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不講道理
吃好了酒菜,下人又送來了一壺上好的茶水。對于茶道,陸閑沒有多少研究,但是打開茶壺,把茶水倒進茶杯之後,茶香立即飄出來,不一會兒,整間屋子都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氣,陸閑就知道,這壺中的茶,不簡單。
茶沒喝兩口,曹宅之外,突然傳來了士兵跑步的聲音,腳步聲整齊劃一,由遠及近,不一會兒,一大隊官兵來到曹府門口。
這隊官兵,為首的一人,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身盔甲,相貌剛毅威武,他的旁邊,魚三思翻身下馬,說道:“将軍,那賊人正在曹府之中!”
這來人,正是曹子德曹大将軍!
曹子德下馬,向後面的官兵打了個手勢,衆人跟着他進了曹府。一衆人急速向曹宅客廳奔去。
魚三思跑在最前面,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廳中喝茶的陸閑,伸手一指陸閑,對曹子德說道:“将軍,就是他!”
曹子德眼中厲芒一閃,說道:“兄弟們,圍住他!”
“是!”
官兵們齊聲領命,前後左右,團團圍住了客廳。
曹子德帶着魚三思等部将幾大步沖進了客廳。
陸閑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一個有些身份的下人看見這陣勢,壯着膽子走出來,對曹子德說道:“大少爺,這位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
曹子德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陸閑放下茶杯,看了看站在他面前人高馬大的曹子德,又看了看魚三思,站起來對曹子德說道:“想必你就是那個武修巅峰的曹子德?”
陸閑站起來,身高和曹子德差不多,他非常不喜歡別人居高臨下審視自己的樣子。
“大膽!”
魚三思一步邁出,大聲呵斥陸閑道:“我們曹将軍的名諱,豈是你能随意稱呼的?!”
曹子德把審視的目光從陸閑身上收了回來,對魚三思揮了揮手,冷笑一聲,問陸閑道:“是你救了我妹妹?”
陸閑看着曹子德趾高氣揚的樣子,非常不爽,反問道:“你這是和妹妹的救命恩人說話該有的态度?”
“救命恩人?”曹子德哈哈一笑,仿佛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我妹妹在城外被妖怪擄走,這是衆人親眼所見!就憑你?一個山野莽夫,從妖怪的手中把我妹妹救了出來?”
說到這裏,曹子德突然正容一聲爆吼,震得整個屋子都嗡嗡作響:“快說,你是怎麽發現我妹妹的?!”
問完一句,曹子德上前一步,一腳踏在地板上,地面“咔擦”一下,地板四分五裂。
武修巅峰之威,對于內勁的掌控已經爐火純青收放自如!
宗師大成之境,豈能小觑?!
“将軍威武!”
看到曹子德露出這一手,将士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齊聲誇贊。
隊列中的官兵老張看見曹子德這一手,神色之中充滿了向往之色,輕聲說道:“曹将軍對于內力的掌控妙到巅毫,舉手投足,指哪打哪,我老張有生之年能夠達到這種境界,死也足了!”
旁邊的小趙接嘴道:“老張,別做夢了,宗師大成之境,放眼整個大陸,能達成這屈指可數!不要說宗師大成之境,便是觸碰到宗師之境的門檻,那也是人中龍鳳、百年難遇之才!”
老張嘆了口氣:“哎,這輩子只能仰望将軍的風采了!”
小趙補刀道:“這輩子?老張,不是我看不起你,給你十輩子,你也不一定能達到将軍現在的境界!”
曹子德用淩厲的眼神盯着陸閑,再次問道:“你若不一五一十老實交代,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可以扭斷你的脖子?!”
曹子德仔細觀察過陸閑,發現他的身上根本沒有內力的流動,就這樣一個凡夫俗子,怎能可能從妖怪手中救得了自己的妹妹!
這背後,肯定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快說,你來到曹府,究竟意欲何為?!”魚三思拔出佩刀,跟着曹子德厲聲吼問。他用挑釁的眼神看着陸閑,接着說道,“小子,你剛才不是很狂麽?現在在我們曹大将軍面前,你繼續跳啊!你繼續蹦跶啊!”
所謂狗仗人勢,不外如是!
一邊的老張說低聲對小趙說道:“這小子,已經完全被将軍的虎威給震住了。像他這種山野莽夫,如不是這次為了曹小姐,将軍平素看都不會多看他兩眼!”
小趙說道:“不過,我看這小子文文弱弱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大奸大惡之輩。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撒謊,說自己救了曹小姐。”
老張輕蔑的說道:“貪財好色,人之本性。看他這樣子,應該是為了詐錢而來!不過他也不撒泡尿照照,咱們南延城曹家,是等閑人能夠耍花招使手段的地方麽?”
小趙舔了舔嘴唇,說道:“聽說這小子狂傲得很,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待會上去,我要一槍捅爆他的菊花!”
……
曹子德是南延城的大人物,要是把他打死打殘了,天兵會不會發現是我幹的?
陸閑看着咄咄逼人的曹子德,決定好好和他講講道理:“曹将軍,咱們有話能不能好好說?”說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的說道,“大家又不是什麽仇人,你妹妹也安全回來了,大家坐下來……”
看見陸閑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曹子德氣就不打一處來,伸手一巴掌扇在陸閑手中的茶杯上。茶杯應聲飛出去,“啪”一下砸在牆壁上,杯子四分五裂,茶水在空中潑灑開來。
“喝你妹的茶!”曹子德就是這暴脾氣,警告陸閑道,“我這次是打飛茶杯,下次再整這些有的沒的,我打飛的,就是你的腦袋!”
魚三思接口道:“小子,在将軍面前,最好老實點!将軍沒賞你喝茶,你就不能喝茶!早就告訴過你,南延城,不是你肆意妄為的地方!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麽?!”
嗯?
搞什麽?!
陸閑瞥了曹子德一眼,擦了擦茶杯飛去時濺在手上的茶水,淡淡的問道:“曹将軍,這個世道,好歹是有王法有秩序的世道。你這樣對待客人,就有點沒道理了。”
“道理?哈哈哈,那小子還和将軍講道理?!”
周圍的官兵聽了陸閑的話,哄然大笑。
“在南延城和曹家講道理,這家夥怕不是個傻子?”
第 30 章 、武修颠峰
“讓我來看看,究竟是什麽人,這麽膽大包天,竟然連城主的女兒也敢動手!”一個身材略胖的軍官氣喘籲籲的來到衆人身邊。這人是這個官兵小隊的隊長,名叫魚三思。
“隊長,就是他!”
