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血戰狐妖
我晚上回到家,便跟女鬼說了我們的計劃,在後天早上動身,她很感激地跟我道了謝,并且要我們注意安全。
然而,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着動身的時候,臨行前的晚上,卻出事了。
因為第二天要出發,小老頭便沒有讓我去檔案館,放了我一天假,讓我出去買些路上要用的東西什麽的。
晚上九點,我從超市回來,邊走便吃着薯片,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還很多,我很久沒有這麽早回過家了,于是我有意将腳步放慢,想多享受一下在路上的歡樂時光。
然而,我剛剛走進鳳尾巷,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周圍的店鋪一家家的都已經關門了,行人也不見了。
不對啊,剛才我分明還看到,前面的店鋪燈火輝煌的一片,怎麽可能一下子就關門了,還有,我身邊那群跳廣場舞的大媽呢?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不好!有問題!
我猛地回過頭去,果然,在不遠處的電線杠下面,我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女人,不,是狐妖。
她此時已經露出了半狐半人的樣子,毛茸茸的尾巴拖得老長,顯得很詭異,一雙尖銳的爪子抱着電線杠,沖我挑釁地揮動着。
我心裏一陣緊張,完蛋,怎麽又遇到她了呢,杜衡之前推測,說她可能近期不會出現了,明天我就要出發了,別今晚就交待在這,那可怎麽辦!
我趕緊将手伸進口袋,捏住了那張靈符。
說時遲那時快,狐妖已經沖我飛奔了過來,她帶起來的風很大,将地上的落葉和灰塵都卷了起來,打在我臉上,有些生疼生疼的。
我趕緊躲閃,然而今晚的狐妖似乎是咬定了要我的命,招招致命,比從前不知道兇殘了多少倍,只不到五分鐘,我的胳膊和脖頸,就被她的爪子撓破了,火辣辣的疼。
杜衡,快來救我……我心裏急呼着,身體繼續跟狐妖躲閃着,要是再被她撓一下,我今晚就完蛋了,現在我就已經感覺很是力不從心了。
一股白煙升起,女鬼飄飄忽忽地出來了,站在我面前,擋住了狐妖的重擊。
狐妖和女鬼再次同時飛了出去,跟前兩次一樣,狐妖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着,而女鬼的嘴角又流血了。
“你別過去!”女鬼一把拉住了我,阻止我撲過去跟狐妖拼命。
我甩開女鬼的手,這次我是真的怒了,女鬼原本就傷得很嚴重,現在再被這麽一傷,根本就沒辦法抵抗住!要是嚴重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當機立斷,學着電影裏道士的樣子,咬破了舌尖,朝着狐妖噴了過去。
在電影裏,只要出現這樣的橋段,鬼一定會被制服,慘叫一聲化成白氣,或者是元氣大傷。
可惜,電影誤導了我,眼前的不是鬼,而是狐妖!她原本就嗜血成性,現在被我的血這麽一激,馬上就興奮狂躁了起來,兩個尖銳的爪子上,指甲比以前還要更長了幾倍,鋒利無比。
一雙眼睛血紅着,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瞬間就吓蒙了,愣在原地忘記了挪動步子。
“快躲開!”女鬼撲過來,一把将我推開,而她卻被狐妖的利爪刺到了脖頸上,頓時一股股冷冰冰的血液飛濺了出來,灑到了我臉上。
跟上次徐斌被害一樣,不過上次是熱乎乎的鮮血,而這次是冰冷的血液,人和鬼的血液不一樣,可是她還是流血受傷了……
女鬼的脖頸那麽纖細脆弱,被狐妖的利爪一擊,頓時血流如注。
“不要……”我慘叫一聲,慌忙撲過去抱住了狐妖的身體,想要将她控制住,讓女鬼得以逃脫。
只可惜,女鬼的脖頸被狐妖死死地鉗住,根本就動彈不得,要是女鬼就此殒命的話,那她就會灰飛煙滅的!
我一咬牙,使勁在狐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就這一下,我愣住了。
狐妖的肚子裏,分明有個很明顯的心跳,我也是狐妖,所以我更能感受得到,來自于同類的心跳,她懷孕了!
我還在發愣,狐妖已經發怒了,猛地甩開尾巴,将我打出去了幾米,她松開女鬼,撲過來要我的命,我剛才動了她的孩子,她肯定是不會放過我,我已經把她的憤怒點燃到了極致。
危機之中,我的腦子還沒完全鈍化,就在她撲過來的一瞬間,我猛地抓起地上的一把灰塵,朝着她的眼睛灑了過去。
一聲怪叫,狐妖落在了我旁邊,痛苦地捂着雙眼,在地上掙紮着。
她的嘴裏在嘶吼着,渾身顫抖不止,腳下的地面也跟着震動了起來。
我撲到女鬼旁邊,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她的脖頸已經是血肉模糊了,我有些不敢直視,難過地問她,“你怎麽樣……堅持住,杜衡很快就來了,他可以救你!”
女鬼的聲音很虛弱,我幾乎聽不見她在說什麽。
她使勁地推搡着我,讓我快走。
“不行,我不能走!”我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我知道她是想留下來跟狐妖同歸于盡,讓我先逃走。
雖然人鬼殊途,我們一開始也相處得并不愉快,可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對她的感情加深了,尤其是她幾次舍命救我,我覺得或許是人也不能做到這一步吧!
“走,否則就來不及了!”狐妖用微弱的聲音說着,雙手使勁地推搡着我。
再看那邊,狐妖已經睜開了雙眼,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難以想象她有多麽憤怒。
“快走!”女鬼再次推搡着我,支撐着要站起來,被我按住了。
“來吧狐妖,你要是不怕死,就來,等會杜衡會要你的命的,你這個禍害人的妖怪!”我沖着狐妖怒吼道,只要她撲過來,我就踹她的肚子,咱們來個同歸于盡可好!
狐妖嘶吼一聲,飛身沖了過來,然而我想錯了,狐妖似乎已經知道了我會襲擊她的肚子,她用尾巴擋在了肚子前面,厚厚的尾巴形成了一道很好的保護,再看她的兩只大爪子,卻直直地朝我們刺過來,根本就難以抵禦!
關鍵時刻,我一把将女鬼推倒在地,大吼一聲,沖狐妖踹了過去。
狐妖的爪子在我的腿上狠狠地撓了一把,我的牛仔褲居然被劃開了一道道大口子,鮮血汩汩地冒了出來,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了。
狐妖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再次揚起爪子,朝我的喉嚨抓了過來。
完蛋,我現在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就算是躲閃,我的喉嚨保住了,我的胸口也會被刺穿的。
“啊——”#####
第 31 章 準備動身
“說說這件事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老頭看着我,其實他心裏也明白了八九分,不過是想聽個完整的故事而已。
我點點頭,便把事情的整個過程都跟小老頭說了一遍。
“教授,事情就這樣,我真的希望您可以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真的不應該把他們家族的寶物據為已有,這是一個家族的希望。”我看着小老頭複雜的目光,認真地說道。
小老頭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幽幽地說道,“你這個毛孩子,倒是給你的教授上了一堂深刻的人生哲學啊!”
