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8 章 提克迪奧斯
自己的專屬武器被抄走，哪怕心中十分迷茫，寂滅者阿古斯還是下意識做出反應：“唉？唉……！那個好像是我的……！”
凡妮莎根本沒廢話，她會使鐮刀，甚至當年還專門練了一陣子，這就是緣分天注定啊。
她取出當初自己獲得的第一把神器，月神鐮刀。
“你記錯了，這是我的鐮刀。”她把月神鐮刀遞過去：“這才是你的鐮刀，仔細體會其中的寧靜氣息，是不是感覺特別舒服？”
月神鐮刀的手杖部分來源于艾露恩法杖，名字叫艾露恩法杖，實際和艾露恩一毛關系都沒有，那就是普通的史詩級法杖，和戈德林之牙合起來，才算是神器，法杖部分只是被暗夜精靈祭祀了千萬年，才沾染了一點寧靜氣息。
“這才是我的鐮刀？……”短短數天時間對寂滅者阿古斯造成了太多認知方面的沖擊，本來腦子就不好使，現在他已經無法分辨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了。
凡妮莎緊握寂滅者之鐮，這把血紅色的鐮刀刀刃上有着濃郁至極的殺氣，那是完全無法用神器或者聖器來衡量的武器，巨鐮中的能量充沛至極，她甚至感覺自己連星辰都能砍碎。
“這世上本無我，這世上應有我！”心中積累的暴戾全部化作能量，借助巨鐮，對着遠方揮臂砍下。
即使她在最後時刻又往回收了一部分力量，這一下還是砍出了一道深不見底，寬千米，長百裏的深坑。
阿古斯的陸地被整個切開，無數要來察看的惡魔被徹底湮滅，整個星球的地貌都發生了變化。
作為一個已經降生的泰坦，按說星球和泰坦的關系已經不大了，可薩格拉斯強行把他的小老弟綁在這顆星球上，凡妮莎這一鐮刀等于砍在自己身上一樣，疼得她差點跳起來，好在還有寂滅者阿古斯幫她分擔了一半。
“我真是暈了頭！太不應該了！繼續茍着吧！”凡妮莎立刻檢讨自己，這絕對是得意忘形了，她壓制體內的能量，又重新化成常人大小。
她大概估計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水平，橫向比較起來，她的參照物就是卡茲格羅斯，按照她推測，這個工頭全盛時期肯定比寂滅者阿古斯強不少。
凡妮莎終究不是正經八百從星球裏誕生出來的泰坦，取巧，自然會有一些懲罰，寂滅者阿古斯在同級泰坦裏多半還是最年輕、最弱的那個。
即使完成鸠占鵲巢計劃，她的實力在泰坦裏也是屬于‘你退群吧’那個等級的……
“唉！繼續茍着吧，我還是應該穩健一點！”凡妮莎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她的大地之力耗費了一大半，此時已經無法自稱是大地守護者了，可她現在也算是阿古斯星球的半個泰坦，這顆星球不會拒絕她。
融入大地當中，她要繼續吸納剩餘的那部分泰坦之力。
“我來教你使用大地之力吧，以後凡古斯這顆星球的大地梳理還需要你來操持啊。”凡妮莎作為前任大地守護者，忽悠小老弟阿古斯接過這份重擔。
“……啊？哦……那我試試吧。”
阿古斯這星球一點都不小，比起艾澤拉斯來毫不遜色，更誕生了艾瑞達人這種近乎可以算作是宇宙神族的智慧生命，這顆星球的底蘊十分深厚。
現在經過燃燒軍團的多年塗毒，和之前阿古斯一戰沉沒的瑪凱雷大陸，大地受創嚴重，正需要一個勤勞肯幹的大地守護者梳理山川河流。
凡妮莎已經榮退了，她就準備把這事交給前泰坦寂滅者阿古斯來做。
至于守護者變泰坦，泰坦變守護者，這其中是否有些不妥，她是不在意的。
她一邊猛吸阿古斯之力，一邊講述自己對大地梳理的心得，這裏面大部分知識都來自死亡之翼，大表哥任勞任怨地幹了幾萬年，心得體會不少，正好被她拿出來教學。
吸能量、教學、負面情緒過多就甩到新複活的惡魔身上，凡妮莎一心三用，努力拔高自己的生命層次，向着這個世界的最高點沖刺。
……
艾澤拉斯。
聯軍在丹莫羅南方的燃燒平原和惡魔展開了持續時間長達十餘日的拉鋸戰。
燃燒軍團對于丹莫羅的雪山環境很不适應，他們很謹慎的把戰場後移，放在适合己方發揮優勢的燃燒平原。
“繼續進攻！你，你還有你，帶着你們的人馬，和我沖！”瓦王一直深入在戰鬥的第一線，帶頭沖鋒是家常便飯，連續戰鬥，讓他渾身傷痕，可他無所畏懼，大軍就位後，基本就沒怎麽休息。
夜之子頗為內疚，他們認為是己方進攻薩格拉斯之墓的行動讓暴風城內部空虛，最終國家被惡魔攻破。
大魔導師艾利桑德、首席奧術師塔莉薩、魔劍士奧魯瑞爾、占星師艾塔烏斯四位傳奇一直在協助這位暴風王國的國王。
這其中大魔導師艾利桑德更利用創世之柱阿曼蘇爾之眼的力量，進行了數個預言，從燃燒平原的小路幫忙解救了兩千多名從惡魔刀下逃生的暴風王國平民。
聯盟一方的諸位傳奇也知道早一天把惡魔趕走，那些流落到荒野當中的人類平民就會早一天獲救。
盡管凡妮莎的狀态很不好，她還是帶着她的十五萬大軍，對着燃燒軍團的惡魔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連續進攻。
一道由腐敗能量摻雜大量蚊蠅組成的攻擊從側面襲向凡妮莎，她的餘光看到攻擊，此時毫不驚慌，拉緊缰繩，從另一個方向躲過了攻擊。
她凝神去看，發現是一個比普通惡魔高一頭的強壯恐懼魔王。
在洛丹倫複國的時候，她見過巴納紮爾和瓦裏瑪薩斯，可眼前這個恐懼魔王給她的感覺和之前那兩個完全不同，這家夥更狡猾、更強大，也更陰險。
她想了一下資料，手中的火之高興遙遙指向恐懼魔王：“殺了他！那是恐懼魔王的首領提克迪奧斯！”
離她最近的夜之子魔劍士奧魯瑞爾反應最快，這位魔武兼修的夜精靈兩個縱身就進入提克迪奧斯的近戰範圍，之後手中長劍揚起，如流星般砍向恐懼魔王的脖子。
第 647 章 我就是你，而你不是我
憤怒的惡魔、迷茫的惡魔、自己把自己吓得肝顫的惡魔紛紛從虛空中複活過來。
那些被亞煞極之心污染的虛空能量全被注入這些惡魔體內。
更多的則是邪能，寂滅者阿古斯千萬年來一直被作為複活燃燒軍團的電池，泰坦之力裏摻雜了太多五花八門的邪能，混亂到極致的情緒一直在沖擊凡妮莎的內心。
以個人的思想來承載一顆星球化身的思想，哪怕凡妮莎在半神中已經是巅峰的水準，哪怕她在熊貓人處看各種經典，打各種煞魔，心境修為非常高，可此時還是被無邊無際的負面情緒撐得夠嗆。
殺戮、痛苦、絕望、仇恨，她接納了寂滅者阿古斯的泰坦之力，自然也承受了這部分內心重負。
好在燃燒軍團和她火焰德魯伊的路子多少有點相近，只不過一者是肆意妄為，一者是有限度地燒，很多基本觀點差不多。
“讓這個世界燃燒吧！”她把體內那些污濁的邪能不斷往外釋放。
阿古斯的大地上開始巨震，地下岩漿的噴發速度比往常強了至少十倍。
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大地被弄得更加恐怖，火山噴發，地震不斷，天空壓抑到極點，一幅滅世前的景象。
如果暴風城的‘熱心市民’看到這一幕，他們一定會驕傲地宣稱，這就是他們心中最理想的暮光審判。
往日可以在岩漿裏洗澡的惡魔被烈焰追得四處亂跑，不時還有靈魂回到阿古斯的惡魔被凡妮莎複活，大量邪能和虛空之力灌入，他們的理智徹底崩壞，體型更是千變萬化，什麽樣的都有。
