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破陣
所以,可以說對付陣法最關鍵的還是要有強大的心理防線。
杜衡拉着我一路不停地躲閃着,這個時候他也幫不上什麽忙,怪人和巫衍已經開始聯手破陣了。
這一次的陣法比之前的那個桃花源陣厲害得很多,我們一直在“樹林”裏逃避了十幾分鐘,累得氣喘籲籲的,身上還被砸了好幾次,生疼生疼的,體力也耗費了大半。
終于,暴雨消失了,樹林也不見了,天亮了起來。
巫衍扶着怪人站在不遠處,怪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嘴角又流血了,比上次更加痛苦。
“你怎麽樣?”杜衡上前,跟巫衍一起扶着怪人。
怪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這老家夥的陣法越來越厲害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受傷的,我最多還能撐半個小時,巫衍很快也會撐不住的,我們得想辦法直接跟他們果照,否則這樣一個陣法一個陣法地下去,他們人多,可以輪換着來,我們只有兩個人……咳咳……”
怪人咳嗽幾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在地上開出了幾多觸目驚醒的紅色玫瑰花。
“你坐下,我給你療傷。”杜衡将怪人拉過來,想要讓他坐到地上,怪人卻攔住了他。
“沒用的,他們很快就會繼續布陣的,趕緊想辦法,怎麽樣逼着他們把看家的陣法拿出來,我們這樣耗下去是毫無意義的。”怪人喘息着,說話都費力不已。
怪人剛說話,忽然刮起一陣狂風,卷起了漫天的黃沙,我們不得不擡起袖子來捂住臉,以防止黃沙進入眼睛。
風停了,眼前出現了一片漫無邊際的沙漠,黃澄澄的沙子,像黃金一樣在陽光下閃爍着黃色的光澤。
又是一個可怕的陣法!
“唰唰”幾聲,從沙漠下面鑽出了一具具幹屍,直挺挺地朝着我們襲來,幹枯尖利的爪子,往我們的喉嚨和心髒處準确無誤地刺過來。
杜衡飛起一腳,踹飛了我面前的一具幹屍,但随即又撲上來了三五具。
怪人和巫衍已經盤腿而坐開始破陣了,為了不讓幹屍幹擾到他們,我和杜衡便将幹屍引了過來。
杜衡掏出符紙,點燃念了一句咒語,将符紙扔到了幹屍群中,一團熊熊大火燃起,迅速将幹屍化為了灰燼。
如法炮制,杜衡接二連三燒掉了二三十具幹屍,然而幹屍還是絡繹不絕地從地裏冒出來,風也刮了起來,漫天的黃沙鋪面而來,我一把抓住了杜衡的胳膊,“杜衡,我去吧,用我來當做誘餌,他們才會将最厲害的陣法拿出來,沒時間了。”
“不行,我們還有別的辦法!”
“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将杜衡拽到了一邊,示意他看怪人和巫衍。
坐在地上的倆人,在狂風和黃沙之中,身子顫抖個不停,他們咬牙雙手合十坐定,可是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白得吓人,尤其是怪人,時刻都像是要暈倒過去。
“看到了嗎?他們已經撐不住了,巫族難麽多人,他們可以輪番休息來對付我們,我們這裏只有巫衍和怪人會陣法,他們不就是想要抓我來完成獻祭大陣麽,那正好可以跟他們談判,把我交出去之後,你們再想辦法!”我說着,猛地推開了杜衡,跑到了怪人和巫衍面前。
我使勁推了倆人一把,“怪人,巫衍,你們先停一停,我有辦法了!”
怪人睜開眼睛,我使勁點點頭,“請給我一點時間,我來說說我的計劃,可以嗎?”
怪人拍了巫衍一下,“你先撐着一下,我布置一個結界跟他們商量一下,很快的,辛苦你了。”
巫衍點點頭,這一刻他所表現的鎮定和勇敢,是他這個年紀所不具有的。
很快,怪人布置好了一個透明的結界,将我們三人保護了起來。
“這個結界只能低檔住五分鐘,要快!”怪人說着,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在外苦苦死撐的巫衍。
我把剛才的計劃跟怪人說了一遍,怪人愣了一下,“不行,這太冒險了,他們要是得到了你,一定會殺了你,我們或許還沒來得及救你,你的魂魄就已經被他們給打散了。”
“是的,那樣很危險,我們再想想其它的辦法……”
“杜衡!”我一把抱住了杜衡,“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要忘記了好嗎!現在已經不再是計較個人安危的時候了,如果他們的陰謀得逞,那将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要受到牽連,都不要猶豫了,都聽我的。”
我大聲說道,第一次像個老大一樣沖着杜衡“發號施令”。
“等會你們都先撤了,我去迷惑族長,你們想好辦法之後再來破陣,不要管我,你們一定要全身而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未來是什麽樣的,就掌握在你們手中,必須!”我緊緊地握着杜衡的手,咬着嘴唇凝視着他。
好像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秒,可以就這樣安靜地看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好,我答應你。”杜衡艱難地點了點頭,這一個決定,好像讓他熬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我沖他笑了笑,松開他轉臉看着怪人,“怪人大哥,交給你們了,謝謝你。”
“你……才是我們應該感謝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想到辦法來救你。”怪人堅定地說道。
“好了,出去吧,巫衍快撐不住了。”我看了一眼結界外面那個少年,他的嘴唇已經開始烏紫,他一個人去應付這樣一個陣法,确實很困難。
怪人打開結界,我們沖了出去,怪人和巫衍将眼前的陣法破掉的時候,倆人都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一口鮮血噴濺到了地上。
杜衡随即施展了障眼法,将倆人帶走了。
我站在原地,冷笑着說道,“族長,你們不是要抓我麽,那你們出來吧,他們确實鬥不過你,所以他們都丢下我跑了,呵呵,你出來吧,難道你還怕我一個弱女子對你構成威脅?”
十幾秒後,族長和幾個族人出現在了我面前,他陰沉着臉,目光裏有些疑惑,“你不要以為耍點小把戲就可以把我給蒙住了,不過你要清楚的是,我不管你們做什麽妖,都只有死路一條。”
我冷笑着看着他,任由他的手下用繩子将我捆住,一個男人将我扛到了肩膀上跟着族長走了。
我被帶到了村裏一塊很寬闊的空地上,地上整齊地排列着很多椅子,這裏應該是他們平時開會集中的地方。
男人将我捆在了一顆大樹上,兩個男人負責看守着我,一左一右,手握長矛,鋒利的矛頭時刻能将我心髒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