官兵老張站到魚三思旁邊,用刀指着陸閑。
“住手!”曹子筠推開衆人,來到陸閑身前,說道,“你們幹什麽?他不是什麽兇匪,是他救的我!”
曹子筠知道,這個官兵小隊區區十幾人,根本困不住陸閑,盡管如此,她也不想這些人誤會陸閑。雖然她覺得陸閑這個人态度有問題,太過于玩世不恭,一路上讓她氣惱不已,雖然自己是一介小女子,卻也不想背上黑白不分睚眦必報的惡名。
“小姐,快過來!”魚三思看到曹子筠站到了陸閑的身前,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焦急的說道,“你放心,有我魚三思在,我絕不會讓這個家夥傷害到你的!我知道,你說是他救的你這話,絕非你的本意!”說完,他“噌”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刀,喊道:“兄弟們!”
“在!”
一衆兄弟都在拔刀在手,齊聲應答。
魚三思大義凜然的吼道:“兄弟們,随我保護曹小姐,與這悍匪拼了,雖死無悔!”
“雖死無悔!”
兄弟們氣勢洶洶的向前踏進了一步。
“夠了!”看到衆人這模樣,曹子筠怒了,對魚三思罵道,“你有沒有長耳朵?我說是這個人救的我,你聽不清麽!混蛋!”
面對着一衆官兵,曹子筠沒有絲毫怯意,呵斥起人來,倒有幾分英姿飒爽的氣概。
魚三思定睛看了看,曹子筠确實不像被陸閑脅迫的樣子,讪讪的揮了揮手,讓兄弟們退下,說道:“小姐,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麽?”
曹子筠回過頭,向陸閑投出一個歉意的眼神,說道:“我沒事了,我們趕快回去,給爹爹報平安。”
陸閑抱着手,一副看戲的表情。他知道魚三思知道不是自己抓的曹子筠,魚三思還要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在曹子筠面前表示自己的忠勇。為官嘛,這些表面功夫一向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慢着,小姐,我們可不能就這麽離開。”魚三思沒有跟着曹子筠走,依舊圍着陸閑,盡職盡責的說道,“小姐,既然是這個人救你回來的,少不得還要叼擾他跟我們走一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曹子筠被這個人搞的不勝其煩,怒道:“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想跟我們回去,我也不想強迫他!你給我閃到一邊去,讓他離開!”
魚三思固執的說道:“小姐,請恕末将難以從命!”他轉過頭,不再理會曹子筠,拿刀指着陸閑說道:“這位好漢,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和我們走一趟。小姐若真是你救的,我們核實清楚之後,奏明城主大人,該有的獎賞,一件都不會少你的。”
看見這個魚三思比陸閑還要讨厭,根本不聽自己的指揮,曹子筠氣鼓鼓的把頭轉到一邊,不再說話。
“哦?”陸閑非常讨厭魚三思這種官腔十足的人,覺得魚三思為了表現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問道,“如果我不跟你走,你能拿我怎麽樣?”
聽了陸閑的話,魚三思沒有絲毫意外,像陸閑這種拒不配合工作的人,他見得多了,冷笑一聲說道:“這位好漢,我現在是客客氣氣的和你說話,請你回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清楚你現在的位置,在我們南延城境內,可由不得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老張等一衆人立馬提刀做出警戒的架勢,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你這樣子叫做客客氣氣?我信了你的邪!
陸閑攤開手,問道:“我救了你們小姐回來,還不能走了?你給我說說,我觸犯了你們南延城的哪條法律?”
“觸犯了哪條法律,到了官衙之後,我自會與你說清楚!”魚三思揮了揮手,讓兩個兄弟向陸閑身後靠了靠,“法律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兄弟們,帶走!”
四個早已準備多時的官兵兩步邁向陸閑,就要把他押走。
我他麽幾時就成了犯人了?
押走?!
陸閑當場就不樂意了,看見靠近自己的幾個官兵,一人對着腦袋就是一拳頭,衆人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麽,四個官兵已經倒在了地上,捂着眼睛咿咿呀呀的叫喚。
老張湊到魚三思耳邊輕聲說道:“隊長,紮手,我們恐怕搞不定!”
見到陸閑如此厲害,魚三思打起了退堂鼓,對陸閑說道:“我好心好意請你回去,你為什麽出手打人?告訴你,小子,得罪了我們城防營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你現在與我們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念你初犯,還有回旋的餘地,不要一錯再錯,在邪路上越走越遠!”
陸閑一個閃身來到魚三思面前,揪住魚三思的衣服,“啪”一個耳光扇了下去。
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
老張怔了一會,跳起來,拿刀指着陸閑吼道:“小子,放開我們隊長!”
魚三思被扇了一巴掌,暈頭轉向,他穩住心神,瞪着陸閑發狠:“小子,我們南延城,你得罪不起!就算你殺了我,你就能跑得掉麽?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們南延城守城将軍曹子德,是巅峰境界的武修,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照樣能去你狗命!”
“巅峰境界的武修?那是什麽東西?”陸閑根本不會把一個凡人武修放在眼裏,一巴掌把魚三思扇倒在地。
“哼,怕了吧!”血從魚三思的嘴角溢出來,他卻笑得有些得意,“在我們這片大陸上,能達到武修巅峰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放眼整個武道界,那也是無敵一樣的存在!你不要以為自己會兩招三腳貓功夫就可以得意忘形,在我們曹子德将軍面前,你連屁都算不上!”
在魚三思眼裏,陸閑把他放開,就是因為自己提到了曹子德的名字,讓陸閑感到了害怕!
試問天下,在武修巅峰的人面前,誰能不怕?!
“好,我現在倒是想見識見識,這武修巅峰的存在,到底有多厲害!”陸閑一步向前,率先向南延城城門走出。
“不知死活!”
魚三思抹掉了嘴角的血液,從地上爬起來,緊緊的跟在陸閑身後,看着陸閑的目光,和看一個死人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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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別亂動
曹子筠的身體急速下落,頭上的山洞越來越遠,下面的叢林越來越近,當她的身體還差幾丈就要觸碰到地面的時候,陸閑突然出現,一把接住她,然後兩人擦着叢林的樹巅向前飛去。
腳下的林木郁郁蔥蔥,眼前不時有飛鳥飛過。
清風拂面,鳥鳴嘤嘤。
陸閑飛出一段距離之後,飛行的速度慢了一些,随後,他的腳尖在一棵樹梢上輕輕一點,随着細嫩的枝條擺動了一下,身體蹿了出去,再次加速。
“咻、咻咻!”
