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0 章 了心願
“哈哈，好，好，太好了。”沈老興奮之下一連說了三個好，神情更是激動無比，雙眼冒光的看着我，“以前總聽人說起天才，對此我雖然嘴上不說什麽，但心裏其實從沒有認同過，不過今天，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天才。”
沈老感嘆的說着，但一旁的武金鑫臉卻刷的紅了，很顯然，在他眼裏，沈老這是在說給他聽的，畢竟以前也有很多人說他是天才，不過他在沈老這裏卻從未聽到過這種誇獎，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師父對他期待太高，不願意讓他驕傲，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師父眼裏，的确是遠遠算不上天才。
這個發現無疑讓他惱羞，尤其是對比的對象又是他不能饒恕的仇人，可謂是新仇舊恨又被揭了傷疤，只不過他也很清楚在師父這裏容不得他撒野，所以即便有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先憋着，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他低下頭的那瞬間，眼睛裏的怨毒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
甚至不僅僅是我，就連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也發現了這點，不過卻只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不知道是因為場合時機還是又想到了什麽，只是最終化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可惜啊，沒能早點遇到你。”沈老搖搖頭，又說了一句。
對于沈老的話我沒有接，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麽接，總不能讓我叛離老道投入他的麾下吧？先不說老道會不會把我一身本事收回去，光是老道為我的那些付出，我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實際上，如果沒有老道，說不定當初那場大病我就已經歸去了，哪還能像現在潇灑悠閑的過日子。
不過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說點什麽，畢竟占了人家這麽大的便宜，那塊殘片就先不說了，絕對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光是能得到沈老傳授陣法知識，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所以就算沒有實際行動，嘴上也得表示一下。
因此我想了想說道：“沈老，您雖然跟我沒有師徒之名，但實際上已經有了師徒之實，盡管不能叫您師父，但一聲老師才不枉您對我的教導。”
“好，我就認下你這個學生。”沈老嚴肅地說道，但眼睛裏卻是掩飾不住的喜意，就跟我剛剛說的一樣，沒有師徒的名分，但義務卻已經有了，而沈老雖然很看重這個，但相比自己的傳承，顯然他更看重後一點，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把陣法傳授給我。
只不過就連他也沒有想到我會給他這麽大的一個驚喜，僅僅幾天，就把就把一些基礎的東西全部學會，基礎雖然簡單，但如果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就跟看甲骨文一個樣。
“老師好。”我也叫了一聲，然後看着老管家已經不動聲色的端了一杯茶在旁邊，我嘴角扯了一下，一聲老師，再加拜師茶，這跟正式認師父有什麽兩樣？除了名字有些不同而已。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這樣了，我再不長點眼力勁，就屬于太矯情了，或者說情商太低，所以我幹脆的接過茶，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而沈老也一臉坦然的接了過去，看其神情，顯然很滿意。
如果說在場唯一不滿的，那就只能算是武金鑫了，自家師父什麽性格他還會不知道？很顯然，他知道自家師父的真實意思，那就是找到了真正的衣缽傳人，而他，注定是無緣了，将來的地位也只會越來越低。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還要給師兄打電話，我一個人打不過你，還有大師兄，二師兄呢。”武金鑫在一旁心思急轉，暗暗的想着。
“你不是還有事情嗎？那就忙去吧。”沈老喝過茶後，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看着武金鑫說道。
