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執念
杜衡淡淡一笑,“沒事,她剛才在幻象出現的時候,已經自己遁形了,狐妖趁着幻象逃走了,她受了重傷,短期之內應該不會出現了。”
我點點頭,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可能我們就真的要被她給殺了。”
“不,我來晚了,要是我能早點來的話,可能事情會有很大的轉機。”杜衡微微皺眉,眼神裏有些無奈。
“轉機?還會有什麽轉機,她不是已經被你打傷逃跑了嗎?”我疑惑地問道,目光移到了那把青銅古劍上面。
杜衡搖搖頭,淡淡地說道,“她今天之所以會逃走,并不是因為我這一劍有多厲害,而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就受了很大的創傷,一方面是因為那個女鬼剛才跟她的對抗,一方面是這一劍對她的傷害,但是其實最關鍵的,是她本身就已經很虛弱,所以才會那麽不堪一擊,否則按照她正常的法力來看,今晚勢必會有一場惡戰,而且我們也不太可能取勝。”
“什麽?這不可能。”我連連搖頭,“連你都鬥不過她,這不科學。”
杜衡笑了,“我哪有那麽厲害,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厲害的狐妖,所以,在她下次出現之前,我必須要找好對策,否則下次她再來,那就沒那麽容易脫身了。”
“她下次一定會更加兇殘,因為你打傷了她,所以她是來找你報仇的。”我擔憂地看着杜衡,心裏很難受,本來是我自己的事情,現在卻牽連到了杜衡身上。
杜衡看了一眼四周,“我們先找個地方說話吧,現在這裏不适合說話。”
我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可以去我家嗎?”
杜衡看了一碗表,時間已經是将近兩點了,“算了,明天早一點過來,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說,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上去坐坐吧,喝口水什麽的。”我有些失望地說道。
“時間太晚了,不用了。”杜衡說着,便走到遠處,将他的那輛炫酷的摩托車騎了過來,酷酷地沖我一甩頭,“上車。”
他的這個動作,一點都不像一個嚴肅的警察,也不像一個神秘兮兮的道士,倒是很像一個撩妹高手。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跨上了他的摩托車。
“扶好我。”杜衡回頭沖我說了一句,直到我扭扭捏捏地将雙手扶着他的腰,他才踩下了油門。
距離我的出租房路程已經很近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我有些遺憾,要是路再遠一些多好。
“那你快些回去吧,路上小心。”我感激地看着他,沖他揮了揮手。
杜衡看着我,認真地叮囑道,“那個女鬼一定會找你談關于教授的事情,這次她救了你,看得出來她确實是很信任你,也很依賴你,所以,你不用心存顧慮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晚安。”我看着杜衡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晚,女鬼并沒有出現,我忽然對她有些歉疚,她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我現在很希望她能出現,但是她卻并沒有。
帶着內疚沉沉地睡去,我做了一個夢。
還是那間古老的書房,教授站在書架旁邊,嚴肅地看着我,用責備的語氣問道,“你是怎麽決定的?”
我看着教授生氣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決定答應她去波斯。”
“蕭玥!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你千萬保住這個文物,否則的話我們就失去了一件很具有研究價值的寶物,這個損失是不可彌補的你知道嗎?”小老頭生氣的時候不多,但是每次只要一生氣,絕對是會讓人想要退避三舍的。
我搖搖頭,認真地說道,“教授,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生命高于一切,你的生命已經延續到你以後的文物研究工作中去,國家還需要你,但國家不缺這樣的文物。”
“不行,你必須聽我的,否則的話,就當我沒你這個學生!”教授怒道,鼻梁上的眼鏡也一抖一抖的。
我驚出一聲冷汗之後便醒來了,一看窗外天已經大亮了。
小老頭在夢境中的那句話讓我很難受,要跟我斷絕師生關系,這樣的狠話到底是夢呢,還是真的是出自小老頭的口?
剛才那個夢境太逼真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真的見到了他,還是只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匆匆洗漱完畢,我去局裏找到了杜衡。
杜衡永遠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一堆文件後面,深鎖眉頭冥思苦想,我都有些不忍心打擾他了。
“杜衡,我又來煩你了。”我輕聲說了一句,走了過去。
杜衡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沖我笑了笑,“怎麽樣,昨晚睡得好嗎?”
我點點頭,“挺好,不過女鬼并沒有來找我,可能她傷得挺重的,也或許她暫時不想見我,我昨晚還夢見教授了。”
“他說什麽了?”杜衡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不肯答應我去波斯,堅決要我保護好這個首飾盒上交國家,否則他就不承認我這個學生。”盡管是一個夢境,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寒了。
杜衡見我表情有些不自然,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想太多,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們都必須要以教授的安危為主,我想教授也會明白你的苦心的,沒事的。”
“但願如此,對了,你不是有事跟我說麽,什麽事?”我坐到了杜衡對面,認真地看着他。
杜衡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手稿,上面是一幅手繪的線路圖,還有詳細的文字标注。
“這是我設計的去波斯的路線,以及路途中會遇到的一些重要的地方,你看看,行不行。”杜衡将手稿推到我面前。
我一看手稿,對杜衡油然而生出了一種崇拜感,“你真厲害,這完全就是一個航海家旅行家的手稿嘛!”#####
第 23 章 救命之恩
我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情緒,讓心平靜了下來,便再次朝前走了幾步。
不料,我剛走了幾米遠,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女人。
“小姑娘,請問鳳尾巷怎麽走?”女人陰森森地問了一句,一雙陰毒的眼睛朝我看了過來。
昏暗的路燈下,那雙眼睛顯得特別刺目,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是那個狐妖!
雖然她還沒有幻化出原形,但是我已經可以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妖氣,并且她已經開始控制我了。
我死死地咬着牙,将目光移到別處,盡量不跟她的目光接觸,随即,右手暗暗地捏住了那個靈符,杜衡啊杜衡,你快點來,我又遇到狐妖了……
然而,還沒等我緩過神來,狐妖已經朝我走了過來,再次問了一句,“你知道鳳尾巷怎麽走嗎?”