我看着小老頭,心漸漸地柔和了起來。
“是的,我不應該那麽自私,我一直說是為了國家的利益,其實也是為了完成我自己的課題,所以才會有那樣的想法,我當時對你的态度确實很不應該,抱歉,蕭玥同學。”
聽着小老頭鄭重其事的道歉,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別啊教授,您想明白就好,我真的是很同情他們家族,覺得能為他們做一點事情也好。”
“是,有些時候還是要跟你們年輕人學學,我們這一代人,一心為了國家,為了自己的事業,想得太狹隘了,好吧,聊聊你們的計劃,看看我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小老頭看着我,目光和顏悅色得像個父親。
我開心地咧開嘴,“現在基本上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您幫我們看看,我們對比資料繪制的波斯地圖,對不對。”
“行,這個沒問題。”小老頭拍拍我的肩膀,笑逐顏開地說道。
等待杜衡來一起商量的時候,小老頭跟我說了這幾天的離奇經歷。
被女鬼關在首飾盒裏,他感覺自己像是在睡覺,一直在做着一個醒不來的夢,夢裏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但是卻都是自己熟悉的,直到那天跟我對話,他才感覺自己不是在做夢,因為可以憑自己的思維去說話,甚至是跟我“吵架”,這一切都很真實,不像是在做夢。
昨天晚上,他忽然覺得自己醒來了,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趴在書房的書桌上,猛然地想起,自己之前,就是在書房裏一下子“睡着的”。
據小老頭自己回憶,那天他正在書桌前看資料,忽然覺得有些困,于是便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不料卻睡意很濃,一下子就趴倒在了課桌上,就這麽睡去了。
回想起來,小老頭顯得有些興奮,又有些激動,表示自己一定要把這段奇怪的經歷寫下來,好好地研究一下,争取能夠用科學的解釋來說明這件事。
杜衡來了以後,給小老頭做了很詳細的筆錄,并且把整件事情更加系統,完整地跟小老頭說了一遍。
小老頭像個小學生一樣,端坐在桌前,很認真地聽着杜衡的講述,一臉的認真,一點也不像剛才我跟他說的時候,他的表情那麽輕松,哼,小老頭這是區別對待啊!
“杜衡,謝謝你幫忙,否則可能我現在還困在首飾盒裏呢!哎,我做這個工作,好幾次都是走到了死亡的邊緣,幸虧杜衡警官救我,真是感激不盡啊!”小老頭拍着杜衡的肩膀,感激地說道。
杜衡淡淡一笑,搖頭說道,“不,教授您應該感謝的是蕭玥,如果不是蕭玥的堅持,可能這件事沒這麽順利,畢竟那個女鬼是找蕭玥談的,而不是我。”
我看着杜衡,心裏暖暖的,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是把所有的功勞都放到了我身上,其實他才是我最大的幫助和支撐啊,否則我可能也會退縮。
小老頭将目光看向我,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蕭玥跟了我這麽久,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學生,對她的感激,我就放在心裏就好了,我們師徒兩人的感情,叫做愛在不言中嘛!”
我捂嘴笑了起來,總算是得到了一點點安慰,小老頭沒有忘記我。
杜衡将地圖展開,請小老頭幫着檢查一下,是否有什麽地方标注錯誤。
小老頭點點頭,“好,這個地圖我先收下,今晚我熬夜研究完,明天給你們答複。”
“那就先謝謝教授了。”杜衡笑道。
“別,杜衡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就太見外了,我要感謝你的地方都說不完呢!”小老頭搓着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像個大姑娘似的。
聊了幾句,杜衡便離開了,檔案室便又恢複了往日的安靜,只剩下我和小老頭兩個人。
我站起身,正準備去檔案櫃前忙活,小老頭叫住了我,“蕭玥,先別忙活,你坐下,我們聊聊。”
我詫異地回過頭,看着小老頭嚴肅又親切的臉,狐疑地坐了下來,心想剛才不是已經聊了那麽多了麽,還聊什麽呢?難道是大戰前的寧靜,準備要噴我呢?
“蕭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去波斯,那可不是去旅游那麽容易,你想好了沒有?”小老頭看着我,目光裏滿是親切和關心。
我點點頭,“當然,教授,不管是有多麽艱難險阻,我都要去的,而且有杜衡在,請相信我們不會有事的。”
小老頭看着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知道,有杜衡警官在,那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但是你應該理解我的心情,我既是你的老師,也是你的父親一樣的長輩,你要是有個閃失,我真的會很難受的。”
我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教授,您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毫發無損地回來的。”
“是,必須的,否則就不是我的學生!”小老頭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随即說道,“來,我給你說一下,去波斯要注意的一些問題,你一路上記住了。”
“好。”我開心地沖小老頭笑了笑,托着下巴,像平時聽他上課一樣,認真地地聽着他給我講。
當天晚上,小老頭就把地圖研究完了,讓我欣慰的是,我和杜衡倆人的合作還真是沒有白費,我們重新繪制的地圖,一點問題都沒有,小老頭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一處錯誤。
第二天一早,我便跟杜衡說了地圖的事情,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後天就動身。
杜衡讓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盡量帶一些實用的東西,衣服不要帶得太多。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實我也沒那麽多行李要帶,窮學生一枚,就那麽幾件衣服而已,你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杜衡尴尬地說道,“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盡量輕裝上陣,我們的行程會方便很多的。”
“知道了,明天見。”#####
第 30 章 教授得救
“我不知道,那裏還是不是我記憶裏的……”女鬼的眼淚掉得很兇,落在地圖上,卻瞬間就消失了。
“那裏有你的親人,不管過多久,那都是你熟悉的墓園的,因為有你的親人在等着你。”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有些酸楚,雖然我面對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但我還是沒辦法控制住情緒。
女鬼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幫我,其實要做到很不容易,我真的沒有看錯人,這一路上我都會跟你保持聯系的,只要你把手放到首飾盒上,默念三聲‘聶珍珍’,我就會出現了。”
“你叫聶珍珍?”我驚訝地問道,在一部關于民國初年的縣志裏面,我記得關于聶家的記載,說的是聶家祖上在波斯經商,後來因為戰亂而家族流亡到了很多國內,但是更具體的記載就沒有了,不過關于聶家的輝煌倒是寫了很多篇章。
女鬼點點頭,“是的,我之前沒有告訴你,現在告訴你,能給你一點幫助嗎?”
