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9 章 、 回不來的黃小源

帝都,籠罩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

大批軍隊被調回帝都,可惜普通軍隊根本奈何不了隐藏在陰影中的暗殺者。

若是斬龍軍歸來,那自然不必多說。

畢竟斬龍軍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對付各類修士,他們個體強大,配合有素,即便面對強大的暗殺者仍有絕對的壓制力。

但問題是斬龍軍突然離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只剩下天狼軍和陷陣營面對強大靈修時,還有些反制手段,但對付起來仍有些吃力。

最麻煩的是,天狼軍的将領一直受到暗殺者的重點照顧,死傷非常的嚴重。

天狼軍都快潰不成軍了。

大家都知道這是為什麽。

你天狼軍是皇帝的死忠,夢魇女皇自然是恨你的,況且天狼軍上一任元帥謝明宇就是死在夢魇女皇的手中。

現在就剩下陷陣營在努力維持秩序。

但戰鬥歸戰鬥,追蹤歸追蹤,是不一樣的。

哪怕靈皇強者在前,陷陣營也未必怕了,但現在他們的任務是保護以及追蹤,捉拿暗殺者,這就不容易了。

數十道黑影劃過,然後出現在了一個隐蔽的角落。

為首者乃是一位獨臂男子,身後五十人皆是面容冷峻,氣息強橫的武者,精通各種手段。

獨臂男子自然是古川。

他早就到了白金境界,不管是靠天地洗禮還是靠神藥療傷,都是可以恢複斷臂的。

但是他早已習慣獨臂,而且連功法也做出了微調,适應獨臂,唯有在這個狀态下才能保持巅峰戰力。

若是修複斷臂,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适應。

他需要保持最佳的戰力。

所以一直不曾去修複自己的斷臂。

“綠茵小姐。”古川單膝下跪。

他身前的是一團漆黑無形的陰影,綠茵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黑裙如霧,漂浮在半空中,長發随風漂浮。

綠茵沒有說話。

古川倒也知道綠茵不愛說話,于是直接彙報說道:“名單上的七十二人已經全部暗殺完畢。其中天狼軍将領四十一人,商會會長十七人,還有十四位情報網的暗子。”

而屈中軒也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他看着眼前這一批人,心中不禁微微感慨。

複仇者小隊,真的夠厲害的。

經歷過死亡谷那群怪人的訓練,這群小子簡直不得了,各種戰鬥技巧、失傳秘術信手拈來。

他們适應各種戰鬥,不僅是暗殺,正面搏殺、沙場征伐,陣法合擊,追蹤逃匿,沒有他們不精通的。

掀起這麽大的風浪,他們竟然毫發無傷的全部逃走,沒有一個人被留下,真是讓人吃驚。

屈中軒心中不免有些羨慕,但他也知道,這是羨慕不來的。

想要培養這麽一群小子出來,不僅要投入精力、金錢、時間,最重要的還得是死亡谷那些怪人願意教才行。

聽到古川的話,綠茵還是沒有回答。

她對這些毫無概念,因為具體安排都是黃小源做的,她只需要殺掉名單上的人就行了。

而現在黃小源卻沒有趕來。

按照計劃,他現在應該和衆人一起彙聚過來才對。

“黃小源呢。”屈中軒接過話茬問道。

古川搖了搖頭,望向遠處紫芳齋的目光中有一絲擔憂:“不太清楚,照理說他應該離開了才對。”

黃小源已經暴露了。

但他應該是可以逃掉的。

現在一切的計劃都是由他部署,接下來要幹什麽衆人并不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接下來是要趁亂潛入皇宮。

因為幽冥魚毒素的緣故,皇宮現在同樣大亂,是潛入的好機會。

而且黃小源經常出入皇宮,他說自己發現了一條隐蔽的密道,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皇宮。

沒辦法,既然黃小源不在,他們自然只能等着。

這是,空間一陣扭曲。

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

大家先是一驚,随後松了口氣,這個黑衣人是自己人,是黃小源花大價錢請來的那位靈皇。

這位靈皇掌道空間,來無影去無蹤,穿梭往來空間如閑庭信步。

“這位先生。”古川有些着急的問道:“黃小源呢,按照計劃您應該把他帶出來才對。”

雖說這位靈皇不願摻和進這場大亂,但是他答應過,必要時刻會出手保黃小源一命。

黑衣人搖了搖頭:“我若出手,自然能救他。但他自己尋死,我可就沒辦法了。”

衆人一驚:“什麽意思?”

“我不太清楚他有什麽計策,但在紫芳齋中,我一直呆在他身邊,但他卻沒有向我求助,結果被都衛郡帶去了皇宮。”

黑衣人搖頭說道:“去皇宮帶走他,我是不可能做的,這一點他非常清楚。然後我發現了他留下的一封信,原來他準備去皇宮找李宣宗同歸于盡。這可不是我能救得了的。”

古川大驚:“怎麽可能!他為什麽做出這種事情。”

朝夕相處六年。

古川和黃小源,兩人的關系雖然看起來并不融洽,但實際上心中都把對方當成了最好的朋友。

屈中軒蹙眉說道:“是啊,沒理由啊。只要他逃出來,帶我們潛入皇宮,同樣能殺李宣宗。”

“因為密道是假的。”黑衣人直接說道。

古川一愣。

“皇宮內哪兒來的什麽密道,這應該是他故意騙你們的,不想讓你們阻撓他真正的計劃。他早就做好死的準備了。”黑衣人惋惜的說道。

這小子,是個成大事的人。

可惜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衆人呆立在了原地,遲遲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事情,不在我和黃小源的交易之內。”黑衣人倒也不留情面:“我不再摻和了,告辭。”

他已經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報酬,此刻直接選擇離開。

衆人沒有阻攔,也阻攔不了。

古川有些失神,喃喃自語:“你瘋了吧。”

他沒想到黃小源籌劃這麽多年,最後的底牌竟然是自己的命?

想道當初自己還比對方快些發動計劃,古川心中一片懊悔,覺得非常對不起黃小源。

“不行,我得去救他!”古川有些激動的往皇宮方向飛去。

屈中軒大喊:“別沖動。”

下一刻,古川的身軀頓時僵在了原地,他望着皇宮方向,如同困獸一般發出一聲震動天地的哀嚎。

“不!!!”

衆人不解,都追了上去。

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皇宮上方豎起一根長杆,杆子上吊着一個血肉模糊的屍體。

長杆上挂着被血染紅的大旗。

上面寫着:霍亂帝都罪首黃小源——伏誅!

第 778 章 我要告你

記者們扛着攝像機,照相機一沖進來,閃光燈就閃個沒完。

這什麽情況?怎麽突然來了一群警嚓記者和群衆?誰報的警?我勒個去,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不出來了。不對,如果自己不出來耽擱這麽長時間,小阿姨怕是已經遭了毒手。

徐剛之前由于被雀紅鸾氣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外面,所以一群人到了門口也沒注意,所以門一被踹開,整個人都愣住了。

而沖進來的這些人,一沖進來剛好看到徐剛衣衫不整的将小阿姨摟在懷裏,明顯‘意圖不軌’。

“放開那個人質,雙手抱頭,蹲下,不許動。”警嚓舉着槍,槍口直指徐剛的腦袋。

徐剛深吸口氣,平複內息的怒火,狠狠看了一眼旁邊一臉看熱鬧表情的雀紅鸾。單手一掐小阿姨人中,小阿姨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啊,啊……”小阿姨掙紮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麽,便一把抱住徐剛的腰,臉貼在徐剛的胸口不放。

“咳咳,現在有麻煩了,你是不是先放開?”徐剛拍拍她的頭。

小阿姨愣了一下,才發現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不對。擡頭向四周一看,不由羞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喂,現在警嚓同志将我當成流氓了,你是不是幫我解釋一下?”

“解釋?怎麽解釋?”小阿姨不解。

“當然是實話實說。”

“可是,可是,那樣我不是成了女流氓。我總不能告訴她們,我是在你身上找鳥吧?說給你,你信麽?”

“我……那怎麽辦?”

