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8 章 被初戀殺死

池潇湘傲嬌一笑:“我沒做過下毒的事。我也不屑做這麽low(低端)的事。”

楊光黑亮的眼神非常篤定:“我只相信證據,其他一概不相信。”

她牽動不厚不薄的嘴唇,魅力十足:“警察小兄弟,你會賞畫嗎?”

楊光聳肩,擺手:“不會。我只懂得查案,沒有藝術細菌。”

雖然這麽說,可是楊光還是注視了池潇湘剛畫的《黎明中的櫻花》一眼。

這幅圖畫用色自如,在不經意中發揮了藝術家奔放的熱情,和強烈的內心情感。

看着看着,他忽然掉進了畫中的世間裏,覺得自己身處在黎明的櫻花園。

開頭的時候,這裏飄溢着櫻花恬淡清新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接着一陣風吹來,将櫻花花瓣都灑落他的身上,好像給皮膚瘙癢一樣,讓他的便服都沾上了櫻花香味。

然後,那些落在皮膚上的新鮮櫻花花瓣,忽然變成用櫻花做成的刀子,直接切割他的皮膚,讓他的皮膚劃滿傷痕。

他拼命閃過那些櫻花刀子。

然後,他看見一個樣貌朦胧的女子,拿着一把雕滿櫻花的日本大刀,往他身上亂砍。

那個女子,雖然看不清樣貌輪廓,可是跟他的初戀有點像——

初戀是美好的。無法在一起是生命中最最大的遺憾。

而被初戀殺死,那種感覺真的讓人難受得發慌,除了**和靈魂的死去,還連帶将青春,清純,憧憬一起被殺死。

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心痛得差點停止跳動。

還好,他是一個意志力特別堅定的男人。

就在他的心髒就快停止的時候,他忽地醒了過來,努力告訴自己,這一切應該都是《殺人畫》的效應,也是毒蠅傘的迷幻效果。

他拼命在心裏叨念,醒來,醒來,快醒來——

于是,在櫻花樹下那個清麗脫俗的初戀,漸漸消失在他眼前。

同時,櫻花樹和櫻花香味也不複存在。

他緩緩睜開烏亮的眼睛。

靠,他找遍整棟三層樓的洋房,發現池潇湘已經不知去了何處。

一位手下問他:“老大,池潇湘這樣算畏罪潛逃嗎?”

楊光愣愣道:“暫時還不能給她定罪。雖然畫是她畫的,但是不代表有毒的畫框是她放上去。只是她玩失蹤,所以可疑。”

~~

九重閣的天臺,種滿好看的花卉,和別致的盆栽。

魔少和茜茜在天臺賞月和品茶。

茜茜好奇問道:“老公,《殺人畫》中的毒蠅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魔少将一朵紅白相間,紅豔豔的毒蘑菇,放在桌子上:“毒蠅傘是一種毒蘑菇。屬于帶有神經性毒素的鵝膏菌科,除了含有刺激交感神經,與迷huan藥lsd相似的成分外,還含有二甲羟色胺及二甲羟色胺磷酸。”

茜茜想撿起這朵鮮麗的蘑菇:“這種毒蘑菇好神奇。”

魔少立刻推開她的手:“別動,有毒。有吸食者指出,比搖tou丸、kzhai更強烈。”

她吐舌頭:“哇,聽起來好恐怖。”

原來,池冥楓一直不願意向警方交出這幅懷疑是《殺人畫》的《夕陽中的櫻花》,并将這幅母親年輕時候畫的畫給藏了起來。

他的說法:“這幅畫莫名被偷了。”

于是,魔少自告奮勇對楊光說:“既然你是警察,不方便去偷這幅《殺人畫》,那我這個哥們幫你偷出來吧。”

第 777 章 被鳥耍了

徐剛被其一句話說的,好懸沒吐了。

兩個保镖如兩條惡狗一樣,嗷嗷叫着沖了上來。

“你們為虎作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都給我跪下。” 徐剛虛空一按,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镖,不約而同的同時跪下在地上。就連地面堅硬的大理石都跪碎了,雙腿骨,膝蓋會如何可想而知。兩人終其一生,怕是也站不起來。這還不算,兩人的腰椎一陣噼啪響

,然後雙雙叫也沒叫癱軟在地上,直接疼昏迷了過去。

中年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個自己花重金請回來的高手保镖,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難道,難道他真的是徐剛?

我,我……

中年男人吓得屎尿橫流,很幸福的昏迷了過去。

徐剛冷笑的走過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手隔空虛點,中年男人被徐剛弄醒,噗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饒命,饒了我,我,我不知道是你,我,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我,我不知道薛諾榮是你的女人,我該死,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痛苦流涕的哀求。

“呵呵,現在後悔,晚了。”

“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我弟弟是……”

“哼哼,我管你弟弟是誰。”徐剛冷笑,彈指如風,一道道勁氣沖擊中年男子全身穴道,很快,他就如一灘爛泥一樣軟在地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全身上下因為疼痛而一陣陣抽搐。

無盡的痛苦,讓他本來就醜陋的臉更加扭曲,顯得更加醜陋。

“小阿姨,你不認識我了?”徐剛笑道。

“你,你真的是徐剛?真的是徐剛,哇嗚嗚嗚……”薛諾榮一下子撲進徐剛的懷裏,哇哇的大哭起來,好像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徐剛被搞的頗為尴尬,賊頭賊腦的四下看看,好在沒人發現。就在他長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胸口突然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喂,這是誰啊,拿兩個球壓本姑娘?還讓不讓鳥活了?”

“我去,你不是自我封印了麽?” “哼哼,本姑娘本來是想自我封印的,但是後來覺得,被你和一個女人夾在中間,實在是太惡心了,所以就留了一點意念在外面。誰知道,你竟然敢背着大家偷腥,你等着,我一定要告訴飛兒,看她怎麽收

拾你。”

“放屁,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偷腥了?”

“哼哼,人贓并獲,都被我抓了現行,你居然還不承認。你們地球人類不是有句話叫提上褲子不認賬,你這還沒提上就不認賬了?”

“胡扯,我這根本就沒脫褲子。”

“哎呀,沒脫褲子也行?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去,你個色鳥。”

“徐,徐剛,你,你在和誰說話?你,你別吓我。”小阿姨有些膽怯道。

“沒有,只是一只讨厭的賴皮鳥,非要跟着我。”

“你才是讨厭的徐剛,誰非要跟着你了?是你答應幫我找南明離火,點燃本命真火的。”

“你努力修煉,渡劫成仙,自己就可以點燃,為什麽一定要我幫你找南明離火?修行一途,沒有捷徑可走,投機取巧是沒有好處的。”

“我哪有投機取巧?”雀紅鸾道:“點燃本命真火,也是正确的修行途徑。”

“徐剛,我,我怎麽沒看見鳥?”

“哦,在我懷裏呢。”徐剛道。

“你懷裏?你怎麽能把鳥藏在懷裏,那不是要憋死了。快拿出來。”說着伸手來拉徐剛的衣服。

“別拉,她不是普通的鳥,憋不死。”

“我知道,會說話當然不是普通鳥,是八哥吧?快給我看看,我最喜歡鳥了。從小就喜歡。”

“美女,你扒的太高了,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呀,它可真好玩,好聰明啊……咦怎麽沒有?”

“美女,我在下面,你再往下就看到我了。”

“真的?”