我很興奮地告訴她道,“是的,因為縣志裏面記載着關于你們家族的一點點歷史,我可以根據縣志的記載,去判斷你們家族到波斯的經商情況,以及路線等等,這應該會很有幫助的。”
“那太好了,我還是要謝謝你,可能除了你之外,就沒人願意幫我了。”女鬼咬着嘴唇,眼神裏閃爍着感動。
聊了一會兒,我便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能不能先把教授放出來的事情。
沒想到,女鬼很爽快地點了點頭,“抱歉,我之前因為不太相信你,所以一直把你的教授囚禁着,現在我看到了你的誠意,我現在就可以把教授放出來,請你代我跟他說聲抱歉。”
“不不,你能放出教授,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一定會遵守我的承諾,把教授放出來的。”我有些慚愧地說道,要不是因為小老頭的那些執念,怎麽可能會攤上這種事呢?而且,對于小老頭的固執态度,我一直都覺得很過意不去。
女鬼讓我捧着首飾盒坐好,閉着雙眼,默念着教授的名字。
我感覺手中的首飾盒漸漸地變得溫熱了起來,溫度也越來越高,忽然,首飾盒一顫,好像要從我手中蹦出來一樣,我慌忙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畫面還跟剛才一樣,只有女鬼在我面前,并沒有小老頭。
“教授呢?”我狐疑地問道,低頭看了一眼首飾盒,又恢複了剛才的樣子,周身也變得冰涼起來。
女鬼淡淡一笑,“教授現在應該在他的書房裏了,沒事的,他只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請記得代我向他道歉,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确定好路線和出發時間之後,你跟我說一聲。”
“好的,我記住了。”我沖女鬼感激地笑笑,小老頭啊小老頭,幸好對方是個有善意的女鬼,否則您現在可就麻煩了。
“對了,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手。”女鬼猛地叫住了我,眼神裏有些無奈。
我看着她,很認真地說道,“沒事,你盡管說就是了。”
女鬼撩了一下鬓角的頭發,有些難為情地說道,“你的教授可能會跟你談關于首飾盒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可能意見會跟你不一樣,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堅持一下,畢竟我……”
“你不用擔心的,我雖然是個卑微的普通人,但是在這件事上面,我會堅持我的原則的,不管教授怎麽說,我都不會改變的,假如我動搖了,那你随時把我關進首飾盒中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畢竟這個首飾盒對于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希望你成全。”女鬼歉意地說道。
我重重地點點頭,“我能夠理解的,我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你兩次舍命救我,我不會忘記的,請相信我和我的朋友,一定會為你完成心願的。”
“謝謝。”
這一夜,我睡得很踏實,總算把小老頭救出來了,明早去看到活蹦亂跳的他,我就可以徹底安心地去波斯了。
然而,一大早,我還沒去找小老頭,他已經給我打了電話,讓我趕緊去檔案室。
我火速趕了過去,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小老頭在裏面開訓斥大會,把一個個帶的學生狠狠地批評了一頓,說他們立場不堅定,自己只是失蹤了今天而已,就一個個開始動搖決心了,太讓他失望了。
見到這個場景,我有些尴尬,進退兩難之中,小老頭已經發現了我,“蕭玥,你也進來吧!”
我不自然地笑笑,緩緩地走了進去。
“教授,您回來了。”我裝作和其他人一樣的驚訝,仔細地打量着小老頭。
他跟之前一樣,毫發無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在首飾盒裏躲清閑的結果,他好像白了胖了。
衆人見到我進去,臉色更加凝重緊張了,大家都以為,作為小老頭最忠實的學生的我,可能會在小老頭面前邀功一番,然後把狠狠地奏一本,把他們一個個的醜行跟小老頭彙報一番。
我沖衆人淡淡一笑,走到小老頭跟前,淡淡地說道,“教授,您別發火了,很多事情還等着您去處理,您歇歇吧!”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教訓起我來了!”小老頭沖我無奈地笑笑,心裏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
小老頭回頭看了看衆人,緩和了口氣說道,“你們都會去寫一份學習工作計劃給我吧,先回去,今天我暫時給你們一個假,好好反思一下去。”
“我也寫一個吧,因為我的關系,讓徐斌……”我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喉頭也有些哽咽起來。
“都回去吧!”小老頭擺擺手,衆人便退了出去。
我和小老頭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再次看到小老頭,我有種難以言狀的興奮和激動,說句實話,當初還真的以為他回不來了。
來之前,我已經給杜衡打過電話了,他過一會兒也會趕過來,給教授錄口供,把這個案子給結了,一直挂在那裏,也确實有些人心惶惶的。
“蕭玥,你也不用太自責,徐斌的事情完全是一個宿命,你想想,為什麽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偏偏要在那個時候呢?而且,徐斌這個孩子,也确實很偏激,王大夫跟我說過他的事,他确實存在着很大的心理障礙。”
王大夫是我們學校的客座心理學教授,在本市第一人民醫院精神科任職,是全市最著名的心理學博士,享有盛譽。
我咬着嘴唇,盡管大家都這麽說,可我心裏還是很痛苦。#####
第 29 章 新的地圖
第二天中午,我被釋放了,是杜衡做的保釋。
這個案子因為其特殊性,暫時被封鎖了起來,在把真正的兇手抓到之前,是不能對外公開的。
我回到了學校,但是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已經變了,像是看怪物一樣,甚至還開始躲躲閃閃起來。
是的,教授的失蹤,徐斌的死,看似都是跟我有關的,他們開始對我敬而遠之,也是情理之中的,我無所謂,從小到大,我受到的非議和冷眼,我已經習慣了。
當天晚上,我剛回到出租房,女鬼就來了。
她像往常一樣,優雅從容地坐在我的床上,臉色依舊慘白,不過比之前好了很多。
“你的傷好了嗎?謝謝你救了我。”我感激地說着,想靠近她,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鬼殊途,我還是不想靠她太近。
“好了,我不是來找你感謝我的,我是問你,我跟你商量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女鬼充滿期待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微微一笑,重重地點點頭,“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跟我朋友商量好了,只要你說一聲,我們便可以立即動身。”
女鬼眉頭一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我之前就已經跟我朋友說好了,我們一定會把你的這個寶貝,送到你家族的墓園中去的。”我堅定地說道。
女鬼咬着嘴唇,幽幽地看着我,“其實你知道我為什麽找到你嗎?就是因為我感覺你不是像他們一樣的人,你一定會幫助我,女人的直覺很準,我沒有猜錯,是吧?”
我難為情地笑笑,撓着後腦勺說道,“我也沒那麽好,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應該換個角度想想,換位思考一下而已,其實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的,能為你做點什麽,也是很好的,對了,我真的很感謝你,為了救我受了傷。”
女鬼淡淡一笑,“沒什麽,我也只是為了讓你幫我而已。”說着,她從身後取出了一卷牛皮地圖,遞給了我。
“這是波斯的地圖,上面标注着我的家族的墓園,你看看,跟你的朋友商量一下路線,盡快給我答複。”女鬼說着,便交待了我一些事宜,随即便消失了。
我坐到臺燈下,認真地看着那張地圖,腦袋瞬間就大了。
這張地圖跟之前杜衡手繪的那張,有很大的出入,那麽多年過去了,波斯的每個地理位置都在發生着變化,很多國家的合并和消亡,也改變了地圖上的每一個标注。
第二天一早,當我把這張牛皮地圖交給杜衡的時候,他也愣住了。
“這個……是不是很難?”我有些無奈地說道,“隔了那麽多年,她也根本不知道那邊的變遷情況,這張地圖是民國初年從她祖父那裏得到的,現在都隔了這麽久了,我們是不是很難去找那個位置?”
杜衡仔細地看着地圖,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不,只是很花費功夫而已,我們要去查閱大量的史冊和資料,一點點地把地圖給拼湊出來,就行了,工作量很大,我需要你的幫忙。”
“不不,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去檔案室裏查資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從前都是我一個人,或者跟着小老頭在檔案室裏,現在忽然來了一個帥氣的警官,是不是可以事倍功半呢?
