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8 章 賜予
是追求自我，還是追求宇宙間的至理。
泰坦們選擇前者，沒有任何一個泰坦願意放棄自身存在形式，去追求更加缥缈高深的全新層面。
薩格拉斯的力量早已達到宇宙的容納極限，明明可以踏出最後那一步，離開這個‘狹小’的宇宙，向更高層面進發，但他還是籌劃謀取艾澤拉斯的星魂底蘊，試圖在更高層面，繼續保留‘我’的這個概念。
凡妮莎也不想舍棄自己的人性，秩序讓奧術成為宇宙六大本源之一的外在表現形式，而泰坦則是秩序的化身，掌控奧術的法師們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包括眼前的阿克蒙德，這些操控奧術的法師不會去追求自身與宇宙的統一，那在他們看來是個愚蠢的想法。
凡妮莎的話符合阿克蒙德的價值觀，他再度點頭。
“這個宇宙并不完美，你們應該已經觀察到了其中的細微差別。你能看到祂的不完美，卻無法知道這份不完美體現在那裏。”
阿克蒙德用力點頭，這就是困擾了艾瑞達巫師們無數萬年的難題。
“你們的境界不夠，借助奧術的巧妙視角看到的那部分宇宙并不完整，祂是不完美，但卻不是你們眼中的不完美，你們的觀察非常片面。”
“可我們難道就不能提前發現問題，找到問題嗎？難道我們需要一步步走到問題前才能去想辦法解決嗎？”阿克蒙德忍不住反問。
他非常驕傲，不認同凡妮莎那種車到山前必有路的說法。
這家夥真是難忽悠！凡妮莎暗自嘆氣。
想說出一番可以自圓其說的理論，關鍵是雲山霧罩的繞一大圈，最後還得扣題，其實是很困難的。
泰坦們擅長動手而不擅長說教，阿曼蘇爾老大看起來極為穩重、老練，那麽大歲數了，心裏還沒點逼數嗎？
實際就是沒逼數……
虛空向艾澤拉斯投放了五個上古之神，這就是上古之神的全部嗎？不是的，連泰坦都不知道哪顆星球會誕生泰坦，更何況是虛空了，只能用大撒網一樣的方式，在全宇宙投放上古之神。
泰坦們見過上古之神，見過很多，其中有強有弱。
在有着豐富經驗的前提下，阿曼蘇爾老大對付亞煞極的時候還是像愣頭青一樣，直接上手去拽。薩格拉斯更別提，對阿克蒙德的說教就是個典型案例，瞎琢磨什麽啊！毀就完事了！
現在凡妮莎肯定不能這麽說，論境界，阿克蒙德不如寂滅者阿古斯，可這家夥眼界、經驗、地位和智慧都不缺，比阿古斯難忽悠多了。
“這個世界需要修正，艾瑞達人可以去幫助其餘的智慧生命，你們有神族的稱謂，應該把希望帶給更多的智慧生命，看這邊……”
凡妮莎伸手一點，一片盎然的金色世界出現在她右手側。
“這是希望夢境，是衆生所思所想，一切情緒與信念的彙聚之地。”
這個獨特時間流裏發生了很多變化，太遠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今并沒有誕生翡翠夢境，艾澤拉斯被薩格拉斯取代、融合，看樣子夢境是夢不起來了。
她沒有照搬翡翠夢境，而是結合自己的思想與理解，制造了一個全新的希望夢境。
她還吸取翡翠夢境的教訓，把夢境作為一個模拟器教給阿克蒙德，夢境可以模拟文明的發展進程，讓智慧生命尋找到自身種族的出路，并對那些缺陷進行修正。
“對于我來說，這個世界分為三部分。”凡妮莎一點點講述自己的世界觀。
“集合所有生命情感的是希望夢境，我們生活的這些星球、宇宙可以被稱為物質界，在物質界之上，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的則是非物質界。我們從夢境入手，慢慢修改物質界，最後再去觸碰非物質界。”
她的三界理論借鑒了佛經的說法，從欲界、色界和無色界的三界變成了夢境、物質界和非物質。
“這個分割确實很清晰，可……”阿克蒙德心中還有最後一絲疑惑：“您的說法也非常高尚，夢境确實可以幫助艾瑞達人，甚至也可以幫助其餘的智慧生命，這個觀點實在是讓我震撼。但是……但是，艾瑞達人就要無私地幫助所有智慧生命嗎？”
凡妮莎忍不住哈哈笑道：“要讓智慧生命了解這份幫助的可貴，他們才會心懷希望，才會主動加入這次的行動，把希望送給更多的生命，僅僅依靠艾瑞達人是做不到的。當整個宇宙都被帶動起來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宇宙已經達到了你眼中的完美。”
她滿臉金光，眼眸中閃爍着驚人的光芒，笑容更是燦爛到了極致：“經不可輕傳，亦不可以空取。艾瑞達人為了全宇宙智慧生命的未來發展而努力，我認為收取一些‘人事’是比較合适的！”
阿克蒙德也是智慧通天的人物，瞬間就懂了這個‘人事’的具體含義。
法師們不是不談錢，相反，他們花銷巨大，認為知識有價，講究等價交換，他也認為收取費用合情合理。
“願意遵從您的教導，我會用餘生來踐行您的道路。”阿克蒙德半跪在凡妮莎前方，對希望女士，或者說是星球意志臣服。
拉基什、阿卡麗那些都是孩子，有也可以，沒有也行。眼前這位才是猛将，甚至是關系到最終勝利的關鍵性人物。
凡妮莎不能吝啬，她也确實花了血本。
她的左手放在阿克蒙德肩頭，屬于她自身的泰坦之力直接贈予了一成多一點。
本來就需要靜養，需要慢慢恢複的她瞬間萎靡了一大半。
以星球為本體，以自身星魂的強度，這些能量的損耗倒是可以恢複，不過那就要以萬年來計算了。
她身上的金光瞬間暗淡下去。
和薩格拉斯那種只傳功，不講解，随便你們瞎練的方式不同，她還傳輸了一部分自己的心得體會，便于阿克蒙德掌握這股泰坦之力。
原本已經走到了職業盡頭的阿克蒙德實力暴漲，他的皮膚還是藍灰色，不過在肌膚深處，能看到一絲若隐若無的金光。
他的雙眼被泰坦之力影響，現在變成了金黃色，體內魔力也在原有基礎上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第 667 章 凡妮莎和阿克蒙德
凡妮莎弄出來的動靜越來越大，自然也驚動了這顆星球上最強大的生命體。
穿着藏青色法袍，佩戴銀質項鏈，裝扮很平常，目光也很沉靜的阿克蒙德緩緩向她走來。
阿克蒙德可以說是整個宇宙的範圍內，最強大的法師了。
在凡妮莎原本的時間線裏，他接受了薩格拉斯的招募，帶領艾瑞達人加入燃燒軍團，并成為軍團中的絕對主力。
空口白牙談投靠那是耍流氓，薩格拉斯同樣付出了一些代價。
黑暗泰坦同樣是泰坦，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也算是另類的守護者，他們各自接受了一部分薩格拉斯的泰坦之力。
和頭生犄角，背生雙翼，渾身血紅，完全惡魔化的基爾加丹不同，阿克蒙德基本還維持着艾瑞達人時的相貌，就連皮膚都是之前的藍灰色，可以說自身沒有太大變化。
對于泰坦之力的駕馭，他比基爾加丹強很多，除掉泰坦這種超常規存在，曾經的阿克蒙德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艾澤拉斯大地上行走過的最強大生物！’
如今這個強者還沒有走到曾經的高度，作為法師學院的院長，和三人執政官的一員，他的資歷比基爾加丹和維倫都差一籌，阿克蒙德接替自己的老師加入三人執政議會，實際比其餘兩位艾瑞達領袖要低一輩。
好在艾瑞達人确實是壽命悠長，那麽幾千上萬年的年齡差距并不算重要。別人不在意，但阿克蒙德一直對自己要求很嚴，他也在努力為艾瑞達族群服務，為族群尋找新的出路。