我轉臉看了她一眼,今晚不是月圓之夜,我不可能變成妖狐,可是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已經在躁動了,內心的邪惡馬上就要被激發出來,我死死地咬着牙根,控制着心裏的雜念,想要堅持到杜衡來的那一刻。
“我問你話呢!”狐妖怒視着我,一雙眼睛在劇烈地燃燒着。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就去死!”狐妖說着,猛地伸出雙手,剛才還是白皙柔嫩的一雙美女玉手,在頃刻間就變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在她的爪子觸到我喉嚨的一瞬間,我迅速朝旁邊閃開,暫時避開了她的襲擊,然而她尖利的指甲在我的衣服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我穿的是牛仔外套,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撕開了一條二指寬的破口子,我心裏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一爪子要是弄到了自己身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來不及多想,狐妖已經開始了下一步進攻,我沒辦法跟她反抗,只能狼狽地逃竄着,盡管我身手還算敏捷,但是我還是被她打得前撲後仰的,很快胳膊和膝蓋都受了傷,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然而狐妖卻越來越兇殘,招招陰損,直逼我的要害。
我幾乎快要堅持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終于,再她又一次的重擊之後,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脊椎都快要斷裂的感覺,疼得我根本直不起來。
就在這時,狐妖的一雙利爪也直直地朝我的喉嚨刺了過來。
“杜衡!”我吓得大叫一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天吶,我就這麽死于狐妖的利爪之下了嗎,那小老頭怎麽辦呢……
奇怪!狐妖卻遲遲沒下手,而且還貌似被什麽東西彈開了,怎麽回事?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一張慘白的臉,就近在咫尺,我一睜開眼就跟她的雙眼對視上了,吓得我忍不住尖叫起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首飾盒裏的女鬼,她此刻正趴在我身上,艱難地呼吸着,她的臉色比之前還要慘白,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在她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狐妖躺在地上,正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她已經幻化出了狐妖的原形,但不知道為什麽,并沒有幻化完全,呈現出一半人一半妖的形态,看起來詭異無比。
“你怎麽樣?”我慌忙扶起女鬼,她的身子很輕很涼,我将她扶起來,就像是把一把掃帚拎起來那麽容易。
“我沒事……剛才是我為你擋住了那一下,否則你可能就一命嗚呼了。”女鬼斷斷續續地說着,呼吸都幾乎跟不上了。
“謝謝你啊!”我感激地說道,沒想到千鈞一發的時候,救我的是她。
狐妖龇着牙,顯然是盛怒不已,她猛地一拍地面,從地上彈了起來,飛撲着朝我們沖了過來。
“快閃開!”女鬼猛地推了我一把,自己硬着狐妖揮拳打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狐妖和女鬼被撞得飛了出去,各自落在了幾米開外的地方,彼此都口噴鮮血,不過看樣子女鬼傷得比較嚴重一些。
我撲過去扶住女鬼,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廢話,這樣子怎麽可能沒事!我根本就是問了一句廢話。
女鬼擦了擦嘴角,“還好。”
那邊的狐妖像是沒有什麽大礙,她只是喘息一會,便騰空飛了起來,直直地沖着我們像直升機一樣俯沖了過來。
就在這關鍵時刻,忽然一聲斷喝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傳來,“住手!”
随即,一道青色的光射了過來,劈頭蓋臉地朝着狐妖的頭砍了下去,狐妖應聲落地,慘叫連連。
一個英俊的身影也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杜衡!”我激動地叫了一聲,拖着女鬼挪到了旁邊,給杜衡騰出戰鬥的場地。
昏暗的燈光下,杜衡像一尊雕塑一般伫立着,側臉冷峻的表情,增添了幾分霸氣和魅力,像一個暗夜的戰士一般英勇。
狐妖受了這一劍,在地上翻滾了一陣,看樣子痛苦不堪。
我還以為狐妖不行了,心裏稍微松弛了一下,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想到剛站穩,卻忽然感覺腳下的地面都開始晃動了。
“小心!”杜衡一把将我攬在了懷裏,死死地護住了我。
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居然像是大地震了一般,地面劇烈地震動着,旁邊的建築物也開始倒塌,震耳欲聾的聲音和濃厚的塵土立刻包圍了過來。
“快跑,別管我!”我使勁地推搡着杜衡,可是他并沒有松開我。
“不用怕,這是幻象,不要看,閉上眼睛。”杜衡說着,伸出手指來捂住了我的雙眼。
杜衡的手心很溫暖,給了我無窮的安全感,哪怕耳邊的聲音再恐怖,我也沒了那種恐懼感。
幾分鐘後,幻象消失了,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路燈還是那盞路燈,周圍的房屋都還好好的,一點破損都沒有。
而那個女鬼也不見了。
“女鬼呢?”我皺眉問道,剛才慌亂之中,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這麽一想,我不禁有些自責,人家救了自己,我卻在關鍵時刻丢下了她,慚愧啊慚愧。#####
第 22 章 鬼打牆
我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揉着被摔得有些酸疼的胳膊,默默地低頭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屋子。
無論小老頭是什麽态度,我都必須要把他給救出來,然後,就是那個巨大的問題了,去波斯,找女鬼家族的墓園,這可是漂洋過海才能完成的任務,我一個人能行嗎?
第二天早晨,我找到了杜衡。
看着我深重的黑眼圈,杜衡關切地問道,“昨晚是不是有情況?一定沒睡好吧!”
我點點頭,“是的,她來找我了。”
“來了?”杜衡挑眉問道,拉了把椅子讓我坐下來慢慢說。
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當然,我是用商量的口氣,問他是怎麽想的,我很擔心,他會跟老頭子想的一樣,要把首飾盒交給國家。
杜衡認真思考了一下,我看着他糾結的表情,心裏忽然有些失望,我冷笑道,“或許你們會覺得國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但是我覺得從人性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或許人性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杜衡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表示不解。
我繼續說道,“是的,我的意思是,無論是什麽情況,我都要把教授給救出來,那個首飾盒是他們家族的東西,無論誰拿到都不會安心,就算是交給了國家,這也是一個很不好的結局。”
“你誤會我了,我并沒有說要放棄教授。”杜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來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我臉一紅,天吶,我怎麽想得那麽複雜呢,太沖動了,那麽輕易地就把人家的意思給曲解了。
我低着頭,難堪地說道,“不是,我剛才見你一直都沒說話,還以為你是……”後面我的沒好意思再說下去,就我這樣草率的推斷,實在是汗顏。
杜衡笑了笑,“沒關系的,我跟你想的一樣,這個首飾盒無論它多麽珍貴,有多少考古價值和研究價值,但是它都屬于這個冤魂的家族,國家沒有理由剝奪,所以還是安放回他們家族的墓園最好。”
“是的,可是教授一直都不肯同意,還試圖讓我來找你幫忙,把這個女鬼鎮住。”我咬着嘴唇,第一次對這個小老頭感覺失望,為了文物,居然這麽冷血。
杜衡搖搖頭,安慰道,“不可能的,我不會這麽做的,鬼也是有情感的,她守着這個首飾盒那麽多年沒有投胎,說明她是有執念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那要我一個人去波斯,我怕我智商餘額不足,不能夠勝任,要是有個人陪我一起去就好了。”我摳着手指頭,厚着臉皮把內心的想法挑明了。
沒想到,杜衡卻很爽快地點點頭,“你跟她談好之後,我會跟你一起去的,你不用擔心。”
“你真的願意?那豈不是耽誤了你的工作?”我抑制住內心的狂喜,興奮地問道。
有他的陪伴,我就沒有了後顧之憂,而且通過這次波斯之行,說不定還能把我們的關系改善一下,早點把那個人狐協約完善一下。
杜衡挑眉一笑,“難道保護教授的安全,就不是我的工作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開心地點點頭,“那就好,我坐等她來找我,跟她好好協商一下。”
“好,你不用擔心,跟她好好地談,無論她提出什麽要求你都答應,這樣她對你的信任會增加,教授的安全就有了很好的保證。”
“知道了。”我點點頭,沒想到一件棘手的事情,在杜衡這裏居然那麽輕易地就解決了。
“對了,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說,學校裏的老師問起來也不要說,就說警方現在還在調查之中。”杜衡叮囑道。
我連連點頭,“遵命。”
杜衡看着我鬼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回到學校,我像往常一樣繼續整理着忽必烈的資料,争取在小老頭回來之前,把整理工作做完。
還有兩天半,我就要跟女鬼面談了,希望她提出的條件不那麽苛刻,我可以輕松地把小老頭給救出來。
因為教授的失蹤,很多學生都顯得很惶恐,因為都是教授帶的學生,所以更是因為這種親近的關系而感覺心悸。
他們一個個都沒敢再來檔案室,平時熱鬧的檔案室,瞬間就變成了我一個人的陣地。
這天晚上,我在檔案室呆了很久,一不留神時間就晚了,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一刻了。
從這裏回家,得走半個小時,我沿着人行道走,想要攔下一輛出租車,然而今晚好像司機們故意跟我作對,我一直走了兩條街,都沒看到一輛出租車。
月亮也一下子躲進了雲層裏,只有昏暗的路燈伴着我。
我聽着自己“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有些唐突,時不時地從旁邊響起一只野貓的叫聲,會把我吓得汗毛倒豎。
我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就在我快要到出租房的時候,忽然感覺不對勁。
我記得在這個位置,應該是有一個報刊亭,可是現在眼前卻光禿禿的,并沒有那個報刊亭。
一定有詭異的事情!否則一個報刊亭不可能憑空消失。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靈符,如果有情況,杜衡便會知道。
我繼續往前走,可是走了十幾分鐘,我還是看不到那棟出租房,奇怪,明明應該到了的。
心裏一沉,我站住了腳步,扭頭看着四周的環境。
熟悉又陌生,本來走了無數次的地方,但是現在再看,卻好像跟自己記憶裏的不一樣。
我咬了咬牙,擡腳繼續走。
誰知道,我走了二十分鐘後,還是沒有到達我親愛的出租房,我渾身都出了冷汗,完蛋,怕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了。
我站在原地,擡腕看了看手表,頓時驚呆了,時間居然停在了我剛出檔案室的時候!