小阿姨笑道:“你別說話,聽我的。”

“那行,看看你有啥好主意。”徐剛攤攤手道:“那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哼哼,當然不行。你那麽厲害,我要是放開,你再跑了怎麽辦?你不知道,為了找你,我吃了多少苦,後來才知道,你居然是天河的徐剛。我,我,你知道我有多想去找你,可是我不敢,我害怕……這次

,你別想逃。”

“咳咳,那你也不能就這麽抱着吧?人家可是看着呢。”

“哼哼,看着就看着。他們願意看,就讓他們看好了,反正我是不會放手的。”小阿姨撅起嘴道。

“我不跑,保證不跑行不?我要是真相跑,別說你抱着,就算你拿一百條鐵鏈子鎖着,一樣能跑。”

“那,那好吧。你,你說話算話。不許跑。”

“算話,不跑。”

小阿姨戀戀不舍的松開手,不過卻是反手摟住了徐剛的胳膊。 這時候,一衆人終于發現不對。不用解釋也知道怎麽回事兒。再看看屋內一片狼藉,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镖跪在地上,腰不正常的彎曲着。中年老板好像一條肉蟲一樣癱在地上,雙眼之中滿是驚恐和痛苦,

臉因為痛苦而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這時候站在最後面,雙眼哭的紅腫,懷裏抱着一個臉無血色小男孩兒的中年婦女擠上前來。小男兒一動不動,胸部也沒有任何起伏,看情形,怕是已經死了。 她來到近前,一眼看到了地上的中年男人,立刻大聲道:“他,他,是那個老板,就是他,明明是那個姓陳的醫生開錯了藥,他卻非要讓我們指認為我們服務的小護士拿錯了藥。人家小護士不但服務周到,

還及時發現了問題,是那個陳醫生,堅持自己沒開錯藥,才耽擱了我們家寶兒的搶救,還說什麽那是服藥後的正常反應。

人家小護士,那是難得的好人,我們怎麽能壞良心陷害人家?反而放過害死我家寶兒的壞人?那樣的庸醫,就該去坐牢,就該讓他償命。”

婦女一邊哭訴,一邊四下看,卻沒發現陳醫生的蹤影。

徐剛捅了捅小阿姨道:“該你了。” “恩”小阿姨點頭,清了清嗓子道:“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說,老板把我叫來,讓我在責任書上簽字,我不簽,他就逼我簽……原來,他早就對我有了壞心,就是要借這次事件控制我,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我無助絕望的時候,我的救命恩,徐剛出現了……”

不愧是當過幼兒園老師的人,一點也不怯場,而且小阿姨的口才也相當不錯。講完今天的事兒,又講當初她如何救人,如何被撞,如何被徐剛所救都說了一遍,講的是聲情并茂,繪聲繪色。

所有人都對徐剛,肅然起敬。 “咳咳,大家只要別将我當成流氓就好了。雖然我這人比較色,女人可能多了點,這我沒什麽不敢承認的,但是,我絕對不是铯狼,更不會,也不屑幹出強迫女人的事兒。說句不好聽的話,憑我的財力,勢

力,實力,能力,想要找女人那是相當的容易,有必要強迫麽?”

衆人聽了徐剛講的大實話,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顯然很認同徐剛的話。

“徐先生,這個,剛才很抱歉,我們不知道是您,您的變化太大了,我們沒認出來。”一個拿槍指着徐剛的警嚓有些不好意思道。

“只是,徐先生,他們三個……” “哦,這兩個保镖好像是網上的通緝犯,有人命在身,只是化了妝,又簡單整了容,所以你們沒認出來也正常,只要取了指紋和DNA對比一下就清楚了。至于這個老板,他患有軟骨病,犯病了,送醫院吧。

放心,絕對死不了,怎麽着也能健康活到八九十歲,如果保養的好,活過一百都不是問題。這種人,一定要讓他活着,好好照顧,死了太便宜他了。”

衆人一聽,紛紛咂舌。

雖然大家都猜到,肯定是徐剛的手筆,但是卻沒人同情這些人。徐剛的手段不合理,不合法,但是解氣。

“警嚓,警嚓,我,我要告他,故意傷害,我要起訴。”一個保镖掙紮着叫道。

徐剛看了他一眼,笑道:“他們又不是法官,你向他們起訴沒用。而且他們就算想抓我,也抓不住。你應該向修士守護者聯盟起訴,讓他們派人來抓我才行。”

“修士守護者聯盟?”那保镖一臉迷茫。作為一個普通人,雖然現在修士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經常可以看到,可是他還真的沒有接觸過。至于修士守護者聯盟,更是不知道門向何方!“堂堂一個修士,還是修士中的高手,竟然欺負幾個普通凡俗之人。徐剛,你可真夠能耐的,也不嫌丢臉。”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嘲諷聲音傳入徐剛耳中。

第 779 章 :風平浪靜

第780章:風平浪靜

“哥,我們擔心你。”

時念說道。

“擔心假車禍變真車禍。”宮歐語氣諷刺地道,轉動方向盤将車子開上正路。

聞言,宮彧的眼神黯了黯,好像他的意圖想法他們都猜得到。

他望了一眼窗外的雨,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沒事他會一回到家就跑來這裏,時念跟着望向窗外的雨,雨打在花束上,有花瓣落在地上,在雨中恣意悲傷。

車子往回開。

三個人一路安靜無語。

時念看着外面的陰雨,宮彧低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好久沒來這裏了。”

聽到這話,時念的眼中掠過一抹悲傷,道,“哥,都過去了。”

“……”

宮彧沉默。

時念咬了咬唇,又道,“哥,我走之前去和洛醫生道別,他要去旅行了。”

“……”宮彧的臉色一沉,道,“能不能別提他?”

他的語氣有些生硬。

時念只好閉上了嘴,沉默地坐在車上,宮歐的手越過控制檔位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掌心溫暖極了。

她沖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很久,宮彧恢複正常,道,“事情後來發展成如何?蘭開斯特家族應該又撲了個空吧。”

幾次三番都要不到宮歐的命,他若是蘭開斯特那群人這一刻也焦躁得能掀桌。

“和蘭開斯特的恩怨遲早得一次性解決!”

這樣的對峙沒完沒了,還當他宮歐怕了。

“在外面看來,蘭開斯特失女,若我們宮家再強勢反抗必然會留下負面的影響,再說蘭開斯特在貴族中還是有強的影響力,所以我和母親都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難過,能冷處理就冷處理。” 宮彧說道,“能過上多年,人們都淡忘了,再找個合适的時機和他們清清總賬。”

多次暗殺的這筆賬不可能不算。

“……”

宮歐冷着臉繼續開車,雨中他開車開得很緩慢,沒有急近。

“你們接下來要去哪一站度蜜月?我這些年去過很多地方,要不要給你們介紹一下?” 宮彧如平常一般和他們閑聊着。

“不用了。”

宮歐直接拒絕。

“為什麽?”

“我們要去的地方只能我們來定,不需要第三者插手!”宮歐很在乎只有兩個人的蜜月,這是誰都破壞不了的。

“……”

宮彧不禁聳了聳肩,他還變成第三者了。

宮歐開車着回到宮家,車輪壓過厚厚的落葉,發出聲響,龐大的宮家被煙雨籠罩着,宛若仙境。

車子停在大門前。

傭人撐着傘迅速走出來,替他們拉開車門。

“你坐着別動!”

宮歐睨了時念一眼,從車上下來,從傭人手中搶過雨櫃走到時念的身旁,護着她從車裏下來,替她撐傘,兩人往裏邊走去。

“念。”

宮彧叫住了時念。

時念和宮歐轉過頭,宮彧看着他們,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半晌,他道,“算了,沒什麽,昨天晚上都沒睡好,我去休息一會,你們也休息吧。”

說完,宮彧便徑自往裏走去,頭也不回。

時念看着宮彧的背影,不禁說道,“宮歐,你說的對,他是走不出來的。”

“不用理他。”

宮歐摟着時念往裏走去,時念深呼吸着,低聲說道,“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但洛醫生一定被傷得很深吧,被我們欺騙,被我們利用,還沒被我們誤會,結果我說出他的秘密,哥又逃也似地離開,不作停留。”

一顆心再怎麽堅硬如石,都被削得很疼很疼。

“叫你別管那麽多。”

宮歐冷冷地道。

“現在洛醫生又一個人去旅行,估計都玩不開心了,想想真對不起他。”時念有些難過地說道。

和洛烈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說立刻把這個人甩在他們的腦袋之外是不可能的。

“旅行?”

