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7 章 龍眠聯軍
在內部就瑪裏茍斯的問題達成一致，紅龍女王順勢講到聚焦之虹的事：“瑪裏茍斯掌握着聚焦之虹，這件神器一旦啓動，并發生難以想象的大爆炸，那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我們必須做出應對措施。”
克拉蘇斯也講述了自己去領取薩菲隆遺骨的事，他看了一眼紅龍女王，這才說道：“女王陛下調查出當年瑪裏茍斯把鑰匙給了薩菲隆，之後薩菲隆被阿爾薩斯殺死，屍體變成冰霜巨龍，鑰匙應該就是遺骨中的一部分，可惜我們并沒有找到。”
“……我沒完全聽明白，那這個鑰匙現在在誰手裏？是巫妖王？”卡雷茍斯思考了數秒，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的目光不自禁看向青銅龍克羅米，紅龍女王和綠龍伊蘭尼庫斯也在看青銅龍。
對于可以在時間長河中任意進出的青銅龍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秘密，雖然越是深入時間越容易迷失自身的存在痕跡，可一門心思要看，還是能看到的。
克羅米是族群內少數還能分清時間內與時間外的青銅龍，她一直變形成一副人畜無害的小侏儒模樣，可誰也不能忽視她的能力，即使是輩分更高，能力更強的紅龍女王也不行。
術業有專攻，此時她就需要青銅龍的幫助。
對于紅龍女王的目光，克羅米滿臉無奈。
她都已經放棄當前這條時間線了，怎麽看都是亂的，這還看個毛啊！
“麻煩你了，克羅米。”
“好吧，好吧，是聚焦之虹的鑰匙吧？我去看看。”
紅龍女王的面子還是要給，盡管覺得這樣做沒意義，可她還是把心神浸入時間長河當中，身形瞬間變得缥缈莫測起來。
和沉迷于時間迷霧當中的那些青銅龍不同，她的自制力要強很多，淺嘗即止，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和青銅龍一族打的交道太多了，紅龍女王清楚這幫家夥的特點，他們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很多時候并不是以巨龍軍團的安危為第一要務。
要是青銅龍能和巨龍軍團保持共進退的原則，紅龍軍團當年就不會被控制，自己也不會被那些肮髒的獸人囚禁！
她使用的措辭非常謹慎。
“聚焦之虹的鑰匙不在瑪裏茍斯手中吧？”
克羅米惜字如金，絕不多說一個字：“對。”
“還在洛丹倫人類手裏？”
“對。”
“在那位攝政王的手裏？”
“對。”
每回答一次，克羅米的雙眼中就會浮現出數量繁多的黃沙，不過這都是當前已經發生過的事，從後往前察看一下，對她來說損耗不算大。
紅龍女王接下來的問題就複雜了。
“她會使用這件武器嗎？”
克羅米的身形再度變得恍惚起來，她在身體近乎完全消失之前，掙紮着回返了當前這個時間點。
“……變數太多，我不确定。”
“鑰匙在什麽地方？我們能不能拿到？”
“嗯……在她的寶庫裏，很大的一個寶庫……我現在很疲憊，不能繼續看了，我說說我的觀察和推測吧，即使以您的威能來說，去她的寶庫也是存在一定危險的。”
紅龍女王已經獲得了自己的答案，沒有繼續追問，再問她擔心自己就找不到克羅米了。
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和巨龍軍團合作的青銅龍，可不能就這麽沒了。
她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利弊。
“人類是怎麽知道這些信息的？我一直認為聚焦之虹的存在對藍龍一族來說都是機密，那家夥是怎麽知道的？”卡雷茍斯一直和凡妮莎互相看不順眼，這裏面沒什麽恩怨，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他懷疑是綠龍一族洩密。
盡管沒有看向伊蘭尼庫斯，但話裏話外就是那個意思。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藍龍在暗地裏搗鼓什麽鬼玩意！”
伊蘭尼庫斯也不準備背這個鍋，他的解釋很簡單，連我都不知道，洩密？洩個鬼啊。
卡雷茍斯手臂張開：“那她是怎麽知道的？她也能觀測時間嗎？難道她還有青銅龍的血脈？哈哈——”
克羅米插了一句：“泰坦守護者。”
“什麽？”卡雷茍斯沒聽清。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克羅米揉着自己發脹的腦袋，每穿越一次時間線，腦袋裏就會冒出一大堆和自己或有關或無關的記憶，區分出真實和虛幻，對她來說比研究亡靈和藍龍更加重要。
三天後，龍眠神殿的這幾位巨龍總算得到了答案。
托裏姆帶着一百位風暴巨人，以及超過一萬名維庫人戰士加入聯軍當中。
一個活着的守護者，一個按說應該早就消失在歷史記載當中的造物來到龍骨荒野，并帶隊加入聯軍。
這讓一直認為自己高高在上的巨龍軍團有點坐蠟，守護者無疑比他們還要古老。
“托裏姆只能代表他自己，我們的任務不變，繼續監視瑪裏茍斯。”紅龍女王并不怕守護者，她也有泰坦之力，雙方早就沒有聯系了，不存在誰隸屬誰的情況。
不過守護者的到來倒是解釋了凡妮莎身上的很多神秘之處，巨龍軍團懷疑守護者也有某種觀測世界的裝置，而這個裝置被凡妮莎看到了。
克羅米對此的評論就是“呵呵”她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反正已經亂成這個鬼樣了，是不是的都無所謂了。
……
凡妮莎對于托裏姆的拔刀相助十分感動，這位守護者做事的時候是糊塗了點，但是作為朋友那确實很夠意思。
聽說凡妮莎要對付亡靈，二話不說就來幫忙，這點比天然親善德魯伊的芙蕾雅還要強。
凡妮莎招待他連喝三天，各種族的美酒給那些維庫人戰士送過去，聯軍營地內洋溢着歡樂的笑聲。
此時洛丹倫已經基本占據了嚎風峽灣和灰熊丘陵，這兩塊區域都是諾森德比較适宜人類居住的地方。
北方的高山擋住了從風暴峭壁南下的寒風，從灰熊丘陵繼續往北，氣溫就比較寒冷了。
大部隊無法入駐，但凡妮莎也派遣了一些小隊去修建據點，灰熊丘陵以北，生活着大量冰霜巨魔，聯軍和其戰鬥了數場，雙方互有勝負。
第 506 章 鑰匙
克拉蘇斯的措辭還算合适，但話裏話外的推托和疏離，凡妮莎是聽出來了。
單純的吉安娜、布萊恩.銅須還在一本正經地琢磨。
老弗丁、麥格尼.銅須和吉恩.格雷邁恩國王紛紛皺眉。
“原來是這樣……藍龍守護者确實是個大問題。”
凡妮莎知道己方奴役虛空龍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巨龍軍團的不滿，如今她借助大地守護者（僞）的威能，完全震懾并壓制住了這些虛空龍，即使巨龍軍團那邊再如何不滿，他們也是沒辦法的。
或許在巨龍軍團那邊看來，人類這種卑微的種族找到高貴的龍蛋就應該雙手奉上，讓有智慧的龍族來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自己私下裏處理。