像是被火烤過一遍的恐懼魔王，身高五米渾身爆炸肌肉的魅魔，被邪能撐得像野豬一般大小的地獄獵犬。
凡妮莎來者不拒，死在艾澤拉斯的，死在外域的，死在聖光軍團手裏的，只要是把靈魂綁定在阿古斯的惡魔，她就把體內各種亂七八糟的污染扔過去，之後強行拉起來複活。
死惡魔幫她淨化泰坦之力裏的污染，活惡魔幫她清理那些遭受污染的惡魔，活惡魔變成死惡魔，死惡魔轉眼又被她複活成活惡魔，體內的卡茲格羅斯之力和阿古斯之力都在快速消耗，可能量的純度卻在逐漸提升。
大概百分之三十了吧？她暗自計算着二者間的差距。
擺脫了最初那一瞬間的負面情緒沖擊，随着她這個容器的上限不斷拔高，她對阿古斯之力的吸收速度也在逐漸加快。
寂滅者阿古斯已經脫離了縛靈者那三十秒的短暫控制，此時恢複了部分清醒。
但他體內的卡茲格羅斯之力卻達到了一個高點，他不想舍棄這些純潔能量，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就這麽被凡妮莎硬架着一邊吸一邊送。
“看到了吧？其實我就是你，這些純潔能量都是你的。”凡妮莎還在蠱惑傻孩子阿古斯。
阿古斯從來沒有接觸過薩格拉斯之外的泰坦，他自然不認識卡茲格羅斯。
說實話，他很喜歡凡妮莎傳遞過來的能量，非常喜歡，那其中的純潔，是他在夢境最深處才能遙想到的。
“我就是你？”謊言說一千遍，他也慢慢有點信了：“你是我體內新誕生出來的意識？”
這是最初被忽悠時的說辭，現在凡妮莎已經順利過渡到第二階段，當然就不會堅持這個說法。
她試着誘導：“你再想想？看到這些純潔能量，你想到了什麽？泰坦最重要的是什麽？泰坦之力的核心不是改變，不是修複，是創造，從內到外，從山川到河流，從岩石到火焰，從空想到現實，從無到有……”
她把艾歐娜爾的話拿出來當做是自己的理解，一番雲山霧罩的侃。
很多話其實她也不是很懂，但阿古斯這個貨真價實的泰坦卻信了一大半。
趁着對方仔細琢磨的時候，她适時進入第二階段：“你應該有點印象吧？我就是你，我是你心中最善良的那一部分，而你，是被邪能污染後産生的新人格！”
她的話石破天驚，在寂滅者阿古斯凝神思考的時候抛出，對方不由得一驚：“我？……難道，你的意思是……是說，我才是心魔？我是那個內心獨白？而你才是本體？”
凡妮莎悠然長嘆：“我必須隐藏起來，否則薩格拉斯會徹底摧毀我們心中的善良，而你……很抱歉，我必須讓你獨自來承受那些苦痛和折磨。”
從我是心魔，我就是你，到你就是我，你才是心魔，凡妮莎慢慢調整自己的角色，同時加大了投喂的力度。
她體內的卡茲格羅斯之力越來越少，屬于阿古斯的泰坦之力則越來越多。
這個多，甚至已經到了影響她形體的地步。
被龐大的能量灌輸，讓她非常難受，不自禁地，她就想站直身體。
很随意的一個伸懶腰動作，體內能量流向心髒和四肢，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神經都被海量能量沖刷，沒找到控制方法的她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巨人。
此時的凡妮莎身高五十米，渾身散發着耀眼奪目的光芒，金色眼眸和之前一樣，但神聖而純潔的金光已經覆蓋了她大半個身軀。
她戴着鎏金色，耳畔有兩道羽翼的頭盔，護腕和護膝是火紅色的，身上還披着一件有點類似于古希臘樣式的長袍。
“你……！！”縛魂者知道自己卷進大麻煩裏了，他顫抖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躲遠點！走吧！帶他走！”後兩句話是對魚人廚師說的，縛靈者不敢多待，和魚人廚師乘坐生态船，飛一樣逃離了阿古斯。
“呃……真強！”凡妮莎就覺得自己現在強得沒邊了，而這只是阿古斯四成左右的能量。
她的身體還能繼續變大，阿古斯這顆星球有多大，她就能變多大。
不過現在工作還沒完成，為了防止惡魔幹擾自己，她還要繼續茍一段時間。
她從地脈當中抽出一把血紅色的巨鐮。
這是寂滅者之鐮，是泰坦阿古斯的專用武器，有點伴生靈寶的意思，如今這把武器，嘿嘿嘿……
第 646 章 阿古斯和凡古斯
好在亞煞極之心也有上古之神屢敗屢戰的奮發精神。
虛空能量自動污染了寂滅者阿古斯，在污染過程中，清除了大量的邪能影響。
原本有一人多高的亞煞極之心現在耗費了大量能量，目測只有籃球大小了。
能量是守恒的，最終這顆心髒被阿古斯身體中的邪能淹沒，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凡妮莎倒是不意外，想靠一顆心髒就徹底‘淨化’一個貨真價實的泰坦，那實在太難。
她還有後手。
“這次的靈魂抽取能夠維持多久？”她問縛靈者戈拉亞。
縛靈者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被她拽到這麽一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鬼地方招魂，招的還是泰坦星魂，這難度實在太大了！
關鍵是阿古斯這裏就沒有洛阿神靈，他無法獲取力量。
凡妮莎的解決辦法簡單而粗暴，你把我當做你們的神靈就行了。
跪下，焚香，态度虔誠地把自己包裏的寶物和錢都獻出來，然後磕頭！這個儀式就OK了！
最初兩次很不順利，縛靈者完全無法把她當神靈看待，凡妮莎自己也無法掌握洛阿神靈的那種韻律，盡管她一個能打十個洛阿神靈，可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賜予力量。
好在一起跟過來的魚人廚師幫了個忙，他殺了一只土生土長的阿古斯塔布羊，一番亂炖，在縛靈者頭暈眼花拉肚子的情況下，迷迷糊糊地完成了第一次神靈禱告。
萬事開頭難，凡妮莎很快就找準了節奏，幾次賜予力量都可以被縛靈者使用，這個招魂工作才算是完成了一步。
縛靈者的列祖列宗就沒幹過這事，他完全是腦洞大開，加上被凡妮莎脅迫，不得不絞盡腦汁地研究。
還別說，巫醫對于靈魂的研究确實很高深，他們另辟蹊徑，走上了一條很難走通的道路。
星魂直接召喚，那肯定是召不來，別說他一個縛靈者，就是十個一百個，他們也做不到。
不過阿古斯實在算不上一個正常泰坦，他的心靈漏洞太多，有漏洞，自然就有機會。
反複招魂，反複折騰，寂滅者阿古斯的心靈漏洞越來越大，他們操作起來也就越容易。
“就是現在！快！”凡妮莎大喝一聲，工具人縛靈者連忙在自己早就畫好的法陣裏念咒，向身邊的臨時洛阿神靈禱告，之後通過法術的力量，撬動現實世界的規則，強行召喚星魂降臨。
這個時機很巧妙，正是亞煞極之心再度對阿古斯發起新一輪‘淨化’，這位泰坦內心巨震的時候。
巫醫也有其獨到之處，借助縛靈者的法術，寂滅者阿古斯的星魂隐隐約約竟然被召喚出了一個大致輪廓。
凡妮莎急忙問道：“能堅持多久？”
縛靈者咬咬牙，暗自計算了一個最保守的數字：“三十秒。”
“好！”
凡妮莎趁着寂滅者阿古斯的思想和身體并不同步的這三十秒開始出手。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她也是做出了一番取舍，她要用卡茲格羅斯的那一成泰坦之力去置換阿古斯體內的全部泰坦之力。