宮歐的眸中掠過一抹冷冽。

“是啊,他說他要去旅行了,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時念說道,“他一定是想好好散散心。”

“……”

宮歐的眼睛微微眯起,摟着她往前,什麽都沒有說,由着她感慨。

……

晚上,月亮初上,宮家內外一片祥和,燈光亮了滿屋,映在水晶上折射出無數的流光。

教室裏,宮曜和宮葵正在上最後一課,宮葵對學習沒什麽興趣正連連打哈欠,宮曜臉冷酷地坐在那裏,聽老師講課,然後在宮葵還沒打哈欠之前就捂上她的嘴巴,讓她打不出來。

宮葵一臉的郁悶。

時念站在窗外望着兩個孩子,嘴唇勾起一抹笑容,手上拿着一本畫本,握着一支筆在上面輕繪着兩個孩子的面容。

“!”

無心上課的宮葵很快發現了時念,激動地叫出聲來,時念連忙沖她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好好聽課。

宮葵包着嘴乖乖地坐下來,宮曜順着她的視線看過來,見到時念的一瞬間臉上也帶了一抹喜色,但他很快地收斂下來,一臉老成地站起來,優雅而紳士朝她低了低頭。

時念笑笑,朝他們做了個坐下的手勢。

兩個孩子都坐下來繼續上課,時念繼續畫自己的畫,燈光下的走廊裏傳來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宮歐的。

時念沒有回頭,繼續畫畫。

一陣香味跟着飄了過來,實物久久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椰奶?”

時念沒忍住還是回過頭,果然見宮歐手中捧着一杯椰奶,宮歐把椰奶遞給她,姿态高高在上,“懷個孕還讓你練出狗鼻子了。”

這也能聞得出來。

時念怪嗔地瞪他一眼,“什麽叫狗鼻子,我只是最近變得喜歡喝椰奶了而已。”

之前在洛宅,她不是在喝中藥就是在喝姜湯,弄得她嘴裏永遠是苦苦的,當然碰到甜的就完全淪陷了。

“哦!”

宮歐哦了一聲,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輸入文字,口味變化椰奶,搞定。

“你在記什麽?”

時念疑惑地看向他,要探過頭來靠近他,宮歐立刻把屏幕給按黑了,低眸看向她,“喝你的椰奶。”

“……”

時念無語地看着他,宮歐将她一把摟進懷裏,低眸盯着她,嗓音低沉,“走,回房,早點睡覺,明天去注冊!”

哦,對,他們還沒有注冊。

時念喝了一口椰奶,“我怎麽覺得我們注個冊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呢?”

“閉嘴!”

宮歐瞪她一眼,她這是在詛咒他們自己麽,還八十一難,要不要等到他八十歲再注冊?

“哦。”

時念默默地喝椰奶,唇邊多了一抹奶漬,在燈光下顯出幾分俏皮,宮歐盯着她,眸光一動,低下頭就吻住她的唇,牢牢地含住,舌尖一卷,舔掉她唇邊的奶漬。

“唔。”

時念吃驚地睜大眼,宮歐舔掉奶漬後還不夠,霸道地開始壓着她的唇深吻下去,時念無意識地往後倒了倒。

宮歐伸手抵在她的腰後,将她攏近自己,将這個吻演繹得更加深入。

時念躲不開,只好順從着他的吻,給予他最溫柔的回應,唇被他含住,炙熱的氣息像電流一般流淌過她的全身,讓她無法抗拒。

燈光下的走廊又長又安靜,時念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慢慢攀上宮歐的脖子,忘我地投入進這個纏綿緋恻的吻中。

“啊嗚。”

一個的童真聲音忽然響起。

時念身體一僵,和宮歐同時低下頭,只見宮葵蹲在地上,雙手托着圓嘟嘟的姐,一臉天真無邪地看着他們。

她的身後,宮曜面無表情地看着,一雙黑瞳也盯着他們,眼睛都不泛一下。

“……”

時念頓時大窘,臉熱得幾乎燒起來,“你們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好久了呀。”宮葵真誠地回答道,忽閃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Dad,,你們好厲害哦,可以親嘴親那麽久。”

“……”

時念感覺自己的臉都沒了,窘到不行,人靠到宮歐的身上。

“誰允許你們偷看的?”

宮歐冷冷地問道,黑眸陰沉。

宮葵見到宮歐這樣的眼色有些吓到,宮曜從她身後站出來,臉冷酷地看向宮歐,說話有條有理,“我們不是偷看,我們只是在回房間的路上看到了。”

“對呀對呀,我們出來就看了。”宮葵立刻當應聲蟲,猛點着頭從地上站起來,仰着頭又認真地看着時念,充滿好奇。

時念好想挖條地縫鑽進去。

“你又看什麽?”

宮歐問道。

“的嘴巴腫啦,Dad你是不是咬她了啊?你們吵架啦?你們這樣是不對的!老師說,爸爸要愛媽媽!”

宮葵正義感十足地說道。

時念瞬間感覺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臉了,丢一地。

宮歐伸出手,大掌蓋到宮葵的腦袋上,強行将她的腦袋給轉了過去,冷冷地道,“轉身!回房!睡覺!”

宮葵被扭了過去,弱弱地道,“那我可以吃顆糖再睡覺嗎?”

“不可以!”

“……”

“有意見?”

“葵沒有意見。”

“那走!”

“哦。”

宮葵垂頭喪氣地往前走去,不敢回頭,也不敢和宮歐抗争,這一抗争,爸爸把她的嘴巴也咬腫了怎麽辦,這可不行。

第 779 章 池冥楓謀害生父

“偷證物這樣好嗎”

做為一個正直陽光的警探,楊光為難地颦眉。

魔少輕拍結實的胸口:“你是警察,你偷證物當然不好。我個人則覺得為正義偷證物,一點問題都沒有。”

楊光拉住他的黑色衣袖:“這”

魔少掙脫,朝他招手:“呵呵,我去了,妳等我好消息。”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友誼。你不能做的,我幫你做。

~~

接着,魔少靈巧地潛入了池氏集團。

為了躲避保安和加班的員工,他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運用了隐身的僵屍技巧。

他找了很久,幾乎要将整個集團都翻過來。

終于,他在池振強生前辦公室的保險箱裏,找到那幅殺人畫。

為了安全起見,他用白布将那幅畫給包起來,然後送去化驗。

從頭到尾,他都不敢正視這幅殺人畫,免得真相沒查出,就先賠了自己的小命。

化驗報告顯示,這幅畫的畫框上塗了分量很重,讓人産生幻覺并致死的毒蠅傘。

噢,初步的真相浮出水面了。

原來這幅殺人畫是因為畫框有問題,而殺死4人。

得到這個結論以後,楊光首先捉回去警局問話的,還是池冥楓。

這讓那個正在跟海外顧客視頻開會的池冥楓哭笑不得:“楊光警探,這次死去的都是我的員工和親人。請問,我有什麽殺人動機嗎”

楊光推論:“池振強總裁死後,你這個副總裁就可以真正成為池氏集團的正牌總裁。所以,你絕對有殺人的動機。”

池冥楓憤怒地拍桌子:“胡說八道反正這個總裁之位遲早都是我的。你覺得我會為了得到總裁而殺死自己的父親”

楊光回答:“這很難說。第一,雖然遲早你都是總裁,但是如果可以早點坐上這個位子,對你來說一點壞處都沒有。”

池冥楓很不爽:“泥煤,你含血噴人。”

“第二,你們父子近來經常為了公司的未來大小方向,管理和銷售出現了很大的分歧。池振強曾經在盛怒的時候說,寧願将總裁之位給了外人,也不給你。”

來這裏之前,楊光可是徹查了池氏集團的最新狀況,知道二人吵架吵得很兇,差點要父子反目。

池冥楓耐着性子道:“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說的都是氣話,不能當真。再說,我和我爸是感情深厚的父子,沒有隔夜仇。”

楊光以仰揚頓挫的語氣道:“還有,你應該知道池振強在外頭還有一個叫做蔣慕羽的私生子,今年14歲,很得池振強的喜歡。重點是,他姓蔣。”