傲慢！凡妮莎感受到了紅龍女王的強勢，邪惡和邪惡不一定能當朋友，正義和正義也容易産生矛盾，要是綠龍伊瑟拉出面，她多少還會給點面子，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紅龍女王算個屁啊，先把她做熱兵器的黑歷史洗掉吧！
心中不滿，臉上還是一副從容的表情：“如果需要聯軍幫忙，請盡管開口。”
克拉蘇斯在精靈國度、在人類國度混了N多年，立刻打蛇随棍上。
“聽說洛丹倫在之前的戰鬥中得到了藍龍薩菲隆的遺骸，不知道是否有這件事？”
卧槽！凡妮莎真是被驚到了，我就是說說客氣話，這家夥竟然硬往上湊！
“私人請求，不涉及公事。”克拉蘇斯把自己的姿态擺得很低。
凡妮莎這個郁悶勁就別提了：“小事，小事，會議後去九號庫取吧。”
衆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把自己剛說出去的話再吃回去，只好滿臉不善地寫了一份文書，讓克拉蘇斯在會議後，自己去庫房裏領取薩菲隆的遺骨。
那是名副其實的遺骨，薩菲隆的左眼、薩菲隆的右眼、薩菲隆的左爪、薩菲隆的右爪、薩菲隆的腿骨、薩菲隆僅有的那點皮膚都做裝備了。剩下的部分沒啥大用，想要就給他吧。
克拉蘇斯做事幹脆利落，會議一結束，他就帶着薩菲隆的遺骨回返龍眠神殿。
龍眠神殿在龍骨荒野的正南方向，離聯軍目前的主基地新壁爐谷并不遠，不過這裏被龍族施展了秘法，除了龍族或者是龍族的摯友，外人根本就無法從外界看到這座高大的魔法建築。
巫妖王發現不了，凡妮莎他們也發現不了。
這是一座高八千米，直徑超過六個足球場大小的巨型建築，
克拉蘇斯帶着龍骨，匆忙回到神殿頂端，面見紅龍女王。
紅龍女王也維持着人形，紅色的鬥篷，紅色的發絲，她倒沒有維持血精靈或者暗夜精靈這樣的形态，因為她額頭處的龍角已經昭示了她的身份，低級僞裝毫無意義。
克拉蘇斯倒是沒有說瞎話，在他回來前，紅龍女王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西方，那裏是守護巨龍瑪裏茍斯的巢穴，這位巨龍瘋瘋癫癫的，一年到頭只有小部分時間可以保持清醒。
“陛下，遺骨我取回來了。”克拉蘇斯說了一句，紅龍女王轉身來看。
可僅僅看了兩眼就開始搖頭。
“怎麽？是龍骨有問題？”
面對自己的配偶，紅龍女王依然很嚴肅：“這裏沒有聚焦之虹的鑰匙。”
克拉蘇斯有些失望地看着這一大堆龍骨，他知道聚焦之虹，但聚焦之虹的鑰匙他就不知道了，這鑰匙多大、多長、多寬，什麽樣子，什麽材質？他都不知道。
“那我再去人類那邊一趟，問問那位攝政王？”
“不用了。”紅龍女王搖頭：“我需要你在接下來的龍眠聯軍會議上對洛丹倫這次北伐做出客觀評價。”
原本的紅龍女王只能管轄她自己的紅龍軍團，可這些年随着黑龍耐薩裏奧背叛，藍龍瑪裏茍斯發瘋，綠龍伊瑟拉沉浸到翡翠夢境最深處，青銅龍諾茲多姆陷入時間亂流中不可自拔，目前只有她還在履行着守護巨龍的職責。
黑龍被集體除名，其餘三色巨龍都在忙各自的事，今時今日，龍眠聯軍的主導者就是紅龍女王。
時間不長，青銅龍諾茲多姆的子嗣克羅米，綠龍伊瑟拉的配偶伊蘭尼庫斯，如今艾澤拉斯僅剩的幾位藍龍之一，著名的日井者卡雷茍斯紛紛趕到龍眠神殿。
伊蘭尼庫斯的臉色不太好看，綠龍一族和凡妮莎的關系普遍都不錯，德魯伊那邊的塞納裏奧議會都參戰了，長期和德魯伊親善的綠龍一族也準備參戰，可被紅龍女王以巨龍軍團要共進退為由，攔了下來。
作為綠龍女王伊瑟拉的配偶，他也不需要跪添紅龍女王，此時必須要一個說法：“阿萊克斯塔薩，人類聯軍很難戰勝亡靈，我想我們都清楚這一點，他們現在需要巨龍軍團的幫助。”
“當然，我認可你的話，我願意稱呼這些凡人為勇士，他們的勇氣和犧牲或許會照亮整個艾澤拉斯，但你要知道，我們不能光盯着亡靈，瑪裏茍斯的情況更加嚴重，他的瘋狂或許會颠覆整個艾澤拉斯的魔法網絡，和他比起來，亡靈只是一個小麻煩……”
伊蘭尼庫斯閉目思考，稍後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提到藍龍軍團這位瘋狂的守護巨龍，卡雷茍斯還是做出了一個相對客觀的評論。
“瑪裏茍斯确實越來越瘋，他連我們這些僅有的藍龍都不認識了，以他現在偏執而又混亂的思維方式，做出什麽事來我都不奇怪，我們最好早做打算……”
他沒說我們應該怎麽做，但巨龍都聽懂了，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動武，從物理上把這個隐患消滅掉。
真正屬于瑪裏茍斯的子嗣很少，瑪裏茍斯更像是族長，而卡雷茍斯則是其餘藍龍的子嗣，兩者間說有血緣可以，說沒有也行。
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說起今天這個會議的目的：“我們要做好準備，一旦瑪裏茍斯做出危害艾澤拉斯的舉動，我們必須阻止他。凡人的歸凡人，巨龍的歸巨龍。”
第 505 章 龍骨荒野
船隊航行九天，在一月中旬趕到了諾森德大陸的龍骨荒野。
此時先頭部隊已經來了将近兩個月，相繼打通了灰熊丘陵、嚎風峽灣與龍骨荒野之間的道路。
聯軍在龍骨荒野的東南方海岸上築城，為了紀念當初血色十字軍抵抗亡靈軍團的光榮歷史，新城被取名為新壁爐谷。
大量物資和士兵在新壁爐谷登陸，凡妮莎把安置士兵的雜務都分配下去，自己帶着莉莉安和一衆護衛出去察看地形。
她預計的戰場就在龍骨荒野，只要打通龍骨荒野西北方向的天譴之門，聯軍就可以沿着非常平坦的道路攻入冰冠冰川。
這條路最寬闊，距離新壁爐谷的補給線最短，路途平坦，也可以發揮出聯軍騎兵與蒸汽坦克的優勢。
不過天譴之門并不好打。
她遠遠觀看，這座關卡連接了南北兩座山脈，修建在通往冰冠冰川的必經之路上，整個關卡高五十餘米，通體由精鋼鑄造，牆體內部包含着一定含量可以提供魔免效果的黑曜石，加上關卡後方不計其數的亡靈大軍，天譴之門的防禦力在整個艾澤拉斯都應該是名列前茅的水平，即使她調動戈隆助戰，恐怕也很難攻破這道雄關。
此時的龍骨荒野上遍布寒冰，近乎看不到活着的生物，一行人在西北處觀察半天，也沒看到天譴之門的破綻，他們就往回走，準備回東南方的新壁爐谷。
走到一處谷地的時候，凡妮莎突然拉住缰繩，她四處觀察，越看越高興，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衆随從一臉懵，小侍女莉莉安.沃斯不解地問道：“殿下為何發笑。”
嗯？凡妮莎覺得這個捧哏有點怪異，場景似乎有點熟悉。
她甩掉腦海中無聊的想法，用馬鞭輕點四周：“我笑那蘭娜瑟爾無謀，阿爾薩斯少智！此處谷地實在是太過美妙，只要占據這裏，聯軍的勝算至少能夠提高一成，這裏是什麽地方？”
身旁的侍衛連忙拿出地圖，一番對照後說道：“牦牛人稱這裏為迦拉克隆之墓，他們祖先有一些傳說，傳說在巫妖王到來之前，這個巨大的谷地就充滿了亡靈。”
“迦拉克隆之墓？我明白了，難怪這裏有這麽濃重的亡靈之力……我們先回去！”凡妮莎很快就調轉馬頭，回返了新壁爐谷。
一月中旬，達拉然的法師們為達拉然加裝了類似于納克薩瑪斯的動力系統，又動用了一部分珍惜神器和魔力寶石，最終法師們一齊努力，把達拉然這座城市像是飛行要塞一樣升入天空，并按照戰前約定，趕到諾森德，最後停留在新壁爐谷東北方向的天空之中。
