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6 章 :誰替她解了圍

第86章:誰替她解了圍

所有人看向宮歐,宮歐端正坐好,将酒杯放回桌上,黑眸睨了時念一眼。

時念坐在那裏,手指有些用力地握住手拿包。

他終于看不過去,要替她解圍了麽?

“……”

聽到宮歐的話,莫娜的笑容有些僵,這種公衆場合他也要這麽偏私,把她置于哪裏?

莫娜來不及說什麽,話筒被宮歐拿了過去。

宮歐一手握住話筒,耳朵上的鑽石耳釘魅惑,一雙眼睛直直地看向時念。

時念臉上的微笑不再那麽虛假。

幸好,有他替她解圍。

他還沒有為了刺激她而泯滅人性。

“請時姐彈一首鋼琴曲,《時時念念》。”宮歐低沉的聲音透過話筒,在牆上的一排排管子裏傳出來,那聲音實在性感。

“……”

時念的笑容瞬間凝滞了。

鋼琴,他明知道她不會彈鋼琴。

不是解圍。

他搶了莫娜的話筒居然不是替她解圍,而是也跟着看她笑話。

“我看你是誤會了,我讓你走,是讓你去簽合約,不是放你自由。”

她想到宮歐對她說的話。

是了,他帶着莫娜參加這種慈善晚宴就是為了刺激她,要她吃醋,現在又是羞辱,他是要通過種折磨的方式讓她妥協,讓她回到他的身旁。

莫娜是個對心理學研究極深的人,時念的一個微表情她就猜到七八分。

時念不擅鋼琴?

平民就是平民,活到二十多歲還是這個不會那個不會的,過得渾渾噩噩。

“……”

宮歐坐在那裏,臉龐英俊,雙眼深深地注視着時念,眸子深邃,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落在時念眼裏刺目極了。

做不成戀人就一定要她好看麽,還笑得這麽開心。

宮歐的笑并非是落井下石,他雖然要時念吃醋,但不會看她丢人,他也知道莫娜的意圖,所以他是真的在解圍。

而他,也是真的覺得時念彈鋼琴好聽。

尤其在他的卧室裏彈,更好聽。

他好久沒聽,突然想聽了。

服務生端着托盤走到時念的身旁,時念的眸光流轉,伸手拿起話筒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莫娜姐,我接着還有事,不能耽擱,這一千萬,我捐了。”

她不想啃老,但這回不得不啃一次。

她把所有得到的版權費加一起,還差一點,平時席家除了買衣服買車給她,還給她不菲的零花錢,她都放在卡上沒有動過,加起來能湊足一千萬。

反正這些版權費都是宮歐暗中助她的,不算她的真本事,她幫他捐掉做善事。

但有錢人的世界永遠超過一般人的想象,莫娜坐在那裏笑着說道,“是做善事,時姐就不能稍微耽誤一些時間嗎,我知道了,時姐是嫌我捐得少,這樣吧,只要時姐肯彈首曲子,我和宮歐捐出六千萬。”

全場一片嘩然。

然後就是雷鳴般的掌聲。

一首鋼琴曲換六千萬,大家當然要鼓掌了。

“……”

時念看向坐在那裏的兩個人,臉上笑着,眼中一抹冷意一閃而逝。

用錢砸她。

她當然是砸不過的。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全場所有人忽然開始邊鼓掌邊喊,“時姐!時姐!時姐!”

她不上去都不行了。

徐冰心看向時念,一張溫婉的臉上有着笑容,她不知道時念并不會彈鋼琴,還等着時念大放異彩。

念和席钰那麽像,必然也是各方面很優秀的。

“時姐!時姐!時姐!”

大家繼續呼喚。

時念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雙眼掠過斜對面的兩個人,莫娜正靠近宮歐說着什麽,一副情侶蜜聊的模樣,宮歐心不在焉地聽着,一雙眼不時看向時念。

在衆人的呼喚聲中,時念轉身往舞臺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

服務生跟随着心整理她的裙擺。

雷鳴般的掌聲響在她的耳朵裏。

時念感覺自己的聽覺和視覺都虛幻了,她的視線裏,只有舞臺上的那一架白色鋼琴是清晰的。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走向一個屬于她的笑話。

這個笑話是宮歐和莫娜聯合起來賜予她的。

時念慢慢走向臺階,走到鋼琴前,全場的燈光暗下來,只剩下舞臺上鋼琴處的燈光。

掌聲漸漸稀落下來。

時念在鋼琴前面坐下來,全場一片寂靜無聲,她伸出雙手放在黑白琴鍵前。

一個鋼琴的音降臨。

懂的賓客已經聽出不對勁。

時念彈奏着,一開始她還假裝一下,把十指都放在鋼琴上,但越是這樣,越讓她的琴聲顯得紊亂。

即便是在舞臺上,她也能聽到下面的稀噓聲和訝異聲。

她索性放棄了這些花拳繡腿,就用兩根食指在黑白琴鍵上彈奏,這是宮歐教她彈的,握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按下去,彈奏出一首甜蜜、輕快的鋼琴曲。

