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陷入困境
三分隊隊長敲門後,進了辦公室,呈上了最近一次的調查結果,“已經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只是……有些奇怪。” 看着隊長吞吞吐吐的樣子,王局長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能這件事,并沒有那麽好調查,也沒那麽簡單:“這件事情本身就有很多疑點,看多了也就不奇怪了,你說來聽聽。”
“好,”隊長定了定神,翻開自己寫的調查報告,“調查顯示,每個死者身上都有孫誠生的指紋和血跡……但是監控顯示,事發時,孫誠生一直好好地待在原地,并沒有去任何地方。”隊長說着,面色有些驚恐:“我也覺得此事非常奇怪,還反複确認對比了指紋,确實是孫誠生的沒錯……至于其他的線索,還什麽都沒得到。”
聽到這裏,王局長有些洩氣,以他對孫誠生的了解,孫誠生要想要了那些人的命是很容易,但真的不至于,在每個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指紋,等着他們給他定罪。
自從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老婆現在已經神神叨叨,時不時的神志不清、鬼神附體,而工作上,這幾起事件,明顯是有人……啊,不,有鬼在蓄意挑撥事端,以達到一些目的,無奈他縱然有通天之能,可在這種算得上是靈異事件面前,還是不得不惶恐。
“你再去加派一些人手,時時刻刻盯着那個孫誠生,還有那個道士和老麻子,你也派人盯着點,事到如今,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誰好誰壞在我們沒有分清楚之前,最好盯着別再出什麽岔子。”王局長想了想,這樣叮囑三隊長。
這邊,陽憐公主在家療傷,卻總是靜不下心,在她想起了道士對她說的話,陰險惡毒的他們指不定會幹出什麽!
她每每想到,備受折磨的我現在一定非常痛苦,她就心痛不已,只是她知道,以她現在的功力,即使療好傷再去救孫誠生也救不出來。
那可惡的道士和老麻子聯起手來對付她,她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她只能先安心的在家一邊療傷,一邊探聽公安局的動靜,準備想別的辦法救孫誠生出來。
王局長交代完自己的手下,揉了揉眉心,他已經兩天不曾合眼,也不知自己家裏的那位,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現在不是放松的時候,眼下有一大堆爛攤子等着他去收拾,他根本無暇顧及自己。思來想去,他決定先去監獄看看我。
監獄的地板潮濕又泛着一些青苔特有的腥氣,現在正是雨季,雖然每天都會有人打掃,但還是抵不住潮濕的空氣,腐蝕着這個高牆之內的地方。
王局長站在監獄大門口,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手下的人以為他怕髒,便說道“王局長,這地板每天都會擦的,你可以安心地進去。”
“嗯。”用鼻子哼出一個音,王局長不再多說。他現在腦子裏在飛快地想着這個案子的經過,企圖找到什麽突破點,讓他在一會審問我的時候能夠有機可乘,然而卻完全沒有思緒。
回過神來,他已經身在監獄的走廊中,每間小格子裏都探出一個不同的面孔,有的好奇,有的面無表情,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相同的東西,便是毫無生氣。
是啊,身在這高牆之內,任何的希望都變成了奢望,他不知道我,是不是也一樣呢,轉眼人就已經走到前幾天出事的地方,看着被圈起來的事發地點,王局長停下了腳步。
這些離奇的事,真的只是他一人所為?如果不是,那為何要嫁禍于他?一個個問題閃現在他的腦海中,但他卻突然有些猶豫,見他就能得到答案嗎?未必吧。
也許他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會相信。那又何必聽那個瘋子胡言亂語。
可是潛意識裏,王局長又很好奇,對于這件事,孫誠生到底會怎麽說,于是擡起腳,走向了關押孫誠生的地方。
牢房門口,他遇到了三隊長手下的人,只是點了點頭,并未多言,因為他還看見了兩個人——道士和老麻子。
“喲,這是什麽風,把王局長給吹來了!”老麻子看見王局長,臉上挂上了谄媚的笑。
只是這笑意在王局長看來很是扭曲,配上他那一口黃牙,王局長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
只是老麻子卻是依舊熱情不減:“這監獄中潮濕陰冷,氣味又有些難聞,王局長來這裏幹什麽呢?這裏有我們守着,那孫誠生這次肯定是跑不掉的。”
相比較老麻子的熱情,道士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看不出喜怒哀樂,甚至有一半的臉藏在陰影裏,王局長看不到他的表情,這個樣子讓王局長有些不寒而栗。