聯軍随後打通了兩者間的道路。
一些比較粗糙的工作，比如武器制造、盔甲打造、各種工程設備的制造都放在新壁爐谷。
而較為精密的附魔、珠寶加工、銘文都放在環境更加舒适，防禦力也更為強大的達拉然城內進行。
凡妮莎把黑龍奧妮克希亞鎖在自己的房間裏，讓這貨老實睡覺，她帶着侍衛前往達拉然，和各位國王、領袖會面，商讨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會議的規模很高，除了沒有參加北伐的瓦裏安.烏瑞恩，伯瓦爾.弗塔根，剩餘能和洛丹倫有外交關系的勢力和領袖基本都到了。
達拉然來的代表就是吉安娜、羅寧和一位名叫茉德拉的傳奇法師。
矮人王國卡茲莫丹的代表就是國王麥格尼.銅須，以及他的弟弟布萊恩.銅須。
吉爾尼斯來的是國王吉恩.格雷邁恩，以及老狼的女兒，苔絲.格雷邁恩，老狼把王子留在國內，自己親自帶隊，就是為了洗刷聯盟內部關于他怯懦，不敢戰的傳言。
奎爾薩拉斯來的則是凱爾薩斯王子，以及他的遠房堂妹，莉安達.逐日者。之前凱爾薩斯王子重鑄了他父親的神器烈焰之擊，但不久後又遺失了這把劍，随後莉安達找到了這把神器，兩位逐日者的後裔最終在諾森德重聚。
洛瑟瑪.塞隆和莉亞德琳坐在逐日者兩位王族身旁，這次血精靈幾乎是傾巢而出，能叫出名號的幾乎都來了，族內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要不是事先打垮巨魔，他們還真不敢這麽拼。
剩餘響應洛丹倫北伐號召的就是塞納裏奧議會。
大德魯伊範達爾.鹿盔和牛頭人大德魯伊哈缪爾.符文圖騰率領三千位德魯伊參與北伐。
珊蒂斯.羽月也代表暗夜精靈，或者說是她的養母泰蘭德前來參戰，她帶來了自己的哨兵部隊，一水的暗夜精靈女獵手，一個帶把的都沒有，完全可以稱之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暴風王國則派來了戰鬥力很強的第七軍團，自從李奧瑞克.馮.澤爾迪格公爵退休後，軍團長由哈爾弗.維姆班恩繼任，和他一起到達拉然的則是第八軍團的軍團長。
洛丹倫到場的将領就比較多了，除了凡妮莎、老弗丁這種主帥，十大軍團長，宮廷法師代表，牧師代表和海軍的代表都在會場。
凡妮莎對諸位國王、領袖一一問好，大家在打敗巫妖王後，或許會發生一些争執，但在現在，還是應該以團結為第一要務。
她先看向達拉然大法師羅寧左側的一位紅袍銀發，做血精靈打扮的男性精靈法師：“克拉蘇斯大師，紅龍女王那邊的态度是什麽？”
僞裝成血精靈的紅龍一舉一動都帶着優雅，作為紅龍女王的配偶，或者說是配偶之一，他的實力僅次于五位守護龍王，比奧妮克希亞這種不學無術，吃飽了混天黑的二代巨龍強多了。
克拉蘇斯不但擁有一代巨龍的力量和智慧，更善于學習，他掌握了達拉然和奎爾薩拉斯的大部分魔法，長期擔任達拉然六人議會的一員，更是大法師羅寧的老師，無論從各方面看，都是一位強者。
他很有禮貌地起身：“女王陛下要盯着藍龍守護者瑪裏茍斯大人，巨龍軍團對亡靈十分痛恨，但我們目前很難抽出兵力來支援洛丹倫。”
第 504 章 開始北伐
事業初創的時候可以不要臉，等事業穩定下來，那就需要講規矩講臉面了。
原時空的老弗丁可以接納這些人，但凡妮莎不能接納，出于自身立場、職業、政治和軍隊士氣等多方面考慮，她都不能去接納這些人，對方沒來，她也不會去招攬。
“如果他們不來招惹我們，那就不用理會。”
“如您所願，殿下。”
……
黑門26年，12月。
洛丹倫的機械化部隊算是勉強成型了。
摩托車的仿制工作比較順利，洛丹倫本來就有成熟的三輪車加工技術，進行一些技術升級，摩托車也不是做不出來。
蒸汽坦克就比較費勁了，仿制工作很難趕上北伐之戰，留下五輛坦克做研究，其餘全部開上船，運往諾森德。
渦輪加速飛行器最困難，駕駛員不好找，加上也比較危險，駕駛員無法跳傘，要是踹開艙門，直接往下跳，那是百分百被摔死的下場。
最終解決這個問題的還是吉安娜的學徒，凡妮莎的好朋友，小侏儒金迪.花火。
她帶着幾個侏儒法師學徒來當駕駛員，即使飛行器墜毀，他們也能給自己加持一個緩落術，安全回到地面。
“看起來像是一群小孩子……”吉安娜和她小聲商議，言下之意是能不能照顧一下。
凡妮莎也有類似的想法：“我們有虛空龍騎士和獅鹫騎士，這種飛行器确實沒必要去擔任攻堅任務，我會安排好的。”
十二月月底，加裝了渦輪引擎的自由女神號成功升空，接下來斯坦索姆號和安多哈爾號也相繼完成了試飛。
直升機都搭載在飛天戰艦上，安全有保證，同時也讓戰艦顯得比較有科技感。
聯盟領袖都來觀看試飛，眼看着戰船一點點離開水面，飛向高空，瓦裏安王興奮不已。
飛上天空是智慧生命的夢想，可即使達到傳奇階也無法在天空翺翔。
瓦裏安王低聲問此時也激動無比的侏儒大工匠梅卡托克：“大工匠，這種飛天戰艦暴風王國能做出來嗎？”
侏儒大工匠多聰明的人啊，從他本心來說，他壓根就不想摻和到人類國度的軍備競賽當中去，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不想得罪暴風王國，加上凡妮莎也沒說需要保密的事，默認這些技術侏儒大工匠可以自由使用，給誰都可以。
不過凡妮莎手裏也有幾項關鍵性技術，那都是她和星界財團做生意買下來的，想拿到這些技術，還需要一個額外條件。
侏儒大工匠有些為難地說道：“陛下，其實我們侏儒也願意幫助暴風城的盟友，只是暴風城到鐵爐堡的地鐵實在是過于破舊，我們的身體比較差，所以研究出了一種新式地鐵……”
買一條新地鐵就是條件？加強三族間的聯系，這是好事啊！瓦裏安王也不想矮人和侏儒都被洛丹倫拉走，想都沒想，一口就答應下來：“我們買，加強我們之間的交流，這都不是問題！”
旁邊的伯瓦爾和胖大臣一番嘀咕，兩人都是一臉苦色，買地鐵還好說，那就是一錘子買賣，要是地鐵質量好點，确實能夠加強暴風城和矮人、侏儒的交流，他們倒是沒有被訛詐的想法，這個對幾方都有利。就是這個飛天戰艦……伯瓦爾看着天空，這東西的造價肯定低不了，而且即使造出來，也沒地方用啊！
洛丹倫可以用飛天戰艦去打諾森德，軍事價值很高，咱們打誰去啊？
與其花費大量金錢，造出一個用不到的玩具，日常還要投入大量金錢去做維護，不如把這些錢放在改善國內環境上。
可伯瓦爾當過攝政王，也能體會到瓦裏安的一些想法，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沒有是另一回事，這東西還必須得有！沒說的，勒緊褲腰帶，先把那個什麽地鐵買下來，之後砸鍋賣鐵制造飛天戰艦吧！
黑門27年1月。
在拜祭過先王泰瑞納斯二世，以及帝國保護神，有艾澤拉斯關二爺趨勢的烏瑟爾神廟，得到此戰必勝的神谕後，凡妮莎辭別佳莉娅，正式率領大軍北伐！
大軍無邊無際，整個海面上全是風帆和挂着各色旗幟的戰船，這其中以洛丹倫的旗幟最多，士兵們都很年輕，他們的臉龐上有恐懼，也有對未來的期盼。
盡管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諾森德在什麽地方，可各級軍官反複洗腦，他們也大致知道當前的局勢，只要消滅這些亡靈，自己的國家就徹底安全了。
亡靈多？咱們的士兵也不少，咱們有八十三萬呢！