當天下午,我就和杜衡進了檔案室。
雖然杜衡學的不是考古,可是人家查閱起資料來,比我這個科班出身的還要專業,我有些尴尬,總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是在混日子,沒有好好地把專業學紮實,現在覺得我才是一個門外漢。
只花了三天之間,我們便重新繪制出了地圖,結合了女鬼給的牛皮地圖,我們找到了墓園的位置,根據現在的地圖來看,它處于一條湖泊的旁邊,現在很有可能是一片樹林。
“謝謝你,要不是你幫我,可能我真的就斷了線了,什麽都搞不定。”我揉着太陽穴,感激地對杜衡說道。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我們還坐在檔案室裏,揉着酸痛的胳膊,打個哈欠都充滿了困意。
然而杜衡卻依舊抖擻着精神,他沖我淡淡一笑,“不,這是我的指責,你跟她談一談,是否可以提前把教授給放出來,這樣我們心裏會更有定數一點。”
“好的,我盡量跟她談談吧!時間太晚了,我們回去吧,真是抱歉,今晚折騰到這個時間。”我歉意地說道。
杜衡搖搖頭,“不要這麽說,幹我們這一行的,有時候幾個通宵不睡覺,也是常有的事情,走,我送你回去。”
坐上摩托車,呼嘯着淩晨的風,在安靜的城市裏穿梭着。
我輕輕地攬着杜衡的腰,有種莫名的小激動。
到了出租房樓下,杜衡依舊站在原地,目送我上樓。
“杜衡,你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都已經到樓下了。”我回頭看着他,心裏一陣陣暖流在激蕩。
從小到大,我就生活在一個很冷漠的環境裏,我的父母都是很奇怪的人,他們可能從來沒有給過我正常的父愛母愛,我一直都活得很艱難,也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很多。
杜衡,第一次讓我有了一種感動和溫暖,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
“有事給我打電話,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看着那個帥氣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我的心湧起一個奢侈的念頭,要是可以跟杜衡在一起,該多好。
不不,我是狐妖,我怎麽可能跟一個人類在一起呢?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太荒唐了!
帶着一股遺憾,我苦澀地笑了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抱起首飾盒,将雙手放在上面,閉上雙眼進入冥想狀态,很快,女鬼便出現了。
“你來了。”我回頭看着她,沖她微微一笑。
“是的,有消息了嗎?”女鬼看着我,眼神比從前溫柔了很多。
我點點頭,把重新繪制的地圖展開,“這裏是你家族的墓園,我們已經找到了,而且也設計好了線路,預計十天之後可以到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想想,還有什麽事情要我們做的。”
女鬼撫摸着地圖,眼眶一點點地濕潤了。
“這就是我家族的墓園……天吶,它現在怎麽變成了樹林,這……”女鬼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有些驚訝,不是說鬼是沒有眼淚的麽,怎麽她還有?看來那個傳說是假的,鬼也是有感情的,所以也會掉淚。
“是的,畢竟經過了那麽多年的變遷,是一定會發生變化的。”我說道。#####
第 28 章 罪惡之源
一股溫熱的血液噴濺了起來,灑到了我臉上。
“徐斌!”我痛苦地大叫一聲,眼淚滾落了下來。
就在前一秒,這個有些偏激的男生,還在跟我讨論着前程的問題,這一秒,他已經變成了狐妖爪下的冤魂。
憤怒,痛苦,在我的心髒裏聚集着,我忽然感覺自己身體裏的某種能力在膨脹,像是要沖破我的身體一般。
擡頭一看,烏雲已經消散了,一輪圓圓的月亮出現在了空中。
一聲犀利的嚎叫,我龇着獠牙,伸出尖利的爪子撲向了狐妖。
狐妖喝了人血,法力比之前還要厲害了很多倍,我哪裏是她的對手,只兩個回合,我就被她撓傷了胳膊,還差點被她掐住了喉嚨。
空氣裏充斥着血腥味,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然而對面的狐妖卻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接連着撲向了我,對我進行着猛烈又兇殘的進攻。
我節節敗退,體力也消耗了不少,可是杜衡卻還沒有出現。
再這樣下去,我只怕也會變成狐妖爪下的犧牲品,那還怎麽為徐斌報仇!
有一次重擊,我被狐妖一爪子怕得飛出去了十幾米,身子落地的一瞬間,我感覺有種被火燒過的疼痛。
狐妖飛到空中,對着我的喉嚨,直直地刺了下來。
我換忙閃到一邊,然而手臂卻忽然發麻,我還沒翻滾到安全的地方,就已經被狐妖撲倒了。
尖銳的爪子,準确無誤地朝着我的喉嚨刺了下去……
“嘿!”一聲嬌喝,我感覺狐妖的身子被彈得飛了出去。
再一看,一個輕飄飄的身子已經穩穩地落在了我旁邊。
是那個女鬼!
她的嘴角留着鮮血,雙手死死地捂住胸口,剛才正是她替我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
兩次救我性命,我感動得不行,慌忙從地上掙紮着坐起來,護在了她身前,以防止狐妖再度攻擊。
“蕭玥!”杜衡的聲音仿佛從天而降一般,我循聲望去,杜衡穿着一身帥氣的黑衣,正朝着我這邊飛奔而來,他一手握着青銅古劍,一手朝着狐妖扔出去了兩塊銅錢。
只聽得“砰砰”兩聲響,狐妖被銅錢砸中,身上起了一股白煙,慘叫幾聲之後便消失了。
“你沒事吧?”我按着女鬼瘦弱的肩膀,月光下,她原本就慘白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加白皙了。
女鬼搖了搖頭,擡起頭看了一眼杜衡,便揮動了一下胳膊,一陣陰風吹起,她便在我身邊消失了。
杜衡關切地看着我,皺眉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杜衡,徐斌死了……”我失控地抱住了杜衡,放聲大哭起來。
空曠安靜的巷子裏,久久地回蕩着我的哭聲。
就在距離我們不到三米的地方,躺着徐斌已經冰冷了的身體,他的嘴角依舊挂着奇怪的笑容,帶着不甘與悲哀,永遠地定格在了那一秒。
盡管有杜衡的作證,但我還是被拘留調查,我涉嫌殺死徐斌,因為當時就我和徐斌在場,學校也有幾個學生可以作證,他們确實聽說了徐斌要來找我,讨回公道。
所以,我被拘留了。
這不是讓我難過的事情,畢竟事情很蹊跷,要去告訴每個人,不是我殺死了徐斌,是一個狐妖,這需要時間,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的。
我最最難過的是,徐斌的父母,兩鬓半百,在停屍間裏哭得死去活來,還有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也在一旁哭得幾乎暈過去。
我很後悔自己的決定,假如我能早一點把優盤給了徐斌,或許可以改變這一切,至少他可能不會被狐妖害死。
時間不會倒流,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
我坐在拘留室裏,背靠着冰涼的牆壁,想了很多人很多事,痛苦,但是卻沒有眼淚。
晚上,杜衡來了。
“杜衡,你還沒回去呢?”我站起身,有些感動地說道,因為案子的事情,他一整天都待在所裏,應付着所有的事情,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杜衡淡淡一笑,将餐盒放在我面前,“馄饨,快趁熱吃吧!”