“當然,我怎麽會騙你,再往下,再往下,再往下。”

“不能再往下了。”徐剛一把拽住褲子。

“哎呀,徐剛,你怎麽能将小鳥放在那裏,你也太沒有愛心了,快把它放出來。”

“嗚嗚,美女,救命啊。你快救我出來,他這人最黑心,最狠心,是不會放我出來的。你快點救我。咳咳咳咳,我不行了,我喘不上氣來了,美女救我,救我……”雀紅鸾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

“啊,哎呀,你快放它出來,它快死了,你,你……”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你說你才來到地球多久,竟然就變得這麽皮了,這要是日子久了可怎麽得了。你趕緊從我的身體裏出來,否則別怪物不客氣。”

“喂,喂,別裝死……”

“嗚嗚,它是不是真的死了,它怎麽沒聲音了?”小阿姨心中一急,伸手就來解徐剛的褲子。

徐剛伸手要阻止,卻發現自己的雙臂突然被抓住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雀紅鸾幹的好事兒。

在空間,徐剛不懼雀紅鸾,但是在外面,一百個徐剛都不是其對手,就算調動世界之力也是一樣。

所以,現在他悲劇了。

徐剛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會被一只鳥兒給耍了。

小阿姨手腳麻利,一扯就來開了徐剛的皮帶,然後……

“啊,流氓……”小阿姨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而且還向她點頭致意,忍不住發尖叫。

“我去,是你脫我褲子,還說我流氓。”徐剛很無語道。

“可是,你又沒阻止我,肯定是故意的。”小阿姨紅着臉道。

“美女,你說的不錯,他就是故意的。”雀紅鸾道。

“我不是動不了嘛。”徐剛無奈道,說完還晃了晃,然後愣住了,差異道:“我怎麽能動了?”

“我”徐剛正想給她演示一下,卻發現雙臂雙腿又能動了,顯然是雀紅鸾放開了她。

“你個死鳥,給我滾出來。”

“切,不就是被美女看來一下嘛,值當那麽生氣麽?”雀紅鸾感覺到徐剛心中怒火,感覺自己似乎,好像有些過分了。

“你給我滾出來。”徐剛氣惱,再次怒道。

“哼,出來就出來。”雀紅鸾不情不願的化為一道紅光,先是構成一個鳥的輪廓,然後化為體态婀娜的人形。

“從今天起,你離我遠點。再敢靠近我,別怪我不客氣。”邊說,徐剛邊提起褲子,然後對小阿姨道:“都是這只傻鳥搗亂,我真不是故意耍流氓,你要相信我。”

“我,我,我信。”小阿姨說了個信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徐剛手疾眼快,一把将其抱住。便在這時,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警嚓記者還有不少群衆闖了進來。

第 778 章 :洛烈受難

第779章:洛烈受難

“……”

突兀地聽到這一聲,宮歐腿一顫,差點跌倒,立刻穩住身子,側過臉,耳朵上有着一條細細的傷痕,他不悅地道,“下次說這種話給我放個預告!”

靠,差點把她給摔下去。

“……”

這還要放個預告。

時念微笑,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充滿元氣,“好了,回家!過我們更好的蜜月去。”

再也不要這些悲傷的故事了,再也不需要了!

聽到她這樣的語氣,宮歐滿意地勾了勾唇,背着她往前走去,腳步都輕快上很多。

他們的身後跟着密密麻麻的保镖。

他們一行人一走,偌大的洛宅瞬間變得空空蕩蕩,沒有客人,沒有傭人,什麽人都沒有了。

只剩下一幢空房子,以及門前兩個看起來威嚴的獅子雕塑。

人去樓空。

陽光下,二樓的一個房間有一團一團的煙飄出來,滾出窗口。

書房裏煙氣缭繞,中央的地上放着一個火盆,裏邊正燃燒着一本本的手劄,通紅的火苗吞噬掉上面曾認認真真記錄下的一個個字。

洛烈蹲在火盆面前,面無表情地将自己的手劄一本一本扔進火盆裏,看着火苗一躍跳起,映紅了他的臉。

行醫的手劄被他全部扔進火盆中,全部吞噬得一幹二淨。

洛烈就這樣蹲在那裏,看着火将他多年的心血變成一堆灰燼,火勢最大的時候,他拿起身邊放着的黑色盒子丢進火盆裏。

窗外,有船聲遠遠地傳來。

洛烈的眼中映着火光,卻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他身後的書桌上,筆記本電腦打開着,上面映着兩排字——

【關于宮歐一行人在你處的事情,蘭開斯特先生願意親自聽你解釋,但前提是要你獻上絕對的忠誠,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外面的船聲越來越近。

洛烈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慢慢解開衣服上的扣子,将一身略顯狼狽的衣服脫下來扔到火盆裏,同黑色盒子一起燃燒,火光照亮他手腕處的傷痕。

洛烈伸手拿起衣架上嶄新的潔白襯衫穿上,将扣子一顆一顆扣上,面無表情地系上領帶,穿上自己最喜歡的一件灰色風衣。

他陪宮彧在角樓上喝酒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一件。

船聲在離洛宅最近的地方停止了。

洛烈系好扣子,拉直袖子,将手腕上的傷痕遮住,然後毅然決然地邁出書房,留下一室火光。

他慢慢一步步走到樓下。

樓下有無數的腳步聲響起,整齊而有紀律,樓下大廳密密麻麻地站了一群人,全是蘭開斯特家族派出來的手下。

為首的是蘭開斯特先生的秘書,是個藍眸的老人,穿着衣着筆挺,一手拄着一根精致的手杖,姿态足夠耀武揚威。

洛烈走了過去。

“人呢?”秘書站在那裏,很是不滿地左看右看,怎麽都看不到一點宮歐存在的跡象。

“走了。”

洛烈走到秘書面前,冷淡地開口。

“渾蛋!”聞言,秘書立刻氣極敗壞地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沒看到麽?你對蘭開斯特的忠心在哪裏?你隐瞞不報蘭開斯特先生已經給你機會了,你非但沒把他們殺死,還讓他們走了?”

“抱歉。”

洛烈低垂着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的四根指印明顯極了,越來越紅。

“你就是這樣道歉的?”

秘書憤怒地問道。

洛烈聽着,膝蓋一彎,在地上跪下,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罪人。

秘書大手一揚,一群手下立刻沖進洛宅,上上下下地檢查,一翻搜索後,手下們朝着秘書搖頭,“沒有看到人。”

真的走了。

“在我蘭開斯特的地盤上,你就這麽放任宮歐走了!”秘書低眸瞪着洛烈,震怒地吼道,“你知道下次再想殺了宮歐有多難嗎?”

兩次!

兩次宮歐一腳踩到他們的地盤上,卻都讓宮歐給逃了。

“……”

洛烈跪在那裏,沒有說話。

“你現在還有什麽臉去蘭開斯特先生面前談你的忠誠?洛烈,你別忘了,當初你走投無路、一無是處的時候,是我們家族看中你的才華,給了你一口飯吃!你要在外行醫,我們也沒有阻止,既然你無法為先生分憂解難,留着你還有什麽用?”

秘書憤怒地沖他說道。

“請先生處罰。”

洛烈道。

“很好!”

秘書站在那裏,目光陰狠,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手杖就朝着他的頭狠狠地砸下去。

“砰!”

手杖砸向頭部發出的聲音很響。

洛烈沒有躲避,直接被砸得整個人倒到地上,鮮血從發間直接淌下來,淌進他的眼睛裏,染紅他的視線。

洛烈倒在地上,頭部疼痛如烈,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都在他眼中慢慢消失。

全都消失了。

……

這座城市的霧氣總是那麽重。

綿綿的雨在下着,一回到宮家,宮歐便開着車載時念離開,一直開到一條蜿蜒的路上,宮歐才停下。

外面下着雨。

時念坐在副駕駛座上,順着宮歐的視線往前望去,只見遠處宮彧一個人站在雨中,他戴着一副皮手套,手上撐着一把黑色的傘。

距離有些遠,時念看不清宮彧的臉,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回來就到這裏。

宮歐将車往前開了開,時念這才望見宮彧正望着遠處的一個方向,可那裏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他的身影落寞極了。

半晌,宮彧彎下腰,時念才發現他的另一只手上捧着一束鮮花,他将鮮花放在路的中央,就這樣站在那裏。

“哥怎麽站在馬路中央,很危險。”

時念不禁說道。

雨刮器刮着雨水,宮歐坐在駕駛座上,黑眸冷冽地望着宮彧的身影,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嗓音有些冷厲,“或許他就是在等着突然有一輛車撞過來,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告訴自己,他不是在尋死,這是天意。”

“……”

時念錯愕地看向宮歐,又想起宮彧在角樓上的那一番言論,對于一個死樂于生的人來說,有這種想法一點都不奇怪。

宮歐冷冷地望着宮彧,“遲早被撞死!”