像池振強這樣的男人,當初因為被設計而入贅池家,在丢失了自己姓氏的同時,也丢失了男性的尊嚴。

他也是個男人,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顧慮。

因此,他後來在外頭偷偷生了一個跟自己姓的兒子,蔣慕羽。

池冥楓一口推翻了他所有的推論:“我說呀,楊光警探你的想象力這麽天馬行空,如果不當警察,可以去寫了。你說了長篇大論,證據在哪裏”

楊光以明鏡一樣的眼睛,望入他的眼底:“池少,我們的化驗室的确在夕陽中的櫻花的有毒畫框上,找到你的指紋。”

第 778 章 、 短暫敘舊

潛龍院震動。

當守護者與潛龍使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瘡痍了。

到處是靈力暴走産生的破碎空間,湖泊被碎石填平,山谷不複存在,空氣中的毀滅氣息久久不散。

只剩一群靈尊戰敗,跌落地面。

而羅森卻傲然獨立。

一人獨戰三十多位靈尊,當初他靠的是大鲲之威,而現在他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這六年,他相當于每時每刻都在修煉,而且是在一種極端迫切的情況下。

絲毫不能有半點松懈。

境界提升自然快的誇張。

有些靈尊準備逃跑,但卻被守護者給抓了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守護者眼前一陣發黑,潛龍院上千年來都不曾發生過這樣的惡性事件。

除了那麽氣血方剛的新學員,沒人敢違背院規在潛龍院直接戰鬥。

再有多大的仇怨,往往也是選擇開辟一塊戰鬥區域再戰鬥,而這裏可是生活區。

這些守護者這麽遲才趕到,至少辦事不利這個罪名是逃脫不掉的。

而羅森手持守墨劍,緩緩落下,平靜說道:“或許你們該好好查一下了,潛龍院什麽時候多出了那麽多皇帝的人。”

“羅森!”那些守護者見到羅森大驚。

畢竟他回來的消息還沒有徹底傳開。

不少人是不知道他回來的事情的。

守護者們震驚了一會兒,但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那麽多靈尊全都在隐藏自己的氣息與容貌,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他們襲擊同院導師?”有守護者問道。

羅森點頭:“沒錯。”

這些守護者大怒。

真是好大的膽子,如此明目張膽破壞院規,真是找死!

守護者喚來更多的守護者以及一些導師的幫助,将這些靈尊全部降服,然後揭開他們的面具。

“什麽?是你!”

“老張,怎麽會是你。”

“師……父?!”

“吳兄,你怎麽在這裏。”

現場一片混亂,揭開這些人的僞裝之後,到處都是驚呼聲,其中甚至有幾位是守護者。

這些人都是潛龍院的導師,很多都是院內的老人了,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情。

羅森瞥見了一位女子,她帶着銀紋面具,當摘下面具恢複自身氣息的那一刻,羅森愣住了。

寧平瀾!?

“你?!”羅森有些不解,有些痛心。

寧平瀾曾經還指點過他,兩人關系還不差,但他沒想到寧平瀾竟然也參與了這件事。

寧平瀾眼神複雜:“你真的變強了很多,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當初在她面前如蝼蟻般的少年,此刻卻成長到了這個高度,而她自诩天才,卻一直在原地踏步。

“你為什麽在這!”羅森略帶憤怒。

“對不起,再怎麽說我也是寧家的人,而寧家永遠是陛下最忠誠的下屬,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寧平瀾表情苦澀。

羅森咬了咬牙,扭頭不再看她。

被解救之後的嘉柔,終于止不住內心的悸動,直接飛撲在了羅森的懷裏。

這大概是第一次,嘉柔如此主動。

“你終于回來了。”嘉柔咬着嘴唇,眼淚不住的流着。

香玉滿懷,羅森感受着懷中嬌軀顫抖,愧疚的輕聲說道:“這些時間委屈你了,你做的很好了。”

他已經從大黃它們哪裏知曉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嘉柔雖然很少參加戰鬥,但卻是最累的一個,因為當初羅森囑咐綠茵做的事情,綠茵一件沒管。

神盾局、複仇者小隊、還有煉丹房、鍛造室、丹田、鬼将軍團,靈鳥群,全是嘉柔在管。

而且她每日還要因為綠茵的魯莽而擔驚受怕。

實在是難了。

聽到羅森這句話,嘉柔眼淚瞬間決堤了,淚水打在羅森的衣襟上,很快就濕了一大片。

能聽到這句話,至少心中的委屈散去了大半。

抱了一會兒,嘉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眼角挂着淚,臉頰泛紅的離開羅森的懷抱。

“為什麽這麽遲才回來!”嘉柔狠狠的錘了羅森兩拳。

嘴上雖說是抱怨,但卻緊緊跟在羅森身邊,一刻都不想遠離。

羅森無奈苦笑:“是我的錯,路上耽擱了。”

這是其他人也圍了上來。

“(小)師父。”沈明月和小納魯喊道。

小納魯想像以前那樣想要去抱羅森大腿,卻發現自己已經長大了,只能去抱羅森的腰了。

羅森感慨萬千的與大家打着招呼。

目光落在兩個溫曉身上,羅森笑着說道:“你們終于分開了?”

“哼,早就分開了。”黑衣溫曉冷哼一聲。

白衣溫曉笑道:“還是得謝謝你,不然這件事也不會那麽容易。”

然後羅森又看向了林俞然,笑道:“好久不見啊,和屈大少完婚了沒有。”

“哼。”林俞然翻了個白眼:“還沒呢,他說一定要等你回來才行,或者幫你報完仇。”

羅森聽後心中一暖。

這兄弟果然沒白交。

然後羅森終于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屈中軒和綠茵呢?他們怎麽不在這裏。”

“對了對了。”嘉柔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們去殺李宣宗了,還有黃小源……”

羅森疑惑,怎麽還有黃小源的事情。

畢竟大黃它們不知道的事情也還是有很多的。

“一邊走一邊說吧,我們得先去找綠茵他們,他們好像有什麽大計劃要實施,會很危險。”嘉柔快速說道。

羅森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既然羅森回來了,大家也就不需要躲在潛龍院裏了,于是一窩蜂的準備離開潛龍院。

有潛龍使大喊:“先別走啊,這裏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呢。羅森,先去見一下副院長吧。”

“遲些再說吧,麻煩潛龍使幫我和副院長說一下,我解決完私事馬上就去求見副院長大人。”

羅森回應了一句,但身影卻已經飄向了遠方。

嘉柔他們自然也直接跟去了。

潛龍使苦笑:這下頭疼了,先不說這些人怎麽處置吧。羅森回來,肯定又要引起一陣大亂的,現在的帝都還禁得起折騰嗎?不行不行,這件事必須馬上報告給副院長大人。

“這些人先關押起來,我去禀告副院長。”

留下一句話,潛龍使也急忙離去了。

第 779 章 靈器大刀

活了!

簡而言之,就是顧小易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不但活了,身體更是洗髓伐脈,從裏到外,被洗禮了一次,這種效果,絕對不遜色真正的築基,可以說,為他以後的道路打下了堅定的基礎。

顧小易這一坐又是幾個小時過去,好在這小空間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永遠都有白茫茫的光。

“我,我真的好了?真的恢複了?”