“我……”
“吃吧,今晚還得委屈你,可能明天才能送你回去。”杜衡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我對面。
我捧起盒子,溫熱的馄饨從我的手心傳遞開,讓我有了莫大的安慰和溫暖。
“謝謝你,這個時候還給我送吃的,其實剛才我吃過晚飯了,謝謝你的同事們,給我準備了很好吃的燴飯。”我拿起勺子,沖杜衡笑了笑。
“我知道你肯定睡不着,所以給你送吃的,這樣你夜裏熬夜想問題的時候,就不會餓了。”杜衡貼心地說道,這個時候我感覺他不是一個警察,是一個暖男。
不不,警察也有暖心的一面,并不是都鐵面無私的。
我感動地點點頭,吃了一口馄饨,心卻又揪了起來,“徐斌的父母安頓好了沒有?我真擔心他們會挺不住,徐斌可是他們全家的希望。”
杜衡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我們已經安排徐斌的父母住下了,關于徐斌的事情,我們都會妥善處理的,無論是學校那邊,還會政府,我們都會出面去協調的,一定會讓徐斌的父母沒有後顧之憂。”
“那就辛苦你們了,都怪我,我現在覺得我當時的決定好愚昧,我就不應該把優盤交給你,這樣子真的害了徐斌,我哪怕是先把優盤給他,暫時拖住他,也不會導致他被害。”我說着話,眼淚又要掉了下來。
這件事,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杜衡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自責了,這件事說來也是碰巧,徐斌自己也太過于沖動了,他就算是逃過這一劫,可能也會遇到別的麻煩,我也問了很多同學,他們說徐斌很早之前就有了自殺的傾向,聲稱自己如果上不了研究生,就要告別這個世界。”
“真的假的?”我瞪大眼睛,感覺後脊一陣冰涼。
徐斌雖然性格古怪了一點,但是我還是難以把他跟自殺聯系在一起。
“不要多想,每件事情都有它本身的關聯,并不是你所可以改變的,既然徐斌已經去世了,那我們就祝願他在另一個世界裏,一切安好吧!”
我看着杜衡,含着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吃完馄饨,杜衡還是沒有離開派出所,說是要整理整個案子的卷宗,讓我有事随時叫他。
我心裏暖暖的,感覺這個夜晚也不會孤獨了,有他在,我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安定的力量。
在派出所裏,我也不用擔心那些可怕的東西來找我,在這個正氣十足的地方,是不會有任何東西混進來的。#####
第 27 章 徐斌慘死
“優盤呢?在哪裏,快點交給我!”徐斌龇着牙,将手中的打火機打得咔嚓直響。
“你別激動,我這就打電話,讓我朋友送來給你。”我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準備給杜衡打電話,看來只有他出面,才能将這個危險的家夥制服了。
“被跟我耍花樣了!你不就是想故意拖延時間嗎?我知道優盤就在你身上,快點,馬上給我交出來!”徐斌一步步地朝我逼近,手中的打火機幾乎要被他捏爆了。
“別,徐斌,你聽我說,優盤我真的沒有帶在身上,畢竟是很重要的物件,我怎麽可能随身攜帶着呢!我真的是交給了我的一個朋友保管,你等我,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送過來,我保證不會騙你。”我握着手機,緊張地說道。
徐斌龇着牙,“你要是想被炸成碎片,那你就打電話吧!”
“不要!”我激動地喊道,眼看着徐斌的打火機已經快觸到引線了,我吓得頭皮一陣發麻。
“那你快點交出來。”徐斌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我,似乎要将我吃到肚子裏去一樣。
我無奈地咬着牙,這個家夥現在根本就不能聽進去我說的話,關鍵是現在我根本就沒辦法給他優盤啊!我想了想,決定先跟他周旋,拖延時間,然後通過靈符來告訴杜衡,我現在有危險。
我的手指悄悄地伸進了口袋,捏住了那張靈符。
因為現在并沒有任何有靈性的東西靠近我,所以要讓靈符感應到杜衡,需要我集中精力,慢慢地用我自己的心靈感應去喚醒靈符,這需要一段時間,而且杜衡趕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所有,我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來穩住這個家夥。
“徐斌,我的優盤現在真的不在我身上,我放在家裏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拿吧?我租房的地方就在前面不遠處,可以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徐斌皺眉看着我,不相信地說道,“不可能,你一會一個說法,根本就是在耍詐而已,我不相信你!你如果十秒鐘之內拿不出優盤,那我只能跟你同歸于盡了!”
“徐斌!”我怒了,恐懼被憤怒一點點地取代,我怒視着徐斌,大聲吼道,“你知道你這麽做多不理智嗎?你是在自毀前程你知道不知道?”
徐斌被我盛怒的樣子吓得蒙了,但是很快他便又鎮定了下來,苦澀地笑道,“上不了研究生,我的前程就毀掉了,你知道嗎?我那麽勤勤懇懇地努力學習,最後卻被一個混蛋小子把名額搶走了,我心裏不甘,你理解我的心情嗎?我一個來自于農村的學生,能上到今天的學,我多麽不容易,我父母多麽不容易!”
我深深嘆了口氣,我知道徐斌,家境很貧寒,父母都是農民,而且還有一對正在上高中的弟弟妹妹要撫養,可是,盡管如此,也不能用必須上研究生來作為他犯罪的理由!
“徐斌,其實你的能力很強,你并不是只能依靠報送才可以上研究生的,教授也說過了,只要你這次稍微努力一下,你一定會通過考試的。”我看着徐斌,認真地說道。
徐斌的目光變得有些荒涼,他凄厲一笑,“哈哈,你們都是這麽說的,騙我,就因為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報送跟開始,這中間又有多少陰謀,你知道不知道?我不想再被你們給消費了,把優盤拿出來!”
“可是你要為你的父母想想……”
“閉嘴!我數三聲,一,二……”
我死死地咬着舌頭,完蛋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周旋了,難道就這樣,要跟他同歸于盡在這條小巷?被炸得粉身碎骨,最後連認屍的人都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我感覺腦子一片空白,就在這時,靈符微微地開始發熱了。
太好了!杜衡終于感應到了,我再堅持一會兒,他就來了!
“等一等!”我斷喝一聲,徐斌猛地愣住了。
“徐斌,我想起來了,那份優盤裏面,還有一個人的名字在裏面,我覺得你可以把他給換掉。”我情急之中,亂編造了一個不存在的名字。
徐斌皺眉想了想,“黃榮?這是誰?哪個系的?”
“中文系的啊,我也覺得很好奇,之前可是沒有聽說過他的事情,怎麽一下就換上去了。”我故意釣徐斌的胃口,以此來拖延時間。
徐斌眉頭深鎖,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手中的打火機漸漸離開了引線。
忽然,一陣陰風吹了過來,我倆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完蛋,貌似有情況!我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頓時驚呆了。
就在路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妙齡女子,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我們。
從她的眼神我可以感覺到,她不是一般人,她就是那只狐妖!
“徐斌,你快走,危險!那邊的人不是人,是鬼!快!”我低聲吼了一句,一把抓住了徐斌的手腕。
徐斌卻猛地推開了我,“呵呵,你還是在耍花樣,你真的好卑鄙!”
“徐斌!你聽我一次,快,你朝這邊走,拐出去一百米遠,就安全了,快!”我使勁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快跑。
徐斌站着不動,鄙夷地看着我,“蕭玥,我看你真的是不打算活了,那就來吧!”
一聲怒吼,徐斌的打火機靠近了引線。
“不要——”我慘叫一聲,捂住了頭。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那個狐妖忽然沖拉過來,一把鎖住了徐斌的喉嚨。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完了,狐妖這是把徐斌當做襲擊者了,她為了自保,是想準備對徐斌下手!
“你放開他,他是無辜的,你沖我來!”我伸手去推狐妖,然而這根本就是徒勞的。
狐妖的毛茸茸的尾巴一掃,我便被打出去了幾米之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徐斌并沒有看到狐妖的尾巴,反而誤會了我和狐妖是一夥的,他冷笑着說道,“蕭玥,這就是你的朋友吧,原來你早就跟你朋友串通好了,是想殺人滅口吧?來啊!”
