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來個措手不及
既然牛小願意當這個實驗品,家人們都很高興,一來可以解決牛小頭太重的問題,二來如果砍出牛角成功的話,也可以幫助更多的人,于是吃過早飯的薇娅帶着牛小回房間做檢查,武道先生和智下也跟着一起去了,此時的牛小還沉浸在摘掉牛角的興奮之中,已經完全忘記他上山來的目的了,牛小和中年男人一夜未歸,山下的牛人們可都開始擔心起來。
“一夜都沒有回來,不會是自己躲進去享受把咱們忘記了把。”
“是啊,一看他就是自私的人,雨這麽大,肯定是自己躲進去了,故意不下來通知我們的。”
"沒錯,他一夜沒回來,肯定是住進去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自私。”
“那也是人家有能耐,你們想你們倒是爬上去啊,還不是半路就跟縮頭烏龜一樣回來了,有時間在這裏嚼舌根,倒不如想一想,咱們目前要怎麽辦,看這個樣子,這場雨還不一定下到什麽時候呢,咱們總不能一直都守在這裏。”
年輕的牛人們開始相互讨論抱怨中年男人的自私,語言惡劣,好似人家不下來叫他們一起去樹屋躲雨就是犯罪一樣,牛人中年輕稍大一點的牛先生,實在是聽不下去那些言語惡毒的話,索性冷着臉出面遏制住他們喋喋不休的唠叨,把人群指引到一個正确的思想上來,目前解決剩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總不能一大群的人在這橋洞中無休止的等待吧,食物已經匮乏,柴火馬上就要用完了,再這樣下去,一行人不餓死也會在這場暴雨中凍死的,所以必須要想辦法了。
“要我說咱們就離開這,往前說不定會有高樓大廈,何必在這委屈着,那樹屋也不是非得争奪下來不可,還是高樓大廈的住着舒服還暖和。”
“對對對,咱們不用管他們了,走把,離開這裏,人挪死樹挪活,說不定這會他們正在樹上抱着熱茶取暖呢,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咱們的生死。”
年輕的人,聽着牛先生這樣說,也跟着附和,離開這裏,是他們迫切想要做的事情,高樓大廈那麽多不住,何必躲在這個狹小的地方,搶一個樹屋住,想着以前那是沒有能力去住高樓大廈,如今老天爺都給機會了,還不好好珍惜,等啥呢,一個個的土鼈,要白給我,我還巴不得趕緊搬過去呢。
“你們不懂那樹屋擁有着什麽,那山上有土地,有作物,只要擁有了那裏,在這末世,什麽都不愁了。”
年齡最大的牛先生不愧是見識多廣,思慮長遠,看着眼前這些玩心比較重的年輕人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年輕人果然還很浮躁,看到的只是單純的樹屋,根本想不到它背後擁有着什麽,年老的人,終歸想要找一個适合自己的地方落葉歸根,跟年輕人不同,他已經過了拼搏的年紀,不想再折騰去了,只想一畝薄田,一間土房,好好的生活下去,塵世間的争争奪奪,他已經不那麽在乎了,可是年輕人卻不一樣,因為年輕,還想再闖蕩一番,如果不是變得這般醜陋,人人喊打,他們或許已經離開隊伍了,才不會管這些中年人老年人會如何。
年輕人聽着牛先生的話有些蠢蠢欲動,他們還沒有上過這山上,他們也未曾見過我們的家,但是也是聽過牛小說起的,對于樹屋不感覺多麽新鮮,再好也是木頭做的,在森林中,蛇蟲鼠蟻的指定特別多,冬天肯定會很冷,想一想都不是人住的地方,但是城市卻不一樣啊,高樓大廈的,想要啥都有,所以對于樹屋他們并不期待,甚至有些嫌棄,認為這幫老頭也不認識什麽好東西,随便一個樹屋就忽悠的他們忘乎所以,但是聽到牛先生的話,他們沉默了,有些心動,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他們本就是海邊漁村來的,自然知道大海中蘊含着無限的寶物,那山上的好東西一定也少不了,要不然也不會讓這些老頑固們心動,既然老頑固們不争,那麽他們就不客氣了。
于是年輕人沖着牛先生點了點頭,主動要求出去尋找新的住處。
“先生,讓我們年輕人出去把,我們指定能給大家找到合适的住處,您說得對,咱們與其在這裏挨餓受凍,倒不如出去找找看,也許就能找到合适的呢,我願意代替大家出去,把好消息帶回來。”
“對,我也願意。”
“我也去,多個人找路也方便。”
“還有我,我願意為大家尋找住處。”
一行年輕人眼睛轉的溜圓,一肚子的壞水,看到別人開始搶了,自己也不能閑着,如此美差,又怎麽能少的了自己,雖然外頭下着暴雨,但是一想到能夠有溫暖的房子可以睡,仿佛無盡的金銀珠寶在朝着他們招手,他們有怎麽能不心動,于是躍躍欲試,自告奮勇的站出來,害怕別人跟他們搶了這份功勞。
“那好,既然你們都想去,就一起吧,也有個伴,相互照顧着,我們也放心些,早去早回,多加小心。”
“知道了,你們就等我們的好消息把。”
牛先生看到年輕人的樣子,心裏跟明鏡似得,知道他們這些小崽子肯定動了歪心眼,但是目前也只能讓他們代表