卡茲格羅斯是個成年泰坦，實力肯定比阿古斯強。
他的一成，相當于阿古斯的一成半，或者更多一點。
即使是這樣，雙方的總量也有着明顯的差距。
想鸠占鵲巢，必須講究一些方式方法。
泰坦終究是一種追求秩序的生物，阿古斯哪怕被薩格拉斯毀得不行，但內心的本質還在，他也在追求純潔、沒污染的泰坦之力。
凡妮莎的泰坦之力就是他所追求的理想能量，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一方要送，一方順勢接納，這個交易就形成了。
泰坦之力按照艾歐娜爾所說，具有強大的排它性。
一個泰坦無法容納另外一個泰坦的能量。
凡人是這樣，泰坦也是這樣。
阿古斯渴求純潔能量，他不會輕易放過凡妮莎送過來的好處，這就和他體內的原有泰坦之力發生了沖突，一方像水龍頭一般輸入，一方像海洋般倒灌，遭受污染的阿古斯就和純潔的凡妮莎産生了一種新形勢的共生。
三十秒的短暫時間，就讓雙方立場發生了劇變。
送進去一成，之後再收回來九分，一方有意識，一方沒意識，凡妮莎一點點投喂阿古斯，她要在自己的泰坦之力耗盡前，把阿古斯吸幹！
凡妮莎一直在送，阿古斯只能被動接納，之後反向輸送出更多的能量。
這些能量即使經過亞煞極之心的初級淨化，其中的混亂與痛苦也讓凡妮莎有點吃不消。
好在分享阿古斯星球的權柄，她也獲得了對方的一部分能力，即使這部分能力是薩格拉斯強加給寂滅者阿古斯的也沒關系。
負面情緒可以轉嫁出去。
作為燃燒軍團的大本營，作為惡魔的複活中心，這裏有源源不斷的惡魔可以幫忙。
他們把自身的痛苦施加給泰坦阿古斯，如今凡古斯自然也可以反向輸送給他們。
恐懼魔王德賽洛克是燃燒軍團一方最初陣亡的高級惡魔，他假冒馬迪亞斯.肖爾的身份，結果被瓦王斬首。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在虛空中徘徊很久，可他沒想到，自己的複活竟然這麽快捷。
“這是？……”可他剛剛複活就發現了異常，原本的綠盔甲和綠翅膀消失了，他現在變得烏漆嘛黑，像是被火焰整個燒了一遍。
體內駁雜的邪能有，但是還有一小部分亂七八糟的能量。
他只感覺自己這次複活後，體內能量發生了一些變異，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虛空的奸細！殺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看到十餘個提着門板大刀的惡魔衛士對着他沖了過來，大刀上的寒光是那麽吓人。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他很想解釋自己一心為燃燒軍團工作，忍辱負重，從未背叛過邪能，可惡魔的腦子都不太好使，只是感受到他體內的細微虛空能量，一堆惡魔就沖過去，一陣亂砍，把剛複活的恐懼魔王又砍死了。
一個信仰虛空的恐懼魔王倒下了，更多被虛空能量腐蝕的惡魔複活了！
第 645 章 史無前例的聯軍
凡妮莎擁有高階守護者的權限，得到權限的第一時間，她就去接管了起源熔爐和意志熔爐，在做信息比對的時候，她才發現純潔聖母竟然因為奧迪爾的腐蝕而脫離了守護者系統的控制。
誰在控制純潔聖母？答案不言而喻，除了恩佐斯，就只有那個還沒有完全誕生出來的艾澤拉斯泰坦了。
星魂的誕生過程非常漫長，在這個過程中，星魂并不是毫無知覺，很多知識她都在阿古斯的記憶裏看到了。
艾澤拉斯在防着她，尤其是她還接收了可以瞬間摧毀艾澤拉斯所有生命的起源熔爐，這份忌憚越來越強。
無關對錯，老虎可以容忍身邊出現一些小蟲子，但不會讓巨狼出現在自己的地盤裏。
對于艾澤拉斯來說，凡妮莎已經成長得太大、太危險了。
萬神殿裏的九把座椅，代表着這個世界內的九位泰坦。
以阿曼蘇爾為代表的六位泰坦都失去了身體，有身體和沒身體，那是兩個概念，阿曼蘇爾他們已經無法恢複到全盛狀态了。
目前還擁有身體的泰坦只有兩個半，一個是薩格拉斯，這位老大太猛，位階也太高，凡妮莎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撩，關鍵是她也撩不動，她的目标只能放在阿古斯身上，誰讓他弱呢……
剩餘半個就是會在未來某一天誕生的泰坦艾澤拉斯，這位泰坦如果真像預言說的那樣，一誕生就是最強泰坦，那麽其餘泰坦是不是就得聽從她的命令？
六個泰坦變成星魂，最強的那個即将被關起來，只要完成鸠占鵲巢，凡妮莎就是唯一泰坦，她辛苦籌劃半天，可不想自己的頭頂出現一個老大。
她的辦法就是恩佐斯！只有恩佐斯還在一天，這顆星球的泰坦星魂就無法完成孕育。
泰坦星魂不誕生，對應的泰坦也就無法降生。
恩佐斯在她看來是個好幫手，雖然也有一些上古之神的小毛病，但他比那幾位戰友穩健多了，該茍的時候就茍，有他在，艾澤拉斯的星魂一億年也降生不出來。
凡妮莎最終和恩佐斯達成了一個默契，她對這個上古之神的存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恩佐斯則把即将破封的本體重新隐藏起來，繼續使用他之前的策略，在暗處蠱惑那些強大的智慧生命，給艾澤拉斯找事幹。
艾澤拉斯永無寧日，恩佐斯永遠躲在暗處策劃陰謀，她在阿古斯也可以慢慢吸納泰坦的力量，完成鸠占鵲巢的謀劃，大家達成共贏！
凡妮莎很快離開海底，她沒有和聯盟部落說這件事，但娜迦們還是紛紛從深海出動，他們卷起滔天的海浪，攻擊沿海地區的惡魔，給聯盟部落提供支援。
聯盟從鐵爐堡向南進攻，部落從荊棘谷向北進攻，娜迦攻擊海岸線上的所有惡魔，三方聯手，一點點剿殺進入艾澤拉斯的惡魔。
随着洛丹倫援軍的抵達，鐵爐堡的防禦瞬間升級，原本就堅固異常的堡壘現在變成了超級堡壘。
矮人火槍手、侏儒的各種炸彈，加上人類的弓箭手，即使是防禦力驚人的惡魔，也在銅牆鐵壁面前碰得頭破血流。
三百位矮人聖騎士加入白銀之手騎士團，老弗丁親自上陣，手持灰燼使者，率領騎士團在惡魔大軍中縱橫來去。
吉爾尼斯的吉恩.格雷邁恩國王也不再掩飾他們狼人的身份，超過一萬名狼人呼嘯着沖入惡魔大軍當中，手撕牙咬，憑借着體內狂躁的自然之力，他們數次殺穿敵陣，惡魔軍團的指揮官更是狼人們的首要目标。
瓦王也沒在後方多待，率領着暴風王國最後的精銳修整三天就加入戰鬥，他左手提着阿格拉瑪之盾，右手緊握薩拉邁尼，數次親自沖鋒，差一點就斬殺了安托蘭統治議會，三巨頭之一的埃洛杜斯将軍。
法師、牧師、游俠，以及諸多盜賊紛紛活躍在各自的戰線上。
軍情七處救出了自己的領袖，馬迪亞斯.肖爾，這位大盜賊知道因為自己的失陷，給暴風王國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損失，他晝伏夜出，一直在敵後營救平民，組織反攻，并給惡魔大軍的後勤造成了數不清的破壞。
瑪法裏奧率領大批德魯伊通過翡翠夢境來到暮色森林，他們配合夜色鎮殘存的守夜人部隊，擊殺了無數的惡魔。
聯盟或守或攻，随着援軍的紛紛就位，不但穩定了鐵爐堡一線的戰局，更有來有往地和惡魔打了幾個回合，即使兵力占優，燃燒軍團也沒有突破這道防線。