這是兩人破風而行的聲音。
曹子筠緊緊抓着陸閑的手臂,過了很久,覺得自己的處境不是那麽糟糕之後,這才敢睜開眼睛,驚魂不得的看着周圍。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陸閑那張讨人嫌的臉,只是他現在不說話不嬉笑,一心看着前方專心趕路的樣子,看上去也不是那麽壞了。腳下是飛快後退的叢林,此刻這樣飛着,曹子筠不僅沒有感到害怕,看着周圍被甩在身後的飛鳥,心裏卻砰砰的感受到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刺激和驚奇。
“這壞蛋,剛才一腳把我踹下來,就是為了吓我!”
想到這裏,曹子筠抓着陸閑的手不由用了幾分力,手指掐着陸閑胳膊上的肉擰起來。
“小姑娘,你再這樣胡鬧,我就把你放下去,讓你自己走回家。”陸閑沒有回頭,大風呼呼的吹來,吹得他的發型有些亂,“下面有道行的妖怪不說,豺狼虎豹就有不少,你若是不想成為它們口中的食物,請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誰對你動手動腳了!”
曹子筠有些氣惱的松開手。
陸閑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飛離了大山,林木漸稀,地上,慢慢有了人們開墾出來的土地,上面種着綠油油的玉米和其它的時令蔬菜。
又飛了一會,可以看見農屋了,一個老漢正在地裏除草,看到陸閑抱着曹子筠從他的旁邊飛去,驚奇的直起腰,嘆道:“好一對神仙眷侶!”
曹子筠雖然才十四五歲的樣子,身體還未徹底長成,卻也有了女人的風韻,加上面容不俗,很能讓人忽略她的年齡。在人界,窮苦人家的姑娘,到了她這個年紀,早就嫁了出去,也就是她這樣的大戶人家,家人怕她年紀小,嫁出去吃苦,這才留在身邊。
聽了老漢的話,陸閑哈哈一笑,這樣的小姑娘美則美矣,可惜年紀太小,他可不敢亂來,也不敢存有絲毫的非分之想,要知道,亵渎未成年少女,抓住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就問你怕不怕?!
不過嘛,逗逗她還是可以的!
“笑什麽?你這個壞蛋!”
曹子筠也聽見了那老漢的話,臉頰微紅,瞪着陸閑。
周圍的村落越來越多,陸閑因為使用的乃是輕身功法,雖然速度較之于人間的高手還是快了點,但并不怎麽驚世駭俗,是以毫不避人,一路飛奔。
曹子筠看着帶着她飛奔了這麽久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的男人,心中對他充滿了好奇,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陸閑老實的答道:“我剛下與那妖怪交手時不是說過了麽,我乃九天之上的大羅天仙!至于為什麽救你嘛,那還不是看你小妞長得漂亮!”
“你這個登徒浪子!”
曹子筠根本不相信陸閑的話,以為他在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就算了,還不忘調戲自己,簡直是豈有此理!
“說了你有不信,不信你還問?”陸閑搖搖頭,“你看我這張質樸純良的臉,我像一個說謊的人麽?”
“你哪有半分質樸純良的樣子?一臉的壞相!”曹子筠轉過臉,不想再看陸閑。
不一會,一座巨大的城池的一角出現在眼前,随着陸閑的快速靠近,城池的樣貌越顯越多。陸閑來到一個山坡上,把曹子筠放了下來。
從山坡上看向那城池,可以看到綿延的城牆高大寬厚,正中官道上,一個大門修建得極為雄偉,大門上面,用楷書刻了三個大字:“南延城!”
“南延城到了。”
陸閑目測了一下南延城的大小,覺得它比之自己記憶中的古時候的大都城毫不遜色,從這裏看過去,可以看到城內的街道阡陌縱橫,規劃得井然有序,南城北城、東城西城轄區分明,街道之上,人流如織,熱鬧繁華。
“小妞,南延城到了,我們就此別過!”陸閑對曹子筠抱拳說道,“以後出門注意點,多帶兩個保镖。下次再被妖怪抓了去,就沒有現在這麽好運了。”
曹子筠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手腳,奇怪的問道:“你都把我送到這裏了,為什麽不進去?”
“你希望我進去麽?”陸閑看着曹子筠好笑的問道,“你舍不得我走?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你,混蛋!”
曹子筠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沒臉沒皮的人,本來還想好心邀請他去家裏坐坐,對他表示感謝,現在看來,這些都可以不用了!
陸閑抱着手說道:“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可能會進你們南延城看看。”
“愛進不進!”
曹子筠不再理會陸閑,邁開步子向南延城走去。她剛走了兩步,忽然覺得剛才受傷的腳有些疼,大概是傷口裂開,血又滲了出來,不由得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咬着牙,裝作沒事人一般繼續前行。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湧起一股氣,覺得自己決不能在那個登徒子面前示弱!
“咦?曹小姐在這裏!”
“隊長,快過來,我們發現曹小姐了!”
山坡下,突然鑽出來一隊官兵,大概有十來個人,呼啦一下爬上來,把曹子筠和陸閑圍住,幾個官兵拔出長刀對準陸閑,興奮的喊道:
“瑪德,賺大發了,不僅找到了曹小姐,還抓到了擄走她的兇匪!”
“累死我了,兜兜轉轉跑了一天,飯都沒吃上,就是為了這個兔崽子!”
一個官兵把長刀抖了一個刀花,看樣子是個練家子,他挺起胸膛,提高嗓門,非常專業的對陸閑喊道:
“小子,聽好了!你已經被包圍了,快點把武器放下,不然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旁邊的官兵提醒他道:“老張,他沒有武器!”
老張愣了一愣,仔細一看,陸閑的身上果然沒有武器,繼續喊道:“沒武器就不用放了!現在,我命令你,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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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那風騷的一腳
曹子筠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在洞裏等了一會,也不見父親的人來救自己,一邊又要擔憂,如果真如陸閑所說那般,那白骨精去而複返,自己該如何是好?
一邊擔驚受怕,一邊又覺得洞穴之中寒氣逼人,一向要強的曹子筠蹲在地上,忍不住流出淚,輕輕啜泣。
“爹爹,你在哪裏?快來救救孩兒!”