記得很清楚,剛才應該是十二點一刻,而現在,時間還是十二點一刻,那我陸陸續續走了那麽久的時間呢?怎麽精致了?
比鬼打牆還要詭異的事情,也被我碰到了。#####
第 21 章 談判
“你不用擔心,我家族的墓園是在一個很隐秘的地方,不會有人知道的,而且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那些仇人也已經死絕了。”女鬼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
“打住,打住!”我慌忙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肯放了教授。”
“我剛才告訴你了,你去波斯,根據我給你的指引找到墓園,把首飾盒安葬在墓園裏,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一定會放了你的教授的,你考慮一下吧!”女鬼看着我,眼神裏滿是期許。
我搖搖頭,“不行,你得先讓我看看教授才是,在不能确定教授安危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輕易地相信你的,萬一你是在騙我呢?”
女鬼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當然,我可以讓你去見你的教授,你順便也可以跟他商量一下。”
我剛準備點頭答應,女鬼已經揮動了一下手臂,一股白煙從首飾盒上冒了出來,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掙躺在一間四面都是牆的房間裏,灰色的牆壁看起來讓人很壓抑,而且,在這裏有種随時要窒息的感覺。
“蕭玥,你怎麽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猛地回過頭去。
“教授!”
小老頭就站在距離我不到五步的地方,但是我卻沒辦法上前,他也不能靠近我,我倆就這麽焦急地看着地方,卻無濟于事。
“教授,你現在被那個冤魂困在了首飾盒裏,她要我答應幫她,才肯把你給放出來。”時間有限,我只能長話短說。
小老頭疑惑地看着我,半晌才喃喃地問道,“我現在還沒死?”
“是啊,你被她封進首飾盒裏了,要是你不在了,我怎麽可能還能見到你。”我有些哭笑不得,老頭子是考古專家,可是在面對生死這個問題上,他的反應貌似比較遲鈍。
小老頭難以置信地看着我,“這麽說,我還有機會回去了?”
我重重地點點頭,“當然,我現在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放棄。”
小老頭面色凝重起來,他怔怔地看着我,“什麽事?”
我把女鬼跟我提的條件說了一遍,不料小老頭卻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這個首飾盒是一件很重要的文物,必須要保存下來上交國家。”
“教授!”我激動地吼道,“可是難道還有比你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嗎?”
小老頭淡淡一笑,搖頭說道,“蕭玥,你跟了我那麽久,難道還不明白我什麽人嗎?我這輩子都為了考古事業而奮鬥着,我畢生的心血都耗進去了,我無數次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本來我以為我已經死了,那最好,你們可以把首飾盒交給國家,請更加高級的專家來鑒定,揭秘它其中的玄機。”
“教授,你糊塗啊!你的生命高于一切,如果你不在了,那些文物還有意義嗎?你傳承給後人的,是一種探索精神,而不是那些冰冷的文物。”我生氣地說道,心卻疼痛起來。
可憐的小老頭,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會那麽坦然,覺得自己已經做了一個交待,可以把這個首飾盒交給國家了。
“蕭玥,你別想太多,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放棄的,這是國家的東西,那就應該回到國家,我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住這個文物,你知道它其中的研究價值有多高嗎?”小老頭看着我,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平靜親切。
我搖頭,“不,所有的秘密都已經揭開了,所謂的首飾盒的玄機,是因為這個首飾盒曾經被波斯的大巫師施過法術,所以它才會對那些傷害了首飾盒主人的惡人報複,而這個冤魂跟首飾盒融為一體之後,她便守護着首飾盒,誰要是想要得到首飾盒,她就會殺了這個人,所以這個首飾盒才會易主無數。”
小老頭聽聞,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麽說,這個首飾盒是一個邪物了?”
“是,有這個冤魂護着,它始終都是一個邪物,我們還是讓它回到它該去的地方吧,教授,沒時間了!”我激動地說道,可惜我沒辦法撲過去,抓着他的胳膊使勁地搖晃,求他答應。
沉默了許久,小老頭卻還是搖了搖頭,“不,你去找杜衡,請他幫忙,他一定可以鎮住這個冤魂的,這個首飾盒,必須要……”
“不!”我怒吼一聲,連連搖頭,“這件首飾盒是她家族的東西,不屬于任何人,教授,請你想一想,從人道的角度去思考,我們是不是無權去剝奪這個首飾盒?”
小老頭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揉着太陽穴,眉宇間透着一股複雜的神色。
“我還是不想放棄,人鬼殊途,難道就任由她害人?去找杜衡,快去!”教授嚴肅地說道,帶着一種命令的口氣,讓我很不舒服。
我咬着嘴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很快,我便又回到了我的出租房裏。
還是那盞臺燈,眼前的女鬼還在。
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怎麽樣,你的教授答應了嗎?”
我看着她,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可以有別的辦法解決嗎?”