部落也獲得了新的支援。
凡妮莎的離間計還是以失敗而告終了，在薩爾的積極斡旋下，牛頭人酋長凱恩.血蹄和巨魔酋長沃金各自率領族人來到荊棘谷加入戰鬥，他們以祖爾格拉布這座巨魔城市為基地，和惡魔在叢林間反複厮殺，如今不但徹底占據了荊棘谷，還把戰線往暮色森林方向推進了三十餘裏。
暗夜精靈在暮色森林中沒有和老對手獸人戰鬥，雙方互相配合起來，他們像梳子一樣，把惡魔在這一區域的軍隊整個梳理了三遍。
……
燃燒軍團在全宇宙抽調兵力，艾澤拉斯要打，外域沙塔斯要徹底攻占，聖光軍團也要迎戰，處處要兵，即使兵力再雄厚，安托蘭統治議會這麽來回折騰，也不自覺地影響到了老家阿古斯。
阿古斯的惡魔被調走不少，而泰坦寂滅者阿古斯和他的‘心魔’凡古斯的争鬥也進入了第二階段。
從不相信，到謊言說千遍，反複說、一直說，加上亞煞極之心造成的影響，阿古斯已經慢慢相信自己确實有這麽一個內心獨白的存在了，從內心獨白處，他學到了一個新名詞，叫心魔。
自己的心中有惡魔，這不算多麽匪夷所思，阿古斯被燃燒軍團統治無數年，他心中出現一個惡魔，合乎情理。
作為一個由星球意志誕生出來的生命體，他的意志堅如磐石，負面情緒無法像凡妮莎那樣被人格化，上古之神沒這個本事，已經變成道具的亞煞極之心就更別提了。
第 644 章 這裏面有陰謀
大生意上門了？老朋友？這麽熟悉的語調，這麽放松的态度？
艾薩拉确實自大到了極點，但她不傻，相反，能帶領暗夜精靈近乎統一了艾澤拉斯，建立龐大帝國，她的聰明才智遠超常人。
幾句話裏她分析出一大堆東西，可越分析越糊塗。
一個人類領袖能和上古之神做什麽‘大生意’？
暗夜精靈對泰坦守護者不算陌生，她知道凡妮莎和守護者們的友善關系，甚至懷疑凡妮莎也是某個秘密的守護者。
現在看守上古之神的獄卒和囚犯要聯合起來做‘大生意’？一個瞬間，她心中就湧現過七八個念頭，她直覺這裏面有一盤自己不知道、沒看透，并且肯定影響深遠的大棋……
恩佐斯不知道艾薩拉越想越歪，他沒解釋，也不想解釋，這個破事扯起來沒完沒了，太過無聊，他是受夠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凡妮莎可沒打算放過他，這家夥一直在窺視外界，自己都上門來了，還躲在後面裝逼？
“借助亞煞極之心的幫助，我已經找到那件東西了，老友，我們聯手的時機終于到了！”
其餘她指的是潘達利亞的茶葉……這東西在艾澤拉斯別的地方确實沒有！
什麽東西？艾薩拉的見識足夠高深，她知道亞煞極，更知道這是一位實力極為強大的上古之神。
她嘴角的輕蔑笑容都要堅持不住了，心中翻江倒海，全被亞煞極之心吸引住了，這事太大！大到她覺得自己的小肩膀都未必能扛得住，這兩個要陰謀摧毀艾澤拉斯的‘大魔頭’不會殺人滅口吧？
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艾薩拉格格嬌笑數聲：“正義的朋友，聯盟的王者，希望中的希望，你是來鎮壓邪惡的嗎？我提醒你一句，他快脫困了，你要是想動手的話，最好快點。”
凡妮莎很随意地看了一眼，恩佐斯确實快脫困了。
和克蘇恩、尤格薩隆那種還被牢牢壓制着的不同，借助翡翠夢魇的腐蝕和大災變，恩佐斯的本體快要出來了。
“我們讨論的事和你無關，別緊張。”她很輕松地說道。
這事和我其實也沒關系！恩佐斯很想跳起來解釋，可他真心不知該從何說起。
在艾薩拉對這個‘大生意’越來越忌憚的時候，凡妮莎總算說起自己的來意。
她自顧自地說道：“我們的‘大生意’現在遇到了一個小小的阻礙……薩格拉斯要來了，他在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方式回返物質界，命運是有積聚效果的，他和他的兄弟們會撞在一起，最終，薩格拉斯會贏，他更會摧毀艾澤拉斯。”
“老友，你在這個世界紮根很深了，你能離開嗎？你能去投靠燃燒軍團嗎？你拼命算計、蠱惑各種各樣的智慧生命，讓克蘇恩、尤格薩隆他們打頭陣，你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薩格拉斯的怒火嗎？”
連續三問抛出，深淵中的恩佐斯似乎思考了一會，他問道：“你想要說什麽？”
凡妮莎對着外界招手，已經被屏蔽出談話結界的工具人雷神硬擠了進來。
“我看到了一些未來的片段，而這，是其中出現頻率最多的畫面。”
凡妮莎的本體正在瘋狂吞噬阿古斯的泰坦之力，這就導致投影這邊的境界也在翻着跟鬥往上漲。
生命層次提高，能量運用越發巧妙，對于時間與空間的理解也就越多。
她命令雷神釋放出一小團阿曼蘇爾之力，之後她把這團能量塑形。
水幕般的畫面有些模糊地出現了。
“什麽！這是！”艾薩拉第一次露出吃驚的表情。
就見一個比星辰還要巨大的生物，他拔出大劍，對着自己下方的星球，狠狠地刺了進去。
艾薩拉接觸過薩格拉斯，而且印象深刻，瞬間就認出了這個巨型生物的名號，那就是薩格拉斯的本體。
凡妮莎揮手停止播放未來片段，那團能量被她直接捏碎。
“看到了吧？老友，虛空和邪能勢不兩立，你覺得薩格拉斯的這一劍會插在什麽位置？”
恩佐斯下意識縮了縮身體，動作幅度很小，可他的本體實在是龐大，一點細微動作都像是一場地震。
“你阻止不了他。”
“但我可以阻止燃燒軍團。”
“在那種力量面前，低層面的勝負毫無意義。”恩佐斯語氣沒有多少波瀾地說道。
凡妮莎沉默了稍許：“即使身陷囹圄，即使衆叛親離，即使只剩下一顆心髒，也要奮戰到底。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只要有一絲可能就不放棄，這不正是上古之神的精神嗎？”
這話說起來怪怪的，但她确實是這麽想的，比起守護者動不動就意志消沉，要不就沉迷女色，要不就背叛自己的陣營投靠虛空，上古之神完全算得上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典範了。
這個精神值得學習！
“我要統合艾澤拉斯的所有力量，共同抗擊燃燒軍團。”
“哈哈哈哈——”一旁的艾薩拉笑得前仰後合，好像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
恩佐斯考慮得明顯比她還要深，作為最後一位，也是最狡猾的一位上古之神，他的見識也高過艾薩拉，他聽出了凡妮莎話語裏的一些潛臺詞，只是不太确定。
“這個理由并不充分，你在謀劃什麽？”
“我在謀劃什麽？我在為所有艾澤拉斯的生命考慮，光與暗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顆星球被你統治，肯定不行，但要是被絕對的正義占據，那也不符合我的預期。我認為你的存在，對艾澤拉斯是好事。”
凡妮莎的話石破天驚，艾薩拉不由得緊皺眉頭，她也是貨真價實的半神，調笑、戲谑都是僞裝，她直覺凡妮莎沒說實話。
恩佐斯也是這麽想的，只是沒鬧清凡妮莎的真實用意。
凡妮莎不準備和恩佐斯拼命，這話是真的，光與暗共存，這也是真的。
她接收了本體在阿古斯的一些知識，此時除了那幾個泰坦，可以說沒人比她更懂泰坦了。
