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可怕的巧合

剛聊着,班長跑了進來,“大家都回去教室吧,王老師臨時有事出差去了,這些天都不能來上課了,所有的課程安排再通知,今晚先改上病理。”

大家聽聞這個消息,有些失望地唏噓了起來,陸陸續續地離開了解剖室。

王林海忽然有事不能來上課?這跟昨晚的事情是不是有某種聯系,還是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我馬上去了行政處,問了一下王林海的考勤情況。

負責打考勤的老師看了一下記錄,“王老師這是請的病假,不是出差去了,估計是怕同學們擔心他的身體,才說的是有事出差了。”

“病假?”我心一驚,有些小興奮,距離真相又接近了很多!

老師點點頭,“是的,王老師跟學生們的關系很好,上次因為生病沒來上課,好多同學都自發去了醫院看望他,後來弄得王老師都不好請病假了,都是說有事,但王老師畢竟是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工作繁忙,經常會生病,他自己雖然是學醫的,但身體并不好。”

“王老師一般會去哪家醫院就診?”我追問道,都說看面相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健康狀況,我雖然不懂醫學,從我跟王林海的幾次接觸來看,我感覺不到那是一個體弱多病的男人。

“應該是第一人民醫院,我們學校跟第一人民醫院一直都有合作,我們這邊的學生都是安排到第一人民醫院實習,教職工的體檢和治療都安排在那邊,我想王老師不會去別的醫院。”

“好的,謝謝您了,這次談話請您幫我保密,這不是我私人的問題,我們是在調查案件,希望您配合。”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感覺有些不自然,我這是借着刑警隊的光芒在說話啊,算不算狐假虎威?

老師神色緊張起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按住桌面,幽幽地問道,“你們不會是懷疑王老師跟案子有關吧?王老師是個優秀工作者,從事解剖學研究教學幾十年了,他要是犯罪,不太可能吧!”

“我們并沒有做任何的定論,只是為了案件的調查而做一些了解,在沒有掌握十足的證據之前,警察是絕對不會污蔑任何人的,您放心好了。”我沖老師笑了笑,轉身出了辦公室。

我給杜衡打了電話彙報了一下這邊的情況,杜衡說馬上過來接我,一起過去第一人民醫院查王林海的病例。

此時已經将近十點了,路上的行人也稀少了很多,我坐在杜衡後面,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我從後視鏡裏看着他嚴肅的臉,一路上都沒敢說話。

第一人民醫院裏,也白天安靜了許多,卻仍舊穿梭着忙碌的護士和醫生,在這個每天都要發生生離死別的地方,是不分時間的,沒有一刻能夠得到喘息。

很快我們便查到了王林海的病例,結果很讓我們吃驚,他的病歷本上一片空白,也就是說這些年他從來沒因為病痛而就醫過。

“可以查一下他的體檢報告嗎?”杜衡問道。

“可以。”工作人員點點頭,迅速調出了王林海的體檢報告。

一切都正常,除了王林海的近視之外,沒有一項體檢是有問題的。

“如果病人之前有過疾病,但是已經治愈了,在體檢表上可以看出來嗎?”我問了一個很不專業的問題。

“可以的,畢竟病患是需要一個痊愈的過程,各項指标都會慢慢恢複,夜校的體檢是半年一次,如果在這半年裏有過重大疾病的話,及時他去了別的醫院治療,在體檢表上一樣很暴露的,畢竟身體是沒辦法說謊的。”工作人員解釋道。

我心裏沉甸甸的,一個健康的人,卻總是以生病為借口請假,到底是在隐瞞什麽,他為了不上課一定是要騰出時間來做別的,而不是單純為了偷懶。

離開醫院,我問杜衡要不要去王林海家看看,杜衡搖頭說道,“不用去了,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去了也沒什麽用,他要撒謊,那就不可能說實話,只會編造出更多的謊言來搪塞,我們先回去吧,看看夜校那邊的情況,我估計最近今天都不會出現了。”

到了夜校,我們在學校裏巡視了一圈,便去了實驗樓,因為今天晚上沒有解剖課,實驗樓沒人,安靜得出奇。

“我們去标本庫看看,昨天晚上你昏迷之後,我顧不上看裏面的情況,或許裏面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倆去了後勤處,跟負責管理解剖室的老師要了标本庫的鑰匙,便去了标本庫。

标本庫的門鎖有些不太好開,杜衡将鑰匙插在鎖洞裏,轉動了好幾圈,才打開了門。

一聲幹澀的“嘎吱”聲,将我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

黑暗和福爾馬林的味道一起撲了過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等我,我開燈。”杜衡走了進去,用手機照着很快就找到了左側的開關,那天晚上我是在右邊摸索,難怪找不到開關,而且我的手機還莫名其妙關機,估計這一切都是那個要暗算我的人搞的鬼。

燈光很明亮,将标本庫的一切都照得很明朗。

外面的一間陳列着各種透明的玻璃瓶,裏面浸泡着各種器官标本,裏面的一間有一個很大的冷櫃,想必裏面冷藏着上課用的屍體标本。

到處都是醫學用的器皿,散發着濃濃的腐朽氣息,奇怪的是在這裏感覺不到死亡的味道,完全就是一間普通的實驗室的感覺,我的心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我倆在标本庫裏仔細地巡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要不要再找下去?”我問道。

“不用了,這裏不會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的,昨天晚上之所以你會在這裏遇襲,是對方故意利用你的好奇心,把你引來這裏,在标本庫裏動手,一是比較隐蔽,隔音效果也很好,二是本身這個地方就很特殊,對你的心理會造成不小的影響。”杜衡環顧四周一圈,便領着我出去了。

離開實驗樓,我們繼續在校園裏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線索。

“你回去吧,小心點,不要再貿然行動了。”杜衡看着我,語氣卻還是有些冰冷。

我點點頭,“好的,你不要生氣了好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我都聽指揮好了。”

杜衡沒有說話,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看着他的身影在夜幕中漸行漸遠,我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和壓抑。

連續三天,夜校都風平浪靜,什麽也沒發生,學生們都認為是靈符起了作用,很感激杜衡和我給他們送來了這樣一個“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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