大家出去了,天黑路滑的他們真的有心無力啊,年輕人此時也沒空想是不是牛先生故意而為之,一個個興沖沖的往外走,就算沒有任何的防雨措施,仍然不能打消他們的念頭。牛先生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關上了門,如此橋洞內少了四個年輕人,但是同樣的,空間也更大了一些,這些人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那些話并不是故意坑騙他們離開的,而是橋洞的實際情況,柴火已經不多了,外邊的大樹已經潮濕,就算砍了回來也無法燒火,他們現在也只能維持着火焰不熄滅,給他們在黑暗中一絲光明。
雨還在下,這場暴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了,天始終都黑壓壓的,不見亮光,沒有人知道它什麽時候能夠停止,也沒有人知道為何會下如此的大雨,不過我們知道,只要我們躲在家中不出來,就不用擔心暴雨會傷害到我們,反而也只有在暴雨的情況下,我們一家才真正的感覺到安全,因為暴雨山上兇猛的野獸全部都會躲起來,我們不用擔心會有大型動物破壞我們的安全區,傷害到我們的性命,我們也不用擔心其他外來的人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因為暴雨山體異常的滑,想要爬上山頂還是十分吃力的,雨水土地的阻力都很大,一個不小心還會被雷劈到,稍加不注意就有可能滾下山去,所以這樣的天氣,為了找我們的麻煩,冒死上山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
薇娅帶着牛小來到了智下的研究室,點亮了燈光,但是家中的燈還是太暗了,薇娅想要幫助牛小細細的檢查,尤其是牛角和頭皮相連的地方,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變化,還有牛角的傷口位置,有沒有什麽感染的情況發生,如果感染的話還是比較難以處理的,于是薇娅只能把牛小安排到了燈下的椅子上坐着,用随身的手電筒,細細的觀察,由于擔心會有傷口感染的地方,還戴上了醫用的手套,像模像樣的戴上了口罩,屏住呼吸,牛小被這個架勢吓壞了,身體不自覺的有些發抖。
薇娅工作起來還是比較投入的,本身屋內的光線十分的不好,手電發射出來的光束也只能看到一個區域,加上牛小的頭發在末世并沒有好好打理過,如今已經很長了,所以要想看到頭皮,就需要用鑷子翻開頭發,仔細的查看,不确定具體牛角的情況,也只能全部都看上一遍,這樣如果牛小還動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檢查,薇娅強行的用手臂抵住了牛小的肩膀,整個人快要趴上去看了,看着牛小那咧着嘴不敢動的樣子,智下終于是忍不住了。
“那個,不行把頭發剪了吧,興許看的更加清楚些,反正頭發還是會長出來的。”
智下小聲的提議,此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對啊,咱們可以剪頭發,可是這裏沒有工具啊,剪得不幹淨,還不如不剪呢。”
智下的話讓薇娅眼前一亮,但是再一想,這個方法根本就不成立,女孩子的頭發太長了還是可以用剪刀簡短的,不管剪得多麽不好看,綁起來也就看不出來了,但是牛小的頭發如果想要看清楚邊緣的位置,就需要剃幹淨,剃成禿頭的樣子,這樣才能看出來頭皮和牛角的聯系和變化,但是眼下家裏剪成這樣還是有些難度的。
而牛小自己一聽到簡稱光頭,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光禿禿的頭上頂着個半個牛角,那樣子醜死了,趕緊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不行,那樣子太醜了,我還怎麽出門,我都沒法見人了,會被人笑話死的。”
“沒事,我來想辦法。”
智下仔細想了想,頓時有了想法,他們在山上的時候頭發長了都是相互給對方剪的,上次去山下,特意拿回來一套理發的設備,要不然太長的頭發很難受的,東西有了,技術肯定不能太差,于是智下離開了房間,去找母親取那套剪頭發的設備,平時這些東西不用的時候都是母親收着的,需要的時候過去拿就好了,母親也不阻止大家用東西,就是每次用完了她收起來才放心,這樣下次再用的時候也不至于找不到。
此時我們一家正在客廳喝茶聊天看書等待薇娅他們的好結果,智下來了,智下帶着任務來了,跟母親說完了他們的計劃後,母親雙手贊成,既然想要去檢查研究索性就放開手腳好好查個徹底,反正頭發沒了還會長的,又不是什麽要命的事情,母親去了庫房拿設備,剪頭發這件事就交給佐佐西了,別看佐佐西平時一聲不吭的樣子,但是剪出來的頭發都很好看,曾經一度獲得全家人的好評,也是我們家的全職理發師,佐佐西接到任務有些緊張,畢竟看着牛小那個樣子她心裏就害怕,萬一手滑了,在讓他受傷了怎麽辦,有些拒絕,但是全家人極力支持佐佐西上手。