他專程前來面見這位新出現的‘希望女士’，就是想通過自己的雙眼，看看這位女士的底細。
“真是強大，你已經走到了自身的頂點，到了這種程度，你還有什麽不解和迷茫嗎？”凡妮莎首先開口。
一萬通萬法通，如今她已經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魔法在她眼前毫無秘密可言。
魔法充其量也就是模仿、模拟規則的一種現實手段，而泰坦自身就象征、或者說代表着規則，兩者間有着本質的區別。
阿克蒙德很強很強！比吉安娜強，比艾格文強，比艾薩拉強！受限于自身的生命形态，他已經把魔法研究到了極致，他是凡妮莎所見過的最強施法者。
阿克蒙德也在打量這個突兀冒出來的神祗，從他自身角度來說，他不喜歡納魯，但為了族群考慮，他一直對納魯保持着敬而遠之的态度。
如今凡妮莎在他眼中則是另外一個高度，另外一個層面，僅僅只是看兩眼，他就覺得自己心中的迷障被撕開一道縫隙，至于縫隙後面是什麽東西，他暫時還未看破。
“尊敬的女士，您到阿古斯有什麽目的？”他很直白地詢問。
凡妮莎輕笑搖頭，反問道：“我到阿古斯？你确定我是‘到’了阿古斯嗎？你的固有經驗蒙蔽了你的雙眼，再仔細看看。”
阿克蒙德很罕見地用了兩個施法動作，把自己的靈魂從現有的時間流和空間中拉出來。
時間停止這個傳奇法術在兩萬五千年後的人類魔法國度，還是一個很初期的課題，但對艾瑞達法師來說，這個法術已經非常成熟了。
阿克蒙德施展這種法術輕而易舉，他在破除外界一切幹擾後，擡眼看向凡妮莎。
凡妮莎微笑颔首，可這簡單的動作卻在阿克蒙德眼中發生了不可置信的變化。
最初毫無異狀，可随後他看到了阿古斯那些由水晶構成的山脈緩緩沉入大地，他看到銀白色的河流在向着源頭彙聚，看到了動物、植物在快速退化，日月倒轉，星辰移位，更看到了遠古神話裏諸多艾瑞達前輩在辛苦求生，在星球上努力地建造自己的文明。
“您？您是……”他有點不可置信，聲音裏帶着顫抖。
凡妮莎一攤手：“看清了吧？對于阿古斯來說，其實我比你們來的還要‘早’呢。”
“你在努力地為族群尋找希望，殊不知，希望一直就在你們身邊，只是你們從來沒有注意到而已。”
阿克蒙德表面鎮靜，實際內心激動得不行。
“我會再來聆聽您的教誨。”怕自己失态，忙不疊地行禮，他腳步有些匆忙地轉身離開。
這家夥不好忽悠啊！凡妮莎擦了一把額頭處并不存在的汗水。
對阿克蒙德這種猛人，十連抽、一百連抽的把戲就不好用了，他什麽都不缺，自身地位也高到了極點，普通層次的神器，他自己就能制造，對于很多種族與文明來說，阿克蒙德就像神靈一樣強大，一般二般的東西已經無法打動他了。
“唉，還是要出點血啊……”凡妮莎在心中嘆息，實際還是有點舍不得……
在阿克蒙德第三次拜訪她的時候，這位最強大的法師也問出了那個終極問題。
這次就不能用對付拉基什的話語來搪塞了。
“如何才能抗衡那深埋在浩瀚宇宙中的根本缺陷？”
這個問題很深，凡妮莎斟酌了一下，這才用相對淺顯的話語解釋：“對于你來說，我的存在形式就是完美的。”
阿克蒙德點點頭，認可這個論調，相對于凡妮莎的泰坦形态，他自身确實遠遠算不上完美。
“可對于整個宇宙來說，我也是不完美的，除非我抛棄所有的人格，去除獨立個體的存在痕跡，化成星河、星雲那種的獨特存在，和整個宇宙徹底融合成一體。如果不想這麽做的話，我永遠也達不到宇宙意義上的完美。”
凡妮莎這話暴露了她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她非常在意自己的人格化存在形式，不願意被更高層面的宇宙意識同化。
這些話和納魯、和那些神職人員就完全不同。
納魯們願意把自身融入更高的層面，甚至虛空生物，那些上古之神也是類似的想法，把自身歸于光，或歸于暗，這是他們的根本原則。
泰坦不是這樣，泰坦本身就是強大的獨立個體。
泰坦造物衍生出來的人類、矮人，操控奧術能量的法師則沿襲了泰坦的很多個性，同樣希望追求自我的獨立。
第 666 章 抽獎吧，艾瑞達人
在原本的時間線裏，她們很熟悉，魯拉和佳莉娅、和吉安娜的關系都不錯，但是現在她們兩‘人’還不認識。
“我是你的朋友，是從另外一條時間線來的。”凡妮莎很坦然地說道，納魯是另外一種生命存在形式，不同時間線的他們記憶共享，甚至可以被認為是一個整體，他們知道時間線的事，對時間并不陌生，橫跨時間線的能力很多時候也容易被認作是預言能力。
魯拉小姐姐的七巧板身軀緩緩抖動，一道道碎光散落向四面八方，優美的歌聲随之飄蕩。
朋友這個詞讓她很高興，雖然她完全無法看透凡妮莎的實質，但直覺她沒說謊。
“真的嗎？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遇到朋友了，他們都很忙。”魯拉小姐姐流露出一種他們很忙，沒人陪我玩的意思。
凡妮莎正好也比較無聊，現在有個熟人來和她聊天，也能防止她睡過去。
她想了想：“其實未來咱們還有一個小朋友，她沒什麽力量，但确實很可愛，她叫米爾拉，是個特別好玩的狐人，她有一首歌很好聽，我唱給你聽阿……”
原野中很快就響起清亮的歌聲，她現在可不是普通人，她是星球意志的化身，山谷齊鳴，微風伴奏，歌聲中帶着一大堆諸如樂觀、積極、喜悅之類的情緒。
聽她唱歌，瘸子都能瞬間跑起來，瞎子也能重見光明。
盡管這歌其實就是口水歌……
“朵利和朵特是我最好的朋友，拉着我的貨車，穿過一座座沙丘……”
凡妮莎一邊唱一邊打拍子。
為了讓魯拉小姐姐弄清朵利和朵特是什麽東西，凡妮莎還抓來兩只阿古斯特産的塔布羊進行血脈改造。
這事對她來說輕而易舉，手指一點就完事了，反正都是羊，也沒多大區別！
“……？？？”兩只塔布羊被改造成了羊駝，它們互相看着彼此的新造型，都是一臉的懵。
在凡妮莎和魯拉唱歌消磨時間的時候，拉基什又找到了偉大的希望女士，并獻出自己的水晶，想換取抽獎的機會，他說自己心中充滿希望。
讓你這麽快就畢業，我還混個屁啊！？
在內幕操控下，拉基什這次連開八個箱子，結果全部打了水漂，只在第七個箱子裏拿到了一個精良級的護腕，總的來說，賠了不少。
“你的希望并不充足，你連自己都不相信，怎麽會去相信別人？回去吧，想想你到底希望獲得什麽東西。”
又過了三天，拉基什不但自己來抽獎，還把小女友，艾瑞達盜賊阿卡麗帶了過來。
無師自通，先知家的傻兒子自動領悟了十連抽的真谛，拿到了一條項鏈，只能說是虧得不多。阿卡麗抱着玩一玩的心思，随手打開一個箱子，之後就是……大爆！
三件即使在艾瑞達族群裏也算得上珍惜的寶貴材料被開出來，拉基什的眼睛都直了。
“尊敬的……希望女士，您能幫我把寶材和我的匕首重新加工一下嗎？”自己有了收獲，阿卡麗的态度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她看凡妮莎和魯拉這麽熟，肯定不是邪神，當即開口懇求。
凡妮莎那邊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和魯拉唱歌。
拉基什已經大致弄明白了這位希望女士的一些行為準則，肯定是正義一方的神祗，這點毫無疑問，就是這個要錢要得忒狠了……
他掏出十枚阿古尼特水晶放在地上，凡妮莎看都沒看一眼。
咬咬牙，拉基什又掏出一塊純潔的阿古尼特水晶，這可比普通的阿古尼特水晶品質高多了，即使在艾瑞達的庫房裏數量也不多。