“你們的意思是,想要吞下我家的寶物?是嗎,貪婪的人。”女鬼的聲音變得很犀利,目光也陰郁了起來。
“不是,我是在跟你商量,當然,教授的生命是第一位的,我只是想問問你,咱們能不能……”
忽然,一陣狂風刮了起來,吹得我東倒西歪的,根本就站不穩身子。
“呵呵,誰要是奪走了我家的寶物,那我将會讓他不得好死!”女鬼凄厲地笑了起來,風刮得更狂了,屋子裏的東西被吹得東倒西歪,我摔在了地上,死死地抓着床角,才沒有被吹到牆壁上去。
“你先別走啊!我還沒給你答複呢,只要你願意放了教授,我答應你,去波斯!”我沖着女鬼大聲吼道。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我會再來找你的。”女鬼扔下一句,便消失在了屋子裏。#####
第 20 章 女鬼的往事
“好吧,請你說說你的故事。”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認真地等待着她的述說。
女鬼幽怨地笑笑,我可以看得出來,在那個屬于她的年代,她絕對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只是,紅顏命薄,或許命運對她真的很不公平。
“清末民初,我全家本是在波斯過着富足的生活,家父是有名的珠寶商人,在波斯有着很大的家業,我們一家人原本以為一輩子就這麽安然地過去了,沒想到卻遭到了奸人所害,一夜之間我家被滅門,只剩下了我和我家的管家陳伯。”
說到這裏的時候,女鬼眼神裏透出了一股深邃的哀怨。
“我們逃了回來,這個首飾盒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這個首飾盒曾經被波斯的大巫師做過法術,誰要是對我有歹念,這個首飾盒就會顯靈,讓他遭到報應,我母親說帶着可以把保我平安,沒想到,我還是難逃一劫。”
兩行冰冷的眼淚從眼眶滾落了出來,我看着女鬼,不禁動了恻隐之心。
“我和陳伯隐姓埋名,在當地靠賣燒餅為生,某天卻被宋老爺看中,不管我和陳伯的反對,将我搶到了府上,當了他的姨太太,因為他說如果我不肯,他就要殺死陳伯。”
“不對,他們傳說的是,你被宋老爺看中,你是自願的。”我皺眉說道,心裏的憤怒在燃燒,我寧願相信這個可憐的女鬼說的是真的,而不願意相信在兵荒馬亂的年代,一門婚姻會如此容易被促成。
女鬼嘆了口氣,“是的,因為他做得很高明,他是私底下找我談的,威脅我,所以從表面上來看,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為了貪圖宋家的榮華富貴,所以才跟他走的,很多街坊都在罵我,我背負上了很多難聽的罵名,這些都無所謂了,可怕的是我進入了宋府之後,所遇到的一切。”
接下來的經歷,倒是跟傳說中的大同小異,沒有太大的出入。
關于那個首飾盒被賣出去又自己回來的事情,女鬼說那個首飾盒其實是被陳伯偷回來的,而不是首飾盒自己可以回來。
但是那幾個太太受到的報應,卻是首飾盒的靈力制造的。
大太太将她逼死之後,她的魂魄就跟首飾盒融為了一體。
“這麽多年了,無數個人對首飾盒垂涎三尺,他們貪圖財寶,所以他們都要受到懲罰,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去。”女鬼龇着牙,兇相畢露。
“可是教授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讓他失蹤了?他現在怎麽樣?”我激動地問道,我不知道那些易主怎麽樣了,但是我很擔心教授有個三長兩短。
轉念想想應該不太可能,否則女鬼現在也不會找我談話了,她一定是用教授來威脅我,讓我幫她做事。
女鬼淡淡一笑,撩了一下長發,做出了一個很妩媚的動作,表情卻又是那麽凄涼。
“你的教授現在沒事,不過被我封在了首飾盒裏,如果你不肯幫我,那他只能永遠待在裏面了,或者,跟那些男人一樣一起去死。”
“不對!我跟你解釋過了,教授跟那些人不一樣,他不是為了貪圖財富,他是為了國家的文物做貢獻。”我激動地說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女鬼看着我,皺眉問道,“國家的文物?請問憑什麽說這個首飾盒是國家的文物?”
我一時語塞,忽然覺得舌頭短了半寸。
女鬼直視着我,要我給她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
“因為……因為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的古董,都是屬于國家的文物,理應被國家保管起來。”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需要解釋一下什麽叫文物,為什麽會屬于國家。
女鬼輕蔑一笑,“國家的?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代,但是我覺得無論到了什麽時候,私人的物品那就是私人的,而不是國家的,國家再強大,也無權把別人的私有物品據為己有。”
我被說得有些不自然,人家說的也有些道理,誰都不可能強占別人的私人財物,雖然這個首飾盒備受争議,可是冤有頭債有主,似乎還真的不能就此将它列為文物。
至少,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會答應的。
“這是我家族的東西,我媽臨終前托付給我,你知道嗎,這是我唯一的寄托了,雖然我是一個女鬼,可是我也是有感情的,我想你不會覺得,一個女鬼就不配擁有感情吧?”女鬼冷冷地問道。
一句話說得我格外難受,畢竟我也是一個感情細膩的女孩子,這番話我不能說她是錯的,也不能就此做個了斷,畢竟教授現在生死未蔔。
“你要我幫你做什麽?”我昂起頭,故作平靜地問道。
女鬼嫣然一笑,“我之所以找到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有能力幫我完成這件事,我覺得我沒有看錯人,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你為什麽看上我?我哪裏有過人之處了?”我疑惑地問道,擔心這是她使用的一個小伎倆,來故意讓我掉進她的陷阱裏。
女鬼上前一步,走到了我跟前,我倆的距離只有不到一步,甚至我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女鬼伸手指着我,淡淡地笑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身體裏的靈力遮不住,妖魔本是一家,所以我可以确定,你一定可以幫我的。”
“那你要我怎樣?”我心裏很是吃驚,沒想到我的狐妖身份已經被這個女鬼知曉了,她抓到了我的把柄,如果我不答應她,恐怕不僅僅會關乎到教授的安危,對于我自己也是一個威脅。
“很簡單,只要你帶着首飾盒去一趟波斯,把它安葬在我們家的墓園裏,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女鬼說着,雙眼裏充滿了期待。
看着那雙冰冷的鬼眼,透着的那抹期待,我的心有些泛酸。
“去波斯?你确定你家的墓園還在?難道就不怕壞人把你們的墓洗劫一空嗎?”我質問道,畢竟她說過,他們一家曾經慘遭滅門。#####
第 19 章 首飾盒玄機
到了所裏,錄完了口供,我和杜衡單獨坐到了辦公室裏,聊起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這個首飾盒的傳說,就是這麽玄乎,所以我想很有可能教授就是因為這個盒子而失蹤的,說不定這個首飾盒裏,有冤魂鎖在裏面,否則就這麽一件昂貴的寶貝,不可能會易主無數。”我皺眉說道。
杜衡點點頭,“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确實是這樣的,雖然在戰亂年代,但是也不缺少有錢有勢的收藏家,完全可以把首飾盒保護好,不可能會一再地變換主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主人是被動的。”
杜衡的話讓我心裏的恐懼再次飙升,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桌上,幸好那個首飾盒現在已經被技術科的同事帶走了,否則我現在一眼看到它,說不定會忽然叫起來。
“從現場的勘察來看,排除了有他人入室帶走教授的可能性,我們也找不到教授離開的任何痕跡,只能說明教授确實是在家裏消失的,你知道教授家有沒有暗道和地下室嗎?”杜衡問道。
“沒有,不可能有。”我堅定地說道。
這片住宅區的房子,都是八十年代建造的,因為後期入住而翻新了一下,翻新的工程也是校方統一安排的,要是想要在家裏挖地道,弄暗道的話,那麽大的動靜一定會有人知道,況且有監控記錄的,就算是之前沒有監控攝像頭的那些年,也有無數雙群衆雪亮的眼睛。
“而且,我對教授很了解,別人可能會這麽做,但是他一定不會,他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他的生命中除了考古和教學,已經沒有別的事情了。”我看着杜衡,一字一句地說道。
再度回憶起跟随這個暖心小老頭的點點滴滴,我的心又痛了。
杜衡看到了我眼神裏的哀傷,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喝點水冷靜一下吧,你不要難過,我們一定會找到教授的下落的。”
我點點頭,“很感謝你的鼓勵,我會堅強的,随時配合你們的調查。”
因為沒有任何他人進入房間的痕跡,所以也就排除了教授跟別人結仇的嫌疑,不可能有人還能用意念把教授帶走吧!那也太扯了。
下午,首飾盒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它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首飾盒而已,純金,波斯天然寶石,都毫無任何的有害物質,不可能出現任何對教授不利的可能性。
“那就只能從這個首飾盒的故事入手了。”杜衡凝視着眼前這個美麗的盒子,喃喃地說道。
“我想,我把盒子帶回去,可能首飾盒裏的人,會想跟我聊一聊。”我看着杜衡,微笑着說道。
杜衡擡起頭看着我,“你?你是打算……”
“是的。”為了找回教授,我選擇親身去體驗這個首飾盒的玄機,假如真的會有冤魂從首飾盒裏出來,将我帶走,那我正好可以問問它,為什麽要傷害無辜的人。
杜衡在沉思,很顯然,他對我這個決定有些擔憂。
“不用想了,杜衡,我不會有事的,而且我想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了,畢竟我是這個首飾盒的第二個直接接觸者。”我拍了一下杜衡的肩膀,努力将聲音調整得輕松一點,不想讓他擔心我。
杜衡擡起頭看着我,“要不我來吧,我怕你遇到什麽事情不好對付。”
“你要是去了,那這個首飾盒永遠都不會有動靜了,因為你是警察,又是道士,自古邪不壓正,誰敢往你的槍口上撞呢?”我調侃道,不過這是一句實話,那些冤魂什麽的,也沒那麽傻吧,遇到對手還不躲着走?
