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寧寧的心事

杜衡笑着将巫衍拉了過來,認真地說道,“哥哥姐姐們說得沒錯,你确實不能再多吃了,否則你的牙齒會受不了的。”

巫衍很聽杜衡的話,原本還一臉怒氣的小魔頭,此刻乖乖地點了點頭。

寧寧端着盤子走出來,笑着問道,“蕭玥你沒事吧,去了這麽幾天,聽杜警官的同事說你們是去執行一項很危險的任務去了。”

我搖搖頭,走過去幫她一起端菜,“沒事,還好我沒給杜警官拖後腿,現在也算是安心了,把兩個惡魔送進了監獄,等待着他們的将是最嚴厲的刑罰,死刑。”

寧寧猛地一愣,很驚恐地看着我,“死刑?是挨槍子嗎?”

我被她這副模樣弄得有些疑惑,“寧寧你怎麽了?”

“沒怎麽,我就是好奇,死刑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直聽人說死刑就是槍斃,我不知道槍斃是什麽感覺,什麽樣的人就會被判死刑呢?”寧寧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驚恐。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巫衍就插嘴了,“槍斃肯定是很不好的感覺,人都死了,還能什麽感覺,你別多想了,死刑那是為壞人量身定做的。”

寧寧的雙手有些不安地在圍裙上擦了擦,“那是什麽樣的人才算是壞人呢?”

“那是觸及了法律底線,達到了死刑的量刑标準的人,才能被判處死刑,我們國家是法制國家,不能靠任何人來判定誰是壞人,誰得被執行死刑,一切都要按照法律來執行,就比如說有些人做了很多壞事,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并沒有達到死刑的橫梁标準,那就不能被判處死刑,只能采取其它的刑罰。”

杜衡的這一段解說太過于官方,寧寧聽得一頭霧水的。

我拉了一把寧寧,認真地說道,“一般來說,傷了別人性命,或者是做了性質很惡劣的壞事,對社會和周圍的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和傷害,那就得判死刑,現在我們國家一般是采用注射和槍決來執行死刑。”

寧寧下意識地抱緊了胳膊,幽幽地說道,“不知道子彈進入身體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一定會很痛苦,很疼吧!”

巫衍忍不住笑了,童言無忌,我們也沒有說他什麽,只是寧寧的這個問題,讓我們的心都瞬間沉了下來。

寧寧這是怎麽了,忽然有感而發,還是有什麽心事,才會忽然問起這個奇怪的問題。

杜衡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人是不一樣的,子彈也可能是不一樣的,但是死亡的感覺是一樣的。”

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将僵局打破。

寧寧難為情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沒讀過書,見識也很少,所以問了一些無聊的問題,希望你們不要介意,來,大家吃飯吧!”說着,寧寧便迅速進了廚房,給大家拿餐具去了。

詭案組的同事們很快便聊起了案子,于是便将剛才的插曲忘記了。

吃飯間,寧寧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跟大家說說笑笑的,顯得很開心。

吃完飯以後,天色已經晚了,詭案組的同事們借助在我家和寧寧家,分為了兩撥人,我和杜衡加進來,今晚只能在寧寧家打地鋪了。

杜衡堅持不肯讓我睡地鋪,于是跟詭案組的同事商量了一下,讓我和寧寧住房間,他們在堂屋裏打地鋪,那位同事之前受過腰傷,我不太好意思讓人睡地上,但是同事執意不肯,我也只能內疚的答應下來。

洗漱完畢進了房間,我忽然看到寧寧還坐在床上梳頭,她背對着我,目不轉睛地看着窗外,表情有些怪異。

“寧寧,你怎麽了還不睡覺呢?”我疑惑地問道,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寧寧緩緩地轉過身,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靜如止水,“蕭玥,你說我要是殺了人,也會挨槍子嗎?”

我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忽然又被她提起來了,心底的那股冰涼馬上就又上來了。

“寧寧,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你是遇到了什麽事了嗎?”我皺眉看着她,想要從她的眼神裏捕捉到更多的信息,可是她卻将目光移開了。

“沒怎麽,我就是想問問。”寧寧淡淡地說道。

我僵硬地笑笑,“寧寧你不會殺人的,你會過上越來越幸福的日子,知道嗎?”

寧寧抓着我的手,低着頭說道,“你說,子彈進入人身體的一瞬間,人的靈魂是不是就離開身體了?”

我再次心裏涼了一下,“寧寧,你怎麽越問越奇怪了?子彈進入身體,假如是命中心髒的話,那人就沒命了,死亡的感覺誰也不知道,所以我也不好回答你,不過你放心,欺負過你的那些壞蛋,杜衡他們都不會放過的,他們其中有人一定要挨槍子的,因為他們做的壞事足夠判處死刑。”

寧寧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一下,“真的嗎?”

“是的,他們欺負了你這麽多年,而且還傷害你,就算不是挨槍子,他們這輩子也出不了監獄了。”我緊緊地握着寧寧的手,安慰道。

寧寧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不,槍斃是很痛快的死法,這樣倒是讓人感覺解脫了。”

“寧寧,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可以告訴我嗎?”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正想着要不要去跟杜衡彙報,寧寧卻已經起身,将床頭燈關掉了。

黑暗中,寧寧的聲音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她倒是想在安慰我一樣,輕聲說道,“蕭玥,不要多想了,早點休息吧,你們明天不是要去找陣法的痕跡嗎?你快睡吧,好好養足精神才是。”

我點點頭,“你也一樣,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在你身邊,大家都在這,不會有人再敢傷害你的。”

寧寧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将身子貼近了我。

我确實很累,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态,這一夜過得很快,我幾乎沒做什麽夢,天就已經亮了。

吃過早餐,我們一行人便來到了後山。

巫衍已經确定了這裏确實存在着西南巫族陣法的痕跡,而且是一個獻祭大陣,殘酷的是這次獻祭用的是活人,而不是牲畜,當年因為某些突發情況而終止了,雖然時隔多年,還是能夠找出陣法的痕跡。

“我推算出了時間。”巫衍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了杜衡。

看到上面寫着的日期,我的血管在劇烈地膨脹着,“這……是農歷嗎?”

衆人被我的樣子驚呆了了,我擦着額頭上的冷汗,“這是我爸媽去世的那天,是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他們……就是在這一天雙雙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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