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蘇曉蘭失蹤了
“十二點了。”杜衡淡淡的說了一句,沖我笑了笑,牽起我的手,朝着下水管道走去。
我們剛才也是分析過了,這一片居民區裏很多下水管道都是壞掉的,奇怪的是只有這邊的下水管道會滴水,其他的下水管道僅僅只是在用水量高峰的時候,會發出嘩啦啦的流水聲,但并沒有管道破裂而有水滴滴下來。
我屏住呼吸站在下水道跟前,凝視着它,水滴依舊在“滴答滴答”的滴着,可是速度并沒有變快。
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和杜衡默默地看着下水道,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樣一直過去了一個小時,但是水滴并沒有像老奶奶說的一樣,滴水的速度變得快速很多。
“先回去吧,明天我們再去問問老奶奶,昨晚上是否聽到了滴水變快的聲音,現在我們在這裏苦等着也不是一回事兒,先回去吧!”
杜衡輕輕地牽起我的手,我們坐上摩托車,回去的路上,我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将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後視鏡裏我可以看見他咧起的嘴角,帶着一抹幸福的微笑,“你在笑什麽?”
“我覺得現在挺好,就現在。”杜衡顯得有些羞澀。
“不,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美好。”
淩晨的夜晚,夜風很溫柔,将我的長發吹起,飄蕩着,多麽希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我們什麽也不想,就想着對方。
“明天晚上,不,應該算是今天晚上了,這都零點過了。”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糾正了自己的說法,“我還得去跟蘇曉蘭一起商量論文的事情。”
“好的呀,那她現在恢複的怎麽樣?”
“聽她那天給我打電話的口氣,倒是挺好,應該已經走出來一點點了,我跟她說過,如果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找我,我還提出了跟她一起住一段時間,但她拒絕了,其實蘇曉蘭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只是她特別害怕自己的未來沒有着落,所以在某些時候它會變得很恐懼,她所表現出來的并不是脆弱,只是一種在意而已。”
“是的,前幾天她被關在拘留室裏,我聽派出所的同事們說她表現得一直都很鎮定,不管每天要接受多少壓力,她都很從容的對待,在拘留室裏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從來也不抱怨,也不嚷嚷,她的內心确實挺強大的,這樣的女孩子遇到這件事情,被無辜的卷了進來,挺不公平的。”
“是的呀,所以我真的很希望早點找到那個罪魁禍首,只有兩個月就畢業了,我希望她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我們繼續聊了幾句,杜衡忽然轉頭看着我,“對了,她的專業跟你的專業很接近,那是否在選擇工作的時候,比如說同一份工作,你們倆都可以去做是嗎?”
我歪着頭看着杜衡的側臉,故意逗他,“哪種工作呀,你倒是說清楚。”
“比如說,歷史老師的工作,那應該你也能去做吧!”杜衡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頭看我一眼,“學校的事情我也不太懂,現在就業很困難,我不清楚你們倆的專業是否能在選擇一些崗位的時候會變成競争對手。”
說到“競争對手”四個字的時候,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想起了那天跟蘇曉蘭在一起,她跟我說的那些話,她不是第一次跟我說,她很羨慕我已經有了着落,在文物局工作,這份鐵飯碗,其實讓很多人都很羨慕。
“應該可以吧,有很多專業其實都是互通的,比如說,學物理的跟學數學的,都可以去做老師,物理跟數學本身之間就有很大的關系,物理學的好的數學也不會差,數學高手物理也不在話下,我是考古專業,她是歷史專業,雖然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存在着區別的,但從就業來說,我覺得我們之間确實有很多相同的選擇。”
“是的,我也這麽想,那你問過她希望找一份什麽樣的工作嗎?”
“問過,她也沒有具體說,就希望能夠穩定,這可能是現在大多數畢業生的希望吧,誰也不希望跌宕起伏地找工作,奔波來奔波去的,挺折磨人的,對于一個剛剛邁出大學校門的學生來說,能夠安穩地上班,拿薪水,确實挺好的。”話聊到這裏,已經到了家門口,我們便沒有再說,換了個話題,牽手走進了家裏。
跟蘇曉蘭約定的時間是八點,下班以後,我吃了飯收拾了一下書本,便去了蘇曉蘭家。
蘇曉蘭的出租房,在靠近學校的一條街,環境挺不錯,安靜又優雅,房東是一個退休的老教師,對人很和藹,平時對蘇曉蘭的照顧也很多。
蘇曉蘭這個時候應該在房間,她不是一個喜歡到外面游蕩的女生,甚至連逛街也很少,每天除了吃飯和上學,她幾乎不離開房間,于是我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徑直上了樓去敲門。
“蘇曉蘭我來了。”我敲了敲門,但是裏面毫無反應,我以為她在上廁所,于是便又等了幾分鐘,繼續敲門,還是沒人回應。
我便給她打了個電話,想到她可能出去了,然而她的電話是關機的,這個時候我心裏有些慌,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湧上了心頭,蘇曉蘭怎麽了?
我跑去問了房東,是否看到蘇曉蘭出去,房東愣了一下,忽然站起來,“天吶,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我每天都在樓下院子裏坐着,大家進進出出的我也能看到,可是蘇曉蘭好像已經一天都沒有出門了,不,應該是至少一天沒有出門,走,我們上去看看。”
聽房東這麽一說,我的心瞬間緊張了起來,心裏亂亂的,各種不好的猜測一股腦兒地擠滿了我的腦子,蘇曉蘭,你千萬不能有事。
我和房東站在門口,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于是我便請房東找來了鑰匙,将蘇曉蘭的房門打開。
可是當房東将鑰匙插進鎖洞的時候,卻發現門被從裏面反鎖了,外面根本打不開。
我知道蘇曉蘭的習慣,她一個人住總是很不放心,所以晚上睡覺必須要将門反鎖,也就是說,她還在房間裏!
房東請來了鎖匠,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酸臭的味道立刻撲鼻而來,“什麽東西這是?”
我看了一眼屋子,立刻發現了臭味的來源,正是放在書桌上的那瓶酸奶,被喝了三分之一,蓋子還打開着,卻已經變質發臭了,說明這瓶酸奶,絕對不是今天打開的。
四月的天氣并不熱,屋子裏的氣溫正好,放在家裏一天時間飯菜都不會馊,酸奶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