狐妖死死地環住徐斌的喉嚨,徐斌掙紮着,試圖用打火機去觸碰那根引線。
倆人互相敵視對方,于是便開始了一場近身搏鬥。
我一上前,就被狐妖的尾巴打倒,瘦弱的徐斌也根本不是狐妖的對手,只用了不到一分鐘,他就被狐妖打倒在了地上。
“不要殺他,他是普通人!”我沖着狐妖大聲吼道。
可惜,狐妖是不會聽得懂的。
徐斌在倒下之前,用一雙幽怨的目光看着我,嘴角咧開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狐妖的爪子插進了徐斌的胸膛。#####
第 26 章 優盤內幕
徐斌冷笑一聲,露出了森森白牙,“蕭玥,你不要自尋煩惱,看在你是學姐的份上,我不想讓你難堪,你現在把優盤給我,我保證在半個小時之內還給你,我只改掉朱一龍那個蠢貨的名字,換上我的就行,很快的,相信我,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我鄙夷地看着他,堅決地說道,“不行,你別以為這麽做就沒人知道了,就憑你的資歷和能力,想要保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勸你還是努力一點,争取這次考上吧!”
“蕭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徐斌咬牙切齒地警告道。
我冷冷一笑,“呵呵,你想怎樣?”
“你要是不肯答應的話,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鬧到你答應為止,不過那個時候貌似我們之間就會有些尴尬了,我真的不想那樣。”
“你走吧,再不走我就叫保衛科過來了。”我怒視着他,拿出了手機。
“蕭玥!”徐斌怒吼一聲,揚起了手,我迅速往旁邊一閃身,他的手抓了個空。
“保衛科嗎?請馬上來檔案室一下,有情況……”
我話音未落,徐斌便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扔下一句“咱們走着瞧”便匆匆跑開了。
我将手機放下,其實我并沒有真的撥打保衛科的電話,只是想吓唬一下這個可惡的怪人。
我從包裏找出那個精致的優盤,緊緊地攥在手裏,馬上離開了檔案室,直奔杜衡的辦公室而去。
見我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杜衡連忙放下手裏的工作,擡起頭問道,“怎麽了,有急事嗎?”
我将優盤遞給杜衡,氣喘籲籲地說道,“這個給你,請你幫我保管好,在教授回來之前,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中。”
杜衡疑惑地看着我,接過優盤問道,“優盤?”
“是的,這是教授之前交給我的,他可能預料到自己事情很多,沒辦法預測将來會遇到什麽,所以才将這個優盤交給我,在規定的時間裏,如果他不在的話,替他交給學校,這裏面是關于這一批保研的名單。”我喘着粗氣解釋道。
杜衡點點頭,“好的,我會保管好的,你呢,現在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我沒什麽急事,但事我估計我會被學校裏的那個家夥纏上,他想要把保研的名單改掉,換上他自己的名字,太荒謬了,那個家夥平時性格很古怪,我擔心他為了這個名單,會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來,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保管一下,假如我有什麽意外的話,請你幫我轉交給國家。”
我看着杜衡,嘴角挂着心酸的笑意,教授,可能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料到了自己會遭到不測,所以他才會把優盤托付給我,想到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妙,我不禁難受不已。
“那個人的情況,可以跟我說一下嗎?”杜衡收起優盤,認真地問道。
我點點頭,便把徐斌的事情跟杜衡仔細地介紹了一下,“他是一個性格很古怪的學生,曾經因為學習上的事情,跟自己的導師吵架,而且好鬧得很兇,我沒辦法确定他到底會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而我自己又沒把握能對付他,所以才委托你了。”
“這種情況,要不要跟學校反映一下?畢竟這是關于前途的事情,如果這樣縱容了他,可能會滋生了他的某些負面情緒的生長,将來變成禍端。”杜衡皺眉說道。
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我還是保密吧,要是被學校知道了,他只能被開除學籍,其實這個人學習成績挺不錯的,我不希望就這件小事就影響了他的一生,我想跟他周旋幾次,他應該就沒什麽想法了。”
杜衡抿嘴深思了一下,“那好吧,如果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馬上給我打電話,對了,你也要多加小心,如果不行的話,就跟他妥協,答應把優盤給他,我再來對付他。”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還有很多資料沒整理呢!”我跟杜衡道了別,便又匆匆回到了檔案室。
再次進入檔案室,思緒卻亂了,教授才離開幾天,局面都變了,那些曾經乖巧又貼心的學生們,一個個暴露出了真面目來,沒幾個是真心為教授擔心的。
最最可怕的是徐斌這樣的人……
我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開始了工作。
晚上,我從檔案室離開的時候,已經将近十二點了,最近整理工作剛剛拉開序幕,所以很繁瑣,如果每天不盡快把當天的資料整理出來的話,将會影響後面的進度,所以我只能加班加點地在檔案室裏耗着。
小老頭,一定要撐住,我很快就能救你了。
四周安靜得出奇,我大步走在街頭,心裏坦然了許多,那個優盤現在已經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我少了很大的一個顧慮。
忽然,身後響起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我仔細一聽,是的,确實是有人在跟蹤我!
只要我放慢腳步,他便會放慢腳步,我走得快起來,他也跟了上去。
我猛地回過頭,是徐斌!
“徐斌,你想幹嘛?”我怒視着徐斌,厲聲問道。
徐斌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把優盤給我,再說一次。”
“不行,那是教授的東西,我不能給你,而且就算你改掉了,學校也會知道的。”我搖頭說道,試圖想要将這個頑固的人說服。
“教授定下來的東西,學校是一定會點頭的,快點,把優盤給我,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徐斌說着,緩緩地拉開了衛衣的拉鏈。
我一看,頓時吓得雙腿發軟。
徐斌的身上居然捆着一捆炸藥,也不知道這呆子是從哪裏弄來的,太吓人了。
“你點個頭,把優盤交給我,就沒事了,否則的話……”徐斌冷笑一聲,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機。
“別!徐斌你冷靜點!”我趕緊制止他,“求你,你不要這樣,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第 25 章 怪人徐斌
杜衡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我也是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整理出了這一條相對而言比較簡單,而且有意義的路線。”
我的雙眼完全移不開,眼前的手稿繪制得很認真,我甚至會出現幻覺,這不是什麽去波斯的路線手稿,而是我和杜衡的蜜月之行,呃,我想哪裏去了。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捧着手稿的手都有些顫抖。
“你怎麽了?”杜衡疑惑地問道。
我猛地從胡思亂想中掙脫出來,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沒,我在看你繪制的手稿,太棒了,完美。”
杜衡繼續說道,“波斯是伊朗古時的音譯,從公元前600年開始直到1935年,歐洲人都是這麽稱呼這一代地區的。”杜衡的手指在手稿上劃着,示意我看波斯的地理位置。
我笑道,“我還是覺得波斯比較好聽,很有韻味,充滿了神秘感和時代氣息,你覺得呢?”