他的語氣很差,但關心也是顯而易見的。

“哥為什麽要來這裏?”

時念不解地問道。

宮歐解釋道,“這裏離當年他制造車禍的現場并不遠,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年,他就是約了席钰在這裏見面。”

“……”

時念驚呆地睜大了眼,再一次往前面望去,綿綿的陰雨中整個世界顯得特別廣闊,大得空虛。

她呆呆地望着,整個人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那一年,一個少年在路邊徘徊等待,他會四下張望,他會忐忑緊張,他會來回踱步,他會不停地翹首期盼,可他不知道,他等的是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來赴約的人。

少年的影像慢慢隐去。

留下的是宮彧的身影,他撐着傘站在那裏凝望着遠處,腳邊是一束鮮花,雨水不停地打在花束上。

時念不明白宮彧為什麽一回來就到這裏,也許來到這裏會讓他平靜。

遠處,有車輛隐隐約約朝這邊過來,那是一個彎道,只要有一點視野盲區,司機就不可能看到那裏站着一個人。

更何況,今天還下着雨。

“你先下車!傘在後座!”

宮歐睨向時念。

時念望見了那輛車,心底隐隐明白宮歐會幹什麽,她立刻搖頭。

“聽話!”

宮歐瞪向她,時念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帶我一起吧,沒事。”

“你懷孕了!”

“我相信你有分寸。”時念倔強地說道,有她在車上,他的分寸一定把握得很好,她就這麽無腦地相信着。

她不在車上,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麽。

“……”

宮歐瞪着她,一句“我都不相信自己”幾乎脫口而出,最後敗在他倔強固執的眼神下,他轉了轉方向盤,咬牙說道,“那你坐好!”

說着,宮歐一腳油門把車開了過去。

對面的車已經朝這邊開過來,而宮彧就站在路的中央。

車輪滑過雨中的聲響讓宮彧撐着傘回頭,待見到車上的人是宮歐和時念時,他愣住,還未來得及做什麽,宮歐已經開着車從他身邊擦過,雨水濺了他一身。

一個華麗的轉彎。

宮歐将車橫在路中間,完美地逼停了那輛要開過來的車。

他的速度并不快,剎車時,時念的身體只是稍微往前傾了傾,沒有任何的不适感,她轉眸看向宮歐,露出微笑,“我就知道你有分寸的。”

宮歐狠狠地瞪她一眼,“你要不拿自己來堵我的分寸更好!”

他當然知道她是怕他胡來,為了宮彧直接撞上那輛車。

時念淡笑。

車窗被敲擊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時念按下車窗,宮彧彎腰站在車外,手上撐着傘,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們兩個,“你們幹什麽?路上這麽停車,念懷着孕呢。”

“你管你自己就行了!”

宮歐冷冷地道。

“……”

宮彧直起身看了一眼那車停的位置,明白宮歐是為了他,他伸手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問道,“你們兩個是來找我的?”

第 777 章 、 守護劍域

無盡劍圍瞬間張開。

劍氣縱橫,浩浩蕩蕩的劍意席卷全場,每個人都嗅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納魯興奮的看着這一幕,眼睛都不眨一下,能夠見到師父全力施展,對他修劍有着巨大的好處。

“你好像是領頭者?那你先死吧。”

羅森渾身戰血沸騰,磅礴的殺意仿佛要沖破天際,他目光鎖定了帶着狼頭面具的男子。

然後直接出手了。

守墨劍上萦繞着極其恐怖的毀滅之力。

施展人靈合一之後,原本在毀滅法則上就已經有極高感悟的羅森,又得到了屬于大黃的感悟。

二者相融,羅森對毀滅的感悟已經提升到了通明境巅峰,只差半步就可以掌道。

當然了,這半步可是千難萬難。

毀滅可是至強法則之一,一旦達到掌道級別,那爆發出的威能簡直無法想象。

從綠茵掌道殺戮,便可瞬殺低階靈皇便可看出掌道法則有多可怕了。

雖然只是通明巅峰,但其威力依舊強橫到逆天。

感受到劍上恐怖的力量,狼頭面具男子頓時慌亂了,他同樣是白金巅峰的實力,卻感覺無力抵禦這一劍。

“救我。”他慌亂喊道。

畢竟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其他人也不能放任羅森一一擊破,于是此刻也同時出手。

但當他們接觸到這一劍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劍威太強橫了,一切靈力招式都被斬斷了。

“神兵!”有人驚呼。

唯有神兵,才能有這樣逆天的表現。

阻攔全被斬斷,劍氣直指狼頭面具男子,男子拼盡全力抵抗,卻依舊被毀滅之力抹殺了生機。

他死了。

死後面具跌落,露出了真面目。

果然如大家所料想的那樣,的确是掌握九天神雷的那兩位導師之一,平常非常和善,是個老好人。

沒想到這位老好人導師,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其他人見狀一陣心寒。

潛龍院守護者趕來在即,現在眼前又來了一個靈皇之下堪稱無敵的羅森,那該怎麽辦。

有人選擇逃離,不再顧忌暴露身份,施展瞬移手段想要直接帶着俘虜逃走。

“禦劍術!”

羅森淡淡說道。

守墨劍直接飛了出去。

劍過無影,瞬息便歸,那人頭顱卻已經被斬下了,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不用想着走,你們都要死。”羅森随手施展了【召喚天使】。

優雅的智天使随之出現。

他依舊從容不迫,手中舉着金色之書,書上燃着聖潔的火焰,腳下有彩虹般的光芒流轉。

智天使直接施展了技能。

S級【光明之域】

巨大的光明護罩籠罩在了這些人的頭頂,雖然沒辦法徹底困住這些人,但至少能夠攔一攔。

羅森白金巅峰的境界,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誰能夠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達到了這個地步。

這些靈尊心中肯定不服氣,但此刻時間太重要了。

一個帶着空白面具僞裝的女子,此刻身後出現一條七頭怪物,形态猙獰,牛身龍尾,似蟒非蟒,聲如嬰兒啼哭。

顯然這巨蟒擁有上古帝級生靈九嬰的血脈。

這怪物七顆頭同時懸在了俘虜的頭上。

林俞然、嘉柔、黑白溫曉、納魯、沈明月,可以說一口一個都嫌不夠。

“羅森,馬上給我讓開,不然他們的命就沒了。”那女子冷聲說道,聲音沙啞粗糙,顯然是做了僞裝。

他們任務算是完成了,這個時候其實只要離開就可以了。

羅森瞥了她一眼:“你在威脅我?”