“大哥,我快撐不住了,快來救我!”
求也無用,這個地方,離南延城何其之遠,地勢荒僻遠離城鎮不說,便是有人發現了她,沒點本事,不僅救不了她,搞不好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曹子筠也想到了這點,不禁又為爹爹和哥哥擔心起來,要是他們真的順利的找到了這裏,剛好碰到折返回來的白骨精,那該怎麽辦?
“不行,我一定要自己從這裏逃出去,這樣才不會連累到爹爹和大哥!”
曹子筠眼裏慢慢流露出堅毅的神色。她回到洞中,找了那只鞋穿好,折返回洞口,左右仔細打量,看看有沒有可以伸手落腳的地方。看了很久,她伸手出去嘗試了一下,那陡峭的石壁就像用巨斧劈過的一般,平整得令人發指,根本不可能攀爬出去!
縮回手腳,曹子筠看了看下面的萬丈深淵,心髒砰砰直跳。
“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不知道這洞穴裏面還沒有其它的出口?”
曹子筠又想到了這個可能,壯着膽子走進洞中,沿着洞壁找了一圈,不要說其它的出口了,連大一點的洞口都看不見,整個大洞,就像一間天然的密不透風的大房間,除了洞口之外,再沒有其它出路。
“沒有出路,怎麽辦?要是爹爹他們真的找到這裏來,那就糟糕了!”
曹子筠回到洞口,變得焦急起來。
天空中,一朵白雲向洞口慢慢靠近。
“那……那妖怪回來了?”
曹子筠看到那白雲飄來,臉上一片死灰。待那白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曹子筠看清楚了白雲之上站着的那人,正是去而複返的陸閑!
陸閑駕着白雲飄到洞口,手裏拿着一個桃子悠閑的啃着,看見曹子筠還在洞中,驚奇的“喲”了一聲,問道:“怎麽,你父親還沒有把你接走?”
“哼!”
看到陸閑幸災樂禍的臉,曹子筠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鐵定是個壞蛋沒跑了!
陸閑從白雲上跳到洞中,空中的白雲便慢慢消散了。他邊啃着桃子邊問道:“怎麽樣,要不要我把你從這裏救出去?”
看見陸閑來去了兩番,對自己并沒有表現出什麽惡意,曹子筠對他的敵意減少了不少,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會救我?”
“嘿,你這小妞,好心當成驢肝肺!”陸閑搖搖頭,站在洞邊,做出要跳下去的姿勢,“我是沒事做,閑得慌,才來這裏看看你走了沒有。既然你這樣不給面子,也罷,那我走了。”
“慢着!”眼見陸閑要走,曹子筠有些着急,喊住陸閑之後,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對陸閑說道,“請你救我。”
陸閑把手中的桃核從洞口抛出去,掏了掏耳朵,說道:“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
曹子筠杏眼一瞪,沉默了一會,提高了音量說道:“請你救我,帶我離開這裏!”
陸閑擺了擺手,說道:“剛才我是心情好,才想救你。現在我心情不好了,先走咯!”說完,陸閑向前一邁,身體躍出洞口,怪叫一聲,筆直的向下方的深淵摔去,眨眼之間就沒了蹤影。
“你,混蛋!”
曹子筠眼睜睜的看着陸閑從自己的面前跳下萬丈深淵,盡管知道陸閑不會被摔死,心裏還是忍不住的“突突突”的跳了幾下,然後,她看着空空蕩蕩的洞口,默默在心裏修正了陸閑在心裏的形象:自己看走眼了,這家夥絕不是剛才白骨精那樣的變态,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在洞口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看到陸閑飛上來,曹子筠伸出頭,向下面的深淵看去。視線被半壁上的一些林木遮住了,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麽情況。
“這家夥,不會摔死了吧?”
陸閑是曹子筠最後的希望,她可不想陸閑就這麽死了。
“在看什麽呢?”
突然,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曹子筠一個趔趄差點從洞口摔下去。
“誰?”
她急忙轉過頭,看見陸閑從洞中走出來。
“你……”曹子筠看見洞中的陸閑,一臉懵逼,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難道應該躺在下面摔成肉泥?”陸閑抱着手,問道,“考慮好了沒有,要不要我救你?”
曹子筠算是知道陸閑神通廣大不是凡人了,壓下心中的震驚,說道:“前面是我誤會你了,希望你不要與我一個小女子置氣。如果你能夠救我出去,我還有我爹爹一定會對你感激不盡。”
陸閑抱着手,說道:“不不不,我就是這麽小氣。現在,你要跪下來求我,我才會救你出去。”
“你?!”聽到陸閑這麽無理的要求,曹子筠差點兒一口氣沒順過來,這王八蛋,明明儀表堂堂人模人樣,怎麽說話做事沒個人形!曹子筠在心裏經過激烈的鬥争,膝蓋一曲,忍住羞辱,向陸閑跪了下去。
“如果再拖下去,爹爹他們找過來就麻煩了。這王八蛋,将來一定要找機會出掉這口惡氣!”
曹子筠越想越氣,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若不是擔心家人的安全,自己大不了一死了之,哪裏會承受這些屈辱!
這樣想着,随着下跪的姿勢,曹子筠的眼裏又湧出了淚水。
“喲,還哭?我救你一命,讓你沒被那妖怪玷污,叫你下跪,你還委屈了?”陸閑看到曹子筠的膝蓋就快跪到了地上,身子一閃,來到曹子筠面前,擡腿一腳踹在了曹子筠的胸口,“你想給我跪,我還不樂意呢!”
曹子筠的身體離地而起,倒飛出了山洞。她轉過頭,看見自己的身體飛在半空,随後迅速向下墜落,一種強烈的失重感傳來,即将面臨死亡的恐懼襲上心頭,讓她再也不管不顧,放聲慘烈的尖叫起來!
“啊!你這個王八蛋!救命啊,救命啊!!!”
第 27 章 、依然各種求!
鑽進地底的卓不凡被陸閑一棒子從土裏敲飛出來,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怎麽不跑了?”
陸閑提着大棒問道。
卓不凡趴在地上,“咚咚咚”的磕着響頭,求饒道:“不敢跑了,求大人饒命!”
陸閑問道:“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麽?”
卓不凡道:“知道知道,我不該擄掠婦女驚擾凡人的生活,只要大人放過我,我保證改過自新!”
“饒你?今天饒你不得!”陸閑眼睛一橫,掄着棒子向卓不凡劈頭打去。
“啪!”