一旁充當演奏道具加背景板的羊駝朵利一臉賤樣地叼起阿卡麗的匕首和那幾塊珍惜材料，朵特則收走所有的水晶，兩只羊駝同時來到凡妮莎面前。
凡妮莎并不算是專精于鍛造的泰坦，但她畢竟吸收了卡茲格羅斯十分之一的感悟，在這方面的造詣遠遠高過凡人，這個凡人包括所有的半神。
泰坦親手打造的神器對于曾經的她來說是稀世珍寶，但如今她也是泰坦，自身鍛造技藝又是數一數二的水平，她當年還專門研究過阿古斯的一系列武器裝備的制造方法，此時給阿卡麗改造兩把匕首并不算難事。
阿卡麗？用匕首的阿卡麗？沉睡的時間太長，也沒想到這位艾瑞達女盜賊的生平。
她手指間缭繞着一絲凡人無法直視的火焰，随後在幾件珍惜材料和匕首間一抹，全新的吞噬者之牙就誕生了。
這個等級的神器已經對她沒用了，拉基什送上來，能讓她加快恢複速度的水晶才是她急需的東西。
一揮手，匕首自動回到阿卡麗手中。
神器！還是用超乎想象的鍛造技藝加工出來的神器！
艾瑞達少女的眼睛都直了，她快速揮舞匕首，那種武器和自身血脈相連的觸動讓她激動萬分，這次的提升實在太大了。
“感謝您的慷慨。”她不敢廢話，連忙把身上的水晶都交給羊駝朵特。
一個是僥幸，兩個還是僥幸嗎？越來越多的艾瑞達人知道了希望女士的存在，希望女士能夠滿足他們的任何願望，只要你心中充滿善意，另外……別太窮的話，都能找到自己的希望！……
凡妮莎這邊火了！
能夠加快恢複速度的阿古尼特水晶她收，一些看起來比較稀罕，能夠滿足她收藏欲望，舒緩精神壓力的東西也要！
魯拉的存在，更打消了很多疑慮，能和納魯待在一起的，不管那是什麽樣的生命存在形式，有一點能夠肯定，這位希望女士不是壞人。
艾瑞達人征服了附近幾個星系，全族就沒有窮人，各項寶物都彙聚到凡妮莎手中，有些玩兩天，沒啥興趣的她也裝到寶箱裏給人抽獎，物品的快速流通，讓整個星球的文明竟然變得活躍了起來。
要知道艾瑞達人已經快把自身的社會結構發展到頂峰了，之前雖然不能說是死水，但也絕對不活躍，這個時候讓商品流通速度加快，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第 665 章 開啓希望
三天後，精神無比振奮的艾瑞達少年拉基什再一次巧遇了被他暗自稱呼為‘希望女士’‘希望女神’的神秘存在。
“我父親說我出生的時候，确實從風中傳來一些呼聲，是您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前路，贊美您的仁慈。”拉基什異常恭敬地對凡妮莎的化身鞠躬行禮。
啥？真有這事？
凡妮莎也被弄得有點糊塗，經過這幾天的暗中觀察，她已經看出眼前這個禿子就是傳說中先知維倫的傻兒子，只是不明白維倫為什麽要幫忙圓這個謊，總不能說拉基什出生的時候，風中真有他的名字？
被弄得一頭霧水，但這不妨礙她繼續忽悠。
她依然是一幅神棍的口氣：“這不是誇耀的資本，而是沉重的責任。請記住，在你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之前，一定要做好準備，你的決定将改變很多人和很多事。”
這話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說了和沒說完全沒區別。
可拉基什卻深以為然，他一邊聽一邊點頭，想把凡妮莎說的每一個詞都記下來，牢牢記住。
雲山霧罩，車轱辘話來回說，足足扯了半個小時。
對于希望女士的智慧，拉基什欽佩無比，他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也是很多艾瑞達高層心中最核心的那個問題：“女士，你知道那深埋在浩瀚宇宙之中的根本缺陷究竟是何物嗎？”
他想從眼前這位不知名存在那裏獲取答案。
薩格拉斯的回答是‘毀滅’，是推倒一切，在廢墟上重建秩序，凡妮莎則有不同的見解。
“宇宙已經運行了無數億年，根本缺陷在哪兒？我告訴你，答案很簡單，沒有希望！”
拉基什緊皺眉頭，表示自己沒聽明白。
凡妮莎也沒廢話，伸手虛點，憑空出現了三個小箱子。
“任何東西都有代價，一枚水晶，給你一次希望。”
阿古尼特水晶是艾瑞達人的貨幣，這種水晶都是從星球最深處噴湧而出的純潔能量結晶，有點像艾澤拉斯那邊的艾澤裏特，都是星球精粹，艾瑞達人靠着水晶建立了龐大的文明。
拉基什作為先知維倫的兒子，肯定不是窮人，一枚阿古尼特水晶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千塊錢的水平，毫不猶豫地遞了出去。
凡妮莎“嗖”的一聲，拿走水晶，随意地指着箱子。
“随便打開一個。”她很簡短地說了一句。
拉基什滿臉懵的打開第一個箱子，在箱子裏看看，手伸進去摸摸，把箱子倒過來看看，又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最終确認，這就是一個空箱子……
“你心中的希望不夠，并不充分，很遺憾，如果你想再度嘗試着追尋希望，那麽就要再次付出代價，一枚水晶。”
“好。”
又一枚阿古尼特水晶入手。
“再開。”凡妮莎語氣毫無波瀾。
第二個箱子打開，還是空的……
“失望嗎？打開一個空箱子是不是很沮喪，讓你的心中充滿希望，尋找最光明最美好的回憶，之後把這點情緒放大，繼續開。”
希望？希望！！拉基什把所有美好記憶都彙聚到一起，再度交出一枚阿古尼特水晶。
三枚水晶，這代價其實已經有點大了，即使是富家子弟，這麽浪費也會被族人诟病。
他的手稍稍有點顫抖，猛地打開箱子。
就見一道金色光華映入眼簾，下一刻他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自己心中的正義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膨脹，瞬間他就體悟到了父親維倫所講述的很多聖光之道，甚至這些理解比講述的還要深刻。
“這是？”他驚訝得差點跪下。
這個獨特時間線裏除了凡妮莎和薩格拉斯，就沒有其餘泰坦了，沒有萬神殿，沒有守護者，沒有守護巨龍，但是納魯和上古之神這種代表着光與暗兩極的特殊存在倒是都有。
白銀之手戰錘裏的提爾殘魂，薩拉塔斯匕首裏的薩拉塔斯小姐姐因為各自原因，全部被留在了原本的時間線。
凡妮莎模拟了白銀之手戰錘裏的一絲阿格拉瑪之力，這位保安隊長的泰坦之力和聖光之道非常親近，提爾更把這二者完全融合到了一起，現在混合着她自己的泰坦之力，盡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絲能量，卻也能讓拉基什受用無窮。
“你能體會到這絲能量裏的純潔和正義吧？這是希望賦予你的特質，仔細感悟你的變化，讓善良的心變得更善良。”
凡妮莎伸出一根手指，輕點拉基什的心髒，随後化光而去。
少年！下次記得多帶點人來，交錢抽獎，最好是十連抽哦！
強大！拉基什回到城市中和自己的小夥伴們練武，瞬間就感受到了自己被那絲泰坦之力加持後的狀态。
身體堅如精鋼，力氣大得不可思議，就連聖光的回應速度也快了十倍，當夥伴只能凝聚出一把聖光長劍的時候，他召喚來的聖光能夠覆蓋全身，盔甲齊備，劍盾俱全，聖光把他武裝到了牙齒。