“嘔——”諸多士兵都抱着木桶在瘋狂嘔吐。海上颠簸，風浪也大，凡妮莎曾經想過，用鐵鏈子把戰船前後左右都連起來，到時候如履平地，豈不美哉？可惜這個想法并不現實，幾個海軍将領都反對這個辦法。
這不是水寨，戰船是需要航行的，速度都不一樣，全連上那就航行不了了。再說了，把戰船連起來，萬一有敵人火攻呢？
雖然她是火焰德魯伊，這年頭除了炎魔之王，沒有比她更加擅長放火的了，可她自己不怕火，這些戰船怕啊……
很多從來沒有坐過船的士兵吐得稀裏嘩啦，登陸諾森德後，也需要一些時間适應那邊的極寒氣候，而這都需要時間。
對于暈船這事凡妮莎也沒什麽好辦法，原本她想騎着黑龍出去給士兵們鼓勁（裝逼）結果發現士兵們本來就深受暈船之苦，現在加上龍威，那就更頂不住了，她只能老老實實地在自由女神號裏待着。
“媽媽，我想出去玩。”在看到她身上的大地之力後，黑龍奧妮克希亞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愣是給她來了這麽一個雷人的稱呼。
凡妮莎的策略就是：“閉嘴！叫爸爸！老實待着，不許出去！”
大地之力對這貨的壓制效果是剛剛的，現在別說黑龍對她服服帖帖，諸多虛空龍都拿她當龍王看待，就連那個大地公主密斯萊爾都對她崇拜得不行。
在和密斯萊爾進行了一番學習後，凡妮莎也可以召喚土元素了。
第 503 章 國策不能動搖
吉安娜的擔心毫無必要，凡妮莎根本就沒打算做什麽奇怪的事，她只是覺得自己發現了好東西，獨樂不如衆樂，此時急需找人分享一下其中的喜悅。
在她利用阿紮達斯的權限啓動這個超級3D播放器後，巨大的光幕就把兩人包圍，一個充滿生機，但卻很原始的艾澤拉斯呈現在兩人面前。
守護者內讧，被洛肯當傻子耍的事都沒放映，這段故事在凡妮莎看來有點虐主，吉安娜看似成熟，實際很多做法都極為幼稚，并不适合觀看這部分內容，故此她調整了一下，直接從中間位置，也就是暗夜精靈誕生的時期開始播放。
“這是？——！！！”雖然最初黑暗巨魔在樹林裏嘿咻的畫面有點怪異，可看着這些巨魔慢慢被龐大的魔力所改變，慢慢變成了暗夜精靈的樣子，吉安娜還是驚呆了。
“這是古代的精靈？難道說卡多雷就是一群巨魔？！”她的眼睛裏充滿不可思議，小嘴微張，呼吸都有點急促。
她想說這不是真的，可事實就是那麽殘酷，黑暗巨魔轉變成暗夜精靈的過程很清晰。
随後被改變了外形的暗夜精靈更加習慣晝伏夜出，他們在群山中徘徊，并在原始的永恒之井旁發展出了自己的文明。
作為一個法師，吉安娜對永恒之井的感官更是強烈，她仔細盯着每一個小細節，連凡妮莎摟着她的肩膀都沒注意到。
“這好像是尼爾森大師關于強奧術能量運用的一種說明！天啊！尼爾森大師的理論是正确的！”
“難以想象的龐大，這種能量真的能夠再次析出嗎？”
“那就是古籍中記載的艾薩拉女王？”諾甘農圓盤只記載那些對艾澤拉斯影響深遠的大事，這其中關于艾薩拉女王的事基本都是重中之重。
吉安娜知道這位精靈女王的存在，奎爾薩拉斯的很多古籍裏依然保存着對那段歷史的記述，凡妮莎找到上層精靈後，他們的藏書中也反複提到過艾薩拉的名字，但這位精靈女王具體長什麽樣，文字裏可無法詳細體現出來。
“金色的眼眸？古老的預言……”圓盤同樣顯示了這個原本會影響深遠的預言，吉安娜看看幻象中的艾薩拉，又看了看身旁的某人。
還別說，仔細觀察後，不光眼眸像，就連氣質都很像，無論是艾薩拉還是凡妮莎，她們都有着迷之自信，兩人都是那種明媚中帶着驕傲，仿佛自己就是世界中心的模樣。
凡妮莎倒不知道她一瞬間想到了那麽多東西，很不在乎地說道：“預言對應的是伊利丹，不過伊利丹的眼睛被毀，這個預言已經作廢了。”
“哦”了一聲，她們繼續往下看。
艾薩拉的生活方式可以用奢華來形容，她只信任自己的親信，也就是所謂的上層精靈，對于平民精靈毫不在意。
“光中之光？哼……”吉安娜對這個稱呼有點不屑。
畫面很快變化，一些艾薩拉身邊的人也逐漸出現。
比如女王的心腹，薩維斯。
比如女王的侍女，瓦斯琪。
比如艾薩拉女王的侍衛隊長瓦羅森……這位隊長瘋狂迷戀自己的女王，他秘密收集了一大堆的‘束具’，看樣子似乎想把這些東西都用在艾薩拉身上。
最後成沒成不知道，反正圓盤沒記錄。
只是瓦羅森那種病态中的愛慕讓凡妮莎和吉安娜的表情都有點不太自然。
“你的那個小侍女不會也打算這麽對付你吧？”吉安娜咬着她的耳朵輕聲說道。
凡妮莎一愣：“你說的是莉莉安？你也太能聯想了，她還是個孩子。”
“哼，反正我發現她看你的眼神不太正常……”
這段對話很快就被艾薩拉引來燃燒軍團的事情所轉移，諾甘農圓盤無法記錄薩格拉斯的影像，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巨大黑影，但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倒是被記錄下來了。
她們看到了燃燒軍團入侵艾澤拉斯，看到了年輕的怒風兄弟和泰蘭德一起冒險，看到了加洛德.影歌指揮精靈大軍和荒野半神抵抗燃燒軍團的上古之戰。
史詩感十足，再對照古書中的那些記載，吉安娜只覺得大有收獲。
她們在卧室裏連續看了三天，就像追劇一樣，一刻也不想停止。
凡妮莎原本準備繼續看，很多事情她雖然知道，但是從一個完全旁觀的角度來看，其實還是挺有意思的，可亡靈軍團薩薩裏安發動的叛亂還是引起了她的關注，留下吉安娜繼續追劇，她走出卧室來處理公務。
迎面正好碰到佳莉娅。
“你們要注意身體……連續三天，這也太那什麽了吧……？”佳莉娅不得不提醒她，雖然王宮戒備森嚴，可該注意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啥東西？凡妮莎被說得一頭霧水，她很快反應過來，佳莉娅應該是說她們兩人躲在卧室看電影的事。
“佳莉娅姐姐要是想的話，你也一起來吧。”她覺得拉上佳莉娅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對方牧師等階稍微低了一點，好奇心應該沒有法師強，對這些艾澤拉斯的歷史多半也沒興趣，所以最初才沒叫她。
想看，她肯定不會攔着。
“別，別……你們兩個就挺好，千萬別找我，我先走了！”女王小姐笑容尴尬，借口還有事，忙不疊地跑遠了。
不看就算了！凡妮莎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很快就聯絡了還在嚎風峽灣的老弗丁，老頭和她講述了死亡騎士帶着阿徹魯斯叛逃的事。
“他們去北風苔原了？”
“是的，斥候是這麽報告的。”
凡妮莎沉默稍許。
很多事情有得必有失，從對方的行進路線就知道，那些死亡騎士完全沒有投靠洛丹倫的意願。
她收納血色十字軍，清剿被遺忘者，固然是統一了洛丹倫軍民的思想，但也把這些原本可以加入聯盟的精銳逼到了另一方。
消滅所有亡靈，畢其功于一役，這是她制定的國策，也是洛丹倫上下一心的基石，現在不可能為了一群死亡騎士就自己扇自己的嘴巴。
第 502 章 薩薩裏安的選擇
心中依然有些迷茫的人類死亡騎士薩薩裏安問道：“有多少人蘇醒？”
血精靈死亡騎士回答道：“我在東區發現了三十一個。”
“我的西區似乎多一點，有四十五個。”薩薩裏安說道。
“我們還有希望嗎？”