大棒打到卓不凡的頭上,卓不凡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猶如一灘爛泥軟軟的癱倒在地,随後,從那爛泥一般的身體裏面竄出幾根白骨,箭矢一般的向洞口射去。地上,只留下一堆瘦削男人的皮囊。
“原來是個白骨精。”
陸閑看着遠去的那幾根白骨,并沒有追上去趕盡殺絕。來到人界要遵守的條例他還記得,雖然自己也犯了一些,但是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麽影響,天兵也察覺不到,若是自己真動手打死了人界的妖怪,這罪名就有些大了。《西游記》上不是說了嘛,在人界的妖怪,大部分都是仙界的人罩着的,沒見孫悟空西行路上降妖除魔,也沒能打死兩個妖怪麽?!
降妖除魔這事,還得人界的人自己來辦!
小錯能犯,但不能太出格,要是引起天兵的注意,到時候被二狼神抓到,自己去哪裏給他找狗去?
陸閑扔掉了大棒,拍了拍手,對曹子筠說道:“妖怪我已經打跑了,你還躲在哪裏幹什麽?”
曹子筠靠着岩壁,問道:“你是人還是妖怪?”
陸閑反問道:“你看我像人還是像妖怪?”
曹子筠仔細打量陸閑,覺得陸閑光看外表,與一般人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她總感覺陸閑的身上有什麽不對勁。
陸閑露出和善的笑容,向曹子筠走去。
“你別過來!”看見向自己靠近的陸閑,曹子筠吓了一跳,急忙制止住靠近的陸閑,向後退了退,警惕的警告陸閑,“你再上前一步,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岩壁上!”
“我就這麽像壞人?”
陸閑摸了摸臉,覺得炎豐這樣貌,當真是不登大雅之堂,都修煉成仙了,不僅看不到半分俊逸潇灑的氣質,還他麽的正邪莫辨!但是陸閑有一點貌似遺忘了,相由心生,他讓人好壞不辨,和炎豐的長相當真沒有多大關系!
“既然你這麽怕我,我就讓你看看,壞蛋是什麽樣子的!”
想到這裏,陸閑臉上露出一個壞笑,繼續舉步前進,說道:“你撞啊,你倒是撞啊!像你這種動不動就以死相逼的女人,我見得多了!”
看見陸閑不顧勸阻繼續向自己靠近,曹子筠心裏一涼,剛剛還抱着幾分僥幸,希望這來者不是個壞人,所以他與那妖怪打鬥之時,自己才好心提醒他要小心,不曾想剛出狼窩,又進虎穴!想到這裏,曹子筠只覺得自己命好苦,轉念又想到自己剛才被卓不凡羞辱的場景,自己要是落到這壞蛋的手裏,指不定又要落得求生不能求**的境況!罷了罷了,只能一死了之,免得再受這畜生的欺負!
曹子筠将心一橫,後退一步,一頭向岩壁撞去!
“喲,這女孩!”
看見曹子筠這架勢,陸閑不得不高看了她一眼,倒還真是個說到做到不畏死亡的奇女子!
曹子筠咬着牙,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卻暈暈乎乎的撞在一團軟和的東西之上,擡眼一看,卻見陸閑站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的頭,還頂在他的手掌上!
“你?!”
曹子筠悚然一驚,急忙後退,哪知腳下不穩,跌坐在白骨堆裏。
“你不要過來!”
曹子筠臉色慘白,強忍着恐懼,抓起一根白骨橫在胸前當做武器。死人的白骨固然可怕,但是比起眼前的活人,一動不動的白骨顯得安全多了。
“小姑娘,死人的東西可不能亂碰哦。”
陸閑在一邊抱着手看好戲。他的話音剛落,曹子筠手裏的白骨抖動起來。曹子筠一個驚呼,急忙把手中的白骨扔了出去。
“我要是個壞蛋,我能來救你嘛。”陸閑無奈的攤開手,看到曹子筠一臉不信的表情,指了指洞口說道,“喏,洞口就在那裏咯,我也不攔你,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裏。”
曹子筠将信将疑的從床的另一邊繞過陸閑,看見陸閑沒有動靜之後,急忙向洞口跑去。
“喂!”
陸閑突然發了一聲喊。
“果然,這個壞蛋,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麽好心!”
曹子筠的身子一僵,應聲站住,回頭看着陸閑,恨恨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
陸閑好笑的擺了擺手,指了指床邊曹子筠剛才被卓不凡脫下來的鞋子說道:“小妹妹,我是讓你穿上鞋,光着腳走路很舒服嗎?”
曹子筠的腳上全是泥土,隐隐還可以看到鮮紅的血跡,想是某些地方已經被地上尖銳的石頭給劃破了。
“要你管!”
曹子筠并不領情,轉身向洞口走去。她覺得自己得抓緊時間在陸閑反悔之前離開這裏。等她走到洞邊一望,腦袋一陣暈眩,渾身如墜冰窟。洞外,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左右上下,全都是滑不溜秋的峭壁,幾根藤蔓從洞頂垂下來,那細長的根莖,根本不能夠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別說是她了,就算是精通攀爬的猴子,也無法從這洞中逃出去!
曹子筠轉過頭,憤怒的盯着陸閑:“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離得開這裏,你還故意放我走!”
陸閑搖搖頭,來到洞邊,看着下面的深淵,嘴裏啧啧有聲,說道:“這麽深,這要是掉下去,怕不得粉身碎骨。”
曹子筠覺得陸閑的臉越來越邪惡,不由得遠離陸閑,說道:“你不要得意,用不了多久,我爹爹的手下就會找到這裏,救我出去!”
“哦,這樣啊?那倒省去我很多麻煩。”陸閑拍了拍手,說道,“不過,你得讓你爹爹的手下趕快一點,一會兒那逃走的白骨精再折回來,你就慘了。好了,不陪你玩了,我先走了。”
陸閑說完,往洞外一跳,化作一道流光不見了蹤影。
曹子筠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她不知道陸閑是真走了還是假走了,等了很久,再聽不到陸閑的聲音後,她這才來到洞邊向洞外望去。
洞外,除了天空中的幾只飛鳥之外,再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她回頭看了看洞中的白骨,不敢再進洞中。站在洞口,一陣山風吹來,她嬌弱的身體晃了晃,差點跌倒。她急忙走到洞邊,抓住一塊凸起的岩石,左右看看,寂靜無聲,整個大洞說不出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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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畜生,放開那……
曹子筠的心裏充滿了絕望,即便她的心智再成熟,面對這樣的困境,她能怎麽辦?腳踝被那男人牢牢抓住,便算是死,急切之間,那也是不能夠的!