泰坦之力全方位強化了拉基什的身體素質，讓他比同僚強了一大截，而這只是三枚阿古尼特水晶的代價而已，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是賺翻了。
拉基什心中充滿希望，看着往日能和自己打平的幾個聖騎士紛紛落敗，他豪氣大發地讓幾人一起上。
兩個，三個，五個，一直到七個和他同級的聖騎士聯手，拉基什才被打倒在地。
暢快！一個打七個，這股力量實在太強大了，他暗下決心，自己下次要帶着全部的阿古尼特水晶，去神秘存在那裏抽取希望！
凡妮莎已經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了，可作為一顆星球的意志，她的睡眠時間和人類時期是完全不同的。
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一睡千年，現在要争分奪秒，千年過後，說不定黃花菜都涼了。
她只能硬撐着，不讓自己睡過去，可偶爾打個盹，再睜開眼睛，就有可能到七八天之後了。
“你是誰？好奇怪的感覺？”渾身聖光的納魯在她第三次現身的時候找到了她。
凡妮莎看過去，發現是自己這條時間線還不認識的熟‘人’，是喜歡唱歌的魯拉小姐姐。
第 664 章 父子
拉基什說道：“我們的文明會永遠存續下去嗎？聖光的盡頭到底是什麽，奧術的盡頭是什麽？如果有一天聖光抛棄了我們，艾瑞達人還能保持現在的尊嚴嗎？”
兩人談論的話題和情情愛愛無關，上來就是憂國憂民的口吻。
艾瑞達少女阿卡麗手中把玩着兩把鋒利的匕首，對于這種涉及族群未來的重大話題，她一個盜賊實在沒多少見解，更沒有大人物來征詢她的意見。
她皺眉沉思：“三位執政官會找到出路的，我相信他們的決策。”
部下和親兒子還是有區別，拉基什知道很多少女不知道的消息。
烈火烹油，艾瑞達人也有類似的諺語，維倫已經不止一次提起艾瑞達人未來的問題。
很多時候，繁華的背後就是災劫，當一個族群失去向上攀爬動力的時候，他們離滅族也就不遠了。
周圍星系的很多智慧生命認為艾瑞達人是神族，他們自己卻很清醒。
奧術的研究已經到了極致，科技文明的發展停滞不前，要想繼續保持艾瑞達人的活力，必須找到一個新的目标。
先知維倫為艾瑞達人找到了納魯，他想讓族人從納魯那裏獲得內心的平靜。
阿克蒙德的老師，曾經也是三人執政官之一的大巫師薩奇爾嘗試着召喚惡魔，結果就是被還是學徒的阿克蒙德聯合基爾加丹與維倫打敗。
艾瑞達人為此做出了很多努力，各自都在尋找着新的出路，現在停滞不前吃老本不是不行，只是那個時候，艾瑞達人就無法團結在一起了，這是幾位領袖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拉基什搖頭嘆氣，準備再坐一會就回去繼續聽那個頑固的父親講述聖光之道。
“那是什麽？”阿卡麗突然指向遠方的巨樹。
她發現樹下很突兀地冒出一團金色的碎光。
論起耳聰目明，拉基什這個聖騎士遠不如盜賊，兩人小心着往前走。
“那是某個納魯嗎？”阿卡麗小聲詢問。
拉基什這個聖騎士很有發言權，他仔細感受了一下：“不，絕對不是，納魯我曾經見過，似乎……”
他想說納魯的光芒和眼前的這個金光完全不是一碼事，納魯的存在形式似乎低一些，可想到自己老爹維倫的立場，他終究是忍住了。
艾瑞達人都是高個子，普遍的身高超過兩米，男性艾瑞達人全是禿子，一根頭發都沒有的那種，女性艾瑞達倒是都有頭發，她們的尾巴要比男性長一些。無論男女，艾瑞達人的上肢都有利爪，他們個個都有着不俗的空手戰鬥能力。
可如今兩人站在這團金色碎光面前，少年和少女都有點恐懼，雙方在生命層次上有着不小的差距。
“您……您是？……”拉基什隐約看到光柱中有個模糊身影，加上沒感受到惡意，他這才開口詢問。
每個少年都有一個拯救世界的夢想，雖然他如今已經五千歲了，但他還是個少年……
金光中的身影就是凡妮莎，她費了老大勁，才把自己的一部分能量投射出來，結果還無法凝聚成人形，只是一個大概其的影像。
人前顯聖，自然是為了招攬艾瑞達人當打手，可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的住所防禦等級實在太高，她的能量有限，用來破解防護的話，就說不了兩句話了，此時只能打野，寄希望于在野外碰見幾個愣頭青。
眼前的少年少女她看了兩眼，凡妮莎的出身就是盜賊，她知道盜賊這個職業在任何種族裏都是墊底的存在，基本沒有話語權，純工具人的待遇，艾瑞達少女阿卡麗被她自動忽略。
目光基本都集中在拉基什身上。
這個小禿子是誰？
她不認識拉基什，也沒看出這人有什麽王霸之氣和天縱之資。
平平常常，近乎沒什麽特點。
不過看樣子是個聖騎士，這說明地位不低，凡妮莎這輩子最喜歡忽悠的對象，一個是聖騎士，另外一個就是戰士……
“年輕人，我從你心中看到了希望，你會是整個艾瑞達的希望，你聽這風，在你一出生的時候，整個森林都在呼喚你的名字……”凡妮莎甩開腮幫子開始忽悠。
你有這麽厲害嗎？！少女看少年的眼睛中充滿意外和那麽一丢丢的崇拜。
艾瑞達人都很樸實，這麽一個彌天大謊，從一個不知深淺的存在口中說出來，确實讓拉基什那顆躁動的內心震了一把。
自己這麽重要？自己竟然不知道！
拉基什仔細聽風的聲音，那種往日很常見的‘沙沙嗤嗤’聲，現在似乎也變成了‘拉拉什什’聲。
以忽悠人而著稱的維倫沒想到，有這麽一天，他的傻兒子也被別人給忽悠了。
過猶不及，凡妮莎知道這個道理，簡單出場，透露出自己的存在後，她的意識就重新回歸到了星魂當中。
先知家的傻兒子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勁，告別少女，他就回家去問自己的父親。
“你說什麽？你出生的時候整個森林都在呼喚你的名字？”先知被自己的兒子給問愣了。
有這事嗎？自己兒子出生的時候，自己在幹嘛？
五千年前的事，這真得回憶一陣子。
自己當時有個學生，哎呀，那個小姑娘可真漂亮，那個蹄子真好看，自己當時是不是在幫她疏通血脈？好像不是……
那就是那個女牧師？自己好像在小屋子裏給她講聖光之道？好像也不是……記憶有點亂。
想啊想啊，維倫終于想到了，兒子誕生的時候，自己腦海裏好像出現了一個什麽預言，自己把這個預言封印了起來，只有到了未來的某一天才能看到。
自己當時忙着預言的事，壓根就沒注意附近樹林裏有沒有什麽風聲。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一口說沒有吧？看着自己兒子期盼的眼神，他這話根本無法說出口。
說有吧？關鍵是他也不記得有沒有了……
“……好像是有！”先知維倫最終選擇了這麽一個不算太準确的回答。
拉基什很高興，他覺得自己是個大人物，是個命中注定會給艾瑞達人帶來希望的人，現在渾身都充滿力量。
第 663 章 少年和少女
他們的泰坦身軀被數不清的能量流撞擊，薩格拉斯毫無異樣，凡妮莎被打得稍微有點疼，可也能堅持。随後速度越來越來，像是一道貫穿整個宇宙的長虹，星河破碎，諸多星體都産生了位移，當速度快到極致的時候，巨大能量裹挾着他們擊穿了時間。
阿曼蘇爾用一種淩駕于泰坦之上的手法，利用凡妮莎竊取阿古斯之力，與薩格拉斯強搶艾澤拉斯底蘊這兩件事，放大某些事會發生的幾率，人為制造了一個時間差，并把兩個泰坦送到了時間的背面。