“是的。”女子哼了一聲:“我沒功夫跟你閑扯,我數三下,你若是不讓開,他們就死定了。九嬰怪屬,吐息可化濁流火水,輕易滅殺肉身元神,你絕對救不活他們。”

這女子的契靈如此特殊,但卻沒人猜出她是誰,顯然是院內隐藏了實力的導師。

此刻她的狠辣與急智,倒是迎來了其他靈尊的認可。

羅森眼睛微微一眯,手中守墨劍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意,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之音。

“我知道你的無盡劍圍厲害,但馬上給我停下,不然我立刻就殺了他們。”那女子先是一驚,随後厲聲威脅道。

那頭怪物的七顆腦袋靠的更近了一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嘉柔他們全部吞噬了。

羅森見狀卻反而笑了起來:“你可以試試。”

女子見狀,眼神陰晴不定,她不理解對方的底氣是從何而來的,于是幹脆一狠心發出了命令。

七頭怪物其中一個頭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了納魯。

“啊啊啊,師父救命啊。”納魯大叫起來。

随即一道透明劍幕攔在了他的身前,那怪物的一個頭撞在劍幕之上,反震之力竟然将其整個身軀給震飛了出去。

納魯驚喜喊道:“守護之劍,是師父的守護之劍。”

沒錯。

這是羅森的守護之劍。

“不可能啊,明明離的這麽遠,為什麽你能夠對這裏進行防禦。”女子咬牙切齒。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頓時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幹脆不攻擊羅森的,轉而攻擊嘉柔幾人。

但令人無法理解的是,每當他們展開攻擊的時候,便有一道劍幕突然出現,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是……”有人眼神陰晴不定:“領域?”

能夠在一定範圍內做到絕對的随心所欲,這顯然是只有領域才能做到的事情。

雖說領域是靈皇的專利,但确實有些人,可以在靈尊境界的時候領悟領域的一些粗淺用法。

剛剛他們中就有人施展了屬于自己的領域雛形。

羅森沒有否認。

這确實是他的領域,但只是一個相當稚嫩的雛形,并且還借助了無盡劍圍的力量。

衆所周知,淩政并非傳統靈修,所以自創了劍圍之法,形成了屬于自己的獨特領域。

而劍圍成為了小空的技能,所以羅森因此也可以使用劍圍。

重新得到小空力量的羅森,此刻借助無盡劍圍,配合自己的守護之劍,形成了屬于自己的領域雛形。

守護劍域。

劍域之中,我要保護的人,你永遠傷害不了。

“現在呢,你們還有什麽手段。”羅森淡淡說道。

衆靈尊心中一沉。

這下糟糕了。

打好像也打不過,逃也不好逃,現在好了,連拿人質威脅也不管用了,無計可施。

“既然沒有,那就都去死吧。”

羅森深吸一口氣。

他眼中毀滅之力開始快速彙聚,一股磅礴的吞噬力量也在湧動,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俨然一副末日降臨的場景。

第 778 章 治療小易

小空間內,顧小易已經嚴陣以待,神情激動,目光中充滿了激動,因為,他即将迎來最期盼的事情,那就是恢複以前的樣貌。

在剛剛顧小易做準備的時候,我将小空間內所有的藏書都閱讀了一遍,除了對明朝時期某段歷史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外,就是一些鄒普勝的修煉心得了。

鄒普勝為人亦正亦邪,他的某些行為就算用魔頭來形容也不為過,只是史書關于他的記載卻寥寥無幾,不過,在戰亂時代,人命本身就不值錢,所以很多今天人們無法接受的事情,在當時卻再平常不過了。

時代的背景才是一切思想的核心。

“準備好了嗎?”看着顧小易充滿期盼的神情,我來到他的身邊問了一句。

“準備好了。”顧小易快速的回答。

“過程中可能會有些痛苦,你要堅持住。”看着他興奮的樣子,我不免多了一句提醒。

“老大請放心,我能堅持的住。”顧小易堅定地說道。

“好。”我點點頭,不再廢話,來到他的身後,此時他渾身赤裸,沒有穿衣服,身體被厚厚的毛發所覆蓋,看上去就跟最早的北京猿人差不多。

我右手一揚,指間出現數根金針,然後對着顧小易的後背刺去,過程中,只見顧小易臉上肌肉微動,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叫出來,我圍繞着他轉動,一根根金針插入他的身體內,遍布奇經八脈,天元重穴。

我們平時生活中,對付長長的汗毛最好的辦法不是剃掉,而是拔掉,所以,對于顧小易這一身毛發,我也采用了差不多相同的辦法,在最後一根金針封住顧小易的識海後,我才一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一股洶湧澎湃,無可匹敵的力量進入顧小易的身體中,沿着他的筋脈,他的全身開始流轉起來,他體內原本的法力在這股力量下摧枯拉朽,被層層擊潰,一時間,顧小易身體便被這股力量占據了九成以上,并且還在迅速的朝着他身體各處蔓延着。

當顧小易體表冒出一層淡淡白光的時候,我的力量已經徹底占據他的身體,随後,我掌力再吐。

“啊!”毫無征兆的,顧小易嘴裏發出一聲慘叫,比起殺豬聲來還要慘好幾倍。

而同時,顧小易的身體也像充了氣般膨脹,短短幾秒鐘,就已經大了整整一圈。

不過,這只是開始。

我們都吹過氣球,所以都知道,當氣球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就會砰的一聲爆掉。

此時顧小易就好像這個氣球,随着身體膨脹,他的身體內部開始撕裂,那種痛苦,比之活剮也好不了多少。

對于這一切,我不為所動,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就已經定住了他的識海,靈魂力量不斷溫養着他的魂魄,所以即便身體再痛,他也不會出現魂魄崩潰,或者離體的情況,只是遭受一場大罪而已。

耳朵裏聽着顧小易的慘叫,我突然發現我這幾天似乎一直在聽別人的慘叫,似乎一直在折磨別人,從李耀達,到李老漢,再到李剛,而且偏偏三人都姓李,套用一句話,這些都是緣分。

不過随即我也發現,我最近戾氣重了一些,恐怕也跟我目前境界有關系。

至于顧小易,倒也不是我故意折磨他,只是他的情況就得重病用猛藥,用絕對的力量,将他血脈的污染源頭掐斷,驅除。

之前,我就已經打散過他體內一部分被變異的鮮血,而現在,只是更進一步而已。

當顧小易膨脹到極限的時候,我突然再度加大力量。

“嗡!”像是抻着的那根弦斷掉了,顧小易的身體突然光芒大盛,無數白光四散,那景象,亦如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

“噗噗噗!”

無數細如牛毛的白針帶着極強的穿透力四散,如果不是我早就将書架上的書籍收入洞天圖,光是這一輪,就足以毀滅一切了。

這些牛毛一樣的白針正是顧小易身體長出來的毛發,在法力的激蕩中,紛紛離體,伴随的是顧小易越發凄慘的叫聲,好在這裏聲音傳不出去,如果在外面,光是他的叫聲估計也能穿出好幾裏。

當顧小易身體所有的毛發都脫離身體,他鼓脹的身體也幹癟下來,他的身體已經被鮮血染紅,是那種帶着腥臭的鮮血,此時,他的血脈已然被感染,所以,拔掉長毛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行為。

接下來,就是換血了。

這種換血并非醫院中輸血,那些普通的鮮血恐怕剛剛進入他的體內就會被再度感染。

在煉體中,有一種境界叫做洗髓,要知道,人體的鮮血是由骨髓造出來的,淬煉骨髓,就等于提升血脈的層次。

以我為例,幾次洗髓伐脈之後,我體內鮮血已經帶着淡淡金色,沉如汞,香撲鼻,在某種程度上,我的鮮血已經可以算作靈藥,普通人服食之後絕對可以強身健體,不敢說包治百病,但絕對比市面上的藥品有用,而且還是全方位的。

人體,血重要嗎?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當全身毛發脫離之後,顧小易的身體就一個勁的往外流血,逐漸将地面染紅。

對此,我卻恍若未覺,一個勁的用法力淬煉着顧小易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身體中流轉,将鮮血逼出體外,而顧小易的氣息也緩慢的跌落着,如果長此以往,絕對會有生命危險。

我的意識這個時候已經找到了顧小易異變的根源,只見在他的脊骨中,有一股異種能量盤踞,這樣一來,等于是直接污染了顧小易的血源,如果不将這個解決,無論他骨髓生出多少鮮血,都是被污染的。

這股異種能量仿佛生出了最基本的意識,或者說是本能,當我驅動靈魂力量慢慢将其包圍的時候,它仿佛察覺到了危險,開始橫沖直撞起來。

它這一動不要緊,受苦的卻是顧小易,脊椎之重要,相當于人體之大龍,由33塊脊骨組成,古代神話故事中,天庭有三十三重天,傳聞這三十三重天就是由上古大神的33塊脊骨組成的。

而脊椎又是人體精氣之源,又有人體第二大腦之稱。

此時這異種能量一動,顧小易就再度慘叫起來,只是這個過程卻是不可避免的。

“哼,還想逃?”我的靈魂力量迅速将其圍困,然後慢慢縮小範圍,最後緊緊包裹,而在顧小易的背後,也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包。

“啵!”