“我來看看孫誠生,順便問他一些問題。”盡力壓制住心裏的不适,王局長緩緩地對二人說,“公事而已。”
道士這時轉臉看向王局長,依舊沒什麽表情,只是做了個“請”的動作:“王局長請便,我們不會耽誤您辦正事。”
向他們點了點頭,王局長走向了監獄鐵門。
我把他們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隐隐地覺得,這位王局長似乎對于道士和老麻子并沒有表面上看的那樣信任,但這只是猜測而已,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是為什麽才被關在這裏。
畢竟道士對他有恩,他縱有三分不信,也不會表露的很明顯,把這個治好自己老婆邪症的道士置于不義。
所以當我擡起頭,望向鐵欄外的王局長時,心中縱有萬千波瀾,面上也是一片平靜。
王局長看着這個已經被折磨地渾身是血的人,依舊能夠如此平靜地看着自己,也暗暗驚訝了一下。
他知道道士和老麻子一定是與他有仇,只是道士對他有恩,所以他折磨我時,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多加阻止,只是吩咐三隊長,加派人手緊盯着,別讓我丢了性命。
也是正是因為時時有人監看着,道士和老麻子才沒有對我下死手,只是讓我痛不欲生。
但那些奇奇怪怪的招數,也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每天像是活在煉獄中一般,但再痛,我都沒有想過死,我知道自己對他們還有些用處,以至于所有的折磨都巧妙避開了我的死穴,能夠讓我每次都能找到生門。
而小姐姐現在也一定擔心壞了,肯定也會在外面替我想辦法逃出去,我現在做的只能是等,等一個時機。
盯着看了我良久,王局長才開口:“這些是不是你做的?”
開門見山,沒有任何的過渡語,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連道士和老麻子都沒有轉過頭來看着我,只是眼神狠辣,仿佛他說出一個“不”字就會把我碎屍萬段。
我語氣平靜的回答道:“不是我!”甚至稱得上是毫無感情,仿佛并沒有被道士和老麻子吓到。
王局長繼續問道:“那些死者身上都有你的指紋,你怎麽解釋?”又是一個關鍵性問題,懸念性極大,看上去又很客觀,仿佛前提并不是我已經被看做兇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無話可說。”我聽到這個問題,表情上有些震驚,顯然之前,我并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他看了眼道士和老麻子,卻又快速地撇開,低頭再也不看任何人,依舊用那毫無語調的聲音回答道。
王局長将我的表情動作盡收眼底,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顯然後來的那幾件事,我其實并不知情,也就是說,我入獄後接二連三的怪事,兇手另有其人。
王局長頓時感覺案情變得更加複雜,回頭看了眼道士和老麻子,準備回去。
“王局長。”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他回頭望去,開口的是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道士。
“道士有什麽話要和我講?”雖然他有恩于自己,但他整個人身上的陰冷氣質,總會讓自己冷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按捺住心頭的不适,他開口問道。
“王局長,我在這裏要說句公道話。孫誠生锒铛入獄已經有些日子,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我也看在眼裏。我不知道公安系統目前調查的狀況如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一定非常的不順利。”道士不疾不徐地說道。
王局長很是震驚,他一開始是懷疑道士和老麻子聯合起來陷害我的,但既然道士當着所有人的面提起這件事情,他不知道接下來會聽到些什麽。
和王局長同樣震驚的,還有我。我不相信這些事情和道士和老麻子沒有關系,既然自己是局中之人,又何必自己提出來,白白惹人懷疑呢。
衆人心思各異,便聽到道士又開口道:“這件事情,交給公安局最為妥當,只是貧道既然算出了一些事情,也不好不說出來——最近發生的事情,與我們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又都有些關系。只是因為他們生前沒有做些好事積福,才會遭到天譴。為此貧道願意此時此刻,為那些亡靈超度。”
說着,也不管別人的反應,開始施法。衆人見此狀,也不好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