她在做什麽？她在阻止艾澤拉斯這個泰坦的誕生！
第 643 章 凡妮莎的老朋友
“弗丁大領主，聯系伊崔格，我們要和部落協調出兵的時間。”
外交工作還得依靠老弗丁，老頭的人格魅力很高，縱觀聯盟和部落的諸多領袖，老頭的魅力應該是僅次于薩爾，加上位高權重，由他負責聯盟和部落的協調最合适。
“遵命，陛下。”
“珊蒂斯，泰蘭德她們？”她又問暗夜精靈的部署。
“我的養母和瑪法裏奧都會趕來協助。”珊蒂斯.羽月很肯定地說道。
“好。”凡妮莎很高興。
她現在本體不在艾澤拉斯，高端戰力上多少差了一點，有瑪法裏奧和泰蘭德協助，勝利的希望會高不少。
暗夜精靈想必也希望把戰場放在東部大陸，而不希望再被燃燒軍團打到海加爾山上去，他們的利益和聯盟高度一致，凡妮莎認為暗夜精靈會全力應對這場戰争。
人類、矮人、精靈和獸人，全部集合起來，這會是艾澤拉斯最關鍵的一次戰鬥。
可凡妮莎依然不是那麽放心。
沒有了莽金剛阿克蒙德，沒有了誠實者基爾加丹，燃燒軍團的頂端戰力确實少了一大截，可相對謹慎的安托蘭統治議會卻找到了新的戰略方式，或許也是最正确的戰鬥方式，那就是惡魔海戰術。
不靠高端戰力硬拼，而是靠着源源不絕的惡魔淹沒敵人，這一招把艾澤拉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連凡妮莎都沒想到，燃燒軍團會調集這麽多惡魔來進攻一顆星球。
僅僅靠着現在的兵力，她認為并不保險。
離開鐵爐堡，她帶着工具人雷神，前往深海，她要去見一位從未見過面的老朋友了。
雷神體內的泰坦之力極為雄厚，青銅龍可以利用阿曼蘇爾之力穿梭時間，雷神的力量是強搶來的，在應用方面基本只能做到猛打硬砸，他現在被凡妮莎操控，凡妮莎也不太懂時間穿梭是什麽原理，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一些挪移空間的操作。
雷神破開水流，筆直地殺向深海。
“轟隆——”一聲爆響，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猶如蜘蛛的深淵指揮官西瓦拉被雷神一拳打飛，華麗的大門像碎玻璃一樣，散落得到處都是。
諸多娜迦女巫和娜迦武士從各處沖出來，但都被雷神一一打倒。
“去那邊。”凡妮莎感應了一下，她指着一個方向，工具人雷神直接帶着她瞬移過去。
他們再度出現，已經來到了海底王宮的最高處。
下半身猶如章魚，上半身擁有四條手臂的前暗夜精靈女王，艾薩拉正躺在珊瑚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她的面容依然精致，只是一些細小的鱗片破壞了原本的美感，顯得既妖異又邪惡。
除了正常位置的兩只金色眼眸，艾薩拉在額角處還畸形地長出一雙眼睛，她看向凡妮莎，凡妮莎也毫不示弱地回視。
“踏踏”蹒跚的腳步聲響起，凡妮莎回頭，看到了一個臃腫的身影。
嘴邊有腮，四肢粗大，手腳位置都變成了魚類的蹼，肩頭和小腹處有着堅硬的甲殼。
這是一個畸形的怪物，她的臉部長滿寄生物，都擠在一起顯得眼睛非常小。
但是目光中的仇恨，凡妮莎看出來了。
“呦？這是……艾什凡女勳爵？我都快不認識了，你怎麽變成這個鬼樣了？呵呵——”她一陣好笑。
墜入海底，之後被艾薩拉改造的艾什凡女勳爵完全稱得上一個面目全非。
昔日在庫爾提拉斯，艾什凡女勳爵好歹也算是一個稍有幾分姿色的胖子，現在？她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水缸裏長滿了珊瑚，然後珊瑚還把水缸撐爛了。
實在是太難看了！
凡妮莎操控雷神打了一個響指。
滿腔怒火的艾什凡女勳爵沖向凡妮莎，想把她撕成碎片，可無論她怎麽跑，也無法接近凡妮莎和雷神的十米範圍，看起來，她就像是在原地踏步，只能在一個小範圍的圈子內來回繞。
“戲耍我的寵物似乎讓你很得意？似乎是空間方面的能力，我記得我也會一個類似的魔法。”艾薩拉的聲音非常妩媚，又細又柔，更帶着一種迷人的沉醉。
她的手指輕點艾什凡女勳爵，幽藍色光芒閃過，已經變成畸形怪物的女勳爵沖破數道水幕，被強行從空間夾縫裏拖拽了出來。
“無聊，我不是來和你比法術的。”凡妮莎一揮手，雷神手心冒起一團球形閃電，轟隆一聲巨響，炸飛了女勳爵。
艾薩拉毫不在意，女勳爵對她來說就是個玩具，她掩嘴輕笑：“真是粗暴，你就像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女人。”
“你的智商也不高，你就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她們互相對視，眼眸中帶着輕蔑和怒火。
四周的娜迦把王宮前的這一片區域團團圍住，很多忠于艾薩拉女王的侍衛就等着自家老大的一個命令。
“哈哈哈哈——我不跟野蠻的人類一般見識，你的驕傲、你的國度在我看來猶如沙灘上的城堡，我的海浪只要一個翻身就能徹底摧毀你的一切。”
艾薩拉傲氣十足地說道。
四周的娜迦也紛紛應和，他們發出各種各樣的咆哮。
“你的優越感真是太強了……”凡妮莎很無語，她來幹什麽，對方其實心知肚明，但就是一直在裝糊塗。
她咳嗽一聲，目光看向艾薩拉額角處的雙眼，看向她雙眼的深處。
“老朋友，我們當初說過的大生意現在上門了……我覺得我們需要面談一次，你認為呢？”
四周的吶喊聲緩緩消失，娜迦們仿佛從來就不存在一樣，就連雷神工具人的身影也不見了，濃重黑霧中有一個巨大而詭異的物體匍匐在地下深處，雙方距離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凡妮莎看過去，有一種自己在高處，附身直視深淵的感覺。
在這個黑霧世界，只有她和深淵之下的巨大生物，以及旁邊的艾薩拉。
“薩拉塔斯小姐一直說你是最弱的上古之神，看來她還真沒說錯，是吧？老朋友？”
深淵中傳來一陣低語：“我不是你的朋友，從來都不是。”
第 642 章 聯盟出兵
暴風王國的情況很糟，全境幾乎都淪陷了，百萬人口現在還剩多少？沒人能夠統計出來，可再糟能有當初的洛丹倫糟嗎？洛丹倫靠着幾個女人就能重建，兩位猛男認為自己也可以！
船隊航行了十多天，最終在洛丹倫的南海市靠岸。
凡妮莎的本體還在阿古斯，她的投影也留有一部分力量，看起來和本體沒什麽區別。
她和吉安娜、佳莉娅、老弗丁等人在港口迎接暴風王國的一行人。
“什麽也別說了，瓦裏安、伯瓦爾，昔日你們能夠提供幫助，幫洛丹倫複國，今天我們也可以回報這份恩情，先把平民們安頓下來吧。”
說實話其實她是很心疼的，洛丹倫也不富裕啊！糧荒問題好不容易才解決，現在突然又多出來十多萬張嘴，之後陸陸續續還會來幾萬人，這些問題都需要洛丹倫來解決。其實吃？她不怕！洛丹倫從潘達利亞拉回不少糧食，記影蹤禪院的帳，還能賒欠一部分。
她怕的是吃完不給錢，可現在這個情況，她能管暴風王國要錢嗎？人家毛都不剩了，家破人亡前來投靠，哪有錢啊，她必須無償援助！
為了安頓平民，田地、農具、房屋、耕牛，這些東西都需要洛丹倫提供，軍需物資，士兵的裝備和補給，也需要他們來承擔很大一部分。
她表面嚴肅，心裏苦得不行。