代價是他的星魂瀕臨破碎，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他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很快就進入了一陣深度的沉眠當中，其餘幾位泰坦也都是類似的狀态，萬神殿快速沉寂了下來，除了座椅上的點點星光，這裏再無一點波瀾。
……
兩萬五千年前，艾瑞達人的母星，阿古斯。
經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的沉眠，凡妮莎終于從無數類似于我是誰、我從哪來、要到哪去的問題中蘇醒了過來。
這對她來說就像是極為漫長的一個夢，花費了一些時間，她重新整理有些破碎的記憶。
她回憶起了之前的事，也想到了阿曼蘇爾叮囑她的話，去時間長河的背面，借助那裏規則的獨特限制，打敗薩格拉斯！
“呃……”她的意識沉入星球的最深處，漫長的時間流對星魂造成了一定的沖擊，投影可以在星球的範圍內投射，但是本體走出星球，那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時間。
她是這樣，薩格拉斯也是這樣，雙方現在都很難使用本體作戰，阿曼蘇爾在時間的背面制造了一條全新時間線，并把他們各自泰坦身軀孕育的速度重置了。
這相當于把他們拉到了同一水平線，10級的被洗成1級，99級的也被洗成1級。
大家重新開始。
這場對決既公平也不公平，薩格拉斯的實力無疑比她強很多，在時間流的沖擊下，對方提早蘇醒是板上釘釘的事，但這個差距不會特別大。
“阿古斯？”凡妮莎把自己的視線向星球表面看了看。
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和這顆星球的聯系，她還是泰坦，這點毫無疑問，星球和她的聯系也在，只是這顆星球并沒有受泰坦橫跨時間線的影響，依然維持着原名，阿古斯。
“唉……”她不自禁嘆了口氣，自己完全是被硬架着來的，可不來還不行，哪怕她跪地投降，薩格拉斯也不會放過她，與其被一劍砍死，還不如奮起反抗呢。
她的視線無法投射到星球之外，但她知道，自己的敵人就在極遠極遠的宇宙另一頭。
阿曼蘇爾已經把計劃和其中的一些關鍵性環節都告訴她了，薩格拉斯自己誕生的星球早就被拉到了更高層面，別說阿曼蘇爾和凡妮莎觸及不到，就連他自己恐怕也接觸不到。
如今薩格拉斯只會寄存在一顆星球裏，這也是他在原本時間線被關押前的目的地，艾澤拉斯！
凡妮莎和阿古斯組成了凡古斯，現在的這個薩格拉斯也是由薩格拉斯（薩格）和艾澤拉斯（拉斯）組合起來的。
名字看起來沒變，實質已經變了不少。
薩格拉斯、艾澤拉斯，還有她凡古斯，三個‘斯’，三個擁有或者未來會擁有身體的泰坦，就要在這個獨特時間線裏展開一場死鬥。
他們三個在這邊拼命，六個紙片人可以遠遠地看熱鬧，這就是阿曼蘇爾的謀劃，典型的陽謀。
凡妮莎開始盤點雙方的戰力情況，無論是她還是薩格拉斯，都被困在各自的星球內，短時間內都很難用本體參戰，現在依托的就是星球表面的生命體。
用星球表面這些智慧生命攻占對方的星球，破壞對方的複蘇行動，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拖延到一方的泰坦順利誕生，就算是贏了。
她看了看星球表面，心裏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場戰鬥可以說勝負難料。
艾澤拉斯那邊高手輩出，這一點她很清楚。但她也不是沒有還手的能力，阿古斯這邊有兩員強無敵的猛将正在等她招募……
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
還有半個混子，先知維倫！
……
“孩子，要相信聖光，聖光會護佑我們的！”此時的先知維倫看起來比凡妮莎認識的那個老頭年輕不少，他的氣質溫和，眼眉間也沒多少憂愁，現在的維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中年艾瑞達人。
他的心中充滿光明，很有耐心，可他的兒子拉基什年輕、沖動，缺乏敬畏，對于所謂的聖光教導根本就是不屑于顧。
很敷衍地念完聖光教義，拉基什不顧老父親的失望眼神，獨自走出城市，來到荒野當中。
艾瑞達人建立了卓越的科技文明，他們對于奧術、自然、聖光的研究都達到了頂點，自身實力強大，族人壽命悠長，一些不擅長超凡力量的艾瑞達人就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發展并誕生了堪稱奇跡的科學文明。
艾瑞達三人執政議會并不反對科學的力量。
執政官之一的阿克蒙德從來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但他的野心卻是為了自己的族群，只要是有利于艾瑞達人，無論是超凡力量還是科技力量，他都支持。
開明的政策一直是阿古斯這顆星球的主流，他們在周圍星系的智慧生命眼中，就像是神族一樣，開明、公正、無私。
阿克蒙德開明，基爾加丹勇敢，維倫睿智，三人執政官集合着各自的特質，為阿古斯的和平發展保駕護航。
拉基什并不是不喜歡這種氛圍，他只是覺得自己的父親維倫過于依仗那些所謂的預言，而忽視了身邊的人和物。
“傻子，看什麽呢？”嬌俏的艾瑞達少女來到拉基什身邊坐下，兩人并肩看向遠方那由水晶構成的山脈。
艾瑞達少女名為阿卡麗，是基爾加丹的直屬部下。
鑒于兩位大佬的深厚交情，她自然和拉基什很熟，艾瑞達人并不避諱自己的感情，少年和少女間的彼此愛慕不是秘密，壽命悠長，他們對于更進一步的事倒是不着急。
第 662 章 一個辦法
老鐵們，你們到底行不行啊！凡妮莎嘴巴微張，手裏還拿着大寶劍黑暗償還者，脖頸僵硬地看着六個紙片人泰坦星魂費力壓制薩格拉斯，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幫忙。
自己現在調頭就走？這似乎不合适吧！祝掌門都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薩格拉斯不可能不知道。
自己現在把大寶劍還給他，雙方能夠握手言和嗎？
凡妮莎看着薩格拉斯那雙眼冒火的樣子，她估計這個幾率微乎其微……
随後就見眼前綻開一道白光，耳邊傳來一聲爆響。
聲音來源于泰坦星魂諾甘農，這位魔法與知識的主人被薩格拉斯一拳打飛，由星魂構成的身體碎了一大半，其餘幾位泰坦星魂拼命壓制薩格拉斯，場面極度混亂。
你們不是很有把握嗎？這是什麽鬼？！
眼看薩格拉斯就要脫困了，凡妮莎心中一大堆問題，可她來不及詢問，只能跟着一群星魂用泰坦之力壓制薩格拉斯。
有她協助，局面好了一點，可重壓也慢慢跑到了她身上，她的泰坦之力源源不絕，不像那幾位，那幾位是用一點少一點，盡管不是那麽樂意，可她還是成了主力。
三十秒後，她就發現不行！
這就好比是拔河，對面是一個三百斤的胖子，這邊只有她一個柔弱少女加六個紙片人，這玩個屁啊！
她心中也在思考對策。
原時空的伊利丹是怎麽和這群紙片人一起關押薩格拉斯的？
随即她發現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天知道伊利丹是怎麽做到的！游戲裏沒說啊！甚至成沒成功，她都不知道！