“都行。”杜衡淡淡一笑,“那個女鬼可能會給你提供別的路線,但是你一定要拿出手稿跟她商量,争取按照我們的路線來走,因為沿途我們會經過一些地方,可能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我一聽,不禁擔憂起來,“她……會答應嗎?你說的那些地方,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這個地方是曾經的一個突厥王國,很具有傳奇色彩,我打算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找到聖物碎片。”杜衡的手指在手稿上,指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點,上面标注着“東突厥國”四個字。
“東突厥國!”我愣了一下,在很多文獻記載裏,關于這個東突厥國的記載形形色色,找不到一個統一的歸述,但是确實是這樣,這個東突厥國充滿了神秘色彩。
“是的,曾經傳言東突厥國國王和一位遠道而來的巫師結拜為兄弟,他們生死相照,每一次打戰都有巫師坐鎮,利用巫術來為他取得了一次次的勝利,後來敵方派出了一個高手,暗中殺死了巫師,失去了巫師的幫助,東突厥國的戰鬥力一落千丈,很快就被敵方滅了。”杜衡說道。
我聽聞很是震驚,這些事情我一個研究考古的都不知道,杜衡懂的真挺多的。
“厲害,你這麽專業,叫我一個科班出生的學生該如何是好。”我沖杜衡拱了拱手,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杜衡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你別笑話我,在你面前我也是班門弄斧了。”
“哪有,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聽說過呢,你是從哪裏看到的。”我托着下巴,好奇地問道。
杜衡挑眉一笑,“很多資料都不是寫在正史裏面的,我也是從野史裏面看到的,畢竟很多東西為了顧及某些因素,是不可能寫進正史的,我平時喜歡研究一些野史,當做是一個興趣,所以就積累起來了。”
我由衷地豎起大拇指,“真厲害,佩服你,我要向你學習。”
跟杜衡聊了一會兒,我也不敢多耽誤,便回到了檔案室,繼續整理忽必烈的資料。
下午,我吃過了午飯,剛回到檔案室,忽然被一個人叫住了。
“蕭玥。”
我驀地回過頭去,來人是小老頭帶的一個學生,今年剛大三,叫徐斌,一個外表很書卷氣,脾氣還很不好的男生,小老頭并不是很喜歡他,因為他性格執拗,不太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連小老頭也是如此。
“徐斌,你有事嗎?”我轉身看着他,微笑着問道。
徐斌走到我跟前,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教授是不是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僵硬地笑道,“怎麽會呢,教授出去考察了,走得急,而且因為這次考察的特殊性,所以學校就不讓公開。”
“你別瞞我了。”徐斌搖搖頭,“所有人都知道,教授根本就不是去什麽考察了,他失蹤了,在自己家裏面。”
“你……”
“我今天來不是來問你教授的事情的,我想問你,教授的優盤是不是在你那裏?”徐斌看着我的雙眼,陰冷而又複雜,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一下子明白了徐斌的來意,那個優盤裏是關于下一批保送研究生的名單,而徐斌并不在名單上面。
小老頭的優盤确實是在我這裏,但是我不能給任何人,我也不可能在沒有經過小老頭同意的情況下,就打開優盤。
“我不知道,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會在我這裏呢?”我讪笑到,想要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我不太擅長撒謊,只要一說話,表情馬上就會很不自然。
徐斌逼視着我,“你還要瞞我,優盤不在你身上,那我今天也不會來找你,你就坦白說吧,你要怎樣才可以把優盤給我。”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抱歉,優盤我不能給你,那是教授托我保管的,他在沒有回來之前,我是不可能把優盤給你的,而且這也要經過他的同意。”
徐斌上前兩步逼近了我,我可以聞見他身上肥皂的香味,他有嚴重的潔癖,每天除了苦讀書之外,就是把自己的衣服和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他也公開表示過,他想要生活在一塵不染的環境裏。
“教授不可能回來了,很快學校就要發出訃告的,在晚一點,名單就要上交了,所以我必須要盡快拿到手,把我的名字換上去,那個傻逼的朱一龍憑什麽被保送?他什麽都不如我,只是有個區長爸爸而已。”
徐斌的聲音帶着濃厚的怒氣,似乎要将我化為灰燼一般。
我搖搖頭,認真地解釋道,“不,你想錯了,朱一龍能被保送,是因為他自己的能力,他已經在省裏的學術雜志上發表過了兩篇學術論文,而且還拿了獎學金,成績和能力都是一流的,他理所應當被保送,而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誰!”
“呵呵,你們都是這麽欺騙大家的,他沒有區長爸爸,他什麽也不是。”徐斌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雙眼卻繼續死死地盯着我。
我生氣地搖搖頭,“不行。”#####
第 24 章 執念
杜衡淡淡一笑,“沒事,她剛才在幻象出現的時候,已經自己遁形了,狐妖趁着幻象逃走了,她受了重傷,短期之內應該不會出現了。”
我點點頭,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可能我們就真的要被她給殺了。”
“不,我來晚了,要是我能早點來的話,可能事情會有很大的轉機。”杜衡微微皺眉,眼神裏有些無奈。
“轉機?還會有什麽轉機,她不是已經被你打傷逃跑了嗎?”我疑惑地問道,目光移到了那把青銅古劍上面。
杜衡搖搖頭,淡淡地說道,“她今天之所以會逃走,并不是因為我這一劍有多厲害,而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就受了很大的創傷,一方面是因為那個女鬼剛才跟她的對抗,一方面是這一劍對她的傷害,但是其實最關鍵的,是她本身就已經很虛弱,所以才會那麽不堪一擊,否則按照她正常的法力來看,今晚勢必會有一場惡戰,而且我們也不太可能取勝。”
“什麽?這不可能。”我連連搖頭,“連你都鬥不過她,這不科學。”
杜衡笑了,“我哪有那麽厲害,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厲害的狐妖,所以,在她下次出現之前,我必須要找好對策,否則下次她再來,那就沒那麽容易脫身了。”
“她下次一定會更加兇殘,因為你打傷了她,所以她是來找你報仇的。”我擔憂地看着杜衡,心裏很難受,本來是我自己的事情,現在卻牽連到了杜衡身上。
杜衡看了一眼四周,“我們先找個地方說話吧,現在這裏不适合說話。”
我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可以去我家嗎?”
杜衡看了一碗表,時間已經是将近兩點了,“算了,明天早一點過來,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說,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上去坐坐吧,喝口水什麽的。”我有些失望地說道。
“時間太晚了,不用了。”杜衡說着,便走到遠處,将他的那輛炫酷的摩托車騎了過來,酷酷地沖我一甩頭,“上車。”
他的這個動作,一點都不像一個嚴肅的警察,也不像一個神秘兮兮的道士,倒是很像一個撩妹高手。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跨上了他的摩托車。
“扶好我。”杜衡回頭沖我說了一句,直到我扭扭捏捏地将雙手扶着他的腰,他才踩下了油門。
距離我的出租房路程已經很近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我有些遺憾,要是路再遠一些多好。
“那你快些回去吧,路上小心。”我感激地看着他,沖他揮了揮手。
杜衡看着我,認真地叮囑道,“那個女鬼一定會找你談關于教授的事情,這次她救了你,看得出來她确實是很信任你,也很依賴你,所以,你不用心存顧慮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晚安。”我看着杜衡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晚,女鬼并沒有出現,我忽然對她有些歉疚,她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我現在很希望她能出現,但是她卻并沒有。
帶着內疚沉沉地睡去,我做了一個夢。
還是那間古老的書房,教授站在書架旁邊,嚴肅地看着我,用責備的語氣問道,“你是怎麽決定的?”
我看着教授生氣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決定答應她去波斯。”
“蕭玥!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你千萬保住這個文物,否則的話我們就失去了一件很具有研究價值的寶物,這個損失是不可彌補的你知道嗎?”小老頭生氣的時候不多,但是每次只要一生氣,絕對是會讓人想要退避三舍的。
我搖搖頭,認真地說道,“教授,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生命高于一切,你的生命已經延續到你以後的文物研究工作中去,國家還需要你,但國家不缺這樣的文物。”
“不行,你必須聽我的,否則的話,就當我沒你這個學生!”教授怒道,鼻梁上的眼鏡也一抖一抖的。
我驚出一聲冷汗之後便醒來了,一看窗外天已經大亮了。
小老頭在夢境中的那句話讓我很難受,要跟我斷絕師生關系,這樣的狠話到底是夢呢,還是真的是出自小老頭的口?