“以後長着牛角的人會見到很多,只有克服了內心的恐懼才敢于去面對,要不然以後這樣的人多了,她恐怕不是要被吓死了,這個末世本來就有太多的不可思議,我們做不到改變,也只能選擇接受和适應。”
木子阿姨默默的在一旁給佐佐西打氣,力挺佐佐西,一定可以的要相信自己,左後佐佐西迫于家人的壓力,點頭同意了,大家頓時很高興,恐懼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面對恐懼,這世上本無恐懼的東西,所有的恐懼都是來源自內心的,人只有戰勝了自己的內心才能真的讓自己強大起來,自己強大了,也就不會在害怕恐懼了。
木子阿姨那邊趕緊起身燒熱水帶回洗頭發的時候用,此時母親已經把工具取了回來,介于屋內的光線有些暗,佐佐西又緊張很容易失手,所以一家人決定都出一份力,母親,父親,老包,石川,松下跟着智下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研究室,研究室頓時人滿為患,弄得牛小哭笑不得,看來這次是來真的,想跑都跑不了了。這麽多人過來怕不是要來圍觀的,石川那邊已經取了柴火把研究室的壁爐升了起來,帶回要是洗頭發的話屋內太冷了,而且這麽多人都要跟着一起受凍,所以還是升了起來,佐佐西和母親拿着工具來了,牛小看到佐佐西穿戴整齊的拿着剃頭的刀子,動都不敢動了,死就死吧,反正頭發還會再長出來的,自己可不能亂動啊,萬一這個女人在沖動一刀給自己開了瓢可就麻煩了。
“咱們都是第一次,別緊張,深呼吸,一會就結束了。”
牛小以為佐佐西是在安慰自己,點了點頭,聽話的挺直了腰板閉上了眼睛,此時家人們的手電筒放射出了光源,所有的光源全部都聚集在了牛小的頭上,為佐佐西照亮,而佐佐西那邊還繼續給自己加油打氣。
“別緊張,我可以的,深呼吸,一會就結束了。”
牛小一聽,吓壞了,原來這句話不是鼓勵我的,是安慰她自己啊,可是此時已經騎虎難下了,索性賭一把,拼了,大不了從頭再來,十幾年後又是一個好漢。牛小抱着必死的決心,在家人們的圍觀之下,接受了佐佐西的剃頭儀式。
那邊四個在橋洞內雄心壯志的年輕人們走了出來,但是她們并沒有去尋找什麽新的庇護所,反而把目标放在了我們的樹屋上,一想到那中年男人和牛小兩個人都上來享受好生活了,他們幹嘛還要在下邊忍受着那忍饑挨餓的日子,他們也想要過上好生活,他們也想住舒服的床,吃着吃不完的食物被人服侍着,憑什麽牛小和中年男人就可以,而他們卻要和一些老頑固呆在一起,憑什麽,不公平。
四個年輕人出來商量了一番後,決定從後山出發,上去,給我們來個措手不及,一番突然襲擊之後,占領樹屋,把樹屋內的人都轟出去,讓我們也嘗嘗被大雨澆濕的滋味,讓我們也嘗嘗衣不裹體食不果腹的樣子,于是四個年輕人上山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們并沒有踩着石頭上山,反而是走那些泥濘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土裏,那種被泥土吸入的感覺讓他們覺得十分的安全,四個人兩兩上山,相互扶持着,緊緊抓住山上的大樹,一點點的試探着前進,還不忘記拉一把落後的同伴們,就這樣幾個人穩紮穩打的爬上了山,此時的他們筋疲力盡,由于精神的過度緊張,讓他們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水,如此在和雨水一混合,感覺身上更加的冰冷,體溫在一點點的消耗,手腳也逐漸麻木,兩條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整個腳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中,每走一步都是艱難的,渾身都被淋濕了,雨水迷濕了他們的雙眼,筋疲力盡。
“休息一會把。”
四個小夥伴中有一個人說什麽也走不動了,力氣已經被抽幹,此時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管他是不是下雨,管他有沒有泥土,管他髒不髒,此時的他什麽都不想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太累了,真心太累了,幹嘛要這麽折磨自己,在橋洞裏面烤火不好嗎?
有一個人坐下來不走了,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最後小夥伴們都不走了,索性找了一棵大樹坐了下來,背靠着大樹,随意的折了一段樹枝蓋在頭上,雖然沒多大的用,但是這或許是他們的心理暗示,覺得這樣能好受一些,四個小夥伴靠着大樹大口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