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我宮歐就是你的家

第66章 我宮歐就是你的家

閩秋君說不出話來。

只聽宮歐将文件往時念面前一丢,目光冷冽地看着她,“把字簽了!”

時念咬緊了嘴唇,可還是嘗到一抹苦澀,她看向文件上面斷絕書幾個大字,身體被狠狠地刺痛,淚水含在眼裏掉不下來,她慢慢擡起手握住筆,指尖在顫抖。

她知道自己該簽。

可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根本控制不了。

“簽!”宮歐目光死死地盯着她,高高在上,嗓音很沉,“時念,他們不要你了!你的親人已經抛棄你了!你還不簽?”

他們不要你了,你的親人已經抛棄你了!

是啊。

這一次,他們是徹底地不要她了,她的親人、她的家人不要她了。

聽着這句話,時念緊緊咬住了唇,将唇咬得泛白,握住筆的手不停地顫抖。

“時念,別讓我看不起你!”

宮歐瞪着她低吼出來,逼着她簽。

時念再一次翻開文件,翻到最後一頁,養父養母那邊已經簽了字,現在只等她簽字。

她咬着唇,顫抖地握住筆将自己的名字一個一個寫上去。

每畫一筆,就代表她失去了家庭。

每畫一筆,就代表她又變成無父無母的棄兒。

很久,時念終于将自己的名字寫完,卻連擡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閩秋君和宮歐一直看着她,表情各異。

宮歐拿起文件就丢到閩秋君面前。

閩秋君已坐在那無聲地哭得不成樣子,一臉難過地看向時念,“念,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沒照顧好你,我們母女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她也想問。

時念埋着頭,眼睛緊緊閉着,筆從手中滑落。

“斷絕書都簽了,還擺出這副虛僞的嘴臉做什麽?”宮歐冷笑一聲,鄙夷地看着前面的閩秋君。

“……”

閩秋君被指責得說不出話來。

宮歐看了時念一眼,她就坐在那裏,低着頭,窩囊得一聲不吭。

這女人……

宮歐黑眸冷冷地睨向閩秋君,嗓音陰沉,“閩女士,字我們簽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閩秋君愕然地看着他。

“既然關系斷絕,時念對你們就再沒有贍養義務。”宮歐厲聲道,“也就是說,你們将來是病是窮是死,你們時家将來是衰是敗……都不要來求時念。”

時念始終低着頭。

閩秋君怔怔地看着宮歐,又看看時念,聲音有些哽咽,“這個是自然。”

他們怎麽會去求時念呢。

時念又能幫他們什麽呢。

“話不要說太滿。”宮歐冷笑一聲,眼中透着一股邪氣,“我已經看到你們的結局。”

“什麽?”閩秋君愣住。

“我已經看到你們哭着爬着來求時念的那一天。”宮歐說道,站起來伸手拉起時念就走,長指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閩秋君,“時念,好好看着這張臉,今天是她抛棄你,将來,她就是跪成狗,你都不準理睬!”

閩秋君完全呆在那裏。

明明是她來講斷絕關系的,卻被說得好像是他們做父母的被抛棄了。

時念看向自己的養母。

她知道,宮歐是在幫她,幫她在養母面前掙回最後一點尊嚴。

“宮歐,我們走吧。”

時念輕聲道,她不想再呆在這裏了。

“好!”

宮歐一口答應,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驀地,他停下腳步,回頭睨向閩秋君,冷冽地道,“對了,文件交由法院生效後,請把其中的一份寄到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宮歐收。謝了。”

說完,宮歐拖着時念離開咖啡店。

閩秋君坐在座位上,驚呆地看着他們離開。

時念被宮歐拖回車裏,她始終低着頭,一聲不吭,雙手擱在膝蓋上,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進手心裏。

“還哭?能不能有點出息?”

宮歐坐在她身邊,以為她是低着頭啜泣,不禁擰眉。

他是很少看到她掉眼淚的,即便一開始将她囚禁在帝國城堡,他也沒看到她掉眼淚,現在卻為了一份《親子關系斷絕書》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

時念沉默。

“把頭擡起來,給我堂堂正正的!”宮歐愠怒地盯着她,“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任何人不要你,你都能活得下去!”

他不喜歡她這個窩囊的樣子。

他寧願她像之前有一陣跟他冷臉的模樣,那樣至少看着有生氣,不像現在就是只可憐蟲。

“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時念的聲音忽然在車裏響起,聲音因淚意而變得低啞。

“什麽?”

