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嫌疑人朱一龍
很快,老齊那邊就有了答複,這個男人叫朱一龍,是一家建築公司的高級工程師,業餘時間很喜歡爬山,是登山協會很的老牌會員,平時經常組織登山野營活動,為人很平和,人緣很廣。
“教授,您看能不能請齊叔幫忙,約這個朱一龍見見面?”
小老頭點點頭,拿起手機忽然又開口了,“蕭玥,不管怎麽樣你們都要小心,我看他既然能到處露出線索給你們,我看他是有備而來的。”
“是,我們會小心的。”
“那好,過一會兒我再給老齊打電話吧,然後再給你答複,剛才老齊還在忙工作呢,不會耽誤吧?”小老頭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連連搖頭,“不會不會,您看齊叔什麽時候有時間再說。”
小老頭嘆了口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王林海這個案子,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吧?”
我默默地點點頭,王林海的案子一直都是杜衡的一塊心病,平時一有時間他就坐在卷宗面前,眉頭深鎖着思考這個案子,只要一天沒解決這個案子,他就一天不會舒心。
“杜警官這段時間肯定很煎熬,你多關心他一下。”小老頭轉臉看着我,像個父親一樣拍着我的肩膀,“杜警官是個難得的好青年,你能遇到他真的很幸運,我希望你們好好地相處,結婚的時候我來給你們做證婚人。”
一席話說得我臉紅到了耳根,小老頭見我難堪,馬上将話題轉移了過去,“那個,這個學期可是要準備畢業論文了啊,你兩頭忙,不要耽誤了畢業論文。”
“好,我保證好好完成論文。”因為大四最後一個學期基本沒課業,所以文物局和學校商量了一下,讓我一邊上學一邊在文物局工作,等到我畢業便可以直接過去文物局任職。
對于一個大學畢業生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也是一個令人羨慕嫉妒恨的機會。
小老頭冷哼一聲,故作不滿地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修改論文那可是很嚴格的,要想通過那你得花費一番功夫才是。”
“您手下留情吶!”我拱了拱手,做出一個滑稽的表情。
“好啦,先回去忙你的吧,有空跟杜衡來坐坐,我盡快給你答複的。”
跟小老頭道了別,我便趕了回去,把這個重要的發現跟杜衡彙報了一下。
“很可能這個朱一龍便是王林海重新找的一個肉身,原來的朱一龍很可能已經死了。”杜衡說着,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個幽靈找到了肉身,那勢必會将主人的靈魂殺死,或者是禁锢在一個地方,不管怎麽說,這個朱一龍的靈魂是兇多吉少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朱一龍居然很爽快地答應見面,并且還給了地址,讓我們明天晚上八點過去他家。
他的坦然正好驗證了小老頭那句話,這家夥看來是已經蓄勢待發,準備跟我們大戰一場了。
蟄伏了半年多,他也喘息夠了,接下來便是他的報複。
杜衡将朱一龍的資料調了出來,認真地分析了起來。
朱一龍,今年四十三歲,達信建築公司高級工程師,也是本市登山協會的副會長,人脈很廣,家庭和睦,妻子是一家私企的副總,兒子和女兒都在國外留學。
“又是一個美滿的家庭。”杜衡喃喃地說着,眼眸裏增添了很多深邃。
我無力地點點頭,“但願朱一龍的靈魂還沒有受到傷害,還可以再回來。”
杜衡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跟我商量起了明晚去見朱一龍的計劃。
次日晚上七點五十分,我們站在了花園小區門口,這是一個高級住宅區,新建不到五年,很多高收入人士都住在這裏。
朱一龍家在靠近南邊的一棟別墅,家裏有一個女傭,據說平時朱一龍和妻子工作都很忙,聚少離多。
見到朱一龍的那一瞬間,我差點叫出了聲來。
熟悉,太熟悉了!這完全就是王林海的表情和聲音,雖然五官上有很大的區別,眼前的朱一龍長得比較文青,下巴上蓄着胡須額,五官比較柔和,沒有戴眼鏡,但也渾身散發着很濃的文藝氣息。
“請坐,杜警官,蕭玥小姐。”朱一龍很有禮貌地請我們坐下,給我們端來了很純正的進口咖啡。
朱一龍也知道我們此行來的目的,但他一點都沒有緊張的狀态,一直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風輕雲淡。
寒暄了一陣,杜衡便直奔了話題。
“去年12月31日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間,請問您在什麽地方?”杜衡問道。
朱一龍先是一笑,“你們不是來調查156路公交車的案子麽?那就直接說好了,沒必要問這麽多,那天晚上我确實上了那輛車。”
我愣住了,萬萬沒想到朱一龍居然這麽坦率。
杜衡淡淡地笑道,“那請您說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以嗎?您從哪一站上的車,又是從哪一站下的車,車上發生了什麽事。”
“好的。”朱一龍點點頭,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關于上車的站臺,他的陳述跟之前我們分析的一致,但是他所說的是,他在距離松樹村還有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下車了。
“為什麽在那裏下車?”我驚訝地問道。
“其實不到站臺是不能下車的,但那天晚上是最後一趟車,而且時間也不早了,我跟司機說了一下,他便同意了。”朱一龍坦然地說道。
他還說,自己是打算去松樹村旁邊,等一個登山協會的成員來載自己,去成員家吃飯,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之後,建築公司忽然打來電話說有事,于是他便取消了赴約,站在路邊等着公司的車來接自己。
“朱先生,那您下手之前,有沒有注意到車上有什麽異常?”杜衡問道。
朱一龍皺眉想了想,“沒有啊,車上一切都很正常,大家都在等着回去吃飯,是跨年嘛,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杜衡點點頭,随即拿出一個密封袋,裏面裝着的正是那根登山包的帶子,“這個是您背包上拽下來的帶子嗎?”
朱一龍接過袋子仔細地看了看,“是的,當時我上車的時候上來被車門夾了一下,我往前一拽,就把帶子給拽下來了,怎麽,你們難道懷疑我是兇手嗎?這樣不好吧?”
“那您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去成員家赴宴,您要背着一個登山包呢?”我看着朱一龍,心裏起了一層漣漪。
朱一龍啞然失笑,“那天我正好從山上下來,接到成員的電話就過去了,來不及回家換下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