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父親突然離世
不知何時空中刮起了猛烈的風,屋後的竹林被吹得咧咧作響,聲聲控訴着風的罪行。
筱月呆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于風中搖曳的觀景樹,銀色的葉片在風中狂舞,它們是暴雨來臨前的先鋒。筱月無聲地嘆息,緩緩收回視線,馬上就要參加高考,她的心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平靜。她很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叮鈴鈴……客廳裏幾乎不會響的座機突然響了,筱月回頭驚恐地看了一眼座機,慢騰騰地走過去。現在人手一臺智能手機,朋友之間溝通都是微信,qq,誰還會打座機,這座機就是一擺設。筱月很不想去接這個十分突兀的電話,會是誰呢?可是電話鈴執着地響了一遍又一遍,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響下去的架勢。筱月不情願地接起電話,沒好氣地問:“你找誰呀?”平時的筱月很有禮貌,只是今天的她心情十分不美麗。
“您好,請問您是米筱月嗎?”話筒那邊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筱月點點頭,突然反應現在是接電話,對方看不到她點頭,筱月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請問米國金是你什麽人?”
筱月一聽父親的名字,背一下子站直,立刻回答道,“是我爸。”
“米小姐,請節哀,當我們趕到現場時你父親已經停止呼吸。”
“不!不!不可能,我爸今晚只是去參加party,今天不是愚人節,請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你是和我開玩笑的,對嗎?”筱月歇斯底裏地喊着,眼淚卻不自覺地往下流。
半晌沒有聽到米筱月的聲音,對方很焦急地道:“米小姐,米小姐……你還好嗎?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
筱月半晌說不出話,客廳裏瞬間很安靜很安靜,只有牆上的挂鐘在嚓嚓地走着,挂鐘走動的聲音讓整個世界沉入了死寂。
“米小姐,你還在聽嗎?”
筱月吸吸鼻子,沉聲道:“那個女人呢?”
“女人?車上沒有女人,只有你父親。”
筱月在黑夜中的眼睛如貓眼一般發出晶亮的光芒,賤人,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害死我爸,我會讓你血債血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是你做的!賤人!筱月一拳打在桌子上,手上傳來的痛楚讓她安靜下來,輕聲地說:“請問我父親在哪?我想去看看他。和他做最後的告別。”
那個似乎永遠都溫柔的女聲說道:“你父親的遺體在市第一人民醫院。”
“爸爸,爸爸……你怎麽可以丢下我一個人,爸爸,你走了我該怎麽辦?爸爸,你醒醒啊!爸爸,你答應給我舉辦高中畢業party,爸爸,你起來,你起來啊……我不要什麽畢業party,我只要你起來陪我!爸爸,你說過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的!你怎麽可以偷懶,爸爸,不要貪睡了,我們回家好不好?”筱月激動地拉着米國金的手,不停地搖晃着米國金,試圖把沉睡的父親搖醒。
醫生走過來拍拍筱月的肩膀,安慰道:“米小姐,請節哀。你父親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你還年輕,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半晌後,筱月冷靜地擦幹眼淚,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打扮很時髦的女人來醫院看我爸?”
醫生搖搖頭,不明白筱月的意思,老實地說:“沒有。你是唯一來醫院的女生。”
爸爸,你看,你看清楚了嗎?那個女人愛的只是你的錢,你才走,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爸爸,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要娶回家的女人!