在這方面沒有任何先知情報，徹頭徹尾的知識盲點。
她只感覺自己的壓制正在一點點被薩格拉斯往外推。
明知道這樣比較拉仇恨，可她還是緊握黑暗償還者，左腳踩着薩格拉斯的肩膀，提起大劍對着他的腦袋、脖子、手臂就是一陣捅。
幾位泰坦星魂也配合着她壓制薩格拉斯，這個抱胳膊，那個抱腿。
如同炙熱烈焰般的血液灑落得到處都是，黑暗償還者對于舊主人毫無感情，每一劍都能造成最大傷害，其中一劍差點就把薩格拉斯頭頂的惡魔犄角砍斷了。
這麽捅豬一樣地捅，确實讓薩格拉斯的抵抗力弱了兩分，不過對方眼眸中的烈火還是讓凡妮莎有點肝顫，這仇恨都快固化了吧？說好的輕而易舉呢？
“諾甘農別躺着了，快來幫忙！”
“你們使勁啊！我快壓制不住他了！”
“阿曼蘇爾老大，你到底有幾個方案？還有什麽辦法你趕緊說出來啊！？”凡妮莎的問詢都帶上了點顫音。
阿曼蘇爾外形有點狼狽，白胡子白發的身體上沾染了不少邪能血液。
不過老頭語氣非常鎮定。
“我看到了一千四百萬種可能。”
還在捅豬的凡妮莎直接傻眼：“……那……那咱們勝利了幾次？”
阿曼蘇爾老大豎起一根手指。
悔啊！凡妮莎現在很後悔，當初就不該把伊利丹弄走，六個紙片人實在是不給力！
之前那麽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現在就一種勝利的可能？
凡妮莎拼命抽取星球中的能量轉化成泰坦之力，可依然無法壓制住薩格拉斯，兩者間一個10級，一個99級，這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艾歐娜爾大姐取出自己的法杖，想學她的樣子‘捅豬’，結果力量不濟，反被薩格拉斯抓住破綻，反向引爆法杖，星魂都被炸飛了。
“堅持住，我們一定能贏。”艾歐娜爾的能量損耗巨大，此時已經無法維持實體，只能用星魂狀态幫忙壓制。
她的星魂表面暗淡無比，可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還在給凡妮莎鼓勁加油。
某泰坦一臉無語，你與其給我鼓勁，不如想想還有沒有更加實質性的辦法。
阿曼蘇爾看着凡妮莎，老泰坦的雙目間一片堅定。
意念間的交流讓凡妮莎知道了他的對策。
老泰坦的布局很深，牽扯到了幾方勢力，凡妮莎思考數十秒，這才慢慢點頭。
“……你算計我！……來吧，我會打贏這一仗的。”
“你承載着全宇宙的希望，全靠你了。”阿曼蘇爾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拒絕。
他很快就和其餘五個紙片人完成溝通，随後六位泰坦星魂的力量全部彙聚在老泰坦身上。
“如果今天我不在場，那就是另外的辦法了吧？！”凡妮莎不滿地嘀咕一句。
阿曼蘇爾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所說的設想是不存在的，走到這一步，沒有任何人的推動，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清楚這一點……這對你，對他，對我們都有利。”
“來吧！”凡妮莎猛然加大了泰坦之力的輸出，牢牢壓制住薩格拉斯，阿曼蘇爾伸手劃出一個極為繁瑣的圖形，之後是通道、路徑、循環和各種各樣的抽象符號，以他泰坦之父的境界都為這一招準備了将近十五秒的時間。
凡妮莎又捅了薩格拉斯兩劍，不捅不行，這家夥掙紮得太猛了。
“快點！老頭你快點！”她一邊捅一邊催促。
“嗤嗤”的聲音連續響起，阿格拉瑪、卡茲格羅斯、諾甘農和高戈奈斯預存的能量全部耗盡，他們退出了實體狀态，重新變成了星魂。
這其中諾甘農和阿格拉瑪的星魂都呈現出透明的白色，兩位泰坦的底蘊下降到了極點。
“你被他騙了！你這個蠢貨！他在利用你！這都看不清嗎！”薩格拉斯一邊掙紮，一邊怒吼。
凡妮莎也在咬牙死撐，她不知道阿曼蘇爾的算計嗎？知道，但更知道這是當前唯一的選擇，最好的選擇。
“整個宇宙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請牢記這一點！如果你失敗，我們的宇宙就不再有未來了。”阿曼蘇爾的聲音中充滿疲憊，這個技能同樣耗光了他的能量，老泰坦的星魂都快碎了。
一道從物質界連接萬神殿的光柱籠罩了凡妮莎和薩格拉斯，随後他們就被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向遙遠的宇宙盡頭推去。
第 661 章 薩格拉斯！
六位泰坦星魂齊齊伸出右手，把自己的能量渡入萬神殿當中，凡妮莎也學他們的樣子，伸出右手，過渡了一部分能量。
整個萬神殿亮起一道道彩霞，霞光中仿佛有無數星辰在按照某種特定的路線運轉，星體與星體之間有的運行速度快，有的運行速度慢，公轉自轉速度各不相同，起到的作用也不同，凡妮莎仔細去看，憑她的境界只能看出一個大概，強行比喻的話，這就是某種極為高級的封印法陣。
諸多道光彙聚在一起，巨大的光柱裏集合了七位泰坦的力量，随着阿曼蘇爾的手勢，光柱“轟隆”一聲巨響，攜帶着巨大的能量，沖出萬神殿，向着艾澤拉斯飛去。
幾乎只是眨眼的工夫，光柱就進入艾澤拉斯深處，凡妮莎發現起源熔爐在這一刻被引動，并在瞬間達到了滿負荷運轉狀态，還不等她詫異，就見熔爐從內至外，光柱從外到內，兩種力量彼此糾纏在一起，它們從艾澤拉斯深處拉出一道巨大的身影。
那是薩格拉斯！宇宙間最強的泰坦，也是整個世界的最強者。
華麗盔甲全是焦痕，嚴苛的面容上布滿烈焰，感受到自己的計劃被破壞，憤怒的薩格拉斯回身察看，這也讓衆泰坦看到了他現在的相貌。
高貴不在，秩序本源也被混亂的邪能所取代，此時薩格拉斯身上已經看不到多少泰坦的痕跡了。
兩根碩大的惡魔犄角彎曲向內，後背處的翅膀上繪制着極為邪惡的銘文，他早已抛棄自己的泰坦身份，變成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巨大惡魔。
薩格拉斯似乎想抵禦光柱的龐大吸力，可他還是一點點被抽離艾澤拉斯。
“我的兄弟，你的遠征結束了！”阿曼蘇爾的聲音遠遠傳遞過去。
薩格拉斯很不滿地大聲怒吼，他試圖靠着自己強橫的力量來抵禦萬神殿的拖拽。
凡妮莎撇撇嘴，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薩格拉斯其實是在吸納艾澤拉斯的星魂精粹，簡單點說就是損不足而奉有餘！吸收艾澤拉斯強大的潛力，補充自己的星魂，讓自己達到更高的層面。
這招和她對付阿古斯一模一樣，頂多她那個算是交易加忽悠，而薩總這個相當于明搶，實質都差不多！
薩格拉斯想獲取艾澤拉斯的底蘊，增強自己的潛力，讓自己往更上層次攀登。
再往上是什麽層次？是艾露恩那種星辰彼端之神嗎？凡妮莎真心不知道，或許薩格拉斯知道，或許不知道……
“不！”薩格拉斯的力量調動到極致，可依然無法抵禦萬神殿的龐大吸力。
如果離得近，他能把包括凡妮莎這個倉庫管理員在內的一個泰坦加六個星魂紙片人砍成渣滓，可一旦距離拉遠，這種強無敵的戰士就會被法系們吊打了。
巨大的吸力一直在把他往外抽離，薩格拉斯也是個狠人，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麽別人也休想得到。
他取出一把似乎由純粹黑焰打造的長劍，惡狠狠地向下刺去。