剛才那個夢境太逼真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真的見到了他,還是只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匆匆洗漱完畢,我去局裏找到了杜衡。
杜衡永遠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一堆文件後面,深鎖眉頭冥思苦想,我都有些不忍心打擾他了。
“杜衡,我又來煩你了。”我輕聲說了一句,走了過去。
杜衡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沖我笑了笑,“怎麽樣,昨晚睡得好嗎?”
我點點頭,“挺好,不過女鬼并沒有來找我,可能她傷得挺重的,也或許她暫時不想見我,我昨晚還夢見教授了。”
“他說什麽了?”杜衡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不肯答應我去波斯,堅決要我保護好這個首飾盒上交國家,否則他就不承認我這個學生。”盡管是一個夢境,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寒了。
杜衡見我表情有些不自然,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想太多,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們都必須要以教授的安危為主,我想教授也會明白你的苦心的,沒事的。”
“但願如此,對了,你不是有事跟我說麽,什麽事?”我坐到了杜衡對面,認真地看着他。
杜衡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手稿,上面是一幅手繪的線路圖,還有詳細的文字标注。
“這是我設計的去波斯的路線,以及路途中會遇到的一些重要的地方,你看看,行不行。”杜衡将手稿推到我面前。
我一看手稿,對杜衡油然而生出了一種崇拜感,“你真厲害,這完全就是一個航海家旅行家的手稿嘛!”#####
第 23 章 救命之恩
我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情緒,讓心平靜了下來,便再次朝前走了幾步。
不料,我剛走了幾米遠,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女人。
“小姑娘,請問鳳尾巷怎麽走?”女人陰森森地問了一句,一雙陰毒的眼睛朝我看了過來。
昏暗的路燈下,那雙眼睛顯得特別刺目,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是那個狐妖!
雖然她還沒有幻化出原形,但是我已經可以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妖氣,并且她已經開始控制我了。
我死死地咬着牙,将目光移到別處,盡量不跟她的目光接觸,随即,右手暗暗地捏住了那個靈符,杜衡啊杜衡,你快點來,我又遇到狐妖了……
然而,還沒等我緩過神來,狐妖已經朝我走了過來,再次問了一句,“你知道鳳尾巷怎麽走嗎?”
我轉臉看了她一眼,今晚不是月圓之夜,我不可能變成妖狐,可是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已經在躁動了,內心的邪惡馬上就要被激發出來,我死死地咬着牙根,控制着心裏的雜念,想要堅持到杜衡來的那一刻。
“我問你話呢!”狐妖怒視着我,一雙眼睛在劇烈地燃燒着。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就去死!”狐妖說着,猛地伸出雙手,剛才還是白皙柔嫩的一雙美女玉手,在頃刻間就變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在她的爪子觸到我喉嚨的一瞬間,我迅速朝旁邊閃開,暫時避開了她的襲擊,然而她尖利的指甲在我的衣服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我穿的是牛仔外套,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撕開了一條二指寬的破口子,我心裏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一爪子要是弄到了自己身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來不及多想,狐妖已經開始了下一步進攻,我沒辦法跟她反抗,只能狼狽地逃竄着,盡管我身手還算敏捷,但是我還是被她打得前撲後仰的,很快胳膊和膝蓋都受了傷,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然而狐妖卻越來越兇殘,招招陰損,直逼我的要害。
我幾乎快要堅持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終于,再她又一次的重擊之後,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脊椎都快要斷裂的感覺,疼得我根本直不起來。
就在這時,狐妖的一雙利爪也直直地朝我的喉嚨刺了過來。
“杜衡!”我吓得大叫一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天吶,我就這麽死于狐妖的利爪之下了嗎,那小老頭怎麽辦呢……
奇怪!狐妖卻遲遲沒下手,而且還貌似被什麽東西彈開了,怎麽回事?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一張慘白的臉,就近在咫尺,我一睜開眼就跟她的雙眼對視上了,吓得我忍不住尖叫起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首飾盒裏的女鬼,她此刻正趴在我身上,艱難地呼吸着,她的臉色比之前還要慘白,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在她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狐妖躺在地上,正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她已經幻化出了狐妖的原形,但不知道為什麽,并沒有幻化完全,呈現出一半人一半妖的形态,看起來詭異無比。
“你怎麽樣?”我慌忙扶起女鬼,她的身子很輕很涼,我将她扶起來,就像是把一把掃帚拎起來那麽容易。
“我沒事……剛才是我為你擋住了那一下,否則你可能就一命嗚呼了。”女鬼斷斷續續地說着,呼吸都幾乎跟不上了。
“謝謝你啊!”我感激地說道,沒想到千鈞一發的時候,救我的是她。
狐妖龇着牙,顯然是盛怒不已,她猛地一拍地面,從地上彈了起來,飛撲着朝我們沖了過來。
“快閃開!”女鬼猛地推了我一把,自己硬着狐妖揮拳打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狐妖和女鬼被撞得飛了出去,各自落在了幾米開外的地方,彼此都口噴鮮血,不過看樣子女鬼傷得比較嚴重一些。
我撲過去扶住女鬼,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廢話,這樣子怎麽可能沒事!我根本就是問了一句廢話。
女鬼擦了擦嘴角,“還好。”
那邊的狐妖像是沒有什麽大礙,她只是喘息一會,便騰空飛了起來,直直地沖着我們像直升機一樣俯沖了過來。
就在這關鍵時刻,忽然一聲斷喝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傳來,“住手!”
随即,一道青色的光射了過來,劈頭蓋臉地朝着狐妖的頭砍了下去,狐妖應聲落地,慘叫連連。
一個英俊的身影也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杜衡!”我激動地叫了一聲,拖着女鬼挪到了旁邊,給杜衡騰出戰鬥的場地。
昏暗的燈光下,杜衡像一尊雕塑一般伫立着,側臉冷峻的表情,增添了幾分霸氣和魅力,像一個暗夜的戰士一般英勇。
狐妖受了這一劍,在地上翻滾了一陣,看樣子痛苦不堪。
我還以為狐妖不行了,心裏稍微松弛了一下,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想到剛站穩,卻忽然感覺腳下的地面都開始晃動了。
“小心!”杜衡一把将我攬在了懷裏,死死地護住了我。
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居然像是大地震了一般,地面劇烈地震動着,旁邊的建築物也開始倒塌,震耳欲聾的聲音和濃厚的塵土立刻包圍了過來。
“快跑,別管我!”我使勁地推搡着杜衡,可是他并沒有松開我。
“不用怕,這是幻象,不要看,閉上眼睛。”杜衡說着,伸出手指來捂住了我的雙眼。
杜衡的手心很溫暖,給了我無窮的安全感,哪怕耳邊的聲音再恐怖,我也沒了那種恐懼感。
幾分鐘後,幻象消失了,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路燈還是那盞路燈,周圍的房屋都還好好的,一點破損都沒有。
而那個女鬼也不見了。
“女鬼呢?”我皺眉問道,剛才慌亂之中,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這麽一想,我不禁有些自責,人家救了自己,我卻在關鍵時刻丢下了她,慚愧啊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