求死都不能!
這個畜生!
曹子筠陡然坐起,跳将起來,伸手去掐那男人的脖子。看這兇猛的架勢,誰能想到,她是堂堂南延城城主的女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
那男人伸手一推,便把曹子筠推回了床上,咧嘴笑道:“你越是這般掙紮,越是讓我興奮!”
“畜生,放開那女孩!”
就在緊急的時刻,一聲大吼從洞外傳來。
“誰?”
那男人一驚,急忙回頭,向洞外看去。
洞外金光一閃,就見一個英俊潇灑的男人腳踏七彩祥雲從天而降。倏忽之間,來者已來到洞口。祥雲散去,那男人看清了來者的真相,一個年輕的二三十歲的修士,他的肩頭,扛着一根碩大的棒子!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陸閑!
“你是什麽人?”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來者不簡單,不能輕舉妄動。
陸閑扛着棒子,叼叼的向洞內走去,邊走邊說道:“我每次去打人,別人都要問一句我是什麽人,真沒意思!”陸閑掏了掏耳朵,“你就不能問一點有營養的話?”
男人放開曹子筠,直視着陸閑,吼問道:“我乃這白骨山的白骨大仙卓不凡,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骨大仙?就你?”陸閑指着卓不凡誇張的笑了起來,笑得幾乎直不起腰,模仿着卓不凡的語氣說道,“不妨告訴你,我乃是仙界之上的大羅天仙!”
“你!”
看見陸閑的模樣,卓不凡氣急,向前踏了一步。随後,他瘦弱的身體上竟然開始湧動起一股驚人力量,這使得他周身的氣場都變得不一樣了。
“小心!”
看見卓不凡這變化,曹子筠吃了一驚,出口提醒陸閑當心。
陸閑前進的腳步一頓,裝作吃驚的樣子,看着卓不凡道:“你、你、你你你竟然修為如此之高?!”
“怎麽?怕了嗎?”卓不凡又上前一步,“怕了就滾,我可以饒你一命!”
卓不凡看不出陸閑修為的深淺,如果不用動手就能夠把他吓走,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曹子筠看見陸閑震驚的模樣,燃起的希望又被徹底被澆滅,她語氣冰冷的對陸閑說道:“你快走,我不用你救!我們曹家,不值得你如此賣命!你回去,把我身死的消息帶給我爹爹,讓他替我報仇!”
“哦?”
聽了曹子筠的話,陸閑頗感意外,感情這小姑娘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家将,以為自己是她爹爹的手下!
豈有此理!
老子的氣勢如此超凡脫俗,你竟然能把我看成別人的手下?!小姑娘,你怕是眼瞎!
“你以為我是你家城主爹爹的手下?嗯,小姑娘想象力很豐富。”陸閑從曹子筠身上收回目光,轉而盯着卓不凡,舔了舔嘴唇,收起震驚的表情,興奮的說道:“看到你這麽強,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這人有個不好的習慣,敵人越是強大,越能讓我激動,越能讓我熱血沸騰!”
卓不凡臉色一變。
來人果然不簡單!
“這位兄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樣找上門來,怕是壞了道上的規矩。”卓不凡冷言說道,“我不是怕你,只是不想與你以命相搏。大家都是幾百上千年的道行,修來不易,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卓不凡這段話,多少有示弱的嫌疑。但是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意願,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以命搏命、魚死網破!
曹子筠看了看陸閑,又看了看卓不凡,死水一般的心境又有了波動,同時,一種荒謬的感覺在心頭沉浮:這來者不似爹爹的手下,但是他和洞中的這只妖怪,骨子裏是同一種人!
一丘之貉!
陸閑把肩上扛着的大棒子拿下來,在手裏把玩了一番,搖搖頭說:“我大羅天仙,豈是區區幾千年就能夠煉成的?說少了說少了,至少也得幾萬年吧?”
“你……你找死!”卓不凡根本不信陸閑的胡言亂語,以為陸閑一點兒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一股氣堵在胸口,看來廢話多說也是無益,“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本白骨大仙不使點手段讓你長點記性,你就不知道本大仙的厲害!”
卓不凡說完,雙手一揮,一股黑霧從他腳底升起,繞着他的身體翻滾沸騰,不一會兒,他瘦弱的身體幾乎要與黑霧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啊!”
曹子筠發出一聲驚呼,連連後退,一屁股從床沿邊摔了下去。
“吼!”
卓不凡帶着翻滾的黑霧撲向陸閑。
“小心!”
曹子筠急忙地上爬起來,看到這一幕,緊張的握緊了拳頭。雖然她覺得陸閑不像一個好人,但是和卓不凡比起來,他還沒有壞的那麽徹底。
陸閑身體不動,擡起棒子,一棒子向下敲去。陸閑的這一棒,沒有什麽花哨的招式,速度也不是很快,幾乎在卓不凡沖過來的同時,擡手向下敲了下去。他仿佛知道卓不凡沖過來的位置在哪裏。
“嘭!”
棒子準确無誤的落到卓不凡的頭上。
卓不凡在地上滾了兩圈,捂着頭,一臉驚駭的看着陸閑。剛才那一棒,就像他自己撞上去的一樣!但是,當他發現棒子的軌跡的時候,前沖的招式以老,避無可避!這說明什麽?說明眼前這家夥,修為至少比自己高出幾個檔次,這才能輕而易舉的一棒敲中自己的腦袋!
巧合?
這個世界,沒有巧合!
“嗯?渾身冒黑氣?你很兇?”
陸閑提着棒子,一邊問着,一邊來到卓不凡身邊,對着卓不凡的頭,又是一棒子敲下去。
“不是對手,得跑!”
這個念頭在卓不凡的心裏一閃而過,身體化作一道流光,向洞口沖去。
“嘭!”
卓不凡腦袋一疼,飛在半空中被敲下來。
這棒子,着實可惡!
卓不凡在地上滾了兩圈,猛然一吸氣,像跳河紮猛子一般“嗖”一下向地面鑽去。
“空中飛不出去,老子鑽地還不行?”