血精靈死亡騎士的問題很難回答，兩人沉默了稍許，他們都是士兵，不是什麽軍事家、政治家，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有點難以決斷。
“你還會回聯盟嗎？老朋友。”庫爾迪拉壓低聲音問道。
“我不知道，聯盟已經打到嚎風峽灣了，那位殿下對待亡者的态度，血色十字軍的态度都是問題，再說……”薩薩裏安煩惱地搖頭：“我不想繼續為米奈希爾家族效力了，想到他們醜惡的嘴臉，我就感到惡心！”
八十三萬大軍的光芒完全壓制了暴風王國，在艾澤拉斯的歷史上，就沒出現過這麽龐大的軍隊，盡管這是凡妮莎吹牛逼吹出來的，但是大家不知道啊！
瓦裏安國王不知道，大頭兵一樣的死亡騎士薩薩裏安更不知道了，他根本就沒有相應的信息渠道來辨別真假。
在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來，如今就是米爾希爾家族重新掌握了聯盟的大權，這個權利之前是米奈希爾家族的，之後似乎到了暴風王國，現在又回來了，很正常的邏輯關系，典型的三十年河東誰三十年河西，誰也不覺得有問題。
原本薩薩裏安應該是堅定的聯盟派，可在凡妮莎掌權又發動北伐後，引起了薩薩裏安的惡感，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場戰鬥從始至終就是米奈希爾家族的內戰，米奈希爾家族把洛丹倫平民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對這個家族膩味透了。
對阿爾薩斯的極度厭惡也牽連到了凡妮莎身上。
他語氣冷漠：“曾經的薩薩裏安已經死了，他戰死在諾森德，我……我不會回聯盟，他們也不會接納我。”
血精靈死亡騎士嘆了口氣，精靈對族群的觀念比較淡薄，他也沒有堅定無比要回奎爾薩拉斯的意願。
“好吧，老朋友，或許你是對的，我們已經無法和活人在一起共存了，我們只能靠着自己的劍來找到出路。”
兩人擱置了對未來的讨論，他們知道留給己方的時間非常短。
現在沒有被發現，只是因為巫妖王精神力受損，加上不斷有亡靈被從沉眠中蘇醒，數量非常混亂，導致這些脫離控制的死亡騎士還沒有被發現，一旦巫妖王發現異常，等待他們的命運依然是慘不忍睹。
一天後，薩薩裏安和庫爾迪拉.織亡者發動叛亂，他們率領兩百九十位死亡騎士和直屬于他們的食屍鬼奪取了巨大的飛行要塞，黑鋒要塞.阿徹魯斯。
作為亡靈軍團戰力上的天花板，死亡騎士的實力毋容置疑，他們砍瓜切菜一樣殺死要塞內的守衛，之後駕駛着只是初步完工的飛行要塞飛向西南方。
東邊靠近東部王國的嚎風峽灣不敢去，他們就飛向西方，靠近卡利姆多大陸的北風苔原。
……
洛丹倫。
結束了奧杜爾的戰鬥，和守護者們聯絡一番交情，凡妮莎就回返了洛丹倫。
為了磨合聯軍的戰鬥力，讓幾方兵種的配合更加默契，聯軍把祖爾金領導的森林巨魔打了一頓！
這幫巨魔盤踞在森林當中，向北可以進攻奎爾薩拉斯，向南會入侵鷹巢山的蠻錘矮人，向西也能從小道進入洛丹倫的東希望之地，三族都和他們有仇，不打巨魔打誰？
五萬精銳大軍橫推了阿曼尼巨魔的森林。
虛空龍騎士正式亮相，他們對着下方的森林噴出一片片龍焰，蠻錘矮人的獅鹫騎士同樣對巨魔投擲出帶有雷電的戰錘。
數量繁多的破法者、遠行者、聖騎士紛紛投入戰鬥。數量超過五千，由人類、血精靈和矮人組成的法師部隊，更是對着阿曼尼巨魔的森林投下了數不清的火焰，數量超過一千五，由人類、狼人和血精靈組成的火焰德魯伊也放火燒毀了一半祖阿曼的建築。
森林巨魔不得不接受屈辱的求和條件，酋長祖爾金對凡妮莎獻上森林巨魔一族的血書，表示族群五十年內不會離開祖阿曼，聯軍這才耀武揚威地回返洛丹倫。
趁着佳莉娅教導安度因王子聖光之道的時候，凡妮莎把剛剛回來的吉安娜拉到自己的房間，按照她的話說就是有好康的……
女法神剛剛結束庫爾提拉斯的戰鬥，普羅德摩爾家族打敗了艾什凡家族，艾什凡女勳爵在海戰時随着戰船沉入海底，艾什凡家族面對大軍壓境，不得不選出新家主，并獻上了三分之二的土地和人口，經過這一戰，普羅德摩爾家族可以說是再度回到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
連續戰鬥，吉安娜也是身心疲憊，她的性格其實并不好戰，與其在大海上和人死鬥，她寧可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看書，研究魔法。
“累死我了，那些貴族真的好煩啊！唉？你幹什麽呢？”她一回王宮就被凡妮莎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神情間也有點不自然，直到某人搬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金屬盒，她才有些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嘿嘿，一會你就知道了。”凡妮莎賣了個關子，一幅誘惑純潔女青年看片的表情。
“來來，坐，啤酒給你。”看片的時候手裏沒有飲料總是不完美的。
艾澤拉斯沒有可樂，只能拿洛克莫丹啤酒代替，這在她看來，是味道最接近的。
“神神秘秘的。”吉安娜微微噘嘴，但還是坐在了她身旁，拿起啤酒小小喝了一口。
某人把窗簾拉上，把門關嚴，還用藤蔓布置了一個消除聲音的結界，接下來放映的都是上古秘聞，要是被不相幹的人聽到，她不虧大了？
知識就是金錢！這些東西要是給布萊恩.銅須，或者周卓那些家夥看到，他們花多少錢都願意。
所以一定要保密。
吉安娜看她又拉簾，又關門的架勢心裏有點打鼓，接下來不會發生什麽壞事吧？……
第 501 章 受傷
在人類諸國的宣傳中，早就把這位人皇神化了。
巫妖王的記憶沖淡了阿爾薩斯那不到三十年的人生經歷，但不管他是巫妖王也好，是阿爾薩斯也罷，他那扭曲的價值觀依然認為亡靈軍團才是對抗上古之神和燃燒軍團的唯一出路，他依然認為自己是對的，自己是在拯救艾澤拉斯，這就像當初的斯坦索姆一樣。
面對人皇的神器雙手劍，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機會見到那位人類先祖，如果見到，自己該怎麽說呢？
“死吧！”這絲猶豫被凡妮莎抓住，她周身的火焰迸發到最大，泰坦之力也不計損耗地運行起來，一瞬間她突破了虛空對她的封鎖，火焰在歌唱，大地在歡呼，斯多姆卡.滅戰者內部的精靈魔法發出一陣炫目的白光，凡妮莎的攻擊沒有任何花哨，劍刃直擊中路，攜帶着洶湧異常的火焰刺入巫妖王的心口。
空心不空心無所謂，是不是夢境也沒關系，當巫妖王消失在眼前的那個瞬間，她知道自己贏了，不就是巫妖王嗎？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啊！
撿起白銀之手戰錘，又拿起地上已經斷成兩截的阿什坎迪.兄弟會之劍，她連連搖頭。
這把國王之劍看來是徹底斷了，又是一筆財産上的損失啊！
本着廢物利用的心思，她把斷劍插在尤格薩隆那像是水母一樣的大腦上，在空間通道徹底破滅前，重新回到了物質界。
核心受損，尤格薩隆的身體開始幹癟，很快就在守護者和凡妮莎眼前變成了一團介乎于石頭和膠狀物之間的物質。