杜衡思考了一下,“那好吧,你帶好靈符,一旦你有事,我就會感覺到你的危險馬上趕過來。”
見杜衡終于答應了,我高興地點點頭,便開始跟他計劃了起來。
晚上,我将首飾盒帶回了家裏,放在窗前那張破舊的寫字臺上,臺燈的光照射下,顯得這個首飾盒說不出的詭異。
今晚,會發生什麽事情嗎?
我凝視了一會兒首飾盒,便起身去洗漱了。
衛生間在陽臺上,我站在裏面洗臉,剛擦上洗面奶,忽然聽到身後有一個女人輕笑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慌忙轉身去看,卻不見任何人。
剛才分明是聽到有女人的笑聲的,怎麽現在又……難道是幻覺?
我繼續洗臉,剛洗了一半,那個女人的笑聲便又響起了,絲絲入骨,陰森可怕。
“呵呵……”
我扔下毛巾,緩緩地轉過身去,從這裏可以看到我卧室裏的所有,但是卻并沒有任何一個人。
什麽情況!是我太過于緊張了嗎,還是真的有冤魂出現。
這麽一想,我心頭一緊,匆匆整理好洗漱工具,便回到了卧室裏。
我坐到書桌前,看着那個神秘的首飾盒,它就那麽安靜地躺在書桌上,并沒有任何會造反的跡象,我還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身子,因為很多靈物在顯靈的時候,通體會發熱。
然而眼前的首飾盒,還是那麽冰涼,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你在看什麽?”一個女聲驀地響起,我吓得手一抖,差點把首飾盒弄翻在地上。
我回過頭去,一個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披散着頭發坐在我的床沿上,她臉色蒼白,嘴唇塗着猩紅的口紅,正用陰森的笑容看着我。
“你是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見這些鬼啊妖的,但是我還是以一個活了二十來年的少女的身份,恐懼了。
女人笑而不語,就那麽坐在床沿上看着我。
“你想幹什麽?教授的失蹤,是你幹的嗎?”我冷眼看着她,想起可憐的小老頭,心裏的恐懼一點點地變成了憤怒。
女人站起身來,她纖細的身子好像紙片一樣,個頭也不高,可能也就一米五二左右,倒是很像舊社會的女子。
她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小巧精致,但是皮膚卻白得吓人,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她緩緩地走到我跟前,在距離我不到散步的地方站住了。
我起身站起來,她果然只有那麽高,一米六五的我在她面前,像個“巨人”,我可以看見她的頭頂,她的頭發很黑很濃密,像綢緞一般。
夜風從窗戶吹進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她的長發被吹得飛舞起來,一張慘白的臉看上去很可怕。
“你知道我多可憐嗎?”她的目光變得哀傷起來,看着我的時候,讓我都有些忍不住心酸。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麽,但是你肯定跟教授的失蹤有關,跟這個首飾盒有關,對不對?”我看着她,覺得她不太可能是那個狐妖,因為她通身散發着的,只是一種冤魂的氣息,而并沒有狐妖身上的那種靈力。
更重要的是,我已經跟她對視超過兩分鐘了,我并沒有那種被控制的感覺。
所以,她應該只是一個單純的冤魂,想要找替死鬼,或者是找人為她報仇。
我有些郁悶,為什麽這種事情總是會找上我,之前的張國富老婆,現在又是一個民國時候的怨婦,我難道就是正義的化身嗎?#####
第 18 章 離奇失蹤
小老頭從來不關手機,随身都帶着備用電池,他就是生怕漏掉任何一絲跟文物考古有關系的線索,他下鄉的時候會給當地一些老鄉留下號碼,一旦有什麽消息便給他打電話,他經常跟人聊古董的事情聊幾個小時,我們笑話他比跟自己家人還要親熱。
現在忽然就關機了,難道是……我想起昨晚那個可怕的夢,後脊冒出了一身冷汗。
“先別急,我馬上過來,我們一起去教授家看看。”我挂掉電話,匆匆出了門,在這個時候,我必須要保持冷靜。
趕到學校,我便和曾媛媛一起去了教授家。
學校占地很大,從教學樓到教授家所在的教職工住宅區,我們走了将近十五分鐘。
教授德高望重,學校給他分了一套古色古香的兩層中式樓房,帶個小院子,平時小老頭不忙的時候,便在院子裏種一些花花草草的,特別有韻味。
站在教授家門口,我看了一眼門口的信箱,頓時心裏涼了半截。
教授門口的信箱,每天都會有人來送晨報,教授訂閱這家專門報道考古歷史的報紙,已經十年了,他不喜歡讓人把報紙送到學校裏去,擔心會被人随手拿去看而忘記還,丢了一份都很難收集,所以他便會讓人送到家。
而現在,信箱裏依舊插着一份今天的報紙,說明教授還沒出門,他就在家裏。
聽了我的分析,曾媛媛臉色大變,“不是吧,教授還在家,那他為什麽要關機呢?我們敲門看看吧!”
曾媛媛擡手按下了門鈴,可能覺得門鈴的音量不夠,她使勁地敲了敲門,“教授,教授您起床了嗎?”