這前後二十天的時間裏，她拆東牆補西牆，從諾森德、從潘達利亞調集物資，加上各盟國的支援，這才算是勉強湊齊了暴風王國前後二十餘萬人生活三個月的物資。
三個月後怎麽辦，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希爾斯布萊德丘陵、銀松森林和鄰國斯托姆加德王國各自接納了一部分暴風王國的難民。
留下伯瓦爾在南海市養傷，凡妮莎、吉安娜、佳莉娅、老弗丁、羅寧、洛瑟瑪.塞隆、瓦裏安，代表暗夜精靈趕過來的珊蒂斯.羽月，作為夜之子代表的塔莉薩一起傳送到矮人卡茲莫丹王國的都城鐵爐堡。
燃燒軍團的攻勢非常快，在推平暴風城後，他們近乎沒有進行修整，随後猛攻黑石山。
黑石矮人大敗，岩漿和天塹可以阻攔獸人，可以阻攔亡靈，但對惡魔卻沒什麽效果。
惡魔能飛行，能在岩漿裏游泳，黑鐵矮人的天塹像是不存在一樣。
五千精銳士兵一天就死了三千，最終只能退往鐵爐堡。
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全部失守，惡魔大軍的前鋒已經到了丹莫羅，東部大陸的南方區域可以說是全部淪陷了，矮人和侏儒打算死守鐵爐堡，很多平民一樣的矮人大叔和大媽都拿起武器，走進各自的防線，準備和敵人拼命。
如今聯盟領袖齊聚鐵爐堡，商議如何打敗燃燒軍團。
“從我的觀察來看，惡魔的大軍在十五萬到二十萬之間，精銳非常多，很多惡魔都是我們之前沒見過的。”卡德加作為這場戰鬥的親歷者和半個指揮官，此時伯瓦爾在後方養傷，就由他來和衆領袖講述敵人的情況。
“惡魔還在圍攻沙塔斯，我們在沙塔斯的部隊也很危險。”瓦王說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凡妮莎咳嗽一聲，所有人都看向她。
暴風王國遭此重創，聯盟的話語權自動北移，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如果兵力最多的洛丹倫不出頭，其餘各國怎麽讨論也沒用。
“洛丹倫已經做出最大規模的動員，先頭部隊的五萬士兵會在明天抵達米奈希爾港，之後最多兩天時間，他們就會趕到鐵爐堡，矮人是人類的重要盟友，我們會與鐵爐堡共存亡。”
凡妮莎對穆拉丁.銅須颔首，示意己方的決心。
“後續還會有五萬士兵，和五萬的輔兵，争取在十天內完成彙合，在二十天內趕到鐵爐堡。”
洛丹倫前前後後出兵十五萬，從規模上看已經不次于北伐諾森德時期了，不過那個時候物資準備充足，現在則是剛剛渡過糧荒，要啥沒啥，寅吃卯糧的狀态。
要不是守着潘達利亞這個超級糧倉，她真不敢這麽做。
“感謝洛丹倫的幫助，我們銘記于心。”穆拉丁.銅須的聲望不足以讓他當國王，但危急時刻，三錘議會還是決定以銅須氏族的意見為主，算是默認他代表矮人王國發言。
“庫爾提拉斯出兵一萬。”
“吉爾尼斯出兵一萬五。”
“奎爾薩拉斯出兵八千。”
“暗夜精靈出兵六千。”
“夜之子出兵五千。”
“達拉然會提供兩千名法師。”
斯托姆加德王國的達納斯.托爾貝恩很尴尬，他這個國家領袖現在很慘，全國人口才一萬出頭，你讓他派多少援軍？
一個人類國度的人口還沒精靈多，說出去有人信？
他硬着頭皮：“斯托姆加德王國出兵一千。”
“暴風王國也可以提供三萬士兵。”瓦王最後說道。
這三萬人就是跟随他去破碎群島的士兵，稍微補充一些裝備和人員就可以參戰。
只是他心如刀絞，曾經暴風王國也是可以出兵十萬的強國，現在變成這樣……
援軍加起來超過二十萬，穆拉丁.銅須心裏有底了，憑借着鐵爐堡的銅牆鐵壁，只有兵力足夠，他肯定能守住都城。
凡妮莎問瓦王：“部落是怎麽回事？”
部落為什麽來支援，其實瓦王也不太清楚，他只能從個人角度來解釋：“或許是加爾魯什痛恨惡魔，我認為他是帶着善意而來的。”
是嗎？凡妮莎總覺得事情并不簡單，這背後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她沉吟稍許：“我向各位傳達一個好消息，我已經聯系上了聖光軍團，先知維倫答應我，聖光軍團會對燃燒軍團發動突襲，減輕我們這邊的壓力，如果我們雙方配合得好，我們甚至可以在這次戰争中徹底解決燃燒軍團！”
她這話沒什麽毛病，全是實話，只是她颠倒了前後順序。
給衆人一種惡魔進攻後她才去宇宙求援的錯覺。
“我們要調集全部力量，把惡魔趕出艾澤拉斯！”
凡妮莎給會議作出總結，聯盟領袖們各自散去。
第 641 章 一路向北
拉斯塔哈大王被贊樞爾議會的祖爾幹掉，作為王位繼承人的塔蘭吉公主立刻向部落求援。
加爾魯什馬上回師，率領數萬大軍滅掉了贊樞爾議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對強勢到極點的加爾魯什，面對一眼望不到邊的部落大軍，塔蘭吉公主實在沒底氣說什麽‘贊達拉和部落平起平坐’的話。
矮人王和純潔聖母利用艾澤拉斯賦予自己的一些威能，他們暗中影響了幾位洛阿神靈，讓洛阿神靈倒向加爾魯什，最終塔蘭吉公主只能宣布贊達拉加入部落，換取部落的庇護。
塔蘭吉公主倒是頗有決斷力，加入部落後就勤勤懇懇地工作，一路上都靠着她溝通洛阿神靈給船隊加速，這才能在第七天的時候趕到暴風城。
随着加爾魯什的一聲怒吼，獸人率先對惡魔發起攻擊，其餘那些恐怖圖騰的牛頭人，贊達拉巨魔和黑鋒騎士團也得跟着進攻。
安托蘭統治議會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支生力軍，部落的攻勢更是猶如潮水，在加爾魯什的帶頭沖鋒下，軍隊士氣如虹，不但瓦解了惡魔對聖光大教堂的進攻，更把戰線向運河區推進了十餘裏。
燃燒軍團不得不從其餘幾處抽調兵力，他們停止了對黑石山和荊棘谷的進攻，把兵力都集中到暴風城來。
超過二十萬的惡魔猛攻暴風城。
城市徹底變成了廢墟，獸人的屍體、人類的屍體和惡魔的屍體散落得到處都是，繁華的街道、寧靜的學堂、富含藝術氣息的建築紛紛倒塌，昔日人類第一王國的盛景再也無法尋覓。
即使有部落協助，伯瓦爾還是守不住暴風城，惡魔實在太多了。
平時需要一支小隊配合着才能打敗的惡魔衛士現在到處都是，他們被編成軍團，揮舞着門板一樣的大劍，瘋狂地沖進聯盟與部落的士兵間砍殺。
惡魔的身體優勢太大，即使是獸人，也無法壓制惡魔衛士軍團對整個戰線的破壞。
部落不會為暴風城死戰，不過靠着部落生力軍的援助，以及這個堅固得超乎想象的聖光大教堂，他們還是又堅守了三天。
“父親！瓦裏安國王的大軍即将趕到！”泰利娅小姑娘在暴風城和破碎群島間跑了一個來回，回來的路上，為了突破惡魔對空中的封鎖，她還受了點傷。
“老友！我來支援你了！”和她一起降落的則是蠻錘氏族的庫德蘭.蠻錘，老矮人坐在獅鹫背上，拍了拍卡德加的肩膀。
連續十天的激烈戰鬥，即使是大法師，此時也有點頂不住了。
庫德蘭.蠻錘帶着自己的獅鹫小隊，護送泰利娅殺進暴風城，就為了給暴風城的士兵通報消息。
士兵們又堅持了半天，瓦王的大軍終于回來了。
看着自己的都城被邪能火焰包裹，看着無數子民倒在血泊當中，瓦裏安心如刀絞，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