凡妮莎都快累癱了，和巫妖王的戰鬥時間不長，但是體內的泰坦之力還是憑空少了一成，這是那種上限性質的減少，根本補不回來了。
她走進兩步，看着尤格薩隆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家夥是死了吧？”
四位守護者同樣是元氣大傷，他們的泰坦之力消耗極大，這其中米米爾隆沒有守護者身體，此時已經累暈過去了。
托裏姆和霍迪爾也累得不想說話，只有芙蕾雅回答道：“那要看你怎麽定義生死了，如果按照你們人類的觀點來看，尤格薩隆确實是死了，但要是按照我們的看法，他還會再度複活。”
“真是麻煩！”她不得不為古神這種生命體的頑強而驚嘆，但想想也就坦然了。
像薩拉塔斯小姐姐那樣被制造成熱兵器的都能活着，更別提尤格薩隆了！凡妮莎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守護者疲憊，凡妮莎自己也不輕松，尤格薩隆沒有戰利品，至少她目測沒有。
原本代表尤格薩隆的位置現在只就剩下一張石化嚴重的大嘴。
她搖搖頭，可惜薩魯法爾大王沒來。
要是拿到尤格薩隆的嘴，加上克蘇恩之眼和薩拉塔斯匕首，以後再集齊什麽亞煞極之心，恩佐斯的觸須這些東西，全部都吃下去，是不是就能變身成超級薩魯法爾大王了？
凡妮莎用一些荒誕不經的想法來武裝大腦，以緩解重壓後猛然釋放的強烈不适。
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個賢者時間，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
在風暴峭壁的西方，這裏是亡靈軍團盤踞的冰冠冰川。
這片土地被亡靈之前侵蝕到了極限，即使立刻進行生命力的灌輸，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恢複正常。
洛丹倫一直在進行戰争動員，一小半的部隊已經完成了登陸，目前士兵都駐紮在嚎風峽灣。
亡靈軍團也不會坐以待斃，畢竟八十三萬大軍的數字是很唬人的，即使有人奸給亡靈軍團通風報信，可具體數字是多少，還真沒有幾個人清楚，為了應對聯軍的北伐，巫妖王手下的軍隊也在以一種十分高效的方式進行調動。
食屍鬼從墓穴中爬出來，生前是維庫人的亡靈戰士蹒跚着加入大軍當中，行屍走肉一樣的巨人從山嶺中鑽出來，骨龍緩緩蘇醒，數量龐大的通靈師和死亡騎士四處奔走，為雙方決戰做着最後的準備。
巫妖王還高坐在他的王座上，他的力量并沒有完全恢複，洛丹倫的進攻打亂了他的戰鬥部署。
原本安靜如寒冰的坐姿突然出現了小幅度的晃動，他悶哼一聲。
堅固異常的盔甲上突然冒出一團火焰，空空蕩蕩的胸膛更像是遭遇外力穿刺，從前到後，被刺了一個窟窿。
三秒後，火焰就被撲滅，看似輕松，實際他調動了一部分本源之力，這讓原本就沒恢複到全盛狀态的他又虛弱了一分，他的靈魂也随着在幻境中的失敗而永久丢失了一部分。
薩薩裏安是一名死亡騎士，他原本正騎乘着自己的死亡軍馬在黑鋒要塞.阿徹魯斯中巡邏。聽從巫妖王的命令，殺入洛丹倫的大軍當中，殺死敵人或者被殺死，原本這似乎就是他的命運。
可就在剛才的某個瞬間，他突然發現一件事，自己的靈魂自由了！自己擺脫了巫妖王的控制！
被逼迫殺死自己的母親，薩薩裏安一直痛恨着巫妖王，恨到了骨子裏，可他根本無力反抗，對方控制了他的思想和身體，現在？現在桎梏消失，他徹底自由了！
作為一名戰場老兵，他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麽危險，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巡邏，暗中觀察亡靈軍團中的變化。
“你……”
“是我……”
即使到了傍晚時分，亡靈軍團依然在趕制飛行要塞，他們不會疲憊，也不需要休息。
薩薩裏安好不容易尋找到一個巡邏的空隙，在陰影處和自己的好友見了一面。
血精靈游俠庫爾迪拉.織亡者現在也變成了死亡騎士，生前的種族在亡者面前毫無意義，他們只是一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憐蟲。
兩人曾經數次并肩作戰，交情莫逆，現在只是一個對視，他們就明白了彼此的情況，對方也擺脫了巫妖王的控制。
薩薩裏安對巫妖王有着弑母的血海深仇，反抗意識極為強烈，庫爾迪拉生前雖然是血精靈游俠不是法師，但血精靈無論什麽職業，多少都會一點法術，精神力相對來說要比人類高一些，他們兩人是最初蘇醒的死亡騎士。
第 500 章 幻境中的交鋒
這就是幻象，就是幻象！這難道是個幻象？……
心裏念叨這是個幻象，自己攻擊一下多半就變成大觸手什麽的了，之後自己再對着尤格薩隆那個大水母一樣的腦袋捅兩劍就能出去，可看到疑似是霜之哀傷的大劍當頭劈下，凡妮莎還是選擇拔劍招架。
凡妮莎擔心這裏的虛空能量腐蝕自己的神器，自己體內有泰坦之力，可以扛兩下，神器裏面可沒有泰坦之力，白銀之手戰錘裏倒是有點泰坦之力，可也經不住消耗，再說，相對錘子，她更加擅長用劍。
收起白銀之手戰錘，在神器之下，她取出阿什坎迪.兄弟會之劍對敵。
左擋右架，連續接了七八招，她越打越困惑。
這個巫妖王太猛了！力氣特別大，招數也極為精妙，僅僅兩劍，兄弟會之劍就被對方的霜之哀傷砍出了一個不算很大的缺口。
對方的劍肯定是神器，加上那股子生人勿進，周身陰冷，仿佛可以殺死一切生者的氣勢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幻象。
凡妮莎賣了個小破綻，引得對方一劍砍在她身後的半透明空氣障壁上，就見疑似是巫妖王的家夥也出現了短暫的失神，他晃晃頭，後退了一步，這一擊和凡妮莎之前用錘子砸在空氣障壁上的反應很像。
這是真正的巫妖王嗎！他也被尤格薩隆拉進來了？還是說他本身就有類似的精神碎片被上古之神截獲了？
能造成類似效果的手段太多，上古之神的威能也很難用智慧生命的視角去揣測，凡妮莎不知道答案，尤格薩隆更沒有義務來給她解釋。
她只知道這一次沒人會來幫她，她也不能再逃避了。
“本來很愉快的戰鬥，變成了這樣！你也知道我是誰吧？知道的話，你就吱一聲？”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二傻子！我跟你說話呢！”
凡妮莎自說自話，對方依然沉默，只是招數變得越發淩厲起來。
從始至終，這個巫妖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生者對亡者，自然之力對亡靈之力，火焰對寒冰，過去的王者對現在的王者，盡管覺得很狗血，但那種宿敵一樣的認知還是填充在凡妮莎心間。
自己必須打敗他，也只有自己才能打敗他！
凡妮莎心中有所明悟，不再說垃圾話了，只守不攻，招架、格擋、閃避之餘，她開始籌劃擊敗對方的方法。
拼武藝，她不是對手，巫妖王是以阿爾薩斯為基礎完成合體的，阿爾薩斯的武藝之強，在艾澤拉斯這個不大也不小的圈子裏算是很知名的，伊利丹、凱爾薩斯、希爾瓦娜斯這一大票強者都是他的手下敗将。