身體沒入土地之後,卓不凡終于松了一口氣,趕緊使出吃奶的勁兒向前方遁去。随即,他覺得有一個黑黑的長長的東西快速向眼前逼近,定睛一看,去你嗎的,自己一頭撞在了那根大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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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妖風陣陣
腳下青山林海飛快倒退,陸閑飛得有些乏了,落到一棵松樹上小憩。大風刮過林海,發出“嘩啦啦”的類似浪潮一樣的聲音。放眼望去,林海順着一個方向倒下去,很快又立了起來。綠色的波浪向着遠處快速推進,很快就沒了蹤影。陸閑閉上眼睛,靜聽着來自自然的天籁。
“呼——”
遠處,刮來一陣妖風。
陸閑睜開眼睛。
極遠的天空,林海和白雲之間,一股黑雲疾馳而來。黑雲所過之處,鳥獸紛紛逃竄。
陸閑定睛細看,發現黑雲之中,一個瘦削的男人正攔腰抱着一個女子,仔細看那女子的身材和面貌,長得雖然漂亮,卻也才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個半大的孩子,身體都還未發育完全。男人的眼中閃着精光,催動着腳下的黑雲一路疾馳。路過陸閑頭頂的時候,那男人總覺得有些異樣,但又說不出是哪裏異樣,轉頭四下裏打探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這小妖怪,想要幹什麽?”
陸閑拍打着翅膀,跟在妖雲下方。
妖雲的速度極快,不一會,那男人已經飛進一座大山深處。一個巨大的洞穴橫在一面斧劈刀削般的峭壁之上,尋常鳥獸,根本上去不得。那男人收了妖雲,抱着懷中的少女飛進了洞穴。
“好家夥,老巢到了!”
陸閑跟了進去,變成一根馬化藤附在岩壁上。
那男人雖是一個妖怪,洞中卻布置得井井有條,桌椅板凳,屏風書架,酒壺茶杯一應俱全,最裏面,是一張幾米寬的大床。大床之上,被褥枕頭,疊放得整整齊齊,好似新買的一般,沒有半分陳舊的痕跡。但是,大床周圍的地上就比較恐怖了,散落着很多白骨,看那骨骼形狀,當是人骨無疑。
男人把那少女往床上重重一摔,站在一邊,靜靜的欣賞那少女含苞待放的身體和精致的面孔。
那少女原本被一路折騰得意識昏沉了,經過男人一摔,腦子清醒了不少,睜開眼睛,看到那瘦削的男人和周圍的環境之後,尖叫一聲,急忙坐起來,身體抱作一團縮在床頭,畏懼的看着那男人,問道:“你要幹什麽?”
男人看見少女醒過來,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嘿然笑道:“你們這些姑娘,真是沒意思,每一個來到這裏,都要先問問我要幹什麽。”男人把脫下來的衣服折好,放到旁邊的衣架上,然後看着少女,展示了一下自己瘦得皮包骨頭的上半身,接着說道,“我要幹什麽,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你不要過來!”看見男人在向自己靠近,少女鼓足勇氣厲聲呵止道,“我乃南延城城主曹行之女曹子筠,你若是敢動我,我爹爹定然饒不了你!”
看見曹子筠的模樣,男人開始變得有些興奮起來,搓着手說道:“曹小姐,我抓的就是你!你爹不過是區區一個凡人,他能拿我怎麽樣?”
“放屁!”曹子筠大聲反駁道,“我爹爹帳下能人無數。降妖伏魔的修士,那也是常與我爹爹來往的座上賓!我勸你放了我。不然我死了,你的日子定然也不會好過!”
“好一個不畏奸邪的鐵娘子!”男人撫掌嘆道,“你這般模樣,我怎麽會忍心讓你去死?我也不想逼你,有個折中的想法說與你聽聽,不知道曹小姐有沒有興趣?”
曹子筠問道:“什麽想法?”
男人說道:“你留下來,做我的壓寨夫人,我傳你仙法,保你長生不死,怎麽樣?”
“呸!”曹子筠啐了一口唾沫,怒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玷污我的身體!”
“啧啧啧,曹家小娘子,何必這麽大的火氣呢?”男人繼續給曹子筠分析厲害,“你若是違逆我的意願,我一怒之下,不僅會殺了你,還會去取你父親的性命!你若是從了我,不僅可以保得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還可以修習仙法。他日若是仙法大成,還有手刃仇人報仇雪恨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聽了男人的話,陸閑在一邊暗暗搖頭,覺得他的這一番話極具蠱惑性,分析利弊邏輯清晰,那少女若是個庸人,怕要被這男人玩弄至死。這位曹家小娘子怕是慘了。
“你這話,也就糊弄糊弄不知的小孩!”曹子筠聽了男人的話後沒有絲毫猶豫,發出一聲冷笑,展現出異于同齡人的成熟和見識,冷靜的分析道,“你若是真能夠在這世界上為所欲為,又何必千辛萬苦把我擄來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你妖法厲害,自有道法高深的高人治你!自古一物降一物!這若是個任你這種妖怪橫行的時代,世間早就亂了套,那還有現在的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曹子筠的聲音铿锵有力,擲地有聲,一旁的陸閑聽了她的分析之後,微微動容,這個女孩,不簡單啊!
“好一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男人見曹子筠軟硬不吃,說道,“曹家小娘子,你這般油鹽不進,那就休要怪我用強!”說着,男人一個虎撲把曹子筠壓倒在床上。
曹子筠一腳踹在男人的胸膛上。
別看男人身體瘦削,力氣倒是不小,曹子筠一腳,根本不能踹動男人分毫。男人一把握住曹子筠踢來的腳,把鞋襪脫掉,露出白嫩的腳掌,贊嘆道:“钿尺裁量減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五陵年少欺他醉,笑把花前出畫裙。好一雙纖纖玉足!”說着,男人伸出舌頭,向曹子筠的腳掌舔去。
看見男人如此變态的行徑,曹子筠只覺得渾身寒毛倒立,死命的想要把腳收回來。但是任由她如何用力,腳在那男人手裏,根本不能擺動分毫。饒是她超乎同齡人的成熟,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一時之間慌亂不已,大聲喊道:“放開我,你這個死變态!救命啊,救命啊!”
那男人嘿嘿笑道:“你叫啊,你叫啊,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陸閑看事态發展到這個地步,覺得該自己出手了,如果任由那男人繼續胡作非為下去,下面就免不了是河蟹封殺的命運,自己也就再也沒有出場的機會了!于是從牆上跳了下來,變回真身,大聲吼道:
“畜生,放開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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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更!
