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宮總裁的害怕

第107章 宮總裁的害怕

“砰!”

宮歐拿起水杯就往地上砸去,水潑了一地,杯子應聲而碎。

“搞什麽!她還想造反?”

宮歐吼出來。

“應該是堵車吧。”封德讪笑。

“堵死在路上了?”

宮歐吼道,瞪了他手機一眼,沉聲道,“你不打,我來打!”

時念,你今天死定了!

宮歐撥電話過去,鈴聲響到底沒人接聽。

一個電話。

兩個電話。

三個電話。

宮歐聽着那冗長的鈴聲徹底暴走了,站起來就一腳踹翻茶幾,臉色陰沉到極點,直接用電話留言對着手機吼,“時念!你他媽要造反是不是,我怎麽跟你說的,我下飛機要是見不到你,你就等死吧!我警告過你,不準爽我的約,你他媽還敢……”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漆黑的瞳孔猛地縮緊。

爽約。

他這輩子只被一個人爽約過,就是他哥。

他哥用最決絕的方式爽了他的約,車毀人亡。

“少爺。”封德從一旁走過來,報告道,“我打電話回天之港,照顧時姐的女傭說,時姐一個多時前就出發來接您了。”

一個多時前。

就是爬,她也該爬到機場了。

宮歐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人幾乎倒下來,修長的手指死死地攥着手機,咬着牙,“查!”

“什麽?”

封德愣了下。

“查所有醫院有沒有叫時念的!去警局給我查所有的交通事故!”宮歐朝他吼道。

事故?

難道時姐是……

“是,我馬上就去查。”封德點頭。

宮歐握着手機就往外跑,一張俊龐上面無血色,雙瞳死死地盯着前方,胸口跳得尤其劇烈。

不會。

她不會用這種方式爽他約的。

宮歐将手機放到薄唇前,大聲吼道,“時念!只要你沒事,我不怪你爽約!聽到沒有?我不準你有事!”

不能出事。

不能再有一個人用那麽絕對的方式來爽他的約!絕對不能!

……

慕氏集團,時念沖出電梯拔腿就跑,沒有方向,只是一個勁地往前沖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跑到哪去。

“念!”慕千初沖出電梯,在茶水間追上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別跑了。”

“……”

時念被拉得停住腳步,轉過頭看向慕千初,呆呆地看着他,一雙眼睛通紅。

“念,你沒事吧?”

慕千初沒想到她聽到他恢複記憶,第一反應居然是跑。

時念呆呆地注視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好久,她慢慢伸出手,“剪刀石頭布。”

她的聲音很低,顫抖得厲害。

慕千初低眸看向她的手,一下子想到他們年少時玩的游戲。

“好。”

慕千初微微一笑,松開抓着她手臂的手,說道,“剪刀石頭布。”

他出剪刀。

她出布。

顯而易見的答案。

慕千初卻像沒看到似的,只是凝視着她的臉溫和地問道,“念,你出了什麽?”

就像年少時,他是個盲人,玩這種游戲他總要問上一句。

聞言,時念的聲音更抖了,“我出的……石頭。”

“是嗎?”慕千初笑得更燦爛了,雙瞳寵溺地看着她,“你又贏了呢,念,你真厲害。”

你又贏了呢。

輕描淡寫的一句,就這麽讓她贏。

“……”

時念站在那裏,淚水一下子淌下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顫抖得厲害。

他真的想起來了。

幾年了,他終于想起來。

她以為,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記起她,她以為,這世界上不會有奇跡。

“傻瓜,哭什麽。”

見她這樣,慕千初心疼極了,伸手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指尖替她拭去眼淚。

不像上次在巷子裏,對他的靠近她充滿抗拒。

這一次,她沒推到他,任由他擦眼淚。

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他的五官印在她眼裏不太清楚。

隐隐約約的,她仿佛看到曾經的少年,愛和她在陽臺上過生日、讨厭苦、溫柔寡言的少年……

他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時念張了張嘴,有好多話想問,想問他什麽時候想起的,問他為什麽一直不說……

可到嘴邊,她卻什麽都問不出來,只是流着淚道,“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記起我了,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想起我了。”

委屈而戰栗的聲音。

慕千初蹙緊眉,心口像被人狠狠地割開一道口子疼得滴血。

他伸出手,緩緩将她摟進懷裏,然後緊緊抱住,下巴抵着她的發心,嗓音洩露出一絲悲傷,“傻瓜,我怎麽舍得一輩子忘記你。”

“……”

時念無聲落淚。

“對不起,這些年我忘了你。”慕千初說道,閉上了眼,輕聲向她道歉。

對不起,讓她一個人背負着記憶這麽多年;

對不起,讓她一個人委屈這麽多年。

“……”

時念靠着他,哭得難以自抑,一雙手顫抖得想攀上他的背,還沒碰到,她人就被用力地拉開。

她整個人被甩到一旁,還沒站穩,一股掌風朝她襲來。

時念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就見時笛站在她面前,而慕千初抓住了時笛的手腕。

“時笛你想幹什麽?”