當顧小易醒來,迫不及待的就朝着雙手,以及身體看去,沒有那如噩夢一般的毛發,他的心底直接湧出難以言喻的狂喜,身體雖然不滿了血痂一樣的東西,不過他輕輕一動,就有種裂開的感覺。

察覺如此後,顧小易也不怕疼了,直接用手開始撕了起來,當血痂撕掉,露出裏面白玉一般的皮膚時,顧小易兩行淚水緩緩落下。

多久了?為什麽他感覺過了一輩子那麽久?這些日子來,他忍受了多少異樣的目光,多少嘲笑,多少驚恐,他甚至有幾次堅持不住,想要自殺,但好在他堅持住了,然後終于迎來了這一天。

顧小易一邊哭着,一邊将身上的血痂撕掉,越撕,哭的也就越厲害,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像一個年輕人。

實際上,顧小易的年齡并不大,當他的唇紅齒白的臉龐露出來的時候,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現在社會,二十多歲還有多少是沒有斷奶的?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顧小易還是一個剛剛長大的孩子。

“老大,謝謝,謝謝你。”顧小易哭夠了以後朝着我直接跪了下來,對他而言,這跟再造之恩沒什麽兩樣。

“這是你用自己的堅持換來的。”我搖了搖頭,并沒有接受他的跪拜,正如我所說的那樣,如果顧小易本性邪惡,或者雙手沾滿鮮血,我是不會救他的。

救他,說明他還值得救。

至于收獲,現在來看,也并沒有賠本,之前的經歷,等于是将顧小易回爐再造,并且重新築基,更兼有第四境界強者凝聚的力量珠子,以及他那不屈的信念,将來他的成就恐怕不會低到哪裏去。

張偉跟齊燕雖然用着放心,但兩人的實力還太低了一點,這次張偉受傷,齊燕被抓,就已經說明問題了,而顧小易本身就擁有相當于第二境界中期的實力,這次治療,雖然将以往的根基廢掉,但有失必有得,他雖然暫時失去了力量,但潛力卻無限提高,擁有那枚珠子,他絕對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重回第二境界,甚至是第三境界,其進步速度,絕對不會比我當初差上太多,這又是一個逆天的存在。

而且可以看出,顧小易也是那種極其重視感情的人,承諾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反悔,所以,如果從長遠來看,還是我賺到了,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聽到我的話,顧小易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些話,不一定非要說出來。

“你現在感覺如何?”我接着問道,那枚珠子雖然大部分被我封印,但也不是那麽好吸收的,而且,我還有一個擔心,就是珠子裏會不會有鄒普勝殘存的意識,如果到時候把顧小易奪舍了,那就壞了。

“老大,我感覺我現在前所未有的好,雖然力氣小多了,但是自己一下子活過來了。”顧小易活動着手腳說道。

“嗯,我再幫你檢查一下。”為了以防萬一,我不得不加倍小心,尤其是那珠子裏力量的屬性,過于邪惡,雖然力量的正與邪不能代表人的是是否邪惡,但是,力量卻可以時時刻刻的影響着你。

如果力量中正平和,那麽這個人平時的言行舉止,就會沉穩大氣,做事往往有毅力,但是,力量太過邪惡,會讓性格變得偏激,容易走極端,一點小矛盾,往往就會引發大禍端。

所以,無論是小說中,還是電視裏,以力量邪惡區分正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顧小易雖然性格堅韌,但不能保證他以後日日承受邪惡力量侵蝕還能堅持的住,就好比鄒普勝晚年不詳一個樣,或許,他所謂的晚年不詳就是跟體內的力量有關。

“是,老大。”聽我這麽說,顧小易臉上立即露出欣喜,此刻,他已經對我深信不疑,如果沒有我,他決計不可能恢複,這讓他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顧小易盤膝坐下,我分出一絲意識進入他的身體,開始觀察着他的狀況,可以說,此刻的顧小易很健康,很健康,那股龐大的生機填充着他的身體,他的筋脈更加粗大堅韌,他的五髒更有活力,骨骼朝着白玉色轉變,肌肉變得更加緊密,在他的筋脈中,還流轉着一絲精純到極點的能量。

在他的丹田內,那枚珠子緩緩浮沉,偶爾有法力從它身邊經過,都不能引起它分毫動靜。

我試着将意識侵入,卻發現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抵擋,根本探查不到裏面的情況,但是好在,我也在外面加了層層禁止,它想要爆發,也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就省去了顧小易直接爆體而亡的後果,而且如果裏面真的有意識想要奪舍的話,我的靈魂力量也可以将其抵擋。

現在的顧小易,已經是真正的脫胎換骨。

“你現在已經很好,以後只要好好修煉,未嘗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我看着顧小易說道。

“強者嗎?老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顧小易握緊拳頭,在他異變的那段時期,雖然一直痛苦不堪,深受折磨,但那強大的力量也深深的讓他着迷。

現在,隐患已經消除,心中對力量,對強大的渴望重現煥發,綻放。

一個嘗貫山珍海味的人,再讓他去吃粗茶淡飯,總有些難以下咽。

“嗯,我相信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等外面天亮以後就離開,一起會青山。

原本我還對寧州十七部的那具骷髅感興趣的,不過在知道那枚珠子的真相,以及來到這裏以後,那具骷髅對我而言,已經如同雞肋,直接避開,也省的跟這邊的十七部鬧什麽矛盾。

我可不相信丢失了珠子,對方會這麽算了,如果真的找到顧小易,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在顧小易繼續體會着身體變化的時候,我來到一側,看着插在石頭中的大刀,一開始,我對這毫不起眼的石頭沒什麽感覺,但現在靠近,我才發現原來這塊石頭也不簡單。

至于眼前這把大刀,更是已經擁有了器靈的存在,即便當初的桃木劍也要比眼前這把大刀差上好一兩籌,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即便都是靈器,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顧小易修煉的力量雖然跟這把大刀同源,但我卻不準備現在就将這大刀給他,這大刀的邪惡氣息還要遠遠超過顧小易修煉的那股力量,如果讓顧小易使用,很可能直接将顧小易魔化。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先保存,然後想想辦法将這大刀淨化一番,可惜我不會佛家的功法,不然絕對适合淨化這把大刀。

我靜靜的注視着這把充滿邪惡氣息的大刀,同時,我也能夠感覺到這把刀也在看着我,這是一種很純粹的感覺,畢竟一旦擁有了器靈,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跟真正的生命沒什麽兩樣了,無非就是沒有身體,存在的狀态不同罷了。

現在跟這把刀談什麽臣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對付這種靈器,要麽是它心甘情願的認可,要麽只能用絕對的力量将它壓制,讓其毫無選擇,只可惜,目前這兩樣我都無法做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它收起來。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心思,這大刀輕微的顫鳴起來,明顯帶着憤怒。

我不管不顧,緩緩伸出手。

大刀震動的越發力量了。

不過,最終我還是握在了刀柄上。

“嗡!”

在握住刀柄的瞬間,我只感覺一股恐怖的殺機将我包圍,然後,我眼前一陣恍惚,下一秒直接被帶到了一片戰場之上,鮮血染紅了大地,無數殘屍卧于荒野,戰旗沾滿了血與火的痕跡,斷矛斜指蒼天。

在這片戰場上,沒有生命的氣息,只有鮮血在風中狂舞,只有不甘在天地間怒吼,這是戰場!

一将功成萬骨枯!

看着眼前的畫面,我深吸了口氣,好像又回到了蓬萊幻境中那段大将軍的時期,那時候也是如此。

“碛裏征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

“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我輕輕搖頭,下一刻,這戰場在我眼前慢慢破裂,我重新睜開眼睛,又重新回來,這個時候,我的右手牢牢的抓住大刀,而對方在我手中劇烈的掙紮着,一股刀氣甚至已經在其中盤踞,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一劈兩半。

不過,我卻不給它這個機會,我右手屈指一彈,重重的落在刀鋒上,陣陣顫鳴中,那一股刀氣直接被擊潰。

然後,我靈魂力量倒灌,一路摧枯拉朽的進入這件靈器當中。

第 778 章 被初戀殺死

池潇湘傲嬌一笑:“我沒做過下毒的事。我也不屑做這麽low(低端)的事。”

楊光黑亮的眼神非常篤定:“我只相信證據,其他一概不相信。”

她牽動不厚不薄的嘴唇,魅力十足:“警察小兄弟,你會賞畫嗎?”

