了一聲:“開始!”工作人員便走過來把二人推了下去。

李哈蜜死死抱緊阿飛門,緊閉雙眼,心想這次死定了,慢慢感覺心髒部位空了,想叫又叫不出聲,完全失去感覺,一直極速往下掉,那種驚心動魄完全超出她的控制,李哈蜜開始聲嘶力竭大哭大吼大叫起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媽媽,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李哈蜜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響徹整個湖面,反倒是阿飛門完全沒有任何畏懼,一直緊緊摟着她。

他們二人頭朝下往水面俯沖,幾乎馬上就要與水面相撞之時,又被拉向空中,然後又飛速落下,這樣上上下下的震蕩多次反複,李哈蜜和阿飛門完全體會到了失重和近乎撞地的感覺。到最後,兩人就緊緊抱着随着繩子在空中如蕩秋千一樣晃過去晃過來。

李哈蜜崩潰大哭起來,阿飛門抱住她的頭,輕輕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已經結束了。”

二人蹦極後被水面的船接住,李哈蜜面色慘白,嘴唇發紫,靠在阿飛門懷裏失控大哭起來,哭得嗓子都啞了。阿飛門攔李哈蜜入懷,一直不停安慰她。船上的工作人員都看傻了,這兩個人,男的哭成狗,女的像個爺們兒一樣摟着男的一直不停安慰,到底誰才是男人,誰才是女人。

“我吃錯藥了才會來蹦極。”李哈蜜邊哭邊罵道。

“你不是吃錯了藥,你是愛錯了人。”阿飛門無心的一句話,讓李哈蜜止住了哭聲。

“想想你的冉籽翹你就不怕了吧?”阿飛門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痕,繼續說:“趕緊給我擦幹眼淚,讓別人看到我,也就是你,這副德行,一定會笑話死我,認為我阿飛門膽小懦弱無能,還不如一個女人。”

“人家本來就有恐高症。”李哈蜜小聲抽泣着。

阿飛門直搖頭,這丫頭,為了冉籽翹當真什麽都不顧。

檸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