惡魔源源不絕，打死一個，冒出來兩個，數量優勢實在太大，瓦王的士兵遠航十天，現在被海浪颠簸得夠嗆，強行出戰就是找死。
他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撤退！撤退！都上船！放棄暴風城！我們去洛丹倫！”他率領自己的親衛，和那些還能戰鬥的士兵一起加入抵抗惡魔的行列，之後一點點把平民和傷員運送上船。
“加爾魯什，聯盟會記住這次的幫助，希望我們這次能夠摒棄前嫌，共同對抗燃燒軍團。”瓦王痛恨獸人不假，但是他對部落的援助是十分感謝的，在國家面前，個人矛盾不值一提。
雙方都清楚一件事，燃燒軍團的惡魔太多，聯盟和部落任何一方都無法戰勝，雙方只有聯合在一起，才能把惡魔趕出艾澤拉斯。
平民和傷兵全部上船，卡德加炸毀了地下隧道，防止惡魔從隧道進攻矮人王國，之後放火燒毀聖光大教堂，戰船紛紛起航，暴風王國的國王、首相，帶着子民北渡，尋求洛丹倫的援助。
矮人王國那邊接受了暴風城的一大堆平民和貴族，貴族這個東西就是幹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的代名詞，大部分貴族還有點數，至少知道自己寄人籬下，要低調一些，少部分還在矮人那裏賣弄，要維持自己的貴族儀态，要女仆、要熱水、要美酒。
對于這些沒逼數，會影響到自己安全計劃的變數，卡特琳娜女伯爵就是一個字，殺！把貴族的那點財産都搶過來，之後殺掉！
暴風王國倒下了，直面惡魔大軍的就變成了卡茲莫丹王國，三錘議會忙着調兵遣将，對于更多人類的救助實在是有心無力。
吉爾尼斯、庫爾提拉斯、蘇拉瑪這些國度都無法容納太多人類難民，只有洛丹倫可以接收，也只有洛丹倫能接收。
加爾魯什不會去洛丹倫，部落有自己的計劃，他們同樣登船離開暴風城，不過他們會去南方，去荊棘谷。
荊棘谷頗為有名的格羅姆高營地就是戰歌氏族建立的，海邊有贊達拉巨魔的一座島嶼，還可以聯絡古拉巴什巨魔，破敗的祖爾格拉布也可以再度修建起來，甚至連南荊棘谷的地精也會為部落提供援助。
有了援助暴風城的情分，部落在荊棘谷駐軍理所當然，即使打敗燃燒軍團，聯盟也無法收回這片森林了。
看着部落的戰船駛向南方，瓦王站在船頭，堅毅的面龐上寫滿疲憊。
已經有成年人身高的安度因王子站在他身側，兩人，甚至包括很多士兵和平民，大家都看向南方，雄偉的暴風城被烈火吞噬，家園被抛棄在後方，他們要去北方尋求庇護，衆人心裏都有點不是滋味。
“沒想到我竟然還要再經歷一次這樣的場景……”瓦王很想英勇地戰死在暴風城，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麽任性，他肩頭還有數不清的責任。
“我們一定可以重建暴風城。”伯瓦爾強撐着來安慰他。
瓦王重重地點頭：“嗯，我非常相信這一點。”
實際未來會怎麽樣，兩位大佬心裏也沒底……
第 640 章 意外的援軍
身材高大的惡魔衛士和地獄火猛砸大教堂，可他們的攻擊也就在大教堂的外牆上留下一些焦痕，連裂紋都沒有。
事實勝于雄辯，之前偶爾有說某人偷工減料的傳言也不攻自破了，伯瓦爾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堅固的建築！要知道，這不是軍事堡壘，這是教堂！
看這個質量，絕對是一等一的良心工程，這要還是豆腐渣，那艾澤拉斯就沒有能看的建築了！他認為那些說凡妮莎壞話的都是黑心腸的小人！
可再堅固的堡壘也頂不住日夜不停的轟炸，最遲傍晚時分，大教堂就會被攻破，伯瓦爾這些殘軍何去何從就是個問題了。
向西北撤，去港口，等待虛無缥缈的海船，這是一條路。
向東北撤，進地鐵隧道，炸毀入口，走着去鐵爐堡，這也是一條路。
“伯瓦爾，援軍至少還要三天，可我們沒時間了。”卡德加勸道。
伯瓦爾心中糾結無比。
港口是死路，但隧道就是生路嗎？即使炸毀入口，燃燒軍團的惡魔也會在地面進行破壞，惡魔的工程師非常厲害，一個簡單的地下隧道他不信對方看不出來，一旦地下隧道崩塌，或者某段路被阻斷，幾萬人就會在地下被生生困死。
而且要主動放棄暴風城？放棄一國的首都？他實在難以下這個決定。
伯瓦爾看向四周。
女伯爵已經先一步帶着手下去鐵爐堡了，他知道這件事，也希望女伯爵能活下去。
他的部下死傷無數，隸屬于王國的軍團被成建制地打掉了三個，剩餘兩個軍團也大部分都是傷員，很多士兵即使活下來也無法再上戰場了。
李奧瑞克.馮.澤爾迪格公爵，這位在安其拉之戰後就退役的老将軍有些哽咽地說道：“洛丹倫可以在廢墟上重建，暴風王國也可以，我們比當初的洛丹倫強多了，伯瓦爾，堅持沒有意義，撤吧。”
幾位王國重臣，包括卡德加都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了。
“好吧，命令士兵和平民多準備食物和毛毯，我們走地下隧道去鐵爐堡……”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年輕士兵飛奔進來。
“弗塔根閣下！船！……港口……！好多船！”
“有多少船？”
“是國王陛下回來了嗎？”
“我們不用放棄暴風城了！”
諸多重臣和将軍立刻圍過來詢問。
可年輕士兵也不清楚詳情，看到船，他就飛奔過來彙報了。
“我去看看！”伯瓦爾翻身上馬，很快就來到港口。
僅僅看兩眼，視力遠超普通人的他就發現了端倪。
随後趕到的卡德加也愣了。
上百艘樣式奇特金色的戰船，桅杆上迎風飄蕩着一個血紅色的印記，兩人心頭一沉，這個印記不會看錯，屋漏偏逢連夜雨，部落怎麽來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戰船離得更近了。
伯瓦爾看到船頭矗立的那個高大棕色獸人，盡管相貌還有些模糊，可他和對方在外域、在阿古斯曾經并肩作戰過，他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部落的大酋長，加爾魯什.地獄咆哮！
加爾魯什身旁有一個年輕女巨魔，她戴着羽冠，身穿紫色錦袍，此時女巨魔閉目頌念着什麽東西，海面上影影綽綽有一道龐大的身影，虛影在為戰船加速，部落戰船的速度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極限，它們像飛一樣在海面上疾馳。
“伯瓦爾，別沖動。”卡德加低聲說道。
我也想沖動，但我還沖動得起來嗎？
盡管覺得不可思議，可伯瓦爾心中還是帶着某種希望。
他命令港口的士兵稍稍退後，沒有攔截部落戰船進入港口。
加爾魯什手提血吼戰斧，氣勢十足地走下戰船。
他先看向伯瓦爾，兩人之前是認識的。
“這麽狼狽啊！人類的聖騎士真是不怎麽樣，一群惡魔崽子就把你打成了這樣？”
此時伯瓦爾的賣相确實不怎麽樣，灰頭土臉不說，體力、聖光、精神各方面都降到了極限，現在只是在強撐而已。
“部落來暴風城做什麽？”他頗為強硬地回答。
加爾魯什一聲冷笑：“當然是殺惡魔，在你們的國土上擊殺惡魔，即使造成再大的破壞我也不會心疼，多麽愉快的一次旅行啊。”
嘴上說得輕松，實際做出這番決定，他也是經過了缜密思考。