對于武金鑫跟我的仇怨，想來他也是清楚的，之所以讓他看到這一切，也未嘗沒有敲打的意思，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适合他知道了，所以還是趕走好了，反正這個徒弟平時也都是有事才會登門。
“我……”武金鑫頓時滿臉委屈的表情，哪有這樣的？誰才是真正的徒弟？
“怎麽？你還有事？”沈老又繼續問道。
“沒有了。”武金鑫立即搖頭，看他的樣子，顯然平日裏對師父多有畏懼。
“嗯。”沈老點點頭，後者立馬知趣的告辭離開，只不過臨走前，仍舊不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喜怒易喜顏于色，一看就是心機不深的表現，真正陰險的人是表面對你笑眯眯，背後就能反手給你一刀的，是那種賣了你，你還要給他數錢的人。
在武金鑫離開後，別墅內的氣氛明顯更加緩和了幾分，很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說的文雅點叫做默契。
“對于陣法，你還有什麽不懂，或者是想要問的地方嗎？”沈老示意我在旁邊坐下後，和顏悅色的問着我，顯然是一種迫不及待的好為人師。
而且還是因材施教的那種，他也知道我對冊子上的知識掌握度，所以就沒有再問類似于一加一等于幾的問題，而是任由我問出心中的不解，然後為我講解。
有這麽好的機會，我自然不會客氣，将心中的一些疑問道出，相對來說，我問的東西實際上還是沒有脫離冊子上記載的東西，畢竟我以前接觸陣法太少，研究更是遠遠算不上，即便我再天才，也不可能憑空的創造出一些類似于數學公式這種代表着至理的東西，只不過是用我的方式給問了出來，所以一加一就變成了零點五加一，或者這個二是怎麽來的。
對于我的問題，沈老解釋的都很詳細，甚至從一個問題上引申到另一個問題上。
一上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一直在老管家來提醒該吃午飯了，我才恍然驚醒，而驚醒之後，才感覺到精神有種極度匮乏的感覺，一下子全都消耗殆盡，勞思傷神！
不過好在我的精氣神異常強大，只是微微晃了下，就開始慢慢恢複，不至于用腦過度産生頭痛。
再看沈老，同樣滿臉疲憊，再聯想到上午不知不覺就陷了進去，好像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其中，無論是理解還是記憶能力都拔高了一大截，卻成了真正的過目不忘。
現在想想，這種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顯然是沈老用了什麽我不知道的手段，然後近乎用一種溫和的手段，将那些龐大的知識灌注到了我的腦海中，這跟以前老道直接灌入到我腦海中一段記憶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老道的手段霸道，我還需要自己不斷的去理解，而沈老的手段溫和，直接讓我全部吸收，并且都理解，徹徹底底的成為自己的東西。
從我現在都遠遠無法施展這種手段來看，無疑更顯得其艱難，不然以沈老的實力不會露出這種疲态，對于我，沈老顯然是抱有極大的期望，甚至他也清楚我可能無法在這裏停留太久，所以才耗費心力施展這種手段。
想到沈老對我的這種關愛，我心中便充滿了濃濃的感動。
都說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沈老對我如此，或許是真的愛才，或許是不想自己的東西失傳，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曾經有過多少偉大的傳承，可多數都淹沒在了歷史的浪潮中，只有只言片語跟種種驚嘆記載了曾經的那種輝煌。
敝帚自珍，傳男不傳女，寧願随着自己埋進棺材也不願意被外人得到，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才會造成那麽多寶貴財富失傳，而沈老的境界無疑更高，将這一切看的更透徹，所以才會有了如今的這一出，這一切可以看成一場緣分，也可以當成一種奉獻，一種真正意義上，抛開門戶之見的傳承。
但不管怎麽說，沈老都是偉大的，值得令人敬佩的。
“老師，謝謝您，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知道沈老最期望的是什麽，所以鄭重地說道，近乎承諾。
“應該說謝謝的是我。”沈老慈祥的看着我，至少我是這麽感覺的，“我得謝謝你讓我了去了一個遺憾，我這一生有三個徒弟，老大跟老二資質太差，無法傳承我的陣法，老三性格有瑕疵，同樣不堪大用，原本我以為自己這一身本事只能無緣傳承了，幸好遇到了你，這一切不得不說是緣分，而且與其說是我幫你，倒不如說是你幫了我。”
“我？”我不解的看着沈老。
“這麽多年，我實力不得寸進，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有心結，無法放下，而你，讓我解開心結，也終于讓我看到了那最後半步該怎麽跨過去，你說這是不是你幫了我？”沈老說到最後得意的笑了一下，像是偷吃糖賺到了的小孩子。
“最後半步？難道沈老您要跨入第四境界？”我頓時睜大眼睛，沈老的境界我也了解，半步四境，那麽他此時的最後半步，已經顯而見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