幾分鐘後,教授家還是安安靜靜的毫無回音。
我去找了管理住宅的朱師傅,請他來開門。
朱師傅來了一看,也犯難了,因為教授家的大門是重新換過的,并不是原先統一安裝的大門,所以朱師傅這邊也沒有鑰匙。
朱師傅也嘗試着敲門,喊了半天試圖想要将小老頭“驚醒”,然而還是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朱師傅只好請來了開鎖的師傅,打開了小老頭家的大門。
門一開,一股奇怪的氣息立刻包圍了過來,我的心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我們三人走進了小老頭家,一樓是客廳,二樓才是小老頭的卧室。
一樓沒有人在,我們便上了二樓。
卧室的門開着,床上的被褥折疊得很整齊,我伸手摸了一把床單,是涼的。
卧室裏的物品都很整齊,小老頭的妻兒都在外地,所以他平時一個人住,生活比較簡單。
“這裏是書房嗎?”朱師傅指着那間關着的房門問道。
我和曾媛媛立刻點點頭,我們都來過教授家,所以對他家比較熟悉。
朱師傅上前推了推門,居然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我深呼一口氣,走進了書房裏。
迎面擺放着的那張書桌上面,整齊地放着一疊書,那是教授最近正在收集的關于忽必烈的一些資料書,而正對着椅子的桌面上,翻開着一本書,像是教授沒來得及合上的。
“看,眼鏡!”曾媛媛指了指書旁邊的眼鏡,有些驚恐地叫道。
我看了一眼那副眼鏡,心裏頓時涼成了一片。
小老頭是高度近視,他必須要戴着眼鏡才能出門,他有時候看書累了,就會摘下眼鏡來休息一下,看這幅眼睛的擺放,似乎可以推測出,他不久之前就在這裏看過書,而且還摘下過眼鏡,然後忽然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他就離奇消失了。
在這間書房裏!
我們仔細地察看了一番書房裏的擺設,一切都像是小老頭來過這裏,并且最後也是從這裏消失的。
桌上翻開的書,放着的眼鏡,還有被撩開了一點點的窗簾,都說明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對了,朱師傅,可以調監控看看麽,就知道教授什麽時候離開的了。”我忽然想起了這個有用的高科技,在教授家門口,安裝着攝像頭,那是校方為了保護教職工為專門安裝的。
只要教授出入,都會被記錄下來。
我們一行人匆匆去了監控室,然而監控錄像卻讓我們渾身冷汗直冒。
就在昨晚十一點五十分,小老頭回家了,他拎着一個袋子,看樣子應該是裝着那個首飾盒,這麽貴重的東西,他是不可能随便放在辦公室裏來的,他絕逼要帶回去研究。
而再看後面的監控,便沒有了他出去的任何畫面。
我艱難地呼吸着,看着小老頭最後一刻進入房間的背影,他穿着灰色的襯衫,跟我夢境中的一樣。
傅銘博教授在家中離奇失蹤。
為了不引起恐慌,校方封鎖了這個消息。
杜衡來的時候,我還坐在小老頭的書房沙發上,看着眼前空蕩蕩的書房發愣,回想着昨晚那個詭異的夢境,我始終覺得這不是一個巧合。
“你別難過,我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我想教授現在沒事。”杜衡走過來,輕聲安慰道。
我趕緊站起來,沖他感激一笑,“辛苦你們了,我也希望教授沒事。”
杜衡點點頭,便又回到了現場,進行進一步的勘測。
那個首飾盒呢?我忽然一拍腦袋,沖杜衡叫道,“首飾盒,那個首飾盒我居然忘記找了,它應該還在,或者……也不見了!”
杜衡一皺眉,我來不及跟他解釋,跑到書桌前找了起來,很快,我便在書桌下面的櫃子裏,發現了包裹得很好的首飾盒。
它和我昨天見到的時候一樣美麗奢華,似乎并沒有一點點異樣。
“這個首飾盒,很可能是導致教授失蹤的罪魁禍首。”我看着那個首飾盒,認真地把關于它的故事告訴了杜衡。
杜衡聽聞,眉頭越來越深,他捏着下巴,深思的側臉看起來很是迷人。
“有可能,先把首飾盒帶回去,我請技術科檢測一下,到底是什麽材質,有沒有可能存在着某種能導致人出現幻覺的化學物質。”杜衡說着,看了我一眼,“你也一起過去吧,錄個口供,對了,也讓你的那個同學一起過來,還有朱師傅。”
我點點頭,抱起首飾盒,跟在了杜衡身後離開了小老頭家。
臨出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古色古香的小樓,想起小老頭總是站在花園裏種花,還做了飯菜請我們去家裏吃,我心裏一陣哀傷。
“杜衡,萬一教授回不來了,怎麽辦?”我含着眼淚,沖着杜衡的背影幽幽地問了一句。
杜衡站住了腳步,緩緩地回頭看着我,微笑着說道,“相信我,一定會把教授找回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說的話,我很相信,我寧願相信他說的都可能。#####
第 17 章 首飾盒的故事
沒想到,剛賣出去的第一個晚上,一個太太經過姨太太房間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那個首飾盒就放在她的梳妝鏡前。
更詭異的是,她們賣首飾盒分得的那些錢,居然都不翼而飛了,無論是金條還是銀票,都統統不見了。
姨太太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依舊過着平靜的日子。
大太太覺得不可思議,于是趁着宋老爺不在家,把姨太太囚禁了起來,逼問她首飾盒的下落,姨太太死活不肯說,逼急了大太太,便讓手下對她動刑。
可憐的姨太太不堪重負,死在了地下室裏。
當晚,大太太便讓人将姨太太扔到了河裏,謊稱她帶着野男人私奔,不幸掉在河裏淹死了。
那個首飾盒便被大太太據為己有,可是還沒等她高興過,府上就發生了一件怪事。
太太們一個個的頭發開始脫落,指甲也開始變黑,找了很多名醫都問不出原因,到最後,一個個都瘋了,相互殘殺,最後死的是三太太,她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恐懼地說了一句話,“別碰那個首飾盒,有鬼……”
太太們相繼離奇死亡,宋老爺請了高人來,說是那個首飾盒是不祥之物,必須要将它供奉在正屋的懸梁上方,用符咒封住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将首飾盒中的冤魂超度。
然而,還沒等到四十九天,當地就發生了一次暴動,宋老爺在戰亂之中,帶着家丁離開了宋家大宅,那個首飾盒也被土匪奪走,因為年年戰亂,那個首飾盒易主無數,最後被一個寺廟的僧人手下。
機緣巧合,首飾盒被送到了小老頭這裏,請他揭秘首飾盒的玄機,之後将首飾盒捐獻給當地博物館。
聽完這個首飾盒的故事,我後脊一片冰涼,這些故事足夠寫成一部靈異小說了。
“那您打算怎麽辦呢?直接交文物館去?”我問道。
小老頭搖搖頭,“我先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争取解密一下,弄明白這裏面到底是什麽玄機,我不相信這就是一個傳說而已,可能真的有隐情。”
我心裏擔憂不已,想起之前老頭子去考古,被僵屍纏上的經歷,就覺得一陣心悸,老頭子是純粹的科學考古人員,不太相信鬼神之說,而且又沒有任何的法力,只怕會吃虧。
我有種感覺,這個首飾盒背後,一定不僅僅只是一個故事而已,甚至會有某種陰謀。
“教授,一個首飾盒而已,沒必要去研究吧,您還是早點送到文物館,我們趕緊去研究忽必烈的軍隊的事情。”我勸說道,伸手将首飾盒捧了起來。
小老頭一下子就急了,站起來将首飾盒奪了過去,嚴肅地說道,“蕭玥啊,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幹這一行的目的是為了探尋歷史的真相,而不是為了尋找寶藏。”
一句話把我說得心服口服的,臉也滾燙起來。
好吧,那就只能這樣了,小老頭的性格很執拗,認定了的事情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我還是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讓他要是覺得有什麽可疑的地方,馬上給杜衡打電話。
小老頭倒是很聽話的點了點頭,表示他如果遇到困難,一定會去找杜衡的。
這樣,我的工作重心放在了整理忽必烈神秘軍隊資料上,一頭紮緊檔案館裏,就是十個小時,除了中途吃飯上廁所,我幾乎沒有離開過檔案館。
晚上十一點半,我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出租房,實在是太累了,我頭一挨枕就睡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來到了一間破舊的房間裏,裏面堆滿了各種書籍,看樣子是一座古老的書房。
書堆裏面站着一個人,一看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鐘愛的灰色襯衫,我就知道是老頭子。
“教授,您在這裏幹嘛呢?”我輕聲問了一句,想要走過去,卻被面前的書堆攔住了。
也不知道小老頭是怎麽過去的,這麽多書堵着路,根本就難以邁開腿。
小老頭緩緩地轉過身,他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嘴角扯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蕭玥,我要走了。”
我心一驚,“教授您說什麽呢,您要去哪裏?”