我靈魂力量包裹着那團異種能量生生的從顧小易後心擠出,一股濃濃的腥臭頓時傳出,被靈魂力量包裹的異種能量更是左沖右突,只是,我卻沒有給它逃脫的機會,靈魂力量直接化作火焰,将其生生煉化。

只是這個時候,顧小易的氣息卻猛的降低,生命力也在快速的消散,很顯然,這團異種能量雖然是他體內最大的毒瘤,但兩者已經形成一種彼此依附,彼此寄生的關系,換句話說,就是誰也離不開誰了。

此時,這異種能量被我消滅,正常來說,顧小易顯然也活不成了。

不過,對于這種情況我也早有預料,反手就将珠子取出,靈魂力量同時落在上面,布下幾道禁制,然後掰開顧小易的嘴巴,讓他服用。

當珠子落入顧小易的身體以後,頓時激發了反應,只見在他的身體裏,像是多了一座反應堆,而且還是核反應堆。

無數精純的能量四散,霸道的侵占着一切,就連我的法力也不得不在這股力量沖擊下敗退,最後全面退出顧小易的身體。

受到這股能量的猛烈沖擊,顧小易身體筋脈頓時被沖的七零八落,五髒六腑也是猛烈震動,身體劇震之下,他張嘴噴出最後一口殘留的淤血,氣息猛然跌落,僅餘一絲。

正所謂破而後立,珠子裏的力量畢竟是第四境界的精純能量,哪怕被我下了禁制,只能激發出百分之一,但這百分之一對于顧小易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無比龐大的。

這股精純的能量将顧小易身體破壞一空後,或許也察覺到了顧小易危機,居然一轉,化成濃濃的生機,開始修補起來,尤其是他的脊椎,更是有超過三分之一的生機湧入。

随着這股生機的加入,顧小易跌落的氣息終于變得平穩起來,甚至還緩緩的提升。

他的脊髓在勃勃生機的支撐下,快速的造血,開始填補着顧小易的身體。

奇經八脈也在這股生機下續接,受創的五髒六腑緩緩複原,可以說,這一刻顧小易的身體終于迎來了觸底反彈,一切都開始朝着好的方向轉化。

終于,當顧小易體內的鮮血重新超出三分之一的時候,我突然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咚!”

這一聲響,就好比萬物複蘇之際的一聲春雷,整個世界一下子蘇醒了過來。

“咚,咚,咚!”

顧小易的心髒跳動了一下,然後是第二下,第三下,并且逐漸變得有力起來。

第 778 章 最扯淡的事情

第七百七十九章 最扯淡的事情

“他在做什麽?”剛才的怒吼似乎只有地獄火一人能夠聽到。

“哼!”

忽然順昌悶哼一聲,身體一停,一道符咒從他身體內沖出!

“這……”順昌看着一陣傻眼,這就是玄魂老人交給他的手段,但這符咒怎麽自己出來了?

“嗯?”

地獄火似有所感,霍然轉身看着順昌,目光落在符咒上,神情剎時凝固。

“這……”半晌後地獄火張着嘴滿臉不可置信,給吓得跳起來!

“這是……”地獄火驚呼道,但只說出了兩個字,後面的話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順昌看着嘴角再次一抽,這是被噎着了嗎?怎麽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唰!”

正當地獄火臉上滿是驚駭的時候,符咒立即沖向他!

“噌!”

地獄火本能的就要躲開,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動彈分毫,似乎被什麽東西給禁锢了。

“不,不要!”看着符咒已經沖到面前,地獄火吓得渾身發抖,連忙求饒,也不知道是對這符咒求饒還是對其他東西求饒。

“啊!”

但符咒的速度依然不見,直接進入地獄火的身體,一聲凄厲的慘嚎響起,地獄火直接滾在地上打滾,痛苦不堪。

順昌看着嘴角一抽,那符咒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靠,早知道我還折騰這些幹嘛!”心中一陣暗罵,順昌郁悶不已,辛辛苦苦折騰這麽久,他還跟上官雲龍打感情牌套出地獄火的弱點,現在好了,玄魂老人給他的符咒直接解決了,這不扯淡一樣的嗎!

“啊啊……”

地獄火痛苦的還在地上打滾,痛苦不堪,眼中都已經流出血水!

“嘶!”

順昌看着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該有多麽痛苦?這符咒竟有這麽大的威力,他現在猜想玄魂老人到底是何方人物,每次手段都超級強大,而他一直都不知道玄魂老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該清楚的時候必會清楚。”心中想着,順昌沒有再次猜想。玄魂老人至少現在都在幫助他,玄魂老人不說他再猜也用,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我服,我願意臣服!”地獄火撕心裂肺的嘶吼,身體一挺,直接躺在地上,那股劇烈的痛苦瞬間消散。

“砰!”

地獄火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就算痛苦已經消失,但那種在心中烙印下的痛苦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散的。

順昌看着默不作聲,這一切他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他沒有操控,難道是玄魂老人操控的?還是會自主制伏地獄火?

半晌過後地獄火從緩解了身上的痛苦,站起來看着順昌眼中充滿複雜,直接跪在順昌面前。

“主人!”口中說道,地獄火身形開始變化,肩膀不斷抽動,慢慢變回原形!

“哞!”

一聲低吼驚天動地,地獄火徹底化為原形,體型碩大,幾十米之長,幾米之寬,身上散發着熊熊地獄火!

“好家夥!”地獄火終于臣服,順昌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直接跳到地獄火身上,見地獄火沒有異動,身上的火焰也對他沒有傷害,更加興奮,這可是鬼帝都不敢招惹的存在,現在變為他的坐騎,爽,爽到飛啊!

“唰!”

擡手伸向地上的上官雲龍,将他吸過來放在地獄火背後。現在他心中感覺與地獄火建立了一種莫名的聯系,他想要地獄火不傷害到誰就不傷害到誰。

“走!”

順昌暴喝一聲,地獄火瞬間騰空,載着順昌飛出天望峽谷!

“唉,還是有點勉強。”順昌和地獄火離開之後高山中響起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但沒有一人聽到。

栗幕主在屏障之外焦急的等待,時間過去了差不多三個時辰了,還不見一點動靜,這時間越長,他也承受不住,這地方太詭異了,無論他怎麽防守還是在吸取他的鬼氣,這再等下去他自己就要廢了。

“哞!”

突然一道叫聲響起,栗幕主頓時一愣,擡頭看向天空,只見一個龐大的身影臨近,渾身火焰,讓人心悸!

“這,這是地獄火?”栗幕主看着空中滿是呆滞,地獄火魂界的人向來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身,他也只是在古籍之中看到過關于地獄火的記載。

一般的鬼帝都沒有資格見到地獄火,地獄火性格暴戾,見了面的基本都死了。

“砰!”