最表面的原因就是他現在說的話，既然燃燒軍團已經入侵，與其聯盟被徹底打垮，惡魔進軍卡利姆多，不如主動出擊，被動防守不是他的性格，再說了，把戰場放在別人家裏，打得再慘也沒關系。
聯盟和部落并沒有完全撕破臉，雙方的争鬥不算激烈，此時共同抗擊燃燒軍團，對部落來說不是不可接受。
更深層次原因則是矮人王和純潔聖女的勸說，這讓加爾魯什對燃燒軍團、對泰坦和艾澤拉斯有了一些全新認識。
矮人王即使性情大變，可也知道暴風王國倒下後，下一個倒黴的就是矮人王國卡茲莫丹。
他說服加爾魯什做這個破局關鍵，艾澤拉斯的秘密他不會和盤托出，但僅僅是表面的那些知識，對加爾魯什這種純戰士來說就已經非常震撼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艾澤拉斯有自己的意識，祂利用自己的代言人說服了加爾魯什，讓部落在一個關鍵時間點殺出，讓聯盟無法拒絕這個幫助。
這個謀劃很成功，伯瓦爾确實無法拒絕部落，雙方必須摒棄前嫌，共同對抗燃燒軍團。
五萬部落大軍盡管心思各異，可在加爾魯什和戰歌氏族的強壓下，還是走上戰場。
薩爾在統治後期之所以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就是因為他自己的霜狼氏族不在身邊，而且族人相對稀少。加爾魯什不存在這個問題，戰歌氏族一直都很強大，他還是正統的繼承人，戰歌氏族完全服從他的命令。
靠着戰歌氏族駕馭獸人，靠着獸人統治部落，加爾魯什的統治根基要強于單純依靠個人魅力的薩爾。
他這次來暴風城，不但帶來了部落大軍，更把贊達拉的一部分士兵也帶來了。
第 639 章 忠貞之士
現在滿功率滿負荷地運行五天，地鐵、軌道以及裏面的蒸汽鍋爐還沒什麽問題，但女伯爵擔心地鐵這麽高速來回跑，隧道頂不住，一旦某地出現一些坍塌，整條隧道就廢了。
伯瓦爾問她運走多少人，她心裏其實只有一個大概數字。
“大概一萬多人吧？”雖然挂票和地鐵內的座位都是瞞着伯瓦爾收錢的，短短五天時間，她收獲的金錢比之前一年貪的都多，女伯爵認為自己的新龍穴有希望鋪一層金幣了。
可她現在也累得不行，她倒是想跑，可還舍不得眼下這個發財的機會。
“一萬人……”伯瓦爾低聲念誦這個數字。
地鐵運走的一萬人，加上之前乘坐船只逃離的那些貴族平民，這也就勉強三萬。
如今留在暴風城的軍民還有十餘萬，這裏面平民占據了絕大部分，這十萬人最後還能剩下多少？
“你繼續，這個通道口必須守住！”
一個港口，一個地鐵出口，這就是暴風城對外僅有的兩條逃生通道了。
港口必須守，一旦瓦王的大軍回援，或者所有人一起坐船去北方，都需要港口。
可地鐵這裏也很重要。
要是最後城市實在守不住，那就讓所有人進地下通道，炸毀出口，沿着隧道走着去鐵爐堡。
他現在只恨之前沒有把地下隧道挖得再大一些。
要是通道能夠寬一倍，他現在就可以安排平民一點點撤離。
然而這不現實，地下通道的寬度有限，僅能供地鐵通行，平民要是下隧道，一個不注意就能被地鐵撞死一大片。
“我們都會沒事的，暴風城也會重建，相信我。”伯瓦爾鼓勵了女伯爵兩句，之後又去察看另外幾處防線。
這個多災多難的詛咒到底是從什麽時候籠罩暴風城的呢？女伯爵相信暴風城會重建，她确定以及肯定！只是這個重建的頻率也太高了吧？
女伯爵不會為暴風城陪葬，她也繼承了一半的巨龍壽命，她還能活很久呢，大不了就投降呗！黑龍一族向來就沒什麽節操。
能戰當戰，不能戰當守，不能守當走，不能走當降，女伯爵沒什麽心理負擔。
她自認自己的知識對燃燒軍團也是有用的。
不過燃燒軍團肯定不如暴風城舒服，她還想把自己的龍穴重新建立起來呢，能不降還是不降的好，關鍵時刻，她就帶着自己的親信手下坐地鐵跑。
女伯爵張羅着讓那些小貴族和平民掏錢上車，一旦局勢危急到極限，她就不賺這個錢，準備撤退了。
女伯爵痛并快樂着，伯瓦爾在組織士兵建立防線，軍情七處已經完成癱瘓，誰也沒注意到暴風城內的另外一股力量。
所謂正邪不兩立，其實虛空和邪能也是不兩立的！
虛空追求的空，是無，他們要讓一切歸于黑暗，讓世界變成一切事物誕生前的狀态。而邪能依托的則是混亂，是要讓整個世界都燃燒起來，越亂越好，雙方理念根本就不搭。
一直在苦等暮光審判的忠心信徒們現在很憤怒。
從‘三次’暮光審判中幸存下來的老貴族在對着衆人嚷嚷。
“這些惡魔崽子！他們要破壞暮光審判的預言，就像他們摧毀的那些世界一樣！暴風城只能由我們來摧毀，這是暮光交給我們的職責，他們竟然歹毒到要破壞我們的任務！”
“是啊，是啊！這些惡魔到處放火，他們在亵渎這片會承載暮光審判的土地，我已經感受到虛空的憤怒了！”
“我們要為虛空獻身，不能讓這些惡魔破壞我們的偉大事業！我們的事業是不可戰勝的！”
暮光信徒聚集的幾個據點齊齊響起嘹亮的吶喊，他們要為虛空獻身，這幫人的戰鬥力或許不如暴風城的士兵，但他們是最狂熱、最瘋的！
這人一旦不怕死，那迸發出來的戰鬥力至少能翻三倍！
足足五千暮光信徒，從三個方向迎向惡魔大軍。
他們有的抱着火藥桶沖向惡魔大軍裏，有的潛伏在各種建築裏，眼看惡魔進入法術範圍，撕開虛空能量卷軸，把惡魔和自己一起攪成碎片。
遠在尼奧薩羅的恩佐斯也看到了燃燒軍團大舉進攻的影像，一旦燃燒軍團占領艾澤拉斯，那就沒他什麽事了，他也得完蛋。
除了暗中蠱惑暮光信徒參戰，他還對王宮裏的幾個無面者發出命令。
不計代價的死戰！
最後就導致，這個除了人類，其餘什麽種族都有的暴風城王宮侍衛，在兩個無面者的帶領下，悄悄地沖向惡魔大軍。
作為王宮侍衛，現在國王在外，王子也出去了，他們無事一身輕，抱着一種‘仗義死節，就在今日’的想法。
無面者、堕落精靈、狼人、亡靈法師、豺狼人法師、地精、食人魔法師，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類人生物，在暴風士兵看不到的角落，對惡魔大軍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決死沖鋒。
暮光信徒在正面攻擊，沒有一個純正人類的王宮侍衛在暗處下黑手，靠着他們不怕死的精神，生生拖住了惡魔大軍的前進步伐。
安托蘭統治議會的三巨頭之一，首席工程師伊什卡，這位半神級的艾瑞達法師就被暮光信徒的人肉炸彈炸成輕傷，要不是他跑得快，就未必是輕傷了。
伯瓦爾被‘熱心市民’的剛烈感動得滿臉淚水，拖着疲憊的身體重新走上戰場，他的潛力爆發，怒吼着沖向惡魔大軍，暴風城士兵也被激發出死戰到底的士氣，強撐着又守了兩天。
暴風城防禦戰進行到第七天。
運走的平民超過四萬，戰死的平民和士兵更多，保守估計，死難者也超過了六萬。
運河區和臨時當做堡壘的暴風城監獄都丢了，現在僅有一萬多士兵和三萬五千名平民死守聖光大教堂。
現在這個不知是第幾版的聖光大教堂是為佳莉娅修建的，凡妮莎還是有良知的，這個工程根本就沒賺錢，完全發揮出她艾澤拉斯第一建築大師的水平，從設計到用料，從施工方案到施工人員，全部都是最好的！
最後建成的大教堂極為堅固，完全可以當堡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