筱月搖搖晃晃地走出病房,突然兩個人影闖入筱月視線,那不是自己的二叔和那個賤人嗎?他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筱月不禁跟上了前面兩個人。
“國君,現在那個老頭死了,你說過要娶我,你不可以食言,現在公司就是你一個人的。”
“寶貝,你是我哥的女人,我怎麽可以娶我哥深愛的女人,傳出去我也多不仗義……”
“米國君,當初你不是這麽說的,你說只要米國金一死,你就娶我!是你讓我去勾引你哥,我怎麽會是你哥的女人,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現在你要翻臉不認賬嗎?我手裏有你哥的遺囑,如果我去告訴那個死丫頭,你哥把公司所有股份都轉在了那個死丫頭名下,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寶貝,我和你開玩笑的,我也愛你,我怎麽舍得不要你呢。現在老的已死,等弄死那個小丫頭公司就是我們的了。”筱月雖然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但也能想象米國君那一臉的猥瑣,那個賤人一臉的谄媚樣。
爸爸,這就是你的好弟弟,這就是你深愛的女人,他們才是狼狽為奸的一對,爸爸,你一直認人很準,沒想到你身邊養着兩頭白眼狼吧。不過放心吧,爸,我一定不會讓這兩個奸人的奸計得逞。
筱月再也聽不下去,她現在惡心想吐,怕自己會忍不住沖進去殺了他們,筱月逼迫自己轉身離開。賤人,先讓你們嚣張幾天,等我拿到你們害死我爸爸的證據,我會親手把你們送上斷頭臺。
開着父親送的白色保時捷,筱月在茫茫雨夜中飛速離開醫院,她害怕自己再呆下去會把那對奸夫淫婦當場殺了。4歲就開始學習跆拳道的筱月,早已是跆拳道的黑帶,打死那兩個人太便宜他們,要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最好是可以在監獄裏呆一輩子。
白色保時捷在公路上如一匹脫缰的野馬,飛快的消失在雨幕中。這是上星期她18歲生日時父親送的生日禮物,現在車還在,父親當時輕輕撫摸着筱月頭發慈祥地說:“月月,我還記得你剛出生時才有這麽一點點,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光陰荏苒,爸爸老咯!月月,這是爸爸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筱月點點頭,驕傲地說,“走,爸爸,我帶你去兜風!”米國金還嘲笑她太任性,丢下這麽多客人去兜風。現在車還在,爸爸卻已不在。
雨珠拍打在筱月的臉上,打得她的臉生疼,她沒有關上車窗,這疼痛時刻提醒着爸爸已經離開,提醒着她為爸爸報仇!
筱月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轉身上樓。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有氣無力地說,“你想害死我啊,開那麽快。”
筱月轉身看着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家車庫的男人,冰冷地說:“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車庫!?”
男人笑若桃花,就像沒有看見筱月生氣的臉,痞痞地說:“是你把我載到這裏來的。”
筱月懶得理他,吼道:“我管你怎麽來的,本姑娘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恕不奉陪!”
“喲喲……這什麽态度,小姑娘要溫柔點,不要生氣,生氣容易使女人變老,就不漂亮了哦,到時候嫁不出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筱月懶得和這個人貧嘴,沒好氣地說:“你管我,又不要你娶,你着什麽急!”
筱月剛提腳要走,突然對面的人整個壓在她身上,筱月想推開他,手碰到對方的胸部,粘粘的,筱月拿起手一看,血,她手上沾了好多血!他受傷了?此時他已經昏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筱月無奈只好把他扶到客房。這是筱月的私人公寓,她三年前搬出來一個人住。不喜歡家裏住着傭人,白天傭人來打掃房間,做飯,晚上都會離開。
幫他上完藥,筱月已經累趴下。你醒來最好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解釋,不然本小姐一定把你丢去喂狗。筱月認真打量起這個陌生男人的臉,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簡直就是妖孽。筱月搖搖頭,這樣的男人活着就是個禍害,不知多少無知少女的心碎了一地,她見過很多美男,還是被他妖孽的臉震驚了,僅僅只是一瞬間,她恢複如初。即使現在他臉色蒼白,不過還是很美,那是一種病态柔弱美。他胸口的傷一看就是刀傷,本來包紮得很好,可能是在劇烈的運動中傷口裂開,才會再次流血。
筱月打了個哈欠,回房,算你命不該絕遇上本小姐,如果遇上其他人怕是早被你吓跑了,我可是給你用了我的獨門秘方,那是師傅留給我的上好金瘡藥,師傅出去雲游三年有餘,也是師傅離開後她才搬到這裏獨住,她不願和那個女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她以高中學習任務重,需要清淨的學習環境,父親本不同意,直到她答應每周回去住一晚,父親才勉強同意。師傅,這一瞬間我真的好想你!你要何時才回來看筱月?
師傅,你離開三年多,你就沒有想筱月嗎?師傅,你知道父親離開我的消息了嗎?師傅,我一直不知道當初你為什麽離開,但是我知道肯定和那個賤女人有關,是她用什麽手段把你趕走的,對不對?你那麽疼我,怎麽說走就走,師傅,你快回來陪我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