楊光聳肩,擺手:“不會。我只懂得查案,沒有藝術細菌。”

雖然這麽說,可是楊光還是注視了池潇湘剛畫的《黎明中的櫻花》一眼。

這幅圖畫用色自如,在不經意中發揮了藝術家奔放的熱情,和強烈的內心情感。

看着看着,他忽然掉進了畫中的世間裏,覺得自己身處在黎明的櫻花園。

開頭的時候,這裏飄溢着櫻花恬淡清新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接着一陣風吹來,将櫻花花瓣都灑落他的身上,好像給皮膚瘙癢一樣,讓他的便服都沾上了櫻花香味。

然後,那些落在皮膚上的新鮮櫻花花瓣,忽然變成用櫻花做成的刀子,直接切割他的皮膚,讓他的皮膚劃滿傷痕。

他拼命閃過那些櫻花刀子。

然後,他看見一個樣貌朦胧的女子,拿着一把雕滿櫻花的日本大刀,往他身上亂砍。

那個女子,雖然看不清樣貌輪廓,可是跟他的初戀有點像——

初戀是美好的。無法在一起是生命中最最大的遺憾。

而被初戀殺死,那種感覺真的讓人難受得發慌,除了**和靈魂的死去,還連帶将青春,清純,憧憬一起被殺死。

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心痛得差點停止跳動。

還好,他是一個意志力特別堅定的男人。

就在他的心髒就快停止的時候,他忽地醒了過來,努力告訴自己,這一切應該都是《殺人畫》的效應,也是毒蠅傘的迷幻效果。

他拼命在心裏叨念,醒來,醒來,快醒來——

于是,在櫻花樹下那個清麗脫俗的初戀,漸漸消失在他眼前。

同時,櫻花樹和櫻花香味也不複存在。

他緩緩睜開烏亮的眼睛。

靠,他找遍整棟三層樓的洋房,發現池潇湘已經不知去了何處。

一位手下問他:“老大,池潇湘這樣算畏罪潛逃嗎?”

楊光愣愣道:“暫時還不能給她定罪。雖然畫是她畫的,但是不代表有毒的畫框是她放上去。只是她玩失蹤,所以可疑。”

~~

九重閣的天臺,種滿好看的花卉,和別致的盆栽。

魔少和茜茜在天臺賞月和品茶。

茜茜好奇問道:“老公,《殺人畫》中的毒蠅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魔少将一朵紅白相間,紅豔豔的毒蘑菇,放在桌子上:“毒蠅傘是一種毒蘑菇。屬于帶有神經性毒素的鵝膏菌科,除了含有刺激交感神經,與迷huan藥lsd相似的成分外,還含有二甲羟色胺及二甲羟色胺磷酸。”

茜茜想撿起這朵鮮麗的蘑菇:“這種毒蘑菇好神奇。”

魔少立刻推開她的手:“別動,有毒。有吸食者指出,比搖tou丸、kzhai更強烈。”

她吐舌頭:“哇,聽起來好恐怖。”

原來,池冥楓一直不願意向警方交出這幅懷疑是《殺人畫》的《夕陽中的櫻花》,并将這幅母親年輕時候畫的畫給藏了起來。

他的說法:“這幅畫莫名被偷了。”

于是,魔少自告奮勇對楊光說:“既然你是警察,不方便去偷這幅《殺人畫》,那我這個哥們幫你偷出來吧。”

第 777 章 被鳥耍了

徐剛被其一句話說的,好懸沒吐了。

兩個保镖如兩條惡狗一樣,嗷嗷叫着沖了上來。

“你們為虎作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都給我跪下。” 徐剛虛空一按,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镖,不約而同的同時跪下在地上。就連地面堅硬的大理石都跪碎了,雙腿骨,膝蓋會如何可想而知。兩人終其一生,怕是也站不起來。這還不算,兩人的腰椎一陣噼啪響

,然後雙雙叫也沒叫癱軟在地上,直接疼昏迷了過去。

中年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個自己花重金請回來的高手保镖,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難道,難道他真的是徐剛?

我,我……

中年男人吓得屎尿橫流,很幸福的昏迷了過去。

徐剛冷笑的走過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手隔空虛點,中年男人被徐剛弄醒,噗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饒命,饒了我,我,我不知道是你,我,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我,我不知道薛諾榮是你的女人,我該死,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痛苦流涕的哀求。

“呵呵,現在後悔,晚了。”

“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我弟弟是……”

“哼哼,我管你弟弟是誰。”徐剛冷笑,彈指如風,一道道勁氣沖擊中年男子全身穴道,很快,他就如一灘爛泥一樣軟在地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全身上下因為疼痛而一陣陣抽搐。

無盡的痛苦,讓他本來就醜陋的臉更加扭曲,顯得更加醜陋。

“小阿姨,你不認識我了?”徐剛笑道。

“你,你真的是徐剛?真的是徐剛,哇嗚嗚嗚……”薛諾榮一下子撲進徐剛的懷裏,哇哇的大哭起來,好像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徐剛被搞的頗為尴尬,賊頭賊腦的四下看看,好在沒人發現。就在他長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胸口突然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喂,這是誰啊,拿兩個球壓本姑娘?還讓不讓鳥活了?”

“我去,你不是自我封印了麽?” “哼哼,本姑娘本來是想自我封印的,但是後來覺得,被你和一個女人夾在中間,實在是太惡心了,所以就留了一點意念在外面。誰知道,你竟然敢背着大家偷腥,你等着,我一定要告訴飛兒,看她怎麽收

拾你。”

“放屁,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偷腥了?”

“哼哼,人贓并獲,都被我抓了現行,你居然還不承認。你們地球人類不是有句話叫提上褲子不認賬,你這還沒提上就不認賬了?”

“胡扯,我這根本就沒脫褲子。”

“哎呀,沒脫褲子也行?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去,你個色鳥。”

“徐,徐剛,你,你在和誰說話?你,你別吓我。”小阿姨有些膽怯道。

“沒有,只是一只讨厭的賴皮鳥,非要跟着我。”

“你才是讨厭的徐剛,誰非要跟着你了?是你答應幫我找南明離火,點燃本命真火的。”

“你努力修煉,渡劫成仙,自己就可以點燃,為什麽一定要我幫你找南明離火?修行一途,沒有捷徑可走,投機取巧是沒有好處的。”

“我哪有投機取巧?”雀紅鸾道:“點燃本命真火,也是正确的修行途徑。”

“徐剛,我,我怎麽沒看見鳥?”

“哦,在我懷裏呢。”徐剛道。

“你懷裏?你怎麽能把鳥藏在懷裏,那不是要憋死了。快拿出來。”說着伸手來拉徐剛的衣服。

“別拉,她不是普通的鳥,憋不死。”

“我知道,會說話當然不是普通鳥,是八哥吧?快給我看看,我最喜歡鳥了。從小就喜歡。”

“美女,你扒的太高了,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呀,它可真好玩,好聰明啊……咦怎麽沒有?”

“美女,我在下面,你再往下就看到我了。”

“真的?”

“當然,我怎麽會騙你,再往下,再往下,再往下。”

“不能再往下了。”徐剛一把拽住褲子。

“哎呀,徐剛,你怎麽能将小鳥放在那裏,你也太沒有愛心了,快把它放出來。”

“嗚嗚,美女,救命啊。你快救我出來,他這人最黑心,最狠心,是不會放我出來的。你快點救我。咳咳咳咳,我不行了,我喘不上氣來了,美女救我,救我……”雀紅鸾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

“啊,哎呀,你快放它出來,它快死了,你,你……”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你說你才來到地球多久,竟然就變得這麽皮了,這要是日子久了可怎麽得了。你趕緊從我的身體裏出來,否則別怪物不客氣。”

“喂,喂,別裝死……”

“嗚嗚,它是不是真的死了,它怎麽沒聲音了?”小阿姨心中一急,伸手就來解徐剛的褲子。

徐剛伸手要阻止,卻發現自己的雙臂突然被抓住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雀紅鸾幹的好事兒。

在空間,徐剛不懼雀紅鸾,但是在外面,一百個徐剛都不是其對手,就算調動世界之力也是一樣。

所以,現在他悲劇了。

徐剛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會被一只鳥兒給耍了。

小阿姨手腳麻利,一扯就來開了徐剛的皮帶,然後……

“啊,流氓……”小阿姨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而且還向她點頭致意,忍不住發尖叫。

“我去,是你脫我褲子,還說我流氓。”徐剛很無語道。

“可是,你又沒阻止我,肯定是故意的。”小阿姨紅着臉道。

“美女,你說的不錯,他就是故意的。”雀紅鸾道。

“我不是動不了嘛。”徐剛無奈道,說完還晃了晃,然後愣住了,差異道:“我怎麽能動了?”