地獄火身形迅速降落,峽谷震動,一陣煙霧升騰,栗幕主頓時吓得一跳。

“栗幕主,久等了!”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栗幕主眼角一抽,望向地獄火的背上,臉上的肉不禁顫抖。

“真,真讓他制伏了!”心中駭然,這可是鬼帝巅峰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讓順昌一個閻羅做到了,換做以前他是打死都不信,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

“栗幕主,上來吧!”順昌看到栗幕主驚駭的模樣微笑道。栗幕主久久不能回神,過去良久才反應過來,看着順昌滿眼複雜。

“快上來吧!”順昌招手道,就算驚駭,那等會有的是時間驚駭。

栗幕主點點頭,飛上地獄火背上,一陣小心翼翼,這樣強悍的存在就這樣踩在其背上,心還都在發顫。看着栗幕主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順昌不禁搖頭一笑。

“嗯?這是?”栗幕主看着昏迷不醒的上官雲龍眉頭一簇,不禁問道。

“這是我的一個老友。”順昌解釋道,沒有說過多,直接讓地獄火載着他們飛出去。

“哞!”

地獄火一聲低吼,響徹天望峽谷,地獄火載着順昌三人迅速沖出天望峽谷。

“怎麽還沒有出來!”

“這都過去多久了!”

順葉衆人在外面也等得焦急,裏面這麽詭異危險,他們都在擔心順昌和栗幕主的安危。

“哞!”

突然一道叫聲,衆人頓時一愣,霍然擡頭看向天空,只見地獄火迅速接近!

“這……”衆人看着地獄火滿臉呆滞,看到飛向他們這邊,吓得連忙後退。

“這,這就是地獄火?”

衆人心中駭然想道,他們見識可要比栗幕主短的多,看到更加驚駭!

第 777 章 不是對手

第七百七十八章 不是對手

順昌沒有殺上官雲龍,上官雲龍既然告訴了他一切,他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而且上官雲龍已經悔改,他更不會殺他。

現在他只要制伏了地獄火,就能回到陽間,到時候上官雲龍活着,他就能與邪鷹解釋清楚這一切了。

一個時辰在此刻是顯的那麽漫長,順昌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旁,看着昏厥過去的上官雲龍,微微搖頭,等待是煎熬的,要是上官雲龍不是一心求死,倒是有個說話的人。

沒有修煉,順昌就這樣靜靜的等待,保不了這裏還有什麽危險,時刻提防總是沒錯。

一個時辰過去,順昌猛然站起來,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時間到了,立即飛向高山,站在洞府面前。

看着洞府順昌忍不住一陣屏息,站在洞府面前他就感受到一股難忍的炙熱,催動玄魂老人給他的手段,将這股炙熱驅散,随時最好準備。

“鬼術,煉獄鬼勁!”口中暴喝,順昌雙手持着魂器,劫雷力量瞬間爆發,攻向洞府石門!

“轟!”

一陣巨響,順昌現在的巅峰戰鬥力已經超過所有的閻羅,堪比鬼帝了,直接将石門轟破!

“轟!”

“誰!”

一股熱浪襲來,眼前一片滔天火海,一聲暴喝響起,強大的危機瞬間逼至!

“唰!”

順昌身形暴退,炙熱的火海在金光面前從兩邊驅散。

“噌!”

穩住身形,順昌看着前方,只見一個臉色白皙異常的青年男子出現在面前,眉頭一挑,沒想到這地獄火的人身竟然是這副模樣。

“你就是地獄火?”順昌開口問道。對面青年滿臉暴戾,看着順昌火焰在身上不斷升騰,打擾他修煉,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罪該萬死!

“想知道?等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地獄火一聲怒吼,直接出手!

“轟!”

出手便是沖天火焰,剎時空中火焰彌漫,遮天蔽日!

“鬼術,煉獄鬼勁!”順昌一聲低吼,劫雷力量瘋狂的用出,化成絲絲勁氣纏繞在魂器之上!

“不夠,還不夠!”任由地獄火的強大攻擊從身體兩邊沖過,順昌低吼着繼續瘋狂的用出劫雷力量,地獄火強悍之極,就算是虛弱期他現在也感覺不是對手,別說打回原形了,只有更加強大的攻擊才能對地獄火奏效!

“吼!”

順昌低吼着不斷用出劫雷力量,手中的魂器已經被劫雷勁氣徹底包裹,一層又一層!

“夠了!”

順昌停止輸出劫雷力量,再湧出,那他接下去就別想戰鬥了。

“轟!”

直接沖開沖天的火焰,殺向地獄火!

“嗯?”攻擊着,地獄火眉頭一皺,他感覺這麽久的攻擊順昌居然沒有一點事情,還在其中。

“吓!”

不等他想清楚,一股強大的攻擊突然逼近,只見順昌沖破火焰,猶如戰神一般直接殺向他!

“靠,這小子是怎麽做到的!”地獄火心中震撼,承受他這麽久的攻擊竟然安然無事,一般的鬼帝都做不到!

“轟!”

容不得多想,地獄火轉手直接一掌拍向順昌!

“轟!”

一聲巨響在空中響起,地獄火赤手空拳直接抵擋着順昌的攻擊,手上竟然沒受一點傷!

“嘶!”

順昌看着地獄火完好無損的手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麽強悍,這地獄火的手是什麽東西做的?

“吼!”

順昌低吼着加大攻擊力量,眼睛等着充滿血絲,這幾乎是他的極限力量了,可仍不見傷到地獄火分毫!

“怎麽會這麽強大!”順昌心中怒吼道,他的攻擊就算是一般鬼帝也抗受不住,這地獄火怎麽會如此強大!這還是在虛弱期,要是在強盛時期,那該何種變态!

誠然,順昌現在是幸運的,幸運的碰到了地獄火的虛弱期,若不是虛弱期,以地獄火的強大直接能夠一巴掌拍死他!但不幸的是,就算是虛弱期順昌也不是對手!

“哼!”看着順昌拼命到滿眼赤紅都無法傷到他,地獄火嘴角揚着冷笑,小小一個閻羅也敢來攻擊他,找死!

“滾!”

一聲暴喝,地獄火手上一轉,直接一掌将順昌拍飛出去!

“砰!”

順昌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來。

“嘶!”

“太強大了!”

順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強大到無法對抗,他拼命攻擊着都無法傷到地獄火分毫,還怎麽打敗制伏?

此刻他只感到一陣無力,現在他已經只有一個結果了,那就是死在這裏。

“噠!”

地獄火降落在順昌面前,直盯盯的看着他沒有動手。

“小子,誰叫你來的?”順昌一個小小閻羅,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順昌自己有這個膽子來冒犯他。

“而且,你是怎麽進來的?我的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地獄火連番問道,越問看着順昌眼中寒光更甚,就算他想知道順昌到底是什麽人派來的,如何進來的,但敢殺他的人,就算是奴隸也罪該萬死!

“你一次性問這麽多,我該回答你那個問題?”順昌笑道,口中溢出鮮血,擡手立即擦掉。

“哼,找死!”地獄火滿臉暴戾,怒吼一聲立即對順昌動手!這個時候還敢跟他油嘴滑舌,簡直就是找死!

“嗬!”

看着地獄火殺來,順昌慘笑一聲,他瘋狂一輩子,就算是再大的危險都挺過來了,沒想到就要死在這裏。

哪怕順昌再逆天,在有些存在面前,就是這麽無力,就是這麽失敗。

“孽畜,休得逞兇!”突然一聲暴喝響起,地獄火攻擊動作猛然一滞,霍然轉頭看着周圍,眼中滿是兇光。

“誰!”

一聲暴喝,地獄火身上不斷升騰起火焰,随時準備出手。但周圍沒有出現一人,那聲音也沒有再次出現。

“是誰,有種就給老子出來!”地獄火掃視着周圍怒吼道。心頭有些發顫,剛才怒吼的聲音他看着周圍怎麽都找不到半點源頭,不見一個身影。

順昌看着地獄火的動作,頓時滿臉怪異。

第 777 章 被初戀殺死

池潇湘傲嬌一笑:“我沒做過下毒的事。我也不屑做這麽low(低端)的事。”

楊光黑亮的眼神非常篤定:“我只相信證據,其他一概不相信。”

她牽動不厚不薄的嘴唇,魅力十足:“警察小兄弟,你會賞畫嗎?”