凡妮莎的目光看向艾澤拉斯，她能看到老朋友恩佐斯吓得瑟瑟發抖，能看到矮人王和純潔聖女也是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考慮到自己的出身，她還是決定出手攔一把。
她可不是那幾個無法離開萬神殿的泰坦星魂，身影疾閃，瞬間就邁步走出萬神殿，縮短空間距離，她直接來到薩格拉斯身旁，一只手伸出，把薩格拉斯的手腕向外拍。
問題來了，如何打敗一個一只手和兩只腳都被牢牢捆住的戰士？答案是，可以放心大膽的打，反正他也沒法還手！
凡妮莎沒做挑釁的事，她怕薩格拉斯跟她玩命，萬一自爆了怎麽辦？
趁着萬神殿牢牢吸住這位強大戰士的時機，她強行掰開薩格拉斯的右手。
把堕落泰坦手中的黑焰巨劍，戈瑞勃爾硬生生搶了過來。
她一邊看，一邊點頭：“嗯——此物也和我有緣！咦？我為什麽要說也呢……我等三秒鐘，沒有失主，這把劍就算我的了。”
“一二三，沒人認領？那我就勉為其難，先保管一下吧！”
收走黑焰長劍，她緊追光柱，在薩格拉斯憤怒到已經可以噴火的目光中，跟随着回返了萬神殿。
她美滋滋的拿起新撿到的戈瑞勃爾.黑暗沸騰者，又拿出上次從阿格拉瑪處毛到的泰沙拉克.烈焰撕裂者。
兩把巨劍在她手中快速聚合，最終變成了一把漆黑色，內部蘊藏着點點火光的雙手大劍。
這把劍是薩格拉斯最初的武器，在薩總墜入黑暗後，武器也背離了他，一分為二，薩總和阿格拉瑪各自拿了一半，如今它們在凡妮莎手中終于再度合為一體！
凡妮莎仔細體會，很遺憾，這把劍和寂滅者之鐮不同，這把劍不屬于她！
但可以被她使用，雙手劍的名字是戈什拉徹.黑暗償還者！
“奇奇怪怪的名字……”她想給雙手劍改名字，但大寶劍沒有半點猶豫就拒絕了她，要是硬改名，大寶劍就找下家去了。
“行行行，我服，我服……你還挺有個性。”
凡妮莎只能妥協，她用雙手大劍的別名，黑暗償還者來稱呼它。
劈碎星球，劈碎命運，劈碎時間，這把雙手劍在物質界屬于無敵的水平。
凡妮莎琢磨着這應該是整個宇宙裏最強的武器了。
“贊美邪能！”雙手劍立刻傳來一陣憤怒的情緒，她雙手一錯，大劍順勢一分為二，重新變成了兩把劍。
“薩格拉斯必須死！”她又喊了一句，這次雙手劍很滿意，瞬間二合一！
“贊美邪能！”
“薩格拉斯必須死！”
掰開，再組合！再掰！再合。她來回玩了兩遍，這黑暗償還者還是有點傻，不過比瓦王的薩拉邁尼強一億倍啊！
暗自思量這把大劍的功能，凡妮莎突然發現萬神殿四周升起無數道能量光壁。
壞了！這幫家夥要焊車門，我得趕緊下車！我媳婦還在家裏等我呢。
她想破開空間回自己的凡古斯，視線餘光看向萬神殿的中心，這一看才發現眼下不是焊車門的問題了，而是這車快要炸了！
薩格拉斯奮力掙紮，幾個泰坦紙片人根本壓制不住他！
第 660 章 泰坦全部就位
伊利丹的速度也很快，他獨戰實力最強的烈焰之母，非但沒有落敗反而大占上風。
在宇宙之母殒命後，他以一只手臂重傷為代價，抓住烈焰之母的脖子，渾身邪能瘋狂湧過去，把這個破壞魔主母從內到外燒成了灰燼，之後能量往回倒卷，強行吸取了對方體內的生命力與龐大邪能。
嘴上傲嬌，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伊利丹下一刻就幫助泰蘭德強殺了幽暗之母。
當然了，看起來就是那種不經意的協助，比如拌幽暗之母一腳，比如在對方施法的時候扯掉幽暗之母一條胳膊什麽的。
三個破壞魔主母被擊殺，四人看向還在和黑夜之母大戰的瑪法裏奧。
瑪法裏奧确實不擅長戰鬥，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一個打四個主母都沒問題，甚至還能打贏，可如果沒有那麽大的外部壓力，他的十成實力連五成都發揮不出來，最終還是泰蘭德配合着，一箭射死了黑夜之母。
各種枷鎖一一砍斷，幾個限制泰坦星魂的裝置也被摧毀。
“歸來吧，泰坦們。”凡妮莎的聲音回蕩在這座寬廣的殿堂內，此時必須争分奪秒，趁着薩格拉斯還沒發現問題，速戰速決。
這個聲音經過萬神殿傳輸下來，聽起來并不真切，伊利丹他們心頭各自都有點揣測，很想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事實是他們看不到了，萬神殿也不負責轉播。
四點星光直沖雲霄，并在萬神殿內顯現出各自的行跡。
他們最初都是幽藍色的星魂狀态，随後取出各自預存的能量，身體開始慢慢浮現出來。
最先恢複的是泰坦之父阿曼蘇爾。
這是一位白須白發的高大老者，他看向凡妮莎，凡妮莎很狗腿地笑笑。
這位泰坦之父的眼中出現無數景象，他很快就弄清了來龍去脈。凡妮莎取代了阿古斯，消滅一個敵人，同時增加一個自己人，一加一減，這是好事。
阿曼蘇爾更看到了關押薩格拉斯的重要意義，彼此制衡！
一旦凡妮莎制造出無可抵禦的災劫，萬神殿就可以釋放薩格拉斯，反過來，薩格拉斯要是想越獄，凡妮莎也會千方百計地阻止。
最強的關在監獄裏，最弱的放在外邊，這是一個完美的平衡。
阿曼蘇爾點點頭，算是從組織領袖的位置認可了凡妮莎的存在。
卡茲格羅斯是個看起來就很像工頭的壯漢，棕褐色的皮膚，他第二個恢複形體，雙方間有着不小的牽連，凡妮莎對他點頭致敬，卡茲格羅斯先是一愣，随後也木然地回禮。
剩餘諾甘農和高戈奈斯也在前後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裏恢複了過來。
六位泰坦星魂和凡妮莎這個貨真價實的泰坦一齊站起身，準備發動最後的一擊。
可随後幾位泰坦齊齊皺眉，凡妮莎也不自禁看向下方。
“不！我要知道接下來的事情！”
“你們別想擺脫我！”
“我不是被你們随意抛棄的玩具！”
伊利丹抓住一縷屬于諾甘農的能量殘餘，想靠着這點能量強行沖進萬神殿。
“我……這個……”一幅法師打扮的諾甘農有點小尴尬，他逃跑時太過匆忙，現在被抓了個現行。
阿曼蘇爾把自己的身影投射進燃燒王座，他對着幾人說道：“凡人們，你們做得很好，我們要休息了，回家吧，艾澤拉斯的孩子們。”
這位泰坦之父很随意地一擺手。
和凡妮莎那種強行拽着人家脖領子，硬拖人來幹活的傳送方式不同。
阿曼蘇爾連她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沒用，揮手間，就把最礙眼的艾薩拉給傳送回了艾澤拉斯。
之後送走的是瑪維.影歌。
“兄弟，你的使命已經結束了，和我回家吧。”瑪法裏奧拉住伊利丹的手臂，泰蘭德避嫌一樣，站在兩步以外。
有正經八百的泰坦在，萬神殿就不需要他這個自帶幹糧的惡魔獵手了，盡管伊利丹的個人願望非常強烈，阿曼蘇爾也沒多看他一眼。
伊利丹甩開瑪法裏奧的手掌：“我自己能走！還有很多獵物在等着我呢！”
他憤怒地走向一旁，取出薩格裏特鑰石，獨自傳送離開了燃燒王座。
瑪法裏奧夫妻對着高空鞠躬，兩人也被阿曼蘇爾傳送走了。
“諸位，開始吧。”阿曼蘇爾一幅我是老大，我是你們爹的模樣。
凡妮莎餘光看向左右，發現大家都是習以為常的表情，說實話，對于阿曼蘇爾的時間之力她是很忌憚的，聽起來就恐怖，眼看老大這麽一副智珠在握的口氣，她初來乍到，也沒跳出來說不服。
原本她還準備建議用薩格拉斯的那具投影屍體做文章，可看阿曼蘇爾大老爹這麽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也沒多話。