“我”徐剛正想給她演示一下,卻發現雙臂雙腿又能動了,顯然是雀紅鸾放開了她。

“你個死鳥,給我滾出來。”

“切,不就是被美女看來一下嘛,值當那麽生氣麽?”雀紅鸾感覺到徐剛心中怒火,感覺自己似乎,好像有些過分了。

“你給我滾出來。”徐剛氣惱,再次怒道。

“哼,出來就出來。”雀紅鸾不情不願的化為一道紅光,先是構成一個鳥的輪廓,然後化為體态婀娜的人形。

“從今天起,你離我遠點。再敢靠近我,別怪我不客氣。”邊說,徐剛邊提起褲子,然後對小阿姨道:“都是這只傻鳥搗亂,我真不是故意耍流氓,你要相信我。”

“我,我,我信。”小阿姨說了個信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徐剛手疾眼快,一把将其抱住。便在這時,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警嚓記者還有不少群衆闖了進來。

第 778 章 :洛烈受難

第779章:洛烈受難

“……”

突兀地聽到這一聲,宮歐腿一顫,差點跌倒,立刻穩住身子,側過臉,耳朵上有着一條細細的傷痕,他不悅地道,“下次說這種話給我放個預告!”

靠,差點把她給摔下去。

“……”

這還要放個預告。

時念微笑,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充滿元氣,“好了,回家!過我們更好的蜜月去。”

再也不要這些悲傷的故事了,再也不需要了!

聽到她這樣的語氣,宮歐滿意地勾了勾唇,背着她往前走去,腳步都輕快上很多。

他們的身後跟着密密麻麻的保镖。

他們一行人一走,偌大的洛宅瞬間變得空空蕩蕩,沒有客人,沒有傭人,什麽人都沒有了。

只剩下一幢空房子,以及門前兩個看起來威嚴的獅子雕塑。

人去樓空。

陽光下,二樓的一個房間有一團一團的煙飄出來,滾出窗口。

書房裏煙氣缭繞,中央的地上放着一個火盆,裏邊正燃燒着一本本的手劄,通紅的火苗吞噬掉上面曾認認真真記錄下的一個個字。

洛烈蹲在火盆面前,面無表情地将自己的手劄一本一本扔進火盆裏,看着火苗一躍跳起,映紅了他的臉。

行醫的手劄被他全部扔進火盆中,全部吞噬得一幹二淨。

洛烈就這樣蹲在那裏,看着火将他多年的心血變成一堆灰燼,火勢最大的時候,他拿起身邊放着的黑色盒子丢進火盆裏。

窗外,有船聲遠遠地傳來。

洛烈的眼中映着火光,卻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他身後的書桌上,筆記本電腦打開着,上面映着兩排字——

【關于宮歐一行人在你處的事情,蘭開斯特先生願意親自聽你解釋,但前提是要你獻上絕對的忠誠,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外面的船聲越來越近。

洛烈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慢慢解開衣服上的扣子,将一身略顯狼狽的衣服脫下來扔到火盆裏,同黑色盒子一起燃燒,火光照亮他手腕處的傷痕。

洛烈伸手拿起衣架上嶄新的潔白襯衫穿上,将扣子一顆一顆扣上,面無表情地系上領帶,穿上自己最喜歡的一件灰色風衣。

他陪宮彧在角樓上喝酒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一件。

船聲在離洛宅最近的地方停止了。

洛烈系好扣子,拉直袖子,将手腕上的傷痕遮住,然後毅然決然地邁出書房,留下一室火光。

他慢慢一步步走到樓下。

樓下有無數的腳步聲響起,整齊而有紀律,樓下大廳密密麻麻地站了一群人,全是蘭開斯特家族派出來的手下。

為首的是蘭開斯特先生的秘書,是個藍眸的老人,穿着衣着筆挺,一手拄着一根精致的手杖,姿态足夠耀武揚威。

洛烈走了過去。

“人呢?”秘書站在那裏,很是不滿地左看右看,怎麽都看不到一點宮歐存在的跡象。

“走了。”

洛烈走到秘書面前,冷淡地開口。

“渾蛋!”聞言,秘書立刻氣極敗壞地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沒看到麽?你對蘭開斯特的忠心在哪裏?你隐瞞不報蘭開斯特先生已經給你機會了,你非但沒把他們殺死,還讓他們走了?”

“抱歉。”

洛烈低垂着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的四根指印明顯極了,越來越紅。

“你就是這樣道歉的?”

秘書憤怒地問道。

洛烈聽着,膝蓋一彎,在地上跪下,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罪人。

秘書大手一揚,一群手下立刻沖進洛宅,上上下下地檢查,一翻搜索後,手下們朝着秘書搖頭,“沒有看到人。”

真的走了。

“在我蘭開斯特的地盤上,你就這麽放任宮歐走了!”秘書低眸瞪着洛烈,震怒地吼道,“你知道下次再想殺了宮歐有多難嗎?”

兩次!

兩次宮歐一腳踩到他們的地盤上,卻都讓宮歐給逃了。

“……”

洛烈跪在那裏,沒有說話。

“你現在還有什麽臉去蘭開斯特先生面前談你的忠誠?洛烈,你別忘了,當初你走投無路、一無是處的時候,是我們家族看中你的才華,給了你一口飯吃!你要在外行醫,我們也沒有阻止,既然你無法為先生分憂解難,留着你還有什麽用?”

秘書憤怒地沖他說道。

“請先生處罰。”

洛烈道。

“很好!”

秘書站在那裏,目光陰狠,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手杖就朝着他的頭狠狠地砸下去。

“砰!”

手杖砸向頭部發出的聲音很響。

洛烈沒有躲避,直接被砸得整個人倒到地上,鮮血從發間直接淌下來,淌進他的眼睛裏,染紅他的視線。

洛烈倒在地上,頭部疼痛如烈,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都在他眼中慢慢消失。

全都消失了。

……

這座城市的霧氣總是那麽重。

綿綿的雨在下着,一回到宮家,宮歐便開着車載時念離開,一直開到一條蜿蜒的路上,宮歐才停下。

外面下着雨。

時念坐在副駕駛座上,順着宮歐的視線往前望去,只見遠處宮彧一個人站在雨中,他戴着一副皮手套,手上撐着一把黑色的傘。

距離有些遠,時念看不清宮彧的臉,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回來就到這裏。

宮歐将車往前開了開,時念這才望見宮彧正望着遠處的一個方向,可那裏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他的身影落寞極了。

半晌,宮彧彎下腰,時念才發現他的另一只手上捧着一束鮮花,他将鮮花放在路的中央,就這樣站在那裏。

“哥怎麽站在馬路中央,很危險。”

時念不禁說道。

雨刮器刮着雨水,宮歐坐在駕駛座上,黑眸冷冽地望着宮彧的身影,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嗓音有些冷厲,“或許他就是在等着突然有一輛車撞過來,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告訴自己,他不是在尋死,這是天意。”

“……”

時念錯愕地看向宮歐,又想起宮彧在角樓上的那一番言論,對于一個死樂于生的人來說,有這種想法一點都不奇怪。

宮歐冷冷地望着宮彧,“遲早被撞死!”

他的語氣很差,但關心也是顯而易見的。

“哥為什麽要來這裏?”

時念不解地問道。

宮歐解釋道,“這裏離當年他制造車禍的現場并不遠,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年,他就是約了席钰在這裏見面。”

“……”

時念驚呆地睜大了眼,再一次往前面望去,綿綿的陰雨中整個世界顯得特別廣闊,大得空虛。

她呆呆地望着,整個人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那一年,一個少年在路邊徘徊等待,他會四下張望,他會忐忑緊張,他會來回踱步,他會不停地翹首期盼,可他不知道,他等的是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來赴約的人。

少年的影像慢慢隐去。

留下的是宮彧的身影,他撐着傘站在那裏凝望着遠處,腳邊是一束鮮花,雨水不停地打在花束上。

時念不明白宮彧為什麽一回來就到這裏,也許來到這裏會讓他平靜。

遠處,有車輛隐隐約約朝這邊過來,那是一個彎道,只要有一點視野盲區,司機就不可能看到那裏站着一個人。

更何況,今天還下着雨。

“你先下車!傘在後座!”

宮歐睨向時念。

時念望見了那輛車,心底隐隐明白宮歐會幹什麽,她立刻搖頭。

“聽話!”