慕千初用力地的攥住時笛,一張陰柔的臉冰冷如雪。

“你攔我?”時笛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千初。

“我為什麽不攔你?”慕千初冷冷地看着時笛,“你以為,我恢複了記憶還會被你任意玩弄在鼓掌之間?”

玩弄在鼓掌之間?這是什麽意思。

時念有些錯愕地看向慕千初,是還有些什麽事她不知道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時笛将眼神從慕千初身上收回,用力地掙開自己的手。

緊接着,時笛也不再管慕千初,而是雙眼充滿恨意地看向時念, “時念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居然跑到我公司來勾引我老公!”

她一張漂亮臉孔因嫉恨顯得扭曲。

“……”

居然來責怪她麽?

時至今日,時笛竟然還能振振有詞地來責罵她。

時念冷漠地看着時笛,心底再沒有一點親情可念。

他們站在茶水間外的走廊上,有員工路過震驚地看着這一幕。

見到有人,時笛立刻不悅地大喊起來,“看什麽看,沒見過姐姐搶妹妹男人?沒見過家門不幸?”

“……”

時念站在那裏,咬緊牙關,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這裏不是個适合吵架的地方。

“時笛你胡說什麽?”慕千初冷聲道,轉頭看向那些員工,“都給我去做事。”

員工們哪肯離開,往後退了幾步又偷偷地站在拐角邊瞄向這邊。

“我為什麽不能說,她收纏你幾年了,現在居然還跑來公司來。”

時笛嫉恨地瞪着時念,激動地道,“時念,你已經被爸媽趕出家門了,還跑過來,你真的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她拼命地喊着,聲嘶力竭,仿佛這樣就可以遮蓋過慕千初恢複記憶的事實,仿佛一切都只是時念的錯而已。

“……”

時念冷冷地聽着時笛變了調的甜美嗓音,三年前的事在她眼前重現一遍。

她想到自己從大學狼狽離開的場景,她從校園走出,無數的學生站在陽臺上往下面扔紙團、紙飛機。

每一張紙上都是“你賣多少錢一晚”、“滾出A大,還校園一個清靜”、“綠茶婊滾滾滾”的羞辱字眼。

這些,都是拜她的好妹妹所賜。

她忍,她退一步,并不代表別人也會退一步。

并不是所有人希望相安無事,那就不要相安了!

時笛還站在那裏歇斯底裏地罵着她,見她一直沉默,人又沖向前。

慕千初眼疾手快地上前攔住她。

一時靜默被罵的時念忽然走向前,擡起一只手狠狠地甩上時笛的臉。

時笛人被慕千初攔住,連反抗都沒反抗到。

毫不留情的一掌。

時念的指甲狠狠地刮過時笛的嘴角。

時笛當下被她打得嘴角當下破了,鮮紅的血絲冒出來。

時笛當下被打懵了,驚呆地看着她。

慕千初沒想到時念會動手,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啊——”

時忠扶着閩秋君走過來,見到這一幕,閩秋君頓時大叫一聲。

員工們也聚得越來越多,紛紛看着這一幕,交頭接耳,互相傳遞同一個眼神:怎麽回事?正室和三撕逼?

“時念!你幹什麽,你還有臉打自己的妹妹?你簡直不像話!”時忠站在一旁激動地叫起來。

“千初,你看這賤女人打我……”

時笛捂着臉,委屈地向慕千初尋求保護。

這些年,她習慣一處于弱勢就找慕千初,慕千初是她的保護傘。

慕千初卻沒有像以前一樣,馬上将她摟進懷裏,而是一臉淡漠地放下手來,一句關心她的話都沒有。

冷漠、無情。

就像他當初失憶時對待時念一樣。

“我想把我和她之間的事解決了。”時念看向慕千初,平靜地道。

擇日不如撞日。

她今天就把這筆賬清算掉。

慕千初看向她,目光溫和而寵溺,“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說完,他退後一步,拿出手機,給保安室發布命令。

時念這才目光冷漠地看了一臉憤怒的時忠一眼,随後又看向捂着臉的時笛,清柔的嗓音很平靜,“時笛,這是我做姐姐的第一次打你,一定打得你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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