楊光聳肩,擺手:“不會。我只懂得查案,沒有藝術細菌。”

雖然這麽說,可是楊光還是注視了池潇湘剛畫的《黎明中的櫻花》一眼。

這幅圖畫用色自如,在不經意中發揮了藝術家奔放的熱情,和強烈的內心情感。

看着看着,他忽然掉進了畫中的世間裏,覺得自己身處在黎明的櫻花園。

開頭的時候,這裏飄溢着櫻花恬淡清新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接着一陣風吹來,将櫻花花瓣都灑落他的身上,好像給皮膚瘙癢一樣,讓他的便服都沾上了櫻花香味。

然後,那些落在皮膚上的新鮮櫻花花瓣,忽然變成用櫻花做成的刀子,直接切割他的皮膚,讓他的皮膚劃滿傷痕。

他拼命閃過那些櫻花刀子。

然後,他看見一個樣貌朦胧的女子,拿着一把雕滿櫻花的日本大刀,往他身上亂砍。

那個女子,雖然看不清樣貌輪廓,可是跟他的初戀有點像——

初戀是美好的。無法在一起是生命中最最大的遺憾。

而被初戀殺死,那種感覺真的讓人難受得發慌,除了**和靈魂的死去,還連帶将青春,清純,憧憬一起被殺死。

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心痛得差點停止跳動。

還好,他是一個意志力特別堅定的男人。

就在他的心髒就快停止的時候,他忽地醒了過來,努力告訴自己,這一切應該都是《殺人畫》的效應,也是毒蠅傘的迷幻效果。

他拼命在心裏叨念,醒來,醒來,快醒來——

于是,在櫻花樹下那個清麗脫俗的初戀,漸漸消失在他眼前。

同時,櫻花樹和櫻花香味也不複存在。

他緩緩睜開烏亮的眼睛。

靠,他找遍整棟三層樓的洋房,發現池潇湘已經不知去了何處。

一位手下問他:“老大,池潇湘這樣算畏罪潛逃嗎?”

楊光愣愣道:“暫時還不能給她定罪。雖然畫是她畫的,但是不代表有毒的畫框是她放上去。只是她玩失蹤,所以可疑。”

~~

九重閣的天臺,種滿好看的花卉,和別致的盆栽。

魔少和茜茜在天臺賞月和品茶。

茜茜好奇問道:“老公,《殺人畫》中的毒蠅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魔少将一朵紅白相間,紅豔豔的毒蘑菇,放在桌子上:“毒蠅傘是一種毒蘑菇。屬于帶有神經性毒素的鵝膏菌科,除了含有刺激交感神經,與迷huan藥lsd相似的成分外,還含有二甲羟色胺及二甲羟色胺磷酸。”

茜茜想撿起這朵鮮麗的蘑菇:“這種毒蘑菇好神奇。”

魔少立刻推開她的手:“別動,有毒。有吸食者指出,比搖tou丸、kzhai更強烈。”

她吐舌頭:“哇,聽起來好恐怖。”

原來,池冥楓一直不願意向警方交出這幅懷疑是《殺人畫》的《夕陽中的櫻花》,并将這幅母親年輕時候畫的畫給藏了起來。

他的說法:“這幅畫莫名被偷了。”

于是,魔少自告奮勇對楊光說:“既然你是警察,不方便去偷這幅《殺人畫》,那我這個哥們幫你偷出來吧。”

第 777 章 :離開洛宅

第778章:離開洛宅

“……”

洛烈再一次像石像般僵立在那裏,雙眼灰黯地注視着宮彧的離去。

看着洛烈那樣的神情,時念更加自責,宮歐将她一把摟進懷裏,環着她離開,“不許看,不許想,這是他們的事!”

“……”

時念默。

“你今天不說,遲早有一天他們之間也會說破的!”

宮歐再一次說道,不允許她胡思亂想,時念牽強地笑了笑,想努力地說服自己卻怎麽都說服不了。

洛宅一被控制,封德立刻派人從上到下清洗一遍,避免有血腥味。

“你們幾個,把那裏打掃一遍。少爺的行李你們不要亂動,我親自來收拾。”封德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別人。

所有人都忙碌着。

“收拾行李,我們要走了嗎?”時念站在封德身旁問道,封德轉頭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念,你怎麽不去休息一下?”

“我睡不着。”

這大半夜先是暗殺,然後是她把洛烈的秘密說了出來,現在的她怎麽可能睡得着。

聞言,封德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夫人說過,在對待蘭開斯特家族這件事上盡量不要起太多的正面沖突,這次暗殺不成,要是再不走,對方會派更多的殺手過來,就沒完沒了了。而且我剛去書房問過洛醫生,他說你的心病沒什麽大不了的,讓你放心。”

“你去問過洛醫生了?”

時念愣了愣。

“是的,少爺那邊我也問過了,他同意回去。”

封德說道。

“洛醫生……他怎麽樣?”時念有些擔憂地問道。

“洛醫生看起來還好啊。”封德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還好麽。

時念抿唇,天一亮他們就走,那洛烈……

她想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念轉眸,只見宮彧戴着口罩,穿着整齊地拖着一個行李箱往前走去。

“哥。”

時念叫出聲。

宮彧的步子頓了頓,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緊了緊,轉過頭來,語氣淡淡的,沒什麽起伏,“剛經歷過暗殺,母親在家擔心,我先走一步。”

說完,宮彧拉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時念想多說一句都沒有時間,只能看着他匆匆離開,逃也似的。

時念的目光黯下來,想了想便朝着洛烈的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開着。

白紗輕輕飄着,晃動着風,格外柔和。

時念往裏走去,洛烈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安靜、沉默,一張一向清高孤傲的臉上此刻卻剩下灰敗,眼睛裏沒有一點色彩,他的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手腕處的勒痕明顯極了。

“洛醫生,我是來你和道歉的。”

時念走過去,站在書桌前真誠地說道。

聞言,洛烈冷笑一聲,“你們這群人很有意識,這麽突然地闖進我的生活,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跟我道歉。”

道歉兩個字他已經聽得太多了。

窗外的天開始漸漸亮起來,星光還未完全失色。

聽到這樣的話,時念更加自責,手指握攏,說道,“洛醫生,我很抱歉沒有守住你的秘密,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

洛烈面無表情地說道。

當時她若是不那麽說,他已經被宮彧推出去了,身上只剩下槍眼。

“……”

時念沉默地看向他,洛烈沒有怪她,可他怎麽可能介懷。

“宮歐的太太不需要向我道歉,并且,我也沒有怪你。”洛烈說道,沒有表情地低下眼,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勒痕,久久沒有說話。

“哥剛剛走了。”

時念說道。

洛烈的手抖了一下,時念看着他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她往後退了幾步,歉意地道,“真的很對不起,洛醫生,這一陣打擾你了。”

洛烈的生活本來是平靜的,卻被他們攪得天翻地覆。

時念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洛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現在應該很惡心我。”

他指的自然是宮彧。

時念的眉頭微微皺起,擡起臉看向洛烈,“哥不是這樣的人。”

“我應該感謝你,我一直在躊躇該不該把話說清楚,該不該做一個像宮先生那樣的人。”洛烈伸手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傷痕,聲音壓得很低,“要不是你,我可能到明年都不一定能說得出口,更別說奢望一個答案了。”

“洛醫生……”

“現在他匆匆忙忙地走了,就是最好的答案。”