“那句話說,人為什麽要有家,因為你不管走多遠、有多好、有多苦,一回頭,都有一個堅實的後盾在那裏,你随時都能回到那天歇息。”時念說道慢慢擡起頭,看向宮歐,忽然笑了,笑得很平靜,“我是能活下去,可我沒有家了。”

她在平靜地敘述一個事實。

從今往後,她就真的沒有家了。

時念并沒有在哭,只是淚上全是淚痕,她的雙眼紅得像被血水洗過,她在笑,笑得動人,下唇上一片血跡,是被她硬生生咬出來的,顏色瑰麗而殘忍。

宮歐注視着她,胸口像被什麽狠狠地擠壓過,疼到鑽心。

“以後,我宮歐就是你的家!”

宮歐低吼出聲。

聞言,時念震驚地看着他,他在說什麽?

宮歐忽然朝她撲過去,将她按在車的一角,低眸盯着她紅紅的雙眼,薄唇微掀,一字一字性感而堅定,“以後,我就是你的後盾,你愛和誰不合就和誰不合,出事了我宮歐給你收拾殘局!”

“宮歐……”

時念怎麽都沒想到宮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宮歐深深地凝視着她,驀地伸出手用拇指撫上她的嘴唇,他的指尖立刻多了一抹血色,他盯着那抹刺眼的血色,眉頭擰起,“你給我聽着,他們不要你,我宮歐要你!誰惹你,你就是拿把槍去把人殺了,我都替你擺平。但——我絕不允許你再做出自殘這種無聊的事,聽到沒有!”

居然把嘴唇咬成這樣。

時念呆呆地看着他,他現在每個霸道的字眼對她來說居然都是那麽動聽。

她這是怎麽了?

下一秒,宮歐就堵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她,霸道而張狂地品嘗着她唇上的味道,混着鮮血的腥味,讓他吻得如癡如狂,像個吸血鬼似的,怎麽都嘗不夠。

他撬開她的唇,時念微微張開唇,任由他吻着。

不知道為什麽,她第一次被宮歐吻着不覺得反感,反而感覺身體裏的某一處空白被填補上了什麽。

誰都不要她了。

他卻告訴她,他要她。

時念的長睫顫了顫,由着他吻,由着他撬開她自己的唇,他火熱的舌襲卷而來,将屬于她的氣息全部奪走。

他将她壓在車裏的一角,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也逐漸緊繃起來。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有些不自在。

“開車!回家!”

宮歐離開她的唇,朝司機吼道。

再不回去,他怕他會在這裏就把她要了。

時念看着他急切的模樣臉不禁熱了熱,他說,回家,回……家。

很奇怪,她心底那抹歇斯底裏的難受竟慢慢在消化,她忍不住看向宮歐英俊完美的側臉。

今天,他又為她出了一次頭。

宮歐驀地轉頭看向她,“看什麽?”

“沒什麽。”

時念低下頭,下巴很快被他挑起,他将臉逼她到眼前,黑眸銳利,大有不問到不罷休的架勢,“說,看什麽?”

時念只好輕聲說出口,“我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是你陪在我身邊。”

落單、無助、被抛棄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宮歐,這個惡劣專制的偏執狂。

聞言,宮歐勾了勾唇,眼中寫滿得意,“感動了吧?”

司機說得不錯,只要把女人寵好了,就能讓女人心甘情願地留在身邊,他知道該怎麽做了。

“有一點吧。”

時念承認這個時候身邊有個人,的确讓她沒那麽難受。

“才有一點?”宮歐擰眉。

“……”

他還想要多少?

時念沒說話,推開他挑着她下巴的手,轉頭望向窗向倒退的風景,路旁的風景在不停地往後倒退,這二十年來在時家生活的點點滴滴也都在倒退,一點一點退出她的生命。

車窗上印出她的臉,模模糊糊的。

時念,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

努力地一個人活下去吧。

回到天之港,一下車,宮歐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打橫抱起往電梯裏走,有過一次差點被監控保安室全程圍觀的經驗,宮歐沒再在電梯裏對她怎麽樣。

可一出電梯,宮歐就将她放下,把她按到牆上,邊吻邊往房子走去,兩個人糾纏厮磨在一起。

從進門開始,衣服散落一地。

時念被宮歐抱着懷中,褫奪走所有的呼吸,整個人完全不像是自己的,由着他操控。

他的吻一遍一遍落下來。

他的手滾燙,燒着她的每一寸皮膚。

卧室裏一片暧昧。

瘋狂過後,宮歐從床上坐起來,只見時念已經睡着,蜷縮着身體靠向外邊,離他離得遠遠的,形成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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