莫娜遠遠地望着,較暗的光線下,聽着那毫無技巧的琴聲,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輕蔑的鋼琴聲。

原來真的這麽差。

就這點能耐還真敢上臺,她都替時念尴尬。

全場一片寂靜無聲,更顯得時念的鋼琴樂聲單薄,這首曲子的曲譜簡單,才能讓她勉強用兩根手指就彈得出來,即使越來越流暢,可其中的差強人意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真是尴尬的一場表演。

每位賓客都是如此想着,除了宮歐。

宮歐坐在那裏欣賞着那鋼琴音樂,一雙黑眸中露出幾分得意,這是他教出來的。

彈得越來越好了。

宮歐望着舞臺上,明亮的燈光下,時念坐在白色鋼琴前,像一位公主般,禮服上的鑽石閃閃發亮,像細細的流星墜落,又像是下一場清雨,美得攝魂,柔得化成水一直淌進他的胸口。

“真好聽。”

宮歐低沉地道。

“……”

莫娜正得意地喝着紅酒,聞言嗆了一口,有些狼狽。

周邊的賓客聽到宮歐這一聲,都私下面面相觑,聽宮歐這一次也不是虛假的恭維,他也不需要恭維任何人。

宮歐是什麽人,貴族之身,頂級上層的人,他說好的自然是好的。

難道,是他們聽不出時姐鋼琴聲中的精妙之處?

這首曲子莫非就是要有這麽純樸幹淨的方式去彈奏,不需要賣弄技巧,就如同璞玉一般,要懂的人才能欣賞?

那他們要是說不好,不是顯得沒有一點音樂造詣?

“是不錯,如今要聽到這種幹淨的琴聲很難得,多數都是被技巧掩蓋過了。”

“說的是。”

賓客們低聲地交頭接耳,一傳十,十傳百。

以至于一群人就在那裏狂點頭,仿佛聽到了什麽絕世妙音一般

莫娜看着周圍那一張張臉,再看看宮歐眼中的癡意,一口紅酒差點噴出來。

有他這樣的麽,時念做什麽好,什麽都是完美的,真是有病。

沒有達到自己要的目的,還憑白損失了六千萬,莫娜實在開心不起來,端起酒杯仰起頭猛喝了一口。

頭疼。

心,更疼。

尤其是在看到宮歐望向時念那樣的眼神後,莫娜覺得時念不是笑話,她才是笑話。

時念坐在鋼琴前,不知道底下發生什麽事,只顧破罐子破摔地彈着。

彈首曲子能幫貧困地區的孩子資助到六千萬,值了,笑話就笑話吧,只是難為母親跟着她一起丢臉。

曲子彈奏最後一段,忽然場上響起一陣提琴的聲音,配合着她的節奏。

“……”

時念有些錯愕地擡起頭,音樂聲中,有低沉的腳步聲慢慢傳來。

一雙擦得锃亮的皮鞋進入她的視線。

身形修長的年輕男人從光線幽暗的舞臺深處慢慢朝她走過來,肩膀上抵着一把提琴,正優雅地拉着弦,他穿着一襲淺灰色的西裝禮服,襯衫潔白幹淨。

是慕千初。

慕千初一邊拉着提琴一邊走到她的鋼琴前站定,明顯經過打理的短發帥氣,臉龐俊美,五官偏着一分陰柔美,嘴唇勾起一抹弧度,雙眼深深地凝視着她,含着溫柔的笑意。

他站在那裏,溫潤如玉,貴氣如畫。

時念震驚地看向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慕千初向她笑得更深,眼神朝她示意,時念才記起好好彈琴。

舞臺下方的宴席中,宮歐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雙眼睛陰郁地望向舞臺的位置,雙目瞠大,臉色鐵青,身側的手握緊成拳,周身散發着一股危險的寒意。

慕千初。

他沒死?

宮歐站在那裏,牙關倏地咬緊,雙眼死死地瞪着舞臺上的男人,眼神越來越陰沉,呼吸越來越沉重,恨不得沖上去殺人。

慕千初、時念。

她竟然還能繼續淡定演出,這麽說,她和慕千初早就重逢了。

呵。

時念,你真是好的很。

“宮歐?”

莫娜站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忽然發現他的拳頭握得很緊,以至于他的整條手臂都硬梆梆的。

一曲完畢。

最後一節有提琴的添色,算得上還有那麽一些專業。

全場響起一陣海浪般的掌聲。

慕千初将提琴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雙眼溫柔地看着時念,向她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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