“嘿嘿。”小老頭發出了一陣奇怪的笑聲,忽然之間,書房的地面開始劇烈地震動了起來,頃刻間天花板就傾塌了下來。
我吓得不行,趕緊躲在了旁邊的辦公桌下面,“教授,快趴下,危險!”
轟隆隆一聲聲巨響之後,我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倒了下去。
“教授!”驚呼刺破了我的喉嚨,我一骨碌坐了起來,大汗淋漓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拉亮臺燈,我摸着劇烈喘息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天吶,那個夢也太真實了,我甚至都可以聞見那間書房裏潮濕的味道,以及發黴的書本散發着的那種氣息,讓我感覺很不安。
還有,小老頭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全記在腦海裏,那麽真實,根本不像是在做夢。
他不會有事吧?我慌忙拿起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是卻又放下了,現在才淩晨三點,這麽打過去,老頭子會把我給罵死的。
再說了,只是一個夢而已,我沒必要那麽緊張吧,弄得神叨叨的,自己吓唬自己,長這麽大難道還沒做過噩夢。
我起床喝了杯熱水,便回到床上繼續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床準備給小老頭打個電話問安,系裏的一個學生卻給我打來了電話,這個叫曾媛媛的學生也是小老頭的愛徒,我們經常在一起讨論問題,所以這個時候給我打來電話,我也沒有多想。
語氣平靜地接起電話,剛說了一個“喂”字,曾媛媛着急的聲音便傳來了,“蕭玥,教授怎麽還沒過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心裏暗暗一沉,但随即又冷靜了下來,“不會的,教授可能還在家吧,最近他休息得很晚,沒事的。”
“我給教授打過電話了,居然是關機的。”曾媛媛的聲音很緊張,我也跟着不安了起來。#####
第 16 章 詭異的首飾盒
杜衡很大方地把卧室讓給了我,自己跑去沙發上對付了一夜,作為補償,我早晨起來給他做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居然把杜衡感動到了。
“沒想到你會做面,謝謝你。”杜衡握着筷子,聲音顯得有些不自然。
我得意一笑,“這只是最低級別的菜譜,其實我會做很多好吃的,沒辦法,我小小年紀就要自己料理生活,所以練就了一手好廚藝,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展示給你看的。”
“好啊,那我先謝謝你了。”杜衡笑了笑,夾起面條吃了一口,眉宇間立刻就躍上了一片贊許的神色。
我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怎麽樣,好不好吃?”
杜衡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說道,“太棒了,真的很好吃,謝謝。”
“不客氣,我還要謝謝你一次次地救我,昨晚還把你的卧室讓給我,委屈你了。”我感激地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生家裏過夜,而且是一個帥氣,正直的男生家裏,太讓我難以平靜了!
“一點點小事而已,照顧好自己,發現可疑的事情,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杜衡笑道。
離開杜衡家,我趕緊去了小老頭那裏,不知道我這幾天頻繁請假,會不會激怒他。
不料,我剛到學校,就被小老頭叫道了他的辦公室。
完蛋,這是要批評我的節奏?這個時間不應該是在檔案室的麽,怎麽會被叫道辦公室去。
小老頭有個習慣,他批評人的時候一定會将人到辦公室裏,無論多忙,他都不會在檔案室或者文化館裏訓人,他說那是對先人的不敬。
我忐忑不安地來到辦公室,一推開門,卻愣住了。
小老頭靠着辦公桌,端着他的紫砂茶壺,正在悠然自得地品茶,嘴角居然還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這不會是大戰前的寧靜吧,在暴風雨來臨之前,他一定會有不一樣的冷靜,然後再開始循序漸進地訓人。
“來了,坐吧!”小老頭沖我笑笑,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來。
我難為情地笑道,“教授,您要是準備批評我的話,那就直接開始吧,我已經做好挨訓的心理準備了,您這樣笑而不語,我覺得心裏很不安吶,還是給我來個痛快一點的吧!”
小老頭一瞪眼,“莫名其妙,我幹嘛要訓你?奇怪得不行,我看你是最近腦子秀逗了吧,跟着杜衡警官破案,我真擔心你的智商能不能跟上。”
三言兩語就把我給奚落了一頓,夠狠啊小老頭。
我陪着笑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教授,您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把我叫到這裏來,咱們不是去檔案室整理忽必烈麾下的一支神秘隊伍的資料麽?”
“資料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新得到了一個寶貝,你來看看如何。”小老頭笑着,将桌上的一個木箱子打開。
木箱子做得很普通,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年代感,但是當他把木箱子裏的那間器具拿出來的時候,我立刻就驚呆了。
太美了!
這是一個黃金的首飾盒,很多古代電視劇裏的富貴女子都會用的一種首飾盒,只是眼前的這一個首飾盒,分明是比電視劇裏的道具美麗得太多,奢華得難以形容。
盒子是用純金打造,上面鑲嵌着無數寶石,做工極其精致,很難想象在那個時代居然能有這樣的能工巧匠。
“看得出來它是什麽年代的東西嗎?”小老頭摸着下巴上的胡須,饒有興趣的問我道。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盒子,仔細地打開盒子看了看,“不會是清朝的東西吧,我覺得很像是清朝的風格。”
“蕭玥啊,事實證明你還是學藝不精。”小老頭伸出手指,在我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這是民國初年時候的東西!一個有錢人的姨太太用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土豪?”
我連連點頭,“太土豪了,實在是太土豪了,這一個小盒子,放在今天的市價,估計可以買一套二手房了吧!”
