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怪病

至少,那個詭異的電話裏的下水管道滴水的聲音,跟眼前的下管水道每天淩晨之後,突然變得兇猛的滴水聲,就是一個很大的疑點,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去相信這僅僅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四月已經進入了尾聲,天氣更加炎熱了,然而許斌輝的情況卻絲毫沒有好轉,反而是更加嚴重了,他每天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不敢裸露出一寸肌膚。

盡管如此,他的臉上還是暴露出了一些端倪,他開始長很大很大的疙瘩,類似于青春痘,但是遠遠比青春痘看上去更加令人惡心,就連他的五官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原本不大的嘴巴現在居然有些外擴,好像一下子變得大了許多,單眼皮下面的那雙眼睛,也大了許多,甚至還有一些鼓囊囊的,跟青蛙一樣。

同學們更加疏遠了她,甚至都不願意跟他說話,被孤立的感覺讓許斌輝很痛苦。

課堂上,許斌輝趴在桌面上打起了盹來,這些天一直疲乏得不行,渾身被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包圍着,沒有一刻消停過,他并不是真的犯困,而是忍受着身上的病痛,現在變得很痛苦。

每天過着不人不鬼的日子,許斌輝很想回家,但是家裏不肯,學校也說明了,如果他要是再缺席的話,學校就要将他開除。

頂着學校和家裏的雙重壓力,許斌輝每天都只能硬着頭皮來上課,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那麽不堪的時候。

語文老師犀利的目光很快就注意到了許斌輝,語文老師很早就看他不爽了,這個怪異的學生似乎在跟自己作對一樣,每天都戴着口罩和手套上課,讓他好幾次都沒辦法把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影響了上課的節奏。

此刻,許斌輝的行為無疑是撞到了語文老師的槍口上,語文老師憤怒地将課本扔了過去,怒吼道,“許斌輝,你給我站起來!”

許斌輝被課本砸到了頭,吓得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擡起頭來,語文老師正怒氣沖沖地盯着他,而全班同學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

再一次受到了嘲笑,許斌輝感覺自己無地自容,自尊心和人格都受到了侮辱。

“你給我站起來,我再說一遍!”語文老師指着許斌輝,他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

許斌輝緩緩地站了起來,“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什麽叫不是故意的?跟你說了很多次,上課的時候把口罩和手套拆掉,你總是以自己生病為理由拒絕,我就不明白你到底生了什麽病,我看就是懶病,不想上課的病!”

語文老師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現在你就給我把口罩摘掉,否則的話從今以後的語文課你都不要再來上。”

許斌輝委屈地看着語文老師,弱弱地說道,“老師,我真的不能摘掉口罩,我現在生病了,如果摘掉口罩的話,會影響大家上課的。”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許斌輝的臉一下子滾燙了起來,包裹在口罩下面的臉像是發燒了一般,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此刻的許斌輝已經感覺到了極度的受挫和受傷。

從前欺負唐傑的那種感覺,現在他已經切身體會到了,其實這并不是一種常人能夠承受的感受,很多事情總是要換位思考,親身經歷過之後才會明白,其中是有多麽痛苦。

“快點,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摘下來的話,就給我滾出去。”語文老師一拍桌子,一聲悶響吓得許斌輝渾身一顫。

“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現在還不把口罩摘掉,你就是故意的!”

許斌輝委屈地搖搖頭,“老師,求求你不要這樣……”

“好,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居然要戴着口罩和手套?你這樣的怪物,最好還是回家去,不要來學校吓唬別人。”語文老師一揚手,一把摘掉了許斌輝的口罩。

頓時,全班同學吓得尖叫了起來。

語文老師也愣住了,渾身顫抖着,拎着口罩的手指顫抖得很厲害,臉色變得煞白。

就在許斌輝的臉上,布滿了一個個巨大的疙瘩,一種類似于蟾蜍後背上的突起,甚至在頂端還有一些發綠,看上去既惡心又讓人恐怖。

“你……你怎麽了?”語文老師顫聲問道,他難以置信許斌輝居然得了這樣奇怪的皮膚病,真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許斌輝難過地搖搖頭,想說一句“我不知道”,沒想到他艱難地張開嘴巴,卻發出了“呱呱”的叫聲。

頓時,驚恐的叫聲在教室裏充斥着,同學們抱成一團,紛紛尖叫着從教室裏逃了出去。

語文老師也僵在了原地,驚恐地看着許斌輝,終于,他實在沒辦法忍受內心巨大的驚吓,扔下口罩奪門而去……

教室裏,只有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就是前幾天還被許斌輝欺負的唐傑。

他安靜地坐着,看着眼前的許斌輝被自己的叫聲吓壞了,他失控了一樣跪在地上,不停的呱呱大叫着,然而他此刻已經很是無助,沒有辦法再像從前一樣,蠻橫無理地跳過來,抓住唐傑的衣領,質問他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許斌輝得了奇怪的皮膚病,被家長帶回了家,學校給他休學半年處理,

可是,這個巨大的恐慌已經在同學們的心中蔓延開了,從此,平靜快樂的校園生活被打破,一股奇怪的氣氛,籠罩在校園上空。

這天中午,班主任王紹斌把田夢丹叫到了辦公室。

“田夢丹,你跟我說實話,許斌輝現在得了奇怪的皮膚病,是不是跟唐傑有關系?我聽聞有同學跟我彙報說,正是因為之前兩人吵了架,唐傑一氣之下說出了許斌輝會遭到詛咒的話,是不是真的?”

田夢丹耷拉着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她緩緩地搖了搖頭,“不,老師,這只是一個很荒謬的言論,生活中根本沒有詛咒,而且就算是有詛咒,那也是一些奇怪的部落才會有的,而唐傑只是一個普通的同學,他怎麽可能會有詛咒呢?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王紹斌握着茶杯,眉頭深鎖着,他又詢問了田夢丹一些關于許斌輝和唐傑的情況,田夢丹很認真的跟他說了,但是并沒有特別奇怪的問題。

“好的,那你先離開,這些天同學們的情緒很不好,你有時間多安慰一下同學們,你是班長,要起好帶頭作用。”王紹斌吩咐道。

田夢丹點點頭,便離開了辦公室。

王紹斌站起身,看着窗外迷人的黃昏,眉頭卻皺得更緊了,從帶領這個班級開始,他對于班上的每一個同學都很了解,包括唐傑,他也很清楚他的情況,他的家境不好,父母老是吵架,在學校表現很一般,但也并沒有做出過任何讓老師頭疼的事情,可以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只是平時一些同學喜歡拿他開涮,制造了一些小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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