阿曼蘇爾氣勢十足，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裏，就好像整個宇宙的時間都停頓了下來。
星辰運行速度越來越慢，除了泰坦這種本身已經是永恒的物種，剩餘生命都陷入了短暫的靜止狀态。
凡妮莎看到自家媳婦在未來一條時間線的達拉然圖書館裏讀書。
她看到了正在修複元素破損的薩爾。
這兩人都陷入了靜止狀态。
諸位泰坦星魂和她的目光都随着阿曼蘇爾看向艾澤拉斯。
凡妮莎第一眼就看到了艾薩拉，倒黴的艾薩拉。
這位暗夜精靈前女王和阿曼蘇爾八字不合，泰坦之父确實把她傳送回艾澤拉斯了，但卻傳送到了惡魔大軍的營地中間，時間靜止前，她正火力全開，獨自一人向海邊殺呢。
伊利丹嘴上強硬，實際轉悠了一圈，也回到了艾澤拉斯，衆泰坦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冬泉谷的峭壁上獨坐。
泰蘭德、瑪法裏奧和瑪維.影歌都回到了艾澤拉斯。
聯盟在進攻，部落也在進攻，凡妮莎隔空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阿曼蘇爾的目光沒有看向單獨的生命體，而是看向艾澤拉斯。
“最後的時刻來到了，我要集合諸位的力量。”老泰坦輕聲說了一句。
凡妮莎：“……”
看之前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老人家自己就能搞定，不需要衆人幫忙了呢！
第 659 章 破壞魔女巫會
十分鐘後，凡妮莎一邊隐蔽地把火焰巨劍泰沙拉克收起來，一邊很有禮貌地道歉。
“……抱歉哦，我是個萌新，手有點生，真是不好意思。”
阿格拉瑪的星魂看着她，十分虛弱地搖頭。
淨化的過程十分粗暴，硬拽星魂的手法更是殘忍到了極點，這就相當于生生地把一個靈魂從身體裏拽出來。
也就是泰坦星魂堅韌異常，普通人這麽玩早就完蛋了。
已經恢複神智的阿格拉瑪都快沒氣了，即使有萬神殿的加持，即使有事先預存下來的能量，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保安隊長也傷得不行。
“不怪你，是我意志軟弱，被薩格拉斯打敗，又被那些邪惡的破壞魔蠱惑了心神，真是個恥辱！”能看得出來，阿格拉瑪的心性修為确實不高。
同樣被打碎身體，艾歐娜爾就異常的淡定，根本就沒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請盡快調整狀态，其餘幾位泰坦的星魂也要歸位了。”
凡妮莎連忙岔過這個話題，阿格拉瑪要是問起自己火焰巨劍的事，她該怎麽說呢？轉移注意力吧。
阿格拉瑪和德拉諾、和艾澤拉斯都有着很深的關聯，無醫則無病的觀點肯定不對，艾澤拉斯、德拉諾都是客觀存在的，但要是阿格拉瑪不四處溜達，現在的艾澤拉斯絕對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家夥按照洪荒的說法，就是有大因果的人物，和他多說一句話就有可能被什麽災厄盯上，躲遠點吧。
三位泰坦再次安靜下來，凡妮莎暗自體會各種泰坦之力的妙用，艾歐娜爾和阿格拉瑪則在積聚能量，準備等待諸位泰坦星魂就位，一招解決薩格拉斯！
萬神殿陷入安靜，下方安托魯斯.燃燒王座的戰鬥也進入關鍵時刻。
艾薩拉用魔法屏蔽了聲音和能量爆炸等反應，他們五人對上了被薩格拉斯寄予厚望的破壞魔女巫會。
女巫會是由破壞魔一族內最強大的四位主母組成。
這些六條手臂的女性惡魔瘋狂崇拜薩格拉斯，她們認為自己生存的意義就是傳播薩格拉斯的意志，她們忠于，也僅僅忠于薩格拉斯，在燃燒軍團內部的權利分配上說，是制衡艾瑞達惡魔的重要力量。
破壞魔女巫會完全有資格和安托蘭統治議會的三位艾瑞達半神争奪燃燒軍團的統治權，可四位破壞魔主母主動棄權了，在他們看來，那些低層面的争鬥毫無意義，她們只要遵守薩格拉斯的命令就行了。
如果說燃燒軍團的整體戰鬥力是一百的話，薩格拉斯一個人就占了九十九，是跟随那個九十九，還是去和一大堆惡魔争那個一，破壞魔女巫會做出了自認正确的選擇。
四位主母，正在用各自的邪能侵蝕四位泰坦。
大量詛咒和邪惡魔法籠罩了阿曼蘇爾、卡茲格羅斯、高戈奈斯、諾甘農四位泰坦的星魂。
薩格拉斯的命令是侵蝕四位泰坦星魂，之後像對付阿格拉瑪那樣，制造黑暗泰坦，重組黑暗萬神殿。
老大一聲令下，四位主母就為此操持了無數年，阿格拉瑪年輕，最好侵蝕，剩餘這四位泰坦都度過了無數歲月，意念堅如鋼鐵，如今只是完成了一小半。
伊利丹等人殺進來的時候，四位破壞魔主母正在廢寝忘食地工作。
“什麽人？惡魔？！”四主母之首的烈焰之母諾拉第一時間發現了伊利丹，她們四人為了完成薩格拉斯的任務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她沒見過伊利丹，卻能看到這個奇怪惡魔流露出來的殺意。
烈焰之母四只手臂在施展法術，剩餘兩只手臂取出兩把巨劍，快如閃電地劈向伊利丹的額頭與心髒。
黑夜之母、幽影之母、宇宙之母紛紛出手，幾人配合了無數年，互相間熟悉到極點，一瞬間就有七把巨劍、十二道法術一起轟向伊利丹。
很多時候都在劃水，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的瑪法裏奧看向兄弟遇險，想也不想，一大團缭繞着濃重自然之力的能量球直接砸向黑夜之母和宇宙之母。
他的施法動作極快，随後更是變身巨熊，一巴掌就把身高九米的宇宙之母拍到了牆壁上。
“滾開！我不用你幫忙！”伊利丹很不滿地怒吼一聲，埃辛諾斯戰刃奮力架住烈焰之母的攻擊，背後雙翼展開，擋住了諸多魔法，身形在半空中突然變向，更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砍了黑夜之母一刀。
瑪維.影歌比怒風兄弟還要幹脆，她體會到了周圍這四位泰坦星魂的憤怒情緒，直接用秘法激化自身情緒，從仇恨中提取力量，她化身複仇天神，兩把月輪舞得猶如一道道閃電，直接迎上了被瑪法裏奧拍飛的宇宙之母。
伊利丹對烈焰之母。
瑪法裏奧對黑夜之母。
泰蘭德箭如流星，牽制住了幽暗之母。
瑪維.影歌則利用自己爆發階段的強悍實力，不到三十秒的工夫，就快把宇宙之母砍死了。
“哼！”艾薩拉哼了一聲，和這麽幾個仇人并肩作戰實在是難受，要是沒有怒風兄弟，她不會沉到海底變成娜迦，自己的一切都被這兩兄弟毀了，泰蘭德的那股子騷勁兒她也看不順眼，只有瑪維.影歌和她矛盾小一些。
作為暗夜精靈的前女王，她很快拿定主意，先幫瑪維.影歌奠定勝局。
一個開啓複仇天神狀态猛攻，一個以自己精湛的魔法技藝進行壓制。
宇宙之母的實力絕對不俗，可面對兩人的猛攻，她還是左支右拙，并很快敗下陣來。
半個身體被寒冰凍僵，想施法反擊又被艾薩拉用更高一籌的施法技巧反制。宇宙之母打，打不過，魔法，魔法放不出來，瑪維.影歌圍着她前後左右數個疾閃，破壞魔主母頗為憋屈地被切成數塊，粘稠的血液濺得到處都是。
遠在萬神殿觀看的凡妮莎有點小意外，她原本以為最先拿下戰果的會是伊利丹，沒想到首先完成擊殺的竟然是瑪維.影歌，這種複仇的力量她一直不喜歡，太過極端，傷人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