人家本來就有天賦，也能吃苦，加上又經歷了無數場大戰的磨練，阿爾薩斯在戰鬥中經常能夠以弱勝強，以百分之一百二的實力打敗對手。
對比起來，凡妮莎也不能說沒天賦，但是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興致來了練一會，沒興致就回去睡覺，打仗的時候劃水，有好處跑得比誰都快，戰鬥時的她一身實力連百分之八十都沒發揮出來。
但她也有自己的優勢……
巫妖王的招式大開大阖，雙手劍被他用得靈活而又不失勇猛，凡妮莎用輕盈對剛猛，諸多應對也可以稱之為精妙。
但這個特殊空間比較狹小，閃轉騰挪的餘地并不大，敏捷的優勢至少被砍掉三成。
巫妖王穿戴着全套防具的左腳踢倒一根石柱，凡妮莎腳尖輕點，在石柱倒塌前跳到側面，煙塵稍稍阻礙了一些視線，等她發現問題不對時，巨大的劍刃已經到了眼前。
凡妮莎閃避不及，只能豎劍招架，就聽“咔嚓”一聲脆響，阿什坎迪.兄弟會之劍不敵霜之哀傷的鋒銳，劍刃三分之一處被整個砍斷。
巫妖王擁有神器上的優勢，他想擴大戰果，改砍為劈，準備把眼前這個女人一劍劈成兩半。
可阿什坎迪.兄弟會之劍內部突然湧出一團炙熱的烈焰，這是凡妮莎頂着四周的虛空污染，費了半天勁才灌輸到武器當中的火焰之力。
烈焰來得過于突然，像噴泉一樣，火焰中還摻雜了一部分大地的特性，火焰溫度高了兩成，燃燒速度也快了一倍，瞬間就把巫妖王的半個身體都卷了進去。
兩種相互對應的能量彼此吞噬，眼前的烈焰更是擋住了巫妖王的靈視，他只能舉起右手，利用死亡之力撲滅烈焰。
下一刻，他就看到凡妮莎從側面沖出，這個讨厭的女人棄劍并取出一把巨大的雙手錘。
之前凡妮莎背對着他，他還真沒看清戰錘的樣式。
此時一看，他微微發愣，是白銀之手的标志？似乎很久遠的記憶讓巫妖王那如同堅冰般的心境有了一絲跳動，非常微弱，很快就被壓制。
心中冷笑，他覺得自己看穿了凡妮莎的謀劃。
霜之哀傷上裹挾着一團寒風，他單手持劍，以一個很巧妙的角度砍在白銀之手的錘頭偏下方位置，之後手臂用力，想把戰錘往外蕩開。
凡妮莎不擅長用錘子，而阿爾薩斯？阿爾薩斯從小就用戰錘！在拿起霜之哀傷之前，他一直使用戰錘，最初的老師是穆拉丁.銅須，之後的老師是烏瑟爾，他熟悉這種武器，甚至比雙手劍還要熟悉，用戰錘攻擊他，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
他的劍刃剛抵住戰錘，就發現自己的力氣用到了空處，凡妮莎早有預料，這次她再度棄掉白銀之手戰錘，取出斯多姆卡.滅戰者，她沒別的優勢，就是武器多！
“阿爾薩斯！知道這把劍是誰的嗎？我告訴你，這是人皇索拉丁大帝的佩劍！我今日代表人皇誅殺你！”凡妮莎雙手握劍，疾風步被她當沖鋒用，瞬間迸發出來的速度快如閃電。
別說從小接受宮廷教育的阿爾薩斯，就連很多平民都知道索拉丁大帝的名號和事跡，至少知道那些被粉飾過的事跡。
不在乎什麽洛丹倫，也不在意曾經被自己譽為榮譽化身的白銀之手，但是人皇的名頭還是讓巫妖王産生了一瞬間的遲疑。
第 499 章 宿敵？
冰霜巨人和風暴巨人合力，又是拖拽鎖鏈，又是加固，頂着巨大的精神污染，他們把原本破損的那根鎖鏈換成了新鎖鏈。
這麽一個簡單的流程，就有超過二十位巨人迷失心智，變成了尤格薩隆的忠實奴仆。
凡妮莎取出索利達爾.群星之怒，一箭快似一箭，不斷點殺已經變成敵人的巨人。
尤格薩隆的意志逐漸被守護者壓制，他的身體周圍出現數道空間裂縫。
“那是他唯一的破綻，我們只有進去才能徹底擊殺他！”芙蕾雅大喊一聲。
“我們的身體進不去啊！”托裏姆急得不行。
四位守護者都用餘光看向凡妮莎。
讓我進去？我才不進去呢！
“哎呦！我的膝蓋受傷了！”她滿臉痛苦，為了顯示自己輕傷不下火線，她還拖着‘傷腿’走了兩步。
她對着身邊的土靈戰士揮手。
“來不及了！快！快點！我來掩護，你們速度進去！”她咬牙切齒瞪眼睛，嘴唇都咬破了。
實心眼的土靈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眼看她讓開道路，超過三百個土靈戰士就沖進了尤格薩隆無意間打開的空間裂痕。
他們進去不到十秒鐘，全出來了，出來的土靈渾身冒着黑煙，這明顯就是遭遇腐蝕，已經投敵了。
“我掩護你們！別管我，繼續往前沖！為了艾澤拉斯！”凡妮莎拖着一條‘傷腿’一瘸一瘸的把叛變土靈戰士全砍死了。
混戰中挨了三錘子，後背靠近肩膀的位置還被土靈戰士跳起來砍了一斧子，好在傷勢不重，就是特別狼狽……
被她的死戰精神感召，又進去了三百個土靈戰士。
這次堅持的時間長了一些，尤格薩隆身體周圍的大觸手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些小觸手。
十七秒後，第二批土靈戰士也全報銷了。
他們被腐化得更厲害，凡妮莎咬牙瞪眼睛，鏡像疾風步全用上，拖着傷腿，極為艱難地擊殺了三百土靈。
“再來一批！勝負就在眼前！”
“……”
“還有沒有勇士？告訴我！你們敢再沖一次嗎？就一次！”
“……”
“為了所有的智慧生命！……為了我們心中的希望！”
土靈士兵前仆後繼，上一批，投敵一批，凡妮莎殺一批，然後再上一批，再投敵，她再殺。
雖然號稱是雙腳踩在大地上就不會疲憊，可體力無限不代表精神力也無限，高強度的戰鬥加上抵禦腐蝕，加上‘傷腿’的拖累，她也很辛苦。
好在土靈戰士不負衆望，在原本的三千戰士就剩下了不到三百人的時候，尤格薩隆的身體開始扭曲，肉眼可見的幹癟下來，毫無疑問，他的核心肯定遭遇了重創。
他對于自己眼前這只小螞蟻很反感，又蹦又跳的，太讨厭了。
既然你不去找門，那我就讓門找你！
龐大的上古之神尤格薩隆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一道極為隐蔽的傳送通道出現在凡妮莎身後，正趕上她後退，就聽呼的一聲，她就進去了……
“我tm就是個路過的！……”凡妮莎還沒來得及辯駁，就發覺自己的意識突然變得飄忽起來，泰坦之力牢牢守住她的心智，她就像是在一條洶湧江水上漂泊的小船，任由江水把她帶向不可知的彼岸。
“靠！”她艱難恢複了知覺，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介乎于物質和非物質之間，介乎于現實和夢境之間的那麽一個區域。
地面上散落着無數土靈使用的武器，還有更多虛空生物的屍體與殘肢。
還是被拽進來了！
凡妮莎左右打量，很快就看到不遠處漂浮在半空，一個乳白色，半透明，像是水母一樣的東西。
她踢踢腿，既然進來了，那就沒必要裝殘疾了。
“你這麽想死嗎？那我就成全你！”
凡妮莎不想在這個類似于夢境一樣的地方多待，她能感覺到，身體裏的泰坦之力在以一種不算快，但也絕對不慢的速度被消耗，她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恐懼……”
“直面你的……恐懼……”
尤格薩隆的傷勢非常重，前仆後繼的土靈戰士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那個像水母一樣的大腦有氣無力地緩緩伸展觸須。
即使傷勢很重，他還是沒有放棄腐蝕凡妮莎。
懶得跟這孫子廢話，凡妮莎往前走了兩步，突然發現有一道半透明的光幕擋住了她的前路。