小老頭撇撇嘴,“豈止是二手房,就是在本市最繁華的地段買一套一手房,也是綽綽有餘的。”
“這麽貴重?到底什麽東西,什麽老頭?”我驚呼不已,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小玩意居然那麽值錢,心吓得我趕緊把盒子放到了桌上,生怕弄破一點點角。
小老頭呼出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民國初年,這個姓宋的有錢人新娶了一房姨太太,這位姨太太家境貧寒,是在街頭賣自家制作的燒餅而被這個有錢人相中的,沒想到娘家給她陪嫁的東西,居然是這樣一個首飾盒。”
“那會不會是人家本身就很有錢,只是低調呢?”我好奇地問道。
“不會的,在那個年代再低調,也不至于這樣,姨太太的娘家什麽東西都拿不出來,卻只陪嫁了這個首飾盒,誰也不肯說那個首飾盒是哪裏來的,府上的太太見了眼紅,便悄悄偷出來請了匠人鑒定,給出的結果是,這個首飾盒不菲的價值,而且最意外的是,上面的寶石居然是從波斯運來的天然寶石,而并非國內的寶石。”
我張大嘴巴,難以想象那些太太們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是有多震驚,一顆波斯的純天然寶石就很昂貴了,何況這盒子上滿滿的百餘顆!
“當然,最傳神的不僅僅是它的價值,而是它的故事。”小老頭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讓我有些心急,這個小老頭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忽然停止,弄得人血脈噴張,又忽然住口,太撩人心了。
終于,小老頭喝了口茶,緩緩地說起了那個離奇的故事。太太們知道了這個首飾盒的價值,于是便起了歹念,合計将首飾盒賣掉,将錢平分,并且商量好了,如果姨太太敢來質問,她們就聯合起來把她轟出去,騙宋老爺她在外面偷人……#####
第 15 章 僥幸逃脫
當一個美豔的女人和我問路的時候,我還沒意識到,目标已經上鈎了,如果不是她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忽然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勒的呼吸困難,忍不住罵自己太過粗心大意,目光下意識的往杜衡藏身的位置看去,就見一道劍光呼嘯着砍了過來,那女人狠厲的看了我一眼,松開尾巴退了回去,我扶着牆,猛烈的咳嗽起來。
杜衡擋在我身前和狐妖對峙,狐妖已經完全現出了本來的樣子,兩顆尖利的獠牙從紅色的嘴唇裏凸出來,毛茸茸的尾巴足有兩三米長,高高揚起,樹在半空裏。
我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壓力從頭頂罩下來,讓我站的有些費力,但同時,心裏卻漸漸漫上來一股強烈的嗜血的渴望,就像當初殺金流氓的時候一樣,甚至比那時候更加的強烈,我幾乎覺得自己的嘴裏也長出了兩顆獠牙。
然而杜衡毫無所覺,背對着我,毫無防備。
狐妖攻擊了,用她長而有力的尾巴,狠狠的拍向了杜衡。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看着狐妖露出兇悍的表情,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覺得心底一陣亂跳,嘴裏的牙齒隐隐作痛,身上卻像是被充了電一樣,滿是力量的感覺,我知道我被這只狐妖影響了。
因為知道狐妖的目标是我,杜衡始終守在我面前,這讓他很被動,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自己選個地方藏起來,不給杜衡添亂,但是現在,我滿腦子裏都是不屬于我的嗜血的快感。
我很恐懼,但同時又在興奮,這種矛盾的感覺幾乎要把我折磨瘋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理智還能堅持多久,只盼着詭案組的支援快點到。
我不想對杜衡下手,我不想傷害他,但是我快要忍不住了……
我伸出五指化爪,毫不猶豫地伸向了杜衡的脖頸處,內心的興奮和邪念沖昏了我的頭腦,我現在已經完全被狐妖控制住了!
就在我的指甲即将觸到杜衡皮膚的一瞬間,杜衡忽然猛地一蹲,避開了我的襲擊。
速度之快,根本就來不及看清楚他的動作,我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随即鼻梁一陣生疼,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見眼前陰風陣陣,将地上的樹葉都卷了起來,特別蕭瑟恐懼。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躺在了一間溫馨的卧室裏,床頭柔和的燈照在我身上,特別舒服。
“這是……”我坐了起來,疑惑地看向了四周,這絕對不是我那間簡陋的出租房,我哪有這麽高級的臺燈和柔軟的大床。
“我的家。”杜衡從旁邊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杯熱水,“先喝點水吧!”
我驚訝不已,這是杜衡的家,啧啧,把一個女孩子帶到自己的家裏來,而且是現在深更半夜的,他沒對我做什麽事吧?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身上的衣服,诶,完好,應該沒被動過。
看到我這個動作,杜衡冷笑道,“我不至于對一個狐妖下手,人妖殊途,我沒那麽傻。”
“啊,你是在看不起我是一個狐妖吧?”我紅着臉,感覺自己剛才的動作很可笑,人家一個充滿正能量的警察兼道士,怎麽可能會對我做什麽不軌的動作,我也真是臉夠大的,居然這麽想。
聽杜衡說,剛才正是他用那把古劍擊中了我的鼻梁,打破了我的神經,從而破壞了狐妖對我的蠱惑,可是那只狐妖的法力很強大,杜衡跟它鬥了幾個回合,它還是逃走了。
“難怪我剛才看到陰風陣陣的,風還挺狂野的,原來是它弄出來的。”我咬着嘴唇,皺眉回憶着剛才驚恐的一幕,仍然心有餘悸。
要是狐妖控制着我,把杜衡殺了那怎麽辦,那我就是罪人,永遠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現在怎麽辦?”我将杯子放下,擡頭問道。
杜衡摸着下巴,深鎖眉頭想了想,“今晚這麽一鬧騰之後,我估計它是不會再出現的,至少在三天之內,不過它下次出現,還是會把你當做目标,所以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就在這時,我一眼瞥見了杜衡的手腕上,有一道血紅的傷口,我情不自禁一把将他的手腕給抓了過來。
“你受傷了,是狐妖弄傷的是麽?”我捧着他的手,激動地問道。
杜衡不好意思地将手抽了回去,解釋道,“準确的說了,是我自己傷的自己。”
“你自己?這怎麽可能,你是誤傷了嗎?”我疑惑地問道。
杜衡搖搖頭,“其實這只狐妖的法力遠遠在我之上,我難以估算出它到底是修行了多少年,才有這樣的法力,我跟它鬥了幾個回合,我漸漸處于下風,無奈之下我只能用古劍割破手腕,用我的血來逼退它。”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天吶,沒想到這只狐妖這麽厲害,都逼得杜衡傷害自己來自保。
“那我的那條乾天珠呢?也不起作用嗎?”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乾天珠,驚訝地問道。
杜衡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乾天珠居然失靈了,毫無任何反應。”
“天吶,那我們這次是遇到大boss了,怎麽辦。”我又很愚昧地問了一句,顯得我像個慫包一樣。
杜衡沖我微微一笑,很堅定地說道,“再狡猾的狐貍,也鬥不過精明的獵人,所以,你不用擔心,保護好自己,我們一定可以把這只狐妖捉拿歸案的。”
看着杜衡篤定的笑容,我的心立刻得到了很大的支撐,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男人身邊,我能感覺到莫大的安慰和鼓勵,遠遠比待在小老頭身邊更有安全感。
小老頭是我的導師,教給我的是知識,讓我用知識來武裝頭腦,我一點點地變得強大,而杜衡帶給我的,卻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精神力量。
杜衡給了我一個土黃色的符紙折疊成的菱形物件,說是靈符,如果我遇到了狐妖,靈符就會自動燃燒,他便會感應到我的危險,前來解救我。
握着這個靈符,我好像住進了保險櫃一樣,什麽顧慮和恐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