第 23 章 、種道根
“斷背山?聽這名字就感覺很厲害!”
聽見陸閑報出招式的名字之後,安卓異常興奮,問道,“神仙哥哥,這招有沒有什麽說法?”
陸閑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斷背山,顧名思義,就是一招打斷山脈的脊背!”
“一招打斷山脈的脊背?”安卓發出一聲驚嘆,“這招竟然這麽厲害?我只是聽說神仙有移山倒海之能,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見到過這樣神通廣大的招式!現在有幸見識,我一定要努力領悟,不辜負神仙哥哥對我的教誨和期待!”
“嗯。”陸閑點點頭,看向阿桑一家人,問道,“你們準備好沒有?”
“準備好了!”阿桑精神緊繃,做出要上戰場前誓死一搏的姿态。
“太陽哥哥,我準備好了!”
阿瑪瞪起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陸閑,生怕錯過什麽細節。
看見一家人都準備好了,陸閑大叫一聲:“好看了!”衆人凝神細看,只覺得精神一鎮,随後,眼前的天地陡然一換,周圍變得異常空曠,除了茫茫白霧之外,什麽都沒有,遠處,一座巍峨的大山高聳雲霄,遮天蔽日,雄偉險峻。
“好大的山!”
安卓看着那大山,不由自主的贊嘆。
“看這裏!”
陸閑的一聲大吼,把衆人的目光都從大山上面吸引了回來。衆人轉過頭,就見旁邊的陸閑飄在半空之中,身姿俊秀飄逸,周身散發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這使得他的身形在衆人的眼中變得異常高大,高大得幾乎要一腳踏天,一腳踏地,仿佛前面那座巍峨大山在他的面前,和一座紙糊的山脈沒有什麽區別!
實際上,陸閑的身體根本一絲變化都沒有!
陸閑擡起眼,看向前面那座大山。随着陸閑的一擡眼,衆人渾身一震,接着身體忍不住的顫栗。
這種顫栗,是來自靈魂的敬畏!
衆人都被陸閑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好可怕!這難道就是從仙山上面走出來的神仙的恐怖力量麽?”
阿桑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腿,想要向陸閑伏地跪拜。
“呵!”
突然,陸閑開口一聲爆吼,震得衆人頭皮發麻,緊接着,陸閑右手一拳向着前方的大山打出!
“嘭!”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仿佛是地震的前兆,大地傳來劇烈的震動,前方的大山從中裂開!
斷背山!
一拳打斷山脈的脊背!
這一拳下去,不光大山被錘開,仿佛連天都被錘破了!
震撼!
阿桑一家人看到眼前的場景,震撼得瞠目結舌,腦海中一片空白。
“斷背山”演示結束,陸閑将手一揮,衆人從環境中出來,景色一轉,眼前的天還是這麽藍,天空中,偶爾飛過的蒼鷹還是那麽雄健,草原還是那麽寬廣遼闊,世界還是先前的世界,衆人卻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世界仿佛和以前看到的世界不太一樣了!
眼前的變化沒有引起衆人過多的思考,因為他們的思緒還停留在方才陸閑揮出的那一拳當中。
看着依舊還沉浸在剛才環境中的阿桑一家人,陸閑露出一個微笑,走到自己的駿馬旁邊,翻身上馬。
陸閑傳授給阿桑一家的,是一招招式,也不是一招招式。
最拙劣的師父教授徒弟,才會一招一式的事無巨細的講解,好一點的,講個大致方向,引導學生向這個方向前進,陸閑呢,則是直接在阿桑一家人的心中種下道根!不管阿桑一家人能不能夠領悟這招,陸閑揮拳的形象都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那無與倫比的氣勢,無論他們今後吃飯睡覺,修行練武,都會時時想起,自然而然的,他們便會朝着這個方向前行,根本不用引導!
招式不重要,那只是一個表象!
陸閑剛才那一招,除了用拳之外,同樣可以用掌,用腳,甚至用頭頂,都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如果阿桑一家人能夠領悟陸閑那一拳的幾分內在的韻味,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會受益終身!
“走了!要是天兵發現我在這裏亂搞,還不得拔了我的皮?”
陸閑騎在馬上,雙腳一夾馬肚子,馬便“唏呖呖”一聲,邁開了腿在草原上狂奔。
氈房旁邊,阿桑一家人,最先從幻境中走出來的,是小姑娘阿瑪。她活動了一下站得僵硬的身體,擡眼向四周掃去,尋找陸閑的身影。
“太陽哥哥?”
阿瑪四處找了一周,沒有發現陸閑,也沒有看到陸閑的馬匹,當下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一急,眼淚珠子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太陽哥哥,不要走!”
阿瑪抹掉了臉上的淚珠,看了一眼茫茫的草原,哪裏還有陸閑的半分影子。她不知道陸閑從什麽方向走的,随意選了一個方向跑去,希望能夠追上陸閑,便跑便喊道:“太陽哥哥,難道你不喜歡阿瑪嗎?阿瑪這麽可愛,你為什麽這麽快就走了?”
阿瑪的腿很短,在草原上跌跌撞撞的跑着,忽然摔倒了,又固執的爬起來繼續奔跑。
聽見妹妹的呼聲,安卓也從幻境中醒了過來。他看見遠離氈房的阿瑪,擔心的看了一眼天空,急忙向阿瑪跑去,拉住阿瑪,問道:“阿瑪,你為什麽哭?發生了什麽事?”
阿瑪一把抱住安卓,眼淚止都止不住:“哥哥,太陽哥哥走了……”
“走了?”安卓一愣,連忙放開阿瑪,擡起頭四處張望,然而他什麽都沒有看到,于是低下頭,抓住妹妹的手急切的問道,“阿瑪,你真的确定神仙哥哥已經走了?!”
阿瑪只是哭,根本不理安卓的追問,悲傷的大喊道:“太陽哥哥走了……太陽哥哥不喜歡阿瑪……阿瑪一點都不可愛……”
安卓一把抱住妹妹,安撫住妹妹,然後目視遠方,堅定的說道:“阿瑪,不要怕,哥哥會帶你找到他的!”
“真的嗎?”阿瑪淚眼朦胧的看着安卓,問道,“可是,可是我們連太陽哥哥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啊。”
“是的。”安卓點點頭,說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等哥哥領悟了他的拳法,到時候也能夠飛天遁地了,不管他在哪裏,哥哥都能夠找到他!”
“嗯!”
阿瑪點點頭,對哥哥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