“什麽鬼東西？”她取出白銀之手戰錘，對着光幕就是一錘。
“哎呦，哎呦！”她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挨了一錘，砸得自己暈乎乎，差點坐地上。
“你有……這就是你的恐懼，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而已……”古神的低語無法進入她的內心，只能在四周回蕩。
凡妮莎似乎很不屑：“哈，我無所畏懼！我跨過星海，我到過世界的盡頭！這個世界上已經找不到能讓我恐懼的東西了！”
“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一股子寒徹入骨的死氣向四面八方擴散，靜谧而危險的預感在凡妮莎心頭掠過，她想也不想，急忙向着側面跳去。
就見一把巨大的符文劍砍在她之前駐足的地方，劍刃上泛着寒光，數個充滿亵渎和惡意的符文散發着邪光，劍柄處的羊頭上也飄蕩出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怖，幽深的目光似乎還跟随着她的跳躍而閃爍了兩下。
霜之哀傷？！
凡妮莎猛擡頭看向持劍者，來人穿着一身猙獰的黑色盔甲，鬥篷十分破舊，面容看不真切，只能從頭盔的縫隙間看到不少白發。
來人腳步沉重，加上這把疑似是霜之哀傷的魔劍，無不說明了他的身份。
“哈哈哈哈，只是這樣？一個虛假的幻象也想迷惑我？你真是個睿智，你竟然認為我怕這個東西？”凡妮莎的表情極為嚴肅，嘴上不在意，實際她緊握風劍，已經把戒備提到了最高。
“看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才是你們這些低等生物卑微的源頭……”尤格薩隆做出總結後，就不說話了。
凡妮莎也沒時間和他掰扯，因為疑似是巫妖王的家夥已經提着大劍砍過來了！
第 498 章 凡妮莎vs薩拉
“達納蘇斯的産品質量特別好，聽說艾薩拉當年就特別喜歡刷牙，一天刷八遍，你需要嗎？你需要的話我幫你代購吧？咱們都是朋友，我給你一根優惠價……哎呦！”
薩拉很不喜歡她這種一邊打一邊唠叨的風格，伸手連點數個無面者，利用無面者的自爆來讓凡妮莎閉嘴！
暗影箭像是雨點一樣打過來，凡妮莎沒有希爾瓦娜斯那種拿着弓身當近戰武器的技藝，一時間被打得很狼狽。
這處空間十分詭異，她的法術根本釋放不出來，只能打近戰！
擔心自己的神器被污染，她取出奧伯萊恩.裂魂之劍。
這把雙手劍上全是邪能，平時在衆目睽睽之下還真沒機會用，現在拿出來正合适。
“既然你不想買牙刷……那就讓這個世界燃燒吧！！”凡妮莎的聲音陡然提高，雙手握劍，勢大力沉的劍刃對着薩拉當頭劈下。
邪能？想不通這個正義人士為什麽會掏出這麽邪惡的武器，薩拉伸手擋了一下。
邪能火焰和她身體內的虛空能量發生了猛烈的碰撞，邪惡力量彼此之間也不是朋友，邪能所代表的混亂遇上黑暗所代表的虛無，雙方完全沒有調和的可能，薩拉硬接劍刃的手掌上嗤嗤作響，一股子惡臭随之飄蕩出來。
凡妮莎連連用力，可對方握住她劍刃的手像是鋼鐵鑄造的一樣，一絲晃動都沒有出現。
“力氣很大啊！”對方單手架住自己的劈砍，凡妮莎也不算太吃驚。
那畢竟是古神的化身，做出什麽事都不稀奇，她只是對邪能和虛空能量的碰撞比較感興趣。
薩格拉斯所謂用邪能對抗虛空的說法看起來是有道理的……
凡妮莎把自身力量用到極致，抽出劍刃，不退反進，對着薩拉的脖頸再度砍出一劍。
對方似乎想故技重施，可這次她只抓了空，結合鏡像和疾風步能力，凡妮莎從側面鑽出，重重一劍砍在薩拉的脖子上。
“轟隆”一聲巨響！她這劍像是砍到了炸藥桶上一樣。
邪能火焰瘋狂滋長，它們對着虛空能量展開了兇猛的殺戮。
薩拉體內的虛空能量來自尤格薩隆，那是最精純最本質的虛無，兩種邪惡能量撞在一起，雙方都想占據主導，結果就是一場巨大無比的大爆炸。
薩拉沒受傷，反而是奧伯萊恩.裂魂之劍上遍布裂紋，這畢竟不是神器，只是基爾加丹收藏的紀念品，內部邪能有限，抵禦不了虛空的侵蝕。
可薩拉還是氣壞了，她感覺自己非常不舒服。守護者們的泰坦之力和虛空之力可以彼此抵消，邪能則不同，這東西屬牛皮糖的，粘上就不走，任憑薩拉怎麽用力，她都覺得自己的力量中好像帶着一股子硫磺的臭味。
說起來有點難以置信，但她确實被邪能亵渎了一把！
保持純粹很難，亵渎起來卻很容易。
“凡人……死！”她惡狠狠地看向凡妮莎，結果發現對方跑到了遠處。
凡妮莎嘴角冷笑，手中烈焰升騰，嚴重破損的奧伯萊恩.裂魂之劍被她重新熔煉成了一團金屬液。
這是在幹什麽？薩拉一時間沒看清她的目的。
下一秒就見凡妮莎取出一根巨大無比的手指，那是基爾加丹被加爾魯什.地獄咆哮砍斷的手指。
這上面缭繞的邪能可比作為紀念品的奧伯萊恩.裂魂之劍多多了。
凡妮莎熔煉了雙手劍，從中提取出一部分邪能，用來驅動這根屬于基爾加丹的手指。
“該死的是你！讓你丫不買我的牙刷！死吧！”基爾加丹那石柱子一樣的手指被她擺出了一個火炮造型，手指頭正好指向漂浮在半空的薩拉。
奧伯萊恩.裂魂之劍中包含的邪能灌入手指，這根手指像是重新獲得了活力。
模模糊糊的影像從手指中浮現，渾身血紅，頭生雙角的艾瑞達大惡魔，燃燒軍團二號boss欺詐者基爾加丹似乎在這一刻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他的力量投射到手指上，借助這部分肢體發出了完全可以比拟生前實力的一擊。
死亡一指！這是阿克蒙德的絕技，其實基爾加丹也會。
他這一指淩空而下，墨綠色的射線筆直地打在薩拉身上。
尤格薩隆的化身被這一擊徹底亵渎了，她的虛空本質完全改變，并在邪能的作用下炸成了碎片。
“呵呵呵，哈哈哈……廢物！充滿惡臭的虛空生物！”基爾加丹的聲音隐隐約約飄蕩回來，昔日影像也随之徹底消失了。
？？？這是誰啊？？？
幾個守護者都懵了，他們沒見過基爾加丹，只是覺得這個‘凡人’很強，不過看外貌不像是正義的朋友……
凡妮莎則在通與快樂的雙重打擊下，從薩拉被炸碎的肢體上，把她的空間戒指扒了下來。
尤格薩隆用薩拉這個喜歡女裝的馬甲在諾森德活動，天天忽悠這個，欺騙那個，收藏的好東西可是不少。
神器戰錘，瓦蘭奈爾.遠古王者之錘。
史詩長槍，堕落黑暗之刃。
史詩雙手劍，魔淵。
史詩雙手錘，辟地。
剩餘史詩裝備一大堆，基本都是古代土靈和維庫人的武器。
另外，她還看到了一個比較亮眼的機械産品，有駕駛艙，有螺旋槳，正面還有兩個巨大得像是探照燈一樣的電子眼。
這是……凡妮莎看了看還在壓制尤格薩隆本體的米米爾隆，這就應該是戰鬥平臺的頭部，看米米爾隆游刃有餘的樣子，應該不用還給他了吧？反正他做了個新的，舊的就歸自己吧！
說服自己後，凡妮莎愉快地收起戰利品。
喜悅很多，悲痛也不少。奧伯萊恩.裂魂之劍化成一灘鐵水，這把雙手劍是徹底沒了，基爾加丹的手指也因為耗盡邪能而變成了飛灰，這根手指做神器綽綽有餘，可惜見不得光，只能用在眼下這種場合。
具體是賠了還是賺了，她也說不清楚。
戰鬥還在繼續，沒有薩拉居中調度，無面者的攻擊方式又開始奔放起來，他們急眼了連自己人都打，土靈戰士和各種巨人正在慢慢占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