宮歐瞪向她,時念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帶我一起吧,沒事。”

“你懷孕了!”

“我相信你有分寸。”時念倔強地說道,有她在車上,他的分寸一定把握得很好,她就這麽無腦地相信着。

她不在車上,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麽。

“……”

宮歐瞪着她,一句“我都不相信自己”幾乎脫口而出,最後敗在他倔強固執的眼神下,他轉了轉方向盤,咬牙說道,“那你坐好!”

說着,宮歐一腳油門把車開了過去。

對面的車已經朝這邊開過來,而宮彧就站在路的中央。

車輪滑過雨中的聲響讓宮彧撐着傘回頭,待見到車上的人是宮歐和時念時,他愣住,還未來得及做什麽,宮歐已經開着車從他身邊擦過,雨水濺了他一身。

一個華麗的轉彎。

宮歐将車橫在路中間,完美地逼停了那輛要開過來的車。

他的速度并不快,剎車時,時念的身體只是稍微往前傾了傾,沒有任何的不适感,她轉眸看向宮歐,露出微笑,“我就知道你有分寸的。”

宮歐狠狠地瞪她一眼,“你要不拿自己來堵我的分寸更好!”

他當然知道她是怕他胡來,為了宮彧直接撞上那輛車。

時念淡笑。

車窗被敲擊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時念按下車窗,宮彧彎腰站在車外,手上撐着傘,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們兩個,“你們幹什麽?路上這麽停車,念懷着孕呢。”

“你管你自己就行了!”

宮歐冷冷地道。

“……”

宮彧直起身看了一眼那車停的位置,明白宮歐是為了他,他伸手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問道,“你們兩個是來找我的?”

第 777 章 、 守護劍域

無盡劍圍瞬間張開。

劍氣縱橫,浩浩蕩蕩的劍意席卷全場,每個人都嗅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納魯興奮的看着這一幕,眼睛都不眨一下,能夠見到師父全力施展,對他修劍有着巨大的好處。

“你好像是領頭者?那你先死吧。”

羅森渾身戰血沸騰,磅礴的殺意仿佛要沖破天際,他目光鎖定了帶着狼頭面具的男子。

然後直接出手了。

守墨劍上萦繞着極其恐怖的毀滅之力。

施展人靈合一之後,原本在毀滅法則上就已經有極高感悟的羅森,又得到了屬于大黃的感悟。

二者相融,羅森對毀滅的感悟已經提升到了通明境巅峰,只差半步就可以掌道。

當然了,這半步可是千難萬難。

毀滅可是至強法則之一,一旦達到掌道級別,那爆發出的威能簡直無法想象。

從綠茵掌道殺戮,便可瞬殺低階靈皇便可看出掌道法則有多可怕了。

雖然只是通明巅峰,但其威力依舊強橫到逆天。

感受到劍上恐怖的力量,狼頭面具男子頓時慌亂了,他同樣是白金巅峰的實力,卻感覺無力抵禦這一劍。

“救我。”他慌亂喊道。

畢竟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其他人也不能放任羅森一一擊破,于是此刻也同時出手。

但當他們接觸到這一劍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劍威太強橫了,一切靈力招式都被斬斷了。

“神兵!”有人驚呼。

唯有神兵,才能有這樣逆天的表現。

阻攔全被斬斷,劍氣直指狼頭面具男子,男子拼盡全力抵抗,卻依舊被毀滅之力抹殺了生機。

他死了。

死後面具跌落,露出了真面目。

果然如大家所料想的那樣,的确是掌握九天神雷的那兩位導師之一,平常非常和善,是個老好人。

沒想到這位老好人導師,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其他人見狀一陣心寒。

潛龍院守護者趕來在即,現在眼前又來了一個靈皇之下堪稱無敵的羅森,那該怎麽辦。

有人選擇逃離,不再顧忌暴露身份,施展瞬移手段想要直接帶着俘虜逃走。

“禦劍術!”

羅森淡淡說道。

守墨劍直接飛了出去。

劍過無影,瞬息便歸,那人頭顱卻已經被斬下了,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不用想着走,你們都要死。”羅森随手施展了【召喚天使】。

優雅的智天使随之出現。

他依舊從容不迫,手中舉着金色之書,書上燃着聖潔的火焰,腳下有彩虹般的光芒流轉。

智天使直接施展了技能。

S級【光明之域】

巨大的光明護罩籠罩在了這些人的頭頂,雖然沒辦法徹底困住這些人,但至少能夠攔一攔。

羅森白金巅峰的境界,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誰能夠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達到了這個地步。

這些靈尊心中肯定不服氣,但此刻時間太重要了。

一個帶着空白面具僞裝的女子,此刻身後出現一條七頭怪物,形态猙獰,牛身龍尾,似蟒非蟒,聲如嬰兒啼哭。

顯然這巨蟒擁有上古帝級生靈九嬰的血脈。

這怪物七顆頭同時懸在了俘虜的頭上。

林俞然、嘉柔、黑白溫曉、納魯、沈明月,可以說一口一個都嫌不夠。

“羅森,馬上給我讓開,不然他們的命就沒了。”那女子冷聲說道,聲音沙啞粗糙,顯然是做了僞裝。

他們任務算是完成了,這個時候其實只要離開就可以了。

羅森瞥了她一眼:“你在威脅我?”

“是的。”女子哼了一聲:“我沒功夫跟你閑扯,我數三下,你若是不讓開,他們就死定了。九嬰怪屬,吐息可化濁流火水,輕易滅殺肉身元神,你絕對救不活他們。”

這女子的契靈如此特殊,但卻沒人猜出她是誰,顯然是院內隐藏了實力的導師。

此刻她的狠辣與急智,倒是迎來了其他靈尊的認可。

羅森眼睛微微一眯,手中守墨劍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意,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之音。

“我知道你的無盡劍圍厲害,但馬上給我停下,不然我立刻就殺了他們。”那女子先是一驚,随後厲聲威脅道。

那頭怪物的七顆腦袋靠的更近了一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嘉柔他們全部吞噬了。

羅森見狀卻反而笑了起來:“你可以試試。”

女子見狀,眼神陰晴不定,她不理解對方的底氣是從何而來的,于是幹脆一狠心發出了命令。

七頭怪物其中一個頭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了納魯。

“啊啊啊,師父救命啊。”納魯大叫起來。

随即一道透明劍幕攔在了他的身前,那怪物的一個頭撞在劍幕之上,反震之力竟然将其整個身軀給震飛了出去。

納魯驚喜喊道:“守護之劍,是師父的守護之劍。”

沒錯。

這是羅森的守護之劍。

“不可能啊,明明離的這麽遠,為什麽你能夠對這裏進行防禦。”女子咬牙切齒。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頓時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幹脆不攻擊羅森的,轉而攻擊嘉柔幾人。

但令人無法理解的是,每當他們展開攻擊的時候,便有一道劍幕突然出現,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是……”有人眼神陰晴不定:“領域?”

能夠在一定範圍內做到絕對的随心所欲,這顯然是只有領域才能做到的事情。

雖說領域是靈皇的專利,但确實有些人,可以在靈尊境界的時候領悟領域的一些粗淺用法。

剛剛他們中就有人施展了屬于自己的領域雛形。

羅森沒有否認。

這确實是他的領域,但只是一個相當稚嫩的雛形,并且還借助了無盡劍圍的力量。

衆所周知,淩政并非傳統靈修,所以自創了劍圍之法,形成了屬于自己的獨特領域。

而劍圍成為了小空的技能,所以羅森因此也可以使用劍圍。

重新得到小空力量的羅森,此刻借助無盡劍圍,配合自己的守護之劍,形成了屬于自己的領域雛形。

守護劍域。

劍域之中,我要保護的人,你永遠傷害不了。

“現在呢,你們還有什麽手段。”羅森淡淡說道。

衆靈尊心中一沉。

這下糟糕了。

打好像也打不過,逃也不好逃,現在好了,連拿人質威脅也不管用了,無計可施。

“既然沒有,那就都去死吧。”

羅森深吸一口氣。

他眼中毀滅之力開始快速彙聚,一股磅礴的吞噬力量也在湧動,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俨然一副末日降臨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