洛烈說道,聲音卑微到了塵土裏,讓人聽得很不舒服。

時念很想說些什麽,卻明白洛烈說得很對,宮彧走得這麽匆忙這麽決絕,是最明确的答案,剩餘的一切都不用說了。

“你們也走吧。”洛烈擡起臉看向她,臉色像個病人般,他一個字一個字從唇間擠出來,“我要出去旅行了。”

對,本來他們不來治病的話,洛烈正在享受自己的假期。

可現在卻弄得淩亂極了。

想到這些,時念更加內疚,朝他低了低頭,“洛醫生,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是我要留下你們的,你們走吧,我不送了。”

洛烈坐在書桌前說道。

“好,洛醫生,請你保重。”

時念柔聲說道,再一次轉身,洛烈的聲音也再一次在安靜的書房裏響起,“宮太太,我要出去旅行了。”

時念回眸,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這話他不是說過一次了麽。

“祝你旅行愉快。”

時念道。

“嗯,我要去旅行了,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了。”洛烈看着她說道,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緒。

時念點了點頭,“嗯,出去走走的好,旅行是最好的治愈,回來時一切都會好的。”

“嗯。”洛烈颌首,“你走吧。”

他用手捂住自己手腕上的傷痕。

“再見。”

時念轉身。

“宮太太。”

時念忘了這是洛烈第幾次叫住她,她回過頭,洛烈坐在那裏,一雙眼看向她,沒有清冷,沒有孤傲,“很高興認識你,時念。”

“……”

“我已經很久沒有過擁有朋友的感覺了。”洛烈朝她說道。

是因為離別麽,時念感覺洛烈說的話有着濃濃的告別之意,聽得她很不舒服,心口像是被什麽壓住了一般,沉甸甸的。

“我也是,很高興認識你,洛烈。”

時念說道,好久,她轉身走出書房,這一次,洛烈沒有再叫住她,任由她離開。

他一個人坐在書桌前,雙眼沒有焦距地望着前面的書架,那裏有他所有的行醫手劄,有他最深的秘密。

……

時念看着封德把行李都收拾得妥妥當當,看着他一頭雪白的頭發,心情很差。

“還難受個沒完了?”

宮歐從一旁走過來,黑眸盯着時念。

時念看向他,勉強地笑了笑,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我們說要度蜜月以來,遇到的事總是不那麽愉快。”

他們是見到了美麗獨特的風景,可也見到封德的一夜白頭,見到宮彧的匆匆離開,見到洛烈手腕上那深深的紅印傷痕。

每次告別的時候,總是帶着那麽一點悲傷。

“以後不會了!”宮歐低眸盯着她,做出承諾,“下一次,我會選個最浪漫的地方帶你去!就我們兩個人,誰也不帶!”

時念笑得有些勉強。

“少爺,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封德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朝宮歐說道。

“走吧。”

宮歐說着走到時念的面前,蹲下了身,時念莫名地看着他,“做什麽?”

“背你一段。”

宮歐說道,語氣強勢,不容置喙。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啊。”背她多累啊,她最近一直在長肉。

“真不背?”

宮歐回頭朝她挑了挑眉。

“不背。”

時念堅定地搖頭,宮歐睨她的肚子一眼,語氣有些狂妄,“那你要想清楚了,過些日子你的肚子變大了,想背都不能背了!”

“呃……”

時念眨了眨眼,對,肚子大了以後确實不好背,有好幾個月呢,想想确實有些遺憾。

可她都說不要背了。

看她躊躇,宮歐霸道地抓過她的手,“少廢話!上來!”

他給了她一個臺階,時念乖乖順順地爬上宮歐的背,靠在他的背上,宮歐輕松地将她背了起來往前走去,一路走出洛宅。

時念趴在他的背上,望着外面水天一線的風景,她想起剛來的時候她被這樣的景色驚豔到,遠處的摩天輪像是在水煙之中旋轉着,宮歐突然站在摩天輪裏看着她時,她的心被狠狠地震了下。

還有角樓,遠遠的,她幾乎能聽到角樓上的鈴铛聲,看到宮彧一個人陷在回憶裏出來的落寞。

其實呆在這裏的時間不算長,但她已經擁有了很多的回憶。

宮歐的背寬闊偉岩,趴在上面很有安全感,他走得很穩,她能聽到他清晰的心跳聲,她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宮歐是刻意要背着她走出洛宅的,如果讓她一個人走出這裏,她會更加難過。

有他為她背起一切,她就好了很多。

他是她的山。

“宮歐,我好愛你。”

第 776 章 毒蠅傘

年少輕狂,任性霸道的池潇湘,卻是一臉不以為意地攤開修長雪白的手掌:“呵呵,可惜我已經看中你了。老實跟你說吧,我看中的人,絕對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于是,她任命蔣振強當自己的私人助理,還安排了很多兩人一起加班和出差的機會。

哈哈哈,勤勞的他每天加班複加班,都沒時間顧及家裏的妻子和女兒。

她總是喜歡趁着他忙碌的時候,接過他老婆苗若英打來的電話,說一些好像跟蔣振強有暧昧的話,氣煞了對方。

有一次他們在天寒地凍的加拿大出差,和顧客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當蔣振強起來,猛然發現身邊睡着衣冠不整,對着他吃吃哭泣的池潇湘。

宿醉讓他一陣頭痛:“大小姐,發生了什麽事?”

她哭得梨花帶淚:“你昨晚喝醉以後,對我不規矩了。”

沒多久,她懷了蔣振強的孩子,逼對方離婚,并入贅池家。

蔣振強道:“我真的無法放棄我老婆。”

他們對峙多時,最後蔣振強在各方的壓力下,抛棄妻女,和池潇湘結婚,并入贅池家,改名池振強。

這也造成原配苗若英神志不清,而發生了吃胎狂魔的連環殺人事件。

此時,正當池潇湘沉湎在陳年往事的時候,傭人跟她報告:“夫人,有個叫做楊光的警探說要見妳。”

她遲疑半晌,以沉穩的聲音回答:“請他進來吧。”

~~

池家的大小姐池潇湘曾經是l市畫壇的一顆新星。

不過她結婚以後,就很少出來交際或應酬。

所以,楊光也沒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

這次見面,他才知道原來當年綽號為《油畫中的櫻花精靈》的池潇湘,是個如此迷人的女人。

池潇湘長得和池冥楓一個模子,就是皮膚白裏透紅,鷹鼻高高尖尖,嘴巴不厚不薄,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想必,她年輕的時候更漂亮動人。

當然,她現在也不輸人,有種醇酒又混着油畫原料的氣質,讓她美麗格外獨特。

楊光寒暄慰問幾句以後,便詢問那副他懷疑為《殺人畫》的資料。

“池夫人,我們警方懷疑妳所畫的那那幅叫做《夕陽中的櫻花》,是一幅《殺人畫》。”

他切入了正題,眼睛百般關注對方表情上每一分一秒的變化。

成人的情緒變化,其實就是發生在幾秒之間而已。而最初的表情變化,其實最真實。

“如果你們有證據就拘捕我。如果你們沒有證據,就別騷擾我作畫。”

池潇湘以充滿韻味的聲音道,一派風淡雲輕,像她圖畫裏的天空。

還有,她的頭擡也不擡,正在聚精會神畫一幅叫做《黎明中的櫻花》的油畫。

這幅畫,和走廊上那副《殺人畫》有點相似,但這副畫的顏色更為鮮明和強烈,像紛飛在黎明中的鮮血。

楊光擡起陽光正氣的臉:“我已經扣押了那副殺人油畫,并拿去檢驗,發現畫框裏藏着一種叫做毒蠅傘的毒。這種毒很可能是讓4個員工和池振強總裁喪命的原因。”

啊,原來那幅《夕陽中的櫻花》竟然在畫框裏藏了《毒蠅傘》這種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